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往事终成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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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
　　“八叔叔～兮兮要学～兮兮要学～”看着如此惟妙惟肖的小人，兮兮便动了想法，非缠着落徵教她不可。落徵一把抱起她，放在腿上：“你想学不是不行，叔叔怕你嫌累哦。”兮兮一听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兮兮可听话了，兮兮一定可以坚持的！八叔叔～”
　　落徵扬起嘴角，轻轻点头，表示答应了。倾蘅看着也是宽心多了，这孩子就是惹人喜欢，也难得能黏着落徵。略感激的看向落徵，不想落徵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多少有些慌乱，便低下头去了。
　　槿澜看在眼里，倒觉得他们很般配啊！不过可惜，要是落徵早一步遇见倾蘅，也许会是更加美好的一对也说不定，但缘分这种事谁能预料呢。毕竟现在倾蘅心里有的应该是承寒，于是乎，落徵没有机会了。惋惜一番便去收拾东西了。
　　落徵教兮兮的第一步是教她画画，雕工和画工同出一源，随意找了个景处就教她临摹去了。倾蘅这才和闲下来的落徵继续聊起来：“真是麻烦八哥哥了，兮兮在这里没有玩伴，就喜欢缠着她姨母，叔叔们，如今大家各自有事要忙，散了不少，我还真担心呢，不过兮兮那么喜欢你，倒叫我轻松不少～”微微笑了笑，看着兮兮认真临摹的样子，和自己小时候，还真有几分相似。
　　“倾蘅说笑了。我本来就没什么父爱，总不能让兮兮和我一样啊。我实在很喜欢她，可惜……”话只说了一半，引得倾蘅转头看他。“可惜，我还要求倾蘅教我武功，我要报仇……”莫名的伤感立刻围绕在二人周围。
　　“八哥哥，不要说我武功本就平平，就算是二叔亲自教你，你也伤不了莫承寒半根头发的。”倾蘅虽然同情落徵，但事实就是事实，“八哥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报仇的，天下恨他的人太多了，我们可以一起讨伐他，你觉得呢？”单枪匹马不行，那众志成城呢？
　　“他是江湖的祸首，也许，你这个办法可行，倾蘅，谢谢你……”落徵满是感激的看着倾蘅，握住她的手以示感谢。倾蘅不禁一慌，干眨了眨眼，“嗯”了一声，却又见他突然释怀的模样，眼里全是满足，略微心疼了一下，自己和他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被奸人害死亲人的，这酷似的命运，这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倾蘅无法遏制的对他有了好感。他的美好，他的温柔，他的可亲，这些可都是魅惑女人的特质，虽然倾蘅不知道这算什么，但至少，面对他，比面对大叔的时候，更舒心更放松。
　　落徵看她望着自己出了神，浅笑一下，轻轻地呼吸着，没有去打断倾蘅的思绪。也是静静地观赏着这可爱的女子，走神的样子，别样的令人心动呢。
　　远处的兮兮瞥见了这一幕，偷偷笑着，动作也很自觉的放轻，很给力的不去打扰。倾蘅呢，就这么呆呆的出神，落徵呢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发呆。直到，倾蘅心里忽然想起在白家见过的两那幅肖像，眼神忽然就黯淡了，情不自禁的落了泪。痛，心好痛啊！
　　看的落徵吓得不知所措，连忙拿倾蘅自己的手帕替她擦拭：“倾蘅，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倾蘅这才回过神，哭了，什么哭了，自己伸手去擦，泪水，真的是哭了，可是为什么呢？
　　“你别碰她！”忽然耳边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是溏陵法，一把推开落徵，看了看带泪的倾蘅，将手帕递给她，“你在伤心吗？”
　　倾蘅立刻摇头，可溏陵法就和落徵说道：“她是我好兄弟的心上人，不论你之前有没有动过歪心思，从下一刻起，你就该知道，她不属于你！”不算是吩咐命令，不算是动怒了，可就是听得出来，不可违抗的味道。那边兮兮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倾蘅赶紧站起来：“没什么，兮兮不用管我们的哦。”然后拉了拉溏陵法，“溏前辈，不是，溏，溏陵法，你误会了……”“好了，你也知道，我能误会什么，还不是承寒的原因，他不在，我自然要帮他看好你这个，小嫂嫂！”故意把小嫂嫂加重了说，毕竟承寒的占有欲引起的仇视可不是落徵能承受得起的。
　　“前辈，小八自当严以律己，不会让倾蘅的心上人，前辈的朋友误会的。”落徵投以一笑。越是这样善解人意的男子，越是承寒的天敌啊！溏陵法小小紧张了一下，心里默念了一万遍莫承寒你还不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小嫂嫂就是别人家的了！小兮兮也是别人家的了！然后面不改色的走了。
　　倾蘅叹了叹：“溏陵法不是不通情达理，只不过是大叔有点霸道，他是在替你担心的。”拍了拍他，就过去看兮兮了。
　　落徵站在原地，看着倾蘅的模样，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是真有那个人，还是，总之，她喜欢，就祝福便是。无奈一笑，也跟着过去了。
　　倾蘅其实也没想过会喜欢别人喜欢到比大叔还深，就是觉得大叔他要是和落徵……不对不对，大叔就是大叔，和别人一样就不是大叔了，摇摇头，甩掉了这些想法。
　　可接下来几天，溏陵法实在分不了身，一边要忙着找溪泫，一边要替承寒找证据解释，一边还要看着倾蘅和落徵他们，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他也是够义气了吧。盼着承寒快点出现，结果就是等不到。就在槿澜马上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承寒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可这一出现，如果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就不会有人期待他的出现了……
　　“倾蘅，你家大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像大家都不愿意提起……”落徵也是随口这么一问，浑然不知承寒就站着不远处听着。
　　“八哥哥，大叔其实待我很好，对别人，只能说不热情罢了。只是……也没什么，八哥哥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倾蘅到底不会在背后说承寒的是非，就转而问落徵。
　　“其实，其实，我也，很喜欢倾蘅……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很喜欢了。只不过，溏前辈说你已有心上人，我才不能去阻碍你们。可，别人都不怎么喜欢他，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真爱，如果是我也就放心了，从此不会再有半点非分之想，可如果不是……”突然停住不说，深情款款的望着倾蘅，握起她的双手，“我见不得你伤心，看不得你失落，我不要你不开心……”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倾蘅，我……”
　　“滚开！”是承寒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也配碰她！”一掌便击了过来，倾蘅暗叫不好，一把拉开落徵，替他接下此掌，无奈倾蘅太弱，硬生生逼出一口血来，跌坐在地。
　　“倾蘅！”好几个声音重叠，李居安，溏陵法，萧紫庭，和没来得及离开的槿澜都来了。不明白为什么承寒要这样伤害倾蘅，全都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可承寒呢，说不出的苦痛淹没了整颗心，跌宕在愤怒里：“对不起，我不是……”倾蘅转脸去问落徵：“八哥哥，你怎么样？”这个时候，倾蘅居然去担心这个人的安危，承寒的目光彻底寒化了，指着落徵：“你那么在乎他吗？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不是吗？”倾蘅蒙了，这和她关心落徵有关系吗？
　　“承寒，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溏陵法先上来拉住了承寒，“倾蘅心思单纯你也知道……”忽然间跑出来一个人，是兮兮：“娘～娘你怎么了？娘～”连哭带喊的来到倾蘅身边。
　　倾蘅抱着兮兮，安慰着：“没事没事的，兮兮不哭～咳咳……你先回房间去好不好，娘待会就去找你。”
　　兮兮望了望倾蘅，没有止住哭泣，但还是乖乖听话，一站起就看见承寒了，吓得跌了一下，被落徵接住：“……叔叔……承寒叔叔……”不敢看他，抱紧了落徵，“八叔叔，兮兮要你送我回房……”承寒的呼吸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沉痛，兮兮不是叫他承寒爹爹的吗？为什么如今只叫他叔叔，又为什么黏着那个家伙，为什么？才几天啊，为什么他们母女都喜欢别人了呢？
　　倾蘅被槿澜扶了起来，李居安开了口：“倾蘅还不如不喜欢你，你说说，认识你这么久，她被你伤了多少次！”落徵不敢让兮兮听到大人之间的矛盾，本想抱着她离开，承寒却吼道：“你站住！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了！”
　　“倾蘅因我而受伤是我不对，可我是真心爱她的，他算什么，也敢和我争！”恶狠狠的盯着落徵，落徵并没有害怕，继续听着，“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倾蘅，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也真心喜欢我的？”
　　倾蘅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松开了槿澜的手，本想回答他，是，可惜，这个答案，还没说出口，李居安就朝他动起手来。
　　承寒一时情急，用力反击，而这一招，名叫散魂枝，凌霄冰塔莫承寒的，独门武功，也因为这是江湖上只有他会的招式，足以断定他的身份……
　　李居安冷笑，槿澜惊恐，萧紫庭怒视，溏陵法悔恨，唯有倾蘅，落徵和兮兮没有异样，浑然不觉。
　　“莫承寒，你受死吧！”李居安，槿澜不约而同杀向承寒。莫承寒，这三个字，惊得倾蘅死死盯着他，引得落徵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一刻，承寒没料到过，他以为，他们不会有这么一天，他以为，这一天不会太早的来，他以为他能应付的了。可真当这一天来到的时候，才知道，这些想法多么可笑。
　　一切，从今天之后，生命里，还会有你吗……
　　

　　☆、第九章　　七日之限

　　这张脸，似曾相识的脸，从前世忆到了今生，可惜，那颗心，由始至终都盖上蒙尘的纱帘，看不透也猜不懂。
　　莫承寒只一挥臂，槿澜和李居安皆被震开，倾蘅这才反应过来，拦在他们中间：“先别动手好不好，这其中，也许……”倾蘅也很为难的站在几人之间，极不希望这误会是真的，可又，总之，她要知道真相。
　　“倾蘅，过来！他就是莫承寒，那个十恶不赦的江湖祸首！”李居安哪里容得下他，他一心认为宁茕的死就是莫承寒一手造成的，也深知莫承寒和他大哥钟耿之间的恩恩怨怨，“倾蘅，你被他骗了！”
　　莫承寒不知什么时候一手搭在倾蘅肩上：“倾蘅，你信我吗？”冷眼看着对面的李居安他们，“我的的确确是莫承寒不错，可是，遇到你以后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说的，你信吗？”话语间含着一丝期待和无奈。
　　倾蘅听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第一念便是恐慌，来自于韩漾叔叔之死的恐慌，第二念就是愤怒，可这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的时候，她想起来莫承寒说过的一句话：“可我只有你了……”一股子酸意淹没了心头，是啊，他除了溏陵法就只有自己一个了吧。传言里的他和自己见到的像是像，可却又不像。霸道，不容反抗，冷酷还有一些都很像，可，这样喜欢自己的大叔，为什么要害自己，凭他的本事，杀了自己轻而易举，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是恨，她是恐惧，可是那一份爱意的存在是抹不去的，而在此刻竟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更加猛烈。
　　“在郡城，害我中毒的，不是你；找假钟钰蘅前来的，不是你；害死宁茕父母的，不是你；在临江，害死宁茕的……不是你；灭了览海生馆的，不是你……”即使爱他，情感和理智又怎么能混为一谈，每说出一句，心里便多痛一分，含泪看着承寒，“下令追杀落徵母子的也不是你吗？就算这些我都可以相信你，可是有一件，你怎么解释？我韩漾叔叔的死……”原本江湖恩怨与她无关，要不是这些事情牵涉到她了，她又怎么会对他莫承寒诸多不善，怎么会因为世俗而和他……
　　莫承寒惊着了；“我……”纵有千言万语，他在这件事上也绝对无法否认。李居安立即追说：“倾蘅，既然你已经记起来了，你就该知道，是他亲手把韩漾……”“二叔！”倾蘅满脸惊恐看向李居安，然后咬了咬嘴唇，朝兮兮那边看过去：“兮兮乖，你自己先回房间去，娘待会就来陪你好不好？”这句话才提醒了众人，旁边还有这么一个孩子，李居安也感觉到自己过于疏忽，没有阻止。
　　兮兮环视了一番，触及莫承寒还算带有温度的眼神时，停了下来：“可是娘，为什么叔公和槿澜姨母要打承寒叔叔啊？叔叔做错什么事情了吗？”兮兮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理解的了成人的世界，她只是觉得承寒虽然凶了点，可是待娘却是极好的。
　　倾蘅拿开莫承寒的手：“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待我真心假意我不是没有感觉，我是愿意相信你，可你呢？我可曾欺瞒过你一件事？”转身面对兮兮，“大人和小孩一样都会犯错，我们只是在帮他改错而已。兮兮乖，先回去吧。”小兮兮偷偷又去望了一眼莫承寒，事实上，落徵对她是很好，可她就和倾蘅一样，心里认定的人，都是莫承寒，别人是代替不了的。最后也只好默默的转身离开，末了说了一句：“承寒叔叔，溏叔叔说你的功夫是最厉害的，以后要教兮兮哦，兮兮也要保护娘的～”然后微微的笑了笑，就欢快的走了。
　　目送她离开，莫承寒心里多少有些感动：看来这孩子还是喜欢自己的，那……来不及多去思考，李居安和槿澜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剑，直指自己，落徵也是上前一步，颇愤怒的看着自己。溏陵法立刻挡在自己面前：“倾蘅，你一定要相信他！除了韩漾的死，其他的每一件绝对不是他干的！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李居安冷笑：“溏陵法，亏你是武林正道了生长世的陵法，居然自甘堕落，和这种残害无辜生灵的人称朋道友，何以担当大任，何以救天下！”剑锋凌厉，眉目紧皱，一点都没有要妥协的样子。
　　一旁的槿澜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她更怕，他们是一丘之貉：“溏陵法，你的为人我信得过，我只问你一句，览海的位置是不是你告诉莫承寒的？”对于槿澜来说，灭门之仇焉能不报，血海深仇焉能就此作罢，可假如真的和他有关的话……
　　溏陵法很坚定的回答：“不是！在下从没有透露过关于览海的一丁点消息！并且我相信承寒他绝对没有前去残害览海……”
　　“够了，我能信你，但我不会信他！”
　　“他害死我爹落豪铠可是事实？派人杀了我娘又是假的不成？”
　　“落豪铠是本尊杀的，可本尊从不屑欺负妇孺，非本尊所为。”
　　“莫承寒，我是不会被你蒙骗的……”
　　“莫承寒，我们览海就是你迫害的！我师弟的遗言岂会作假！”
　　“莫承寒，你今天别妄想从这里离开了！”
　　“二叔，槿澜，落徵，你们且冷静一下，我……”
　　“倾蘅，太公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他是自作孽，你休再帮他……”
　　“诸位听我说，此事确有蹊跷。桩桩件件全是针对承寒的，分明就是别人要诬陷他的。就说览海生馆，既不扶持正派，也不打压邪道，那灭了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呢？况且你师弟能一个人孤身来到他以前都不曾见过的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受了如此重的伤又是怎么逃脱的？槿澜，你仔细想想啊！”
　　“那你是不是要把长风的死也赖在别人身上了！”
　　“二叔，你说什么？！”
　　“李居安，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看见了长风是被沾毒利箭刺死的，你也要嫁祸给本尊吗？”
　　“我不要听这些！告诉我，长风师兄他到底怎么了？”倾蘅几乎是嘶喊的，不可遏制的悲伤涌上心头，身子颤了颤，有人亲人，离她而去了……
　　“长风知道了承寒的身份，被承寒抓住了，可就是这个时候，被暗箭杀死了……”溏陵法刚说出这一些话就明显感觉到倾蘅的不对劲，眼见她越来越愤怒，越来越沉默，便也停止了叙述，每个人都停止了争论，静静地看着倾蘅的每一个动作。
　　忽然，倾蘅抬起头，望着承寒，哭泣道：“我只信你这最后一次，七日之内，倘若你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所有的事与你无关，今生今世，不论天涯海角，你莫承寒，都是我百长门的首敌！我，钟倾蘅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可如果你证明得了，就算你是千万人所指的邪魔歪道，我也会……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你一起面对！”句句出自肺腑，句句感人，倾蘅算是说出了心里的所想，只是别人未必同意，“还不去！”
　　溏陵法反应过来便拉着承寒飞跃离开。留下一众人等恨之深切，也回荡着莫承寒的话：“倾蘅，我会证明你对我的信任是值得的！”
　　“倾蘅……”李居安原本想责备她的，可倾蘅却一脸埋怨和悲痛：“二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长风师兄他……”说着说着，哭了，抽泣着，“二叔，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会判断啊……”她怪李居安，也是爱之深，李居安不告诉她，也是关心之至。可这种时候，难免失落。“我不想，不希望什么事都是等别人来告诉我，我才知道……我更不想有一天我身边，我身边一个个有事要忙的人全是……”说不下去的埋怨，道不清楚的恐慌，理不清的纠葛，她满脸泪水的蹲了下去，兀自悲伤。
　　落徵无法去面质她，看见她难过，他更心痛啊，俯身下去，抱住了她：“不会的，不会的……”任凭她在怀里是如何的哭泣，他都只能紧紧抱着她，仅此而已。
　　槿澜看见他们，想着自己的心酸，自顾自的嘲笑了一番自己，落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居安在被萧紫庭的暗示下，也只好离开。此时他不敢轻易和倾蘅说什么，也许，让她哭一场是最好的宣泄方式吧。
　　这个夜里，知道了最残酷的事，知道最难以接受的事，知道了被蒙在鼓里的可笑，知道了一切又能如何呢？她能做什么，除了一个七日之限，除了信任，除了悲伤，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帮不了别人，解救不了自己……
　　莫承寒此时最欣慰的便是身边的溏陵法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倾蘅对自己的信任，难能可贵不是吗？他一定要找出证据来，他绝对不要倾蘅离开自己！
　　莫承寒没发现，以前还会纠结天下和倾蘅的时候，如今明明最在乎的就是倾蘅，也许，倾蘅的重要，真的无法比较了。溏陵法最安心的也是这一点，不过却是李居安最担忧的一点……
　　

　　☆、第十章　　寒溏初析真相

　　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倾蘅心里多少还是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的。想起了以前，和大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情愫究竟是何时种下的？又何时变得如此深厚了？想起那个自己曾经遥遥观望的背影，不敢靠的太近，却是一点都不后悔的追随。闹过别扭，也赌气离开过，可就是没想过这样一个背影，一个大叔，有一天，很可能随时会离开自己了……
　　心里翻腾起莫名的悲痛，看着身旁的兮兮，终究还是压了下去。轻轻叹了叹气，闭上眼睛，暂时忘却了这些困惑。
　　都说女人身在爱情的漩涡里时，眼睛和心都是被蒙蔽了的。就算是倾蘅又如何逃出这魔咒？心里想的是要相信他就相信了，忘记了江湖里原有的传说，忘记了莫承寒为何会有凌霄冰塔这个外号的原因……
　　莫承寒带着溏陵法也没闲着，随即吩咐了手下去找千决泪的下落，就算把整个临江翻过来，他也要找到。可溏陵法经过今晚的事情，虽说可惜，到底因为没了要掩饰的担忧，思绪和理智重回心中。待承寒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终于想出了个大概。
　　“承寒，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溏陵法背靠一棵树，倚在那里，“假如所有事情真的都是千决泪一手策划，那一开始你刚认识倾蘅那会，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这是最可疑也是最关键的问题啊！”
　　“我手下万千，见过我真面目的屈指可数。但我敢断言，没有一个敢背叛我。”莫承寒对于这一点仿佛特别自信，“除此之外……看来，飘泠果真不简单。”排除法最直接，溏陵法怎么可能会害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飘泠了。
　　“不错，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他们长冥一族的来历无从得知，他们既然能知道你的前世，就不可能不知道浅瞳的今生。不管怎么想，飘泠恐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所有来历。就算你们的前世之缘真实存在，也恐怕被她操控了……”溏陵法对自己的猜测，有所保留，基于对长冥的未知，“她的目的恐怕一直是宁茕和李居安……”
　　莫承寒震惊了，可转念一想，又似乎合情合理：“飘泠找到我这里是数月前的事，期间很少出现，我派人跟踪她都无果。
　　宁茕和李居安是一年前就认识的，宁茕也是一年前就被飘泠下了蛊毒的……一步步害死茕儿身边的人，可她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要茕儿的命的。”因为痛恨茕儿抢走了李居安而降罪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吗？这个解释，实在可悲……
　　“如此说来，也许她就是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利用了你的梦境，把你们所有有牵连的人引进了这个局……一面好意帮你找回前世所爱，一面勾结千决泪来陷害你……”溏陵法突然觉得事情就算真的和猜测的一模一样，这样厉害的女人，他们真的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吗？
　　“不管他们有没有私下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