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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损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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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家里也有一大堆芭比娃娃吧。”
“嗯,我有5个,哦不,现在是6个了。”她笑。
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上面显示的是秦卓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而那边的秦卓却没有出声。
“怎么了,妈?”
“又佳……”电话那边的秦卓语气有些艰难,却不是哭泣,“老头子他刚刚走了……”
唐又佳右手举着甜筒,刚刚咬碎了最后一口,那蛋筒的底部贴心的塞满了巧克力酱,吃进嘴里,那片刻前因为冰淇淋而带来的湿润感就此变得浓厚起来,腻的化不开。
“嗯,我马上就过去。”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眼睛始终都看着湖面。
8年前的夏天,比起现在热了不少,她刚刚打完工,在车站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忽然就接到了秦卓的电话。她随着那嘈杂的人群挤上公交,里面的烦闷比起外面更加让人急躁。
也是那一天,秦卓告诉了她外公在医院去世的消息。
她谎称自己调班调不过来,拒绝了去医院见外公最后一面的请求。然后一个人来到这湖边,坐在长椅上呆呆地看着湖面,直到深夜。
外公是早起型的人,经常拽着她来晨练,可是青春期的少女有哪个不是懒床的好手,她大概一个月才会有那么一天能够起来陪外公晨练。
外公很爱唠叨,却是真的很喜爱她这个外孙女。唐又佳有时候会想,那不喜欢女孩子的爷爷奶奶虽然对她从来都不闻不问,但她从外公那里得到了双倍甚至更多倍的关爱,这已经很超值了。
唐又佳忽然笑了起来。
如果8年前的自己,可以跟现在一样“懂事”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吧。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怎么了?”李浅问她。
“我继父刚刚去世了,我得去医院一趟。”唐又佳苦笑着,那表情比天边的夕阳还要绚烂,让李浅感到了说不出来的心酸。
***
唐又佳请了一天的假,换了一套纯黑色的裙装,此刻正站在殡仪馆的礼堂里面,和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亲友握手。
她的脸上带着倦容,正好可以让人认为她正为方益民的去世而感到伤感。
那来来往往瞻仰仪容的人们她基本上都不认识。她的左手边站着同样一脸疲惫的秦卓,而秦卓的左手边站着那个只见过三次的大哥,方青山。
方青山的眼睛十分红肿,那已经四十多岁的大叔在得知自己父亲去世的时候,哭的就跟个十岁的小男孩一样。
他的女儿就站在他脚边,今年已经13岁了。唐又佳和方青山大哥相差14岁,又和她女儿差了14岁,这辈分关系还真是让人尴尬。
李浅在傍晚下班后就直接赶了过来,算起来,他也和方益民下了好几盘棋,算是棋友了。只是他来的时候,方益民的遗体已经被送去火化了,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唐又佳此时正坐在大厅里,看着那电子化的荧幕,什么时候火葬场也搞得跟银行一样了?这么庄重的事情,也因为漫长的等待以及商业化的氛围而变了味。
唐又佳无力地坐着,看到李浅来了,才抬起头提起一丝笑容。
“你来啦?”她歪过头,疲倦地枕在了李浅的肩头。
李浅微笑着瞅了一眼她,然后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三明治放在唐又佳的面前。“你还没吃饭吧,先垫一垫肚子?”
“谢谢你,我还不饿。”唐又佳伸手,正要把三明治推开,却忽然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走那个三明治站了一起来。
李浅有些疑惑,看着唐又佳走到了旁边的秦卓面前。她将那个三明治举到秦卓的面前,脸上带着安慰的笑。
秦卓抬起头,正准备拿过那个三明治,却忽然出现了一只粗糙的男人的手,一瞬间就打掉了那个三明治。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还有心思吃东西?”方青山站在秦卓和唐又佳的旁边,红肿的双眼里冒着愤怒。
唐又佳的手还悬在空中,忽然就一口火气冒了上来。正欲发作,却被秦卓擒住了手腕。她转头看,秦卓对着她摇了摇头。
唐又佳咬咬牙,硬是把那股怒气给别了回去。然后蹲下来,把那扔在了地上的三明治给捡了起来,拍了拍包装纸上沾染的灰尘,重新站起来,平静地看着方青山。
“我妈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吃东西,那边火化也不知道要多久……”
唐又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打得怔在了原地。她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大哥”,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就你妈可怜,我爸现在躺在火化炉里面马上就要变成灰烬了,你们娘儿俩就开始在这里露出真面目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方叔叔去世了我和妈妈都很伤心,我妈这几天都一直在为葬礼的事情忙碌,吃不好也睡不好。虽然她并不比你大多少,但毕竟还是比你年长,按照辈分也是你的长辈,所以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唐又佳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度,一旁的李浅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他的记忆里,唐又佳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说话过。
“你也知道你妈比我大不了几岁,你现在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俩是平辈,看在您比我年纪长的份上,才对你谦让了些,你不要得寸进尺。”唐又佳的左边脸颊火辣辣的,刚才的那个瞬间,她口腔内侧的皮肤撞到了牙齿,里面已经被咬破流血了。现在满口腔的血腥味,让她那压下去的火气又平白被点燃了。
“我早就知道你们娘俩是白眼狼,我爸已经走了,你们不用在这儿装好人了!”方青山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那骂骂咧咧的模样让唐又佳想起深夜路边的那些混混。她往旁边看看,方青山的妻子正拉着女儿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也满是埋怨。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
“说半天,不过就是贪图我爸的钱嘛?也不知道给我爸灌了什么*汤,还觉得你们好?告诉你们,遗产你们一个子儿都不要想拿到,之前拿走的也统统给我吐出来!”
唐又佳看了一眼自己那个依旧是低着头的母亲,然后双手抱胸,冷声说道:“我不觉得我妈和我有欠你们什么。我从来没问方叔叔要过钱,我妈退休后都在打工,要说到钱,我妈付出的生活费还比较多吧!”
“哼,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啊,唐又佳。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工作啊?你以为你怎么上的大学啊?如果不是当初你妈求着我爸,你他妈是有钱上大学?”
唐又佳看着方青山的嘴张张合合,耳边忽然就只剩下了嗡嗡的声响。她看看秦卓,秦卓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摇晃着秦卓的肩膀,可是秦卓却只知道哭。
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地滚落,划过不知何时已经满布皱纹的脸。她忽然很想哭,原来一直以为的故事原来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李浅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唐又佳忽然抬起手,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愣了两秒才回过头来看着李浅,眼神里是不知所措。
唐又佳看着李浅,刚才拍掉他手的那下好像太过用力了,她完全是无意识的。
有人曾说她像是刺猬,她以为自己长大后已经懂得把刺收起来了,可是原来,那些刺都还在,随时都可能刺伤那些关心着她的人。
☆、第37章 三明治与小笼包
唐又佳记得高考成绩放榜那天兴冲冲地回家告诉妈妈自己考上n大的广告系的时候,秦卓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中的苦涩被兴奋过头的唐又佳忽略了。
n大是n市最好的大学,也是最贵的大学。
她没有想过去别的城市读大学,原因很简单,节省生活费并且可以陪伴妈妈。尽管彼时的她借住在外公家,她却不想失去每个礼拜和妈妈一起吃饭的机会。
***
“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为了我的学费才和方叔叔结婚的?”唐又佳摇着秦卓的肩膀,完全不愿意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秦卓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唐又佳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是不工作的,全职在家带她。爸爸妈妈分居之后,秦卓又尝试着出去工作,可是年龄大了,又长时间没有在社会上生活,让她很难找到好工作。她做着各种临时工,自由职业。虽然钱赚得够花,却也很难存下积蓄。不过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舒服过好每一天就好了。
唐又佳虽然生活在这样一个不富足的单亲家庭里,却也没有为钱烦恼过。她没什么零花钱,也没什么需要用到钱的地方,甚至压岁钱红包都会乖乖地上交。
她若是想要买什么,就会跟妈妈讲,如果秦卓同意,便会给她买,否则则是完全没得商量。唐又佳对于物质也没什么大的追求,妈妈买的衣服都会穿,买的东西都会用,现在想想也许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妈妈伤心难过。
秦卓在她高中的时候和第二任丈夫结了婚,那人也不是富裕的人,只是对妈妈还算舍得。秦卓总是一副要吃了人家的姿态,被aa主义者唐又佳念叨过。那会儿秦卓就神神秘秘地给唐又佳说,在偷偷存钱给她读大学。虽然无论如何都是没可能留学的,但是读个本地的好大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想,若是秦卓拿不出她的学费,一定会对她坦诚的,她们母女俩一向都是坦诚相见的。她大学四年过的相当平顺,偶尔去打工赚一点儿额外的生活费,别的还真没有操心过。
所以她完全没理由相信,她的妈妈会为了自己的学费而去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离了两次婚,还拖着个女儿,我爸也是傻,才那么容易上你们的当。”方青山皱着眉头,看样子气久久都不会消下去。
“妈,你不是一直都有在存钱的吗?为什么还会要借钱呢?”唐又佳尽可能的用和气的语气问秦卓。
“哼,还能为什么,钱都拿出去养小白脸了吧。”方青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了叼在嘴里,一脸轻蔑的贼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刚说完,唐又佳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前几日在路边看到的画面。那个衣着不整的男人和秦卓面对面站着,尽管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却依旧让人在意。
她忽然间没了底气,然后看向秦卓。这时秦卓已经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唐又佳,只是轻声说着对不起。
“青山,我和你爸在一起不图什么。他帮助我们又佳让她读完大学,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我也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怎么说都是合法夫妻,遗产的部分会按照法律走,我只拿我应得的那部分。”秦卓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即使刚刚痛苦地泣不成声,现在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或许唐又佳的冷静也遗传自秦卓的。
***
葬礼的事情全部结束,从郊区的墓地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天黑了。
秦卓还是回了郊区方益民的房子里,唐又佳问她要不要暂时住过来,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
“让你看笑话了,今天真的太不太平了。”唐又佳托着下巴,表情比起刚才已经放松了很多。
“你的脸还痛吗?”
唐又佳摸摸自己还有些红肿的左脸颊,摇了摇头。
“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李浅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
唐又佳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放在李浅的肩膀上。她看着窗外的夜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浅歪过头,蹭了蹭唐又佳的脑袋,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公交车在夜幕里穿梭,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公交车的座位有些狭小,唐又佳蜷缩着膝盖未免磕到前排座位。
不知怎的,李浅忽然想起了唐又佳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从陈喆的车上下来的时候,那个笑容,是他没有见到过的。
他记得,周围的人们看着陈喆的车流露出的羡慕之情。
若是比家境,他真的比不过;而陈喆又大他三岁,还有留学经验,他又比不上。那么,他唯一能够做到更好的,或许就是好好的对待唐又佳吧。
他闭上眼睛,思绪跟着公交颠簸的频率飞舞起来。
上个周末会爷爷家吃饭的时候,爷爷给他拿了一封信。会寄到那个旧的地址去的,除了以前的同学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那是一个包装非常精美的信封,他在拿到手里的时候就预感到了里面是什么。
他打开信封,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一个大红色的请柬。
“孙嘉音,你到头来还是嫁给别人了。”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吻上唐又佳的发丝。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找到比你还好的了。”
***
半夜,唐又佳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她已经把绵羊从一数到了九百九十九了,还是没能睡着。
她忽然有些感慨,那个几乎每周都能见到的男人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已经七八年了,她却还是没能和他变得熟悉。
方叔叔其实对她很好,他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只是父爱这东西,给予方和接收方如果频道没有对上的话,是很难完成的。
她其实有些后悔了。
方青山虽说是方益民的亲生儿子,可是自己也成家立业了,很少着家了。他平时也就是和妈妈两个人在那小小的房子里过着平淡的生活。也许,他期盼着儿子,或者自己这个继女能够经常回去也说不定。只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直那么生硬地叫着方叔叔,其实她心里也是在害怕的。
高二那年,妈妈终于又和别的男人结婚了,那个男人叫什么,她现在都不太记得了。
她记得她和妈妈搬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只是,那个独居的男人家里并没有别的卧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又佳都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不能翻身,不能乱动,甚至半夜起来去上厕所都需要很小心。
她以为这已经是最难熬的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某一天吃完饭后,妈妈会在撇开叔叔,和她两个人一起散步的时候对她说,不如让她去住外公家吧,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
她记得她当时心跳的速度有多快。她觉得很生气,又很丢脸。原来,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妈妈的负担了。原来,不光是爸爸把她当做拖油瓶,妈妈也觉得她是累赘了。
只是那会儿,她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女生了,心智至少已经成熟到可以理性地思考了。
她花了差不多两秒的时间就笑着答应了,然后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外公家,这一住,便是直到大学。
而这一变故,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和陈喆家变成了一个方向,放学也可以一起回家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依旧无法入睡。于是又一次不听劝地拨通了陈喆的电话。
“喂?这个时间打过来?”那边陈喆的声音闷闷的,明显是被吵醒了。
“阿吉,孟茜在你旁边吗?”
陈喆看了一眼床旁边,孟茜睡的正香。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披了一件外套就走去了客厅。
“她在睡觉,怎么了?”
“哦,那算了,当我没打过。”
唐又佳正欲挂断电话就被陈喆打断:“我现在在客厅,你说吧,这么晚还不睡一定有事儿。”
“我继父去世了,刚刚结束葬礼回来。”
唐又佳听到电话那边,陈喆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想吃宵夜嘛?我有些饿了。”陈喆拉开窗帘,看着楼下的湖,那里漆黑一片,映出了天上的星星,美丽的就像是蛋白石的光泽。
陈喆开着车,在唐又佳家的楼下借了她就径直开去了湖边。
“不是吃宵夜嘛?怎么来湖边了?”唐又佳解开了安全带,看着陈喆开门下车的动作甚是不解。
“已经买好了,快下来。”他从后座的地上拿了一个大塑料袋包装,对唐又佳招招手。唐又佳看到他脸颊的酒窝,瞬间觉得有些治愈。
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拆开那一袋袋陈喆买来的宵夜。
“哇,小笼包,皮蛋瘦肉粥,还有咖喱鱼蛋……阿吉,你怎么变得这么贴心吗?”唐又佳笑着,看着陈喆帮她打开粥的盖子,然后把那些盖子整齐地放进旁边的空塑料袋里。
“小心烫。”陈喆说着,递给她塑料勺子,自己靠在椅背上也开始喝粥。“好了,树洞已经准备就绪。”
“我妈怎么说也和方叔叔结婚了七八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方青山那个人才是,怎么做人家儿子的。除了知道遗产之外还知道什么,尸体都没有火化完呢,就在那跟我妈叫嚣。”
“毕竟那是他亲生父亲啊,你和秦阿姨,怎么说都是外人。”
“我是外人是没错,可是我妈对他们可是真心好的。方叔叔生病的时候,是谁在那儿没日没夜的守护的。他做亲生儿子的,也没见着有多殷勤。阿吉,你知道吗?他居然说我妈是为了钱才跟方叔叔结婚的,多可笑啊。”
“秦阿姨不是那种人。”
“居然还说是为了我上大学的钱,明明我妈辛苦存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需要问别人要。”唐又佳牙痒痒地咬着塑料勺子,像是要把它咬断一样。
而一边的陈喆却沉默地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唐又佳的侧脸,眉头的深邃越来越长。唐又佳一口一口喝着粥,筷子夹起小笼包举在嘴前,咬一个小口子,然后把里面的汤汁喝光,舌尖不时伸出来舔舐着嘴角的酱汁。
她的长发被随意地束起,在脑后盘成了一朵花苞,这样看来确实比平时要年轻不少。她穿着松软的带帽衫,里面还是在家穿的睡裙。陈喆忽然有些欣喜,仅仅为了这一身过于休闲的装扮。
她的皮肤并不白皙,也不至于到小麦色,甚至手臂上还有一层绒毛随意地趴着。
她的领口是敞开的,锁骨中间挂着李浅送她的项链。而那颗蛋白石的吊坠已经不知道被收到哪个抽屉里。
良久,他才转头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对啊,怎么可能呢。”
***
李浅坐在床头看着书,那昏暗的灯光将书页照得泛黄。他静静地读着,时不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
他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翻看起来。
手指在屏幕上挪动,然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里慢慢泛出了疑惑和愤怒。
他放下书,抓着手机翻出了很久以前的相册。
那上面,他穿着学士袍戴着博士帽,那是毕业典礼那会儿的相片。
他和一个女孩子拥抱在一起,对着镜头开怀地笑着。那时的李浅比起现在嫩了不少,是个完完全全的阳光少年。
他怀里的女孩子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微卷着散在肩头。她的笑眼弯弯的好像彩虹一般,脸上是纯粹的幸福感。
若是仔细的看,那照片中的女生竟和唐又佳有些神似。
“孙嘉音,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会比你还要幸福的。”
☆、第38章 黑咖啡
“又佳,你要报哪所大学啊?”
那是2004年的早夏,午后的课间,第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刚刚出来,教室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唐又佳坐在教室里的倒数第二排,这个礼拜正好换到了靠窗的地方。她两只手抱在脑后,悠闲地看着外面的银杏树,那葱绿的叶子在秋天的时候就会变成米黄色,像是成千上万的飞蛾覆盖在枝干上。
“n大呗,广告设计的话,除了n大还能去哪里?”她说。
“哎?你就这么决定好了?连未来职业都决定好了?n大分数线很高哎……”同桌小敏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不过,你这个成绩肯定够了。”
唐又佳抱着头微微闭起眼睛,享受阳光在脸上辗转。可是忽然间屁股下面的椅子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力往前挪了几分,唐又佳的胸部直直地撞在了桌子边缘上。
唐又佳一巴掌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愤怒地转过头对后座的男生说:“你他妈有病啊,没事儿踹我凳子干什么?”
那男生没说话,只是脑袋转向后门口。唐又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陈喆正站在后门口对她挥手。
唐又佳指了指自己,确认陈喆是在喊自己后才拍拍屁股走了过去。手放在校服裙子的口袋里,两只脚一颠一颠的,走路的样子相当轻浮。
“你考了多少分?”陈喆挑着眉,推了一下眼睛,一脸要炫耀的表情。
“641,怎么样,你多少?”唐又佳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笑,这个分数虽然在班上不算名列前茅但是要过分数线还是很简单的。
“啧啧,我642,正好比你高一分。”陈喆又一次露出了那个标准的欠揍表情。
“我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唐又佳撅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伸手就开始在陈喆的校服上乱摸。
“不要动,不要动,我给你看成绩条。”陈喆一只手抓住唐又佳到处乱摸的手,然后用空闲的那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拿出了成绩条放在唐又佳的眼前挥了挥。
“哎?还真的是比我高一分,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哈哈,又输了吧。”陈喆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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