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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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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过之后,倭寇逐渐开始集结包围,将明军通通逼到关口。
如此一看,倭寇已足足三倍于残余的明军。
倭寇也不急再杀,在徐海的喝令下稳稳围住为数不多的明军,保持在关上弓箭射程之外。
徐海随后提起一重伤明军,将大刀架在其颈间,抬头望向关上。
关上将士不觉望向两位巡抚。
曹邦辅胡宗宪面无表情。
“哼。”徐海沉哼一声,毫不犹豫,刀子抹过军士的脖子。
一声惨叫未闻,军士已在喷溅的血水中倒地。
徐海一声喝令,倭寇露出凶残之色,纷纷抽刀捅向已经倒地的明军士兵,也不管是死是伤,乱刀之下都去见阎王。
胡宗宪远远注视着这个惨状,双拳紧握。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但他不能承认。
曹邦辅默默道:“这个和尚就是徐海,与胡巡抚一样,也是徽州人,壮年时在杭州当过和尚,后随亲入海为寇,终自立门户,通倭卖国。”
胡宗宪皱眉道:“此人着实毒辣。”
“不错。”曹邦辅点头道,“攻心为上,为了夺浒墅关,领着日本人在国人面前屠杀同胞,先杀伤员,此后便是所有人了,他在逼我们下令开关。”
“关不能开。”胡宗宪以为这一次终于与曹邦辅统一意见了。
曹邦辅却答道:“可以开。”
顺着曹邦辅的目光,胡宗宪望向东北方向,远处大路,尘烟滚滚。
第138战损比
与此同时,关下倭寇也纷纷叫嚷起来,几名头目放下伤兵死人,冲到徐海面前吼着什么。∈↗
虽距离很远还看不清旗号,但看队伍行进的颜色,已经知道了是哪路援兵。
可以说,倭寇完全不畏惧明军,唯一能让他们感到难缠的唯有狼兵,此前大败于狼兵后,遇见狼兵基本也躲着走,因此即便是徐海,也无法拉着他们攻向并不遥远的南京,只好往苏州来。
偏偏,狼兵数量还不少,张经一调就是六千,这位老将即便身陷囹圄,也为东南战局留下了最宝贵的财富。
浒墅关上,胡宗宪惊道:“你早有安排?”
“胡巡抚,总有人哗众取宠,也总要有人料理残局。”曹邦辅随即抬臂下令,“狼兵已到!开关!迎敌!”
关下,徐海已经丧失了对倭人的控制力,眼见关门不开攻不进去,外面更加凶残的狼兵包围而至,倭寇可不愿为了那座满是金银美女的城市赔上性命,之前的劫掠已经够他们吃了,再者,大明如此之大,就非要去那个苏州么?
在几名头领的喝令下,倭寇开始大范围撤向林间。
关门大开!苏松数千兵士终于出动!
非要说的话,这是一次十分被动的诱敌深入,代价是数千浙兵,但曹邦辅没得选了。
俞大猷见这正是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也不顾气力不支,挺枪一声怒吼便追上前去。
另一边,瓦夫人亲率几十骑已近在眼前。老妪风范着实不亚于俞大猷。一声粗吼恨不得比男人还要铿锵有力。
倭寇已是全面溃逃之势。眼见狼兵杀到,情急之下为保命又用出了最后的绝招——散财**!
只怪他们劫掠的太顺利,每名倭寇怀里都随时备了些银钱珠宝,被追得狠时当即大喊一声“银子”,随后便开始一路狂撒。
苏松兵还算军纪严明,外加刚刚在关上眼见浙江弟兄惨死倭寇刀下,几两银子休想让他们停步!
可狼兵就不管这么多了,他们来这里就是赚钱的。如今地上就有钱,没有不捡的道理,几十骑问过瓦夫人后,通通下马捡钱,谁还理会倭寇?
俞大猷孤身也不敢深追,情知机缘难得,紧急调转马头迎向瓦夫人,一路狂喊:“追啊!追啊!!!”
瓦夫人却任着周围狼兵捡钱,全然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待俞大猷奔到眼前才不紧不慢说出了一句自己说过很多次的话:“咱们。来拿银子的。汉人的江山,汉人自己守。”
俞大猷一下被气得没了脾气。焦急劝道:“倭寇的脑袋可比这值钱!”
“张经走了。”瓦夫人淡然道,“咱们的银子,还没来。”
“周总督会补上的!如此大破倭寇的机会难得啊!瓦夫人可知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将倭寇引来这里?”
瓦夫人依然不以为意:“银子补上,再杀倭寇。”
“哎呀……”俞大猷一声长叹,他本就是个嘴笨的人,瓦老太又是个固执的人,狼兵更是谁也用不起,当下看着遁入林中的倭寇,俞大猷唯有一声长叹。
……
当晚,赵文华收到军报。
明军力战,将倭寇击溃,倭寇四散逃遁。
浙兵死战,损失三千余众,擒杀倭寇七十八人。
翻译过来,就是打赢了,只是战损比有点高,38比1。
顺便捎带一句,苏松兵看戏,据兵不出,狼兵隔山观虎,不肯出力。
里里外外,浙兵战死足足四千。
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倭寇总算散了。
军报如实报到了赵文华这里,下面赵文华怎么往上报才是一切的关键,赵督军,总是要做些事情的。
……
沥海所,第一批燧发铳在参军戚继光的见证下交付使用。杨长帆谦逊地将命名的权力交给了戚继光,戚继光也不负盛名,发挥了自己在文字品鉴审美上的天赋,将其命名为虎铳,没办法,虎铳就虎铳吧。
沥海所操场,难得有了练兵的景象,戚继光带来的老兵开始向沥海兵教导开铳事宜。杨长帆则与戚继光老远笑呵呵看着,他们都知道,倭寇再来,真没那么可怕了。鸟铳遇到倭寇冲锋,通常只有发一弹的机会,虎铳轻轻松松可连发五弹,只要数量足够,倭寇冲到眼前,不死也伤。
不得不说,赵文华的存在还是有一些正面作用的,有这样一位当朝第二红人,东南督军,工部尚书的帮忙,连南北直隶都搞不到的精钢闽铁也先紧着沥海使用,外加杨长帆优化材质节约用料,数千虎铳这才新鲜出炉。
戚继光感怀道:“有了这个,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写了啊。”
“比如?”
“兵书,练兵书。”戚继光点头道,“虎铳与鸟铳大为不同,减少了很多步骤,再练兵的时候可以简化许多,面对倭寇鞑子部队的时候,距离把握,战术运用也大大的灵活了。”
“正好说到此处,利器也的确需要精兵来操控。”杨长帆顺着话头说道,“戚将军怎么看眼前这些兵?”
戚继光毫无疑问地摇了摇头:“张经虽有重罪,眼光却准得很,这些兵管他拿着神器仙宝,见到倭寇撂下就跑。”
“不错,眼下唯有募兵一途了啊。”杨长帆试探道,“不知戚将军有什么计划?”
“募兵是一定要做的。”戚继光点头道,“文书我已经递上去,只等胡巡抚批准拨饷。”
“在哪里练?”
戚继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杨参议,沥海再怎么样也是小地方,练不得重兵。”
“我也是为戚将军着想。”杨长帆紧跟着说道,“你看,若是在沥海练兵,离嫂夫人就……”
“咳……”戚继光咳了一声,打断这个话题,“还是不要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事已至此,也没得办法了。”戚继光也知道拖得太久了,再拖下去也不合适了,逐渐露出正色,“大丈夫,顾不及儿女私情,当舍便舍。”
“……”
戚继光怕杨长帆听不懂,进一步解释道:“财色固然是好东西,但不能被缚住手脚,它们只是个东西。”
“那嫂夫人怎么办?”
“事已至此,你先帮我担着吧,内人疑虑未去。”
“不是……我几个月没进过她的房,再这么拖着父母就要推我进去了。”
“那就进去是了。”戚继光拍了拍杨长帆,“虎铳不错。交差之后,下面就是虎蹲炮了,辛苦杨参议。”
“等等……”
“别忘了送去绍兴府的那20柄。”戚继光已经做出了挥手作别的手势。
正巧庞取义也拿着虎铳过来了,老远笑呵呵道:“这好用啊!好用!”
戚继光连忙迎去,就这么抛下了杨长帆。
大丈夫确实没那么多闲心,不拘小节,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人也确实是事业的牵绊,可是……可是好歹沈悯芮也是个人呐。
第138主考
因戚参将再度来访,当晚军中大宴,沿海营舍,海滨晚宴。∷杨长帆不得不作陪,他知道再提沈悯芮也没用,戚继光若是真的那么在意她,早就主动提了。
借这机缘,只能聊另一件事了。
酒过半酣,杨长帆与诸位将军都红了脸,庞取义这类酒徒早就红得发紫了,这会儿说的话,谁也分不清是醉话还是明白话。
杨长帆揉着肚子,脸上很自然露出一抹愁容:“说了这么多,还是怕啊。”
“怕?”庞取义紫着脸便要提刀,“杨参议怕什么?我现在便去给砍了!”
杨长帆冲门外努了努嘴:“再来,可不好办。”
众人不由得沉了口气,这么高兴的时候,提这个干吗?
副千户打个圆场,提起酒壶一面为杨长帆斟酒一面说道:“无碍,有戚参将指挥,庞将军威勇,再加上杨参议的虎铳,倭寇来多少死多少。”
这也挺厉害,一句话拍了三个人。
可杨长帆却并不怎么买账:“是,我绍兴是有强将利器,只是这兵……”
好么,还提更扫兴的事情。
提到浙江的兵,这可是神仙都搞不定的难题,副千户当即也哑了,只是倒酒,没法再接着圆。
戚继光也醉红着脸大笑道:“看来杨参议还是怪我不往沥海拨兵啊!”
“不敢不敢!”杨长帆连连道,“沥海并非重镇,眼下兵不算少了。”
“不错,宁绍台三处,绍兴地处腹地,相对倭乱较少。宁波台州才是前线。杨参议担心沥海我理解,可大局也是要顾全的。”
“话虽如此,只是眼下军器坊、军器库、军器匠人皆在沥海,一旦有失,怕是损失重大。”
“我正要提此事。”戚继光不紧不慢道,“何不搬到绍兴杭州?有胡巡抚赵尚书的支持。在府城做事定然更方便一些,资材调配也省力一些。”
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提过了,但杨长帆始终不能真实回答。
军器坊设在沥海,还有更大的意义,怎么可能这辈子只搞燧发枪?
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杨长帆都要转移话题:“不知可否换一种解决方式。”
他接着错了错身子说道:“可否在沥海也募一些兵。”
戚继光眉色微皱:“是杨参议要募么?”
“谁都可以,庞将军也可以。”
“这……”戚继光抚须沉思片刻,望向二人,“你们觉得呢?”
“够……用吧……”庞取义支支吾吾道。
戚继光继而转望杨长帆:“募兵的开支。比卫所兵士开支还要多一些,宁绍台总也有个限额,太多了胡巡抚也不会应允。”
戚继光自然有自己的野心,募兵开支要用在刀刃上,自己才刚有了兵权,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岂能用在别人的募兵上?
“再换个角度,走工部的路线。以保卫军器坊为名募兵,不用浙江的开支。”杨长帆点了点桌子说出了自己的设想。“名义上,这兵是浙江的兵,开支上,用工部的钱来养,诸位看如何?”
几人纷纷对视,庞取义反正是一头雾水。摸不透杨长帆的意思。
戚继光却着实聪明许多,三两下便悟出了关键。
赵文华之贪,体制内都清楚。
迎来送往收礼是小意思,贪污公款才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而公款的肥油中,最肥的也莫过于工部和兵部。一个有工程款,一个掌控军饷,这两方面几乎是揩油的至尊追求。
赵文华已是工部尚书,在一方面占到了制高点,而军饷方面,始终插入有限,本来来浙江他其实也是冲着这方面来的,奈何张经李天宠铁板一块,不给他地方去叮。
如今若是工部开支募一批兵,这军饷的肥油可就舒舒服服名正言顺落到赵督军嘴巴里了,其他人想沾也沾不了。
戚继光思索至此,当即问道:“可是杨参议的意思?”
“也不全是。”杨长帆做了一个含含糊糊的回答。
“那杨参议觉得该如何实施?”
“我觉得吧……”杨长帆继而说道,“毕竟是募兵,虽然不是私兵,但总有顾虑,我提是不合适。”
“那我提?”庞取义问道。
“也不合适。”杨长帆继而望向戚继光,“该将军提。”
“如何提?”
“将军巡查沥海,觉得守备太薄弱了,军器坊重地在此,理应加强防卫,可军饷有限,宁波台州又吃紧,实在不好在向沥海拨兵,想来想去,军器坊也是工部的事情……”
“明白了。”戚继光会意点头,“我再追递一封文书上去便是。”
这件事对他而言着实没什么风险与损失,只是将一个顾虑提上去,上面愿意安排就安排,不愿意就算了。
“哎呀那多谢戚将军了,来来!”杨长帆这才举杯。
众人纷纷举杯,嘻嘻哈哈应付过去。
人数和人才都是必不可少的,贪官也并非全无作用,他们通常比清官更大方一些,当然不是对于个人财产大方,是对于国家财产大方。让赵文华拨个几万几十万两,只要他自己有油水,像玩一样。可从海瑞手里,那可是一文钱都榨不到的。
并不是说这个世界需要贪官,只能说贪官有时也是一件顺手的工具。
在胡宗宪眼里,更是如此。
浒墅关九死一生,倭寇终于暂时散了,可无论是自己还是赵文华,面子上都极其难看,解决方法就是包装得好看一些,再把难看的东西堆到别人脑袋上。
话语权,永远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更为重要,因为天下其实就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掌握了在这个人面前的话语权。也就掌握了一切。
这方面,严党已经做了十几年,必然是老手了。
此外,那个看上去并没有怎么失败的失败者,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失败。
此番,徐海率倭寇出战东南已是半年有余。倭寇可没有他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苏杭南京去也没去过,谁惦记它?倭寇惦记的只是钱和货罢了,大明再不堪,相比于鸟不生蛋的九州也是遍地黄金了。浙东苏松绕了一圈,他们早就盆满钵满,到了思乡心切的时候。本来被徐海打了些鸡血,跃跃欲试,但此取浒墅关未果,明军虽然好对付。但数量实在太多,怎么杀都杀不完,外加狼兵时不时跳出来啃一口,他们对苏杭没了祈盼,思乡之情渐浓,九州虽然鸟不生蛋,可老婆孩子毕竟在那里。
绝大多数倭寇头领,沿路劫掠回到拓林后选择了归航。已经抢够了。
可徐海,还是没有走。
这些倭寇还是太不中用了。都是莽夫。
率倭寇劫掠之前,他都会与头领们商量好战略与分赃。作为领路人,他在拓林得到了他那一份,可他只将其中最好的送给了夫人,让夫人带回九州,自己拿着剩下的钱财留在了拓林。对他来说。还没有完,如果自己没法说服他们,告诉他们苏杭有多么富庶,那么就让他们自己去领略吧。
他定下了一个比夺浒墅取苏州更加异想天开的计划。
……
胡宗宪与夏正便衣出行,漫步在会稽街头。
街道整洁。百姓表情欢快,虽然与之前并没那么明显的差异,却也足够见到海瑞治下的效果。不过胡宗宪对海瑞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有兴趣的话他早就遣人报信令海瑞出县衙相迎了。在他眼里海瑞是个人才,但不是自己需要的那种。
最后,他与夏正停在了徐府门前,也就是曾经的何府。
二人都有些慌。
“你不是说徐文长以教书为生,连娶妻的钱都没有么?”
“上次去山阴,是那样的。”夏正站在这里也慌了,“这宅子,该是比赵督军的不差吧?”
“全浙江也数不出五个了。”
“待我问问。”夏正左右四望,找了位老叟询问过后,才回身过来,“徐文长也是刚刚搬进来的,这里原先是李天宠那个外甥的宅子。”
“原来如此……”胡宗宪继而问道,“那怎么轮上徐文长住进来了?”
“老人说是沥海的杨长帆把宅子收了,赠与徐文长居住。”
胡宗宪眉色一皱:“先前不是让你找杨长帆引荐徐文长的么?”
“是了……可杨参议的意思是徐文长不过是个妄人,不请也罢。我随后去了山阴与他谈过,他对做幕僚也兴趣不大……”
胡宗宪已眯眼,抬头望向牌匾:“咱们被骗了啊。”
“我真的不懂了。”夏正皱眉挠头道,“杨长帆到底在想什么?他还真打算做到知府巡抚么?还是敝帚自珍?”
“我看不,杨参议眼光毒得很,赵督军对其赞赏有加,眼下虎铳的事也做得漂亮,与戚将军更是不知如何熟识的。他要藏着的人,差不了。”
“……”夏正无言以对,“只是……这样一个老秀才,教书先生,解得了东南之局么?”
“你真以为东南的关键是在战事上么?”胡宗宪笑道。
“可眼前,战事依然是头等要事吧?”
“我看还真不是头等。”胡宗宪叹道,“先前浒墅关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倭寇乌合之众,是决计打不到这里的。”
“我明白,都是那个疯癫的徐海。”
“不错,汪直、徐海,我的这两个徽州老乡,才是一切的关键。”
“汝贞兄言之有理,可这二人……”
“所以,我们要来这里啊。”胡宗宪抬手指了指牌匾,“恕我直言,你毕竟与夏言同脉,太过正人君子,谋事太过耿直。”
“我只当汝贞兄是在夸我了。”夏正尴尬笑道。
胡宗宪却并不是在夸人:“只是在这世道,正人君子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我一步步走到这里,实在没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
“……我明白。”
胡宗宪说着拍了拍夏正:“放心,你我共事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只是现在的境况,需要一位邪才,需要毒计。”
“完全明白,汝贞兄无需多言。”
“那就好,我钦佩夏首辅,也同样钦佩你,君子终究是君子。”胡宗宪点了点头,终于敲响了房门。
根本就没有三顾茅庐的矜持,房门立刻打开,好像有人就在门前闲呆着。
开门的人就更诡了,个头几乎比门梁相齐,全绍兴,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傻大个了。
“杨参议?”
“胡巡抚?”
两边相对都是吃了一惊。
胡宗宪反应更快一些,很快笑起来:“我明白了,杨参议甘为徐先生门童啊!”
“我……这……”杨长帆真的没法解释了,他确实是来帮徐文长扫院子的。要说他小人家现在也是位高权重了,三天两头有的没的来帮老秀才扫院子,这是怎样的诚意,他本希望用这样的诚意感动徐文长,却没想到撞上了这只老狐狸。
没有办法,到底是全浙江的巡抚,虽然极不情愿,但杨长帆也只好请进来。
“徐先生在么?”胡宗宪进了院子四顾问道。
“在房中备考。”
徐文长还在房中备考苦读,根本不知道院子里来了这样的重量级人物。
“哦……的确,再有几天就是乡试了。”胡宗宪也不好去打扰,当年刘玄德三顾茅庐,可是连睡觉都不敢打扰的,何况是备考这么重要的事。
不过聊到备考,胡宗宪可就乐了。
他本人,正是浙江的主考。
徐文长考试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掌握在他的手中。
嘿嘿,跟我抢男人?
从他的表情中,杨长帆读到了一个大写的“脏”字。
说一千道一万,徐文长真正在乎的还是考试。
怎么聊,浙江的主考都比自己要光辉灿烂许多。
这老东西,为了抢男人也真是脏啊,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戚将军么!
徐文长埋头苦读,他家人却不用,老母见几位客人仪表非凡,连杨参议都点头哈腰,连忙去书房叫出了儿子。
徐文长来到堂中,夏正他是见过的,夏正陪的这位是谁很自然地就这么呼之欲出。
“胡巡抚?”徐文长惊讶行礼。
胡宗宪起身相迎微笑道:“徐先生让我好找啊!”
徐文长受宠若惊,这才与胡宗宪坐定。
杨长帆满面醋意,娘的老子天天给你扫地你就这个态度,见到他就跟见着爹似得?
没办法,毕竟是巡抚,一个省的爹。
第139不打为妙
胡宗宪也有办法,客套过后便牵着话头,将话题引向了乡试,谈笑间聊到了几位考官,自己身为主考在考试前需要指点他们什么的,出手就是一个大馅饼。
徐文长听过后,面色逐渐冷静下来,不动声色问道:“胡巡抚是要助我为官,还是纳我入幕?”
胡宗宪微微一愣:“鱼与熊掌,自可兼得reads;。”
徐文长也愣了一下,权力毕竟是太好用了,即便不当胡宗宪的幕僚,只要考试顺利,对于严党来说,点一个指定的人去指定的地方为官也是小菜一碟。
而扬长帆差的也正是这个,虽贵为参议,但始终不是严党的中坚,操纵不了这类事宜。
徐文长虽然生得老实,却并非什么善男信女。
“胡巡抚的意思我明白了。”徐文长当即起身,“一切待乡试之后再提不迟。”
胡宗宪微微一笑,也与夏正起身。他想不到,真正的谈话只需要这么几句,明白人就是明白人:“那徐先生中举过后,别忘了来找我。”
徐文长点头送客,二人从见面到分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杨长帆在旁听得明白,一桩肮脏的交易已经达成。
风骨啊!就是这样没风骨啊!这么三两句就被收买了!
送走胡宗宪二人,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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