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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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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三军选定良辰吉日，从绛城出兵，向东进发。臧孙许先回鲁国报告，季孙行父和叔孙侨如率兵一同到新筑。孙良夫又去约会曹国公子曹首。各军都在新筑聚齐，排列队伍，按次序前进，连接三十多里，旌旗不绝，气势浩大。
话说齐顷公得知四国联军来攻，便说道：“如果等待四国兵马入境，百姓就会震惊，我们应当把他们挡在边境之外。”便率兵车五百乘，一路急行军，赶到鞍地迎敌。
齐国上卿高固对齐顷公奏道：“不知晋人是勇是怯，臣请求前去探试一下。”于是驾驶单车，到晋营来挑战。晋国有辆兵车从营门出来，高固拿块大石头打过去，正中车上一人脑袋，当即死去，该车驭手慌忙弃车逃跑。高固腾身一跃，就跳到晋军这辆兵车上，手挽辔索，飞驰齐营，转了一圈，大喊道：“晋军的兵车不错！”齐军将士哈哈大笑。
解张的话对呀！死生由命吧
晋国司马韩厥命人抓住逃跑驭手，要按军法斩首。众人求情，韩厥不准。中军将郄克驾车前往，想去营救，但等他赶到时，那人已被斩了。郄克见此，立即调转方向，不但不埋怨韩厥，反而命人陈尸示众。驭手解张不解地问：“将军您原先不是要救他吗？”郄克说：“是呀！既然已成事实，我岂敢不分担对司马韩厥的谤言呢？”韩厥闻听后，对郄克甚是感激。
齐国上卿高固对齐顷公奏道：“晋军虽然人多，但能战斗的少，不足畏惧。”第二天，齐顷公穿戴锦袍绣甲亲自出阵，邴夏驭车，逢丑父为车右。双方各在鞍地摆开阵势。齐国上卿国佐率右军阻止鲁军，高固率左军阻止卫、曹两军，两下相持，都不交锋，专等中军消息。
齐顷公自侍勇敢，目无晋人，令军士拉弓待命，并吩咐道：“视寡人马足所到之处，万箭齐发。”一声鼓响，齐顷公驰车直冲晋阵。一时箭如飞蝗，晋兵死者极多。
晋国中军将郄克兵车驭手解张胳膊连中两箭，血都流到了车轮上，还是忍痛拉住缰绳。郄克正在击鼓进军，也被乱箭伤了左胁，血直淌到鞋上，鼓声顿时缓慢了下来。郄克说：“我喘不过气来了。”解张说：“晋军将士的心，都集中在我们这辆兵车上，他们眼睛都盯着我们车上的旗，耳朵都听着我们车上的鼓。只要车上不挥撤退的旗帜，不打退兵的鼓，战斗就会胜利。中军将您忍一忍吧，不可以让将士知道您受伤了。我们身披盔甲为国牺牲，这是军人职责。勇猛冲锋吧！虽然我俩负了伤，所幸没死。”车右郑邱缓说：“解张的话对呀！死生由命吧！”郄克用力握住鼓锤，狠擂；解张策马，冒着飞箭前进；郑邱缓左手拿着盾牌保护郄克，右手挥戈杀敌。左右一齐擂鼓，鼓声震天。晋军以为本阵已经得胜，争先恐后冲锋，势如排山倒海，齐军大败。
韩厥见郄克伤势很重，便说道：“请将军休息一下，我去追杀！”遂引本部军士驱车追赶齐顷公。齐顷公驭手邴夏说：“射第一辆兵车上的中间将军，他是领头者。”齐顷公也站在车中间，对兵车正中之人难免惺惺相惜，便说：“认为他是领头者而射他，这不合于礼。”于是，齐顷公兵车车右逢丑父便射第一辆晋军兵车车左，车左死在车下；射车右，车右死在车中。第一辆晋军兵车中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韩厥。这时，韩厥想起了昨晚梦中，他爷爷韩简对他说：“明天不要站在兵车左右两侧。”韩厥不由暗暗感谢先人显灵。
不由暗暗感谢先人显灵
晋军一校尉綦毋张损坏了兵车，见韩厥车上只有一人，便说道：“请允许我搭乘您的兵车。”綦毋张上车后，站在左边，韩厥用肘推他；綦毋张站在右边，韩厥又用肘推他。綦毋张只好站在韩厥身后。
齐顷公绕着鞍地的华不注山奔走，晋国韩厥远远望见，奋力追赶。逢丑父对邴夏说：“你快冲出包围，去取救兵，我替你驾车。”邴夏下车而去。晋国追兵越来越多，围绕华不注山三圈。逢丑父对齐顷公说：“事情很危急了！君上快将您的锦袍绣甲脱下，让我穿上，假扮成君上。您穿上臣的衣服，在一旁执缰绳，迷惑晋人。如果发生不测之事，我代君主去死，您快逃脱吧。”齐顷公依从了逢丑父，更换完服饰后，就快到华泉了。这时战马被树木绊住，逢丑父想推车前进，无奈胳膊受伤，原来前天，逢丑父睡在兵车里，有一条蛇爬到他身边，他挥手去打蛇，却使小臂受伤。为了继续担任齐顷公兵车车右，逢丑父隐瞒了这件事。逢丑父不能用臂推车前进，很快就被韩厥追上。
韩厥看见一人锦袍绣甲，便认为是齐顷公，遂用手拉住马缰，行礼说：“我们君上不能推辞鲁、卫两国的请求，命令我等到贵国问罪。请君到我的车上，我愿意为君驭车。”韩厥不忍立即动粗，故言辞含蓄。
扮作齐顷公的逢丑父假装口渴不能回答，把瓢递给齐顷公说：“丑父，你去为寡人取点水来。”齐顷公明白逢丑父之意，故装作是逢丑父，慌忙去华泉取水。到了水边，嫌水混浊，又到另一处去取清水。乘着晋军不备，绕着华不注山逃走了。
齐顷公奔跑路上遇到齐国大夫郑周父，郑周夫见是齐顷公，急忙汇报道：“邴夏已陷在晋军中了！当前晋军声势浩大，士燮、栾书率晋军层层围堵，只有前面这条路敌兵少，请君上赶紧上车。”便把缰绳交给齐顷公，驾车逃脱。
且说韩厥以为抓住了齐顷公，便派人报告给中军将郄克。此时郄克虽伤痛难忍，但为了激励士气，仍强打住精神。听说抓住齐顷公，不由心中大喜，一时忘了疼痛。韩厥把逢丑父献上，郄克见了说：“这不是齐君呀！”郄克曾到过齐国，认识齐顷公，韩厥却不认识，因此被逢丑父设计逃走。
鞍之战，逢丑父设计逃走
韩厥生气地质问逢丑父：“你是谁？”逢丑父答道：“我是车右逢丑父，要问我的君上，方才去华泉取水的人就是。”郄克大怒道：“你冒名齐君，欺骗我们，还想活吗？”喝令左右：“拉出去斩了！”逢丑父大呼说：“晋军将士们，听我一句话，从现在起没有替君主赴死的了。丑父使君主免于受难，今天却被杀死了！”郄克听到此话，忙命人停止行刑，说道：“他对君上尽忠，我怕杀他不祥。”便用车将其载走。
齐顷公逃回本营，感念逢丑父救命之恩，又率军三次驰入晋军，前去寻找。上卿高固、国佐二人，听说中军大败，恐怕齐顷公有闪失，各引左右二军前来救驾，见到齐顷公大惊道：“君上为何不保重千乘之尊，而自探虎穴呢？”齐顷公说：“逢丑父代寡人陷在敌阵中，不知生死，寡人坐不安席，所以来寻找。”话没说完，哨兵来报：“四国联军又杀来了！”国佐说：“士气已经受挫，君上不能久留在这里，暂且回国中坚守。”齐顷公听从意见，便引大军回到临淄去了。
路上，齐顷公看到齐国守军，便鼓舞他们：“你们努力吧！”行进途中，一位民女询问大军：“国君免于祸难了吗？”军士说：“免了。”这位民女说：“如果国君免于祸难，我这个小女子就放心了。”说完离开。军士报告给齐顷公，齐顷公感动异常，命人追上这名民女，赐她石窌作为封邑。
晋国中军将郄克引领晋军，以及鲁、卫、曹三国之师，长驱直入，直抵齐国国都临淄，一心想灭掉齐国。
齐顷公发了慌，召集诸臣商议计策。国佐进言：“臣请求用灭亡纪国时所得的铜Ш陀耥啵呗附虢⒄剑涣硗馇肭蟾⒙场⑽馈⒉芩墓碜愎磺福昧馍ⅰ！逼肭旯担骸昂冒桑牍橐庖讶〉搅恕Ｈ绻淮鹩Γ挥姓蕉废氯チ耍 �
国佐领了命令，令随从用车拉着铜А⒂耥嗔郊ξ锖褪俪登福吹浇�
要萧太夫人来晋做人质
晋国中军将郄克盛怒以待，齐国上卿国佐言行恭谨，郄克说：“你的国家灭亡是早晚的事了，还想以巧言缓和吗？如果真心请和，要依我两件事。”国佐说：“请问何事？”郄克说：“一是要萧太夫人来晋做人质；二是把齐国境内田垄全部改为东西走向。”国佐严肃说道：“萧太夫人是敝国国君之母。如果齐、晋是兄弟国家，那也就是晋国国君的母亲。您要一国国君母亲做人质，将何以遵从周礼？而且这是以不孝来压制诸侯。《诗经》说：‘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这是说孝子的心从不衰竭，永远赐福于你的同类。如果以不孝来强求齐国，恐怕不是施恩德于同类吧？先人修整天下道路，是因地制宜，所以《诗经》说：‘我疆我理，南东其亩。’现在您要求齐国把全部田垄改为东西走向，只是为了有利于您的兵车出入，不顾因地制宜，这恐怕有违常理。晋国曾是盟主，如果不遵周礼、违反常理，怎么去做诸侯领袖？《诗经》说：‘施政宽和，百福聚集。’您如果坚持这样做，就是不宽不和，从而抛弃各种福禄。如今您率领贵国兵马光临敝国，敝国愿以微薄的兵赋来犒劳您的部下。如果承蒙您宽大，保住齐国社稷，敝国将继续同贵国保持旧日友好关系，敝国决不敢吝惜这些珍宝钱粮。如果您坚持不同意，那么敝国君上已经有言在先了：‘只有战斗下去！’”郄克说：“难道晋国还怕战斗吗？”国佐说：“您不要欺齐太甚了！齐国虽偶然失败，但还有兵车千乘。如果再次战斗失败，整个齐国都归晋国所有，何必以国君之母为质，田垄改为东西走向呢？我现在告辞了！”国佐昂首阔步出营。
鲁国上卿季孙行父、卫国上卿孙良夫和曹国公子曹首已经看到齐国运来钱粮，另外当年耻辱已雪，所以都急于求和，便对晋国中军将郄克说：“齐国非常恨我们，必置于死地而后生。兵无常胜，不如答应他的要求。”郄克听到国佐一番言论，已经有议和想法，只是嘴上逞强，这时见季孙行父、孙良夫、曹首都来劝和，便后悔说：“齐的使节已经走了，怎么办？”季孙行父说：“可以把他追回来。”便用良马驾车，追到十里以外，硬拉国佐转回晋营。
如此谦虚谨慎，就可以免祸了
郄克让国佐与季孙行父、孙良夫、曹首相见，说道：“现在鲁、卫、曹三国一同替齐请和，我不能再违背大家的意愿了，愿听从你的主张。”国佐说：“今后齐国朝拜晋国，这些珍宝钱粮送与各国，请联军退兵，各自都立下誓书。”于是，晋、鲁、卫、曹与齐歃血盟誓，和平解决。晋军释放逢丑父回齐，齐顷公把他提为上卿。晋、鲁、卫、曹，各自班师回国。
晋军凯旋回国。士会躲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大军进入绛城，士燮最后入城。士会过去对士燮说：“燮儿呀，你知道为父我天天盼着你早点回来吗？”士燮回答道：“儿也盼着早点回家呢。”士会说：“晋军回城，一直没看到你，为父担心呢！”士燮说：“主将是郄克，理应由他和前辈们先进城。假如儿率先归来，恐怕国人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儿的身上了，所以儿不敢这样做。”士会说：“你做得对，如此谦虚谨慎，就可以免祸了。”
晋景公在朝堂上接见凯旋军士，中军将郄克首先拜见晋景公，晋景公说：“这次取胜，是你的功劳啊！”郄克答道：“我郄克借助君主的神威，并以君主之命号召三军将士，三军将士听从命令勇敢战斗才取胜，我郄克有什么功劳可言呢？”接着士燮来朝见晋景公，晋景公说：“这是你的功劳啊！”士燮答道：“我士燮从中军将那里接受命令，统领上军，上军将士服从命令奋勇作战，我士燮又有什么功劳可言呢？”最后，栾书也来朝见晋景公，晋景公说：“这是你的功劳啊！”栾书答道：“我栾书服从命令，率领下军将士奋勇杀敌，我栾书个人又有什么功劳可言呢？”各位将领纷纷谦让，晋景公非常高兴。鞍之战有功将领，个个有赏，郄克等将领均都扩大了封地。
战争就是冷酷无情，有胜就有败。按照盟约，失败的齐顷公到晋国朝见晋景公。郄克对齐顷公说：“君这次来晋国，实是为取笑使节而付出代价。”齐顷公不言语。晋景公设宴招待齐顷公，齐顷公注视着韩厥，韩厥说：“君认识我韩厥吗？”齐顷公说：“服饰换了。”韩厥登阶，举起酒觯说：“我的服饰确实换了，但当时在华不注山下作战时，君换了服装却让我等空喜。其实，君当时何苦换服装呢？反正都要来晋国朝堂宴饮。晋国将士之所以不惜一死，就是为了两位国君在此开怀畅饮啊。”晋国君臣哈哈大笑，齐顷公面上也笑了，但心中很苦。
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英雄
这一年，晋国中军将郄克因为箭伤告老还家，不久死去。栾书代替他为中军将。
却说齐顷公离开晋国回到齐国后，凭吊死者，问候难者，爱护百姓，专心修政，为防晋国，继续遣使与楚结交。
花开花落，岁月无情。公元前591年，英雄一生的楚庄王突然病重。他预感自己不久就会离开人世，便招重臣芈婴齐、芈侧等至病榻之前，望着世子芈审，众臣知会其意。楚庄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楚庄王，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英雄，在位初期，昏聩闭塞，贪图酒色，无所作为。其后励精图治，沉着应对内乱，稳定后方；任用孙叔敖大胆革新，致使楚国大治。邲之战，率领楚军大败政出多门的晋军，宣告着楚庄王霸业的功成名就。凭借其雄才大略，让楚国称霸于中原。
楚庄王去逝后，众臣依照楚庄王意志，拥立年仅十来岁的世子芈审为楚王，是为楚共王。令尹芈婴齐摄王事，主内外，掌握了楚国的军政大权。
且说楚国连尹襄老在邲之战中死去，尸首被晋军抢去。他的儿子黑要和夏姬私通。大夫屈巫日夜相念夏姬，见曾经想娶夏姬的楚庄王去逝，便又思谋着得到夏姬，于是派人传话给她：“我十分思慕您，如果您早上回郑国，我晚上就来迎娶。”又派人从郑国召唤她说：“襄老尸首可以得到，一定要亲自来郑国才行。”夏姬把这话报告令尹芈婴齐。芈婴齐就问屈巫，屈巫答道：“夏姬本是郑女，如今想收葬襄老尸体，应该让她去。”芈婴齐说：“尸体在晋国，到郑国怎么能得到？”屈巫答道：“荀罃是荀首的爱子，现被我楚国囚住，荀首很想念儿子，并与郑国大夫皇戎有很厚的交情，他一定让郑国皇戎从中周旋，以公子谷臣和襄老的尸体，交换荀罃。”芈婴齐便同意夏姬回郑国去。
夏姬刚走，楚国大夫屈巫便派人给郑襄公送信，请求把夏姬嫁给他做妻子。郑襄公不清楚公子芈侧曾要娶夏姬之事，认为屈巫在楚很受重用，便欲结为姻亲，改善楚、郑关系，于是便接受了屈巫的请求。屈巫又让人到晋，给荀首送信，教他用被俘的楚国公子芈谷臣，以及襄老尸体换回荀罃。荀首果然派人送信给郑国大夫皇戎，求他从中说合。结局是各大欢喜，楚国换回了芈谷臣，还有襄老尸体，荀罃也得以回到晋国。
不会是带着别人妻子私奔吧
楚共王送别荀罃时说：“你怨恨寡人吗？”荀罃答道：“没有。两国交战，在下没有才能，所以做了俘虏。大王左右的人没有用我的血来祭鼓，而让我回国去接受杀戮，这是大王的恩惠啊！在下怎敢怨恨呢？”楚共王说：“那你感激寡人吗？”荀罃答道：“两国为自己国家打算，希望让百姓得到安宁，各自抑止自己的愤怒，求得互相原谅，两边都释放被俘的囚犯，以结成友好。两国友好，在下不曾与谋，又敢感激谁？”楚共王哈哈说：“寡人放你回去，就是恩德，你用什么报答寡人？”荀罃答道：“不知道该报答什么。”楚共王说：“尽管这样，也一定把你的想法告诉寡人。”荀罃答道：“承大王的福佑，在下能够活着回到晋国。如果我国君上对我加以诛戮，我是死得幸运；如果我国君上赦免在下，让在下继承宗子的地位，承担晋国的大事，那么在下也不敢违背礼义。”楚共王叹了口气说：“从你身上，寡人看到晋国是不可以抗争的。”楚共王对荀罃重加礼遇，放他回到晋国。
且说齐国结交楚国，楚国便计议为齐国征伐卫、鲁两国，一是助齐洗雪鞍之战耻辱；二是与晋争霸，让楚称雄中原。楚共王问：“谁能把楚国之意传达给齐国？”大夫屈巫正想前去郑国与夏姬成亲，于是朗声应道：“臣愿往！”楚共王说：“你此去经过郑国，顺便约郑军联合攻打卫国、鲁国。”屈巫领命，暗喜不已。
回到家中，屈巫将家眷和财物，装了十多辆车，准备驰往郑国。楚国大夫伍参在城门处，碰上大夫屈巫，见他有肩负军事重任的戒惧之心，又有桑中幽会的喜悦之色，心想屈巫不会是带着别人妻子私奔吧。善意的伍参想提醒屈巫一下，便上前打了个照面说：“您一定不要忘了义和礼呀！”屈巫心中吓了一跳，以为伍参知其秘密，便支吾了几句，慌忙前往郑国。其实，伍参只是看透屈巫女色之心，而没有看透屈巫为了女色而叛国之谋。
且说楚国大夫屈巫到了郑国，交代了楚国起兵伐卫、鲁之意，便与夏姬在馆舍成亲，二人之乐可想而知。夏姬在枕上对屈巫说：“这件事奏知楚王了吗？”屈巫把楚庄王、公子芈侧想娶她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我为了你，费了很多心机，今日如鱼得水，平生之愿已足。我不敢回楚，明日与你到别处寻找安身之处，白头到老，岂不更稳妥？”夏姬说：“原来如此。夫既不回楚，那出使齐国的命令，怎样交代？”屈巫说：“我不往齐国去了，现在与楚国抗衡的，是晋国，我和你去晋国算了。”第二天早上，写下信简一封，上面道：“蒙郑君把夏姬嫁给我做妻室，臣不肖，不能推辞，恐怕大王怪罪，暂时住在晋国。出使齐国的事，望大王另派胜任的人。”屈巫把信简交给随从，让他交给楚国，自己便与夏姬带着家眷投奔晋国去了。
吴国势力日益强大
晋景公正以兵败楚国为耻辱，听说屈巫到来，大喜过望说：“这是上天赐给晋国人才啊！”当即拜他为大夫，并赐给他采邑。屈巫便不再姓屈而姓巫，名字为臣。巫臣从此安居在晋国。
且说楚共王接到屈巫（巫臣）来信大怒，召公子芈婴齐和芈侧商议。芈侧奏道：“楚、晋有世仇，现在屈巫去晋，是反叛，不能不讨伐。”芈侧想娶夏姬，巫臣阻止他，现在巫臣反而娶了夏姬逃到晋国，芈侧因此恼恨巫臣。芈婴齐说：“黑要奸母，也有罪，应当一并讨伐。”楚共王听从了这些话，派芈婴齐领兵抄斩巫臣的家族，其父屈荡此时早已去世；派芈侧领兵捉住黑要杀掉。两族的家财，都为两人分享。巫臣听到家族被杀的消息，便写信给芈婴齐和芈侧这两人说：“你们用邪恶侍奉国君，杀了那么多无罪的人，我一定要让你们疲于奔命而死。”
巫臣虽叛变，但楚国讨伐卫、鲁谋略不变。楚国令尹芈婴齐率楚军、郑军讨伐卫国，攻占了卫国郊区。又去侵犯鲁国，大肆抢掠一番。鲁国别无它法，派仲孙蔑前去讲和。仲孙蔑把国中的良匠和善于织布、针织的女子各一百人，献给楚军。鲁、楚订盟，楚军撤回。这鲁国人杰地灵，多出能工巧妇。
晋国见楚国讨伐卫、鲁，也不甘示弱，邀请鲁国共同讨伐郑国。这一年，郑襄公死去，世子姬费继位，为郑悼公。郑悼公无奈，便离开楚国依附晋国。
且说楚国东面有个国家，叫吴国，位于长江下游。国君姬姓、吴氏。此时的吴国虽不擅打仗，但却拥有高超的铸剑技术，他们制作的剑锋锷犀利、装饰精美，且多年不蚀。巫臣知道吴国人聪明勤奋，稍加训导，就会是强国，足以制衡楚国，便为晋国筹划，建议与吴国友好，晋景公同意。
巫臣与儿子巫狐庸出使吴国，吴国国君寿梦很喜欢这爷俩。巫臣出使吴国时，带了晋国三十乘兵车，送给吴国一半，以做教练，另送给吴国射手和驭手，教吴国人使用兵车，教他们安排战阵，还教他们如何侵扰楚国。为了实效，巫臣留下儿子巫狐庸在吴为官。自此晋、吴通信往来不绝，从此吴国势力日益强大、兵力日益强盛，把楚国在东方的属国都夺了过来。吴国国君寿梦见吴国不再是小国，可与楚国一争高下，便自称为王。在巫臣、巫狐庸父子的撮搓下，吴国不断侵伐楚国。
赵婴同侄媳赵朔之妻庄姬私通
楚国一时间没有太平的岁月，顾不上去中原与晋国争霸。楚国公子芈婴齐和芈侧奉命奔驰各地，前去抵御吴军，一年多达七次。
人无外忧，必有内患。就在晋国的强敌楚国被吴国牵制的时候，晋国内耗开始了。且说晋景公与晋灵公性格有些相似，宠用屠岸贾，每日游猎饮酒。大臣也开始内斗，赵婴同侄媳赵朔之妻庄姬私通。事情败露后，自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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