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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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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势,也镇不住姬棠,而且对于她来说,比起我,自然是慕容更为重要,所以她此时随着慕容在瀛仙门四时之景里潇洒去了,留着我一个人寻了个悬崖坐着胡思乱想。
  天色暗了下来,天上五彩的霞光不见了,这里是仙境,白日里天色五彩斑斓,好似重重叠叠的幻影,但是到了夜里,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苍茫黑夜,一样的孤身一人。悬崖很高,夜色来得深沉,看不清悬崖下是什么,是海,还是沙滩,还是别的什么,我坐在这么高的悬崖上胡思乱想,难免就会想入极端,比如说从这悬崖跳下去会不会粉身碎骨。
  月沐华从后面走过来,坐在我的背后,与我背靠背,他脚步很轻,每走一步,连尘土都惊不起,就算不回头看,我也知道是他,也只能是他,闲溱在生我的气,自然是不会来找我,我虽想向他解释,也想问清他又忽然离开的缘由,可是,如今这般情势,我出现在哪里都是错误,这时候月沐华会来,大概是见我一人在此,实在凄凉。
  他在我身后坐下,我身后一阵温暖。
  我叹口气,问他:“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他不语,等着我往下说。
  而我自然不想把话题引到白天的事情上,月沐华也不是喜欢惹事的人,自然就顺着我的意思听下去。
  “我在想,周翯为什么会走。”我看着远方的星星,即使远方根本没有很明显的星星。
  顿了一顿,我又继续试图把话题引到别人的身上:“……我和周翯从秋由仙境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镇子,镇上贴了周煐增税招兵的通告,他看了很久,但是什么也没说。”
  他还是没说话,听着我说下去。
  “他虽身在外,但还是很关心邕国的事情的,周翯自生下来便是专门培养,以继任王位的,大概他的母后是邕国先王最为宠幸的人,但也因为他从小是被他母后养大的,性子中多优柔寡断,温和守成,少了为王之路,必要的果敢决绝,甚至于心狠手辣。”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等着我说下去。
  “这个天下,以武力夺取者比比皆是,但走到最后,能得百姓信任,真正能安邦定国的,还是那些施行仁政的君主,以武力来打天下,江山终不得长久,且过了头便是暴虐,但是若以仁德来宽天下,过了头,也就是软弱,这两者,哪边偏袒多一些都不行,周翯虽无将帅之才,却有仁德之心,这怕是他同周煐相争最好的武器了,只是,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兄弟相争,只怕很难,对于周翯来说很难。”
  
  “当年我的父君便是以仁政治国的好国君,他也曾是我最为敬佩的人,后来殳国被灭国,也是因为他的荒淫无度,身边尽是靡靡之音,他虽以仁德治国,却并未领会何谓真正的仁德,不知道,当了帝君的人,这一生,都是百姓的祭品,为他人生,为他人死,君王要对百姓仁德,却万万不能对自己仁德。”
  说着说着,已经不是在说周翯了,也不是在跟月沐华说话了,一切都是我自己自言自语。
  “真正为人生,为人死的人我是见过的,但是,他仅是为自己国家的人生,为自己国家的人死,脚下踩的,却是别国人的尸骨,大容国的昌盛是走在鲜血之上的,但是自古以来,哪个国家的昌盛,是不曾染过鲜血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苏夜阴狠诡谲,闲溱却活得飘逸似神仙,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我认识的他,又是谁?”
  月沐华要说什么,才准备开口,却被我的话阻断了,待我说完,他也不出声了。
  “我一向是不大会藏心思的人,我以前经常会想苏夜,一旦想了,便要想很久,有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虽总是想他,却不知为什么要想他,这点很是可笑,今天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情定终生,有的也只是我偶尔会想他,想很久。”
  月沐华一向是不会在意别人想法的人,对我也是一样的,所以此刻,我才敢肆无忌惮地说出我真实的想法,我希望他们不要再为我担心。
  “我同他,前世或许有缘,今世也就是路人,明日天色亮了,我们便去妖界吧,待此事一了,我便与闲溱再无缘分,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生活。”
  月沐华忽然转过身,低声说了句:“你再说一遍?”
  “嗯?”
  这声音不是月沐华的。
  我吓了一跳,手指瞬间冰凉了,缓缓回身,看见的是……
  闲溱!
  
  他难得地穿了件黑色的衣袍,竟让我以为是月沐华!我猛地站起来,抬起手指着他:“你你你,你偷听!”
  “你本来就是讲给我听的,算什么偷听?”他也站起来,蹙着眉:“之前不是才说了,待这件事情了了,我们就去闯荡江湖,怎么你又反悔了?”
  我此时尴尬得不行,根本没空想别的什么:“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啊,我以为是……是月沐华……而且,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离开了?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怔住了,缓缓说了句:“当日有事,便先回来了……而且你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若是只说给那个木头,岂不无趣?所以是我肯定比是月沐华好一些吧。”
  他的说辞永远都是这句,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但他说有事,就一定是有事。
  “你怎么不穿白色的衣服?非要穿件黑色的,跟月沐华那么像。”
  他的表情则表现得像是我在无事惹事:“为什么非要穿白色的衣服?你的衣服不也五颜六色?”
  我本就不是擅长发怒的人,看见他,我更是怒不起来,而且不得不说他穿黑色的衣服也依旧是风度有加,我便只得认栽:“罢了罢了!”
  他却得理不饶人,阴笑道:“说了那么多,看来你以前就很喜欢我。”
  我脸烫得可以煮鸡蛋:“什么,什么以前,我可没说,我说了吗?”
  他点头:“你说了!”
  我咬咬嘴皮子,他却笑了,笑得没心没肺,让我决定,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长个心眼才行,幸好明天就走了,这尴尬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明天我跟你们一同去妖界!”他忽然说。
  “什么?”
  “我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妖界。”
  我打心底还是很想让他跟着去的,而且妖界离着瀛仙门这么近,他肯定没事就去妖界玩玩,自然也就对妖界很熟悉,有他带路,我也安心,想着他要去,我心里一下子明朗起来。
  “但是,姬棠她……”
  他犹豫了一阵,道:“近来我没什么事情,去哪里都没关系,她在这里,管好这瀛仙门就好。”
  我四处望望,自我们进了瀛仙门,到现在还未见过一个弟子,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他:“这里不是一个门派?怎么一个弟子都没有?”
  他走来崖边,与我并立着:“自我接手这里之后,便将所有的弟子都遣散了,这里已经不是天镜宗了,是瀛仙门,我不喜欢人多嘈杂。”
  “那这里没有别人,你每天都干些什么?”
  他含着笑,看我一眼,又看远方:“我便整日站在这流光畔,看海。”
  我想起他在南海的时候说,在每个地方看到的日出日落都是不一样的,来来往往多少年,不知他看了多少次日生日落。
  我心里已经完全没了怒意,却还是忍不住问他:“每次你都无缘无故跑掉,你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他打趣地看我一眼,在夜里看这明亮的眼神,很是真诚:“等从妖界回来,我就告诉你。”
  我也看着他:“那就说定了,这回不许耍赖!”
  他弯弯眉毛:“你见我什么时候耍赖了?”
  “你回回都耍赖!”
  他呵呵一笑,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条丝绢来给我,让我展开看看,我展开丝绢,闻见丝绢之中透着的梅花香味。
  丝绢之上,是一首曲谱,我细细一看,不觉入了神。
  “你在南海的时候,写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只写了一半,我替你写了下面的另一半。”他不动声色地道。
  他写的这下半段,与我写的上半段,很是契合,上半段音调平缓,他写的这下半段,却是在平缓无奇之后,有了较大的波动起伏,如同在平缓的道路之后,忽来的一阵惊涛骇浪,越看,我越是欣喜,无论会不会演奏乐器,他都是个懂音律的人。
  他想得很是周到,已备好一柳木五弦琴,抱到我的跟前来,道:“我不会弹琴,你便弹一曲给我听吧。”
  我曾发誓永不再碰琴,毕竟那首《宫商月满》害了多少人,但是,今日就在这里,我不弹给别人听,就弹给闲溱一人听,就弹这一曲,想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当真正把手放在琴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指法,并未像我想象中那般生疏,拨动琴弦,我还是可以回到当年弹奏《宫商月满》的时候,以琴为心,他这柳木选得极好,琴音也清脆朗然,一曲流淌出来,就连我自己,也完全沉浸在这乐曲之中。
  他闭着眼,静静听我弹琴,就像曾经的苏夜。
  我当时写这《秋由曲》,是故意只写一半,只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应该是完美的,山水是这样,人是这样,心也是这样,而现在,他却将下面的一段补全了,五音出,弹奏出这首曲子,竟也可见世间五象,虽不是一首完美的曲子,但不完美,便是最大的完美。
  一曲奏罢,我还久久不能回神,还沉浸在荡气回肠之中,他也坐在边上,不出一语。
  过了许久,他才道:“你弹琴弹得还是一样的好,甚至比以前更好一些。”
  我侧头问:“何以见得?”
  “以前你指法虽精妙,琴音中却总少些什么,如今,那些少了的东西,都有了。”
  这就好比一个姑娘,眼睛再美,却还是少了岁月积淀之后的沉稳,一双眼睛最美的时刻,是待到一定的年岁,看够一定的风景之后,沉淀下来的精华,当年我什么都没有,如今我虽不能说该有的全部都有了,但是,比起以前,我多了许多的心绪,弹琴是最能看出心绪的东西。
  他看着我笑笑,好像回到很多年以前,他的笑也跟以前不同了,就像我弹的琴一样。我的心中一阵激荡,觉得所有与他在一起的时日,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都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
  ?

☆、莹绿幽光引妖途

?  从第一天认识了云矜和慕容他们之后,我便开始学着寻常人一样每晚睡觉,这一年来,我延续着我以往的好习惯,每一觉都睡得安稳,只有昨晚,我彻夜未眠,若这事情拿来被慕容讨论,他定然要说我“会失眠说明你终于有些大人的模样了”。
  既然没睡,第二日自是不会出现赖床这种事情,我一大早便出了屋子,在瀛仙门闲逛。
  开始的时候我本是在闲逛着,来的时候因为看见山下堆满了落叶的晚秋之景很是壮观,便想着要去瞧瞧,但是才迈开了两步,心中又有些担心,光是逛逛倒是没什么,但若是逛着逛着遇见姬棠,可就不好解释了,不仅不好解释,还会生出许多莫须有的麻烦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去看秋景了。
  我听月沐华说瀛仙门通往妖界的结界在瀛仙门山中的顶峰,我仰头一看,嶙峋的山峰都堆叠在一处,山间长出几棵松竹来,想必这堆山峰之中,最高的那座,便可以通往妖界。
  我顺着青石阶梯爬往山顶去,远处是日头初生,惊鸿掠影,五色流光浮在空中,闲溱说这里叫“流光畔”,果真不是浪得虚名,而近处,顺着这石阶越往上,草木便越少,吹过来的风也越大,再往上,只有层层青石,重峦叠嶂,山峰突兀,有遮天之势,道路越发陡峭,我顺着阶梯爬到顶,顶端是一片平地,偶有山石突兀,唯一不和谐的,是平坦的岩石山路上,周边无别的繁茂草木,却独独从石头缝里生出一棵山樱花来。
  我走进瞧那山樱花,这下子正逢樱花盛开的时节,这花正到了好时候,每一朵花都惹人的眼,让人看着不想移开视线,只是这里地势颇高,比山底下要冷得多,这山樱花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竟也能生得这般明艳,看来瀛仙门确是个地灵人杰的地方。
  “一朝烟云携风过,三月春水明花苏,石头缝里的樱花都能长得这般好看,这里果真是好地方。”我喃喃低语。
  虽然没看见什么类似结界的东西,但是我心中有七八分确信,这里便是通往妖界的结界所在,我在这里等着他们上来。尚未入夏,依是春里的清晨,我站在这里吹着海风,竟觉得浑身发冷,流光虽艳,透过五色霞光照过来的日影,却照不到我的身上,我走来走去,尽量使自己暖和一些,别还没去妖界,便先在这里生病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才见闲溱和月沐华两人走上来,见我在这里,闲溱的神情也透露出吃惊,短暂的惊讶过了之后,他朝我走来:“还说刚才怎么找不见你,你怎么一大早便在这里等,瀛仙门有很多好看的景色,许多的草木都是我亲手打理的,尤其是山上的那些梅花,你也不去看看?”
  “方才都看过了,我也是才上来的。”
  闲溱看着我点点头,又看了看方才我盯着看了许久的山樱花,看他的眼神,我便知道,这株山樱花绝对不是他自己打理的。
  慕容和凤尾鸟跟在后面,凤尾鸟揪着慕容的衣摆,跟在慕容后面爬上来,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这山好高啊,真怕掉下去,就连变成鸟的时候,我都没有飞过这么高!”
  慕容则丝毫没有累的样子,依旧是气力充足:“你若是掉下去,我再捞你上来便是。”
  月沐华则是最不耐烦的,走在最前面,冷冷道:“闲话完家常便走了!还有,那边的,也不必费尽心机施障眼法了!”
  “障眼法?”我疑惑了一下,转而看向旁边那株生得蹊跷的山樱花,山樱花已经不复形态,枝干慢慢扭曲,最终化成了人的模样。
  姬棠!
  姬棠脸色很臭,狠狠瞪着月沐华,气月沐华识破了她的变化之术,一副要吃人的神情,她不顾别人,径自走来闲溱的跟前:“你要跟他们一起去妖界?”
  闲溱看着她,眼神坚定:“是,六道门一难,辰荒重伤,此时若要抢回龟甲是个好时机。”见姬棠一脸绝不姑息的神情,闲溱小声加了一句:“龟甲抢回来毁去,你也安心是不是?”
  听了他说的最后这一句,姬棠脸色倏然变了,从绝对不妥协变得复杂了一些,但是总的看来,她是阻挡不了闲溱了,而事实上,我也知道我的担心都是白搭的,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闲溱要做的事情,除非闲溱希望人来阻挠,他还是苏夜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
  “我也去。”姬棠也摆出坚定的神色来,但她说得虽坚定,眼神却闪烁不定,她知道闲溱不会允许。
  果然,闲溱不允许她跟去:“你也去?那这里怎么办?这里是人界与妖界的交汇之处,随时会有妖魔从这里出来,为祸人间,你要在这里好生守着,而且你去了,也未必就帮得上忙。”
  姬棠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那一眼很是令人毛骨悚然,她带着一脸阴沉的表情朝着我走过来,我便知道麻烦又要来了,看来月沐华是等不得她在这里滋生事端了,绕来我的跟前,道:“你又想做什么?”
  姬棠没有看月沐华,她厉害起来,气势也同月沐华不相上下,属于一群人中最能镇得住场子的,她走过月沐华身边,对我道:“我是神仙,神仙的修为越高,变出来的东西便越是逼真,方才你说我变的樱花好看,我现在高兴,便不找你的麻烦,但若此番闲溱再出什么事,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说罢,她拂袖而去,看得出是闷了一肚子的气,她走过我的身边时,对我道:“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全部当成理所应当的!”
  把别人对我的好,当成是理所应当,她说的大概是闲溱救慕容的事情,慕容伤得极重,但这么重的伤,不出三日便恢复得七七八八,想必耗费了闲溱不少的修为,而且闲溱在净化自己身上的妖力,妖力越来越弱,迟早有一日,是要等同于凡人的,在妖力变弱的情况下再救慕容,定然是很费力的事情。
  我有愧于他,姬棠生气也是自然的,我只有向她保证:“知道了,别人对我的好,我自会记得。”
  月沐华伸手,手掌一扫,拨开前面一道景色,前方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像是用剪刀剪开丝绢的中间一样,月沐华率先走进这个大口子,回头对我们道:“来吧,从这里进黎音域。”
  凤尾鸟左看看,右看看,揪着慕容的衣摆一起进去了,我跟着闲溱,走在最后,姬棠在后面,一直看着我们,直到我看不见她,与其说她是在看着我们,不如说她是在看着闲溱。
  曾经是闲溱在保护我,但是现在,我既答应了姬棠,要好好保护闲溱,我便不能再只顾着依靠闲溱。
  这回穿越结界的时间并不长,头也不晕,一下子便到了月沐华口中的黎音域,我原以为妖界风物,应该会与人间大不相同,我曾以为妖界是一片苍凉,周围皆是枯枝败叶,家家户户房屋破烂,到了夜晚便要燃着绿色的妖火,然而亲眼见到称作妖界入口的黎音域,我却惊呆了。
  我们被围在一群有着粗枝干树木的中间,放眼望去,全是大树,枝干粗壮,弯弯曲曲,顶上树叶繁茂,还有的树上开了紫色的小花,每棵大树皆是形状庞大,足够搭一个小屋子,有的树上便是搭了一间木头屋子,还有更大的树上搭了五六间,不远的地方,有几棵树的枝干交错缠绕在一起,上面搭了一座华美的宫室,宫室有三层,外面皆是熠熠生光的碧绿翡翠,装饰以层层的紫藤萝,雕梁玉砌,精致华美,宫室之外的树干上,亦是缠了一圈一圈的藤萝,密密麻麻,复杂交错。
  这里不是人间,无日无月,照亮这里的,是一些从树上照出来的微微萤火,萤火虽小,连成一片之时,却也将这里照得亮堂一片,要辨清道路是没问题的。
  “那里,便是这里主人的宫室。”月沐华指指那座宫殿,凤尾鸟看着,张大了嘴巴:“真大啊!这些房子都只建在一棵树上,只有那座大房子建在七棵树上!”
  我那夜听辰荒说过,黎音域之主便是归长陌,是这天地之间唯一会使玉泣玄华针的,因为这个我也曾怀疑过他,但是,我们同他素不相识,我也仅仅只是听闻过他的大名,他也犯不着处处同我们为难,直到后来,慕容承认了一切,我才消除对他的怀疑。
  “原来这里的妖精都是住在树上啊!不像我的家乡,大家虽是鸟妖,却都住在山洞里。”凤尾鸟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慕容则要冷静得多:“不要到处乱看,这里怎么都是妖界,妖物对人可是防范得不轻。”
  “没关系,我虽是灵鸟,却也是妖类的一种,倒是映风哥哥你要小心才是。”凤尾鸟跑过来,站在慕容的身边,紧紧挨着慕容:“我会保护映风哥哥你的,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
  慕容眉毛一翘:“谁敢欺负我?”
  闲溱则好像对这里毫无兴趣,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司空见惯的地方,只问月沐华道:“从这里,怎么到威灵界?”
  月沐华在来这里之前,在瀛仙门的时候看上去很是焦急,现在却不慌不忙:“你们先在这里寻一间屋子住下,我在这里有个朋友,我去看看他们。”
  妖界里并没有时间的观念,这里没有黑夜没有白日,最为明亮的光,便是代替日月存在的,这些莹莹绿光,所以我们也不知,月沐华说的住下,究竟是要住多久。
  “你在这里也有朋友?”我有些惊讶,看来江湖中人的交际圈子之广并非我们能想得出的,月沐华便是那类快意恩仇江湖客,有相濡以沫的朋友,也有相忘江湖的故人,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人就会看淡很多东西,看淡了,就会变得真正的潇洒,月沐华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必也是这样磨练出来的。
  “怎么,我在这里不能有朋友?”他反问我。
  “不是啦,只是很好奇,你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像在犹豫什么,最终说道:“若你想看,来看看也无妨。”
  他的话倒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忍不住问:“真的?真的可以看?”
  他没说什么点点头,然后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我,要我跟着他,我身边的闲溱则拍拍我的肩:“你要看便随他去看吧,我见这里景色新奇,想自行看看,便不同你们一起去了。”
  他虽说这里的景色新奇,但我看他的神情,却无半点显得新奇的模样。
  凤尾鸟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一棵树上,她踩在树干上,朝着月沐华说:“你说随便找一间屋子住,但这都是别人的房子,我们住哪间啊?难不成睡树干上?”
  月沐华往前走,朝她丢去一句话:“许多屋子都是空的,你们喜欢哪间便住哪间。”
  刹那间,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寒风从我心底吹过,留下一阵荒凉,我原以为这里都住着人,而他这话一说,则显得很是萧瑟,黎音域曾经有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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