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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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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他吸血时施放的幻觉……
可现在这个时候,要到哪儿去找那种单纯好骗又独自一人的年轻女性呢?
正想著,一个完全符合他条件的小女孩从他面前跑过。
由於事情太凑巧,克雷蒙德一时目瞪口呆,心中忍不住怀疑:不会吧?从没遇上过好事的他,居然也会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他的目光开始牢牢追随女孩的背影。
她的体型瘦小,身高大约只到他的腰部。留著及肩的中等长发,发色浅白,头顶在夕阳的照耀下呈淡淡的粉红。她套著米色的丝质长裙,没有束腰,层层叠叠的褶皱边将她的下身撑成伞状。裙下穿了一双漂亮的高筒靴,奔跑起来“!!”地响,鞋後还若隐若现地飘著两根白色缎带。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搞不好还有王室血统……克雷蒙德迅速得出结论,心下犹豫起来。
他很清楚一条规则,那就是,绝对不要招惹上流社会的人,权势和财富的可怕他早已见识过无数次。但另一方面,他体内的吸血鬼本能却又不断催促他,怂恿他冲上去捕获这个难得的猎物。
到底是压抑本性……还是随心所欲?
短暂的挣扎後,他终於还是选择了後者,带著一股矛盾又忐忑的心情,悄然接近女孩,从後方抓住了她的手腕。
“吓?”女孩惊讶地回头。
克雷蒙德这时才发现,她有一张干净漂亮的脸。大大的绿色眼睛,如婴儿般健康粉嫩的皮肤,脸颊和脖子肥嘟嘟的,看起来非常可爱……不,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非常“可口”。
“大哥哥,你要干什麽?”女孩呆呆地看著他,试图挣脱他的手。
“跟我来。”克雷蒙德阴沈地说。
“咦……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不要多话。”
他本来就不擅长用言语沟通,以往的吸血也是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从不跟对方多罗嗦,所以这种时候自然也说不出什麽假惺惺的诱拐言辞。
说著,他就这样强行拉著她的手,带她走向僻静的小巷。
女孩像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似的,有好一阵不敢开口,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声音很稚嫩,依依呀呀的好像在吃奶。
“那个……大哥哥……小鱼快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河里的小鱼……我要赶快去找普利玛mamma……”
“我说了,我听不懂!”克雷蒙德冷冷地打断她,回头瞪了她一眼,“还有,不要对我说方言。”
女孩急忙捂住嘴,胆怯地问:“那、那你要听意大利语、法语还是希腊语?”
“哦?这些你都会说吗?”
“我正在学,但、但是,我可以试试!”
克雷蒙德又回头看了看她,这次的眼神和善了一些:“那麽,说法语吧。”
而後,他像是自嘲似的补充了一句:“这好歹算是我的母语,也许听起来会‘亲切’一点……”
────
出乎克雷蒙德的意料,这个被他强行掳来的小女孩,居然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单纯。
也不知是所受教育的关系,还是天性如此,她的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反抗”这个词。在莫名其妙被他带到无人的巷尾後,她不但不喊叫、不逃跑,反而还很搞不清状况地同情起他来。
“啊,好可怜哦,我去找大夫过来。”这时她正看著他的伤口,皱著眉,一脸担忧。
“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看起来很痛的样子,我来帮你吹一吹。”说著,她摆出呼呼吹气的口型。
“……”克雷蒙德莫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将她提到眼皮底下,开始努力营造吸血时的气氛。
虽说不能对这麽小的孩子施展魅惑的手段,但如果不稍微制造点幻觉的话,事後她的家人追究起来就麻烦了。而且照他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会把她咬得很痛,若不采取点措施,她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了。
这麽想著的同时,他已付诸了行动,像往常一样用他的眼神、嗓音和指尖迷惑对方,使其坠入现实和梦境交错的虚幻世界。
就在他认为准备就绪,迫不及待想要咬破她脖子时──
她突然抬起头,睁开一双如春天的嫩叶般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克雷蒙德急急刹住,惊愕地瞪她,“你……”
“什麽?”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
“你为什麽还清醒著?”
“诶?”她露出傻傻的笑容,“什麽意思?”
克雷蒙德捂住额头,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微微张口,露出两颗尖牙。
不行,不能再等了,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一瞬间,他猛地把嘴唇凑向她的脖子,对著动脉一口咬了下去!
“啊!”女孩痛得大声呻吟起来。
“呕……”克雷蒙德也在呻吟,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从胃里窜上来的一股恶心所致。
由於身体的强烈排斥,他把所吸的血吐了个一干二净,结果不但没有吸完血後的满腹感,反而比之前更饥饿了。
这是怎麽回事?他虚弱地跪倒在地上,万分懊恼,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用余光瞄向那女孩,发觉她正用盘腿的姿势坐在他面前,双手扶著脖子,努力对伤口吹气。这个姿势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突然,他抓起她的裙子向上一掀,迅速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放下手,静默了两秒,怒气冲天地对她大喊:
“喂!明明是男的,干嘛要穿裙子装女孩啊!”
被重新确认性别的白发男孩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以无辜的口气回答:“这不是裙子,是睡衣啊。”
克雷蒙德垂下头,懊悔地闭上眼,低声自言自语:“拜托,既然是男的,就不要留那种会让人误会的发型,不要穿这种花哨得跟裙子没两样的睡衣,也不要奶声奶气地说话啊!可恶,害我白白浪费了那麽多时间……”
白发男孩完全不理解他在抱怨什麽,只是慢慢松开手,转转脖子,疑惑地说:“啊,好像不痛了,真奇怪。”
克雷蒙德懒得再理他,扶著墙艰难地站起来,一点一点向巷子外走去。边走边丢下一句狠话:
“我们之间还没完呢,你给我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要是等会儿我看不到你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
半小时後,白发男孩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发呆,忽听头顶上飘来一句冷言冷语:
“想不到,你真的一直等到现在,你是笨蛋吗?”
白发男孩抬起头,露出惊喜的笑容:“大哥哥,你回来啦!”
“见到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佩服你的神经……”克雷蒙德没辙地叹了口气,飞身从屋顶上跃下,落在男孩面前。
此时此刻,喝饱了少女鲜血的他已和刚才判若两人,身上的伤大部分愈合之外,连气色也好了不少。
“哇……”白发男孩以敬仰的眼光看著他帅气的落地姿势,赞叹得合不拢嘴。
“我问你,你叫什麽名字?”克雷蒙德问。
白发男孩笑著回答:“萨尔特…德…美第奇。”
“哦?原来你是美第奇家族的人,难怪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大哥哥呢?你叫什麽?”
克雷蒙德沈默下来,静静地俯视他许久,说出一个名字:“克雷蒙德(Clermonde)。”
“Cle……mande?”
“Clermonde。”
“Clahrmonde?”
“……”克雷蒙德失去耐性,没好气道,“算了,你就直接叫我克雷好了。”
“诶?真的可以吗?”萨尔特眼睛里冒出莫名的星星,高兴地说,“那也叫我萨萨吧……”
“少恶心了。”克雷蒙德冷冷地一口拒绝。
萨尔特高兴的表情霎时僵住。
克雷蒙德换了个话题:“你多大了?”
萨尔特举起一只手,张开肥短的五指,又竖起另一只手的大麽指,口齿清晰地说:“六岁。”
“原来只比我小四岁啊,我还以为你是婴儿呢。”克雷蒙德讥讽道。
“克雷呢?”
“你不会算数吗?”
萨尔特低头用手指算了算,心想,克雷正好是十岁。
克雷蒙德接著说下去,以自己的经历为标准,语气严苛道:“六岁也不小了,是足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年纪了。你可以向我发誓,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吗?”
“是。”萨尔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行,你必须发誓。”
萨尔特立刻照做,背出完整的誓言,为了得到克雷蒙德的信任,还绽放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放心吧,萨尔特从来不说谎。”
从他这张纯然的笑脸上,克雷蒙德实在找不出值得怀疑的地方,就连他这样愤世嫉俗的吸血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心很干净,看到他的笑容会不由自主产生“这个世界还有救”的想法。
不过,这种纯净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也许再过一两年,他就会被污染了吧……
克雷蒙德不无遗憾地想著,将视线移到萨尔特的脖子间。两个新鲜的牙印在他飘动的白色长发中忽隐忽现。
“好吧……既然你已经发了誓,我就暂且相信你好了。”他难得宽宏大量地说,“另外,作为咬了你的补偿,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愿望?”萨尔特一脸茫然。
“当然,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有求必应。你身为贵族,应该也不缺钱用吧?所以我指的是用钱买不到的愿望。”
“用钱买不到的愿望?”
“比如说……”克雷蒙德歪过头,露出邪恶的冷笑,“你的兄弟常常欺负你、你却找不到对付他的方法啦;你的父亲在外拈花惹草、你的母亲却被蒙在鼓里啦;或者你的叔父和主教勾结,出卖了你姐妹的清白,你希望能有人替她报仇之类的……”
萨尔特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过了半晌,突然从口中冒出一句:
“对了,小鱼!”
“……诶?”克雷蒙德的嘴角僵住,故作凶狠的表情一下子垮掉了。
萨尔特认真地看著他说:“河里的小鱼快死了,很可怜啊。”
克雷蒙德两眼看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河里?你是指威尼斯这条又黑又臭的运河?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每天都有人倒粪便和垃圾下去,鱼不死才怪呢。”
“可是,还有一条没有死,我看见了。”萨尔特皱著眉,难过地说,“虽然很艰难,它还是不停地摆著尾巴,拼命挣扎。它那麽努力地想要活下去,我怎麽可以丢下它不管呢?”
克雷蒙德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发出感慨:“无聊的同情心。”
“克雷,拜托你实现我的愿望吧!”萨尔特用恳求的语气说。
“什麽?你该不会是要我去……”
“救救小鱼!”
“……”
黑烟开始在克雷蒙德的额头大量聚集,使得他的脸色迅速阴沈下来。他有气无力地看了一会儿天,又看了看萨尔特稚气却认真的表情,犹豫很久,终於还是举手投降了。
“好吧,我答应你。毕竟是我提议的补偿,我会说到做到。”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利亚德大桥的河岸吧。”
萨尔特高兴地张开手臂欢呼,立刻走到前头带路,克雷蒙德不情不愿地跟上去,嘴里後悔地嘀咕:“啧,伤脑筋,真不该招惹贵族的。”
“克雷不是贵族吗?”萨尔特回头问。
“你看我像麽?”
“唔……衣服和鞋子是不像……”萨尔特边走边思索,指著自己的脸和手说,“可是这里和这里很像啊。”
克雷蒙德瞄了瞄他,不解地咕哝:“脸和手,是指我的表情和动作吗?”
“嗯。”萨尔特笑道,“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说话走路的样子,跟教导我礼仪的安东尼先生很像,法语的口音也一模一样呢。安东尼先生在言行举止方面很严格,总是说真正的贵族要像他这样,所以我想,克雷应该也是贵族吧?”
克雷蒙德皱起眉,冷淡地说:“不是。”
“咦?不是吗?”
“我只是,曾经受到过比贵族更严酷百倍的教育罢了。”他低下头,情绪渐渐低落起来。
四岁之前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像个幽灵似的挥之不去。在他看来,当时受到的教育,就像直接注入体内的毒素一样,已经深入骨髓,在血液中扩散,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了吧……
────
美第奇家族的别墅内,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准备著晚餐,当所有刀叉摆放整齐时,门铃像往常一样响了起来。
普利玛大婶拉开门,面带笑容夸奖道:“你每天都很守时呢,少爷……”
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两只灰不溜秋的落汤鸡,身上沾著垃圾碎片,还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少少少少爷!天啊!你这是怎麽了?”普利玛大婶紧张地大叫,伸出双臂想要抱起萨尔特。
萨尔特摇摇头,笑眯眯地说:“普利玛mamma,请给我拿一个装满水的花瓶过来。”
随後,他指了指身边同样湿答答的夥伴克雷蒙德,向她展示他手里的东西。
克雷蒙德双手平举在胸前,手掌合拢,看起来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掬著些什麽。虽然动作非常温柔,脸上的表情却臭到不行。
普利玛大婶疑惑地拿来了花瓶,递到克雷蒙德面前。克雷蒙德随手一丢,“噗通”一声,花瓶里顿时多了条灰色的小鱼。
萨尔特兴高采烈地看著小鱼,围著花瓶绕了好几圈,才满意地对克雷蒙德说:“谢谢你,克雷。”
克雷蒙德冷淡地“嗯”了一声,在湿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身就走。
“啊,等等!”萨尔特拉住他的衣角,使劲拖住他。
“干嘛?”克雷蒙德不耐烦地回头,“河也跳了,鱼也抓了,该玩的都玩够了,你还想怎麽样?”
“是我害你变成这副模样的,现在当然应该由我来把你变干净才对。克雷,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不必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为什麽不在这里洗呢?”萨尔特失望地在身後说,“洗完以後,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一起趴著看书,还可以一起照顾小鱼啊。”
克雷蒙德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
“拜托你,不要把你那套童话般美好的幻想加诸在我身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我既不想踏进你的世界,也不愿意和你有更多的接触,我完全没有兴趣!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吗?”
萨尔特呆愣了一阵,喃喃问:“那……那你为什麽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克雷蒙德以为这话已经说得够重了,萨尔特一定会吓得松手,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反问,一时间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迟迟等不得回答,萨尔特又重新笑起来,拉住他的衣角不放:“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希望有人能叫你的名字,是不是?”
“并不是。”
“你想跟我做朋友,对不对?”
“我还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
“可以哦,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克雷,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喂,不要自作主张……”
萨尔特却已经将头转向普利玛大婶和仆人们,吩咐他们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去了。而即便是在和他们说话时,他的手也始终没有放开克雷蒙德的衣角。
接下来的时间,克雷蒙德和萨尔特就像两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在十多只手中间来回转悠,被这个人脱去上衣,又被那个人扯掉长裤。全部脱光光後,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手脚麻利的仆人们扛到了浴室。接著便是一连串上肥皂、倒香油、仔仔细细从头搓到脚的步骤,最後,等到全身的肥皂泡被冲洗干净,第一批洗澡水也差不多烧好了。
对克雷蒙德来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待他恍然回过神时,身体已经在一个宽敞的圆形浴盆里舒舒服服地泡热水澡了。
而在他的对面,萨尔特束著短短的马尾,半个肥肥的脸浸没在水中,正看著他微笑。
“……”克雷蒙德无奈地伸手捂住头,喃喃道,“可恶,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威尼斯,流浪到下一个城市了,为什麽现在却在这里跟一个不男不女的小孩子一起泡澡?啊……我到底在干什麽呀?”
萨尔特没理会他的挖苦,径自说道:
“克雷,以後你可以经常来这里洗澡哦。”
克雷蒙德闭上眼睛冷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在旅店随便引诱一下女人,就可以在她的房间洗澡。”
萨尔特似懂非懂地说了句:“哇,好厉害。”
克雷蒙德瞄了他一眼,不放心地补充说明:“那是只有我才可以做的事,你不要学。”
萨尔特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克雷,要是不洗澡的话,你也可以过来学威尼斯方言哦,我会拜托伊迪小姐教你。”
“不需要,我不打算在威尼斯停留太久。方言这种东西,一旦离开了所属的地域就一点用都没了。”
“那别的语言也可以,伊迪小姐懂得很多国的语言呢,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克雷蒙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说:“不,不用了。”
“为什麽?”
被他这麽一问,克雷蒙德十分伤脑筋地叹了口气,好半天才缓缓说:“坦白说,我的确想学习语言和各种知识,但是如果就这样接受你的好心的话,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利用你。而且,我说过了,我不想踏进你们的世界……”
想不到,萨尔特却用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轻轻松松化解了他的顾虑。
“没关系的,克雷。”他说,“如果你不愿意进我的世界,那就让我进入你的世界好了。”
一瞬间,克雷蒙德的胸口产生一丝从未有过的触动,像是有谁往心中的水池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他急忙背过身,趴在澡盆的边缘,仔细体会这种连自己都十分陌生的感觉。
当他再次回头,看见萨尔特的笑脸时,他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就是那条灰色的小鱼,被萨尔特从黑暗的臭水沟里拯救出来,并带回家悉心照顾……原来在萨尔特眼里,他和小鱼的处境是一样的。
“哼……”克雷蒙德终於笑了起来,心悦诚服地说,“真是败给你了。”
於是就这样,克雷蒙德断断续续地在美第奇家学习了意大利历史、社交礼仪和一点威尼斯方言,直到这年的夏天结束。
十月的第一个星期日,他告别萨尔特和众多热情友善的仆人,重新踏上了旅途。
这时候,年仅十岁的克雷蒙德怎麽也想象不到,未来有一天他会成为法国的豪门贵族,并由王子妃玛丽…安托瓦内特亲手册封为公爵,成为征服整个欧洲社交界的风云人物。
而他与萨尔特子爵的再次相遇,则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番外05 灰色的鱼 完…
☆、(46鲜币)番外06 天下最笨的烂好人(萨尔特结局)
番外06 天下最笨的烂好人 The Most Stupid Guy in The World
注:【萨尔特结局】故事发生在另一个平行空间,与主线剧情无关。
萨尔特…德…美第奇子爵走下马车,摘下帽子,以一种犹犹豫豫的姿态走向别墅。
这座蓝顶白砖的尖顶别墅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其主体部分包括三层楼房,全是用从几百英里外的采石场运来的高级砂岩建成的。在建筑结构上沿袭了古哥特式的尖塔和花窗,也融入了大量17世纪文艺复兴建筑的奢华元素,形成一种独特而唯美的全新风格。即使对於那些看惯了宫廷豪宅的贵族们来说,这座别墅仍有著令人赞叹不已的魅力。
在狭长笔直的游廊一端,萨尔特沿著扶手拾级而上,在一座宏伟的金色大门前停下。
门口一左一右站著两个男仆。见到萨尔特来了,他们立刻单腿弯曲俯下身,毕恭毕敬向他行了个礼。
萨尔特用忐忑的目光看了眼大门,深吸一口气,吩咐其中一个男仆说:“替我通报一声。”
男仆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讶异地抬起头:“可是,少爷……”
“就照我说的做吧。”
“是!”男仆没有再多说废话,抬起手杖用力跺了一下地板,大声通报,“萨尔特…德…美第奇子爵阁下驾到!”
随即,两扇厚重的门被推开,萨尔特挺直了身体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家具却很少,因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空荡荡的,透出一股凄凉的味道。在房间的最深处,一张深咖啡色的大床横在窗边,一条绛红色的帷幔从天花板上垂下,把整张床笼罩在朦胧的灰影之中。
床边没有桌子和沙发,只摆了一张不起眼的靠背椅,一位黑发少女背对著门口坐在椅子上,正专心致志地研究著古典乐谱。刚才这麽响的通报声她都充耳不闻。
看著她的背影,萨尔特心底的忧伤又开始蔓延。察觉到这一点,他急忙伸手抚平眉间的皱纹,用力咳嗽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少女轻轻转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露出快乐的笑容:
“萨尔特!”
或许是这个笑容的杀伤力太过强大的关系,萨尔特眉间的阴霾顷刻间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原本白皙的脸颊上还多了两团淡淡的红晕。
“纳纳。”他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来探望你了。”
“探望我?”纳纳纠正他说,“不对吧,你应该是来探望克雷的吧?”
“啊……嗯,你要这麽说的话也没错。”
“谢谢你,萨尔特,不过……”纳纳黯然地回头看著咖啡色的床,喃喃说,“如你所见,克雷今天还是没有醒来。”
萨尔特渐渐收敛喜悦,无奈地安慰道:“别担心,从那次大战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要对克雷多一点信心才行。”
“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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