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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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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特渐渐收敛喜悦,无奈地安慰道:“别担心,从那次大战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要对克雷多一点信心才行。”
“呵,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清醒过来,我愿意陪在他身边,直到那一天来临为止。”
见到她嘴角坚定的微笑,萨尔特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急忙移开视线,不忍再看下去。
纳纳花了几秒锺整理心情,重新看向萨尔特,亲切地问:“对了,萨尔特,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合作弹一支曲子?我找到了一本很不错的乐谱哦。”
萨尔特难得很果断地拒绝她:“下次吧,纳纳,今天我是来找你外出的。”
“外出?去干什麽?”
“钓鱼。”
“咦?这种季节也可以钓鱼?”
萨尔特笑而不答,只说跟著他走就好。纳纳见克雷蒙德没有醒来的迹象,心想偶尔外出一次也不是不行,而且屋子里也有堤法照看,没什麽好担心的,便颔首答应下来。
在前往万塞纳森林湖区的马车上,萨尔特显得有些兴奋。一方面感动於自己居然真的把纳纳约出来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看见了她雀跃的笑脸。他再一次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鼓起勇气把她带出来真是做得太对了!
纳纳倒是十分自然。在和他的轻松闲谈当中,她提到了杰欧瓦。
“那麽後来,杰欧瓦还常常霸占你的身体吗?”
“一次也没有。不过,我被巫术仪式复活之後,好像渐渐能和杰欧瓦交流了。”
纳纳吃惊道:“真的?”
“嗯,虽然每次都是杰欧瓦主动来找我说话。”
“真是难以置信……你不会害怕吗?”
萨尔特奇怪地笑了笑:“为什麽要怕?杰欧瓦很温柔、也很善良啊。”
“哈?”纳纳的眉毛顿时拧成两条打架的毛毛虫,“我倒是从来不知道,温柔和善良这两个词也可以用在杰欧瓦身上,感觉怪肉麻的。”
“怎麽会?杰欧瓦告诉了我很多血族的事,有趣的世界历史,还有怎麽和他相处的方法等等,我觉得他就好像是老师一样。而且,我能够像现在这样和你一起外出,也是受到了他的鼓励,他还建议我……”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太光明磊落的东西,整张脸烧得火红。
“他怎麽了?”
“啊,没、没什麽,总之在我心里,杰欧瓦是个好人。”
“噗!”听见杰欧瓦被发卡,纳纳忍不住喷笑出来,“算了,看在你这麽坚持的份上,我就勉强相信他是好人吧,哈哈!”
萨尔特表情呆愣,虽然不明白有哪里好笑,可是一见她的笑脸,他也情不自禁跟著笑起来。
真好,他心情愉悦地想,如果每天都像这样和她一起度过就好了……
────
万森纳森林虽然有名,湖区内的垂钓胜地却鲜有人知。18世纪的欧洲,垂钓被认为是一种高尚而有趣的运动,已悄然在各个阶层流行开来,只是精於此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贵族爱好者所掌握的知识仅浮於表面,钓鱼的技巧也沿用古时候的飞蝇钓法,钓饵单一。
时值初冬,气温颇低,可由於法国干冷气候以及豔阳高照的关系,并没想象中那麽寒冷。
萨尔特和纳纳抵达湖畔时,四周空无一人,仆人在将一堆垂钓器具搬到岸边後,也很识时务地走开了。於是偌大的湖区只剩下他们两人。
“好安静。”纳纳坐在一张矮凳上,托著下巴看著一望无际的湖水。
在她身旁,萨尔特笔直站立,眺望平静的水面,任微风撩动他的长发。
“是啊,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人……”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妥,连忙红著脸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周围只有我们两个。”
纳纳却不在意地淡淡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错。”
因为她的这句话,萨尔特的心跳比平常快了几倍。
之後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开始向湖中撒大量饲料,吸引鱼群过来。
纳纳好奇地问:“一开始就把鱼喂得饱饱的,等一下它们还会上钩吗?”
“会的,鱼可是一种贪心的动物呢。”萨尔特笑道,“在钓鱼之前撒饲料是为了制造鱼圈,这样钓鱼的时候才不会寂寞。”
“哦。”纳纳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知为什麽,她感觉来到中世纪以後,自己的现代知识没有发挥什麽作用,反倒是不断地从这些贵族们身上学到东西。不过,有句话说,“好的男人可以让女人认识世界”,从这方面来说也是无可厚非吧。
布好鱼圈,便是享受垂钓乐趣的时候了。从萨尔特手里接过鱼竿,纳纳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好像小孩子似的问东问西说个不停。
萨尔特耐心地教她怎麽挂饵和甩竿,并握著她的手帮助她练习。
“对,就像这样,利用钓竿本身的弹性甩出去……”
纳纳很快照做,手一抖,鱼饵擦过水面又荡了回来,很不巧地勾住了萨尔特後背的衣服。她禁不住趴在地上,看著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萨尔特,你的动作好可爱哦。”
“认真一点啦,纳纳。”
“是!”
第一次钓上鱼,是他们两人合力的结果。最先注意到鱼漂在动的是萨尔特,他叫了一声“上钩了”,迅速走到纳纳後面,环住她娇小的身体,从後方伸出手帮助她固定住鱼竿的柄端。
“快点收线。”
纳纳兴奋地喊:“真的真的!感觉那一头有个沈甸甸的东西在拉我!哇哦,想要跟我玩拔河吗?我不会输的!”
“纳纳,只要转动你手边的那个把手就可以了,不需要後退……”
“诶?可是我转不动。”
“我来帮你。”
“呀!不行,这样会让它得逞的,快使劲!”
“纳纳,不要再退了,你快要把我……啊……”
霎时间,只听“噗通”一声,两人同时向後倒地,鱼竿在空中画了个圆弧,脱手甩飞出去。几乎在同时,一条小臂那麽长的鱼落在纳纳头上,鱼尾拼命甩动,溅了她一脸的水。
纳纳捧著鱼,和萨尔特对视一眼,两人停顿半秒,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玩哦!”纳纳一边擦脸,一边把鱼放进木桶,看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钓到的大家夥,心中成就感十足。
“钓鱼实在太有趣了。”
“真是的,纳纳,你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嘛。”
“不按常理出牌也能钓到这麽大的鱼,这才叫实力啊!”
“呵,算了。”萨尔特带著纵容的微笑说,“随便怎样都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纳纳笑嘻嘻地捡回鱼竿,重新装上饵,发誓这次一定要钓上更大的鱼。萨尔特既不打扰她,也不自己执竿,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她,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从中午到了傍晚。太阳还未落山,湖畔的气温已骤然下降,天空逐渐被灰色的薄纱笼罩,晚霞在天边悠然浮现。
看著这番景色,纳纳的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她想起,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中世纪钓鱼。在这之前,克雷蒙德也带她做过相同的事,当时的地点是在莱蒙湖的左岸,一个有著“月牙之崖”之称的美丽湖畔。
在那里,克雷蒙德第一次向她提出订婚的要求,并在雨中热情地吻了她……是啊,那麽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怎麽能忘掉呢?
突然间,一股深深的自责揪住了她的心。
在克雷蒙德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时候,她怎麽可以这麽不知分寸地和单独萨尔特出来玩,还玩得如此开心?她不是应该静静地守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为他祈祷,然後在某一天他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对他展露笑颜吗?
思及此,她慌忙丢下鱼竿,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萨尔特始终沈浸在美好而愉悦的气氛中,此刻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不觉奇怪地问:“怎麽了?”
“萨尔特,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诶……就要回去了吗?”萨尔特犹豫著,有些不舍地说。
纳纳已经迫不及待地撂起裙子,快步向马车走去,边走边自责:“都是我不好。我太没分寸了,一时兴奋就玩得忘记了时间,却没考虑到克雷还在家里等我。万一他醒来时发现我不在,他会有多难过啊!”
萨尔特愣愣地坐在原地,看著温暖不再的夕阳,黯然失色的湖面,以及那桶带有欢笑回忆的鱼货,感觉一天的好心情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唉……
“萨尔特。”
“……”
“萨尔特,你在听吗?”
在纳纳的反复催促下,萨尔特恍然回过神,匆匆站起来说:“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把这些鱼放生了就来。”
“好的,我在马车上等你,要快哦。”
萨尔特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蹲下身,泄气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在度过愉快的一天後,他会牵起她的手,温柔地问她是否下次还愿意和他出来散心。如果他的表现还不算太差的话,他想纳纳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现在,他却连问出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从纳纳的反应来看,今後恐怕也不会愿意出门太久。
唉……这就是所谓的功亏一篑吧,他沮丧地想,他真是太没用了。
────
三天後的早晨,萨尔特鼓起勇气再次来到金色方面前。纳纳很高兴地将他引到沙发上,和他面对面坐下。
“辛苦你了,萨尔特,每次都赶那麽远的路过来看望我们,你其实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啊。”
萨尔特沈默了片刻,微笑回答:“没关系,云布尔叶并不远。”
“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我给你拿点酒吗?”
“啊,不用了,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说著,随意地向窗边那张大床瞥了一眼,忽然发觉原先的咖啡色床褥被换成了白色毛皮,心中顿时一惊。
“纳纳,这、这是你换的吗?”
纳纳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紧张,疑惑地看过去,说:“是啊,我想天气渐渐凉了,原来的被子太薄,就换上了厚毛皮毯。有什麽不对吗?”
“你……”萨尔特睁大眼睛,结结巴巴起来,“你看到他了?”
“谁?”
“克雷。”
“看到了啊。”纳纳不解地咕哝,“我的视力很好,当然看得到啊。”
“那、那他……”
“还是没有醒来。”纳纳叹了口气,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萨尔特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恢复镇定。见纳纳一副日渐憔悴却不自知的样子,他心中刺痛,忍不住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沙发上带起来。
“纳纳,跟我去外面散散心吧。”他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说。
“又要外出吗?”
“是,这次我们一起去树林打猎,好不好?”
纳纳立刻摇头:“这个恐怕……”
“那麽去打高尔夫球,怎麽样?”
纳纳仍然摇头,毫无兴趣地说;“抱歉,我只想待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
“纳纳!”萨尔特心痛地喊。
“萨尔特,如果你这麽想找个人陪你的话,可以找堤法啊。”纳纳笑著建议说,“他虽然嘴巴很坏,可是却并不难相处,你去约他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
萨尔特绝望地皱了皱眉,跌坐回沙发,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发出如同呻吟般的叹息。
“纳纳,不要这样……拜托你,稍微振作一点吧……”
“你好奇怪哦,萨尔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纳纳迷茫地看了他两眼,重新回到床边,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克雷蒙德身旁,呆呆注视著白色毛皮。
萨尔特无计可施,只好带著颓丧的心情起身告辞。临走,他在纳纳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忧心忡忡地要她保重自己。
“我会的,谢谢你。”纳纳微笑道,又补充了一句,“希望你和堤法玩得愉快。”
萨尔特咬住嘴唇,猛然转身,匆匆离去。
────
两天之後,不死心的萨尔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做好充分准备,再次厚著脸皮前来拜访。
这一次,不等纳纳开口,他便先发制人地把一盒精美的甜点递到她眼前。
纳纳的眼睛里顿时冒出星星:“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萨尔特悄悄将手缩回来一点,脸上却仍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纳纳一眨不眨看著甜点。
“好闻吗?”又缩回来一点。
“好闻。”
“想吃吗?”
“想!”纳纳露出幸福的表情,抬起双手作迎接状。
正要美美地接过,忽见萨尔特手指一松,手里的纸盒连同甜点一起滚落在地,随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一脚踏在纸盒上,把甜点踩成了烂泥。
“……”
纳纳霎时变了脸色,揪起他的衣领,额头一片阴沈,声音如同半夜墓地里冒出的女鬼:“萨尔特,你居然敢戏弄我……”
萨尔特背脊发凉,全身冒冷汗,哭笑不得地举起手求饶:“对、对不起!”
“呜,笨蛋萨尔特,你真是太坏了!”纳纳不甘心地皱起脸假哭,“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甜点,却还当著我的面糟蹋,你会遭到天谴的啦!”
“好、好啦,对不起,你听我说……”萨尔特好像摸小狗一样轻抚她头顶,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其实我是故意这麽做的。”
“废话,傻子都看得出你是故意的啦!”
萨尔特红著脸笑起来:“不过,我会补偿你的。”
“怎麽补偿?事先申明,假如没有刚才那种等级的甜点的话,我可不会善罢甘休哦。”
“放心吧。”萨尔特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牵著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地下厨房的一间烘烤室里。
一进门,纳纳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哇哦──!”
烘烤室的桌上早已摆好了成套的烹饪器械、金属容器、烘焙模具等,各种香料染料面粉食材一应俱全,并且按照一定顺序排列得井井有条,一眼看过去琳琅满目,有种“来到了某烹饪节目录影现场”的感觉。
“怎麽样?准备得很周全吧。”萨尔特拿起一只小模具,微笑著说,期盼能得到纳纳的夸奖。
纳纳却不给面子地吐槽:“是很棒没错。可是这里是克雷的厨房耶,又不是你准备的,没什麽好得意的吧。”
萨尔特挫败地放下模具,无力垂头:“纳纳,你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於怀吗?”
“没错,”纳纳笑了笑,对他做鬼脸,“这是甜点的怨念!”
“好吧,看来只有做点什麽才能平息这股怨念了。”
他说著,从桌下拿出厚厚一本记事簿,翻到其中一页,招手要纳纳过来看。这一页上所画的草图,正是刚才萨尔特毁坏的甜点,纳纳心想,原来这是一本记载了甜点做法的厨师笔记啊。
“难道说……”她顿时猜到萨尔特的用意,“你是要我照著这个笔记,自己做蛋糕?”
萨尔特点头承认,有些不安地问:“不、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纳纳卷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提议说,“不如我们一起做吧,萨尔特?”
“我正有此意。”
萨尔特暗暗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绕了这麽大一圈,最後终於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也算不枉费他绞尽脑汁想出这个计划了。
这份厨师笔记是专为美第奇家做甜点的马克老头的宝物,是他花费半个世纪时间酝酿而成的心血之作。其中介绍了自15世纪以来各国甜点的做法,每一步都有详细的示意图和文字解释,详细到连每种面粉的厂商牌子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纳纳捧著这本笔记,仿佛跌进了爱丽丝的梦幻世界,如痴如醉地看著一张张甜点示意图,好像它们真的摆在她眼前似的。
直到萨尔特呼唤她的名字,她才不舍地离开梦幻世界,开始著手做蛋糕。
萨尔特一边把笔记上的文字翻成法语,一边寻找对应的器具,按次序一一递给纳纳。
纳纳则谨慎地用秤量取一定数目的面粉和香料,将它们分别盛在不同容器里。
“小心哦,纳纳,不要搞混了。”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不会有问题的。”纳纳边做边自信地说。
然後,待她做完这一系列步骤,满意地看著面前数量精确的材料时,突然,很不幸地──她打了个喷嚏。
“啊嚏!”
只听轰的一声,所有的粉状物体在一瞬间全被吹飞起来,喷了她满头满脸。粉末进入她的眼睛、鼻腔和嘴巴,害她又是咳嗽又是流泪,把一旁的萨尔特逗得笑个不停。
“呜……萨尔特,不要光站在那边看我笑话啦……”
萨尔特这才忍著腹痛,上前替她擦脸,同时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再重新做一次好了。”
这一次,萨尔特不再交给纳纳一个人处理,自己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只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交给她。
可即便是这样,纳纳也做得不甚理想,不是搞错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
萨尔特观察了她一会儿,笑著说:
“纳纳,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有点……笨手笨脚的?”
纳纳撅起嘴,很努力地搅拌奶油,口中咕哝:“有是有啦,不过大家都说得很委婉。”
“哦,怎麽个委婉法?”
“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手艺精湛的人太多了,为了平衡,上帝便创造了我,所以我只要负责吃就可以了。”
“呃……这麽说也没错。啊!不对,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说法实在太恶毒了!”
纳纳斜睨了他一眼:“萨尔特,太假了。”
为了让纳纳稍微有点成就感,萨尔特揉了一个面团给她,让她随心所欲地捏出自己喜欢的东西。
“真是的,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啦。”说归说,纳纳还是很感兴趣地揉捏了起来,心想既然做蛋糕没有天分,那不如就来做个面包吧。
这时候,萨尔特差不多调好了蛋糕的底料,倒进圆形模具,放进烤箱。
见纳纳捏得起劲,他也拿过一块面团,随口问:
“你在捏什麽?”
“萨尔特的头。”
“诶?”萨尔特十分受宠若惊,红著脸走过去一看,表情立刻僵住。
“纳纳,原来在你心里,我丑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啊……”
纳纳讪笑起来:“不要偷看啦!我这是经过精心计算的,等烤出来以後就会很好看了。”
“我不信。”
“那、那不然,你也做一个给我看看。”
萨尔特照她的话做,捏了个穿裙子的纳纳娃娃。和歪歪扭扭的萨尔特头像比起来,这个纳纳娃娃不仅线条流畅,五官清晰,连身上裙子的褶皱都很漂亮。
纳纳自叹不如,便把过错推到他们之间的人种差异上,厚著脸皮说:“唉,西方人的动手能力果然比东方人强。”
不,只是你太弱了吧?萨尔特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却不敢说出来。
蛋糕底座烤出来後,纳纳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直夸萨尔特是天才。在萨尔特认真地为蛋糕上奶油时,她把做好的面包丢进烤箱,然後坐在一旁,满心期待见到烤出来的成品。
在萨尔特终於做出笔记上的蛋糕成品时,她的面包也烤好了。
从烤箱取出後,她脱下烘焙手套,兴致勃勃地从盘子里拿出热乎乎的面包,举到萨尔特面前:
“看吧,我说烤出来以後会变漂亮吧?”
“这个,请恕我不能苟同。”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把漂亮的萨尔特一口吃掉罗!”
“……”萨尔特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明明只是一句随便的玩笑话,而且她所谓的萨尔特,指的只是面包而已,他心里明明很清楚,耳根却还是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那麽,我也吃纳纳……”
他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满面通红地拿起自己做的纳纳娃娃,刚要从脚部开始吃起,眼角突然瞥见,盘子里竟然还有第三只面包。
“啊,对了!”纳纳小心地将这只面包拿起,笑嘻嘻地说,“我也做了克雷的脸,你看,是不是很像?”
萨尔特默默放下纳纳娃娃,迟疑了一会儿,不是滋味地看向他手里的面包。果然,克雷头像要比萨尔特头像精致得多,虽然表情看起来很凶,五官细节却做得很用心。
她当时是以什麽样的心情,捏著这个克雷面包的呢?一笔一划刻著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每一步都小心而温柔,带著甜蜜却悲哀的回忆,一点一点塑造出心目中的形象,然後放入烤箱,耐心等待它成形……就好像在现实中等待他清醒一样。
这段感情,她真的陷得如此之深,直到现在还无法解脱吗?
“不,不是很像。”萨尔特转过头,困难地挤出字眼,“但比我的面包要好多了。”
“真的吗?那我就舍不得吃了,我要把它保留到克雷清醒的那一天。”
看著她幸福而温暖的表情,萨尔特哀伤地低下头,用手指抵著疼痛不已的胸口,使劲压抑住从心底迅速窜起的酸涩。
一个不小心,纳纳娃娃被他捏得走了形,他慌忙放回到桌上,小心地将它展平。然而蓬松的面包一旦捏紧,便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了。
走形的纳纳娃娃看起来像是在哭,而现实的纳纳却在自欺欺人地笑……受不了这种折磨的萨尔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踉踉跄跄地向门外奔去。
“萨尔特?”
纳纳挡在门口,拉住他的手臂问:“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要回去了。”
“咦?这麽快?我们还没有把今天的成果给克雷看过呢。”
萨尔特捂住眼睛,隐忍地说:“对不起,纳纳,现在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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