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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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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众人的架势,聂麻子也有些慌了,他赶紧爬起来讪笑了下,“别,殿下,你别啊,小的这就解,这就解!”
聂麻子在女孩双肩和腹部点了两下,就看到女孩的手动了动,这时赵有恭嘿嘿一笑,催促着小三把女孩背出了大牢。
赵有恭从来不是个好人,所以他一离开,五大金刚就把聂麻子围了起来,而聂麻子除了高声惨叫,什么也做不了。按照律法,这种贼人肯定要被发配边疆的,可赵福金交代过,这个聂麻子哪都不能去,要死也只能死在开封府大牢中。
王府之中,双胞胎姐妹对自家郡王带回一个脏兮兮的女孩颇为不解,赵有恭也未多解释,只是让双胞胎姐妹安排了个房间,随后交待了两句。
“茂德帝姬救回来的,你们让人好生伺候下,可别死在咱们府上!”
“嗯,郡王放心,一会儿奴家就着人安排下!”暮春也是明白四公主要救的人,那万万不能马虎的。
虽然穴道被解,但女孩身子还是非常孱弱,她双目呆呆的望着屋顶,眸中竞看不到半点生气,赵有恭也只能徒叹奈何,这个女孩一定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苦难,她的心中有一个结。心结,只能靠自己,如果女孩挺不过来,那谁也救不了她。
第二日,本来是打算陪着赵福金去止水诗会的,谁曾想却下起了一场细雨。
细雨绵绵,夏日微风,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如此时节,正是黄梅成熟时。
生命如水,红尘万丈,推开一扇岁月之门,这世间,谁与谁相望,谁与谁相连。
本以为赵福金娇生惯养,该不会冒雨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诗会的,可谁知巳时刚过,府外就想起了她那熟悉的嗓音。
“凌哥儿,速速出来,莫让小妹久等!”
听那声呼喊,赵有恭只能丢掉茶杯,摸摸苦笑道,“你们两个好生看家,本王去也!”
暮雪娇笑一声,去内屋去了一把油伞出来,“郡王,到那里待会儿便回就是,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小心淋在外边!”
“呵呵,本王岂会不知?只是能不能回来,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
撑起油伞,小三儿依旧在后边跟着,走了两步,赵有恭便摆了摆手,“得了,三儿,你今个就别跟着了,去府衙那边盯着点,若本王到午时还未回来,便找个理由把本王叫回来!”
“哎,公子,那你可小心点,道上路滑!”
“胡说八道,本王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摔了不成?”
撇撇嘴,赵有恭已经出了王府,钻进马车之中,赵福金就嘟着嘴责怪道,“凌哥儿,你可真慢!”
“四姐儿,外边可下雨呢,你当为兄跟你一样,躲在马车里什么事都没有?”赵有恭闭目养神,嘴上却是一刻不停,“这什么诗会啊,还是找三哥比较好!”
三哥赵楷文采**,就连爹爹都对他赞誉有加,领他去止水诗会再好不过的,问题是这位三哥太正经了,“莫提了好么,小妹去三哥那里说过的,可是三哥让小妹妹好好待在宫里,当真无趣得很!”
“那是为你好,你真当那是什么劳什子的诗会呢,一帮孤男寡女,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赵有恭说起市井俚语,那是张口便来,对于诗会,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说是诗会,无非是一些大家子女组织的高档相亲会罢了。
这场雨不算小,才一刻钟多些,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积水,掀开车帘,几个顽童冒雨嬉戏着,一滴滴雨水滑过脸庞,他们却笑得无比开心。
赵福金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些顽童,目光里满是柔和,良久后,她压着赵有恭的肩膀,小声问道,“凌哥儿,你小时候也经常这样么?”
“有过,那次被爹爹打了!”
赵有恭四岁那年却是顽皮过,不过他是冒着雪和樱婼打雪仗,那次很不幸的染了风寒,最后赵似还把他关了好几天。
“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一会儿四姐儿要不要试试?”赵有恭脸上挂着淡淡的坏笑,赵福金皱皱眉头,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干脆的扭过了头。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就来到了蔡河边上的翰园,如今的翰园可绝非后世翰园可比,园中怪石林立,花草繁茂,园中建筑更是结合了江南楼台风格,虽然比不上艮岳园,但也算得上美轮美奂了。一条小湖与南边蔡河想通,而止水诗会,便在这湖水之上。一艘画舫停在湖中央,几艘小船停在岸边,专门运送参加诗会的男女。
马车停下,赵有恭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赵某人运气太好了,刚到翰园就碰上了几个对头。岸边小亭子里,几个翩翩公子相视而笑,一看到赵有恭,他们就发出了一阵嘘声。
“哦,咱们这位开封府尹,也来参加诗会了?”
高衙内胖脸哆嗦着,打着折扇,一脸的嘲弄之色。王腾辉歪靠柱子,同样是一副惊异的表情,“凌哥儿,你也会作诗了?”
看到这帮子死对头,赵有恭就没有参加诗会的心思了,不过作为纨绔子弟,决不能弱了威风的,打着油伞,扶着赵福金下了马车,他便朝着几位老熟人摆了摆手,“不就是作诗,胖子听好了。”
岸边一头羊
水中女子浪
谁人脱衣舞
上得鸳鸯床
此诗一出,场中一片静默,赵福金小嘴嘟着,恨不得一脚把兄长踹湖里去,太丢人了,不会作诗也就罢了,偏要把**楚馆那些艳诗说出来。
高衙内、蔡鞗等人全都愣愣的,他们也没想到赵有恭竟然彪悍到了这种地步,守着茂德帝姬也敢吟诵一首淫词艳曲,好嘛,这下就算想不笑都有些难。转眼间,高衙内就合上扇子,拍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赵无赖,你这叫诗?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赵有恭脸皮一向很厚,才不会受高胖子的刺激呢,他左手一翻,嘿嘿笑道,“高胖子,你这人啊,就是双手一分,两个四百五!”
宋时,九百可是骂人的话,和后世的二百五差不多。而两个四百五,不就是九百么?高衙内反应还算快,瞪着绿豆眼跳脚骂道,“你这个浑蛋!”
懒得理高胖子,转身耸耸肩,赵有恭撑着油伞小湖北面走去,“四姐儿,你先去吧,为兄在外边等你!”
赵福金也是灵巧人,她知道有高衙内等人在,赵有恭去了画舫也是生气,倒不如在外边快活呢。扭头剜了几个衙内一眼,她撑着油伞气呼呼的朝小船走去,“凌哥儿,别走远了,过会儿小妹就出来!”
听赵福金安慰的话,赵有恭嘿嘿直笑,这丫头太天真了,等上了画舫,那些大家公子还不可着劲儿的围着她转,到时岂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细雨蒙蒙,草色湿润,离画舫越来越远,周围却是越来越安宁,眼前垂柳依依,雨水顺着碧绿的柳叶低落,犹如一颗颗的珍珠。檐下雨水成溪,清泉流于青石之上,每走一步,便会多一分的感受。
梅雨朦胧,裹着几分忧思,浸淫在这柔和的雨幕中,那一分微凉,正是迷人的初夏。
醉心亭,如水如画,风雨中的君子,它傲然独立,不知走过了多少春夏秋冬。
此时,一个紫衫女子静静地站在亭中,她的面前一叠画纸,几支粗毫。。。
静静的梅雨季节里,她就像一个画中仙子,不曾沾染半点烟尘。
这个如同赵雅芝一般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文 第72章 醉心亭风波
亭外细雨绵绵,偶有微风吹过,扑打着俊美的脸庞。这一切,似乎和朱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画作。
一副很简单的山水画,静静地人工湖,朦胧的细雨,更有一艘飘摇的孤舟。空寂的湖面,唯独一艘小船,雨随微风,自南向北,这是一种别样的孤独,更透着丝丝的期望和等待。看岸边点点绿色,孤寂中伴着生机勃勃。
好矛盾的画,可只有看进去,才能真正体会到画画之人是何等样的心情。
遥望湖面,朱琏素手换上一支细笔,她黛眉轻蹙,静静地思索着。良久后,才挽着袖子,慢慢在空白处写下了一首诗。
念罗衫兮盼九江,孤舟荡兮越北方。手擎物兮何堪恨,南吹风兮百花香。鼓声扬兮豪情无双,勇士归兮无欲则刚。
一首诗,一个人,赵有恭心中满是悲哀,不是替自己,而是替大宋的所有男儿,一个女子都知道孤舟荡北方,可大宋的男儿却还在风花雪月,醉生梦死。
鼓声扬兮豪情无双,勇士归兮无欲则刚。一个女子,要拥有何等样的胸怀,才能写出如此语句。
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她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如此刚强。
背后一片温暖,好似有一堵墙替她挡着湿润的微风,朱琏粉背微微颤抖,缓缓转过了脖颈。今日,她随性来到这醉心亭,所以也未打扮过,可是,她的美就胜在简单,额前的宝石链,泛着淡淡的流光,就如她的肌肤,晶莹剔透。
朱琏手持细笔,秀眉舒展,只是目光里多少有些讶然的。来这里不过是偶然,没想到却碰到了他。
事实上,朱琏不是第二次见到赵有恭,自从第一次相识,她便开始留意这个男子了,羧义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赵有恭每次去,她都会远远观望一番。有时,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那份好奇么?
多日不见,赵有恭依旧是那么的丰神俊朗,如果撇去那份招人恨的笑脸,他绝对是万千女儿家想要寻找的好郎君。
每当看到这张笑脸,朱琏总会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也是如此笑容,不过说出的话却又那么的霸道。
“记住了,本公子赵有恭!”
朱琏记住了这个名字,恐怕这一生想忘都忘不了。也许有人怕这个男人,她却半点恐惧也无,有的只是深深的好奇和怜惜罢了。
“奴家朱琏,见过殿下!”
落笔在案,朱琏微微沉腰,缓缓福了一礼。
“朱家娘子,今日这个天,你怎地一个人跑翰园来了,可是来参加止水诗会的?”
赵有恭将油伞立在一旁,随意的坐在一个石墩上,只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朱琏的玉容。这个女人太独特了,她什么都不做,身上却总是流露出一丝高雅之气。有时候不得不赞叹一下造物主的伟大,为何会降下如此完美的女子呢?
朱琏并未避讳那份目光,她弯腰将小脸贴近画纸,随后吹了吹气,希望能借此使墨渍尽快风干。
“止水诗会?奴家可真不晓得,那诗会也在翰园么?”
朱琏语气真挚,倒让赵有恭有些诧异了,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似朱琏这等高雅的女子,又岂会理会那些俗事?
“便在翰园,本王也是为那诗会来的,结果刚来就碰上仇家了,没办法,只能到处躲躲了,谁曾想倒是碰上了一位美人!”
赵有恭毫不掩饰心中的那份占有欲,对朱琏这样的女子,若是哪个男人能不动心,那真是天下奇闻了。而朱琏呢?面对这份**裸的目光,她竟半分惧意都没有,依旧轻轻地吹着桌上的画,估计是天气潮湿的原因,半天也未吹干,倒是将她累的小脸粉红,额头上的宝石链轻轻抖动,煞是惹人喜爱。
“哈哈,朱家娘子歇歇,本王帮你!”
说罢,赵有恭也不待朱琏说话,就已经撅着屁股张开了大嘴,呼哧呼哧一阵海吹,本以为是在做一件好事的,可吹了两下,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刚刚落笔的墨迹,还未完全渗进纸面,若想风干,也只能轻轻地吹。如赵有恭这般大力胡吹,墨迹瞬间散开,有的地方已经形成了几点六芒星。完了,好心帮倒忙,几口气毁了一幅好画。
饶是朱琏性子沉稳大方,也不禁有点生气了,这可是她刚刚落笔的画,尤其是那首诗,又岂是说写就能写的出来的?
“殿下,哪有你这么吹的,你看。。。墨渍都散了。。。。”
“啊。。。莫急。。。娘子莫急,待本王为你擦擦。。。。”赵有恭也是觉得愧疚,当即甩甩袖子就要去擦纸上的墨。
朱琏吓坏了,墨渍散了已经够气人了,若是再让他用袖子擦一擦,那这幅画岂不是要变成一锅粥了?心急之下,朱琏伸手便要去夺过画纸,由于太急了,弯腰间,额头就重重的顶在了赵有恭头顶上。
头碰头,吃亏的永远是女子,更何况是朱琏这样的弱女子。额头好疼,本来那串宝石链很漂亮的,可这个时候却成了帮凶,坚硬的宝石,磕着额头,疼的朱琏黛眉紧蹙,忍不住痛哼一声。
一连串的变故,弄得赵有恭都有些懵了,看美人双眸水雾迷蒙,额头红红的,他一心疼,放过那幅画,伸着脖子张开了嘴,“娘子,疼么?本王替你吹吹!”
吹画也就罢了,一个男人撅着嘴伸着脖子朝一女子额头吹,那又是什么概念?感受着那一丝丝的温热,朱琏那张脸更红了,只不过是羞的。
“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位郡王殿下太孟浪了,朱琏抿着嘴,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亭子就这么大,三两步就已经退到台阶了,朱琏心中只是羞怒,哪里顾得上这些,后脚踏空,整个人朝后仰去。此时亭外雨水成溪,这要是摔下去,便是不摔伤,也要变成落汤鸡了。
赵有恭未曾多想,右手撑着桌面,跳上前左手一捞就将娇呼中的朱琏抱了回来。
美人在怀,芳香四溢,赵有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随口赞道,“好香。。。。”
“啪”朱琏再没客气,一只玉手落在男人脸上,随后挣脱开来,倚着石桌凶巴巴的望着赵有恭。酥胸起伏,鬓发微乱,想来朱琏也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诱人。
“殿下。。。。”
“嗯,干嘛,要是想谢谢的话,就没必要了,本王大公无私,乐善好施,从来不求回报的!”
站起身,赵有恭摸摸自己的右脸颊,随后轻轻地眨了眨眼,“娘子的手好温柔,本王很喜欢,相当的喜欢。。。。”
“你。。。”朱琏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的殿下与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呢?是她看错了,还是小郡王本来就如此?
不会的,自己真正的感受到了那份复杂,只是,为何小郡王又要这样呢?女人,每当遇到决断不了的事情,她往往会跟随自己的感觉,就连朱琏也不例外。平复心情,朱琏回过身,轻启檀口,小声问道,“殿下,可还疼?”
“嗯?”赵有恭明显的愣了下,眉头皱起瞬间又恢复如常。只是心里,又哪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朱琏竟然在关心他,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喝骂几声,挥袖而去才是。
赵有恭心里在想些什么,朱琏自然不晓得,只是,一瞬间,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无论原因如何,总之,如今站在她眼前的,绝对不是真正的永宁郡王,他戴着一副面具,一副欺骗世间所有人的面具。
“疼,娘子可否替本王摸摸?”
朱琏微微一笑,装作未听见,随手整理着桌上的纸笔。
看美人劳累,赵有恭哪能干看着,走上前帮起了忙,“娘子这是要回去了?”
“快午时了,总是要回去的,只是好好的一幅画,让殿下毁了!”说到这,朱琏脸上免不了露出些嗔怒之意。
“。。。。。失误失误。。。。”
赵有恭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到了这份田地,也只能认个错了。
“殿下若是觉得愧疚,倒是可以帮奴家一个忙的!”
“什么忙?”
“听说开封府有着不少藏书,奴家想去瞧瞧,殿下可否答允?”
朱琏面色平淡,看不出半分波澜,赵有恭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一片喜色。
“当然可以,想去时便去,不过都是些律法典籍,娘子也有兴趣?”
面对赵有恭的追问,朱琏只是莞尔一笑,并未回答。
去开封府,真的是为了那些典籍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子,若是轻易放过了,岂不可惜?
初夏风光,总有鸟儿欢唱,即使雨水潺潺,依旧挡不住那清脆的嗓音。撑着油伞,将朱琏送上了马车,至于赵福金会不会生气,懒得管呢,为博美人一笑,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临近午时,赵福金也从画舫中逃了出来,发现马车没了,冲着赵有恭就嗔怒了起来。
“马车呢?”
“不知道啊,估计你家公马发春跑出去快活了!”
“凌哥儿,你这人。。。。”
“哈哈!”
听笑声刺耳,赵福金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这就是她的凌哥儿,不守规矩,纨绔无知,不过,很有趣。
正文 第73章 齐民要术
与赵福金撑伞同行,一路上免不了挨些骂,对此,赵有恭欣然接受,骂两声还能掉块肉不成?
对于赵小郡王的无赖嘴脸,赵福金见识的多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要唠叨几句,“凌哥儿,你可是看上朱家娘子了?”
面对赵福金的追问,赵有恭挑挑眉毛,一脸惊讶的问道,“四姐儿,你猜的这么准?”
“哼!”小脸一扭,赵福金背着手继续向前走,她心里一阵嘀咕。凌哥儿会好心把马车让给别人么?若说他没什么想法,谁信?不过转念一想,赵福金也就释然了,凌哥儿今年已经年满十六,按照规矩也该成亲了。如果他真的想娶朱家娘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哥儿,你若真心想娶朱家娘子,就好好安排下,莫像以前那般乱来了!”
赵福金话语中有些担忧,对凌哥儿娶朱家娘子,她是没太多信心的。凌哥儿的名声,几乎人尽皆知,还真没有多少女子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放心,为兄心中有数,若是可以,便着人去朱家提亲!”
不管怎样,赵福金居然提到了这事,赵有恭总要应付下的。对于朱琏这样的女子,若说没想法,那是不现实的,只是他心有所想,就能实现么?而且,到现在还不晓得朱琏心中的想法,这个女子有着自己的主见,就拿去开封府查阅典籍来说,就已经让人琢磨不透了。
临近午时,兄妹二人于街头分手,各自回了家。
来到后堂,双胞胎姐妹竟然不在,赵有恭所幸躺在榻上眯上了眼。今日与朱琏接触,更让他感受到了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她为什么要求去开封府阅览藏书呢?是她看出了什么,还是仅仅为了那些藏书?
想着想着,赵有恭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竟然迷茫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暮雪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一看榻上的赵有恭,她便娇声问道,“郡王,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嘿嘿,饿了。。。”
“。。。。”暮雪掩嘴咯咯直笑,“那女孩想要见见你呢!”
“哦,倒是把她给忘了,她能起身了?”
“嗯,虽然还没完全好,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去瞧瞧!”从榻上跃起,伸手搂住了暮雪的柳腰。美人纤腰濯濯,最是诱人,如果不是大白天的,真想提枪上马*一番。
暮雪早就习惯赵小郡王的风格了,所以心安理得的偎在肩头,小嘴还朝耳边吹着热气。
二人亲亲我我,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厢房,暮春起身随意的福了一礼,略有些诧异的笑道,“奴家还以为郡王会和帝姬多玩些时间呢。”
“下着雨,还能去哪?”说话间,已经把眼光放到了女孩身上。显然女孩经过一番清洗后,整个人显得爽利了许多,她看上去很瘦,裸露在外的手腕,细如藕棒,似乎除了骨头,就剩下了那层薄薄的肉皮。女孩面色还算清秀,只是瘦的太厉害,眼眶也有些深陷,嘴唇干裂,鼻尖还挂着两道伤痕,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
女孩似乎记得赵有恭,她跪在榻上,不断地磕着头,喉头颤动,发出的却只有一阵咳咳声。
女孩抬起头,长发披散着,带着些紫红,她的发丝很干枯,就像是晒干的草。眸中似有哀伤,却又坚定,至少,没有看到半点的湿润。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经历了聂麻子的迫害,却没有哭泣,这又是为何?
心到死,则无伤!
从绝望中走出来的人,早就不知道眼泪为何物了。蹙起眉头,赵有恭和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赵有恭,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还是不想提?赵有恭不想逼迫,于是叹口气苦笑道,“得,昨日正是初九,以后你便叫阿九吧!”
留下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赵有恭转身打算离开,暮春便贴身问道,“郡王,这女孩该如何安排?”
“再说吧,过两日跟四姐儿说一声,让她想想办法!”
一个陌生女子整日留在楚王府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赵有恭很想把这个麻烦甩给赵福金,话音刚落,榻上女孩便来到了地上,她赤着双足,想要过来,可是身子一软,人便摔倒在地。她身子骨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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