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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弟控的人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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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承誉企图看穿她的内心,可是他看到的都是她的刻意掩饰。对面的女子低首摆弄手腕上的流珠,连多看他一眼也未曾。“我和三弟,你做个选择。”身后的夜色贯穿笼罩,他就像是黑影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大哥和三哥吗?我都不要。”唐清瑶不傻,但是能够装傻,只有这一句话她是真心的。不管是慕容承誉还是慕容承佑她都不选,深宫中的勾心斗角,她厌倦无比。再说了,背着一副破皮囊,随时都可能死亡,哪来的以后。
  流云殿的布局布置,符合二皇子淡然的性格,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倒多了些清新素净,尘世浮华纷扰他都是避讳的。
  慕容承允挽了衣袖,细看心不在此的三弟,不禁戏谑,“承佑,你也有今天。”安抚幼弟,“大哥喜欢她,不会吃了她的。”承佑喜欢清瑶,他一直都知道。遥远的在一侧,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再也熟悉不过,描述的好像他自己。
  慕容承佑又岂会不知,二哥是故意把他叫进来,当他踏出门槛,心情畅快几分。
  “三弟,好久没和你切磋了。”慕容承佑灌输内力于右臂,浑身胀得生疼。“今儿个,咱们兄弟俩个比划比划。”
  流云殿自备演武场,闲暇时皇子们会在此切磋一番,兵器架上应有尽有刀枪剑棍,各自罗列在一旁。月白衣袍金丝祥云,墨黑长衫绛红色金边,慕容承誉张狂而傲气,慕容承佑冷淡而从容,遥遥远望,恰好对上唐清瑶紧张的视线。
  平素的慕容承誉是温文儒雅,平易和善的,此时就像是濒临爆发的猛兽,袖口挽起,许是那温和的目光刺激,凌厉一掌朝前。三皇子注意力不集中,险些中招,急忙反击,以掌化解强劲的力道。
  两人都是师出名门,武艺非凡,一时之间难分高下,谁也不服谁,你来往我的搏斗,大半个时辰下来,面不改色,气息沉稳。若是寻常的比武,早就结束。但中间夹杂的女子,就在不远处坐着,打斗之人根本没有停手的迹象。
  色香味俱全的点心冰凉,唐清瑶无暇顾及,提起裙摆往前,“打够了吗?我饿了。”她只在出门前咽了几颗冰糖葫芦,几个时辰一晃而过,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慕容承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集中注意力在比武,全身心的投入,只觉得有个声音飘过,十分迷糊。但慕容承佑无心纠缠,稍微收了内力,制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大哥。”
  “大哥”叫的刺耳,慕容承誉随即想起他们和睦相处,相敬如宾,提起十成的内力,灌输于掌。三皇子来不及化解,逼得连连倒退,胸口一阵剧痛,嘴角淌出鲜血。
  兄弟切磋,点到为止,眼下三皇子被打的口吐鲜血,丧失还手能力,看守的侍卫纷纷欲上前护驾,可大皇子的身份摆在那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三弟。”慕容承允脑袋晕眩,摇摇晃晃的起身,冲着痴傻的侍卫们大喝:“还不快救人?”
  慕容承誉理智全无,挑起架子上的锋利长剑,利剑受到内力的指引,径直刺向苍白无力的敌人。
  一滴,两滴,三滴,鲜血直淌,玉兰淬血,明黄色的长裙,翩然倒下,犹如黄蝶飞舞。慕容承佑单手抱着她,月白的衣衫鲜血淋漓,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清瑶。”
  唐清瑶整个人无力的往下坠,唇色惨白,哑然失声,明亮璀璨的星光黯淡,她看着他,千言万语说不出,死死地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说过要救你的,还是我死吧。”
  所有人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太医,流云殿动静滔天。大皇子打伤三皇子不说,并且扬剑刺伤唐三小姐。立马有人跑去禀告帝后,皇上恰好在凤仪宫用膳,皇后唐盈盈惊闻此事,当场晕厥,苏醒后哭哭啼啼。
  此时,流云殿一片混乱,深研医术的二皇子负伤在身,太医们束手无策。长剑刺得不浅,而且接近心脏,凶险万分。长剑不拔,唐清瑶必死,可万一失手,同样是死路一条。
  唐盈盈哭的像个泪人,叫嚷着要把那些个太医凌迟处死。慕容浩辰一边安抚她,亲自进殿。三个儿子神色凝重,“承佑,拔剑。”
  慕容承佑闻言一怔,熟悉的五爪金龙,顾不得圣颜在侧,俯身低语,“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唐清瑶虚弱的扯出微笑,胸口的疼痛深入骨髓,额头汗珠滚滚,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承佑,不要救我。”这样死,是最好的,“还有,要好好的。”
  “你清醒点,我把剑拔出来,不许说丧气话。”慕容承佑抓住她的手,紧紧不放,方才受的内伤发作,竟咳出血来,晕染在她的手背。
  一室慌乱,慕容浩辰保持镇定,用至高无上的皇权感染每一个人,床榻上的女子,是他爱妻的外甥女,是他三个儿子挚爱的人,衣袖内侧的手握紧。随后他大步上前,“清瑶,朕要一个交待,你必须活下去。”
  太医准备好最好的止血伤药,以备不时之需,由慕容承允扶正她的身子,唐盈盈不顾太监宫女的阻拦,鬓发散乱的撩袍而进,最疼爱的外甥女几乎满身是血,摇晃着摔倒在地。慕容承允心急之下慌乱的一动,怀里的人被牵动了伤口,流血不止。
  “三弟,你快拔剑啊。”尚算神志清醒的慕容承誉出声提醒,忧心不已,恨不得替她受这份苦。
  她的话近在耳边,她说,“承誉哥哥,我希望所有人安好无虞。她说,“我希望,你能为我放弃。”她说………
  原来她,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不纯,要娶的是她身后的唐家,费尽心机谋取至高无上的皇位。因为他给不了她要的安定和爱,她才要离开。
  就在长剑刺进她胸口,鲜血顺势而流的那刻,他彻底清醒。终究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尖利的指甲血肉模糊。
  慕容承佑扶上剑柄,冰凉刺骨,做事果断毫无犹豫的他,第二次明白即将失去的味道,“你还欠叶南星一只烧鸡。”事到临头,他居然想用如此滑稽可笑的理由留住她。
  修长的指尖微微泛白,右手完全的握住剑柄,左手抓紧她的柔荑,“唐清瑶,做了要负责,你答应过的事情要自己完成,我不会帮你的。”
  话音才落,他见了她闪过一丝愤懑和控诉,深呼了一口气,肺部生疼,猛地将剑抽离她单薄的身子。“咣当”一声长剑染血落地。
  血光四溅,床幔血红,唐清瑶咬破唇瓣,只觉得浑身一轻,接着毫无知觉,微弱的呼吸还在。
  太医们七手八脚的上前止血,个个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这会儿要拿出毕生心血救治,否则性命不保,抄家灭族的就是他们了,顾不得擦拭汗水,全神贯注。
  谢天谢地,上天有好生之德,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刚松了口气,来不及拭汗。
  稳稳站立的三皇子由于体力不支心思耗竭,内伤发作陷入晕厥,就近医治,安置于流云殿。
  皇后娘娘,眼见两位爱护的晚辈身受重伤,惊悸过度而昏迷。
  二皇子慕容承允本就身体不佳,经过这么一折腾,卧床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病重昏迷,许诺言

  窗外桃花盛开,春风送暖景色姣好,银衣一贯清冷,慕容承佑微抿着唇,心思沉重,并未欣赏的兴致。
  “承佑,该喝药了。”慕容承允将药碗抬到他面前。“人还没醒,自个儿可不能先倒下。”五天,他几乎没怎么进食,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床边。冷傲如他,如此守护清瑶,情分远远超过其他人。
  慕容承佑皱眉一口气喝完药,苦涩的药味浓厚浑然未觉,向床榻边走去,她依旧双目紧闭,脸蛋白皙,脉搏迟缓。经过他的细心医治,伤口在恢复当中,可是一心求死的唐清瑶,根本不想活下去。
  当日流云殿人多口杂,一众侍卫军旁观,如今坊间多有传言,指责大皇子无情无义,打伤胞弟,刺伤唐三小姐。再者听闻,待人如冰的三皇子不分日夜的守在病榻前,当真情深意重。
  朝堂之上大有传言,大臣上书慕容浩辰,恳请皇帝为三皇子平冤,无奈之下他只得责令大皇子闭门思过,未经宣召不得入宫。慕容承誉的母妃只是小小秀女,家底平常,只因为产下皇子才被晋封为慧妃,如此一来弹劾之言四起,久久不平。
  慕容承佑不关心这些,日日在流云殿中照料唐清瑶,自个儿内伤未愈,人就不肯合眼,有两次支撑不住,苏醒后又赶来照拂。
  慕容承允劝说不得,无奈的垂首,眼角瞟到龙纹,当即恭敬的行礼,“见过父皇。”
  几个儿子里面,慕容浩辰最中意的便是老二,处事冷静自持,心思缜密,聪颖睿智,胸怀天下,更重要的是像足了他年轻的模样,用情专一而深沉,“承佑。”他所背负的,他朝他若为君,必当重蹈覆辙。慕容浩辰上前扶起要行礼的人,摇头浅笑,“唐清瑶就这么好?值得你们三个如此?”貌美远胜唐盈盈,才艺无双,也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和风范。
  慕容承佑迎上他英气逼人的眼眸,冷冽而温情,“是的,她很好。”回想起相处不多的时光,神色柔和,“至少比我们都好,她是真心对待每个人的。”
  皇家最无情,几兄弟为了皇帝的宝座,互相算计,生在皇家享受着与生俱来的荣耀,又有谁知道其中的心酸,慕容浩辰深有感触的一叹。“你们母后吵着要来这儿,朕来走一趟好让她放心。”
  慕容浩辰叮嘱儿子注意身体,前朝事务繁忙,稍做休息便离开,临出门,不禁调侃道:“听说除了当日止血,清瑶的身子都是你照拂的。”
  三皇子身形一顿,尚未回话,圣驾已踏出房门,沉稳的声调传开,“清瑶真是好福气,有此等荣幸。”语调略显落寞,待遇让他好生羡慕。
  这小丫头万中无一,必当是要以身相许的。
  唐家父子几乎是一日两次的进宫,总能看到三皇子的身影,心下安定不少。唐天衡见慕容承佑面容憔悴,直言要他好生休息。唐家是武学世家,唐天衡个人的武学造诣深厚,哪能看不出某人的伤势严重。后者嘴上虽应承下来,一回头又坐在床头守着。
  “瑶瑶,活下去。”冷淡而温和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但说话的人与她隔着一层薄雾,恰好遮住容貌。
  唐清瑶意识迷糊的昏睡,梦里京都玉兰花盛开,洁白如雪,浓密的布满枝头,清新淡雅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翠条多力迎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韵友自知人意好,隔帘轻解白霓裳,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她快步想要拨开云雾,可惜云雾久久不散。她往前,雾后的男子步步后退,急躁的追赶,忽地胸前剧痛,晕染鲜血,突然有力的臂弯,支撑住她下坠的身体……
  阳光驱散迷雾,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居然是慕容承佑,熟悉的金色祥云,晃入眼帘。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比记忆中的模样更加憔悴,整个轮廓下陷,仿若置身于灰暗之中,袖口的血迹格外骇人。
  “瑶瑶。”慕容承佑起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猛掐了一把,顿时清醒,立刻搭上她的脉搏,虽说尚且迟缓,但比往日更加有力。
  窗玖散落的阳光照在相顾无言的二人脸上,份外灿烂。
  唐清瑶长时间躺在床上,不适的微微一动,胸前的同感席遍全身,零碎的记忆拼凑,刚要张嘴却
  发现喉间干涩灼痛。
  慕容承佑赶紧倒了一杯水,亲自扶起她,将水杯凑到她唇边,“慢点喝。”话音才落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几近停滞。唐清瑶病弱无力半靠在他的肩上,好不容易恢复点气血,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叫她“瑶瑶”,这么说一直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是他的。
  慕容承佑看出她的神情怪异,旋即皱眉,“你那里不舒服吗?还是伤口疼”他俯下身,想要替她检查,却被人抓住了手,力道不大,但他任由她抓着。唐清瑶碰了碰他染血的衣袖,鲜血大概干了,碰上去硬硬的。
  慕容承佑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我没事。”上天好像故意让他难看,话音才落,便是剧烈疼痛。
  “疼的脸色都变了还要嘴硬。”他微变的神情哪里能逃过她的眼睛,“承佑,谢谢你。”唐清瑶虚弱的微笑,弯弯的嘴角宛若盛开的桃花。
  清贵犹如不沾世俗的三皇子殿下,一改冷面冰寒,狭长的眼眸里,镶满光亮。简短的两个字,他就把疼痛忘到九重天宫。
  外侧的慕容承允听闻动静,急忙过来查看,声音掩不去的欢欣,还是经过刻意压抑的,“清瑶,你醒了。”
  一字之差,其中意味难明,唐清瑶垂眸,她活下来了,那以后呢这段路,究竟要如何继续,属于他们的纠缠,怕是更加繁杂。
  沉郁多日的气氛,随着唐清瑶的苏醒而驱散。但是二皇子由于休息不足,内伤复发高烧不退。两位能折腾的主,此来彼往,太医院的太医忙得脚不沾地。
  期间,几乎是所有人都来看过她了,但独独少了他。大皇子被禁足于府中,未诏不得入宫。
  慕容承誉,倘若我就这么死了,你能因为我而放弃天下吗?那样一个暴戾的人,在此时还有没有心?
  唐清瑶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发愣,银色的长袍一晃而过,她微微展颜,带着些亲昵的嗔怪,“太医准你下床了,又跑过来?”
  慕容承佑撩袍在她面前坐下,亲自探脉,一副医者的仁心,但口气张狂,“我的医术才不需要他们操心。”
  唐清瑶未语先笑,医者不自医,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慕容承佑以冷傲示人,内心也算是热血,他心善而不心狠,以至于失了天下,可不只有仁民爱物的君主,才是天下苍生的福祉?
  “承佑,谢谢你。”近两日他病着,她养着,都没时间好好说过话,夜里风声切切,半晌之后她重复了当时的感恩。“还有,对不起啊。”
  倘若没有慕容承佑,她早就死在她自己的手中,一位求死小姐,短短几天功夫就给它添了许多麻烦。倘若没有他的悉心照料关怀备至,一剑当胸她已经求死成功。
  “大恩不言谢。”慕容承佑淡然处之,他要的又岂止是一句谢谢?佳人咫尺,心间暖意渐生。他慕容承佑,要她的全部,人和心。
  唐三小姐学富五车,阅读书籍无数,扯了发丝把玩,大恩不言谢,不是应该是她说的嘛?
  她一脸懵懂的纠结成一团,慕容承佑悄悄上扬了几个弧度,还以为他真是不学无术的草包皇子?“你先欠着,改天我想起来的时候,随时找你要。”
  唐清瑶不是扭捏造作之人,学着兄长们的手势,双手握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我在,风风雨雨一块儿共担。”
  慕容承佑挑了喜欢的那一半,牢记于心,“瑶瑶,这些天大家都很担心你,为了那些爱你的疼你的人,别再轻言赴死。他今晚,除了来看看她之外,说教也是大事一件。三皇子巧舌如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唐清瑶想起早前,她那位绝代风华的姑妈憔悴的模样,以及骁勇善战,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父亲,忧心忡忡容色枯槁的两位兄长,身子虚弱的慕容承允。
  失了唐清瑶,带给他们的痛苦,她似乎能体会到,就像是曾经的她,失去亲人的痛不欲生,最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一同赴死。失了挚爱,空有荣华有何意义?
  “可是我不死,死的就是你们大家,我不要一个人独活。”唐清瑶是最重情之人,爱恨的界限非常简单,爱就爱,恨就恨。
  上一世,她爱了慕容承誉一生,同样的,也恨了他一生。没有人傻到要把同一条路重复一遍,再痛一次的。
  慕容承佑拥住她,小心的靠在身上,二人呼吸相近,“瑶瑶,你也有我。我会让你知道,你把一切坦诚以告,是最正确的。你无须用命还我天下,因为我根本就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承誉,选边站

  是吗?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唐清瑶是笑着入睡的,即使他是未来的君王,即使她费尽心思克制感情。这句话,足以让她难以入眠。慕容承佑临走的场景历历在目,春夜的晚风来袭,为何心境透凉
  “对不起,你这么对我不值得。我一心求死,就连心也是死的。慕容承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唐清瑶不再是吵闹着吃冰糖葫芦的小丫头,她死过一次,求死无数次,本就没有打算继续活着。
  很多事就像是心结缠身,交织在一块儿,难以瓦解。她有伪装的外衣,她刀枪不入,心里很疼很痛,依旧笑靥如花。
  慕容承佑冷冷的笑,连多看她一眼都未曾,径直捶门而去,强大的气场充任旧斥内室,满腔的怒气震得心口发颤。她的一句话,硬生生的逼得他无路可退,同样堵住了她的后路。
  唐清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定定的落下泪。她清楚的看到慕容承佑眼中的沉痛,原来她真的是喜欢她的,傻子都能发现。
  唐清瑶在流云殿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慕容承佑出现在视线中,可是他和她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墙,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他是大夫,她是他的病人,他照顾得当。
  慕容承允倒是会时常陪她玩笑,每当这个时候,慕容承佑总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冰寒刺骨,像是要活脱脱的把她吃下去。然后,二哥的笑话再好笑她也笑不出来。唐清瑶渐渐变得和慕容承佑一样沉默冷淡,坐在那儿不声不吭的就是一整天。
  唐盈盈往她的碗里添了菜,明艳动人的皇后因为这事儿愁眉苦脸。
  暗自把儿子叫去好几次,总是无功而返,临走时气得捶了慕容承佑好几拳。深受内伤折磨,身心俱疲的慕容承佑就像块石头那么站着,任由她捶打,衣袍微微褶皱,金线祥云失了光彩。
  当年,三皇子冷淡孤傲,起码是别具风采,可这半个月越发沉寂,闲暇时孤身坐在桃花树下自饮自酌,隔着明窗望向一处。
  “姑妈。”医术精湛的三皇子殿下,精心治疗,唐清瑶稍微恢复了身子,娇俏的小脸蛋白皙如故,见到眼前的一幕,皱了眉心,眼角瞟向他。
  外甥女温声细语的一叫,唐盈盈面露愧色,慌忙的撤回手,仿佛才恍然大悟似的,她这儿子,重伤未愈啊,并且被人气得不轻。
  当今皇后娘娘是名门之后,自小在家备受宠爱,入宫前便和慕容浩辰相知相许,她一直是傲娇的,难免有些小孩子心性。入主中宫,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除了慕容承佑的生母瑜妃,慕容承佑的母妃慧妃,她一人独大。
  在儿子们面前心性毕露,对外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对内,她只是他们的母亲。慕容承佑难得见到她如此的不知所措,温声开口,“母后,无妨。”瑜妃难产而死,他几乎是打小就有她养在身边的,在慕容承佑的眼中,唐盈盈如同生母。
  唐盈盈半躲在慕容承佑身后,至尊无上的鸽血金凤钗,在她的发间绽放光芒,“清瑶,姑妈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打儿子的,况且她的力道犹如棉花,才不会打伤人高马大的三皇子。皇后娘娘当然不会直言:承佑是被你伤的,你才是源头。小丫头真的心疼了呢!她明目张胆的抬眸在他们的身上,目光蹿来蹿去。
  慕容承佑拂了拂衣袖,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像是要把这多日的给补上,气质冰凉,目光灼灼如火。
  唐清瑶承受那母子俩的注视,生出异样的情绪,原本靠在门栏的身形一转,快走了两步,轻巧的一脚踹上门,关门上震天动地,连正在小憩的慕容承允都给惊醒了。
  凤仪无双的皇后娘娘只觉得一阵冰凉,然后非常为老不尊的笑了。要掳获女子的芳心哪里是互相看看就行的。
  “承佑,你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犯傻。清瑶和承誉已经不可能了,看得出来小丫头也是满心疼你的。我才捶了你两下,她居然瞪我。”唐盈盈颇为心酸的摸了摸心口,“我可是她的亲姑妈。”
  三皇子殿下,亲自护送皇后娘娘会凤仪宫,母子俩恳切畅谈。唐清瑶,我慕容承佑是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
  唐清瑶和往常一样,在南窗下发愣,桃花树下,落英缤纷,飘飘下坠,宛若漫天飞花。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如此怡然景色,心境不由畅快万分,随手提起酒壶独酌,佳人与美酒为伴,置身于盛开的千万朵桃花之中,如在梦境。美眸流转,一双桃花眼,眸光微醉,唐清瑶趴在石桌上,醇酒的香气夹杂花香四溢。“我都不要,统统不要。”
  忽地怀里一空,醉晕晕的三小姐,当即转醒,“慕容承誉?你长得好像他哦?”唐清瑶半醉半醒的,上前抢酒壶,声音带着酒醉的娇柔。
  慕容承誉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手里的酒壶又被人抱了个满怀。“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强行取下酒壶,重重的掷在地上。
  太监宫女一下子全涌出来,慕容承允见到是他不自然的叫了声大哥。慕容承誉拽拉住半醉的唐清瑶往外拖,他当即上前拦住,“大哥,你还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把她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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