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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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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反了?
花离墨确实没有带兵进京,她的‘兵’早已在宫中。
留在宫中的禁军起码有十万,而殿前卫士不过区区数百,纵然殿前卫士精于禁军,也架不住蚁多咬死象。
“禁军怎么会反了,禁军怎么可能反了?……”柳相等官员呐呐自语,其中一人冲上前去,揪起总管太监的衣领,厉声质问,正恒帝也赤红着双眼死盯着总管太监,期望他只是说错了,或是他们都听错了,现在没有什么比禁军造反更让正恒帝难以接受。
“奴才,奴才……”
“禁军确实没有反。”清亮的声音与总管太监断不成句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阿墨冲着皇帝歪头一笑,接着道:“禁军不过是顺应民心罢了。”
随着她音落,一阵嗒嗒嗒,又沉重有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统率禁军的副统领纪承远带领着禁军出现在大殿门口,将大殿门口重重围住。
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可质疑的,正恒帝如遭雷击,怒声斥问:“纪承远,朕有何对不起你的,你竟敢叛君?”
纪承远没有踏入大殿,面对皇帝的质问,他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垂下眸子,手执滴血的长刀,大刀立马地站在殿门正中,以沉默来表明他的立场。
“哈哈,好,很好。”正恒帝怒极反笑,到了此刻,他依旧不失帝王的威严,相比面色土灰的柳相等人,他的神态还算正常,看着阿墨,似笑非笑道:“花离墨,你果真有胆魄,朕还是没有看错人,不过,朕要告诫你一句,今日你除非能将在场的人都杀了,否则你逼宫弑君的行径必将瞒不过世人,他日祁景渊若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为他的帝王生涯添上污点,必然将罪名全推你身上,到时不过是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已。”
正恒帝说得也是事实,只是,他始终错估了阿墨和雍王。
“皇上言重了,为维护皇位正统,臣只是代天下苍生,请皇上退位,还政于太宗血脉而已。”说着,阿墨还似模似样的伏低身,郑重其事地请愿。
如今天下各方势力或公开或隐晦地,皆有声音请正恒帝顺应民心退位还政,花离墨伙同禁军殿前逼宫是不假,但她如此说法,却又占了一个义理,不过是敢为维护正统的先锋,他日若有人以此攻击祁景渊,逼迫祁景渊杀了她便难站得住脚,相反,就算将来祁景渊忌惮花离墨手握重兵,也轻易动不了她,毕竟今日她若成功,便是从龙首功之人。
正恒帝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有恃无恐的原因,心头惊颤,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花离墨,所有的一切,她早已算计到,借势而为,谋算深远。
事已至此,败局已定,沉默了半响的柳相忽而快速地瞥了正恒帝一眼,然后咬了咬牙,眼神露出坚定之色,往前跨几步,转到正恒帝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高呼道:“臣亦请愿,代天下苍生,请皇上退位,还政于太宗血脉。”
柳相突如其来的一招,让本肃杀的大殿平生一股啼笑皆非的诡异气氛,所有人,包括正恒帝都以一副听错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唯有一人,清亮的眸色不动,自有一股早料先知的莫测。
一生自负的正恒帝,先是被委以重任的阿墨背叛,又眼睁睁地看着倚重的禁军倒戈相向,现在,被他视为左膀右臂的心腹,国之首相,在他面对生死绝境时,竟是第一个带头背弃他。
多重的打击,让这位背脊一直挺处笔直的帝皇瞬间垮下,他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相,然后仰头大笑,悲凉的笑声触动了在场不少老臣,侍君多年,正恒帝纵是有再多的不是,但勤政爱民这一点却让人无可指谪,一代自傲的帝王被逼得这般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岂不让人可悲可叹。
有几个老臣动了动,似要站出来,然未等有动作,便听得接连的跪地声,耳旁传来数声相叠的声音:“臣亦请愿,代天下苍生,请皇上退位,还政于太宗血脉。”
人心本如此,见有人响应,其他本在犹疑的群臣便如吃了定心丸般,也跟着下跪请愿,能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柳相突然的举动只要是个人都看得明白,如今的局面,正恒帝大势已去,雍王入主皇宫是早晚的事,到时他们这些朝臣是继续留用还是血洗就看他们的表现了,而最好表忠心的时机不就是此时吗?何况,雍王现今占着大义,他们的行为不能算是叛主,用花离墨的话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皇位正统而已。
转眼间,只有寥寥数人还站着,他们神情倒是坚决,只是凭他们几个人,终是不能扭转乾坤。
阿墨神情莫测地看了这几人一眼,然后看向正恒帝,他正看着这几人发征,或许他实在是被打击惨了,看到还有人愿意跟着他同生死,难免意外。
“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朕这一生还不算太失败。”正恒帝的笑声越显悲怆,隐隐的狠意让人难以察觉。
他就算要死,也绝对不会让祁景渊顺顺当当地坐上龙椅,不会让花离墨顶着大义的名头享受人间贵富,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低睑的眼底掠过绝决的神色,正恒帝目光一眯,投向阿墨。
☆、第二十八章 墨儿回来
他就算要死,也绝对不会让祁景渊顺顺当当地坐上龙椅,不会让花离墨顶着大义的名头享受人间贵富,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低睑的眼底掠过绝决的神色,正恒帝目光一眯,投向阿墨。
阿墨却似早有所觉般,毫不避让地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目光相碰,正恒帝便不再做之前那假惺惺的形态,目露狞光,直言嘲笑道:“花离墨,你算计得很好,可你少算了一点,朕,乃一代帝王,岂容你这般小人拿捏,今日纵成王败寇,你道朕真会受你威胁,下诏退位。”
正恒帝话中鱼死网破的狠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若真是宁愿死也不愿写下诏书,便将来雍王登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少不得有那另有用心之人指他弑君夺位,甚至质疑他太宗血统的身份。
跪在地上的群臣额际当下滴下冷汗,抬眼看向阿墨,等着她反应,眼中隐藏着纠结之色,身为正恒帝的臣下却在他危难之际背弃于他,现在正恒帝宁死不屈,让他们越发愧疚,然若雍王登位不顺,搭上骂名,他们这些人也逃不过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
相比于他们的纠结,阿墨却是淡定依旧,听了正恒帝的狠话,却并不为忤,笑容可掬道:“皇上此言从何说起,臣进宫之时,已听宫中传下旨意,皇上于梦中,受圣祖皇帝感召,深感多年来窃居帝位而不安,已决意退位还政于太宗血脉,下诏召雍王世子及顾氏家主进宫,着令城北军大开城门恭迎世子进京,一路护送至皇城,此事已传遍京都,此时,世子爷只怕快到宫中了,皇上莫不是后悔了?这可有失于民哦。”
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正恒帝及群臣皆傻愣住了,她这话才是真正的从何说起呢!
皇帝要是真的受感召下旨退位,还将城外的雍王世子迎进宫中,那他们前面这一波三折的逼宫对峙难不成是在唱大戏?
饶是他们历经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也顿时被绕进了云里雾里,思路完全跟不上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花将军。
“花离墨,你假传圣旨。”正恒帝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有没有下旨,自己还不清楚吗?就算是现如今这般的绝境,他也绝不会诏告天下下旨退位,遑论在之前胜败未定之时,唯一的可能就是花离墨跟祁颢自编自演,假传圣旨。
“这般大罪,臣可不敢领受,京都九门城卫只认九龙皇令,不从军令,这不是皇上日前亲下的旨意吗?臣就算有胆假传圣旨,难不成还有本事假造圣祖爷传下的九龙皇令。”阿墨早有准备的反驳回去,在正恒帝征愣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九龙令牌之时,又转过身,面对群臣,别有深意地瞥向跪在一旁的柳相一眼,似笑非笑道:“世子爷进宫,诸位大人是否该到宫门口迎接呢?”疑问的话,分明是命令是口气。
群臣一听九龙皇令更是一头雾水,不少人露出深思的表情,只是未等他们想明白,阿墨的一句话立即让他们打了个机灵,现在不是他们该用脑的时候,而是该做出表现的时候。
柳相不愧为一朝权臣,最先反应过来,如若没有感受到阿墨别有深意的目光,连叠声:“是是。”然后连滚带爬地冲殿外冲去,在殿门口顿了下,见充当门神的纪承远不动如山,便一刻不停地绕过他,向宫门口跑去。
柳相能在正恒帝的手下权倾朝野,识时务,没脸没皮是他最大的生存准则,这样人,只要拿捏住,不失为一把好刃,新皇登基,必对朝堂有一番大清洗,能做这种事的人,柳相是首选,只可惜……
阿墨瞳眸微眯,掩去眼底的杀意,当年有份参与百里一族灭门惨案的人,不管他有多大的用处,该还债的,她不会让他再多活过一天。
群臣这时也反应过来,紧随而去,乱轰轰的场面,没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些大臣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有的却是满满的笑意与钦佩。
眨眼中,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阿墨、正恒帝和几个支持正恒帝的官员,未等这些官员反应过来破口大骂,殿门口的纪承远抬手一挥,几名禁军立即跑进大殿,完全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捂嘴拖走,殿门关闭,一气呵成。
阿墨与正恒帝相对而立,不再演戏,一切都是时候摊开来了。
这短短的时间,正恒帝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手中的九龙令牌紧紧握着,先一步打破平静,声音暗哑道:“朕还有一点想不通,原先的城北军已被朕全替换掉,新的城北军建立不过几日,都统是易贵妃族弟,朕一手培养的心腹,你是用什么方法收买他的?”
自从上次城北军私放祁颢,再到王氏家族事发,就全被他下旨给斩了,再从各京郊营抽调过来组建,都统不仅是易氏的族弟,还是从他的暗卫营中出去的,忠诚可信,这般大动作便是为了以防让乱臣贼子自由出入京都,然后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败在了城北军上面。
花离墨为了让祁景渊名正言顺登位,还真是煞费苦心,策反禁军逼宫,以大义威逼利诱群臣上她的贼船,宫外假传圣旨造势,当百姓看到祁颢大摇大摆地被迎入城,迎入宫,还有何人会去质疑他的退位是被逼迫的,他日更没有人能再指控祁景渊是篡权夺位,就算他不死,还能亲自站在百姓的面前,也指控不了,京都九门只听皇令的旨意,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祁景宁,你可知道,你落得今日这个地步,原因是什么?”没有回答正恒的话,阿墨双手负后,语气严肃而低沉,一开口就直呼皇帝的名讳。
自从他当上皇帝,就没有人再叫过他的名字,正恒帝本该生气的,但他不是昏君,不会在此等困境下还大耍帝王的威风,他自嘲一笑:“原因就是朕有眼无珠,错信了你这个小人。”
摇头失笑,阿墨看着到了此刻,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正恒帝,突然觉这是个可悲之人。
“你错,就错在太自负了,心胸太狭隘,以为自己永远都是对的,不管是与不是,只要你认为那个人有二心,你就宁杀过不放过,当年的百里一族是这样,今日的王氏一族同样是这样。”
闻言,正恒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只听得阿墨看着他,笑了笑又道:“想到了?没错,王氏根本就没有投靠雍王,还记得我初到京都在酒坊被王氏嫡女伤到一事吗?托您的势,王家怕得罪我这个圣前红人,上门求饶,将城北军的暗势力转到我的手上,然而,城北军本就不全在王家的掌控中,何况他家经营多年,岂是我想全权收在手就能收的,半年经营,也不过是在其中安插几人暗桩而已……”
这是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从头到尾,阿墨就没有想过真的接收那批城北军的暗势力,她借着王家让她渗入其中的机会,安插几个有一定权力的暗桩,这几个暗桩在祁颢及雍王府诸人逃离京都之时,引开迷倒当值的城北军,打开城门,将祸水顺理成章地引到了王家。
几乎没有多加调查,自负而又处于盛怒之下的正恒帝以通敌卖国罪诛杀王家九族,引出后来王文夏的爆料,直至今日局面。
另一鸟便是,正恒帝果如阿墨所料,将整支城北军都给替换掉,他绝没有想到,新组建的城北军才是由她一手掌控的‘暗势力’,半年多的经营,真当她是混着玩吗?至于那个易都统,一个光杆司令,阿墨令至,他头颅也就落地了。
可以说,阿墨不过是起了个开头,余下的,正恒帝全帮她给做了。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正恒帝脸色猛得一白又一红,气急攻心,噗噗噗,边脚步不稳地后退,边一口接一口的血不要钱般地往外喷,直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他又再次喷出一大口,头上帝冠跌落,满头花白的头发撒落,皇袍上血迹斑斑,哪还有一丝帝王的模样,分明是那狼狈至极的糟老头。
为了皇权,他一生步步为营,亲手将皇朝神话,代代传奇的百里一族终结,他以为天下间再无人能动摇到他的权力,就连祁景渊都不行,他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皇权至上,到头来,竟仅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子就能一步步将他从高高在上的权力巅峰逼落深渊地狱,结束了他一生的美梦。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阿墨,眼中有片刻的恍惚,一道时时出现于午夜梦回的身影与眼前的重叠,惊得他往后挪了几步,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晃了晃头,用力地眯起眼,那张清秀的脸庞分明是让恨得牙痒痒的花离墨,却与那个渐渐记不清模样的人何其相似。
尤其是那一双异常澄澈清亮的眼睛,仿若在那阴暗灰沉的天际突升起两颗光辉灼人的星辰,散发着眩目的清光,能堪破世间一切虚妄,他的所有心思诡计,在这一双眼睛下都无所遁形。
“我百里一脉生就一双慧眼,自可助皇上辫忠奸,哈哈……”彼时,他与百里凌风尚是君臣好友,酒后,百里凌风曾圣前失仪,如是说道。
那闪过的灵光再次浮现,正恒帝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惊骇过,连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到底是谁?”
音落,眼前罩下一片阴影,耳边传来轻柔而又仿若来处九幽深处的魔音:“皇帝伯伯,你记起墨儿了?十年了,墨儿回来了。”可家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政权更替
新平二十一年九月二十日,在横空出世的百里墨发出征讨令的第十天,正恒帝下诏,召被挡于京城北城门外的雍王世子祁颢进宫,诏书上明明白白写明,正恒帝于梦中受圣祖皇帝感召,深感多年来窃居帝位而不安,故有意退位还政,于是迎世子入宫商讨退位事宜。
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不是没有人质疑,但城北军见诏即开城门,一路护送世子入宫,便足以打消多数人的疑惑,同时,京都百姓亲眼目睹朝中三品以上大官在柳相的带领上于宫门口迎接世子,世上谁人不知柳相是正恒帝的头号心腹,连他都出马了,那还有假吗?
时隔一日,从齐地又传来消息,齐王已当众供认,画卷是他奉皇帝之命篡改,目的不言而喻,同时他还对前些时候雍王世子于宫中行刺一事的真相供认不讳,供认刺杀一事是正恒帝一手导演的戏码,刺客是皇帝自己准备好的,被蒙在鼓里的雍王世子还奋勇救驾,反被禁军当场拿住,事后,也是皇帝命齐王世子指认雍王世子,目的同样不言而喻。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巧,让人不得不怀疑,正恒帝肯退位的背后原因,只怕受圣祖皇帝感召是假,得知齐王供出事实真相,无力还天而不得已为之才是真吧?
新平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二日,经过两天的‘商讨’,正恒帝正式公布天下,颁布退位诏书,还位于雍王,自已退居怡天居怡养天年,只等雍王进京,便可举行新皇登基大典,同这道退位诏书颁布出去的还有他人生之中最后一道诏书,却是一道‘罪已诏’,一道对当年设计覆灭百里一族而惭悔的罪已诏,也算为百里一族当年所谓的通敌卖国罪昭雪,只是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辉煌百年的百里如今只算下一个孤女。
新平二十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显然,正恒帝就算交出了皇位,下’罪已诏’,也挽回不了失去的民心,百年后,大梁史记上,他依旧是皇朝第四任君王,只是不是留芳百世,怕是遗臭万年。
新平二十一年十月一日,雍王携雍王妃进京,隔日于朝堂上会见百官,却表明自己逍遥闲散惯了,并无意皇位,于是便有朝臣上奏,奏请雍王世子,太宗之孙祁颢登基为帝,这回雍王没有推拒。
新平二十一年十一月一日,祁颢举行登基大典,是为大梁第五任君王梁明宗,来年改年号圣隆,奉父亲雍王祁景渊为太上皇,雍王妃为太后。
新皇登基,大赏功臣,第一位封赏之人自是有从龙首功的花离墨花将军,圣隆皇帝当殿亲口封赏:“岐州花离墨……封正一品护国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赐爵忠勇侯,世代罔替,见君不跪,佩剑上殿,赏忠勇侯府,百官府前经过,武官下马,文官下轿……”
吧啦吧啦,一个接一个的殊荣砸得百官快要昏厥,虽是封侯,但这待遇,怕是亲王都比不过吧!还是护国兵马大元帅,从十年前百里凌风死后,这个位置就形同虚设,今日终于又有人坐上这个位置了,却不是百里凌风的后人。
有些心思活络者,不得不猜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难道新皇对百里族的唯一后人实则心怀忌惮?或是两者之间有何协议?要不然为何新朝成立,皇上却从未提起过要迎回百里墨,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风凌寨那群百里族的遗臣也如销声匿迹了一般,便连军中的老将军,在正恒帝下了’罪已诏’后,便也安份守已起来,好像之前带兵威逼京都和齐地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现在,新皇将兵马大元帅的位置给了花离墨,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新皇赐下的忠勇侯府竟是原来的百里府,那座空置了十年,代表着皇朝最高荣耀的府坻。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皇登基,满朝这些老臣都怕一个行差踏错给了新皇借题发挥的机会,因而一时倒无人当面去触新皇的霉头,只是以后倒不好说。
封赏完功臣,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杀几个桀骜不驯的旧臣立立威的时候了,百官早有所准备,不外乎就是那些个还心怀正恒帝,不服新皇的人,然而,这个新皇的心思注定不是他们好拿捏的。
当场,由新鲜出炉的花侯爷上奏,弹劾柳相等一干重臣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十数条罪状,足以让这些显赫一朝的贵族满门抄斩。
柳相等人在惊愕过后自然满口喊冤,但当阿墨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证摆出来的时候,便百口莫辩,收集这些罪证绝非一天两天能办到的,显然花离墨早已存了心思要除掉他们,却想不出来他们与她哪来如此大的仇,竟要他们家破人亡。
背主求荣,不仅没能求得荣华,反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早知如此,莫如当日做那铮铮忠臣,死后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如今悔之晚矣。
一道天子令,有人自此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有人家破人亡,百年望族从此败落。
柳家、易家、韩家……一时间,京都内的名门望族人人自危,为新帝的雷霆手段感到惊骇,一些本打着趁着新帝立足未稳,能多捞些好处的豪门被当头一捧,不仅不敢再动什么手脚,相反,还要将手手脚脚都束起来,就怕哪只手伸过了界,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新朝伊立,就斩了一大批贪官污吏,百姓个个拍手称好,赞扬圣隆皇帝圣明,必将是一代明君,趁些机会,新帝推行了一系列新政,意料之中的几乎没有遇到阻碍地就顺利推行下去。
一场雷霆清洗,扫掉了旧朝一半有异心的官员,新晋了一批新官员,原雍王府的一干幕僚将军,个个身居要位,很快就稳定了朝纲。
这恐怕是史上龙位易主,政权更替事件中流血最少,稳定最快的经典,但绝对是风波最多,最诡异难测的。
在这诡异而又平和的皇位更替中,百姓迎来一个昭雪的新年,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更甚至因对新帝新政的信心,生活似乎多了些期待。
过完年节,便到了圣隆元年,新帝携百官于皇陵祭天,一连三日,三天后,从怡天居传来消息,正恒帝驾崩,这位在新帝登基后地位尴尬的前帝王死得一点波澜也没有溅起。
出殡当天,新帝虽给了他应得的帝王礼仪,但没有装模作样的亲自扶灵,毕竟太上皇还在世呢,而正恒帝子息虽少,但也有存世者,譬如东宫。
世人口中东宫必指太子,古往今来皆如是,但正恒帝一朝却比较奇异,东宫是有太子没错,但只要在朝为官者,一旦提及东宫二字,必知那说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同胞姐姐,长公主祁芍。
同体弱多病的太子相比,长公主身体康泰,太子聪慧,帝王谋略无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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