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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待往事终成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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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绛来的时候带了马车,倾蘅瞄了一眼,又看向身后,了无一人:“送我回百长门吧……劳烦各位为我担忧,无奈我此时实在……我只想回家……”朦胧的眸子盯向落徵:“八哥哥可还愿随我们一起回去?”落徵自知去了也无济于事,微笑着摇头了:“你去吧,我们这些过客,迟早是要分散了……”倾蘅也不挽留,点点头就上了马车,兮兮也被送了上去,就此很快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来不觉得对莫承寒如此失望过,从来不知道欺骗者居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就算心被撕裂千次万次,钟倾蘅的心也还是装着莫承寒,这才是钟倾蘅最痛恨自己的原因。就在兮兮倚在自己身上熟睡的时候,华绛告诉了自己,媚茗,死了……一个可以和莫承寒对质的人死了,甚至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媚茗的对质究竟是可以帮助莫承寒洗刷冤屈,还是昭告天下,他莫承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呢……
不算明朗的天空中,忽然落起小雪,飘飞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随风而来,乘风而去,谁都不知道它的下一站回是哪里。这一场空旷的雪景,让钟倾蘅想起一个人:飘泠。想起飘泠的悲剧,飘泠的好意提醒,想起了她对于莫承寒的爱已经无法从生命里剥离,于是乎她又哭了,因为她的理智彻底败给了自己的感情。她无法否认,她爱莫承寒胜过了爱自己……就算没有前世,她钟倾蘅也依然爱着这个总是在伤害欺骗自己的莫承寒。
一个用欺骗和伪装进行的开始,到底会换来如何的结局?钟倾蘅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一步步被逼着向前进,而身后,早就没有了退路……
他们之间不是信任在维持爱,却是在用爱维持仅剩的信任……
☆、第八章 钰蘅设计赴死
沿途奔波劳累,倾蘅也几乎没有多说什么话,一反常态,较以往沉闷了几分,倒像是她母亲去世时的模样故态复萌了。华绛纵是千万个担心,也还是不能上去劝慰一句,这种事情,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至少倾蘅还能想起要回百长门,回到那个只属于他们百长门所有弟子的家里,便已经是极好的了。小师兄自从上一次莽撞行事之后,也不敢直接面对倾蘅,于是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回去了。
当重新回到熟悉的百长门,倾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略为感伤,倒吸一口冷气,连兮兮也没有牵着就走了进去。路上多少人给她行礼她不记得,多少人和她交流她听不进去,只是到了他们的住所,见到李居安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归来。那个小时候和蔼可亲的长辈,那个亦父亦兄的人,那个潇洒的百长门太公,那个自己无比重要的亲人……飘泠的可悲,自己再如何同情又怎么可能疏远她和李居安这十几年的亲情?
“二叔……”李居安刚踏向她一步,倾蘅就扑向他怀里哭了起来。李居安再心疼不过了,倾蘅很少用哭来倾诉,除了为了爹娘的去世,为了媚茗的背叛,为了像飘泠那种也算值得可怜而哭过,可那些和现在的这种哭泣完全不同。毫无保留的,嘶声力竭的,心底里一点勇气和思考都没有,像是被掏空了的身子,空有躯壳……吩咐别人下去,钰蘅也把兮兮带回房间,槿澜眼看着倾蘅如此模样却没有一点办法,还是被安世然带回去的。李居安自己则抱着倾蘅回了她原来的屋子:“二叔会一直在,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时候,她母亲去世,所有的人都和她说要面对现实,应该好好活下去,可只有李居安,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陪着倾蘅,重复的也不是那些大道理,而是:“二叔不会丢下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需要的不是强制性承认没了亲生母亲,而是一个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陪伴自己,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是需要安慰,也更需要心灵的抚慰和保护。
“二叔……我好累……好累……”一边痛哭,一边想起莫承寒和自己的种种,高兴也好,痛苦也罢,温馨也好,情殇也罢,在脑海中深深镌刻了回忆。紧紧抓着李居安的手臂,生怕他会离开自己一样。李居安为之动容,也更加肯定了钰蘅说的一切,对莫承寒有些彻底绝望,也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好好保护倾蘅。拍拍她道:“这里是你的家,安心休息吧……”倾蘅不回答也不去思考了,放空了脑子,沉浸在哭泣中,许久以后便睡着了。
当倾蘅总算安稳入睡之后,李居安刚出房门就被钰蘅拦住,进了另一间房密谈了很久很久。之后再出来时,钰蘅就离开了百长门,不知去了何处。李居安去了摆放他大哥大嫂牌位的地方,站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过。槿澜和安世然通过和兮兮的交流才知道居然发生了那样重大的事情,而且还让倾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纵然槿澜无比担心倾蘅,也没想到莫承寒竟是如此败类之徒,情急之下又忽然怀疑起览海生馆被灭的真相……只是此时还不是时机,目前最重要的是倾蘅和兮兮。
接连几天倾蘅被他们轮流照顾,加上兮兮的贴心暖爱,倾蘅渐渐从悲伤之中走了出去。受李居安的影响,想着但凡莫承寒肯来向自己承认错误,接自己和兮兮回去,她就会领他这个情跟他走的。毕竟她也不是一般无知的人,莫承寒和云涵的事情确实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只是被骗一事心有不甘罢了。期间也问过李居安,奇怪她的姐姐人去了哪里,好几天都不见她的踪迹,李居安摇头说不知,倾蘅想着她姐姐也是不喜拘束的人,自己这个样子怕是去找了莫承寒理论了吧,还好莫承寒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便带着半点安心不继续问了。
她回来几日之后,探子回报说是,莫承寒大败而退,一来云襄临时倒戈相向,没有和莫承寒里应外合,倒让莫承寒惨败而归。决凛千海宫那边本是计划好一次直捣黄龙,灭了他们,结果还是一样,那个潜伏在决凛千海宫的人也没有配合莫承寒攻下那里。莫承寒气急了也毫无招架之力,发誓非要那两个人血债血偿,定要他们身首异处。
倾蘅得知之后,想着这种时候她怎能不在他身边呢,便焦急的想要回去。可李居安说,这种时候如果莫承寒不能前来找倾蘅,没有想清楚局势而放弃江湖,那么他们之间仍然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须得冷静旁观,等待莫承寒自己前来。倾蘅一想倒也是,前些日子莫承寒就算是被人陷害,才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欺骗和为了他的野心也抛下她和孩子不管过,若是日后再发生,她根本接受不了,还不如一次性杜绝这种后患,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了。
最后前来接倾蘅回去的并不是莫承寒本人,反而是白清宵,说莫承寒经过此次惨败已经深恶痛绝,不再涉足江湖之事,只是这一次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遭受这么大的重创,有些无颜面对倾蘅才不敢前来。并表明莫承寒确实已经将他手下所有事务移交给白清宵,真的是不再恋眷江湖势力,希望倾蘅可以回去,安慰他,和他一家团圆。在白清宵的描述里,倾蘅听到的都是对于莫承寒此刻的心酸的幻想,也许这便是心有灵犀,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个人此刻的心痛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一句也没说就带着兮兮跟着白清宵回去了。
李居安知道倾蘅恐怕已无心管理百长门了,哀叹自己愧对他的大哥便不再说话。槿澜和安世然不放心尾随倾蘅而去。一时间,这里空空荡荡,李居安甚至可以想到,倾蘅这一去,恐怕受到的打击不亚于几天前……可这是她最后的选择和成全啊,作为她的二叔,他无法制止,也没有理由拒绝……
“没想到你也会用醉来逃避现实。你败了就是败了,何苦……”当倾蘅看见莫承寒的时候,一身的酒味,掩了掩口鼻,有些厌恶的说道。莫承寒一听是她的声音很是激动,想要抱住她却被推开,这一看才发现她的腹部平平,惊讶道:“你的……孩子呢?”倾蘅冷笑:“你缺我这一个孩子吗?你连白清宵那么大的儿子都有还差我这一个?既然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我怎么可能留下你的孩子?当然,被我打掉了!”频频恶语,这不像是倾蘅,莫承寒不会这么愚笨:“不可能,她不会那么狠心,你一定是假的!”
“假?能有你假?云涵云襄的身份是谁隐瞒我?我要媚茗和你对质你却迟迟不肯答应!韩漾叔叔的死,览海生馆被灭门的消息,你又敢说你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一切,你以为我会毫不犹豫信任你,一点也不怀疑吗?”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在等这个机会!我要你死!我根本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一掌击向莫承寒,却被莫承寒接住:“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爱的爹爹死在你的手上,我要为他报仇!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不过是我用来蒙蔽你的,你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我的真正面目!”莫承寒的恨被点燃,一股杀意涌向手掌,一击击在倾蘅心前,随着鲜血肆意流淌,倾蘅倒在地上,人皮面具也掉落在血泊之中,人皮面具下的脸,是钰蘅的。钰蘅不怒反笑,把地上的面具一掌燃尽。
在莫承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倾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叔,你怎么样了?”接着是推门声音,映入倾蘅眼中的第一人便是莫承寒,她见他安然无恙本想冲上去,却又看见倒在血泊里的钰蘅,吓得赶紧去扶:“姐!姐!你怎么了?是谁伤的你?”连忙向外喊道,“姜阳子你快来!姜阳子!”钰蘅却一把抓住倾蘅:“别怪他,是姐姐出言不逊惹怒他的,真的不怪他。你要……你要好好照顾……照顾你自己……姐姐不能……不能继续陪你了……”话未尽,便断了气,倒在倾蘅怀里。倾蘅顿时傻了一般,爹爹,宁茕都是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为何她的姐姐……“姐!不要死!姐,你醒醒啊!姐……”哭喊着的模样,莫承寒才幡然醒悟,这根本就是钰蘅下的圈套啊!居然用死来断绝他的倾蘅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为什么杀死我姐?为什么?我以为你很爱我,绝对不会对我的亲人下手……莫承寒,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敢说我姐不是你亲手杀的吗?”
莫承寒无言以对,他可以是被陷害的,却无法否认他杀了钰蘅的事实,便沉默了……
“莫承寒,你知道我有多么信任你吗?媚茗到死也要说你是害死我爹爹的凶手,可我没有相信她……他们都说你知道览海生馆会被灭门却一语不发,可我还是信了你……你说云襄不是你的手下,我也信了,可结果呢?你又知不知道前世的浅瞳和她的孩子是被白营戈害死的,可我也没有怪你,因为你是莫承寒,你不是白营戈……我一直信你,可你呢……”
莫承寒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相信自己,这么多的疑惑她却从来不质问自己,可这一次,他真的被误会了。
“云涵的事情我也可以原谅你……别人说的我都可以不信……这次……你害死我姐却是不争的事实,莫承寒!我恨你!”
“莫承寒,我最错的,不是认识你,爱了你……而是前世,竟认识了你……让你误了上一辈子不够,还毁了今生吗?”倾蘅不想再痛苦下去,唯有一刀两断,“莫承寒,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第九章 落徵也死了
他们大吵起来,倾蘅已经被仇恨掩盖了心智,她无法原谅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自己的莫承寒了。当华绛带着暗卫来找她的时候,钟倾蘅真的有一瞬间打算和莫承寒一刀两断,扶起钰蘅遗体,沉默无语,看也不看莫承寒一眼。莫承寒一把拉住:“……倾蘅”钟倾蘅将钰蘅交给华绛,甩开莫承寒的手:“我已经……”想起兮兮说的他宁可要天下也不要他们……失望透顶便只剩下绝望,浑身的力气全被抽去一样,向后跌了跌,忽然有人扶着自己,抬头一望,面带罩,身着白衣,流露的眼神居然那么似曾相识。
“你放开她!”莫承寒剑指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过是笑了笑,随后带着钟倾蘅离开:“无人崖旁见。”“门主……”“倾蘅!倾蘅……”呼喊声淹没在空旷的天际,众人也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钟倾蘅被人带走。一席间,除华绛带着钰蘅遗体没有去追,其他人全都尾随而去。就连暗中观察的箜桦等人也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一方面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另一方面是天行者另有安排罢了。
“你是谁?”倾蘅问了这一句,迫于无奈被他点了穴道动不了,只能动嘴了。那人并没有回答,把身后的人甩掉之后到了目的地,把倾蘅放下靠在巨石旁:“我只想你看清楚,莫承寒的为人罢了。这一次,你可要下定决心,别再心软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居然很懂倾蘅的心思,倾蘅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无法否认。仔细看他的双眼,企图从能见的眼神中得知一些他的消息。只是未能得偿所愿……
“与你何干……”钟倾蘅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自然并不客气了。那人又笑:“你还是那个样子……”“你认识我吗?”倾蘅被他刚才的一句话惊住,仔细回忆这个人的声音,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人顿了顿,然后摇摇头:“待会你会知道的。”倾蘅便不再问了,对于他刚才的话,她也有那么一丝期待,忽然又开口:“我是身怀六甲的人,地上这么冷,对我孩子有伤害的……”那人想了想,扶起她,钟倾蘅勾了勾嘴角,自解开穴道,一把扯下他的面具,落徵一双手也遮不了整张脸,暴露于她的目光之下。
“八哥哥?”倾蘅不敢置信,落徵现在身手如此好,根本是从小练就,怎么……“你也骗我!”面具落在地上,却再次被落徵点上穴道,怎么都冲不开:“你到底要做什么!”落徵轻轻拥住她:“我为你好,莫承寒不值得你爱。我只是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给她披了一件袍子系上,“再忍耐一小会就好了……我对你隐瞒我的武功,可我的心并不假,倾蘅……”捡起地上的面具,一转身,莫承寒就来了。
“放开倾蘅!”莫承寒指着落徵骂道,“你到底是谁?”
“你向对面崖边看过去,再想想你到底要怎么做,要做什么吧!”落徵向前一步,让开了挡着莫承寒的视线。
莫承寒半信半疑朝那边望去,居然是千决泪和上官允澈被玄铁链困在崖壁。“你什么意思!”
“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你眼前,就看你到底是要救这个女人,还是把握这个唯一的机会杀了这两个让你头疼的死敌。”斜身看向倾蘅,轻语:“倾蘅,如果他选择救你,我不再插足你们之间……相反,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毁你一辈子……”倾蘅愁上眉梢,这后一个结果,她不愿意看到。
莫承寒在那里愣了一下,思索这个人的真正意图,却又真的很想杀死对面的两个人。要知道,刚刚挫败的莫承寒,遇到如此大好机会,怎么可能再放弃?“你以为找两个假的,就可以骗我放弃救倾蘅吗?”莫承寒的想法倾向于杀敌,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杀了他们,再回来救倾蘅,可,在倾蘅和落徵听来,却是冷冰冰的一句话。“对你而言称霸更重要,美人如衣服,难怪你不在乎……”
“你胡说什么?!江山和倾蘅,明明唾手可得,你凭什么说我只能得其一,又凭什么觉得倾蘅对我而言不重要!你到底是谁?”
“你还不面对自己的真正野心吗?你要的是这江山,统领江湖的权利,不是这个女人!何必委屈自己一定要在她面前留给好印象呢?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半柱香时间他们的玄铁链就会自行断开,到时候你觉得自己能以一敌二吗?不要说这种时候是趁人之危,你不屑做,可别忘了,身在江湖,险恶艰险本就是寻常之事。”落徵步步紧逼,他深知莫承寒一定会选择先杀人再救人,心里感慨一番,若不是知道钰蘅的决心,他也不会如此决绝。
倾蘅本想阻止他杀人,却又觉得可笑,这样可不是暗示他要救自己吗,于是默不作声。莫承寒眼看时间要紧:“倾蘅,你等我回来救你!”一话刚出,人便飞向崖壁。倾蘅被解穴道,闷吐一口鲜血,跌靠在巨石旁,落徵也已经飞向莫承寒和他决斗。倾蘅没想到,她对于莫承寒,原来不过如此。好一会忽然回头,想要告诉落徵就此罢了,却见一块尖锐大碎石飞向自己,还没有作出反应,落徵就已经移到自己面前挡下乱石,面具跌落,鲜血四溅:“我……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倾蘅泪眼朦胧,伸手却抓不住落徵,原来落徵已经跌向崖边:“倾蘅,好好爱自己……我会永远守……护……你的……”心脉被震碎,落徵已不可能活下去了。
“落徵……”上前一步只抓住落徵的衣袍,人已经重重坠下山崖,“落徵!”半柱香已过,莫承寒已经失去了一次解决他们的机会,飞回倾蘅身边:“算了吧,他已经死了……”倾蘅猛然推开他,呆呆的望着这个如今如此陌生的莫承寒。那一边的千决泪和上官允澈没有趁人之危,静观其变。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钟倾蘅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了。对于一个情场失意的莫承寒,到底还会不会有能威胁他们的因素呢?
倾蘅捂着胸口,心绞一般疼痛。莫承寒手足无措,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立时箜桦出现,抱走倾蘅,点了她的睡穴:“她已是朽木之心,再不救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莫承寒,你这种人怎么配和她在一起,你以后不用再见她了,夺你的江湖去吧。”
“她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绝不可能放她离开我!”出掌欲夺,箜桦闪开:“莫承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可以骗她一次又一次,伤她一回又一回,甚至抛下她,你根本不配爱她!就连你的前世,也是对不起她,害死她和她的孩子的凶手!”箜桦的厉害,莫承寒抵不过,箜桦趁机带着钟倾蘅离开。莫承寒气急败坏,放眼望去却望不见他们的一丝踪迹。“啊!啊!啊……”莫承寒一声怒吼,震碎四周的碎石,连千决泪和上官允澈也忍不住捂起耳朵。
无人崖处,乱花渐欲迷人眼,寒冬入骨知几时。风雪欲飘摇,江山画不尽,人生无人亦无义……无人崖下无一人,终是骸骨见青天……
“主人……”莫承寒的手下忽然来到,还有华绛等百长门弟子,加上槿澜和安世然,一群人围在那里。莫承寒似乎彻底醒悟,云涵的事情是一个开始,要他和倾蘅之间有一道永远抹不掉的误解,钰蘅的死是为了让倾蘅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而落徵的死,让倾蘅误以为看清自己的面目,从此以后不可能再在一起……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他们竟然会用死亡和诀别来逼迫自己,误导倾蘅永远离开自己……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
“从此我和你们再无瓜葛,你们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白清宵!”呼喊着,因挨着山崖,回声阵阵,想不听见也很难,他们揣测莫承寒此话究竟是真是假的时候,莫承寒就打算离开了:“我这一生错过了太多,可只有你,我不愿意错过。江湖而已,权利罢了,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没有你……莫承寒就不是莫承寒……”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靠着心里那一点对于倾蘅的执着,坚定的朝着某个方向离开,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呼唤,他都置若未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莫承寒苦笑自己贪心,贪图权利,却也无计可施……
“看来天谴还不够重……”一个至寒的声音忽然出现,“那就再加一点。以天之义,剥离你的前世白营戈的记忆,进入冥火,永逝于世!”这个说话的人,是天行者……本来也要夺去钟倾蘅的属于浅瞳的部分记忆,却被箜桦拦住,天行者转而念及,一个记得一个不记得岂不是更加痛苦,便默许了箜桦带她离开。
可天行者却误算了,莫承寒正是因为徘徊于白营戈和莫承寒之间摇摆不定,野心趁机掩盖真心,才暂时忽略了钟倾蘅。此刻没了前世的记忆所累,心心念念的也全是今生对钟倾蘅的爱,什么江湖势力,什么一统武林,他全然不在乎,一心只有钟倾蘅和孩子们。更加坚定自己所想要的是什么之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箜桦把倾蘅带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住在竹屋也不会觉得冷。天行者灰头土脸的来到这里,箜桦也早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师父,我早说了,他们是注定的姻缘,您拆不散的,也恰恰因为你要惩罚却促使莫承寒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安宁的生活,而不是血雨腥风……”天行者老了,也正因为没有经历过撼天动地的爱情,所以他不懂,也无从得知,却因此放心把位置传给箜桦:“为师没有看错你……”七个字后就没有了其他的话。天行者随后离开,兮兮也来了此处,是被蛟辰带来的。槿澜和安世然也是同样被长冥的人引来。
照顾了倾蘅一宿,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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