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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纪元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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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发挥作用的核捆绑理论 不再有效。所以他们必须趁我们优势还没有发挥的时机联合起来制服或者摧毁我们,这是他们猝然发难的根本原因。”
“据我所知,我们并没有利用羲和争霸的计划,相反还在考虑制定与世界共享的机制,难道没有办法建立信任基础来消除眼前危机的策略吗?”我问道。施铭剑摇摇头说:“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各国有效信息沟通渠道已中断,所有的重要设施和秘密计划都深藏于地下和水下,互相之间处于不可探测的黑暗森林状态,建立信任的基础已不复存在。”他幽幽地说:“差不多三十年前有位叫刘慈欣的科幻作家,写过一本叫《三体》小说,提出了黑暗森林法则,在互相无法进行信息沟通的星际文明之间存在无法打破的猜疑链,发现即摧毁是必然的选择。现在人类不同文明之间也陷入了类似的猜疑链之中。摧毁或被摧毁或者同归于尽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施铭剑看了看我补充道:“这样的结果并非我们臆想的,而是经过“天河四号”上运行的‘推背’策略辅助分析系统严格计算的结论。”
我眉头紧锁地问道:“计算机难道没有给出别的出路?会不会遗漏了重要的东西,或者参数设置需要调整。”
施铭剑摇摇头说:“这套‘推背’系统是十年前就问世的世界上最复杂的软件系统,你能想到的所有影响因素都有周全的考虑,甚至各国领导人的心理影响数据都包含在内,经过十年的运行,对重大的国际问题的分析计算还从未失过手。危机爆发后我们也试图通过‘推背’的计算找到打破猜疑链的可行方法,但遗憾的是运行到现在仍然是无解。”
施铭剑的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我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说:“那就是说,对即将到来的核大战必须要抛弃任何幻想。那说说你们建议的战法和策略吧。”
“Ω”小组一共提出了十套备选方案,经过计算、对比和筛选,准备重点考虑三套作战方案。
第一套作战方案是施铭剑设计的,代号叫“点穴”。方案的要点在于,四个核大国之间为统一协调作战行动,成立了联合指挥中心,由于各国之间也存在严重的猜疑链,因此联合指挥中心与各国的核战系统之间有复杂的信息接口和确认保障机制,而且联合中心信息必须对各国完全透明,以防止其他国家针对本国的不利行动。这就是整个作战系统中最薄弱的“穴位”。按照施铭剑的解释,如果本国受到来历不明的核攻击,同时与联合指挥中心失去联系,两个条件的叠加将会激发该国的“死手系统”,所谓“死手系统”就是有核国家在失去指挥核心,或者受到不明方向的摧毁性打击时,设置的自动化核反击系统。具体做法是将由计算机系统,根据对其他国家战争潜力的大小来重新分配本国核武器的打击目标,这是基于核捆绑理论打造的恐怖核平衡的战略。如果“死手系统”被激活,那么原来四对一的格局,将会演变成世界范围内的核混战,我国承受的核打击将成倍降低。考虑羲和因素,最终会形成对我有利的战争局面。
施铭剑告诉我根据可靠的情报渠道和量子卫星的探测,联合指挥中心设置在A国的一座中型城市附近。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正是灵兮居住的城市。施铭剑接着解释,由于联合指挥中心是临时建立的设施,抗攻击性实际上并没有各国自身的核战指挥中心强大,更关键的是没有建立备份机制,瘫痪这一点,整个作战体系就崩溃了。实际上各方的核战专家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设立备份中心将会来带无穷无尽复杂的信息传递确认和例外事项的处理问题,要完全解决这些问题恐怕战争早已经结束了,所以只能冒险采用单中心方式,这是猜疑链存在情况下联合作战难以避免的弱点。
对联合指挥中心的攻击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是短时间内对所在地区进行高强度的核攻击,多轮次大当量氢弹,以及核爆电磁脉冲弹、钻地核弹、中子弹等特种核弹轮番招呼,根据计算第三波次攻击后,联合指挥中心失效的概率大于99。999%。我心里暗想,如果这个方案实施,灵兮居住的城市恐怕将荡然无存了。
各国“死手系统”的激发将引发全世界范围内混乱的核攻击,结果异常沉重,预计全世界将有20亿人口将直接死于核战争,战后十年内,死于放射性污染、核冬天和饥饿的人口将超过25亿,预计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口不足现在的一半,但重要的是我们在羲和的帮助下将能够支撑到最后。
第二套方案更加让人疯狂,代号是“冰火”。是小组内一位绰号叫“鳄鱼”的变态家伙想出来的。四个核大国中的A国和R国,地理位置优越,核能力和战争潜力对我国的威胁最大,但是造物主也给它们安排了致命的罩门。
R国广袤的苔原冻土带,是“甲烷大爆发”的策源地,目前暂时被“安泰”工程覆盖的“半导体”树脂膜压制住了,但热封闭效应已接近末期,冻土层中多年来积蓄的甲烷爆发能量已相当惊人。在苔原冻土核心带的一万米高空,间隔约五百公里连续引爆100枚经特殊改造的高热辐射氢弹,将所有“半导体”的树脂膜化为灰烬,目前刚好是初夏升温季节,经过计算,这将在两天内引发超级的甲烷爆发,规模将是上次爆发量的数倍以上,北半球中高纬地区将迅速进入冰河时代,首当其冲的R国将被极端低温解除核攻击能力。
而A国中部地区有世界上最大的超级休眠火山,经过几十万年的休眠,近年来地壳活动日益活跃,从地质年代来看已接近休眠的末期,在选定的位置连续投放十枚大当量的钻地核弹完成“钻探”任务后,再投放三枚经过“羲和2号”装置改造放大当量的亿吨级氢弹,据计算,只要其中一枚在钻探点爆炸就足以立即引发超级火山大爆发。火山口的面积将达到数十万平方公里,A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土将覆盖上炽热的岩浆,加上火山灰、超级地震和有毒气体,A国这个世界上的超级强权将瞬间灰飞烟灭。
这两项攻击实施后,地球在冰火两重天的打击下,会变得面目全非,可以说这将开启新的地质时代。战损情况已无法准确评估,不过预计全世界能活下来的人不超过10亿,而在羲和的帮助下,我国幸存下来的人口将超过世界总人口的一半,我们仍将是最终的胜利者。
听完两个方案的介绍后,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差点拍案而起,我说:“你们这不叫作战方案,简直就是全球自杀指引,而且是全人类的集体自杀。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预案?”
施铭剑说:“方案三就不用看了,基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是在前两套作战方案失败后,最后万不得已的选择。其他被淘汰的方案要不是可行性太低,要不就是更为惨烈。”
我点点头说:“看来还是要回到如何打破猜疑链的思路上去。”
施铭剑和“Ω”小组其他成员立即起身,郑重其事地给我行了个军礼,施铭剑说:“将军同志,这就是我们申请你加入 “Ω”小组的目的。你有能够在剃刀边缘找到解决问题关键的惊人直觉,我们希望在你的领导下找到破解‘黑暗森林’法则的策略。”我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他们分析我格斗视频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我突然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施铭剑马上会意说:“根据‘推背’系统预测敌方大约还有一个月时间将做好一切战争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核战争将在一个多月后爆发。”
“事先会有预兆吗?”我继续问道。
施铭剑回答道:“根据‘推背’对敌方决策人物的心理分析,为降低启动毁灭性战争的道德负罪感,敌方会给我们提出我们完全无法接受的最后通牒,会有一个星期左右等待答复的期限。”
我点点头说:“我们要为全人类命运赛跑,现在开始必须分秒必争。”
全人类命运这个词语压得我简直透不过气来,其实我对猜疑链、黑森林法则原本一无所知,更不用说解决之道了。施铭剑告诉我说这其实是属于博弈论中典型的“囚徒困境”,看似简单,但深入研究后我才发现,强大的数学逻辑力量是无法抗拒的,陷入“囚徒困境”的双方,最终都会导致一个双输的格局。要短期内实现合作双赢的结果,数学上根本就不会有一个稳定可行的解,这好比在剃刀边缘跳舞一样。历史上很多种族灭绝事件和大屠杀悲剧的发生,都是与这个走不出的困境有关。施铭剑还打了一个比方,我们如同陷入漩涡中的人一样,必须有更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出来。用施铭剑他们的话来说,现在就是五大国的华山论剑,而地球上要找出比五大国还要强大的外力是不存在的。
我把“Ω”小组过去的分析结果拿来看了一编,让我心凉了大半,他们几乎穷尽了我能够想到的所有策略方案,甚至超出了我能够想象的范围。但最终的分析结果都是否定的,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竭尽最后的努力。在我带领下我们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工作,不断地头脑风暴,不断地分析验证,但仍然没有找到我们希望的结果,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快到了, “Ω”小组的所有这些聪明绝顶的人都已榨干了脑汁,全部都坐在计算机面前等待着最后一次计算的结果。
“天河四号”的显示灯在快速地闪烁,全人类的命运被悲惨地浓缩为一道无解的世界难题,每一个冷冰冰数字背后都是数以亿万计活生生的人类生命。结果出来了,我没能再一次给大家打开奇迹之门,最后的命运裁决让所有人沮丧万分,方案已经穷尽,剩下的时间也不足以开始新的一轮验证计算,人类的命运被定格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施铭剑拉上满眼血丝的我来到了过道尽头的休息厅,给我沏了一杯咖啡。我们在靠墙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安慰我说:“头,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博士方向是搞信息论的,信息是不灭的,即便宇宙坍缩成为一个奇点也会保留我们存在过的所有信息。如果宇宙是有限的,说不定万亿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坐在这里。”
我知道他说的是十九世纪的数学家庞加莱在研究三体问题时得出的一个结论:在封闭空间中,存在稳定的循环解。这就是著名的庞加莱循环。也就是说,假如我们宇宙是有限的,而且恰好是在庞加莱的循环轨道上运行,那么我们将永远周期性地循环下去,不管这个周期有多长。
我摇摇头说:“那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我们将无数次目睹人类世界的灭亡。”
施铭剑一怔,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着说:“幸好混沌理论告诉我们得出这种永远循环结果的概率趋近为零。头,无论如何,有幸能跟你共事一场,不幸的是时间太短。希望下一个宇宙循环周期中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或许我们有机会找到摆脱毁灭结局的解。”
他接着又说:“这话题太沉重了,还是让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施铭剑说着手一挥,身边的墙上出现了一面窗户,我看见窗户外面湖水纯净,草长莺飞,几乎让我产生了不在洞中的错觉。这是一块能变换景物的显示屏,用来给久居地下的人在休息之余调节心理不适。
施铭剑恢复了刚见面时轻松洒脱的神情,微笑着说:“头,你不知道吧,这块屏幕能够调出全国各地公共区域的实时监控视频的画面,我昨天通过这块屏幕浏览我家乡的风景,寻找我小时候上学路过地方的街景,还有我初恋的地方。你有什么挂念的吗?看看吧,也许过几天它们都不存在了。”
我高速运转的大脑舒缓下来,心里一动,想起两天前跟苏伦离别后的第一次通话,她们单位被安置在四川深山中一处上世纪就废弃的军工研究所内,旁边就是风景如画的村庄和田野。我在操作界面上输入了苏伦告诉我的位置,计算机搜索的结果显示,在这个位置附近居然还真有几个监控视频,我随便点开了一处视频,想看看苏伦和贝贝现在生活的环境,世界毁灭的前夜,以这种方式算是向母子俩道别吧。
视频打开了,图像非常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青黄的稻田和满是荷叶的池塘,边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机耕道,延伸出去是一座窄窄的小桥,桥下是清澈的河水,机耕道的另一个方向是一排整齐排列的灰旧三层楼房,更远处是莽莽的青山,好一派寂静的田园风光。我心中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难过,这不就是我跟苏伦幻想过的终老之地吗?
突然我的目光怔住了,远远的路上出现了两个小小的人影。施铭剑看出了我眼中的异样,在操作界面上拉近了镜头,并设置成了跟踪模式。天见可怜,我清楚地看到了苏伦和贝贝!母子俩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从口型中我大概读出了苏伦和贝贝正在讨论一件关于我的开心往事。苏伦比离别的时候清瘦了不少,贝贝还是那么眉目如画。苏伦手里吃力地拎着沉重的塑料桶,贝贝小手里也提着个口袋,大概是去领取生活物资刚回来吧。母子俩走过小桥,镜头一直追踪着,苏伦和贝贝沿着机耕道向那排灰旧楼房走去,我贪婪地看着母子俩,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第四十一章 末日危途
重新见到贝贝是在一座废墟下。整个世界已经变成灰色的了,自从末日决战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太阳、月亮和星星,天空永远是沉重的铅灰色。原野是暗淡的浅灰,道路上、废弃的车辆上,路边残留的建筑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霾,所有的树木变成了朽死的枯灰色。见到贝贝后,我始终没有敢问贝贝一个简单的问题,妈妈到哪里去了?其实能够父子重见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苏伦煞费了多少苦心我无从知晓,难以想象这么长时间里她撑过了多少危难险阻,才让贝贝保存下来。
我紧抱着贝贝走出了废墟,重见亮光的贝贝仍然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他说:“妈妈说了绝对不要到地面上去。”
我安慰他说:“别怕,爸爸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贝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伏在我胸口上泣不成声地说:“爸爸我没保护好妈妈。”
一路走来炼狱般的经历已耗干了我所有的情感和精力,贝贝的话,没有激起我心中的任何波澜。脑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贝贝带出生天。可是在这个灰暗的末日世界里哪里是个尽头?父子俩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吗?我心里没有任何答案。
我把带来的食物和水递给了贝贝,看着他狼吞虎咽。依然唇红齿白的贝贝是这个灰色世界唯一的一抹亮色。我麻木的心灵逐渐舒缓,开始感觉到彻骨的悲痛,脑子也同时开始谋划行动的方向。凭我对战报的回忆,缅甸南部沿海是受攻击最轻微的区域,而且靠近赤道,是最有可能最先恢复生态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一条生路。
主意已定,我带着贝贝钻进了自己开来的三防坦克,但鼓捣半天也发动不起来,我看了一下油表已经指向零。不知什么时候坦克车开始漏油,成为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物。无奈之下看来只能用腿了。我打开了一份军用地图,从此地到达目的地足有三千多公里,一路上必须避开平原和城市地区,以避免放射性沾染,太深入山区又不可能获得物资补给,而且山高险阻当年国民党的远征军穿越都是十不存一,我带着贝贝根本就不可能支撑那么远。我煞费苦心地在地图上规划了一条沿山脉方向行进路线,然后从附近废弃的农家院落里找到了辆独轮车,招呼贝贝一起把坦克上的物资装到了独轮车上。
出发前我告诉了贝贝三条准则:第一、不要相信爸爸之外的任何人,因为现在人人都是可怕的黑暗森林;第二、不要离开爸爸超过五米远,因为现在危险遍地都是;第三、入口的任何东西都要经过爸爸检查。贝贝点头重复一遍后,我递给了他一把小巧的匕首贴身放好。接着我打开了随身的军用指南针辨明方位,我记得末日之战后施铭剑曾经告诉我,地球磁极偏转了8度,按照这个数值修正好方向后父子俩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旅。
外面已经完全不是贝贝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几年前父子俩在灵山路上那个风光旖旎春光明媚的世界恍如隔世。贝贝一路上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紧紧抓住我的衣角一刻也不敢放松。我只能尽量给他挡住各种惨不忍睹的景象,用故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贝贝越来越沉默,有时候我问他半天话才吭一声,有时候走上一天一句话也不说。终于在一次天黑前,我们撬开路边一户人家房门,目睹在里屋房梁上挂了四五具早已风干了的尸体时,贝贝终于崩溃了。
贝贝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找妈妈去,我不要这样的世界,我要离开这里。”无论如何抚慰都无法平息他的歇斯底里。
我叹了一口气,把卸掉了子弹的枪递给他说:“要离开这里也很容易。”然后指着房梁上几具干枯的尸体说:“象他们那样,眼睛一闭,说不定你就能看到妈妈了。”
贝贝停下了哭泣,看了看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我半天,最后把枪扔到了墙角,伏在我怀里大哭起来,抽抽泣泣地说:“我不能离开爸爸,妈妈临走前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爸爸就在来接我的路上了,我没了,爸爸也就没了。”
听了贝贝的话,我不由得悲从中来,但还没来得及放声痛哭,突然窗外传来了突突突的汽车声响,我连忙捂住贝贝嘴,吹灭了灯光,并把贝贝推到了柜子后面。仓促之间也无法从黑暗的地上找到贝贝扔掉的手枪,我拔出了匕首伏在门后。车子停在了门外,听声音是一辆杂牌皮卡车,很快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一斧头劈开了反锁上的大门,来人进到里屋来,大喊一声小鬼别藏了快出来吧,看来是贝贝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我看清是两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一个拿着一把长柄斧头,一个手里拿着把长枪。我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出手了,两人气管和颈动脉都被切断,分别靠着墙和门倒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在贝贝面前杀人。我找到枪后拉着贝贝,悄悄地从两人的尸体上迈过。屋外的车旁边还有个家伙在等着,发觉情况不对,窜上驾驶室就要逃跑,被我一枪撂到,这家伙后背中弹,我有意打偏了一点,还没有立即断气。
我上前喝问他,有没有食物。他断断续续地说:“后车厢里有,地窖里还有更多。”我伸头看了看车箱里居然是一具刚被虐杀的女人的尸体,我怒从中来,咔嚓一下拧断他的脖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俘。
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敏锐的听觉已经察觉到附近有动静了,看来这是一大帮结伙行凶的强盗,我马上卸掉车上的尸体,把独轮车抬上了后车厢,拉上贝贝发动皮卡车立即冲上了坑坑洼洼的马路。身后传来数辆汽车的声音,不时还有子弹飞过。我在险峻曲折的山路上把皮卡开得风驰电掣一般,将身后的声音越甩越远,最后听见几声枪响后,就不再有追来的声音了。
我和惊魂未定的贝贝在皮卡车上狂飙了几百公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油耗干以后才停了下来。我们又卸下独轮车上路了。经过一晚的变故,贝贝变得更沉默了,不过眼光中少了原来胆怯,多了不知道是坚强还是麻木的神色,不再死死拉住我的衣角,偶尔也会过来帮我推推车。
越往南走,我的心情反而越沉重,算算我们向南行进了两千多公里,眼前的景色还没有一点改观,仍然是一片死灰色。我们早就断了粮,一路上靠我抓捕啮齿类动物为生,这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哺乳动物,似乎曾经有人告诉我,核大战后,仍能够活得好好的动物一定是田鼠一类的啮齿动物。贝贝一开始对这类食物还很抗拒,后来架不住我调理出来香味的诱惑,很快就甘之如饴了。看着贝贝熟睡时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北京那个装有我们仨太多快乐的家。我惊奇地发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贝贝还是一如我记忆中的那样唇红齿白,他比较多地继承了妈妈的容貌。不过我禁不住又伤感又担心起来,在这末世之中,这副俊秀的外貌却不是生存之福啊。
离目的地还有几百公里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片原始森林地带,现在地面上看不到一丝存活生物的痕迹。因为这里原来就是人迹罕至的地区,我稍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安好营地后,我让贝贝守着东西,我准备到稍微远的地方捕捉更多的食物。我发现这一带有一种胖胖的竹鼠,味道好还容易捕捉,因此想多打一些熏干后储备起来。两个小时后我带了一串剥好皮的竹鼠找寻着留下的路标返回营地。转过弯来看到营地时却发现贝贝不见了!我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仔细查看了地上的痕迹,有凌乱的脚印和挣扎的痕迹。贝贝被人掳走了!我急得全身冷汗直冒,不住地责怪自己太大意了。我循脚印的去向追踪过去,这满地的灰霾让我很容易就能看清这帮家伙的行踪。
跟着脚印走出去三四里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伏在石头后面观察,对面共有十个人,看形状应该是当地的少数民族,为首的一人坐在一旁翻检着我们的东西。贝贝被剥光了上衣捆得严严实实,扔在一旁,小胸膛一起一伏的,看样子没有受伤,我心里稍稍安心一点。我还在思索对敌之策时,两个家伙拿刀向贝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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