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孤王甚慰-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中,大军押着俘虏,浩浩荡荡地继续往北而去。按规矩,藩王只能带亲兵入京,决定返京的第二日,元煜便定好了随从。像上次一样,挑了两千人当侍卫,其余人等,在到了洛阳之后便直接返回朔北。
可上路没几天,朔北军的营中忽然传来消息,说军中瘴病突发,已有数十人染病,朔北王亦在其中。
龚铭大惊。楚国地处南方,瘴气肆虐,虽如今天气已经寒冷,却仍防不胜防。刚刚伐楚之时,王师之中亦曾经传过瘴病。此病十分凶猛,一人得病,便会殃及周遭。幸好那时隔绝得及时,未成大疫。
如今闻得朔北王沾染了瘴病,龚铭连忙去探望。他只敢隔着帐门远远地望进去,只见朔北王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旁人伺候得团团转。
龚铭面上关切,心中却是大喜。这瘴病难治得很,若是朔北王从此一命呜呼,疫病又在朔北军中传播开去,收拾这些人岂非容易?他暗自摩拳擦掌,为表心意,即刻装模作样地令人到附近各郡寻访良医良药,救治病人。而当朔北军的使者告诉他,朔北王卧病不起,要停下来歇息几日的时候,龚铭也没有反对。
朔北军有五万人,这中原腹地,任谁也不敢放着不管。龚铭便一边将此事上奏,一边也将大军就地驻扎下来,与朔北军隔着两里地,相守相望。
*****
奏报火速传往京中,皇帝收到时,正在宫苑中观赏秋色。
他看一眼那奏报,目光一闪,露出隐隐的笑意。
清河王立在一旁,皇帝的神色,分毫都落在眼中。
“让他看紧些,确实了再报来。”皇帝神色平静,对内侍吩咐道。
内侍应下,行礼退去。
皇帝再抬眼时,只觉心情大好。他看看清河王,一抖手中拂尘,微笑道,“自从朕结缘仙家,便追悔不已,恨当年浅薄,有皇叔这般高人在京中,竟不思请教仙方妙法。如今这宫中也建了庙观,朕首先想到的,便是邀皇叔到这观中一游,谈经论道。”
清河王看着他,捋了捋灰白的胡须,将自己那根可打人可风雅的拂尘搭在臂上。
“陛下过誉。”他缓缓道,“老叟才识浅薄,号称钻研仙术多年,所得亦不过尔尔。”“哦?”皇帝看着他,“愿闻其详。”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清河王看着皇帝,意味深长,“明白此理,方知晓道法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睿华:就知道你恶趣味要搞什么劫持的白痴剧情,就不上当就不去京城(鬼脸)
鹅:T T 不要这样嘛…………
这篇文快完了,所以……鹅又开始有点卡结局,打算放慢一点,隔日更。结局之后是番外(不会食言),这个月之内就会结文了。
☆、第80章 法会
皇帝看着清河王;目光微光闪烁;却是淡笑;“盈亏在天,朕不过顺势而为。”
二人谈论着;观中的方士出来拜见。这方士身着大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走起路来步履生风。
“拜见陛下。”他一抖手中拂尘,向皇帝恭敬地行礼。
皇帝莞尔,道,“上师请起。”说罢;对清河王道,“此乃真玄上师;为朕主持法会,炼制灵丹。”
清河王眉梢一扬,莞尔,“原来是真玄上师,幸会。”
真玄亦知晓面前的是清河王,一礼,道,“久闻大王仙名,山人曾拜读大王的丹砂论,受益匪浅。”
清河王道:“拙作粗陋,上师过誉。”
见礼一番,真玄引二人入观,将新炼制的丹药呈给皇帝。清河王看去,只见那些丹药,圆润入珠,粒粒呈赤红之色,在锦盒之中泛着淡淡的光。
皇帝看了看,不禁得意,对清河王道,“以皇叔所见,此丹如何?”
清河王抚须,淡淡道,“前朝真人南朴子曾云,凡求仙之药,分得三品。上品为紫,中品为赤,下品为青。此丹赤红,乃为中品。”
此言出来,皇帝笑意凝住,真玄微微变色。这话说得轻巧,须知炼丹之术精妙非常,十炉有八炉都是炼废的,成丹者少,而炼得出赤丹之人,更是凤毛麟角。不想清河王却这般说道,无异于夸夸其谈。
“哦?”皇帝道,“听皇叔口气,似曾练过这紫丹?”
清河王一笑,道,“臣不才,虽蹉跎一隅,这炼药之法,却通晓一二。”
真玄神色不定,正要说话,皇帝抬手让他止住。
“哦?”他冷笑,道,“如此,还请皇叔一试。”
清河王却一礼,道:“只怕要让陛下失望。”
“怎么说?”
清河王缓缓道:“炼丹之事,讲究者亦有三,天时,地利,人和。天时着,乃阴阳交辉之时最佳;地利着,乃汇聚灵气之地最佳;人和者,众心向道者最佳。此谓三元,缺一不可。”
皇帝傲然一笑:“这有何难。过两日便是十五,月圆日盛,可应天时;朕的云台观,乃灵气聚合之所,可应地利;至于人和,朕的御观中有数百道童,诵经炼丹,最是得力,可应人和。”说罢,他看着清河王,目光咄咄,“皇叔,可愿一试?”
清河王露出些闪烁之色,却似不好拒绝,再礼道,“臣遵旨。”
*****
朔北王在楚地染瘴病的消息,未多时,就在京城传开。
消息确切传来,皇帝震惊,即刻下诏,派出了太医到南方去。瘴病之凶猛,众人闻之色变。许多人掰着手指算着,这消息传到京城用了多久,太医赶到朔北王身边又要多久,摇头叹息,说这一回,朔北王只怕是逃不过了。
皇宫之中,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乔美人怀了八个月的身孕,听闻皇帝驾到,连忙起身行礼。
“你如今身体不便,些许虚礼便免了吧。”皇帝将她扶起,声音和缓。
乔美人望着他,嫣然一笑,脸上的薄妆不掩喜气。
近来,皇帝心情十分好,不像先前那样每日沉着脸,唬得人心里发慌。再加上乔美人将要临盆,皇帝每日都来看她,更让她感到欣慰。
不过,她也明白皇帝这么高兴是为了何事。从前,她曾因为提到朔北王而触了皇帝的霉头,如今学乖了,万事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朔北王三个字。
“陛下今日又与清河王去听讲经了么?”在榻上坐下时,她问。
“嗯。”皇帝接过宫人呈来的茶汤,饮一口,“在苑中谈论了一番。”
乔美人道:“妾听闻,清河王博学多才,精通方术,陛下与其交谈,想必大有裨益。”
“不见得。”皇帝不以为然,冷笑道,“陈词滥调,妄论道法,还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说能炼出紫丹。”
乔美人讶然,正待说话,这时,内侍禀报,说太后驾临。
皇帝讶然,乔美人则连忙起身,到殿前迎驾。
温太后下了步撵,看看跪在地上的乔美人,皮笑肉不笑,“天气寒凉,你身子不便,还是快快起来吧。”
乔美人谢了恩,由宫人搀起来,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
皇帝在殿中向温太后行礼,道,“母亲怎来了?”
温太后看着他,面色缓了缓,和气地说,“我听闻,陛下过两日,又要设法会?”
皇帝自从信了方术,每逢初一十五,必行法会。这法会隆重尚在其次,方士还要在法会上冶炼金丹,所用的香料、金银、宝石等物皆是贵重,耗费甚巨。过不多久,大军又将要凯旋,告庙庆功,亦是巨资。
朝廷连年财力不继,又刚刚经历大战,国库空虚,再支出这么一比,只怕入不敷出。管国库的大司农将此事报知丞相,丞相再向皇帝禀报,皇帝却轻描淡写地说,那些反叛的诸王不是敛了许多钱财么,拿过来用就是了。
丞相被这话堵回来,无法,只得禀报温太后。
温太后和皇帝,自从上次的下毒之事,生分了许多。但毕竟是母子,温太后听了丞相的奏报,终究按捺不住,亲自来见了他。
“正是。”皇帝道,“过两日就是十五,照例要行法会。”
温太后道:“听闻近来国库吃紧,过不多时,告庙行赏又是巨资,法会不若缓一缓。”
“哦?”皇帝看着温太后,意味深长,“丞相也报知了母亲么?”
温太后神色一变,看着皇帝,觉得这个儿子有几分陌生。
“陛下这是何言语。”她皱眉,低低道,“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陛下。”
“是为了温氏吧。”皇帝冷笑,“舅父将朕的十万亩公田吞了去,如今既国库空虚,便让舅父还回来,如何?”
温太后登时怒容满面,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便由陛下之意。”好一会,温太后冷冷道,拂袖而去。
乔美人看着温太后气冲冲离开,忙走到皇帝面前,柔声劝道,“陛下,太后亦是一番好意,陛下何必惹她动怒?”
“总有这么一日。”皇帝不以为然,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目光深远而兴奋,“朕要让所有人明白,这天下都是朕的,没有人能够再来要挟朕!”
乔美人倚在他怀中,唇边弯起深深的笑意。
*****
法会当日,皇帝一大早就斋戒沐浴。他头戴玉冠,身披鹤氅,手持拂尘,乔美人看到,连声称赞仙人之姿。
皇帝的云台观乃是新建,位于京郊的山水灵秀之处,九层的高台,仿自书中所言的增城,楼阁殿宇一层一层立于台上,虽然还未竣工,却可见日后的壮观。法会盛大,皇帝的近臣和皇室贵胄都来了不少,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一个个都穿着宽敞的衣衫,手持拂尘,似仙人赴会。
清河王亦是其中之一,他身形瘦高,在众人中间,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郭越看到他,走过去一礼:“拜见大王。”
清河王看着他亦是宽袍拂尘,跟那张圆脸搭在一起,实在怪异,忍俊不禁,“郭公怎也在此?”
郭越苦笑,道,“大王忘了?在下乃是太常承,礼法之事自当到场。”
清河王了然。二人平日时常通信,如今虽都在京城,却反而甚少碰面。周围还有旁人看着,两人见过礼,也并不多言,只寒暄几句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清河王望着那高耸的御观,叹口气,“好个玉台琼楼。”
“正是。”郭越看着那边,亦笑了笑。
没多久,皇帝驾到。
只见旗幡重重,御车上绘满祥云白鹤,六马拉着,如同踏风乘云。皇帝下车时,群臣行礼,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清河王的身上,一笑。
“上师,”他问身旁的玄真,“药童与丹鼎,可都备好了么?”
“禀陛下,都备好了,陛下请看。”玄真道,将拂尘往观前一指。只见长长的玉阶,从下往上,延伸至高台之巅。每一级都立着两名童子,锦袍加身,手捧着各色供奉之物,庄严之至。
皇帝满意地颔首,看向清河王,道,“皇叔请。”
清河王亦不推辞,礼道,“陛下请。”说罢,随着皇帝朝阶上走去。
高大的丹房巍峨屹立,做得如殿宇一般,站在上面,周围的秀美的景色尽收眼底。大殿正中,巨大的丹鼎雕饰精致,铜光锃亮。
清河王亲自坐到法台之上,神色肃穆,与众人行礼,吩咐鸣钟。钟声响起,四周的童子诵经,鼎下点起炭火,几个药童合力鼓动风箱,很快,众人都感觉到了些许的热气。
皇帝与一干贵人们坐在蒲团之上,一边听着诵经一边旁观,时不时有人窃窃低语。
清河王神色淡定,盘腿而坐,拂尘拿在手中,一派仙人之姿。他掐指算着,时不时命童子往鼎中加料。
时辰慢慢过去,许多人都露出些不耐烦之色,低低地打哈欠。
皇帝却是一脸入定之态,闭目养神。
“陛下。”这时,一名内侍来到,将一份密函交给他,“龚铭急报。”
皇帝睁眼,责备地看看他,接过来,展开,目光忽而一变。
那密信上说,与龚铭驻在一处的朔北军,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待得龚铭的人发现的时候,原地只有空荡荡的辕门和营帐。
心中震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脑海。
皇帝急看向那内侍,想问他朔北王何在,却听得那法台上,清河王朗声道,“启炉!”
童子们拉起炉盖,却见一股浓浓的烟雾喷出来,带着呛人的味道,向四方弥漫。未几,有什么从炉中飞溅出来,变作火花,“噼啪”爆响,四散炸开。
众人吓了一跳,拉炉盖的童子们连忙逃开,“铛”一声,炉盖重重地撞在耳上,滚落在地,炉中喷出巨大的火焰,五彩缤纷!
一时间,童子和贵人们四处逃窜。
“炉癌!是炉癌!”有人惊叫道。
皇帝亦是惊得慌了手脚,忙随着从人奔出殿外。
才到阶下,只听“轰”一声,震耳欲聋。那大殿轰然倒塌,火光和着烟气,飞石四溅。
“保护陛下!”有人喊道。
侍卫们连忙护着皇帝上了车,“叱”一声,驭者驾着车,朝观外飞驰而去。
风迎面猎猎地吹来,皇帝惊魂未定,只觉身上冷汗涔涔。待得回神,却发现这车马驰得飞快,竟是离开了大路,顺着一处岔路驰入了荒野之中。再看向四周,他的内侍和卫士都没了踪影,似乎早已被抛在了后面!
“停下!”皇帝急急对驭者喝道,“你去何处?朕要回宫!”
话音未落,突然,马缰拉起,皇帝被颠得几乎仰倒。
他怒极,再看向那驭者,却见他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满面虬须。
待得看清那面容,皇帝目瞪口呆,只觉浑身如坠冰窟。
“皇兄,多时不见。”元煜声音缓缓,目光沉静。
第81章 决断
皇帝登时明白这一切都并非巧合;却已经为时已晚。他没有侍从;没有退路;甚至一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而面前这个以武力著称的弟弟,可能一抬手就会杀了自己。
他惊恐地盯着元煜;不由地往后缩去;未几;后背已经抵到了车舆的背板上。
“你……”他紧张十分;厉声道,“你想做什么?!这可是京畿,别以为你挟持了朕便无事!朕的禁军有多少你是知道的,他们等会就会赶来!挟持天子可是死罪;你插翅也难逃!”
元煜看着他的样子,陡然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的脸苍白而瘦削;眼底泛红,惊恐地瞪着他,浑身紧绷。上次见面时那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
“皇兄放心,那些禁军,一时到不了此处。”元煜不紧不慢道。
皇帝心中一寒。
他知道,元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这么说,就真的可能如此。
“你……”他看到元煜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面如死灰,即刻露出露出恳求之色,声音颤抖不已,“你莫冲动!一切好说!你要什么,朕都给你!钱粮兵马,你要什么,尽管提。就算是皇位,朕也愿意给你……你我是兄弟啊元煜!”
“兄弟?”元煜一笑,“皇兄上回可并非这么说。”
“那是兄长昏聩,听信了他人的谗言!”皇帝上前道,“元煜,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我亲密无间,若非那些恶人挑拨,你我又怎会生分至此……”他说着,忽然手间掠起寒光。
元煜眼明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扭过来。
“铛”一声,一根尖细的匕首脱手落下,皇帝被死死按在车板上,嘶声大叫,“救命!救命!”不知是太疼还是太恐惧。
元煜不为所动,将匕首远远扔开。
“不必叫了,我不杀你。”他淡淡道。
皇帝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神色无波,未几将他放开。
皇帝喜不自胜,忙爬起来,不顾身上衣服凌乱。“元煜!”他咽咽喉咙,眼睛里闪着近乎癫狂的光,“朕就知道你是好兄弟!你高风亮节忠心耿耿,兄长从前误解了你,是兄长的不是!”
“皇兄莫误会了。”元煜打断道,看着他,目光清冷,“我不会杀你。是因为父皇说过,他不希望你我手足相残。皇兄有生之年可安稳做这皇帝,弟今日前来,亦是告知皇兄,弟应得之物迟早会来取,皇兄谨记。”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斩断一匹马的束缚,翻身骑上疾驰而去。
皇帝呆呆地坐在车上,盯着他的背影,面色苍白如纸。
*****
初华睁开眼睛,卧榻上方的锦帐,已经有几分熟悉。她起身,宫人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
“你醒了?”暮珠走过来,笑盈盈地说。
初华没答应,看着她,“元煜回来了么?”
暮珠哂然,小声道,“不曾。”
看她的神色不虞,暮珠忙道,“初华,大王过来了,刚刚到呢。”
初华眉间一动,便要下榻,可双脚才落到履上,却停住。
“他来做什么。”初华扭开头,哼唧道。
暮珠唇角抽了抽。
“当然是来看你啊。”她无奈道,“初华,你莫再别扭了,大王和朔北王都是为了你好。快去吧,大王怕扰了你歇息,一直在等你醒来。”
初华听着这话,心一软,脸上虽仍满不高兴,却飞快地穿戴整齐,走出门去。
殿外,草木茂盛的庭院里一派秋色,宫人们三三两两,有的修剪树木,有的扫地,看到初华走出来,纷纷行礼。
这里是云中城,元煜的朔北王宫。
那日,初华中了睿华的迷药昏倒,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在去往云中城的马车里。暮珠陪在她身旁,见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继而勃然大怒,连忙解释,说这是睿华的意思,他早已跟元煜商量好,一旦皇帝惦记起了这边,就立刻将她送往云中城。
初华十分生气,立刻就要返回中山国,却被暮珠喝住。她将睿华的亲笔信交给初华,里面,睿华诚恳得道了歉,并说,这么做是情非得已,因为他知道以初华的性子必是不同意,故而出此下策,过得一阵子,他们都会去云中城,让她不要担心。
初华自然不会因此而心平气和,但看着睿华的心,仿佛能看到他恳切的样子,再想不从,也于心不忍。有了上次在匈奴的经历,初华对元煜的安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逆反,死来想起,她终于还是乖乖地待在了马车里。
但是相对的,她一直没有好脸色,每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睿华来了不曾”,“元煜来了不曾”。
暮珠每天要答几遍,又吃几遍冷脸,早就没了耐性。如今,睿华来到,她松了一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她终于不必替大王背这冤屈了。
初华来到元煜的前殿中,果然,睿华正在殿上坐着,宫正黄进陪在一旁,与他说着话。
见初华来到,睿华露出笑容,站起身来,“初华。”
初华连忙走过去,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登时消了大半,原本憋着的那一肚子质问的话,最终出来却成了埋怨,“你身体不好,又跑出来做什么……”
睿华笑容温和,看着她,眨眨眼,“不放心你啊,听说你恼怒得很,我总要来赔罪。”
初华一窘,瞥向暮珠。
暮珠连忙转开头,双眼望天。宫正看他们兄妹二人说话,笑笑,领着宫人们告退而去。
“初华,”睿华走到初华的面前,歉然道,“将你迷昏之事是我不对,那时我心中着急,唯恐你真的去找朔北王,故而伤了你。初华,你若是觉得可气,就骂我吧,我都听着。”
初华望着他,面上赧然。
“其实……也不怪你。”她嘟哝道,“我也是心急,火头上来不管不顾……”
睿华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却又诚恳说话的模样,忍俊不禁,拉着她的手,将她轻轻代入怀中。
他的个头已经比初华高出了许多,微微低头,对她道,“我一直都希望能让你高高兴兴,自由自在。从前我一心想着让你回中山国做翁主,以为那样你就会过得好。这些日子我反省过,是我错了,你有你的活法,我不该总想着将你绑在身边。我昨日在路上接到消息,朔北王已经在往云中城的路上,等他回来,你就跟着他去吧,我不会再拦你。”
初华讶然,抬起头,睿华注视着她,双目真挚而温润。
一股暖流淌在心间,酸涩的湿气忽而涌起,初华眼眶泛红。她摇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
“睿华……我从未想过离开你。”她激动得有些哽咽,“就算我喜欢元煜,想跟他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睿华,无人可以替代你……”
“傻瓜。”睿华苦笑,“你我乃是兄妹,自然无可替代。此事乃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初华望着他,心中忽而一动,擦擦眼睛。
“睿华,你不是说过,想看看我生长的地方么?”
睿华不明所以,颔首道,“是啊。”
初华莞尔,握着他的手,道,“你有侍从,又有车马,我带你去如何?”
睿华讶然,目光亦是一亮,却有些为难。
“可朔北王过几日就到了……”
“他?”初华哼一声,扭开头,“他总爱把我丢下,谁要管他。”
*****
元煜离开京城,一路往东,到达约定的地方时,果不其然,清河王与郭越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按着原先的计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