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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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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争
大风起
第一章 穿越
崇祯四年,山东省莱芜监冶铁所的矿场,挖矿的矿徒多是些犯了事的壮丁和辽东撤下来的败兵,蝼蚁一般的足有上千人,算得上人头耸动。
这些矿徒大多无精打采,皮包着骨头在矿石上一下下敲打,沉闷的发出阵阵响声来。
至于大明的朝中诸位臣工仍然吵着厉害,东林党,阉党各自簇拥党羽,浑然不觉大明即将陷入怎样的绝境,而大明三百年最勤勉的崇祯皇帝,勤勤恳恳,勉强算得上称职。
方生在一众人中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看上去壮硕很多,平日里吃苦耐劳,算是最少讨监工打的人,一来人本分,二来人高马大的,监工们就算下手,也有些心里嘀咕,这副身板,实在太大了些。
这些监工平日里四处游走,大多耳目灵通,上个月登州游击孔有德叛乱,听说不就是个矿徒?可如今是赫赫的‘都元帅’,连登州府都攻了下来,威逼着巡抚孙元化造反,幸好孙大人识得大体,才不让这般低贱种猖獗下去,可鬼知道,这些矿徒中是否有逆天的人物。
如此一想,监工们的鞭子越发不敢用力鞭策,大多敲在石头上,腊月天里也惹起一阵灰沙。
“快,快,若不然不给你们这些贱种饭吃!”监工们只能恶声恶气的催促。
大明崇祯四年,后金的大军围攻大凌城月余,城内易子相食,祖大寿杀副将何可纲、张存仁等降后金,女真人的实力得到了充分的补充,而日后真正推翻大明王朝的李自成正奔着正牌闯王高迎祥,让数只起义军会和在一起,声势壮大,大明!在内忧外患下,仿佛已经岌岌可危。
这些没人会知道,莱芜监冶铁所的监工们自然也不会知道,知道的全去投奔‘朗朗大清’去了,奔着开国功臣去的,相比大明一日不如一日,陕甘的流民闹了十几年还是一般模样,建州的大金可是有十足的中兴之相,
至于方生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些都是书上实实在在写着的想不知道都难,办公室里混吃等死的小青年,也就对历史军事感些兴趣,平时没少埋汰这类书看,去起点等几本架空历史的更新,可也从没想过被饭粒给噎死后穿越到古代来。
明朝末年,奸臣当道,机缘巧合来到乱世,不做出一番作为,不是太愧对穿越这种比雷劈几率还小的机会。
可方生的野心还没得到充分膨胀的机会,肚子就告诉方生,目前还是先想好怎么活下去再说。
方生苦笑笑,莱芜方圆百里都是莱芜监矿监丁旭的势力范围,他们这些犯了罪的矿徒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平日里别说白面馒头,就是菜梗汤都是逢年过节才有的特例。
从半年前到这里开始,方生就一直打着逃跑的念头,矿徒们多是辽东的败兵,对阵建州女真时候逃跑回来的,虽然战阵上没什么胆色,可要说被囚禁也不甘心,只是缺少一个领头人而已,少说这些人都是些亡命徒。
“方大哥。”几个矿徒靠在一起,悄悄的说话,好在天冷,监工又几分疑神疑鬼,不敢靠的太近。
“李焦在兵器坊那弄了几件兵器,那些匠人胆子小,我们不敢漏了口风。”说话的叫刘四,语气不屑。
刘四也是辽东的逃兵,前些年努尔哈赤进攻宁远,城里的大人们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待着等死,他们这些一路退下来的辽东兵只知道前面的人往后跑,便也趁着机会逃回关内,只是没有一点生计的本事,刚进关里没多久就被逮了充进做劳役,没想到的是建奴贼酋努尔哈赤挨了将军炮,八旗兵跑的比明军慢不了多少。
“能凑齐多少人?”方生问道。
“三十四号人和我们一块,矿里壮丁有上千人,到时候一乱起来肯定全要跑。”刘四笃定的道。
今晚就是除夕夜,监工们虽然不会全都回家过年,但大部分都不在矿上,至于矿监丁旭和众多官吏只会在莱芜城里寻欢作乐,即使让下面严加看管,大多落不到实处。
每年年关矿里都会有人闹事,能逃出去的不多,可那是人少,又是临时起事,比不上今次。
一年到头,最适合起事的也只有这一晚。
“趁手兵器够不够?”这半年前前后后方生不停让人渗透进匠作坊里,可匠作坊一向不许别人窥看,更别说这些低贱劳役,上个月前几个人凑了一笔钱给了管着匠作坊的监工,这才安排进去一个李焦。
好在李焦自己人也机灵,在匠作坊里也算混的可以,没闯出祸事。
“人手一把单刀,都是些短的,长的带不出来。”刘四应道。
莱芜监冶铁所虽然有些匠户,但毕竟只是矿场,不同于北京和天津这类有兵部批准文书的,莱芜监冶铁所根本不允许批量制造兵器,至于这些兵器流落到何处,数来数去也就关外的鞑子和甘陕闹事的流贼,这个矿监丁旭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方生晃晃脑袋,这些便宜可不了自己,他也没打算靠着三十几号人举旗造反,先不说齐鲁之地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反都没地方反,再说了,能从这逃出去就已经算大幸了。
至于以后的出路,方生摇摇头,好死不死正好穿越到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这位皇帝的所作所为也的确称得上勤勉,可日后的李自成造反,满清入关,死人无数,又确实是这个崇祯皇帝的错,难道自己下半辈子去拍辫子戏?逢人得自称奴婢?
上辈子好歹也是新世纪长大,方生自认自己还没下贱到给满清当奴隶的份上。
所以这逃出去能干什么,也是重中之重。
“方大哥?”刘四小心翼翼的问道。
至于方生,半年前被抓到这里做劳役,来历没人说得清楚,但力气大,为人义气,但凡有以大欺小的,这个大个子都会帮衬一二弱者,矿里这些桀骜不驯的矿徒们都佩服一二,刘四也不意外。
莱芜监冶铁所有矿徒一千二百余人,监工二百零三人,莱芜城里还有大小官员三十多人,这些都是半年来收集的数据,比司礼监文书上的都要齐全,矿徒们每个月都要进莱芜城运送铁矿石,来往打听消息并不难,以至于莱芜城中官员住所都摸得清楚。
“今晚后半夜丑时,让大家准备好。”方生发号施令,面色冷静的道。
三十四个人已经是方生能够拉拢的最大人数,超出这个范围难免人多口杂,三十四个人只要谋划得利,配合上天时地利,足够让莱芜冶铁所发生一场骚动,然后拉拢能拉上的矿徒出逃。
如果可以,拉着所有矿徒攻打莱芜也不无可能,方生下了决心,假如不想给满清鞑子做牛做马,那就只能把他打回通古斯人的老家。
但前提是自己有那个能力!
目前来说一切对方生都只是幻想。
第二章 骚动(上)
午夜,子时。
“方大哥,这次我们能逃出去么?”
在阴暗的角落,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李焦一边用布擦拭手上的单刀,一边问最中间的方生,方生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应了腔。
“瞎说,怎么可能逃不出去,这次其他几个矿都有人一块闹,就等着我们举旗,足有上千人。”刘四冷嘲热讽了一句,专挑李焦的刺,好在两个打诨久了,李焦瞪眼懒得搭理他。
不过刘四说得也是事实,今下午准备起事前,其余的矿也传来消息,原先犹豫不决的见这边今晚铁定起事,倒也大多下了决心,答应到时候一块发动,以烟火为讯,成功把握相对大得多。
崇祯四年的最后一天,莱芜里城显得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一场以矿徒为主的骚动正在准备发动,至于靠北面登州的孔有德作乱如火如荼,以人相食,这些和他丁旭关系都不大,他丁旭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顺带上供朝廷要求的物资,这莱芜城就是他说了算了。
至于登州武备松弛,是否能抵挡这些辽东叛军,丁旭管不着,也不会去管,他是皇帝近臣,权利虽大,也大不过莱芜去,即使山东附近的驻军被调集一空,四处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那也是山东巡抚和莱芜巡抚的事。
这些矿徒们一个个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被来回巡查的监工寻见,大概因为个个犯得都是会死的罪过,逃出莱芜冶铁所不算什么,只要四处躲避然后再改头换面就成,但若是骚动后被镇压了,怕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众人若不是觉得在矿中没有活路,大多不想走到这一步。
兴许这就是官逼民反?方生心道,最后笑笑,若不是大明,还有莱芜冶铁所的矿监丁旭,自己如何能有机会逃出牢狱般的矿山,难不成要挖一辈子矿不成?
这不仅仅是方生这么想,想跑的人全都这么想,挖一辈子矿自然是不成的。
因故巧合,说到底还是大明的腐朽,自己所做的无非是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巨树身上摘几颗种子,让它重新成长为庞然大物,不至于被满清鞑子去把它变成东亚病夫。
而这些矿徒都把脑袋寄在了裤带上,也没什么顾忌了,众人只等着丑时一到,和其他几个矿一起发动,然后在莱芜城外会和,到时候足足上千人,还怕莱芜城里区区一百监工?
方生画了一个大大的肉饼,美好到一塌糊涂,但是否能做到方生心里也没底,可他偏偏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一个。
将是兵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也是一个道理。
少不得会和几个矿先合计一番,一百个监工至少得留下性命,总不能让他们逃回莱芜城告密去。
至于攻打不攻打莱芜县城却是下一步,有明一代,农民起义从未断过,因为体制原因,上报到皇上那的只有流贼已经做大,开始攻城掠地,其余小打小闹,大多被地方官掩盖,要么不成气候,沦为山贼,要么被当地驻军剿灭,甚至从新为民的也大有人在。
大明体制从根基上已经腐烂,不管是阉党专政,还是东林党,甚至是当今崇祯那般事事过问,勤勉到可比秦皇汉武,那也不可能得到唐宗宋祖的功绩,一来崇祯皇帝的个人能力限度,最基本就是大明的根基,已经彻底的腐烂到骨髓。
这种腐烂需要的推到从建,而不是让他长出一层割一层,那只会源源不绝。
“点烟。”丑时一到,方生沉声的道,随即一谷黑烟冲天而起,弄湿的柴火最容易烧出黑烟,即使是半夜丑时,搭配着烟火的亮度也足够让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十几个连甲都没有的矿徒个个吼叫几声,冲着监工在矿里的居所冲杀过去,这帮人里有辽东退下来的败兵,比如刘四,要么也是犯了事被罚做劳役,而李焦则是在老家过失杀人,最后被押送到莱芜冶铁所,他们都不想挖一辈子的矿,此时倒也个个算得上亡命之徒,手中兵器也还算趁手,更别说这番起事不是只有自己十几个人,其余二十人都在矿徒中鼓动人手,只要杀了那几个守夜的监工,瞬间就能拉起上百人。
监工们见火光凭空冒起就心知不对,这些人倒也不怕,莱芜冶铁所本身就能打造兵器,矿监丁旭给这些监工们配备了京城里禁军才能用的全身铁甲,连脖颈都覆盖的住,火铳,单刀一个不缺,虽然这些监工没经过什么军事训练,手中平日却也没少沾血,都是些杀惯了人屠夫。
七八个监工提着单刀,手中火铳不停的射击,一众刚刚闹腾起来的矿徒被吓得吓,唬的唬,连敢动弹的都不多,局势顷刻间扭转,两三个被火铳打上的人躺在地上哀号不已。
方生提着单刀,身后是刘四和李焦,至于其他十几个人,要么被群起的矿徒们挤散,吓的停了脚步的也有几个。
刘四眼见火铳,还想继续往前冲,被李焦一把拉了回来。
“四哥,是火铳,一枪一个准,你想死啊。”
他还想拉住方生,可方生冲得快,离最靠前的监工只有三四步,根本拉不住。
刘四眼中犹豫了犹,最后一下狠心,火铳的威力虽然大,近距离开枪几乎一开一个准,可那是指熟稔的火铳兵,这还得时常清理火铳,要不然炸膛的几率可比打中人来得高。
刘四在赌,赌这些监工对这些火铳没那么熟稔,拿自己的命去赌,赌赢了万事大吉,赌输了也不过一条命,总比累死在矿里强,他是辽东兵出生,对火铳熟悉的很。
心中一横,刘四的这番考虑只在瞬息之间,方生已经冲到了最前面的监工跟前,那个监工仿佛还没有适应,眼中一阵错愕,一把单刀的刀背敲在咽喉,死的干净利落。
咽喉是要害,那里的锁骨如果被打碎,神仙在世怕也难救得活。
这个监工右手的火铳也顺势被方生拿到手上,举起来就是一枪,巨大的反坐力险些让方生握不住。
这辈子方生只在军训时候摸过枪,但好在距离很近,打的又是要害。
第二个监工被打在胸口,错愕的眼睛睁得很大,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
只可惜火铳只能打一次,这个时候根本不允许方生去拿火药罐装填,第三个监工被前面两个同僚的死吓得停了眨眼的功夫,眼见对面的叛贼手中只有一把单刀,随即做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抬起火铳的手来开枪,眼前的矿徒足够强壮,若是只拿单刀,未必是对手,还不如火铳一枪毙命来的划算。
这个监工打得好主意,但他记错了时间地点,如果拿起单刀和方生实打实,胜负还在五五之数,毕竟矿徒平日伙食有限,防的就是这些年轻力壮闹事,方生又是个银枪腊样头,虽说穿越过来的身体也算强壮,可毕竟上辈子只是个办公室青年,这副身体又不是自己的,能够敲碎第一个人的咽喉那也是大学时练过一点国术的功劳,真刀实枪的干,输的概率大得多。
抬起火铳时间足够方生多跨两步,多跨这两步的结果正好相反。
监工错愕的眼神倒了下去,甚至他的右手还没有抬起来,因为一把单刀从胸口直插进去,仿佛拔都拔不出来。
这一刀插的实在,第三个监工甚至没得来及抬起右手的火铳就死了。
这一下场面顿时逆转,即使监工剩下五个,死了的只有三个,但也丧失了冲上去的勇气,眼前的三个同僚短短几十秒被干净利落的干掉震撼太大了,让剩下的监工只有力气转身逃跑。
死去的三个监工甚至没有挡住眼前这个人眨眼的功夫,而如今矿里动乱至少数百人,隐隐约约的还有不少拿着兵器的,这些监工又不傻,刚刚天色黑看不清楚,现在都死了三个了,靠的又近,自然看的分明。
这哪里几个矿徒闹事,根本就是矿里炸营了,从其他几个矿的方向看,也没好到哪去。
这些监工们掉头就跑,除了闹事的矿工人多势众的缘由,方生的出手狠辣也让这些监工们胆寒,速度慢的两个一个被方生一刀砍翻,另一个挨刘四从脑袋部分分了家,硕大的头颅丢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
方生平生第一次杀人,上辈子的办公室青年,还是这一世的矿徒,动手杀人毫无疑问都是头一次,更别说看着一个脑袋落在自己眼前,心里一阵犯恶心,但他不能露出一丝的犹疑,硬生生挺在那。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其余的三个监工眼见跑不掉,刚刚那般神气十足的表情立时没了踪影,就这一眨眼间,五个同伴被毫无声息的杀死,自己更是被那么多人团团围住,精神终于崩溃,屁滚尿流的躺在地上求饶。
这些监工平日里算不上恶贯满盈,真正拿主意的多是莱芜监冶铁所的官吏,只是这些监工们也没少狐假虎威,手上也是血债累累。
只是这个称谓听在方生的耳朵里就有些滑稽,难免想起前世的一部名著,那帮梁山好汉的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狗贼、、、我杀了你们。”自然不会有人放过这些狐假虎威的监工。
李焦赤着眼球摸起刀砍向三个还活着的监工,和他一起被充作劳役的弟弟上个月死在矿上,除了莱芜城里的官吏照例加了活计,这些监工也是十足的帮凶,让已经病怏怏的李家小弟死的时候连块埋骨地都没有,这是李焦最后一个弟弟,其他的要不在荒年饿死,要不就毫无所踪,只留这一个贴心的,可也是死得最惨的一个。
要不然李焦也不至于和方生一块闹事,不管是行事和胆子,都和刘四这些亡命徒的军汉截然不同。
三个监工被千刀万剐,死的彻底,一众矿徒们纷纷发泄受到了苦难,撕扯的碎肉满地都是,血腥十足。
方生闭着眼睛缓了缓,总算驱赶了些杀人后的不适应。
这个世道,如果不杀光这些祸国殃民的祸害,那也只有被杀被虐死的份,这些道理方生都懂,所以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又有多少人要杀,都总要走下去。
想通了这个道理,这些监工死也无足轻重,现在重要的是和集合所有闹事的矿徒,如果能打下莱芜城得到足够的给养,不管是扬帆海外还是笑傲山林那都有了本钱。
至于招安,方生想都不敢想,杀人放火受招安,那是北宋的前例,先不说到了南宋就失了效用,有明一朝,对内对外都已剿为主,抚为辅,不管是督师杨嗣昌还是崇祯皇帝,安抚都是可有可无,除非实力强大到让朝廷都惧怕。
第三章 骚动(下)
太阳从远远处露出一点余暇,逐渐将整个矿山染成红色,莱芜铁矿山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阳没出来之前,方生他们也到达了莱芜城城外,说是县城,充其量几千户人家,除了莱芜冶铁所官吏亲属家仆外,也和莱芜冶铁所的一众监工沾亲带故,莱芜县令和衙役都要听从矿监丁旭的指令。
昨夜矿区的暴动早就被莱芜城里知晓,起初不管是莱芜县令和监工首领都建议镇压下这次乱事,在凑齐了剩余的监工和城里的衙役庄丁二百多人后刚刚准备出城,矿里跑掉的监工禀明了实情。
带兵的千总吓得缩回城里,本以为像往年一样只是几个低贱的矿徒借机逃走,即使闹大,也就一个矿区的范围,两百个武装监工足够镇压,但如今从逃回来的监工口中得知,几个矿区一起暴动,上千人的青壮簇拥着朝着莱芜城而来。
这些人都是方生临时聚起来的,危言耸听加上人的贪婪性,洗劫一把莱芜城就是方生拿出来的招牌,着实让几乎所有矿徒都跟着方生一块。
矿徒们手无寸铁,人数虽然多,但有趁手兵器的不足一百人,其他的人手中铁器都不完备,这还是因为闹事是在矿区,而莱芜城里的监工和衙役,不管是盔甲还是武器都比这些人来得精良,甚至其中的大部分监工装备了火铳,这种简单的火器对缺少防护的矿徒们来说一枪致命。
这些都是方生提前没有想到的,火铳显然是最近才给所有监工配备,这些监工平日里觉得它用不着,根本没有拿出来过,更别说被瞧见。
如果带兵的千总胆子大一些,迎头而上,那么这次暴动就会被轻而易举的镇压,没有组织的矿徒根本抵挡不了火铳的几次射击就会溃散。
万幸的是,那个千总缩回了莱芜城,于是双方形成了对峙,莱芜城的矿监丁旭根本不敢出城,这些混在紫禁城外的太监虽说五根不全,扒地皮上是把好手,真正遇到这种情况算不上惊慌失措,但让他拿出胆子孤注一掷,让所有壮丁出城打起事的乱民,还是守在城里显得安全的多。
“丁大人,向山东总兵丘大人求援吧!”
“是啊,是啊。”附和声,一众大人纷纷点头,不是他们怕死,只是贼势颇众。
“丁大人、、、流贼势大啊,上报朝廷吧。”
一个穿着七品县令官服的文官哭哭啼啼,顿时莱芜县衙里在坐的官吏的脸色大多如丧考妣,其中一两个形态差了些了,已经摊了下去。
流贼确实‘势大’,一千多人,要是往常别的流贼流窜到莱芜境内,只要不攻城略地,这些官吏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被两三小城没了消息,那也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莱芜附近可是有驻兵的,只是最近围剿登州的孔有德,一个不剩的都被调走。
如今这些涉及到自家性命,即使不能上报朝廷,那请临近的山东总兵邱磊驰援倒也说得过去,但这上报朝廷就有些过了。
大过年的,这般不让人安生,莱芜城里官吏各个肚子里咒骂,只是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满是恭敬。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了!”矿监丁旭本身是众人中还算镇定的一个,可如今听到莱芜县令的一席话,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失态的大声骂嚷。
“难道是要禀告朝廷,你莱芜县令治下不严,导致乱民从生,还是我丁旭官逼民反?私铸兵器,你想死不成!”
丁旭本身就是太监,这一下怒叫,声音尖锐,倒也吓得众位糊涂了的官吏清醒了点。
上报朝廷?难不成上报朝廷自己官逼民反?流民作乱,顺带还私铸兵器,私通甘陕流贼?至于丁大人的那些兵器卖到哪,众位官吏心里都有素,这大明方圆万里,除了关外的建奴和甘陕的流贼,还有哪个能要那么多兵器?只不过银子落在大家口袋,上报上去顺带也要掉下脑袋。
这不是自找死路!众位官吏纷纷鄙视的望向出了主意的七品莱芜县令,如此糊涂蛋,怎么就能爬上去做个县令,简直连自己都不如。
“向山东总兵邱磊发文书,让他调兵过来。”丁旭做为矿监,虽然官职上并不以品级论,但说到底是皇上近臣,即使是新任的山东巡抚余大成也得以平级相待,让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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