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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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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艾蒂克缓缓睁开眼,望著他,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是这样发过誓,然而……”克雷蒙德咬了咬牙,艰难地说下去,“然而我却违背了誓言,伤害了你。”
“你做了什麽?”
“七年前的某天夜里,你单独来到我的房间,想像往常一样和我睡前聊天。你穿著拖地的裙子,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手中还抱著一个比你身体大许多倍的枕头。我於是让你躺在我身边,我们愉快地交谈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我的嗜血症状发作了。因为刚吸了烟草的关系,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体力出去寻找女人,却又忍耐不住身体的需求,所以……我就咬了躺在身旁的你……当时,你只有十岁。”
艾蒂克听了,十分平静地问:“被你咬过的人,难道也会变成吸血鬼吗?”
“并不会,所以当天夜里咬过你以後,我虽然感到愧疚,却也没怎麽放在心上,把你送回房间後就入睡了。然而我万万想不到,第二天一早等待我的却是从塞纳河上传来的噩耗……那是你的噩耗,你投河自尽了。”
“胡说八道!”艾蒂克不屑地喊,“我还活得好好的,什麽时候自杀过了?”
“你现在的状况并不能说是活著,我刚才说过,你在七年前已经死了。”
“哈哈,那麽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现在正在说话的这个我是什麽东西?鬼魂吗?”
“行尸。”
“什麽?”
“行尸。”克雷蒙德又重复了一遍,“这就是为什麽你的血液呈现黑色的原因。西德拉,不管你信不信,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瞧不起人了!”
艾蒂克瞪大眼睛,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纳纳相信如果她的手腕还在的话,这时肯定已经扇了他两个耳光了,但她没有,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
下一秒,艾蒂克突然把脸转向纳纳,阴阳怪气地说:“是你吧?一定是你这个东方巫女,给他们灌输了奇怪的思想,然後让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的对吧?”
这时候的纳纳已经不再害怕她了,正大光明地跟她四目交接後,她挺直身体,一字一句回答她:“这是你和克雷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而且我也不是巫女,我是来自东方的纳纳,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艾蒂克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个东方女仆居然敢这样跟她说话!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为什麽每件事都不顺心,为什麽每个人说的话都那麽古怪?
还说什麽……她已经死了?……呵呵,这怎麽可能!
她的眼角瞥到桌子上的一把裁纸刀,脸上霎时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克雷蒙德痛惜地望著她的眼睛。那双比他还要湛蓝的美丽眼眸,曾经是那麽纯真可爱,一尘不染。而现在,却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污浊的阴影,再也见不到童年时的动人神采了。
“西德拉……不要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了。现在还不算太迟,只要你愿意,我们仍然可以从头来过,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补偿你,珍惜你,实现你每一个愿望,我可以让你重新获得幸福啊!”
“呵……幸福?”
艾蒂克冷笑了一声,嘴角抽搐,眼中似有什麽在闪光。她咬了咬牙,举起两只丑陋的断臂,声嘶力竭地喊:“你看看我这副模样,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啊!我是女人,而且才只有十七岁,可是我却已经没有了双手!你说,这样的我,怎麽可能再获得幸福?”
“……你本来可以不至於如此的。”
“那麽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我犯的错,真的有严重到需要被砍掉双手的地步吗?”
“很抱歉,当时是因为形势所逼,我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若非如此的话,纳纳就会死。”
“什麽?”艾蒂克瞥了纳纳一眼,禁不住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搞了半天,你是为了救她,才砍掉我的手腕的?”
“这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说,你选择了她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而不是我这个七年前被你害死的妹妹?”
克雷蒙德静默了一会儿,面有难色地承认说:“不,西德拉,其实我选择了你。”
“住口!现在说什麽漂亮话都没用,结果你还不是又一次伤害了我!”
艾蒂克一边喊一边激动地站起,踉跄地倒在桌子上,久久伏在那里动弹不得。克雷蒙德连忙上前想搀扶她,被她厉声阻止:
“别碰我!”
她转身,双手环抱住胸口,两眼直勾勾地瞪著克雷蒙德,突然转变态度,以妥协的语气说:
“算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死抱著无聊的自尊不放了。最後的最後,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肯老实地回答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把你视为我的哥哥,和你重新生活在一起。”
克雷蒙德发现事情好像有了转机,立刻点了点头,放低声音说:“好,你问吧。”
“第一,是谁把我从尸体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杰欧瓦。”
“……”艾蒂克的脸霎时间因为愤怒而憋青了,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强自硬撑说,“哼,虽然猜到是老师,可是突然听到还是有点打击。这样看来,老师不仅砍了我的两只手,还破坏了我的安眠,他才是罪魁祸首罗?”
“正是如此。”
“那麽,第二个问题。”艾蒂克将视线转向纳纳,缓缓向她走去,“这个女人跟你是什麽关系?”
克雷蒙德和纳纳四目相对,彼此之间仿佛有种淡淡的默契。收回视线後,克雷蒙德语气肯定地说:“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回答过你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盼望著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和她结婚。”
这道消息并没使艾蒂克震惊,却令堤法和萨尔特吓了一跳,不过由於这种私密的心情无法吐露,只能暗藏在心底,所以表面上的伪装就成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未婚妻……是吗?”
艾蒂克的视线滑过纳纳的脸,看著她,嘴角的笑容似有若无,过了片刻,她的两条断臂在胸前蠕动了几下,并拢在一起,摆出前凸的姿势,倏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纳纳的腹部刺去。
“呜……!!”
从肚子上传来的疼痛使得纳纳的脸一瞬间扭曲了。她张开嘴,瞪大眼睛,以慢动作低头,想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模糊的视野中,只见艾蒂克的断臂间夹著一把尖头裁纸刀,刀的整个尖端几乎全都刺入了她的腹腔。鲜红的血液滴在艾蒂克的伤口上,和她黑稠的血浆混合在一起,渐渐地,至纯的香味和至恶的臭味弥漫开来,互相侵袭、相互覆盖,却始终如同油和水一般无法调和。
噗通!她倒在地上,落地时的撞击把她所有的肠子都搅在一起,痛得她全身痉挛起来。
“纳纳!”
朦胧中,她看到了克雷蒙德的脸,还有堤法,他们两个同时围拢上来,慌张地看著她的伤势。
艾蒂克则丢下裁纸刀,仰头放声大笑。
“哈哈!成功了,我终於杀了这个讨厌的女人,为我自己报仇了!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同时让那麽多人伤心难过,可以看到他们痛苦的表情,实在太痛快了!我终於能体会到老师所说的制造痛苦的快感了!”
她的笑声越来越高昂,越来越歇斯底里,仿佛只要杀了纳纳,天底下所有的事她都可以不在乎了。
“哈哈哈哈……”
一个白色的人影挡在她面前,阻止了她没完没了的大笑。
艾蒂克用秃秃的手腕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定睛看著这个人,当她发现他很有可能是杰欧瓦时,高兴地一头钻进他怀抱。
“老师!”她哽咽地喊,这次是真的哭了,“老师,我好想你,可你连续那麽多日子都没有出现,我只好抱著侥幸心理到这里来找你。”
杰欧瓦安静地俯视她,一动不动。
“老师,他们告诉我,是你把我从一个死人变成了行尸走肉,这是真的吗?你一定是想拯救我对不对?想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做你的伴侣……是不是这样?”
“你是我的一颗棋子。”
艾蒂克抬头凝视他,干笑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老师……”
“一颗棋子,就要按照游戏规则好好地做自己份内的事。可是你却打破了规则,破坏了我的乐趣,对我来说,你已经没用了。”
晴天霹雳砸在艾蒂克的头顶,她惊愕地用断臂抱住脑袋,战栗得无法自己。
“可是,我没有做错什麽啊,这些不都是老师教我的吗?教我像猫一样高傲,像狼一样凶狠,不断地憎恨别人,把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完全符合老师对我的期望,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啊!”
“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愚弄和折磨克雷蒙德,当你的所作所为超出这个范围时,你就不配再做棋子了。”
“可是……”艾蒂克诧异地喃喃自语,“我以为,不论我做什麽,老师都会纵容我。”
“从前确实如此。”
“那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你有了私心,正如我也产生了私心一样。”
艾蒂克的眼中闪过一道少女特有的窘迫,情不自禁说:“私心?没错,我爱上了老师,我一直都爱著你,可是这又有什麽错?”
“我告诉过你,她是我唯一的血肉和至亲,而你由於私心伤害了她。”
少女柔和的眼神瞬时充满戾气。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最早产生杀她的念头,正是在听到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但我可以忍受,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头看我……可是,当你用我从未见过的表情谈论她时,我突然产生了一股绝望,我预感到我这麽多年来陪伴在你身边的努力,很可能会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下等女人轻而易举地超过,而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打算!”
“别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真的杀了她,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我知道!”艾蒂克凄厉地喊,“但那又怎麽样?我想继续陪在老师身边,哪怕从此受你冷落、被你憎恨,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是被老师创造出来的死灵,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够了。”
杰欧瓦抬起一只手,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我亲手赋予你的生命,我也将亲手收回,你的存在意义就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
“老、老师……不要……”艾蒂克睁大的眼中噙著泪水,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再见了,艾蒂克。你或许是个不错的棋子,但你要知道,死灵是永远也不可能超越天使的,你实在太贪心了。”
艾蒂克抬起丑陋的断臂,抱著他的这只手,心痛地哀号:“老师,求求你别这样……你总是那麽孤单,那麽害怕寂寞,如果我不在了,还有谁能陪伴你呢?”
“我想要的只有天使。”
“假如她并不属於你呢?”
“我也会把她夺过来,让她属於我。”
艾蒂克闭上干涩的嘴唇,不再说话了,只是悲伤地和他四目相对。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凝视著她,直到最後一刻还是没有丝毫温度。
她终於放弃了,在绝望和遗憾中闭上眼睛。一滴红色的血液从她的眉心渗出,流进杰欧瓦的掌心。失去了这滴血液的艾蒂克,在瞬间化作一具满是黑色污血的骷髅,无声地倒在杰欧瓦的脚下。
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一度被魔鬼打扰的可悲亡魂,终於再次回到了她本该前往的死亡国度,永远地在那里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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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捂著血流不止的肚子,感觉身体越来越冰冷,克雷蒙德和堤法的脸也越来越模糊,她那空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好,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死……
这怎麽行,她还有很多没实现的愿望,还没跟克雷蒙德订婚呢,怎麽可以就这麽轻易死掉?
想象万一她撒手人寰,克雷蒙德将会露出多麽伤心的表情,她就从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加油,纳纳,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可是,在医疗水平如此落後的中世纪,既没有输血设备,也没有精密的缝合手术,她真的能够活下去吗?
“纳纳,再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会到了,不要放松精神,睁开眼睛,看著我!”
她听到克雷蒙德不断重复的鼓励声,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恐惧,忍不住为他感到难过。在他对妹妹吐露了秘密之後,眼看就要获得她的谅解,得以实现多年来的夙愿了,可事情却偏偏向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演变成了最糟糕的结局……
可怜的克雷蒙德,他究竟会心痛到何种地步啊?为了艾蒂克,为了堤法,也为了她,他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如果说这是他七年前种下的苦果,这样的惩罚未免也太重了吧?
然而,她却帮不了他。
事到如今,纵使再不情愿,再舍不得,她也必须硬下心肠,狠心地向他说再见了。
“克雷……”她微微张开嘴。
“闭嘴,别说话!”
“不,听我说,克雷……”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忍住剧烈的疼痛,呻吟著说,“替我把瑟叫下来,我有事要拜托他。”
“这种时候,叫他干什麽?你到底……”克雷蒙德气恼地吼出来,说到一半,发现纳纳以哀求的目光看著他,顿时噎住。
“难道……你想要跟他一起回去?”
纳纳费力地点头:“对不起,克雷……”
“不行!我不准许!”克雷蒙德变了脸色,断然拒绝。
“对不起,但我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自己的性命……我的伤势很严重,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不行!”克雷蒙德震惊得几乎失去自制,无意识地捏紧她的胳膊,“纳纳,你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我!”
“克雷……”
“不!不!不!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克雷……我真的会死……你希望我死在你面前吗?”
“……”
克雷蒙德瞠目结舌,被她脸上的死亡阴影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恢复理智,他脸色苍白地转身走开,很快带著瑟回来了。
“纳纳!你怎麽会变成这样?”见到她这副模样,瑟大吃一惊,慌忙抓起一条餐巾,想要给她做紧急包扎。
“等一下,斑比……”纳纳制止他的冲动,“没用的,我已经流了太多血了……”
瑟只停顿了一秒,就立刻萌生出和她相同的念头:“那麽就跟我一起回去,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去医院接受手术吧。”
“我也是这麽想的。”纳纳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算是微笑了一下,“你的镜子还在身边吗?”
“嗯,从监狱出来後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你的呢?”
纳纳将脸转向克雷,虚弱地问他:“那面镜子在你那里,对吗?”
克雷蒙德以单手捂住额头,咬著牙,拒绝回答她。
这时,始终守候在一旁的堤法突然开口说:“我知道在哪里。”
“堤法!”克雷蒙德试图阻止他。
“没用的,克雷。”堤法黯然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快点让这笨蛋去天堂接受治疗,我知道你最後还是会放开她的,就跟我一样,因为我们都不想看到她死。”
他说完,上楼取了镜子,回到大厅,十分依依不舍地把镜子递给瑟。
“可别让她死啊。”他只轻声说了这麽一句,便想转身走开。
纳纳以极其微弱的声音叫住了他。
“堤法。”
“……?”
纳纳看著他,向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喘息了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摸不著头脑的话:“堤法,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堤法迷茫地转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麽?”
“跟我一起走吧,去我的世界,我想用那个世界的方法,治好你身上的劣化现象。”
“……”堤法和克雷蒙德对视一眼,彼此都感到很意外。
这个提议对堤法来说充满诱惑,可是对克雷蒙德却是一个沈重的打击,所以他一时十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握住纳纳那只邀请的手。
纳纳的呼吸急促,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瑟急忙把她揽在怀里,准备动手将两面镜子合并。
“快!没时间了!”他对堤法和克雷蒙德喊,“赶快决定吧!”
“堤法……”克雷蒙德发出痛苦的呻吟。由於一天之内承受了太多打击,他已经再也没有勇气去答应任何事,以至於根本无法面对堤法的眼睛。
“克雷,让我去吧。”堤法走上前,以兄弟间的方式,用力拥抱了一下他宽阔的肩膀,同时对他认真地承诺道,“放心,我会把纳纳带回来的。”
而纳纳也真诚地看著克雷蒙德,用最後一点力气向他发誓:
“我和堤法……我们两个都会……恢复健康,再次回到你身边的……我们一定会回来,相信我……”
随後,她一手握著瑟,另一手拉住堤法,疲倦地闭上眼睛。
当两面镜子合拢在一起时,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所有人的视力尽数夺走,短暂的爆炸声过後,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克雷蒙德一个。
他孤零零地坐在房间中央,久久不能抑制心中的悲伤。在一个小时以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还在他的身边,可转眼之间,他们就全都不在了。
此时躺在他身边的,只有艾蒂克那具快要化成黑水的尸骨、堤法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以及纳纳那身被鲜血染红的连衣裙。
世界上难道还会有比这更凄惨的事吗?
短短一瞬间,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恶劣的玩笑,使他从不幸的深渊,坠入了更加不幸的地狱。
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力气做一个动作,也无法开口说一个字,只能紧紧攥住纳纳留下的那条金色丝带,在心底默默祈祷他们的平安。
他想,在今後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一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纯血饲养06 天使的私心 完…
☆、(16鲜币)爱神的毒药 楔子
楔子 漆黑棺材 The black coffin
十一月的枫丹白露下了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
降雪持续了一整晚,天亮时,积雪为这座旧王宫以及附近森林镀上了一层银色光辉,壮观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一时间,对雪的探讨和研究便成了贵族们茶余饭後的重要话题。
流那蒂卡走进枫丹白露其中一幢古堡,先抖下周身的雪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淡绿色长发,这才大步走向聚在沙发边的贵族,象征性地向他们打招呼。
寒暄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锺,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他们,穿过人群,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画廊,随手闩上门。
画廊的壁炉台上有一尊青铜半身像,所铸的人物是王宫两世纪以前的主人,开明又多情的弗朗索瓦一世,但这并不是重点……他飞快地望了下四周,握住国王雕像的两片胡子,用力一拉,壁炉边赫然出现一道暗门。手稍稍松开,暗门便开始合拢,凭借这短短一瞬的空隙,他轻巧地穿了过去,踏入隐藏在城堡地下的黑暗世界。
在这里,流那蒂卡有著双重身份。
人类社交圈中,他是中层阶级的贵族,拉封丹那侯爵夫人的侄子流那蒂卡-德-拉封丹那爵士。而在地下吸血鬼界,他是最大的吸血鬼组织萨伯同盟的官员,同时也是消隐会首领加奥唯一的副官。
这样的双重身份,使得他在人类和吸血鬼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从血液的纯度来说,流那蒂卡的出身其实十分低下。
通常情况下,血族们把自己划分为三大类:纯血的“碧骸”,混血的“魅蓝”,以及堕落的怪物“德梦”。但这只是粗略的分类,如果要细分的话,德梦中还包含一般德梦、血仆以及由魅蓝转化成的高级德梦等等。
而同样地,魅蓝也分为许多种。
除了“人类和人类”,或是“碧骸和碧骸”这两种纯粹的组合之外,其余任意两者相结合,生下的都会是魅蓝。因此判定一个魅蓝优劣的标准就在於,他体内的吸血鬼血液有多纯。
很不幸地,流那蒂卡是魅蓝和人类的结合体。而他父亲魅蓝,也是魅蓝和人类的混血,再往上看,还是混血、混血、混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与家族中的碧骸究竟隔了多少代。像他这样的魅蓝,在组织里还有一种称呼,就是“杂种”。
身为杂种,流那蒂卡的行动能力远不及其他吸血鬼,不会飞行,也不会战斗,身上甚至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然而在谋略方面,他却有著超常的才能。正是凭借这副头脑,他才能够从容地待在加奥身边,成为组织的领导者之一。
如果说,流那蒂卡在古语中指的是月亮的话,那麽对加奥来说,他的存在确实如同月亮一般,清冷,柔和,不会自己发光,并且圆缺不定……
不多久,流那蒂卡来到了消隐会本部的核心,加奥的所在地。
那是一间简陋的地底密室,六根粗壮的支柱中间,摆放著一个通体漆黑的六角棺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流那蒂卡像往常那样,走近棺材,单膝跪下,动了动嘴唇,嗓音如泉水般清澈悦耳。
“加奥大人。”
黑色棺材寂静无声。
“大人,我听见您的召唤,在最短时间内赶来了,您醒著吗?”
黑色棺材仍然没有回应。
流那蒂卡垂下浅绿色的睫毛,稍作思考,开口说:“您也许是在责备我,没有好好照顾狱中的天使,让她挨饿长达十天之久吧?您的顾虑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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