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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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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特……”

“呃,嗯?”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想著你……”

噗通!萨尔特觉得他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了。但是他却必须把他塞回去,并且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嘛。”萨尔特勉强微笑了一下,握著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到沙发上去说好吗?”

“纳纳”抬头,眼神迷离地看了看他,後者急忙把视线移开,独自走到沙发旁,喝下一大杯酒。

“对不起,纳纳,刚才我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谈你的问题了。”

“纳纳”走到萨尔特身边,挨著他坐下,眯起眼睛看著他,表情中有种介於迷惑和自信之间的少女独有魅力。

“我的问题就是……我爱萨尔特。”

萨尔特转头看著她,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会儿,他竭力装出镇定的模样,以尽量不要会错意的方式解读她的话:“我……我相信你不讨厌我,可、可是,纳纳,那个不能叫做……爱……因为我最早的时候对你说过,要你把我当作女性来对待,所以,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应该是……把我当作姐姐那样的感情……”

结结巴巴的一通长篇大论,得到的却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搞错了。”

“……诶?”

“我把你当成男性,爱著你。”

“……!!”萨尔特突然站起来,背对她,撑著桌子,语气中透出一股少有的严肃,“纳纳,你是不是又喝醉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麽?”

“我没有喝酒,也知道我在说什麽。”

萨尔特的白色长发在背後微微颤抖,手心通红,手指却泛白。他必须使劲全力,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可、可是……克雷说过,你是他的未婚妻,我以为你们应该在一起,而且你们已经……同床共枕很久了……”

“我还是处女唷。”

“纳纳”毫不矜持地说出来,吓得萨尔特差点没有扑倒在桌上,她却只是机械地走到他背後,轻轻碰触他的手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用自己来证明。”

“纳纳!别说了!”

“可是……”“纳纳”轻叹了一声说,“我以为萨尔特也是喜欢我的,难道是我搞错了?”

萨尔特这次没有回答,僵著身体,或许是酒精的关系,也或许是由於极度的紧张,他感到全身燥热难耐。

“好吧,既然如此,那麽……再见了。”

她说著,作势转身,几乎在同时,萨尔特抱住了她。

“纳纳……你可以对我发誓,你和克雷不是那种关系吗?”

“纳纳”轻而易举说:“我发誓。”

在她的耳边,萨尔特的鼻息沈缓而不规律,听到这句话之後,则几乎变成了喘息。

“萨尔特,你想吻我吗?”

“我……”

萨尔特抬起头,涨红脸,脑中开始闪现她所说的画面,下一刻,理性、常识和克制力全部离他远去。他攥紧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嘴唇,笨拙却又不顾一切地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还不够,萨尔特……”“纳纳”眼神迷离地望著他,双手捂胸,开始缓缓向下抚摸自己,同时以诱人的嗓音喃喃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纳……纳纳!”萨尔特倒吸一口气,吓得闭上眼睛,“别这样!”

“你不想要我吗?”

“……”

“可是,你的身体却告诉我,你想要。”

“纳纳!”萨尔特涨红脸,想推开她大胆乱摸的手,却被她以更大胆的动作紧紧抱住。

“啊……”被年轻柔软的美丽胴体所吸引,萨尔特挣扎了两下,终於还是放弃抵挡,任凭“纳纳”肆意摆布。

渐渐地,呼吸成了剧烈的喘息,一阵阵冲击引起的轻颤和紧绷,让萨尔特彻底迷失了自我。在本能的驱使下,他猛地翻过身压住“纳纳”,点燃了最原始的欲望之火……

最後一刻,在体会炙热的同时,他感到一股黑色的寒意侵入了体内。

然而没有来得及发出呻吟,他就丧失意志,笔直倒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杰欧瓦获得了身体的支配权。一瞬间,他撩起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双如邪魔般阴狠的眼睛,愤怒而暴躁地掐住了身下的“纳纳”。

“滋……”

“纳纳”在他的力量之下,很快融化成一滩由巫术调和的红色颜料。颜料渗入沙发中,发出诡异的声音,仿佛嘲弄的笑声一般滋滋作响,最後把沙发烧出一个焦黑的窟窿来。

杰欧瓦面色苍白,困难地喘了两口气,起身整理衣服,然後静静伫立等待痛苦降临。

没多久,他微微低下头,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好像火烧一般剧烈疼痛起来……

---

克雷蒙德来到里昂有名的作坊里,找到忐忑不安的罗密欧,从他口中得知,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从那时起,他便一刻也忍耐不住,心急火燎地飞回城堡,结果看到的却只有一张被烧焦的沙发,以及靠在沙发边死一般安静的萨尔特……

“没事吧,萨尔特?”克雷蒙德像阵风一样冲进房间,扶起他的肩膀。

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被汗水沾湿的白发下,犀利的目光自下而上瞪视他,同时一个虚弱但并没丧失威严的声音低低说:“放手。”

“……杰欧瓦?”克雷蒙德的同情心一下子缩水了。

他站起来,走开两步,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冷淡地问:“纳纳的人偶对你做了什麽?”

“下毒。”杰欧瓦闭上眼睛,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

“什麽毒?”

“一种古老的黑巫术驱邪秘毒……它的作用是产生剧烈的疼痛感,迫使灵体离开宿主……”

“哦?消隐会想把你从萨尔特体内赶出去?”克雷蒙德挖苦道,“这样的话我倒是乐见其成,因为我一直都希望如此。”

杰欧瓦没有接话,双目紧闭,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痛楚有多麽难熬。

克雷蒙德在旁观察,见他浑身虚汗,指尖颤抖,一张脸比死人还惨白,禁不住问他:“萨尔特呢?他怎麽样了?”

“不用紧张,他现在很安全,在他察觉到身体异样之前,我就让他沈睡了。”

“你不把他叫出来吗?”

杰欧瓦沈默了几秒,一边忍耐不断加剧的疼痛,一边如同呓语般喃喃说:“现在这种时候,还是让我来支配身体比较好……巫术秘毒的疼痛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我不希望他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由於回答大大出人意料,克雷蒙德情不自禁把视线集中在他脸上,怀疑他到底有几分是认真的。然而一看见他的表情,他又立即打消了质疑的念头,因为若不是为了萨尔特,他实在没有必要忍受这种折磨。

只是想不到,如此慈悲温柔的话居然是从杰欧瓦口中说出来的,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克雷蒙德皱著眉思忖了许久,走到酒架旁,给他倒了一杯具有强烈致幻成分的烈酒,半蹲在他面前把酒递过去,说:“喝吧,这对减轻疼痛很有效。”

“不,我需要集中精神对抗秘毒,疼痛可以让我保持清醒。”

“我知道。别搞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尽快解脱,也好让萨尔特快点重获自由。”

杰欧瓦重新睁开眼睛,既不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用他一贯的声音不紧不慢说:“当我离开这个身体时,萨尔特就会死。”

克雷蒙德吃了一惊,缓缓站起来,烦恼地按住太阳穴,心情开始由不安转为担忧。

“你依附在萨尔特身上,应该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吧?既然知道会有这种後果,为什麽不早点出现阻止那个人偶?萨尔特无法分辨真伪,难道连你也分不清吗?”

杰欧瓦想了想,眼睛有一瞬的黯淡。

自从为纳纳远距离输送了血液之後,他就由於耗损太大,不得不长时间在萨尔特体内休眠,直到刚才那一刻才清醒过来……只可惜为时已晚,毒液早已在体内蔓延开来,没过多久毒性就发作了。

不过这件事的过程,显然没必要让克雷蒙德知道。

“比起指责,还是担心眼下比较实际。”杰欧瓦缓缓说,“尤其是明天夜晚。”

“这是什麽意思?”

“消隐会利用人偶对我下毒,绝不只是单纯为了逼我离开宿主,一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秘毒的药效一般会在一天以後完全发作,所以假如对方不笨的话,应该知道,明晚就是攻击我的最佳时机。”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克雷蒙德眉头深锁。

“可恶……”

他在房间里踱步,思忖道:“现在已接近日落,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天时间可以做些准备。”

“最好如此。我虽然在城堡四周设了保护结界,但凭我现在的状况,没把握可以支撑很久。”

克雷蒙德又是一阵意外。这个碧骸居然在他周围设了结界?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为何他一点也没察觉?

“或者,我也可以离开。”杰欧瓦淡淡地说,“他们的目标是我。”

“谁叫你离开了?”克雷蒙德没好气地瞪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就算不是为了萨尔特,我也不会做出过河拆桥那种没品德的事!而且,单方面地受你保护并不叫合作,我既然已经在纳纳面前和你达成同盟关系,就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弃你不顾。”

“……你跟希尔凡娜倒是有很大的不同。”杰欧瓦低声说,话中的涵义却不明不白,“只是太不自量力了。”

克雷蒙德无声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很久是指多久?”他问道。如果是场恶战的话,他必须清楚地了解双方实力的差距。

“恐怕坚持不到後天天亮。”

“你的结界属於哪一种?可以阻挡何种程度的进攻?”

杰欧瓦抬起已经痛到麻木的手,凝视了一会儿,回答说:“本来,结界能够自动阻挡除你们兄弟以外的所有血族,其他种族则不在此限,所以人类、死灵、乃至刚才的人偶都能自由出入。但依照目前的情况看,却只能阻挡血仆以下的低等吸血鬼……或许还可以尝试困住一部分魅蓝,不过……”

克雷蒙德心思敏锐,马上明白他想说什麽:“言下之意就是,到时候会有碧骸。”

“如果加奥还是像过去一样性急的话,他会来的。就算他不来,也会有其他碧骸代替他来。”

“赛连吗?”克雷蒙德问。从罗密欧那里,他略微听说了一点关於赛连的事,也知道操控人偶的是他,但这样做的目的却并不清楚。

“赛连是加奥的外甥,擅长古老的巫术,和加奥一样,也是开创萨伯同盟的五个碧骸之一。”

巫术啊……克雷蒙德伤脑筋起来。

若是要对付巫术的话,他能想到的最好人选就是罗密欧。但遗憾的是,他却是赛连的徒弟,而且并非吸血鬼,身上又都是骨头,那个羸弱的身体用来泡女人是没问题,用来战斗就太难为他了。

而杰欧瓦的清单却还没列完。在克雷蒙德绞尽脑汁寻找对策时,他又报出了另两个碧骸的名字。

“桑罗兰和西番莲,如果萨伯同盟集体出动的话,那麽他们两个也有可能会来凑热闹。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出手,但这种可以看到我狼狈模样的机会,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错过的。”

听了他轻描淡写的话,克雷蒙德慢慢转过头看向他,表情有一丝僵硬。

“还有两个?”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五大碧骸中除了已死的母亲希尔凡娜之外,剩下四位都来城堡齐聚一堂的话……那他还在这边准备什麽?准备送死吗?

杰欧瓦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些高等魅蓝效忠於这四个碧骸,为了在主人面前表现,他们会十分乐意将我这个身体撕成碎块的。”

“还有高等魅蓝?”

克雷蒙德无言地看著他,许久,终於发出一句由衷的感慨:“就某方面来说,你真的很失败。树立了那麽多敌人,却连一个朋友也没有,难怪会一直孤单到现在。”

话一出口,就看见杰欧瓦阴郁的眼神向他扫过来,克雷蒙德这才发现,这句话说得太过分了。杰欧瓦并不是一开始就孤单的,他有他深爱的天使,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但是那五个碧骸却当著他的面杀死了天使。

这才是他孤单的真正原因。

杰欧瓦瞪视了几眼,又慢慢转回头,眉清目秀的侧脸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再加上因忍受痛苦而异常苍白的肤色,以及满头细密的汗珠,一时间显得十分凄惨。

“抱歉,我收回我的话……虽然有无数理由可以憎恨你,诅咒你,但唯独这件事,我没资格评论。”

杰欧瓦哼了一声,露出恶质而别有深意的冷笑:“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失去你的天使,到时候你就会有资格了。”

克雷蒙德唰地黑下脸,同情心就这麽离他远去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场战斗以後,他一定要跟杰欧瓦解除同盟关系,因为他仍是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家夥!

接下来的时间,克雷蒙德打发走了所有仆人,让整个城堡只剩下他和杰欧瓦两个。他本来以为这段时间会有很多事要做,结果却几乎无所事事,因为踌躇再三,他最後还是放弃了请朋友来帮忙的念头。

他相信如有必要,他可以找到不少强力的帮手。巴黎主教巴巴里安,半死灵罗密欧,狼人柔达和罗切斯特,圣修会的吸血鬼多多,以及其他在那段黑暗时期结识的异教徒……但跟纯血的碧骸比起来,他们实在太弱小了,即便来了也只是增添无谓的牺牲,所以,他宁可保持现状,以便将牺牲减到最低。

至於他自己,他并没有考虑很多,只是很庆幸此时纳纳和堤法不在这里,使他没有多余的後顾之忧。当然,他也不想就这麽待在城堡里白白等死,在明晚之前,他至少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考虑对策……

不知不觉,他走到属於他和纳纳共有的那间橙色卧室门口。房间的窗子半开著,烛光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使得从虚掩的门缝中透出的光影也跟著摇摆,让他不禁幻想起纳纳还在的日子。

如果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他该怎麽办?

光这麽想著,就让他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他缓缓向前伸出手,可在触到门把的前一刻又缩了回去,没有进门,他只是安静地在门前伫立,仿佛汲取力量一般把额头抵在门框上……

哢嚓!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沙沙!又是一阵轻微的响动,好像故意轻手轻脚行动的夜行客一样。而且,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个声音是从卧室里发出来的!

是谁胆敢进入这间房间?克雷蒙德眼底闪过一丝愠怒,毫不犹豫推门进屋。

刹那间,落日的余辉迎面照来,眨了眨眼睛,他被一副神圣的画面惊得原地愣住。

画面中,黑发少女身披低胸的雪白长纱,侧身站在床柱边。金橙色的丝质帷幔被风吹起,悄然滑过腰间,勾勒出她纤细迷人的身段。她那象牙色的背部光裸著,饱满圆润的肩膀在夕阳的照耀下,犹如打上了一层细密匀称的金粉一样,散发出高贵而圣洁的魅力……

“啪嗒──”

听到脚步声响起,纳纳迅速穿上一条披肩挡在胸前,紧张地回头看向门口。

“克雷!”发现来人是克雷蒙德,纳纳松了口气,露出十分难为情的腼腆笑容,“呃,那个……我本来想在你发现之前就把衣服穿好,然後跑到你面前吓你一跳的,结果却失败了。”

她低下头,脸颊有种喜悦的红润,心里小小地期盼著他热烈的回应,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接话,她不禁尴尬地收敛笑容。

怎麽回事?反应好冷淡啊……

见他一言不发地瞪著自己,纳纳不得不再次开口提醒他:“你没看到我在换衣服吗?转身回避一下啦。”

克雷蒙德这时才如梦初醒般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一脸冰冷地向她走来。

“还想玩什麽把戏?”他一把抓住纳纳的两手手腕,使劲扭到身後,把她的脑袋强制按到床上,恶狠狠地吼道,“这种恶劣的玩笑,一次就足够了,别以为我还会上当第二次!”

纳纳的双手被限制住,头又被按在柔软的床垫里,一时间又痛又喘不上气,急得拼命大叫,可惜发出来的却只有含混不清的嗡嗡声。

“赛连!你现在应该听得到我说话吧?”克雷蒙德加大手中的力气,嘴角勾起阴狠的冷笑,“巫术人偶如此惟妙惟肖,一半是由於纳纳原本的记忆,另一半恐怕是你在暗中操作吧。若不是这样,怎麽能骗得了萨尔特呢?”

“呜呜……放开我……克雷!”纳纳使出吃奶的力气,频频把头仰起,抓住每一次间隙发出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

“住口!”克雷蒙德勃然大怒,“别再用她的脸、她的声音对我说话!就算再怎麽相像,人偶终究还是人偶,能模仿得了她的外表又能怎样,你没有她的心啊!”

“我……我不是人偶……”

“还想狡辩。”克雷蒙德轻蔑地冷笑道,“我要怎麽做,才能把幕後的操纵者揪出来呢?折磨你吗?还是干脆把你撕成两半?”

“不、不要啊!”纳纳挣扎著喊,“克雷,我真的是纳纳啊……”

“真正的纳纳并不在这个世界。”

“我知道,可是我回来了呀!”

“哼,上一个人偶也是这麽说的。”

“我都说了我不是人偶啦!”纳纳声嘶力竭地喊,想到自己竟然受到这样粗暴的对待,一时气苦得几乎掉下眼泪。

在堤法被希尔凡娜带走以後,她一心只挂念著克雷蒙德,不顾爸爸和瑟的反对偷偷跑到卢浮宫,冒著被守卫击毙的危险使用了魔镜。本以为她这麽快回来,克雷一定会了解她的这番心意,想不到他非但不体恤,反而还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可恶,她可是重伤初愈的病人耶!

手臂被勒得生疼,鼻子又呼吸不畅,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他的怒吼……真是的,她在21世纪待得那麽舒服,究竟为什麽要跑回来受他的气啊!

想到这里,她把心一横,咬牙切齿说:

“好吧,你杀了我吧,希望你事後不要後悔。”

☆、(32鲜币)爱神的毒药 第六章

第六章 谁是天使的主人 Who is The Angel‘s Master

有一刻,克雷蒙德的脸上出现迟疑的神色,手上的力气减小了几分,不过仍足以把纳纳弄痛。

“这是什麽?”他皱了皱眉,“欲擒故纵吗?”

“我都要死了,还欲擒故纵什麽呀?”纳纳气呼呼地说,“看你这副粗暴的样子,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毛毛虫变成蝴蝶了,我还是死心回天堂好了!”

“……”克雷蒙德瞬间僵硬了一下,立刻开始回想这段对话是发生在罗密欧制造人偶之前,还是之後。结果发现,那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事,人偶应该没理由知道才对。

可是他仍然心存疑虑。

“你如果真的是纳纳,就应该有往返两个世界的道具。”他试探地问,“那样东西在哪里?”

纳纳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告诉你的话,你会没收吗?”

“少废话,先回答我!”

“好好,说就说,我刚才把月亮百合藏在平常扑粉用的袋子里了。”

“……”克雷蒙德盯著她的後脑勺看了一会儿,心想,这确实像是纳纳会做的蠢事,但或许赛连的巫术很高超,高超到连这部分个性都复制了也说不定。

他松开手,改为揪住纳纳的一条胳膊,押著她走到化妆台旁边,一手控制她,另一手伸到面粉袋子里一摸,果然抓到了那面镜子。

纳纳板著脸,咬著嘴唇,用“现在看你有什麽话好说”的眼神瞪向克雷蒙德。

克雷蒙德看了她两眼,一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将信将疑说:“可是……她走之前受了很重的伤,为什麽你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

“谁说我没事?我肚子上缝了好几针,疤痕都还很新呢!”

克雷蒙德顿了顿,说:“我不信。”

“不信我可以给你看。”

纳纳说干就干,满脸认真地摘下披肩,解开腰带,作势就要掀起自己的裙子……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抬头,发现克雷蒙德居然用一种灼热而暧昧的视线盯著自己,惊得立刻停下动作。

“怎麽了?”克雷蒙德略带遗憾地问,“不是要给我看证据吗?”

“你……你在使坏!”

“我又没有逼你,可是如果不看,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纳纳还是假的人偶?”克雷蒙德语气无辜地说。

“话是没错啦……”纳纳想了想,忍不住涨红脸,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只穿了一条裙子,而伤口偏偏在肚子那里,我不知道该从哪边脱下来给你看啊……”

克雷蒙德盯著她看了几秒,露出满意的微笑,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贴在她耳边说:

“哪边都可以。”

“你……!”纳纳只觉耳边一阵酥麻,整张脸一下子变得火红,随即逃也似的钻出他的怀抱,躲到帷幔的另一头对他怒目而视。

“不要以为刚刚的事就这麽算了,我还在生气呢!”

“先给我看一下证据,接下来你爱怎麽生气就怎麽生气。”克雷蒙德紧咬住问题的关键不放,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柱上。

“我不要!”

“那我就只好把你当作人偶处理,到时候可不是只有弄痛你的手臂这麽简单了。”

“可恶……”纳纳发出为难的呜咽声,跟他商量说,“那,你先出去一下,让我换一套衣服再给你看。”

“不行,为了防止人偶逃跑,我一定要现在就看。”

纳纳被他气到不行,怀疑他这麽固执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麽人偶,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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