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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时光英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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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羊九会意,瞪了他一眼,也做了以刀自刺的动作,两个人便不约而同地贼兮兮笑了出来。
他们两人在人群中的小动作,自然没影响到齐僖公行伍进场的壮盛威势。华丽的马车、辇车车队鱼贯进入场内,在前头带领的,是一辆色作纯白的巨大马车,车头昂然而立的,便是下一任的齐国国君:世子姜诸儿。
在姜诸儿的身后,随之入场的是同样身量俊伟的公子姜纠,还有形貌细瘦,貌不惊人的公子小白。
看见公子纠和公子小白的行伍,夷羊九不禁轻轻地“咦”了一声。
因为在公子纠的身后从人之中,此刻站着一个神色傲然的高胖之人,这人夷羊九却是认得的。
因为他便是当日在深谷中高唱“黄雀之歌”,并且将夷羊九和纪瀛初救出山谷的管仲。
而他的好朋友鲍叔牙,此刻却静静地站在公子小白的身后。
看来,这两个莫逆之交的好友,果然已经如了他们的愿,已经分别投入公子纠和公子小白的门下。
众公子们的行伍过了之后,最后当然便是齐僖公本人的车队,这位春秋时代一等强国的国君已经是个老人,形貌微见枯槁,但是偶尔一抬眼,却仍然露出人君的威严气度。
等到所有的贵族都已经就定位之后,礼官的行队便驱开人群,在广场上让出好大一片空地来,在空地上架起火堆、锅炉、铜鼎,赤着上身的杂工也吆喝地抬来一口口的猪羊、一头头的肥牛,顿时之间,广场上便堆满了食菜、佐料,以及来自四方遍地的珍懂异味。
一个穿着金碧辉煌彩衣的礼官登上高台,伸起双手,高声大喊:“恭贺我君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齐国的‘煮食至尊’大赛,就此开始!”
他高喊的语声未歇,一旁的丝竹乐队便奏起欢愉的祝寿乐声,一时之间,钟鼓、筝琴、空萧的乐声同声齐响,气氛果是热闹非凡。
齐国的礼它单位将第一个竞赛节目定为“薄海献瑞”,规定前来参赛的各国名厨每人个自做出一道拿手好菜,摆在一起,为齐僖公祝寿。
不多时,整个广场上便热热闹闹地充满了切菜、炒菜的愉悦声响,间杂着各国名后的哈喝声,炒菜的锅炉鼎镂间,冒出冲天的白烟,肉香菜香四溢,的确好一幅快乐活泼的景象。
在这第一关的竞赛项目中,各国的名厨莫不施出浑身解数,期望在第一关的比赛中便能吸引贵族的注意,得到绝佳的成绩。
夷羊九等人在广场中的厨师群里,好不容易才找到易牙的身影,只见他因为没能抢到好的煮食炉灶,只能有些落寞地窝在一个角落,也不像其他名厨一般的尽情煎煮炒炸,反而像是个挑菜剔菜心的小厮,有一搭没一搭地,没精打采做着菜。
看见他这样的消沉模样,夷羊九忍不住发起急来,他本就是个火爆的性子,此刻看见易牙像是受了委屈,更是义愤填膺。
“胖子牙!”他在人群中这样大声叫道:“你在搞什么鬼?别人都要炒完菜了,你还在那里孵什么蛋哪!有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把他揍得扁扁!”
他兀自在人群中大呼小叫,一旁有的卫兵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举起长矛往夷羊九的头上便敲。
夷羊九大怒,伸手一格,一绞,手时似铜似铁,便将那矛柄生生的击断,将那卫兵吓得退了一步。
一旁竖貂和开方怕这个红发少年又意出祸事来,一左一右,便将他拉了回来。
夷羊九怒气未息,还想去找那个卫兵的晦气,却听见开方在耳旁低声说道:“别闹了好不好?”
他沉静地说道:“看看胖子那儿,他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夷羊九依言好奇地看过去,果然看见易牙仍然混在众厨师的人群之中,仍然躲在不起眼的角落。
但是,远远望着夷羊九几个,胖子有些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而且,他将右手缓缓举高,竖起拇指。
那是他们几个人从小惯用的暗号,因为大家都觉得五指之中,以大拇指的力气最大,抓东西的时候也最有用。
因此,只要举起大拇指,意思也就是说,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过不多时,礼官一声长呼,代表第一轮竞赛的时间已到,礼官人员在广场的正中央摆出一条其长无比的长桌,众家名厨端出自己精心烹制的名菜,便“砰砰砰砰”地,连忙放在桌上,等待齐国贵族们前来品尝。
那众封国名厨做出的山珍海味果然不同凡响,颜色缤纷,琳琅满目,放在桌上,有的脂香浓重,有的香味四溢,有的名厨还在菜色上加了许多装饰,香浓、味美、颜色诱人,看起来更是令人食指大动。
前来品尝的齐国贵族纷纷下箸,开始品尝起来。这些贵族们之中年龄有老有少,却都是从小尝尽美味食物的世家子弟,众人“嗯嗯嗯”地品尝了众多菜色,有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有人闭目做沉醉状,有的人面上不露任何神情,有的则是皱着眉,仿佛在想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品尝一会之后,桌上菜色逐渐被尝完,夷羊九和竖貂等人在一旁看了半晌,却隐隐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此刻易牙胖胖的身影正孤独地站在长桌最末端,他因为年纪小,脸皮薄,又没能拉下脸来和那些见多识广的名厨们推来挤去,因此没能挤上前面的位子,只能挨在长桌的最末端。
“这样不对啊!”竖貂呐哺地说道:“不妙啊!”
夷羊九凝神看着比赛现场,随口问道:“哪里不妙了?”
“照他们这样的吃法,吃到胖子那儿就饱了,人一吃饱的话,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也勾不起任何食欲,那这样子,胖子还比个屁啊?”
夷羊九皱了皱眉,心中想着也是这个念头。
果然,那些贵族们因为前面有几道菜实在美味,便多吃了几口,这样尝了尝,到了长桌中段也大多饱了,下箸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到了后段,有几道菜简直就没有人动过,只是看过了就算。
看来,这胖子易牙的菜色果然要糟。
搞不好在第一关,就要被人刷了下来。
夷羊九等人正在垂头丧气,眼见品尝众人已经少有举箸的动作,心下更是沮丧。
便在此时,贵族群中却有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咦”的一声,声音中充满好奇与诧异。
人群中有人认得这老者姜仲轩是齐僖公的伯叔辈,与前任齐侯是兄弟关系,在贵族中德高望重,是姜姓宗族中极受敬重的人物。
那老者在贵族群中突地这样“咦”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见得他一脸诧异,便往长桌的尽头走去。
夷羊九等人本来对易牙的第一关比赛已经不存任何奢望,却也被老者姜仲轩的奇异动作吸引,也顺着他的身影望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夷羊九却从眼角的余光瞥见,胖子易牙非但不像他们,有着一脸的失望神情。
相反的,此刻易牙胖胖的脸上,还露出自信的光芒。
老者姜仲轩有些迟缓地向长桌尽头走过去,左看右看,这才像是全然难以置信地,从桌上端起了一盘菜肴。
众人向那盘菜仔细看过去,有几个人便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有的人甚至不顾礼仪地放声大笑。
因为,那是一盘全然不起眼的白菜,颜色极生,看来不只莱色单调乏味,而且更像是全然没有经过烹调似的。
这样的一盘菜,座落在各国名厨的精彩烹调食品之中,更显得突兀而寒酸。
老者姜仲轩又看了一会,摇摇头,大声说道:“这盘……这盘东西,是什么人煮出来的?”
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站在长桌末端的易牙低着头,缓缓地走出来。
“是我。”
“是你?”老者姜仲轩冷冷地哼了一声:“在这样名厨套集的大场面里,你居然给我们做出这样敷衍的东西?”
这时候,几名参与品尝的贵族们也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仔细端洋过那盘白菜,确定菜中连肉、连鱼都没有之后,便笑嘻嘻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出言取笑。
“好一盘精美的白菜,只怕是白玉雕成的,才会放在这儿吧?”
“不成不成,这‘煮食至尊’要的是能吃的东西,就算真的是美玉雕的,也要能吃才行呀!”
“我看要不就用昆仑山上仙人吃的玉膏来做吧!又能吃,又耐看!”
几个贵族七嘴八舌,将易牙取笑得体无完肤。
不过,让他们这样讥刺也是没可奈何的事,端出这样寒酸的茶色,就连夷羊九等人,虽然是易牙的兄弟,也觉得他这次的玩笑未免也开得太过份了。
听见了几名品尝人员的讥刺,那老者的脸上表情更为严肃。
“你到底是什么人派出来的代表?难道连你家主人的面子也不顾了吗?你家主人又是谁呢?”他看了看标示牌上,易牙所代表的国籍,神情更是得意,“哦!原来是世子的人,我说你这位小哥啊!既然是代表世子的,那你就更是不该了,世子乃未来的一国之君,名声更是重要,怎可这样任你糟蹋呢?”
原来这老者姜仲轩虽是齐信公的叔伯之辈,却和世子姜诸儿不和,他拥戴的是另一名贵族公子姜无知,姜无知是僖公同母弟弟公子夷仲年的遗腹之子,虽然不是僖公的亲生儿子,却极得僖公的宠爱。
虽然姜诸儿贵为国君的继承人,但是东周时代的封国制度中,对于贵族宗法相当注重,有时贵族拥有的权力,甚至还要大过国君,因此这时候老者委仲轩虽然一阵讥刺,但是姜诸儿却也只能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不能发作出来。
但虽然这股怨气不能发作在姜件轩身上,找找易牙的麻烦却是易如反掌的,因此姜诸儿“霍”的一声陡然站起,厉声叫道:“大胆易牙,你竟敢欺瞒贵族,拿这寻常烂菜来上我这大厅堂,你知不知罪?”
他的话语一出,一旁鲜衣怒目的卫士便“铿铿铿”地举起武器,眼见就要将易牙当场逮捕。
那老者姜仲轩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想说些什么来调侃他,却冷不防从一旁传来坚定的低沉语声:“请您吃吃。”
这语声虽然不高,在场请人却都听到了。姜仲轩的笑声戛然而止,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人。
那开口说话之人,当然便是胖子易牙了,只见他脸上略显苍白,神情却是坚定自信。
“你说什么?”姜仲轩皱眉问道。
“我是说,”易牙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请您吃吃看,什么话都先别说。”
姜仲轩嘿然一笑,双手在桌上一拍,发出砰然的巨响。
“好好好!”他大声笑道:“你这小子,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便来吃吃你这生的白菜,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鬼怪!”
一旁的随从这时送上一副新著,姜仲轩冷哼一声,挟起一撮易牙调理的白菜,便张开大口,将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白菜放人口中。
这时候,全场的人屏息以待,从方才姜仲轩挑出易牙的菜色毛病以来,整个会场都被这一场纷争吸引住了目光,连参赛的各国名厨也仿佛忘了比赛,只是出神地望着姜仲轩大声咆哮,世子诸儿迁怒易牙。
最后,当然每个人也听见了易牙说的那句话。
“您吃吃看,什么话都先别说。”
但是包括美件轩在内的齐国贵族们都已经吃得八九分饱了,有深谙厨艺的名厨们自忖身处在同样的处境下,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神奇菜色,能让老者姜仲轩改变想法。
更糟糕的是,此刻易牙端出来的,又是那样平淡无奇的一盘生白菜。
因此,胖子易牙的命运,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转机之处。
正文 第三章 发生的是哪门子的变故
静静的“煮食至尊”斗赛大会会场,静得像是半夜里的坟场。
在场的齐国贵族、民众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一个不小心,会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变故。
在众人的注视中,老者姜仲轩冷笑着将那白菜放入口中,微露不屑神色,缓缓地嚼着易牙的寻常白菜。
只是,他脸上的不屑神情,却随嘴巴的嚼动逐渐褪去,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越瞪越大的眼睛,尤有甚者,更是从脸上、额上流下了汗珠。
一旁贵族们有心细的早已看出了这个状况,只见老者圆睁着大眼,张着嘴巴“咯咯咯”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众人出乎意料之外。
老者姜仲轩像是中了邪一般,不再一副趾高气扬的挑剔表情,他回过身来,忙不迭地在易牙的白菜料理中,又挟了一口送入口中,嚼着嚼着,居然流下了老泪。
他嘴里满满塞着白菜,“克兹克兹”地咬嚼着,一边长吸一口大气,大声狂呼:“太好吃啦!”
他的声音因为塞着食物而含混不清,但是说的话却字字清楚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真是太好吃啦!”
一旁试吃的贵族们见状,也纷纷挟起易牙的白菜料理吃了起来,无声无息,伴随着一声声的长吸气、长吐气声,众人的筷子越挟越快,顷刻之间,居然将那一大盘白菜吃得干干净净。
一盘原先被他们弃若沟渠之物的平凡白菜,此刻竟像是天下最难得的美味一般,片刻间就吃得干干净净,有几个年轻贵族吃得兴起,意犹未尽,竟然失态地抢着捧起装菜的巨盘,将盘中剩余的汤汁也一扫而尽。
整个场面至此急转而下,原先像是个恶作剧的平凡菜色,现在却让贵族们争抢不已,最后连一滴汤汁也不剩。
那老者姜件轩激动地指着易牙,一边向世子姜诸儿大声呼喊。
“老朽错了,老朽错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唇边的白须上,还沾着白菜的汤汁,“世子的门下果然奇人辈出,这易牙乃是我生平所见最出色的名厨,这道白菜乃是我一生吃过最美味的佳肴,今日得尝此美味,我便是死了,也再无遗憾了!”
世子姜诸儿哈哈大笑,看见眼前这幅奇异的状况虽然仍然搞不情缘由,但是被姜仲轩这一夸奖,整个人便大大地志得意满起来。
“好!你能这样想,我也甚感欣慰,我门下本就是能人辈出,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齐僖公看了眼前这场戏剧性的转变,心中也觉得颇为有趣,便转头向姜诸儿说道:“你那手下的厨师果然是个奇人,只是不晓得这菜色有什么奥秘,看似平凡的生菜,却能让你公子仲轩激动成这样?”
姜诸儿会意,便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易牙!”
易牙胖胖的身形这时从众名厨群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的脸色已然不复先前的苍白,神情坚定,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易牙在!”
“这道白菜,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奥妙?”姜诸儿笑着问道:“你如何让这一盘看似未经调理的白菜成为佳肴珍懂,连公子仲轩也被你的菜迷了个神魂颠倒?”
这时候,司职品尝的贵族们也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聆听易牙的解说。
“我这道白菜,看似没有经过调理,但是那却只是表象,事实上,这道白菜虽然没有经过煮炸蒸妙的工夫,但却是我花了数日腌制而出的成果。”
“腌制?”姜诸儿笑问道:“那又是什么样的作菜方式?”
“我以醋、酒、葱、蒜,再加上糖,调成清汁,再将生白菜洗切既毕,浸入清汁之中,埋在土中,吸收土中的冷凉之气,让佐料吸入白菜深处,便做成了这样一道菜。”
“这样一道菜,听起来也只是稀松平常,为什么又会让公子仲轩等人如此着迷神往?”
“公子等人生在贵族之家,对于天下的珍懂美味自然已经遍尝,寻常的美味当然不在他们的眼里。而我衡量了眼前的情势,那品尝的方式固然公平,但是人的胃口、食欲会因为饱足之感有所差异。有的时候,肚子已经饱足之际,任你有着最美味的佳肴,看在眼中也只会让你反胃不止。有的时候,当你已经饿了许久,就连一瓶浆糊也会让你饥肠辘辘。我自忖不见得能让众家品尝之人先行试吃我的菜肴,于是便反其道而行,做了这一道会让饱足之人开胃的简单菜肴。”
“反其道而行……”姜诸儿赞许地点点头,开怀大笑,“人家是要吸引试食者的食欲,你却是让已经饱足之人开胃,果然是个高招!果然是个高招!”
众人听了易牙的解说,也不禁纷纷点头。
只听见易牙继续悠然地说道:“煮食之道,如海一样的深,像天一样的高,简直是无穷无尽,永远没有一个尽头。从一开始的将食物煮熟,到后来的火候、力道、浓淡、冷热,都是极为高深的学问。世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名茶,有的名菜用的是来自深山大海的异材名产,有的名菜则是有着深奥的用意和典故。但是,真正主宰着菜色好坏的,不在材料,也不在手艺,真正主宰一切的,只是一颗要让人享受美好食物的用心。任你手艺超凡入圣,任你材料上天入海,如果做出来的菜色无法让吃的人感动愉悦,那么做出来的就不能算是最好的菜。对于一个贩夫走卒来说,赶了一整天的路,最疲饿的时候,一颗窝窝头,一碗热汤便抵得上是天下的山珍海味。在荒野中饿肚子的人,一碗眼前的大卤面,要比远方的皇家筵席更为实际。人生无绝对,只有针对吃的人做出来的菜,才是真正天下最珍贵的美食。”
这样一番话说了出来,在场的各国名厨有的赞许,有的不以为然,毕竟这胖胖的少年虽然以一道奇异的平凡小菜,让品尝的贵族们如痴如狂,但是各国名厨之中,有的人已经在这厨艺一事上浸淫了数十载的光阴,煮的也都是最尊贵王族的食物,因此对于易牙所说的,那种让升斗小民愉悦的食物,他们是不屑一谈的。
但是事情发展至此,易牙的厨艺已经得到了一致的肯定,那却是无庸置疑的。
只见得那老者姜仲轩仍然有些失神地站在长桌之前,仿佛意犹未尽地看着那盘已经空空如也的白菜。”你……你这白菜……“他缓缓地问道:“可有个名字?”
易牙想了想,露出憨直的笑容。
“我是在想,因为它是浸泡在调味汁中做出来的菜,所以我便将它命名为‘泡菜’!”
“泡菜……泡菜……”姜仲轩在口中喃喃念了几次,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一个‘泡菜’!此间大赛一了,我可要请小哥前来府中,再让我品尝这绝世无双的‘泡菜’!”说到此处,他转身面向齐僖公和世子姜诸儿:“老臣在此宣布,这位易牙小哥,我将他评为第一关的首席。正式进入第二关斗赛!”
此语一出,全场欢声雷动,夷羊九等人在人群中随着整个事件的起伏心头七上八下,这时候出现了这样出人意料的转折,惊讶之余,自然也为易牙欣喜不已,夷羊九更是在人群中又叫又跳,好像得了首席的人是他,而不是易牙自己。
在欢呼声中,担任品尝职司的贵族们又挑出了另外九人,总共十个人进人第二轮的煮食斗赛。
第二轮的斗赛,比的却不是烹饪的手艺,比的却是刀工。
刀工之术,在厨艺中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举凡在处理食料、素材等方面,几乎全都有用刀处理的机会,因此厨艺之技发展到了东周时期,刀工便已经成了其中一门极为精深的工夫。
其中,又以齐国“庖族”的解牛之技最为传奇。
相传,齐国的庖族本是奴隶之族,后来却因为烹煮牛肉有着独到之秘,便被齐国君王纳入御厨之中。
庖族的解牛之术,最重要的关键,便是对牛类的肢体、骨骼、筋络有着独到的了解,在常人的眼中,也许看见的是一头牛,但是在庖族的眼中,看见的却是一条条的经脉、骨骼、筋络。
据说,到了解牛之术最精深的境界,讲求的是心随意至,刀随心走,如果是真正最出色的庖族解牛高手,甚至可以蒙着双眼,独力将一只牛分解成片片的骨骼、筋肉。
但是这庖族的解牛之术毕竟只是一个传说,因为庖族的人丁极为稀少,再加上这个家族的人们喜欢悠游四海,行踪飘乎不定,自从脱离了奴隶身份之后,也许是为了弥补几代以来的不自由,庖族之人足迹遍布各国之间,很少有人长期定居在同样一个地方。
而偶然有机缘巧合的人遇上了庖族之人,传得了几分解牛神技,便足以成为当世的刀工高手。
在东周初年的时期,封国间最负盛名的刀工高手,便是来自宋国,据传曾经得过庖族之人指点的“解牛神”南宫述。
而南宫述正是与易牙等人共同进入第二轮斗赛的厨艺高手之一。
如果易牙在这第二关想要拔得头筹,最大的劲敌,当然便是这深谙庖族刀法之术的“解牛神”南宫述。
第二轮的斗赛比的是刀工,齐国司礼单位的安排自然又有所不同。
这一次他们在广场上架起了十座刀台,每座刀台旁满满地插着各式各样明晃晃的尖刀,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几乎是和厨艺有关的刀子,都巨细无遗地陈列在上面。
而这场刀工大赛规定要在当场宰杀处理一样活物,因此在十座刀台旁便围出了一具兽栏,在兽栏中有牛有羊,有鸡有天鹅,更有一座池子,池中养了各式的水族生物,以备十位名厨挑选出自己最擅长处理的牲畜。
第二轮入选的名厨之中,有几个是广为人知的国际知名大厨,像是以刀工闻名的宋国“解牛神”南宫述,料理宫廷巨宴最有名的郑国名厨东关常优,来自许国的“无相居”传人许恶,除此之外,还有来自纪国、晋国的知名大厨。
齐国的礼官一声令下,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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