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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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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连语涵十八岁。
未央宫前殿是整个京都中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不仅可以俯瞰未央宫前景;还可将大半京都纳入眼中。前殿的台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只差一步便可凑成千阶大圆满,寓意“一步登天”。
此刻;在台阶下混战中的人眼中;站在殿前的承平帝与永宁公主同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天与地;尘与土,永远无法触摸到的距离。
原本空阔浩大的广场上,喊杀声震天,原本灰白色的基底被乌泱泱的人头覆盖,血色和黑色交织,成了一道瑰丽奇异的景象。
连三站久了,腿有些麻,忍不住跺了跺脚,冲刘延抱怨道:“上辈子逼宫,这辈子还逼宫,皇后真是吃饱了撑的!难道她以为把我们全都杀了,再把大皇子和三皇子剁了,她儿子就能上位?看那些老头子不用口水喷死她!”
护卫都守在四角阴影处,离得不近,所以刘延说话也不顾忌,他语气淡淡然,对自己儿子又一次造了反倒是没怎么失望,“老二是嫡子,从小就被皇后捧在手心,养得心太大。这一世我早早将他们几个拘到一处教养,就是怕生母对他们的影响太大,没想到还是没扭过来。”
连三不可能一直坐在龙椅上,刘延虽有心培养二人的孩子继承大统,可无奈连三一直无孕,且即便孩子出生了,要养育到可以接手江山少说也得十几年,连三是绝没有这个耐心的。待她不愿继续时,势必要在三位皇子中取一个上位。对三个儿子的培养刘延很尽心,承受风言风语也是历练的一种,虽然这其中包含了他的私心。这些事两人之间有共识,他从来不瞒着连三,于是说起这话时也不躲闪。
早春的风有些大,连三身上披着金线绣凤凰的披风,金灿灿的,被风一吹就飘起了衣摆,在这权利的至高处显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权力与美貌叠加,可以让一个人的风采趋于无限。
她很是不耐,眉心蹙得叫人心疼,说出的话却冷冷清清:“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看皇后那急迫劲,想来就算现在不逼宫,将来刘洋继位时还是要闹上一场的。”
大皇子刘洋,生母德妃已于去年病逝,上辈子刘延就一直很看好他,可惜在楚王逼宫时他被下了黑手,一命呜呼。这辈子,在刘延的刻意培养下,他的表现也叫人刮目相看,基本上已经内定好叫他继承皇位了。
刘延叹气,毕竟是自己儿子,即便早就得到了郭家联络楚王余党的线报,即便清楚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办法,可他都没能下得了手。血浓于水,虎毒还不食子呢,再不喜*,刘延也没想过要杀了他。
看到他有些伤感的表情,连三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嘟囔道:“越老越优柔寡断了……”声音很小,刘延没听清,垂下头温柔问道:“宝贝儿说什么?”
“没什么。”连三晃了晃脑袋,紧紧自己身上的披风,“这里风大,我先回去了。嗯,昨晚就闹哄哄地吵了半宿,觉都没睡好。我去睡一会儿先,等这里事情了了再来唤我。”
刘延一愣,捧过她的脸仔细瞧,果然发现眼下有些青影,顿时心疼得不行,软声道:“那你快去吧,我让张福抬御辇来,这里有我就行了。”
连三点点头,握了握他的手,转身走进未央宫。
承平十二年春,二皇子刘湛逼宫不成反遭镇压,此后幽禁于储元宫,于宣德帝刘洋登基次年于牛首池意外溺毙。此次逼宫因叛党从玄武门攻入,史称“玄武门之变”。
承平帝因嫡子谋反一事伤透心神,“玄武门之变”后便缠绵病榻,无力处理国事。在多位重臣上表建议后,承平帝立长女永宁公主为皇太女,代理朝政。
同年七月,承平帝退位为太上皇,皇太女继位,改元昭宁,史称“昭宁女帝”。
昭宁五年,未央宫宣室殿内。
胡子修剪得十分有艺术感的老太医收回诊脉的枯手,沟壑纵横的老脸皱成了一团,呐呐不敢言。
刘延的心一沉再沉,仿佛猜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惨白地盯着老太医。已经当了五年女皇的连三轻笑一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转头问道:“林太医,朕身体如何?”
“陛、陛下,您……”老太医摸索着自己那一把白胡子,表情纠结,似乎很难开口。
刘延手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老太医,就怕他说出一个“不好”来。老太医被近几年愈发天威厚重的太上皇盯得面色发白,冷汗潸潸而落。
连三好笑道:“无妨,朕不怪罪你,你说罢。”
老太医闭着眼豁出去般,“陛下,您有喜了!”
“……”惊愕的连三。
“……”呆怔的刘延。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上您这是喜脉呀”?
连三思考了一会儿,对林太医微笑起来,“林太医任院判多年,脉息精准,医术高明,父皇和朕都是信得过你的。”
林太医眼前一黑,笑得比哭还难看,“陛、陛下谬赞了……”他就知道!后宫至今未有皇夫,偶有传出女皇临幸某家俊俏公子的传闻,却从未得到证实。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诊出了喜脉!这不是找死呢吗!
老太医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一直在发愣的刘延终于回了神,神色冷峻,沉声道:“此事不可声张。”
林太医点头如小鸡啄米,“是!”
连三微微笑道:“你下去吧,余事再议。”
“遵命!臣告退!”林太医迅捷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
殿内只剩二人,惊喜压抑太久,刘延都激动得有些恍惚了,他抱住小心肝儿不住地亲,眉眼间全是笑意,“宝贝儿,涵儿,你听到了吗?咱们有孩子了!”实在太欣喜,抱着连三就开始转圈圈。
“哎呀!放我下来!”连三嗔怒,刘延赶忙把她放下,在龙椅上安坐好,恨不能再问问她有什么需要没,最好可以给她捶捶腿捏捏肩。
“好了好了,别闹了。”连三一指头戳开他蹭过来的脑袋,淡定道:“我要去临安养胎,你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吗?”
“没有!”现在刘延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三赞赏地挠了挠他的下巴,“那退位的事就要准备好了。”她想了想,认真道:“两个太上皇麻烦,刘洋就算面上不说,心里肯定还是介意的,要不你就死一死吧?”
“好!”如果刘延有尾巴,一定已经摇起来了……
昭宁五年,承平帝薨。
同年,女皇让位于弟弟魏王刘洋,退居江南。
当年的大皇子刘洋已经长成眉目俊逸的青年,在停灵的太极宫外,从封地赶回来奔丧的刘洋哭得不能自已,几次跪倒在地上,最后抱住皇姐的腿嚎啕大哭。
刘延看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在三个皇子中,他的心性最为纯善。德妃是个小心眼又心性狭窄的女人,但无奈智商不高,眼界又短浅,连宫斗手段使出来都常常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这种情况下,刘洋很难得地没有受到太大影响,长成了一个正直的好青年。
连三跟这位“皇弟”其实不是很熟,但是德妃去世后,她下旨以帝后礼发丧,当时刘洋刚去封地没多久,诸事繁杂难以上手,也是连三派了人协助他处理先期事务。早年闹出“皇子非亲生”风波时,刘洋日子很难过,那时他就得过连三的照拂,此后他心下便时时感念这位长姐,在母丧后,更是多了几分孺慕之情。
本来连三打算煽情一点的,但是对着刘洋这张满是信赖的俊脸,她之前想好的台词卡壳了,憋了半天,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洋弟,这江山就交给你了,望你莫负父皇和姐姐的期望。”
“呜……”刘洋又抱住了她的大腿,继续嚎啕大哭。
“……”连三囧到无以复加,伸手把他扯起来,叹道:“哭什么,你都多大了……”
刘洋哽咽道:“再大也是皇姐的弟弟。”自动靠在皇姐的胳膊上。
连三真的不适应这样感人的场面,纠结了半响,看他像只小狗儿一样可怜巴巴的,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严肃地胡说八道:“我这几年也没做出什么政绩来,显见着我不是适合当皇帝的人了。当年若不是父皇身子不好,也不会急急地就让我继位。父皇英明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创下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面不改色地胡扯,“我是不成了,你好好干,圆了他这个心愿。”
刘延已经感动得哭到喉噎气堵了,一个劲儿地点头,泪雨纷飞。
连三默然无语,只是拍着他的脑袋,不再说话了。
*
昭宁女皇退位后住在江南,虽然外界对她的禅位议论纷纷,不少人猜测是当年的魏王如今的宣德帝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逼迫长姐退位,但这些猜测都只是猜测而已,无人能证实。朝中臣子也心道,这几年女皇在位能够风平浪静,靠的全是太上皇余威,太上皇这座大靠山一倒,与其面对接下来百分百会发生的血雨腥风争权夺位,还不如直接退位来得干净。
虽然贴心的刘洋弟弟提出过要给长姐在江南建一所华贵不输未央宫的行宫,但女皇陛下却没有接受,只是低调地搬入了临安一所清幽雅致的大宅,宅内下人皆是两朝圣上的心腹,包括张福这个当年的大内总管,以李邕为首的一众暗卫,连林太医都告老了,携家带口地搬到临安,成为女皇的御用大夫。
连三爷自从当年调任临安后,就一直没有再露出要调回京的迹象。虽然思念女儿,可夫妻俩都明白,忍过这几年,日后好日子还长着呢!
这不,闺女来了,虽然挺着个小肚子,还领着位身份高得可怕的女婿,但这半点不妨碍连三爷夫妻俩的好心情。韩氏直接就在闺女这儿住下了,要贴身照顾怀孕后愈发金贵的宝贝女儿。
连三爷回家溜了一圈,嘿,媳妇儿呢?
最后在闺女那儿找着了,没法子,只得陪着妻子在这儿住了一阵,后来还是刘延实在找不着和小心肝儿亲热的机会,按捺不住,偷偷找了岳丈说了一番,这才叫连三爷夫妻搬了回去。不过两边宅子离得不远,韩氏还是天天来看望女儿,连三爷忙完公务也是往这儿来,一家人一道吃晚饭。
江南气候温暖湿润,已是早秋时分了,临安却仍有些余热,不像京都,早早就刮起了萧瑟的秋风。
连三的肚子不太显怀,六个月的身孕,身材却都没什么变化,穿上宽松的衣服从身后一瞧,乍一看和普通女儿家没什么两样。
刘延如今没了政务要处理,便把当年只做收集讯息用的商号做了起来,内宅那些鸡毛蒜皮他也在韩氏的教导下学会了管理,家里家外一把抓。
天气好时,刘延会帮着小心肝儿换上漂亮的外出衣裳,两人牵着小手一道走出门,像一对普通夫妻一般,沿着临安特有的青石板路慢慢散步。
宅子临湖,从后门出去走几步就到了西湖边。这一段路被特意休整过,平整干净,为保安全无虞,湖边还装了清漆围栏。
清风徐来,柳枝轻舞,只见这一对璧人携手缓缓而过。
这正是——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写得最长的一本书了,之前总是匆匆收尾,这次我自己回顾一下,结局得不算仓促,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当然,缺憾还是有很多的。正文里没提到的谢安结局,明天小盆友番外里会提及,还有连语*。
这本书一直写得很欢快,可能是因为女主太过随心所欲的缘故。虽然中间因为一些琐事低落过一阵子,但恢复得也很快。
总而言之,感谢大家一路相伴。
——沐乔——
写于2013。8。2
87、番外:小盆友
屋外春暖花开;屋内,刘延正捧着一只雪白的小脚丫给染指甲;旁边小几上摆着好些精致的水晶瓶,并一些稀奇古怪的精巧工具。
刘延用来给小心肝儿染指甲的可不是普通凤仙花,那是一种长在蜀地的特殊植物,开出的花儿呈浅嫩的粉色,当地的年轻姑娘都爱采摘回家做成香膏胭脂,久而久之;这植物便得了个诨名,唤作胭脂花。
刘延命人从蜀地移栽了好些过来,养在特设的温室里,一年四季花开不断。连三不喜欢凤仙花那俗气的艳红色;刘延也不喜欢。这胭脂花采了下来,被他鼓捣鼓捣,弄出了各种各样深深浅浅的粉红,衬着连三白嫩嫩的手脚别提多好看了。
自打生孩子那回连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后,刘延便将她当成了脆弱易碎的瓷娃娃,冷了热了渴了饿了,一点儿不适都能叫他心慌意乱。如穿衣束发等贴身的活计他更是一手包办,院里那一大溜儿丫鬟全成了摆设。
用膳时红袖本该站在一侧替连三布菜添汤的,结果一伸手就挨了刘延好几眼瞪,瞪得红袖腿一软,差点没给他跪下了!自打这以后,丫鬟们都看明白了,她们老爷就喜欢伺候夫人,人家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她们外人瞎掺和什么呀。
窗子推开了,风吹进来,没一会儿手上的颜色就干了。连三把两只手举起来看了又看,满意地夸奖道:“夫君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次没有染到旁边去。”
说话间十个脚趾头也好了,刘延在另一只空着的小几上放好软垫,把两只白嫩小脚从自己大腿上挪过去架好,自己坐到了连三身边,搂着她肩膀笑道:“熟能生巧么,再来几次就可以染得更匀称些了。我让人给弄了细小的笔来,到时候给你画上小朵的花~”这几年闲下来了,琴棋书画他都给拾了起来,如今不仅可以弹琴给心肝儿听,还可以给她画像了。
“嗯,亲一口做奖励。”连三笑盈盈地凑过去,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这可不够……”刘延坏笑着捧住小心肝儿的脸,正要压下去,外头就传来了一把稚嫩的小嗓音——“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咳咳,”刘延赶忙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转过身做严父状,“屹儿来了?外头的丫鬟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穿得一身红通通的连屹眨巴眨巴大眼睛,眼中忽然就蓄了泪,“爹爹不要怪丫鬟,是我自己偷偷跑进来的,她们都没看见我。”
连三顿时蹙起眉,一把拍开那只还揽着自己纤腰的大手,娇斥道:“你凶什么?孩子都叫你吓坏了!回回见你都板着脸,你是不待见我生的儿子,还是不待见我呀?!”又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连屹招了招手,柔声道:“屹儿过来,来娘这里,咱们不理你爹。”
连屹眼中的泪迅速消退,换上一脸欢欣喜悦,甜甜地喊了一声:“娘!”飞快扑进娘亲又香又软的怀中,蹭了又蹭。
看到儿子抢占了自己的位置,还在小心肝儿怀里露出享受又幸福的表情,刘延郁闷得恨不能去挠墙。尽管心下抑郁,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表达一丝不满,否则就会被娇妻训斥——“你和孩子吃什么醋!”
在连三看不到的阴暗角落,刘延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这么小就知道争宠了的臭小子,狠狠咬手帕——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还能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了?
连屹今年六岁,生得唇红齿白、粉妆玉琢,和连三小时候有六七分像,极得外祖父母的喜爱。基本上自他出生后,就一直是外祖母带着他,小婴儿时期还罢,等他再大些了,知道要娘亲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近不了娘亲的身,娘亲身边永远都守着他虎视眈眈的爹。
刚开始他只是心里很疑惑,后来不小心听外祖母说了一个附近人家关于继母的故事,他小小的脑袋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爹爹肯定不是他的亲爹,而是继父。
但是有时他也会怀疑自己的猜测,因为只要他不黏着娘亲,爹爹就会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抱他骑高高,还会亲他的小脸蛋,喂他吃好吃的。这种前后不一的表现让他十分迷惑。
或许是遗传的原因,连屹小朋友不仅同连三小时候一般古灵精怪,更是早早就知道了争宠的奥秘,争宠手段不断升级,已经多次凭借先天优势赢过老爹了。每次他那张肖似连三的脸上做出各种可怜可爱的表情时,刘延都会止不住地心软,可等连屹凭借着表情技能又一次赢得母亲的欢心,刘延便只剩满身醋味儿了。
据目测,这对父子的争斗可能还要持续一二十年。
“娘,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嗯?为什么呢?”
两双极相似的眼睛水汪汪地互相望着,看得刘延十分不开心,忍不住咳了一声,打断母子俩的对望。“屹儿怎么好好的就想回来和娘亲一起睡了,外婆那里不好吗?”
连屹将水汪汪的眼睛转了个方向,可怜兮兮地望向父亲,“舅舅和舅妈回来了,外婆外公都很忙,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什么“外公外婆很忙,不想给他们添麻烦”,都是借口!岳母院子里那可以站满一屋子的丫鬟嬷嬷难道全是摆设?!借口!
刘延已经有了一丢丢免疫力,没有被这小梅花鹿一样的眼神攻陷,反而是慈爱地摸了摸连屹的头,“去年就特意给你准备了自己的院子,屹儿今年都已经六岁了呢。你娘亲身子不好,晚上睡得浅,屹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会体谅娘亲的对不对?”
这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连三也不开口,只是抿着唇笑,看这对父子怎么闹。
最终还是连屹不敌老谋深算的亲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头倚在母亲肩上,包了一包泪在眼睛里,泪汪汪地等着母亲给自己做主。
连三含笑睨了自家相公一眼,垂头看向儿子,笑问道:“屹儿,方才你说舅舅和舅妈回来了,他们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咱们家吗?”
“有!”连屹小孩子心性,立时忘了刚才的委屈,认真点点头,“舅舅说明天过来。”
连三弯着眼儿笑了,摸摸儿子求夸奖求表扬的小脸,“屹儿是个好孩子。”
晚上用了晚膳,照例是夫妻俩牵着手漫游西湖边。
刘延牵着小手,一边拨开前面挡路的柳枝,一边说道:“……孔氏家族虽历史悠久,族人遍及天下,但家规森严,你嫂子是嫡女,规矩体统想来不会差。”
连三摇了摇头,“我何尝是担心她的规矩体统呢?”想到谢安那位新婚妻子就烦心,她有些不悦道:“重黎哥哥这么迟才成亲,就怕吓走了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对她就客客气气的呢,我对谁这么和气过呀!真不知她是怎么回事,年纪也不小了,出身也不差,偏偏对上我就像个小家子出来的一般,随意一句话里头都藏着针。”
这事刘延却是不知道,闻言停下脚步,皱起眉,“宝贝儿,这事怎么没同我说过?”他一向细心,连三有半点情绪不对都能叫他感知到,可那回同谢安之妻孔氏见面回家后,她确确实实很正常。
“我也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小事一桩。”连三笑得倒是潇洒,“反正她又不跟我一起住,他们新婚那阵,我瞧着她对我爹娘都挺有媳妇儿样的,那就行了。我爹怕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干脆让重黎哥哥同她在外头自己住,好在重黎哥哥是义子,外头也不会说他不孝。”
刘延这几年掌管家事,心思也细腻了不少,有些忧心道:“重黎是个面皮薄性子软的,那孔氏却心眼儿多气焰高,就怕他们在外头单过,孔氏压着重黎,叫他日子不好过。”
连三失笑,摇摇头,“不会的,重黎哥哥没什么别的本事,看人是一等一的。既然孔氏是他自己看上的,那心地就不会坏,强势些也好,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刘延默然,他们兄妹俩感情再好,这怎么说也是人家家里的事,他倒是不好再多言了。
连三往他肩上一靠,笑道:“管他呢,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大不了,将来重黎哥哥在家受了委屈,我派你过去说和说和好了。”
“……”刘延囧,却又好笑,曾经的天下之主,如今却在忙着这些家长里短,叫朝中那些老头子知道了,不知是会吓得晕过去还是痛哭流涕?不过,比起处理水患旱灾贪腐戎狄来犯,他还是更喜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连语湘的结局没写到……看来我得再开一个番外写她了= =
还有孟雨晴上一世那一刀,我写着写着就忘了,等我看看是再开一个番外,还是在19章那里写下去。如果更新了却没有新章节,大家就点一下19章哈~
顺便厚着脸皮求一下包养:
88、番外:连语湘
正是傍晚时分;天上灰压压翻滚着乌云,厚厚地堆叠着;没一会儿就扯絮似的下了雪;雪花飘飞;没一会儿地上就积了薄薄一层白色。
连成潇一路乘着轿子回府;倒是没沾到半点雪;只是从抄手游廊到院子里那一点功夫,肩上帽子上就落了好些;甫一进屋;被里头热腾腾的气息一冲;那点儿雪片子顿时就融成了水滴,浸入鸦青色的衣料里显出小块深色来。
连成潇之妻崔氏从里间迎出来;亲自上前替他脱下外头大衣裳,又给他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连成潇捧着茶杯在榻上坐下,啜了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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