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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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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胡应元咋想的,反正赵佶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他一起身,杨戬舞着拂尘尖声道,“退朝!”

    御史们合力没能扳倒赵有恭,这下开封府那帮子人可更加嚣张了,没出一个月,京城里就多了一首童谣。

    看一看,尝一尝,苏州府有个猪刨坟,汴梁多了个拆墙王。

    “汴梁拆墙王”,这称呼够威猛,够霸气。

正文 第69章 慈悲善心

    为官一个月,就闹得汴梁百姓怨声载道,还得了个拆墙王的美誉。

    赵有恭觉得自己战绩还算辉煌,捞的钱不少,可得罪的人也很多,羧义街那些权贵,几乎让他得罪了个遍。当然,敢对羧义街下手,那也是看准了这里没什么重量级人物,但凡高俅、蔡京这些人有一个住在羧义街,赵有恭也不敢这么玩的,毕竟纨绔子弟不代表真的傻,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也该知道的。如果真傻彪彪的敢跟梁师成等人对着斗,那倒没人会信了。

    莫看这一个月瞎折腾,可赵有恭却非常小心,他不敢露出半点对权力的留恋,甚至不敢利用职权之便经营关系,而且就算他愿意,也不会有人理他的。不知道周围有多少人在盯着,但凡他露出半分权力欲,亦或者展现半点精明,就会触动赵佶敏感的神经。

    不管这日子有多苦,他都要忍着,直到有一个好的机会出现。在这东京城里,看似凶险,却也是最安全的,至少赵佶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他。

    赵有恭心中很清楚,他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同州。每当心神浮躁时,赵有恭就会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轻举妄动,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不会再有。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搜刮民脂民膏,连武学也耽搁了,恩师给的手抄心得,到现在还没看过多少,尤其是初代九阳功和烈焰掌,必须尽快修习一下才行,否则岂不是浪费了恩师的心血?

    自从赵有恭当上了开封府尹,来撷芳楼的次数也少了。念奴儿也不生气,她的小官人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之所以来的少了,那也是因为新官上任,忙着捞钱罢了。手中拿着一本无名书,她看的非常认真,如果赵有恭看到书中内容,一定会大为吃惊的,因为念奴儿看的竟然是一部《酉阳杂俎》。

    《酉阳杂俎》记载的乃是唐时名厨膳祖烹饪技巧与调料,算得上宋代较为有名的厨房名作了。

    念奴儿看《酉阳杂俎》也并非偶然,她与其他女子不同,也许其他女子对厨房有着很深的反感,仿佛进了厨房就显不出高贵一般。念奴儿对此嗤之以鼻,厨房手艺好了,自然能为自己增加几分自信。天下间的男人,无非是上半身的嘴,下半身的枪,只要管好这两样,那个男人便是想离开都舍不得的。

    念奴儿看的津津有味,小檀推门进来,小脸上显得有些郁郁的,瞧念奴儿兴趣盎然的样子,她趴在桌旁,撅着小嘴嘟哝道,“崔姐儿,小郡王已经好久不来了,你就不急?”

    “为什么要急?”

    念奴儿合上书笑着反问一句,小檀皱皱鼻子,气呼呼的朝外努了努嘴吧,“崔姐儿,你没听说么,外边有些人都在说小郡王喜新厌旧呢!”

    有些人?恐怕是那些翠莺儿那帮姐妹吧,亦或者说是吴妈妈背后挑唆的也未可知,毕竟不是花魁了,却还要享受花魁的待遇,每日里看看书写写字,还不用接客,这种待遇比花魁还要好呢。若说不遭人恨,显然不太现实的。

    “你这丫头,以后少拿这点事来烦我!”念奴儿笑靥如花,看不出半点担忧,她对自己还是有着信心的,至少十年之内,小郡王还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魅惑男人,她有的是手段。

    见念奴儿如此,小檀也只能悻悻的撇撇嘴了,随后抬起袖子摸了摸,不多时就掏出了一张纸。

    念奴儿好奇不已,微微侧过脸,眯着眼问道,“小丫头,手里是何物,可是有了情郎?”

    “呀,崔姐儿真坏,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念奴儿结果那张折叠纸,随后轻轻打开,看了一遍,她便笑了。竟然是李师师写给她的,去相国寺见见面也是不错,顺道还能上柱香。

    对于那些神啊佛啊的,念奴儿是一个不信的,只是去拜拜也没什么坏处的。

    “崔姐儿,你不知道刚才那个臭丫头有多傲慢!”

    小檀口中的臭丫头自然是萱儿了,李师师和念奴儿较劲儿,连带着两个丫头也互相看不顺眼。

    又是一个夜晚,赵有恭再次偷偷离开了王府,槐树林里,独孤求败坐在树杈上喝着小酒,看赵有恭前来,他神色不动,挥手将酒袋丢了过来。

    接住酒袋,赵有恭抿了一口,随后依着大树问道,“独孤兄,可查到什么了?”

    自从入主开封府后,赵有恭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同,以前赵佶等人可没有这般阴损的,所以他觉得赵佶身后一定有什么人,于是便让独孤求败帮忙去查一下。

    从树上落下,独孤求败伸手抢过了酒袋,随后用那种独有的刻薄语气说道,“宫梻!”

    “还有别的?”

    “墨家方山谷!”

    宫梻,墨家方山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以后少不了还要和这位宫梻先生斗法,必须多了解他一些才行,眉头皱起,良久之后,才重新开口,“独孤兄,你还是让王语嫣给家里去封信吧,否则慕容复和曼陀山庄要把乔峰杀死了!”

    “与我们何干?”

    独孤求败一直都是这样,与他没有干系的,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说他冷血也好,说他孤僻也好,总之独孤求败活的很潇洒。

    “是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独孤兄不觉得乔峰若死了,就少了个很好的对手么?”

    这句话可算是切中了独孤求败的痛处,据赵有恭所知,上次比武他可没能赢乔峰,若是乔峰死了,以后可是想赢都没机会了。眯起眼,独孤求败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瞥赵有恭,“你变聪明了!”

    听此话,赵有恭俩眼一瞪,差点爆出粗口,简直是太侮辱人了,难道他赵某人以前很蠢么?

    想骂两句的,眼前已经没了独孤求败的身影,没办法,只能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等回家就扎个草人,上书“独孤求败”四个大字,到时候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虽然刚进入七月,但汴梁的天已经有些炎热,赵有恭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吃苦的人,于是躲在衙门后堂喝着茶水。官帽丢在桌上,双腿搭在桌沿,一边晃一边哼着小曲。

    正常情况下,开封府尹每日里事情不少,问题是赵小郡王甩手掌柜当得好,有什么小案子啥的直接推给公孙康。公孙康也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不了什么问题。

    “哼,好一个开封府尹,咱大宋开国这么多年,就属你最清闲!”

    声音怒中带笑,赵有恭不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四姐儿,大热天的还往外跑,不怕晒黑你的脸?”

    赵福金依旧是一身男儿装扮,手拿折扇,蓝带纶巾,那样子可比赵有恭儒雅多了。端坐另一张椅子上,赵福金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凌哥儿可知道止水诗会?”

    “咳咳。。。。诗会啊,为兄当然知道,可是要作诗,待为兄酝酿一番!”把腿放地上,赵有恭端正神态,大有张口做赋的架势。

    赵福金哪里不晓得自家兄长的能耐,他若能作诗,也是市井流传的打油诗,哪上得了台面?于是她小嘴嘟着,赶紧制止了酝酿中的赵有恭,“凌哥儿,你可莫折磨小妹了,你的诗,太吓人了,还是莫说的好。明日止水诗会,小妹也想去瞧瞧!”

    “去就去啊,难道你还想让为兄陪着?”

    赵有恭生怕赵福金点头,因为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跟那些自诩清高的男女在一起,那些人之乎者也,出口成章的,却全是一些风花雪月,他去了,也无非是别人嘲弄的对象罢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赵福金用力点着头,还看着赵有恭定定的说道,“不要拒绝,否则小妹让你去坐堂!”

    “。。。。。四姐儿,你也会威胁人了!”

    天真的赵福金莞尔一笑,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小脸,“跟凌哥儿学的!”

    “得,明个早些来,为兄陪你去,不过先说好了,到那里你随意,可别强制为兄坐那里对什么诗词,为兄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舞文弄墨的骚人!”

    别看赵有恭说的正义凛然的,赵福金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凌哥儿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学无术,怕丢人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福金便待不下去了,拉着赵有恭便往外边走。

    换身衣服,两兄妹变成了两兄弟,行走在繁华的汴梁街道,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

    赵福金少出皇宫,所以每每来到街市上,都会觉得特别新奇。好在赵福金已经不会见什么买什么了,所求的,也不过是热闹罢了。对于这位天之骄女,赵有恭也是尽力满足她的请求,同某方面来说,他和赵福金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一个想逃离皇宫,一个想逃离京城,不同的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月拱桥之南,有着许多玩杂耍的,当然有杂书之人,便有乞讨之人。

    从古至今,乞讨都是一门艺术,许多人为了乞讨,相出了五花八门的主意。

    月拱桥下,汴河水边,一张破败的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女娃很瘦,衣服也只是稍微能够遮盖住身子,她的小腹微涨,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男子跪在席前哭着,膝盖下还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许多字。

    男人哭得可怜,过路之人大都怜惜,赵福金也不例外,掏掏自己的腰包,发现没带钱,便霸道的将赵有恭的钱袋抢了过去。

    赵福金久在宫中,哪里知道钱有多重要,她善心一起,整个钱袋全都丢进了破瓦罐之中。

    男子双目一亮,趴在地上千恩万谢起来,只是,久久未语的赵有恭却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正文 第70章 歪打正着

    赵有恭脸含微笑,做的事情却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赵福金刚把钱袋丢进瓦罐,他便低身随手去捞钱袋。

    那乞讨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便要去护住瓦罐,这时赵福金也已秀眉蹙起,煞着小脸去拽赵有恭的袍子。

    “凌哥儿,你要作甚?”赵福金显然是生气了,那女孩身染重病,家里又遭了饥荒,如此可怜,多给一些又能怎样?

    赵有恭心中暗自冷笑,身染重病?什么重病能让小腹微涨,他是看不出女孩中了什么毒,可他看得懂女孩的眼神。当赵福金丢进钱袋时,他从女孩眼中看到的不是感激,不是欣慰,而是恨。

    为什么会恨?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心中清楚,却无法对赵福金言说,他回过脸,露出了一副心疼之色,“四姐儿,给就给,别都给了啊,一会儿咱们花什么?”

    “凌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会儿咱们回去便是,你不就是心疼那点钱么,过会儿小妹还你便是!”

    赵福金气坏了,她这位兄长总是这么容易招人恨,给人家的钱,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么?

    赵有恭可不会听赵福金的,挣了挣,继续弯腰去捞钱袋子,赵有恭力气本就不小,赵福金哪里拦得住,气的跺脚暗骂,“臭凌哥儿,死凌哥儿,怎么就这么气人?”

    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路人,认识不认识的,大都冲赵有恭露出一副鄙夷之色,有的人更是出场帮腔道,“这位公子,瞧你穿着,也是大家大户的,怎地做事就如此小气呢?”

    赵有恭暗道不爽,怎么还有人不认识他赵小郡王呢?回过头,瞪瞪眼,张嘴回道,“你算哪根葱,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河里去?”

    “你这人。。。。。”

    懒得理这个二百五,继续伸手捞钱袋,这时两只脏兮兮的手筛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响起了一阵惨嚎声,“小官人,这些钱可是小人父女的救命钱,你就行行好吧。。。。”

    “呀哈,这是本公子的钱,还不能拿回来了?”

    那中年乞丐似乎豁出去了,泪痕斑斑的护住了破瓦罐,“既然进了瓦罐,便是小人的,小官人不能抢走!”

    “行啊,你要这样,本公子还非抢不可了!”赵有恭本就是那种纨绔公子,碰上这种不给面子的,自然生气了。

    一个乞丐,一个锦袍公子,二人为了一个瓦罐大打出手,乞丐男子看似瘦削,劲道不小,右手犹如一把钳子般。手腕吃疼,赵有恭暗自诧异了下,这乞丐手上有功夫。

    “哎哟,你这臭乞丐,赶紧撒手,我的手腕。。。。”

    哀嚎一声,挣脱开,撸起袖子一看,手腕都变紫了,这下就连赵福金也心疼的帮他吹了吹。

    乞丐抱着瓦罐,怒目而视道,“小官人,你莫要逼小的,再如此,小的便报官,咱们请府尹大人明断!”

    赵有恭差点没笑出声,他生怕乞丐反悔,把赵福金扒拉身后,急吼吼的冷笑道,“怕你啊,有本事你去告!”

    被赵有恭如此一激,乞丐也有点下不来台,当即抱着瓦罐就嚷嚷道,“去就去!”

    乞丐倒是英勇,围观众人却是暗叹一声,这乞丐初来乍到,也是鲁莽,去开封府告开封府尹,要放到包龙图年间还行,这年头,保准人没开口,先被衙役们丢大牢里去。

    开封府,谢无敌正和另外四大勇士扯皮呢,就听门外有人敲鼓,当即站起身喊道,“哎,准备下,有案子了,小马哥,你去把主簿找来!”如今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小事找主簿,大事往后拖,总之指望府尹大人,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公孙康急匆匆的来到大堂,还没坐下呢,就被惊了个七荤八素的。八个衙役站两旁,马如龙谢无敌左右护航,问题是场中四个人咋就这么显眼呢?那位明眸皓齿,粉唇玉面的小公子不是茂德帝姬么?至于公主旁边的人,更熟悉,不正是自家府尹大人赵小郡王么?

    公孙康想行个礼问个好的,只是赵有恭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眼睛,还偷偷的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赵福金。

    一个月来,两人合作多次,也算心有灵犀,公孙康赶紧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朝谢无敌吼道,“谢捕头,本官审案,无关人等先赶至堂外!”

    谢无敌明白得很,来到赵福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官人,还请去外边稍待片刻!”

    “。。。。凌哥儿,你敢。。。。”

    赵福金气坏了,举起折扇就要敲赵有恭的脑门,赵有恭轻轻一躲,示意谢无敌和马如龙把张牙舞爪的赵福金拖了出去。

    这个时候乞丐男子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往回缩,结果公孙康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坐案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二人。。。哦。。。三人,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乞丐男没张开嘴,赵有恭先举手叫道,“回大人,本公子是原告,那乞丐偷本公子钱袋!”

    胡说八道,乞丐男瞪圆眼睛恨不得一口吃了赵有恭,要是偷了钱袋,还敢自投罗网?但凡有脑子的,就不会信这种鬼话,可让他意外的是堂上公孙大人想都没想,直接宣判了,“嗯,你这乞丐,竟敢偷钱,当真可恨,来呀,押下去重大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关他三个月。”

    “。。。。大人,小的不服。。。小的还没说。。。。”

    公孙康目光凶狠,再次敲了下惊堂木,“你说什么?那钱袋本官都见过很多次了,那确不是你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乞丐男当然不相信了,还想说些什么,赵有恭已经撸起袖子拿着折扇抽了过来,“啪”的一声,乞丐男被抽了正着。

    “你叫什么叫,知道本公子是谁不?本公子就是现任开封府尹永宁郡王,你这蠢材,敢跑开封府里告本公子,瞎了你的狗眼吧!”

    这下乞丐男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鸟,怪不得刚开始围观的人全都跑了个没影,原来别人都知道这位锦袍公子是谁,就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栽了,这次栽的彻彻底底。这会儿乞丐什么也不说了,乖乖地跟着衙役下去挨板子了。

    大堂一散,赵福金就从外边冲了进来,一见面,她握着折扇就往赵有恭身上抽,“凌哥儿,你个混蛋,居然敢让人困着小妹,气死我了。。。”赵福金也舍不得真打,打赵有恭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等她打累了,便悻悻的往外走去。

    “四姐儿,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去看看那个女孩啊,你连她爹爹关起来了,没人管,她还不得饿死?”

    看着赵福金姣好的背影,赵有恭暗自叹息,四姐儿现在怪他,等过一会儿就要夸他了。

    女孩已经被送到了后衙,赵福金让人去准备吃食,还把小三儿派了出去,不多时,一个郎中就跟着小三儿回到了后衙。

    郎中一来,赵福金就催促着帮女孩看病,哪曾想郎中只看了下女孩的面容,就已经皱起了眉头。翻开女孩眼皮,又观察了一番两手指甲,郎中便蹙眉苦笑道,“帝姬,这女娃八成是中毒了!”

    “中毒,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有错,眼角泛黑,嘴唇青而干裂,手指指甲发紫,各方面都显示是中毒的迹象!”

    “那中的是什么毒,为何她一动不能动?”

    郎中并未急着回答,当即捏开女孩嘴巴,闻闻味道,随后摇了摇头,“帝姬,请恕小人无能为力了,这女娃八成是中了某种定身法,需要高人解了穴道才行。至于口不能言,依小的判断,应该是中了桂枝之毒!”

    “确定?”

    “应该是的,桂枝之毒服用过多,人便失声,腹部硬而涨,身体虚浮!”

    听着郎中的话,赵福金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当然她这次不是生赵有恭的气,而是生那个乞丐的气。虽然她久居宫中,生活经历不多,可也知道是谁将女孩整成这般模样的。

    “郎中,那这桂枝之毒可有救?”

    “没有,若是少量,小人还有办法,可观女娃的情况,估计至少一年有余,如此情况,莫说小人,恐怕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无法的!”

    郎中领钱离开,赵福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后衙檐下,她托着下巴有些怔怔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狠人,将一个女孩折磨成这般样子,然后装可怜乞讨。女孩年岁不大,与她也差不了多少,这般年纪却要遭受如此大难。

    赵有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赵福金,这个善良的女孩,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发生变化了。

    “凌哥儿,为什么会这样?”

    赵有恭知道赵福金问的什么,可是他回答不了,哪怕再过千年也没人能回答。人,是世间最为复杂的生物,狠起来,可以吃儿卖女,善良起来,可以立身成佛。

    那个乞丐狠么?是狠,可也不是最狠,至少他没砍掉女孩双手双脚。

    “现在该谢谢为兄了吧,要不是为兄执意去抢钱,你就帮恶人大忙了!”

    “还有脸说,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还想让小妹谢你,痴心妄想!”站起身,赵福金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凌哥儿,小妹总是有些不便的,能帮忙照顾下那个女孩么?”

    “为兄能说不么?”

    赵福金绷着小脸,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要敢说不,小妹。。。。小妹。。。。”嘀咕了半天,赵福金也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最终只能化作一阵笑容。

正文 第71章 梅雨绵绵

    夜色降临,赵有恭却没有离开府衙,在开封府五大勇士的护卫下,他带着女孩来到了大牢。

    来到关押乞丐男的牢门前,赵天豹一脚踹在了门框上,“聂麻子,赶紧醒醒!”

    此时府衙之人也都知道乞丐叫什么了,这人名叫聂成,外号麻子,乃河北人氏,出身偷盗家族,干的就是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为了钱,聂麻子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他拐卖过婴儿,挖过坟,抢过老人东西,像虐残女孩,乞讨行骗,只是其中一项罢了。

    这次落在开封府手中,聂麻子也没想过好了,这人一旦豁出去了,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赵有恭来这里可不是审犯人的,赵福金让他照顾好女孩,那么总该做些什么的。

    “聂麻子,把这女娃的穴道解了!”

    “殿下,小的要是帮你忙,有什么好处么?”聂麻子叼着根稻草,懒洋洋的笑道。

    赵有恭也是市井中走出来的,哪不晓得这些无赖技俩,当即朝谢无敌道,“大胡子,小马哥,这王八蛋交给你们了,要是弄死了,直接扔城外乱石岗去!”

    谢无敌撸着袖子,赵天豹和张耀邦也自告奋勇道,“算我们一个,这王八蛋早就该死了,还敢提要求,非好好伺候伺候他!”

    五大金刚乃至赵小郡王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对聂麻子这种小人也是看不上眼的,要不是怕有麻烦,早就打死这个浑球了。

    一看众人的架势,聂麻子也有些慌了,他赶紧爬起来讪笑了下,“别,殿下,你别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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