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之我是三国庞士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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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庞府坐落在襄阳城西，近水靠山的一处大庄园内。出远而近看来，可以看得到山不高而青，水不深而秀，花不多而艳，竹不密而屏，室不宽而雅，朋友不多而俊，这片庄园占地数十亩，由外到内一看便知，处处都显得低调奢华，富贵典雅。
　　董和还有他的儿子董允，在车辆上看着眼前的阔宅，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董允不免皱眉摇头，因为老董和家里一贯的家风清廉、简朴，董和个人更是不讲吃穿住用，人无这方面的杂念，便觉得生活起来没有负累，家宅三五间，够住就行，便感世事只论曲直，简单才能快乐，哪像庞统家这样子？
　　行到了大门处，董和叫人去通报，没过多会儿早有管事的管家率领着不少的人接了出来，唯独没有庞士元，管家说军师大人他身体最近实在是不好，起不来所以没法见贵客，但既然您远道来了，就先请您进来休息一下。
　　“哼。”董和是个官场老手，并且老于事故，官场上官员们的这些起起伏伏的套话他了然于胸。
　　他和庞统本无太深交情，既然对方拒绝见面，说明这庞统是真有意回避自己来办的这个公事；但又给了活话，能让他们进家宅里小坐，说明其人还算懂得一些基本人情，再说，他带来的是主公刘备车专门给庞统准备的“驷马车”一辆，享受“国级”待遇，看来这事儿成与不成，都在两可之间，得，既来之则安之吧，他也不多客气，让庞府管家引路，便进了府邸庄园。
　　开了门，往里走，清廉的官员董和往这庄园里一看，不禁感叹，这庄园太享受了吧？
　　那真是山石高耸，细水盘流。上有楼台殿阁，下有水榭凉亭，左右是爬山转角，超手游廊。玉砌铜镶，花石为路，山虎爬墙，藤萝绕树。玉带桥竹拦护岸，月牙河碧水沉流，一望无边，恰似“水晶世界”，大有“仙府之风”……
　　那位说，董和这是进了大观园了啊？形容的人就那么一比，总之就是说庞府的“好”就是了。
　　董和浸淫官场多年，他什么样子的豪宅没有进去过？尽管他家没什么没有，但他对有些东西的讲究可懂：第一，要看房子的风水格局，用料等等，第二要看“园”，就是一套房子的休憩功能，第三要有料，有的家族豪宅里，摆着了数尺高的珊瑚树，沉香木的摆件，檀香木的家私……如此而已，那得需要多少钱呢？
　　由这角度看这位庞军师家还不算最奢华的，但胜在地方宽阔，占地倒是不小，而且有些地上种的东西很古怪。这没有什么，风闻庞军师开始追求生活上的奢华享受，倒看来像是真的。
　　但有话说的好“玩物丧志”，又有“逐物意移”，因为董和是清官，他平时不重视这些田宅啊、物质摆设这些东西的获取，因而日子过得清清淡淡，无欲无求的，反而能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治理一方水土百姓上，这才真正体现了一个当官的人的一种最佳好境界上，而董和其人，是一向以此为自豪的。
　　“庞士元年纪轻轻的，本来可以有更高的追求，如今天下仍然未有一统，他便开始沉浸于这些东西之上……唉！”董和摇了摇头，严肃的眼神落在他的儿子面上。
　　董允和他父亲对视了一眼，父子偏性，爷俩个都是饱读诗书的鸿儒之才，有些“如何做君子”的人生大道理，在他们心目里那是根深蒂固的。
　　然而董允毕竟是年轻，他家里那么清贫，当的官其实也不小，但却要请这么一位德行似乎有些问题的人，董允越走越看，心里越气愤，只是他父亲在这一路之上，管教得甚严，都说了多少次叫他老实实儿的别乱说话，全看他父亲老董和的，结果呢？
　　庞府的管家把他们给带到了待客的地方，倒也是好茶好水好招待，但等了许久，人家庞军师论理这个时候，撂得开面子也得出来见客了。官场上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在大门口的一套话，说什么不方便见，但给引进了来，若都进了屋子，主家视情况，该露脸却不露脸，那真是有点失礼了。
　　董和的地位，在整个蜀汉政权中，那也可以了，除去刘备、关羽、张飞，吴氐就是吴懿的娘家人，那再往下数权力最大的人，就得数得着董和了。庞统和董和比至少算个平级吧。
　　“庞士元也特以的狂……”董允见老父亲远路辛苦而来，被这样子晾在那儿，眼看要折了面子，年轻人真有点不耐烦了，眉梢挑动，坐座位上站起来就往外边走。
　　“董允！”董和假装生气，也起身追着，他其实也坐不住了，心说庞统真就这么干着我，我怎么回去跟主上交差？反正这是他庞统的家，一出来走走说不定能找着他。
　　董允来到了外边，胡乱的一阵子走，管家一个劲儿的拦着，董允只说既然庞军师大人不方便见我们，我就在你府里转转，索性就打扰了！他还真不客气，别人的家宅外人乱转，这不礼貌吧！但管家还拿这位文人公子真没办法。
　　没走太远，董允被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吸引了：“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饭疏食，饮水，曲宏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这是《论语里仁篇》！这片读书的声音，朗读得真是整齐，流利，听声音不止一个小孩儿在念书，而且男孩子、女孩子人还不少。
　　原来这几间大屋子全部都是给孩子们来上课的地方，董允停在外边听了一会儿，感觉好奇，就在外边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望去，顿时就给看呆了！
　　这里面，有位黑面文士，还有孩子无数，穿什么样子衣服的都有，显而易见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贵族子弟！这怎么可能？
　　
　　第四十二章　极欲（中）
　　
　　董允虽刚满二十岁，但其才学在益州一带小有名气，自幼人称“小天才”，文无第一，自然他是心骄气傲，这次他随他父亲来请庞统，本身就带着一股不服气的气儿来的。
　　没错，论起行军用兵打仗，他也学过兵法，什么《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太公兵法》、《尉缭子》等等，再说普天下会用兵的人多如牛毛，他一个庞士元打了一些胜仗就把自己狂成这样，岂不欺天下无人了么？
　　还有，在蜀中早就传扬着这个人如何舌辨，治服了大才子刘巴，这件事更是让他极为不理解：他怎么做到的呢？
　　而今日一见，屋里的那位中年黑面文士，正捧着书教一群十多岁的小孩子们念诵《论语》，这简直要让他笑出了声：不错，十岁的孩子学这本书并不算晚，但我五岁的时候，《论语》就背会了好不好？我十岁的时候，正在看各类兵书，各类史书了好不好？
　　董允那真是古典读书人的典范，尽管有自信，仍然在那儿耐住性子听下去，听这位传奇人物在说什么，正听到他说的一句话，差点把董允的鼻子给先气歪了：“我一直给你们强调《论语》这本书呢，记载的是圣人的言论，但圣人也是人，所以你们要批判的去记忆这里面的东西。有的话很对，有的话就不一定对，有的话直接就是拿来骗人的！”
　　“这叫什么话？”董允在门口气得差点吼出声来，“敢这么侮辱圣人，简直是大逆不道，简直是疯了，至少也是误人子弟！”
　　屋里没有注意到外边的董允，里面朗朗的读书声音把外边人的愤怒的喘粗气声给压过去了。一会儿又听黑面的庞统说话了：“好，今天的语文课就到了这里，请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五十六页，那里是你们今天回去的作业，记得写好后交上来。”
　　董允听得发蒙，什么页，书还能翻？不是竹简吗？他好奇的拔着脖子，细看过去，发现这些小学生们，每个人手里拿的捧的，全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纸书！纸在三国还未普及呢，但在这里却是人手一本，而且这些本书竟然给装订得一模一样，从封面到页面，都极为奇怪的统一的一个样子，什么人，能把书手工抄成一样子呢？
　　“下面把你们的数学书拿出来，呃……”庞统笑呵呵的从最前面的讲桌上，取出了另一本，随手翻了两页，却不太好意思的挠头，问坐在第一排的一个长得漂亮得惊为天人的，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道，“窦仙仙，你给他们的数学课上到了哪里了？”
　　“哎呀！我原来讲的好好的不是吗？谁让你什么课都想跟我捣乱瞎掺和了？”窦仙仙气气哼哼的三两步跳上了讲台责备他道，“你就说你多不用心吧，自己编的书，讲给我的时候你多认真，多细心，到了给别人讲却老是丢三落四的，我看你当老师的材料真不如我。”
　　“那好吧，”黑面文士庞统把手一摊，讪讪道，“课本给你，物归原主，数学还是你来讲更合适，我当学生行了吧？”
　　“哼！早该这样！”让董允吃惊的是那小女孩儿对风云人物庞统毫不客气，他也听说过庞统身边有个妖精般的小女孩，大概就是她，另外让董允更迷惑的是，“数学……是啥啊？”
　　就看这个仙女般的小女孩儿落落大方的走上了讲课台，对着下面的小孩子们讲道：“好，打开数学书，翻到第78页，我们今天讲圆形周长和面积的计算方法，还有上次给你们留的作业题目，有不少同学都做错了，那谁，邓艾，你先带着你的作业上来，在黑板上再重新演算一下，只写给你打错号的那些题目。”
　　“唔。”原来下面还一起坐着几个年岁稍微大点的，其中前排的一个小黑小子，说他小他已经很魁梧的了，两眼睛亮得刺眼，两个小太阳穴都往外鼓鼓着，董允惊叹道，这一定是个武将家的孩子！
　　只见这小黑小子满脸的通红，上了讲台，在那边的一块黑板上，拿起了一支白色的东西，就开始画天书！这些都是什么符号啊？对了，董允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小女孩儿说的那些什么周长啊、面积之类的，他也从未听说过！
　　只听小女孩在旁边指点道：“29乘以28，29个28这还用算吗？这么简单的基础问题你都能算错，你有没有认真听我的课呀？”
　　外边董允的脑子在嗡嗡的响：第一什么叫“乘以”？第二，她说的好像是二十九个二十八，这个数字的结果好像应该是……天呀！这在当世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有学问的人能搞清楚的难题，怎么到了她嘴里成了基础问题了？等等我算一下，两个二十八是五十六，那四个二十八就是两个五十六是一百零二，那八个二十八就是……
　　“是812。”小黑孩子在黑板上两划三划，最终得出了正确结果，而董允却还在第十六个二十八打转呢！小黑孩脸红红的跑回了原位，小女孩儿却并不满意，嘟囔着什么，又说：“那我们开新课吧，上次说过圆周率，有谁还记得圆周率的精确位数？”
　　“3。1415926535898。”
　　有的孩子还往后面争抢着多数多说，被小女孩儿伸手制止住了：“打住，我已经告诉过了你们，计算这个数字的方法，我们现在一般计算只取后面两个数位就行了。接下来，我要教你们圆形周长的计算算法，我们一般把圆周率用派π这个符号来替代，而圆周长的计算公式是……”
　　董允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异世界的文明！奇怪的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屋里的孩子们全听得懂？他迷迷糊糊的正偷听着，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可把他给吓毛了，激灵一下，“啊！”的尖叫出了声！再一看，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爹，董和！
　　这老人家胡子都给他自己薅掉了，仍然浑然不觉呢！大概他还未从“二十九个二十八到底是多少”的计算中跳出来！
　　“咳咳！”屋里的人发现外边的人了，江辰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看来的父子爷俩，全都认识尽管不熟悉，知道董和那身份地位的重要，江辰现在只挂个虚头的将军军衔，因此客气的先向董和老先生施礼问好。
　　董和也在外边偷听讲的课的内容，他大概是听出了点门道，见到了要来请的“庞军师”第一句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天下大势”、“君子英雄”、“诸侯霸业”之类的话了，而是，“你们哦不他们在那小黑板上的划的符咒的意思可是代表数字？”
　　“这是阿拉伯数字，这一竖代表一，2代表二，如此如此……”
　　“哦！那二十九个二十八的计算之法……”
　　“阿拉伯数字的好处就在于此，你看，可以这样子计算，把这个式子拆解下来，再进行相加，就是想要的结果，加减乘除，都有一套简单有效的计算方法。”
　　“唔……你慢点来，我再慢慢想想，妙呀！士元，你真是神人也！可你是怎么晓得这样神奇的知识的？”
　　“这些都是我从一些古书上发现的，大抵是来自遥远的异族，”江辰当然是在瞪眼说瞎话，但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都是最基础亦有用的知识，我招收了这些孩子，你看，他们都是这些年大战流离失所的孤儿，战争使他们失去太多了，我管他们吃喝，教他们看些书，这也算给他们补偿的一些东西。”
　　江辰引着董和想离开这片课堂，然而老董和是看直了眼，一个劲儿的问呢，“这些书……是怎么做出来的？”
　　“刻板印刷，省点钱，用手抄好几千本太累了。费人力不说，还容易出错。”
　　“……那……”
　　“走吧走吧，董大人您远道而来，士元多次称病，还未咱们好好招待您，还是到了前面的待客厅，咱们边吃点东西边聊天吧！”江辰拉着董和的胳膊就往外边走，他还真怕董和刨根问底问起来，问题往往一个连一个串一起，回答起来可费劲。
　　董和边走边向江辰介绍：“这是我的犬子董允！”
　　“董允？不是七仙女的丈夫的名字吗？哦哦，七仙女的丈夫叫董永，而这个叫董允，”江辰打着哈哈，“汉高昌侯董永那是二十四孝的人物啊！”
　　董允在后面听得脸上又红又白的不是滋味，“二十四孝的董永，那是卖身葬父的大孝是没错，但这玩笑开得真不好笑，听着怎么这么不吉利呢？他亲爹就在他旁边了！”
　　要别的时候，有人这么乱开这种玩笑，这爷俩当时能要了对方的命，但现在他们心思全都不在这上面了，他们早就暗自发誓：就算折节下跪，爷俩死一个甚至一对儿，也要把这位能人再给请回去！主上刘备何止需要他，庞军师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大救星啊！
　　江辰把父子请到了家中上房，请其用饭，这也算是他对董氏父子的真正敬慕之意，早听说了，人家治理蜀中，那真是清如水明如镜，那真是益州最好的父母官，本身他们就清廉正义，这种人绝对绝对是要值得尊敬的。
　　当然，还得要利用人家呢！知道他们饿了，江辰叫下人给他们端上来了两小碗粥，这是他早就精心准备的一件至尊无敌的好东西，父子俩是真饿了，吃得碗底都光了，江辰让人再上一碗。
　　“这是何物？”董和还有董允两个人这才发现吃的这个粥好像非常新奇，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东西吧？
　　“这种米，叫做玉米，您吃的这粥，就叫玉米渣子粥，怎么样，董将军大人你感觉味道如何？”江辰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
　　“我从未吃过这种东西！”董和这才认真的端起这个价值连城的绿玉小碗来，细细打量里面的碎米，回味道，“口喊么，也还香甜，只是有点粗了，但尚能下咽。还好吧，怎么呢？”
　　江辰心说，你们爷俩还不知道吃的东西的价值，那小绿玉小碗贵不贵，那是我花一百斤黄金一个买来的，但，里面的米更贵！
　　江辰说：“这种东西，这种米，最大的特点，便是产量惊人，是其他同等作物产量的数十倍，我想送您一点袋这东西，玉米种子，大家都来广泛种植，您说可好？”
　　江辰给了董和一袋子玉米种子，董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别看他本人做官清廉，他的家族势力在益州厚着呢！
　　
　　第四十三章　极欲（中二）
　　
　　董和向江辰说明了来意，目前主上刘备被封为了汉王，叫董和来请庞士元。现有献帝颁发的委任书，里面清楚写到了“加封庞统为大丞相之职，钦此……”
　　还有御赐宝马香车一辆，各种附加的荣誉若干。
　　这些东西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已经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用四个字“位极人臣”形容绝不为过，圣旨里也写了“庞士元定两川，用水攻破曹军，保江陵火烧吕蒙，战功赫赫，名动乾坤，炼制铁器，整顿战备，政绩突出，其功诚不可没也，故……”这也确实是对他过去成绩的肯定。
　　但当董和当众念出这道圣旨的时候，江辰却表现得颇为为难：“董大人，这是在我家里，士元跟您说句交底的心里话，我真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命，丞相一职诸葛孔明比我更适合，今后几年主公谋取天下霸业的方向就在襄阳，我看我更愿意替主公当一个带兵打仗的军师将军，将来顺江东下，收服江东后再图北上，大业可成矣。”
　　这也真是他的心里话。
　　“可是，这些事情您得跟主上说去，”董和却并不以为然道，“我只是奉命传旨，圣命难违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样吧，”江辰无奈：“我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下，然后随您一同面见主公，见天子，当面推辞，你看可好？”
　　“你什么时候动身？”这老头子一脸的“一天也等不了”的样子，他拿话赶话！按说把任务完成了，能接回庞统，不就完了吗？不！
　　“什么时候动身？”江辰想多争取点时间便皱眉说，“至少还要三五个月的时间，说不准事儿多也许会半年吧，你看江东方面的军情有时候非常紧急，二爷一个人我怕他照顾不过来。”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董和脱口道，“情况紧急，你必须马上跟我去见主公！”
　　“什么情况非要这么急？”江辰诧异了，“董大人，恐怕您是有话没有说出吧？”
　　“没有没有！呵呵呵呵，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董和表情阴晴变化得很怪，江辰再旁敲侧击人家就是不说。江辰也不便再深问，毕竟董和也是一方的员老，江辰还真没法得罪这位老字辈的大臣。
　　“圣上旨意，你拖上三五个月再回成都，这也于理也说不过去，”董和毕竟是官场老手，抓关键道，“再多的事，也要在一月之内就必须跟我回去，如何？”
　　“就依大人。”
　　江辰无奈，差不多的说了会儿话，然后礼节性的挽留这些人在家里小住，哪知道董和还真不客气，痛快的一句“讨扰了”把江辰倒闹得愣了：这老头子是非要跟他一起动身才甘心么？
　　住处很好办，有的是地方，江辰把几间最好的房子给收拾出来，让给董和住，董和和他儿子董允，还有若干亲兵家仆，都住在离江辰住处不远的一住院落，董和点头称谢，江辰又陪着亲自为其布置安排好了各样生活细节，叫不少的丫鬟仆人过去给人家照顾周道了，但董和把大部队仆人都好言劝退了。
　　“清官莫非都是这样子？”江辰暗忖。
　　“明天见。”董和这样说着，一边打着呵欠，看样子这老人远路来也确实乏累了，天色深了，要各自休息了也便起身告辞。本来江辰还想请董和看些歌舞之类的娱乐节目，江辰这里还就不缺文艺出色的奇才，但没用上。
　　等到了庞府的人都退下去，屋里只剩下父子俩人，董允见他父亲的脸色极为难看，但问道：“我们已经把一向固执，不肯到成都去的庞统请动了，父亲您还有什么疑虑么？”
　　“唉！你白天没有看出来么？”董和摇头叹息道，“主上交待我办的事情，庞统是想置身事外啊！”
　　“您说什么？”董允闹了一头雾水，“主上交待我们来请庞统，莫非还另有别的事？”
　　董和看了一眼这个很喜欢的儿子，觉得这时候可以跟他交底了，便低声道：“表面上是调庞统回成都，实则主上要找他，确定襄助世子元老人选的事，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啊。”
　　“什么？”董允被这种重大的事情给震住了，他愣了片刻，看着父亲脸色迟疑的问道，“主上怎么跟您说的？”
　　“主上说，庞士元其才至伟，能有他天下才能定下来，没有他绝对不行，但问题也正出在这里，”董和的声音越来越低，伏在他儿子的耳边道，“主上最近感觉身体一直不好了，他说这一两年内万一有一天他……到时候君轻臣重，这恐怕不是个好事情。”
　　“哦！”董允的脸色发白，静听他父亲说着。
　　“主上的意思，是想让他成为保国的几大股肱之臣，他的人品，虽比不上诸葛亮那样高风亮节，但是对主上也是一片忠心，主上也是放心的，但只有一点让主上颇为顾忌，就是其人太过于偏爱走险棋了，试想一个太好弄险的人，若大权在手，对于天下亦非绝对的幸事，因此……”
　　“因此怎么样？莫非主上让您来到襄阳见庞士元的真正目的是……”
　　董允现在脸上已经不发白了，他脸上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