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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沉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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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众位今晚能够尽兴些,我特意让人为大家表演助兴,让众位在精神上能够更为愉悦一些,也为了表达我对众位辛苦的感谢。”唐格拉斯颔首,示意切尔德。
  切尔德行礼后退下,随即演奏管风琴的乐师走了进来,向众人行了礼,就开始演奏起来。
  虽然他的技艺高超,乐音动听,然而委实让人感觉单调了一些,唐格拉斯扫视了几眼坐着的红衣主教们,发现了几位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有些却端正坐着,表情严肃,连面前桌上的蜜酒都丝毫不碰了。
  “看来还是有人记得这首复调圣歌的曲调的,不至于连自己是为什么坐在这里都忘了。”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在绵缓的低音中,管风琴的演奏已经结束。
  就在红衣主教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纷纷想要举杯表达一下自己对天父基督及唐格拉斯还有其他主教的感激之情时,唐格拉斯却单手往下压,“请大家继续欣赏。”
  “……”红衣主教中有人失望地坐下,有些不免带上点怨气,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得欣赏单纯的音乐,要知道对某些人来说,弹奏里拉琴的声音不亚于让他们听到锯马尾的声音,然而毕竟在红衣主教的位置上站了那么久,因此没有人出声表达任何一丝的不满或者对唐格拉斯“友好亲切”的态度表示赞赏。
  管风琴的乐师听从唐格拉斯的指令依然稳定且毫无惧色地继续演奏,唐格拉斯支着下巴偶尔望着众人,但更多的是把目光瞟向不知名的虚空中。
  切尔德冲隐在阴影中的瑞安打了个手势,后者点了点头,微微低头,“梅德尔先生,是您出场的时候了。”
  贝兰。梅德尔早已心情激动,只要一想到待会儿唐格拉斯追随着他的炙热视线,就已快要让他像那些娇弱的贵妇小姐们一样激动地昏倒,而且还需要嗅盐才能挽救他昏昏欲溃的神志。
  他提着自己的衣摆,缓慢而不失端庄地,从左侧的圆形小拱门走了出来。
  管风琴的乐声并未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相反变得更为和畅,贝兰深吸一口气,走到中央,行礼,开口唱了起来。
  那圆润明亮的嗓音似乎抚慰了所有的焦躁,潺潺动人如流水般流淌过饮宴厅的每个角落,唐格拉斯一边微笑冲贝兰点头赞许,一边将目光转移到他今晚最为“关注”的红衣主教身上——朱庇特主教。
  就所谓身居高位,享受一切可供享受的良渥资源而言,朱庇特主教的确是保养得宜,四十几岁的年龄,在同行中,当然,我们并非仅仅指的是在座的其他上了年纪的主教们,而是诸多四十岁的男人中,他可谓是真实的,养尊处优的,将自己的外貌还停留在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中。
  然而他的面色却有些苍白中透着蜡黄,虽然烛台投下的光芒中很好地掩饰了,但这就是唐格拉斯感兴趣的原因。他的身材也并未发福,不像他邻座的那位,在用餐后就整个人软到了椅子上,宽大的主教袍也遮挡不住岁月留下的松弛痕迹,他听着音乐,既不厌倦,也不表现出特意的兴趣,仿佛就是走一个过场。
  倘若让唐格拉斯定义的话,他会认为在继查斯特之后,这位会是另外一位可怕的对手,因为他的背后还屹立着一个庞大的家族。
  然而唐格拉斯终于找到了他的弱点。
  自从贝兰的出场开始,这位红衣主教,在吟游诗人口中赞为“聆奉圣音,沐浴教化”的红衣主教团副团长之一的朱庇特主教,他的双眼,就开始如同被鱼鳔制就的粘合剂涂满了一样,在金发美人的身上再也撕不下来。
  他的脸色开始泛红,胸口也有了明显地起伏,虽然是唐格拉斯预料中的场景,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捂住额头,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查斯特知道了这一幕,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夜色沉郁得仿佛要吞噬一切,然而微微闪动的弱小烛光仍旧不屈地燃烧着。
  维安嬷嬷坐在囚禁了她一个多月的小石屋里,忧心忡忡地绞着手中的细麻线,随即将这些麻线一缕一缕的分好,又开始绞成更粗的麻线,直至它们拧成一股粗麻绳为止。
  她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行动并不如以前那样方便,想要逃跑的念头一出来,就被她彻底地压了回去,门口守卫的两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健壮,脸上留着的络腮胡明显表明了他们曾是猎人的子孙,最起码他们是打猎的好手,行动起来敏捷到不可思议。维安嬷嬷虽然从小在蒙塔省万托区的小修道院长大,但是也曾经听说过布尔松省高原上那些骁勇奋战的猎人们——尤其是在开国时,这些猎人们还帮助过裴伯伦一世打下不少的疆土,也还帮助其抵御过来自东欧里斯的欺压与袭击。
  但这并不是维安嬷嬷对这两个守卫产生好感的原因,真正的媒介物是她手中的麻绳。
  一个人在幽闭的空间里呆得太久,难免要产生一些愤懑、哀伤乃至怨恨的情绪,维安嬷嬷虽然在修道院里面是最能静下心来侍奉上帝的,但是也产生过想要趁机了结自己的念头,当然这被及时阻止了,守卫向她转告了桑德拉失踪的消息,于是她也就熄灭了寻死的念头。桑德拉,她最喜爱的孩子不见了,她又怎么能抛下他离开?
  守卫见她无聊,于是去割了一些黄麻【注8】回来,让维安嬷嬷得以像在修道院中的日子里做一些手上活计打发时间。
  至于当初只见过一次的那位蒙面男人,维安嬷嬷如果不是还被困在石屋里,都快要将他遗忘了,这位类似审讯着她的男人,详细地询问了一切关于桑德拉的事情,但他的语气并不让人觉得他是透露着关心,相反,维安嬷嬷察觉到一种浓浓的危险。
  坐累了,维安嬷嬷起身,走到了窗边。
  这是一扇极为狭隘的窗子,甚至可以称为一个石洞,维安嬷嬷踮起脚往外望去,看到了一片野生的美女樱,那纤丽的花瓣层层叠叠地覆盖在枝丫上,如同卷了贵妇裙摆的轻纱堆叠出来的,美女樱下,几株顽强的紫罗兰,羞涩地探出了头。
  她双手扶在窗沿上,脸上的皱纹痕迹也变浅了。
  “真好,”她带着感动的声音道,“上帝呀,春天已到来啦。”
  【注7】古时西欧贵族常豢养天鹅孔雀之类的名贵鸟类,一为它们漂亮的羽毛与美丽的姿态,二为食用它们的肉。
  【注8】黄麻叶子有手掌大小,有点像野棉花叶子,富含纤维,可以编织成粗麻绳。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伙伴们原谅我把黄麻打成荨麻……我问了一下奶奶,她说我们这边叫黄麻,还有一种编成细麻绳可以做鞋子的叫苎麻……

  ☆、第三十一章

  晦明变幻的夜色中,一辆马车在主城的中央大街上行驶,天空并不完全黑暗,仍可看见硕大的乌色云朵翻滚卷起,向地面施加无形的威慑,那马车一路冲向城门,似是要踏破这压顶的钳制。
  被颠醒时,贝兰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摇晃的空间里面,他想要支着手肘爬起,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得毫无余力,于是他更为想要挣脱束缚双手的软布条,却发现他的动作除了让马车在行进的道路中稍显颠晃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用,他张口呼喊,然而口中软布包住的木塞却只能让他的口腔感到酸涩。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头脑被马车震荡得有些混乱,勉强忍住头痛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献唱了一首歌,然后被唐格拉斯恩赐喝下一杯酒,退下去之后感觉有点飘忽,于是被早上来提醒他的,一个名叫“巴纳”的侍从扶着带到饮宴厅外面的休息室里,之后,晚上引导自己进场的,名叫“瑞安”的侍从就带着一众圣歌乐团的歌手进来,他与他们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于是瑞安尴尬地先带着将要表演的一些歌手出去准备了,但是仍旧有十几位歌手,还有据说听从教皇指令特意守卫在他身边的巴纳。
  教皇陛下唐格拉斯自然是不可能让他陷入这种令人迷茫未知的境地中,那么又会是谁呢?
  是巴纳?不,他在心中暗自摇头,他可是听命于陛下的。
  那么就是那剩下的十数位,与他相交不善的歌手了。
  大概……是嫉妒……吧?
  他被马车壁蹭到了一下额头,有些火辣辣的痛,然后自己就先开始苦笑。
  “我这样被绑在马车里,被当作一个‘什么礼物’之类的,送给别人,在这样狼狈的境地里,我却还在想这些莫名其妙的,毫无意义的猜测,又有什么用呢?”
  可惜,这些话,他却不能用明亮的声音让它们沉浮在空气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快要下沉模糊的时候,马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看不见是谁打开了门,头顶的暗色很快被一块眼罩笼住。
  接着他只能听到一个兴奋狂热而有些扭曲的声音道:“把他抬进去,好好为他收拾一番吧。”
  他闭着眼,双手紧紧地掐进了袖子中。
  “轰隆——”
  今年的春雨终于姗姗来迟,偏偏还要下得不放心,总是由着春雷打头阵,于是沉沦在甜蜜梦乡的人被惊醒后,往往还带着一股茫然无措。
  雨声并不大,淅淅沥沥足以让人听清,桑德拉披了件衣服坐了起来,有些认床的他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主城与莱芒省交界处的小镇旅馆中,他愣愣地望向窗外的黑夜,脑中钝钝的,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雨。北方冬天下雪,虽然厚厚的雪被可以保证黑麦在冬天不被冻坏,但是雪化时听说天气太冷,融化的雪水流回了麦田里又结成了冰,而且麦苗们都染上了病,许多人因此饿死,乃至幸存者背井离乡,颠沛流离。教廷在去年松露节后征收了南方诸省的粮食来支援北方,而今年年初南方诸省居然都未能下过一场雨,教廷在众红衣主教与大主教商讨之后,由唐格拉斯下令,仍旧要征收一样的“什一税”,一半用作教廷开支,一半仍用来救济北方难民。
  与此同时,唐格拉斯签署了准许部分修道院收纳或者雇佣穷苦者为修道院外务劳工,以此交换修道院提供的衣食。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唤回了他发散的思绪,他看看门口没有反拴着的木条,扬声道:“请进来吧。”
  开门的是凯利乌斯,虽然看样子是刚刚起床,但是他却衣着整洁,精神奕奕,看不出有任何匆忙的痕迹。
  “抱歉,大人,影响了您的休息,但我想我有一件事必须得马上告诉您。”
  桑德拉闻言正色道:“沙林先生,并没有这回事,我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
  凯利乌斯也不拘谨,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到床前,然后问:“大人,我想先向您证实几件事,”看见桑德拉点头后,他接着道,“我想,在皮得留斯省赛阿尔森林入口处的蒙特利家族,与您之间的关系想必匪浅吧?”
  “怎么说?”桑德拉盘起双腿,支着下巴问。
  “在寻找到您之前,我们曾发现克伦。基德的手下与人混战的痕迹,找到了印在衣物上的图章,一般的贵族是绝对不会在手下的衣服上标榜他们的来处的,因为会很容易招来麻烦,除非是没有人敢于招惹,而莱芒省中有这种实力的家族并不多——不得不承认陛下确实为您考虑得很多,因为他并没有把像佛里兰达省那群能把黑的吹成白的的商贩,或者是布尔松省禀性火爆的猎人,甚至蒙塔省,您的故乡那些一脸自命不凡的老先生们推给您,相应的,这些排除后,还有您提及的伍德。蒙特利的突然出现,以及您当时的反应,也让我觉得对方不像是仅仅只为了结交一个刚刚在经商方面熬出头的毛头小伙……所以,我向西拉里德管家询问后,确定您与蒙特利家族,恐怕有着并非善意的关系。”
  “啪啪啪啪!”桑德拉鼓掌,微笑,“凯利乌斯,你的推断能力真是让我惊叹,唐格拉斯一定觉得有你这样的助手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凯利乌斯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咳了一声,道:“请听我继续说,大人,伍德。蒙特利都已经到来,那么他的堂兄,也就是蒙特利家族的家主,戴夫。蒙特利为什么就不会有可能来呢?也许他早就已经让人下手,窃取了您的一切信息。”
  桑德拉沉默一会儿,才答道:“诚如你的推测,我也曾经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在六年半前,我就得知了戴夫。蒙特利摔下马而双腿无法在行走的消息,所以他来到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也许是他在暗中操控,指挥着别人帮他达成一切,他的所有的,令人恶心的,胆颤的愿望。”
  他语气里的憎恨太过明显,凯利乌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可能让您不高兴,但是为了能够进一步地提防这位危险人物,我想问一下,他曾经对您,或者您的亲人做过什么坏事吗?”
  桑德拉嗤笑一声,摇头似叹息般道:“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处心积虑地谋害,乃至谋杀,他,是害死我的父母的元凶之一,也是主谋。”
  凯利乌斯悚然一惊,之后来不及后悔,只得喃喃道:“抱歉,抱歉抱歉,大人,请求您的原谅。”
  桑德拉无谓地摆手,“天快要亮了,你先去查看一下大家的精神如何,今天虽然下雨,但是仍旧需要赶路,今天下午就要到达主城了,希望他们能够抱着到达了目的地再休息的心愿继续前行。”
  凯利乌斯连忙答应,轻轻地退出去掩上了门。
  桑德拉起身,慢慢地穿戴好一切,目光触及桌上的装有金色权杖的木盒,想了想,他把戒指戴好,抱着木盒出了门。
  雨势已经渐小,桑德拉和凯利乌斯坐在马车里,跟着前进的马车晃荡,外面的骑士队长菲斯特与其他人则披着兽皮做的雨衣,警戒地守卫在马车周围。
  凯利乌斯原本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抬头道:“您这次出行并没有让施洛特将军跟随,我想您是准备了些什么?”
  桑德拉没有睡好,神情有些倦倦的,“对,他在我们走后,很快回到了拉夫城,因为冯博。库库尔坎以及其他几位校官正等着他回去做出指令——关于追捕克伦。基德以及伍德。蒙特利的指令,就算最终抓不住他们,但是,也要将他们的胆子从老虎狮子变成河马犀牛。”
  凯利乌斯好奇,“如果他们早就离开了呢?”
  桑德拉撇了他一眼,道:“不会,因为他们还要等着一个重要的人,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你推测出的那个人,伍德想要克伦。基德完全的信任,或者说,彻底的服从,那么他会让克伦见到一个足以震慑他的存在,伍德凶名在外,克伦只是畏惧他却绝不觉得伍德有可以依托的地方,而换一个人,则大不相同了。”
  凯利乌斯点头,不再说话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主城,雨也停了,城中家家户户都把接了雨水的瓦罐纷纷收好,桑德拉微微打开了一点窗户,微凉的风就从外面灌了进来,把他的头发都卷在肩上飞舞。
  进了宫门,马车仍旧驶向了圣维耶广场,菲斯特等人却只能牵着马在后面徒步跟随,凯利乌斯先下了车,随即转身扶着桑德拉出来。
  “桑德拉。”
  正在下车的大主教一惊,随即抬头,就看见唐格拉斯一脸笑意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他的嘴唇龛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好了,乖孩子,”唐格拉斯轻轻拍抚他的后背,“这些日子,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都知道。”
  然而胸膛前传来的有些轻轻的哽咽声,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嗨,桑德拉,真得那么伤心吗?”
  回应他的是怀中人额头与胸膛的重重一撞。
  “唔——坏孩子!”唐格拉斯捏捏他的耳朵,抬头看向周围,却发现早已清空,于是满意地搂着别扭的孩子,往枫瑟宫去。
  “回去再找你算账,不听话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三十二章

  事实上唐格拉斯对于桑德拉的“威胁”也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当晚把人带回枫瑟宫,两人共进晚餐后,唐格拉斯在房里面的书案上处理教务,桑德拉沐浴后,就在床上躺着翻书。
  等到处理好教务后,唐格拉斯匆匆洗了一下,就掀被上床,把桑德拉冰得打了个激灵。
  “怎么这么冷?”他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力图离唐格拉斯远一点,脸色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
  唐格拉斯探身为他掖上被子边角,笑笑,“刚刚为了保持清醒状态处理完教务,所以冲了一个冷水浴。”
  桑德拉有些怀疑道:“难道你每天处理教务都是这样?”
  “咳咳!”教皇被问得呛了一下,随即很是爽朗无辜的笑道,“你要知道,桑德拉,我其实对于处理这些小事并不热心,为了防止我在阅读时没有被那些无聊的内容催眠,我想一个冷水浴很有必要,”他看着桑德拉逐渐相信的眼神,再接再厉,“其实,也并不是每天晚上都需要,有时候我的精神会很好,嗯,就是这样,我想你会理解的,你也会遇上这种事的。”
  桑德拉盯着他半晌,表情渐渐古怪,“真的?”
  唐格拉斯点头,拍他脑袋,“比圣谕还真,可以了吧?那么多天在路上颠簸,还不觉得累吗?该睡了,把书放到小柜上去。”
  桑德拉放下书,缩进被子,仰头看着他,眼里止不住笑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的这条理论很奇怪,但是也算是一个合理的结论了。”
  唐格拉斯俯身亲吻他的额头,“行了,等到你的脸色恢复成苹果一样可爱的红晕再来向我挑衅吧,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忍心欺负你。”
  桑德拉眨眨眼,闭上眼进入睡眠状态。
  唐格拉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宁和的睡颜,叹了口气。
  桑德拉啊,该拿你怎么办——
  德穆尔很暴躁,自从他接到唐格拉斯颁谕的手令,上面要求他能够尽快地集结自己的常备军,打开皮德留斯省北方关口,与教皇派来的援军一起,冲向南方,然后将叛民彻底镇压下去。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完美的对策,而且叛民对于教廷的怨恨日益加大,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而且,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站了起来,向外张望。
  很快,视线里出现了几个神色慌张的,穿着常备军军官衣服的男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人,半扶半拖地将一个似乎昏迷了的男人往东边的医务房里送,途经他的院子,还听到门口的守卫向几个人问候,“大人们,里耶大人怎么受伤了?”
  其中一个答道:“里耶校官在辛德里教区保护主教府时被可恶的叛民们打伤了,真是顽劣不堪的一群野人!”
  守卫们齐齐惊呼,连忙让开路好弄出一条宽阔大道来,方便那个神色灰败,仿佛枯萎的藤蔓挂在树上一样的里耶大人及时得到救治。
  德穆尔皱着眉头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走到门口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走回房间,把窗帘放了下来,顿时;室内变得昏暗起来。他坐到躺椅上,轻轻拍着膝盖,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句话,把手中的权杖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由他们去吧,”他微微抖动着食指敲击腿部,“除非天塌下来,休想我会走出去,把他们解救出来,除非,除非我们的设想实现——”
  皮得留斯省南部的卡隆吉教区里面,隶属于此教区的两个大城与七个小城已经全部在叛民的把守之下,并且,他们正试图派出人与教廷交涉,扬言如果教廷不满足他们的所有条件,就会继续北上,直至教廷给出一个合理的,让人满意的承诺,否则,他们将会竭尽全力与教廷拼斗,直到两方中有一方灭亡。
  然而德穆尔却一直让军队只是守卫着各城主教府邸,如非必要,这些士兵绝对不能和叛民们发生冲突,唐格拉斯派出的援军被德穆尔派人堵在了北方关口,美其名曰静观时机以方便将叛民一举歼灭,而让信徒们更为愤恨的是德穆尔似是有意纵容叛民,在叛民向北方挺进时,虽然会作出相应的指令让军队与之作战,甚至有时会予以叛民重击,出人意料的是,军队却是一直在后退,即便速度缓慢,但是却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在向叛民让出地盘。
  德穆尔却似乎根本就不着急。
  天知道,这位大主教居然一再克制住了自己的暴怒脾气,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一弯新月钩在遮了黑色天鹅绒幕布的天空上,偶尔有缕缕的散云从月亮的身上滑过,彷若坐了滑梯的孩子,有些还被勾住了衣袂,久久不能离去。
  贝兰此刻就如同这被勾住了衣角的孩子,双手双脚被软布绑在金色雕花玫瑰的扶椅上,银色三叉台的烛台环绕出一个大大的圆圈,他就坐在这些烛台勾勒出的地域中间,面前还有一个认真打量着他的人。
  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欣赏,才更为恰当些。
  然而那目光未免也有些太过炙热,让贝兰无端端生出自己就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露出脖颈等待人落下最后一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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