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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本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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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会凶险一些,可是能够一劳永逸,永无后患。
为了做得逼真一些,石岩换掉监视苏玉婷的私家侦探,让他们在这几天故意暴露在人前,并且打着安承泽的名义。安承泽知道安志恒和苏玉婷感情很好,人总是需要感情寄托的,安志恒与父亲关系不亲,那就只有母亲一方,监视苏玉婷,一来是警惕她做什么,最重要是故意刺激安志恒。安志恒他本来是想带着苏玉婷走的,结果发现苏玉婷被人明目张胆地监视着,很难带走。本就对安承泽恨之入骨的他,一想到自己走后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都会跑到安承泽手中,又怎么会甘心!
恰好此时安承泽那如铁通一般的防护有了漏洞,一个爱子心切的保姆,一个普通没有任何人保护的大学生,安志恒很轻松地潜入安承泽家中,于是他向合作势力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他要安承泽的命。
当时去别墅抓安承泽的人中并没有安志恒,人手是他借的,对方不可能在没得到毒品的情况下让他称心如意,这也在安承泽的意料之内。否则如果一开始抓他的人中有安志恒,他才不会束手就擒呢,安志恒只要和他一见面,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昨晚在家中他已经感觉到动手的都是老手,肯定没有安志恒这种不擅长打架的人。他根本在停车的时候就发现外面藏着人,以安承泽的警惕,稍有不对就能立刻察觉。
因为涉及到毒品交易和黑帮势力,又不能派出太多的人以免打草惊蛇,是以石岩特地申请了一批增员,都是以一当百的优秀战士。安承泽一失踪,警方立刻行动,监视各大势力的异动,终于在当晚追踪到安志恒与其中一个交易,只是安志恒很精明,没有直接交易,而是将地点告诉他们,自己远距离操控。特战队将取货的人与毒品一起抓获,却没有找到安志恒。
好在藏匿地点也是他们提供的,他们和安志恒之间又没什么义气,稍加审问便找到了安承泽的下落。特战队焦急地赶到地点时,人家人质已经自救,把绑匪给制服了……
这一次特战队的队长是即将掉入华国地下情报部门的石毅,这次活动是他调职前的最后一次行动。石毅是见到本次行动的总指挥石岩才清楚这次行动的鱼饵居然是安承泽,当下心急如焚,一路开车飞到地点,谁知这些警察太没用,居然不知道暗中保护一下人质。如果他是本次活动的指挥,一定会派人守在安承泽家附近,一旦对方行动就会想方设法跟上,保护人质,也能在发生疏漏时将人救下来。
好吧,警方也派人跟着了,只是他们没跟上,被甩脱了。
想到冲进去时安志恒脖子上抵着针筒他就后怕,如果安承泽没有那么机敏,没有从小跟他一起训练,他身手稍微差一点点,那跟针就会刺入他的身体……
…
石毅交完任务在调动期得到一段时间的休假,他直接回到医院,此时安承泽正在和家人一起用晚餐。由于是单人病房,患者又伤重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家人可以在这里过夜。石磊已经安排了两张床,打算今晚让柳茹回去休息,自己看护小泽。一见石毅回来,得,这看护的活肯定不用找别人了。不过要找时间问问这小子这次任务为什么是他带队回来,这六年里,一开始石磊还能打探到石毅的消息,后来在一次伤重恢复后,石毅就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训练,据说是国家的秘密基地,消息都不外传的,石磊便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臭小子,过来吃饭!”石磊对石毅说,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竟是让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石司令一阵心悸。六年没见的儿子啊,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训练和任务,才会变得这么……仿佛从地狱中回来的眼神。
石毅点点头,默默地坐在安承泽旁边。他一进门,安承泽的视线便离不开他,原来昏迷前的声音真的不是梦,来救他的人真的是石毅!
安承泽激动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顾柳茹和石磊还在场,抬头摸上石毅的脸,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手下的温度是真是的,这张脸尽管已经被岁月和艰苦训练雕刻成一个冰雕般,但石毅还是温暖的,炙热的。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安承泽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握在手心里,费力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当着家人的面去亲吻那只手。
“小毅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之后还走吗?”柳茹此时已经恢复平静,安志恒被捕,苏玉婷藏匿毒品多年,一切都尘埃落定,安承泽的伤也不重,这次她可以放下心来。柳茹清楚石毅军队的性质,知道他并不自由,六年能回来一次已经是万幸,要不是这次任务涉及小泽,说不定见都见不到。许久不见,当年的小捣蛋鬼打架大王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柳茹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石毅可也是她儿子呢。
石毅视线一直不离开安承泽,回答道:“不走了。”
安承泽心跳差点漏了半拍,抬眼凝视石毅,两人视线胶着,完全无法将眼睛从对方脸上移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石磊剧烈地咳嗽起来,结果两个人谁都没看他一眼。石毅是他亲生儿子,小泽也喊他六年的爸,两个不孝子,爸都咳嗽成这样了!
“别嚎了,”柳茹直接给了石磊后脑勺一下,“两个孩子从小就关系好,这一下子六年没见,你咳嗽什么咳嗽,不就是吃醋小毅没先通知你这个爸嘛。”
石磊:“……”
他根本不是害怕这个,果然无知是福吗?只有他一个人担惊受怕六年,小茹安安心心地过这么些年,真是太轻松了。话说自从他屁股受伤退二线后,在家里的角色好像变了不少,是错觉吗?
“咳咳,小茹,要不晚上咱们俩回吧,有兔崽子看护小泽就行了。咱们俩年纪都大,昨晚又没睡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到时候小泽伤好,你却病倒就不好了。”石磊只好忍着和儿子团聚的激动,对柳茹说道。
柳茹身体的确不比几年前,确实有些疲劳。再看看两个儿子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觉得他们俩晚上一定有话要说。既然小毅说以后不走了,那过两天等小泽好一点,连接风加庆祝一起,这几天就让两个孩子叙叙旧吧。
柳茹点头后,石毅转过脸对两人微微点头,旋即立刻转回去看向安承泽。石磊分明瞧见,那个瞬间,他这回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儿子,嘴角微微上勾了一下。
这不孝子!
69石毅(一)
石毅对于当时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前一秒自己还正在和安承泽显摆生日时老爹送的那把漂亮的军刀,下一秒安承泽抿着唇青着脸扑上来,而后血色模糊了整个视野,他重重倒下,身上压着脸色惨白的安承泽。后脑撞击在地面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后就躺在医院里;一只眼睛蒙着看不清东西,脸有些疼,一年难见到几次的爸爸坐在自己床前,脸色十分难看;就是最凶打自己最疼的时候脸色都那么难看。爸爸每次回家,他都要挨揍,见石磊脸色铁青地看过来,石毅低下头认错:“爸;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负同学,不应该拿刀吓唬同学;你打我吧。”
石磊沉重地叹了口气,向着他伸出手,石毅紧张地缩下脖子,闭上眼睛,却因为动作牵动伤口,疼的他“嘶”地一声。
那只手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巴掌扇过来,而是有些轻柔地落在头顶,石毅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父亲眼中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似山一般沉重,又似海一般包容。那么大那么温柔却又十分有力的手,石毅第一次感受到。
“是我不对,”石磊重重地说,“明知道你是个兔崽子,却还送你刀。”
石毅沮丧地低下头,看来还是他做错了。
受伤住院的日子很无聊,兄弟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来看他。明明只是简单的皮外伤,照石毅来看自己其实已经不疼,为什么还要住院,每天有大夫在他脸上翻来翻去?他憋得难受,在医院里到处乱窜,却看见病房外,一个长得很漂亮穿得却很破的女人对着爸爸点头哈腰,一脸泪水。女人身边站着安承泽,他好像又瘦了,显得更矮了。
石毅想扑过去一把抱住安承泽,虽然这个人很不识抬举,但只要他愿意低头,他石老大还是会罩着他的嘛。其实、其实安承泽转学来的时候他就挺喜欢这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同学的,他和兄弟们身上整天都是泥,安承泽却不一样,虽然衣服已经洗的发白,却总是整整齐齐的。书本的边角从来不会卷起,作业本都快写满了还那么干净,笔记比老师的板书还要好看还要全。
是个好学生呢,和他不是一路人,怪可惜的,长得那么好看。石毅想。
安承泽不像石毅,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什么时候都板着小脸,总是那么瘦那么小那么矮,头发贴在耳际,软软的,很好看。有时候看到他时不时掉下一缕的头发,石毅心里就像被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格外喜欢。
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石毅可以将来找茬的家伙揍得满地找牙,却不能对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同学做什么。他是有原则的,才不做欺负普通同学的事情呢,他们班级的学生要是被其他班级或者高年级的欺负了,他会带着人去将对方狠狠揍一顿。
不过安承泽转学到现在都很不起眼,没被人欺负过,石毅没办法靠帮助他和人认识起来,每天只能看着他顺顺贴贴的头发,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和总是不笑的脸。
有一天他们考场分在一起,尽管能够给他抄卷子的同学都不在,但是安承泽坐在自己旁边,好开心呢!石毅兴奋不断踢他的凳子,要答案,只要安承泽借给他抄卷子了,他就可以请他吃饭,中午叫他去家里吃,安承泽真是太瘦了,石毅早就知道,他每天中午都吃家里带来的饭,都没有肉,一点也不好,难怪这么矮这么瘦。
可是安承泽没给他抄卷子,考完还板着脸让石毅不要再打扰他。石毅很生气,明明他是想要帮助安承泽的!结果下一场考试他踢凳子踢得更用力,安承泽却理都没理他,还提前交卷回家。
考试成绩出来,安承泽年级第一,自己却得了满卷子的大红叉。老爹又抽一顿皮带,小弟们说哎呀老大你和年级第一一起坐着,难道他没借给你抄卷子?太不识抬举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安静地学习都是老大的功劳吗?是老大罩着全班同学,他们才不会被高年级学生欺负的,别的班级同学都有被抢钱的。
石毅也很生气,怎么无论他做什么,安承泽就是不理他呢?于是他带着小弟堵了安承泽,小弟要打他被石毅镇压了,石毅用手捏着安承泽脸,皮肤又软又滑又白,就是太瘦。他看到安承泽紧张地眨眼,脸色发白,睫毛很长,一眨一眨地,长长的睫毛扫得他心痒痒。
从那之后,安承泽搭理他了,能和他说几句话——每次见面都会仇视石毅,还放几句“我不怕你永远不会借给你卷子抄袭”之类的狠话。石毅发现自己愈发喜欢这么逗安承泽,看着他的脸终于不再那么板着,每次捏他的脸,心里都有点小激动。
于是石毅更加热衷于欺负安承泽,几乎隔几天就要劫他一次,还经常把他写好的作业抢走,让安承泽不得不再写一份。不过安承泽用的本子和笔实在太破了,石毅有时候会偷偷把好的笔和本放在安承泽书桌里,可是从来没见他用过,每次都直接交给老师,这让石毅更生气。
后来过生日,爸爸难得回家送了他一把好漂亮好锋利的刀。石毅忍不住又把安承泽给劫了,让他看看自己这么好看厉害的刀。石毅等着安承泽用羡慕的眼睛看着自己,喊自己老大……或者大哥也好嘛。可是安承泽没有喊,他激动地扑上来,自己就一直住院了。
他很喜欢安承泽,想和他做朋友,可是不管怎么做,安承泽都不会看他,也不喜欢他,而且一次比一次讨厌他。
现在看见安承泽,石毅激动地想要过去叙旧一下,却没想到,安承泽白着脸,噗通一下给石磊跪下,他身边的女人也跪下。他看到安承泽哭了,不管他怎么吓唬怎么欺负都不哭的板着倔强小脸那么好看的安承泽,哭了。还有他旁边的女人,拿出钱递给爸爸。
石磊长长地叹口气,收下钱便挥挥手让他们走了。女人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拽起安承泽,安承泽望着男人手上的钱,表情很吓人。
石毅回到病床上,老老实实地躺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明白,只是和以前一样不小心受伤而已,为什么自己要住这么长时间院,为什么安承泽和那个女人要给爸爸跪下,为什么安承泽要哭?他不懂。
很快他的伤就结疤,没有必要再住院。石磊将石毅接回家,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石毅照镜子时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特别难看,他这张帅脸都被劈成两半了。不过应该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伤疤是勋章。结果老爹不让他那么露着伤口,给弄来一堆药,每天吩咐保姆帮着上药,缠着厚厚的纱布,有点像独眼龙。
可是老爹怎么还不让他上学,他在家里呆着的好无聊。
回家没两天就有人敲门,石毅打开门一开,是安承泽,他来看自己了!石毅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安承泽觉得伤到他的脸不好意思,来道歉了?那他就可以大方地原谅他,还说我们可以做朋友,这样他就能牵安承泽的手,搭他的肩膀,做好兄弟,还能抄卷子抄作业呢,爸爸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学习了。
“你满意了?”安承泽没有进屋,站在门前冷着脸说,“明明是你一直欺负我,是你拿刀要伤我,我只是不想你用刀伤了我,凭什么,凭什么被学校劝转学的是我?凭什么我妈要把房子卖掉给你治伤?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妈妈也下岗了,什么都没有了!班级里再也不会有不听你话的同学,不管和谁坐在一起他都能帮你写作业抄卷子,唯一一个不听话的滚蛋了,远远的,你满意了是吗!”
石毅完全不明白安承泽在说什么,没有被纱布挡着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听见安承泽继续说:“我服了你,石毅,我心服口服,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了!可惜,我不在这个学校了,我妈和我没钱没房子,要离开建省,我们要滚蛋了,你可以满足了!”
吼完后,安承泽转身跑下楼,石毅想追过去,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追去。他跑进屋子从窗子看见安承泽用力一直跑,跑到很远的地方,跑出自己的视线。
石毅难受地坐在沙发上,他坐了一会儿。突然疯了一样跑到房间里,把爸爸收好锁在盒子里的生日礼物——那把刀——拿出来,用力砸那个盒子,终于将盒子砸开,他将刀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可是刀很结实,根本踩不坏。
安承泽走了。
石毅趁着家里人不在,打听到安承泽家的位置,跑过去却看见那片普通的房子都被推土机推平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废墟。
石毅第一次学会什么叫后悔,第一次在午夜梦回时梦到一个人的脸,那个人流着眼泪,和他妈妈一起跪在石磊面前。石毅想跑过去扶起他们,将爸爸叹着气收下的钱抢过来还给他们。是他自己的错,他不应该拿着刀玩的,刀很危险。他不应该欺负安承泽让他讨厌自己的,他错了。
石毅已经知道错,但他不知道,自己的错居然会影响自己一生,影响自己的前程。
很意外地,没几天他又见到爸爸,这一次爸爸带着他去了京市,那么大的城市,都是高楼,楼梯还都会自己动,只要站着就可以到顶层,一点都不费力,真好玩。爸爸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瞧瞧自己脸上的伤疤,摇摇头,爸爸摸摸石毅的头,表情很难过。
一连好几个月,他们跑了全国各地,石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脸,问题很大。
他想要当军人,他一定能当军人。可是这个伤疤,会让他最开始那道体检就没有机会。
爸爸带他转了学,没有继续在建省上学,他跑到京市,大伯二伯住的地方,学校里的学生成绩都非常好,可是都会笑话他脸上的疤。他们甚至离他远远的,石毅听见他们聚在一起说自己,身上都有乡下人的味儿,脸怎么那么丑,一定是经常打架的。
他们不会和他打架,却会恶意地嘲笑他。只要他想动手,他们就会告诉老师,石毅打人。
后来上了初中,同学们私下传石毅杀过人,坐过牢,不知道他们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什么都能猜。没有人接近他,大家都嘲笑他,石毅也不去和那些人接触,渐渐地他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是恶意的微笑。
他进入叛逆期,开始仇恨这世界上所有人,他甚至有时候会怨恨安承泽,是他害自己变成这样的。然而往往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石毅就又会愧疚起来,安承泽那天下跪时的泪水和临走前的表情,石毅永远不会忘。所以不再打架,也不拉帮结伙,更不去欺负同学。就算有人当面骂他,石毅也只是攥着拳头强忍,他不想再看到安承泽的泪水。
那之后的小学和初中就是一场睡不醒的恶梦,石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渡过那段日子的,只知道他成绩一直很差,在学校里也没朋友,和曾经的兄弟也远了不少。中考成绩相当糟糕,还留了级,第二年是大伯帮忙,他才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在那里再一次遇到了安承泽。
和小学时不同,石毅留着怪异长长的头发,挡住半边脸,又低沉又阴霾,同学很少接近他,也没人见到他脸上的疤。他一直低调地在学校里消磨时光,有一天却在校园里看见安承泽。他还像小时候那么好看,长高了不少,那么耀眼明亮,笑得也那么好看。石毅远远地瞧着,突然心很难受很难受,他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只能看着安承泽一脸灿烂笑容和一个漂亮女孩子走在一起,帮着女孩子拎包,逗女孩子笑。那个女孩子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安承泽原本总是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红了,这是石毅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回到家中,爸爸来京市看他了。他问石毅,还想当军人吗?
石毅说,想。
石磊问,很苦很苦,而且因为脸上的疤痕还有可能被开除,这样也要去吗?
石毅说,要。
于是十七岁的他被石毅送到一个秘密的基地,训练一年身体素质和枪械知识考核过关后,其他同学或走或留,只有他被送到京市附近驻军那里训练,因为他脸上那道伤疤,需要品行考核。
石毅几乎已经习惯这道疤痕带来的歧视,事实上在基地训练中,优异的成绩让他重新找回自信,终于又振作起来。在基地内训练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人,他们不在乎自己脸上的疤,因为他们各自都有着更加丰富多彩的过去。基地的教官也不在乎,一道疤痕算什么,他们的手哪个没沾满鲜血。
临走前大家都拍着他肩膀说,品行一定会合格,他们等他归队。
重拾信心的石毅轻松愉快地参加新兵训练,而后一次休息去厕所时,又一次遇到了安承泽。
狼狈不堪的安承泽。
70石毅(二)
石毅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一把抱住安承泽;抱住人后他才发现,安承泽瘦了,瘦得很严重。不仅仅是是受;现在的他十分狼狈,全身被汗浸湿,瞳孔散大;四肢抽搐,眼泪鼻涕一直流出来;十分难看。好在厕所里有廉价的卫生纸;石毅胡乱撕扯一段下来给安承泽擦脸。而此刻安承泽已经感觉不到身边的人是谁了;他的手紧紧抓着石毅的胳膊;指甲扣进他的皮肉中,这根本不是他这么瘦的人应该有的力气。石毅经过这一年多的特殊训练,很清楚安承泽现在这是戒断反应的明显特征;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学校里看着女孩子幸福地笑着的大男孩;短短时间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承泽在戒断反应的折磨下已经饥不择食,抓着石毅流着眼泪要药,石毅没搭理他,只是用力抱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后来安承泽开始拼命踢打,还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这种小伤对石毅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用力困住他。
渐渐地安承泽全身脱力,软在他怀中大口喘气,石毅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训练了,便直接跟队长打了声招呼将人带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的身份特殊,虽然和安承泽一样入伍,自由度却相当高。安承泽已经昏厥过去,静静地躺着,石毅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腕,脸颊凹陷下去。
安承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有人将他送到这里?石毅带着这样的疑问将人送回宿舍,他知道安承泽并不想见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然而不想面对,也是要面对的。安承泽应该是在家中已经戒过毒,戒断反应发作得并不频繁,但这不代表不会再发作了。石毅的目光不得不时刻放在他身上,生怕他出什么纰漏。回来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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