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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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4…6…16　18：01：53　　字数：1245

　听风阁最近有些安静，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听风阁的后院暂且不提，只前院的五楼就彻底成了阁里众人的禁地，虽说五楼阁里众人也不常去，可彻底被禁止接近这种情况还从未有过。而后院，明明五楼被禁止接近，那楚子羽不该是在五楼吗？为什么一直在后院住着，搞得阁里一干人都惴惴不安生恐触了楚子羽的禁忌。
　　最近楚子羽脸色一直不大好，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周围的气息阴沉的吓人。
　　“小羽，多年未见，何必那么大的火气！你看你手下的小喽啰都有些被吓到了。呵呵！”
　　楚子羽默不作声，态度恭敬的站在一边，不久，空气里又传来了一声长叹，“罢了罢了，时隔多年，你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算盘，我不想问，也问不了，你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吧。不过，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若是坏了我的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一阵风过，屋子里再无声息，楚子羽知道那人神识已经离去。那是多少年前？那个时候，那人就已经很是厉害，更何况过了这么久！那人说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不会留情的，她总是能说到做到，从不顾及什么后果。曾经有个人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来感化教育她，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她还是那样的我行我素，天大地大都不及她的心大。手下留情？呵！让她手下留情谈何容易！
　　屋里一片黑暗，就像楚子羽身边厚重的乌云，透不过一丝丝光亮，其实光亮与他也不过一墙之隔，却怎么都触不到！烦躁！真的很烦躁！楚子羽心里乱的理不出头绪，心头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出气，闷得他想要吐血！事实上，他也是在吐血。
　　事情要从三日前说起。楚子羽一直记挂着那个红衣女子，总是觉得心有不安，他记得记忆里也有那么一个女子，只喜欢红衣，个性嚣张，全身上下最多的装饰便是凤凰。楚子羽心神不定，唯恐红衣女子就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女子。
　　这一日，他还未走出听风阁，就遇见那个注定要遇到的女子。真是应了那句“劫难既是劫难，躲是躲不掉的！”。
　　“哟！小羽，好久不见啊！”依旧是华丽的装饰，嚣张的语调，惊艳的容貌，时隔那么多年，她还真是一点没变，让人该死的烦躁！
　　楚子羽默不作声，就听那女子又说，“这么多年不见，也不见你问好啊，真是没礼貌！看来还真得好好教导你一下！”
　　楚子羽看得出来那女子是冷漠的、怨恨的，虽然不懂那怨恨因何而起，却也知道她当时是生气的，而生气的她是不能违抗的。于是，楚子羽只能站在原地承受女子的怒火。
　　窗外的月光偶尔跳进窗内，调皮的跳上他的衣角、眼角眉梢，映出他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以及让人触目惊心的满头华发；像是被吓到一般，那调皮的光行至那触目惊心的银白发丝就仓皇远去，逃离间，恍然看到那人痛苦的不真实的表情。楚子羽向来都是从容悠然的，就算受伤，也永远都是一副淡雅的模样，何曾见过他这般的狼狈模样？他眉间的痛苦虽只是匆匆一瞥，就已经感到异常的沉重，更何况亲身感受呐！
　　指尖的鲜血一滴滴滑落，敲击着桌面，有着异样的节奏，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声音越发的清晰，越发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唔。。。。。。咳。。。咳咳。。。。。。”
　　终是抵不住，轻咳之声溢出齿间，夹杂着痛苦，盈满室内。这一夜，咳嗽之声经久不歇。。。。。。
　　　

琉璃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4…6…16　18：02：27　　字数：1355

　小扇那日晕倒后，锦瑟乱的手足无措，哑娘虽是稳住了小扇的情况，却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病，还是要找到病根才行。
　　“我。。。我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总是想不出来，那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可我。。。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小扇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头，像是敲一敲就能把那些丢失的记忆找回来一样。哑娘她们看着也是干着急，没有丝毫办法。
　　“啊！不行了，太闷了！我去听风阁看看，问问楚子羽有什么办法？”说完锦瑟就飞快的跑走了。哑娘无奈的遥遥头，锦瑟永远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只是不知心头突然浮现的不安是为锦瑟，还是小扇？哑娘低头仔细的照看着小扇，暗自压下心头的那一丝不安。
　　听风阁门前原是热闹不凡，现如今却是门扉紧闭，锦瑟一路跑来在听风阁门前停下，看它紧闭的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锦瑟敲了敲门，听风阁的伙计见是锦瑟开了门，让锦瑟进去。锦瑟一头雾水，有心想问，却又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问楚子羽比较快，也就一溜烟的跑去五楼找楚子羽了。
　　锦瑟记忆里楚子羽总是在五楼呆着，喝着酒，擦拭着他那把破败的瑟，不说话，也不让人说话，表情认真的让人不忍打扰。
　　而今她一路跑了上去，就见阁里的众人欲言又止，但是锦瑟没有多想，现如今小扇的事情要紧，她想楚子羽总不会小气到因为没有通报就去五楼找他而生气吧，却不曾想住在五楼的是否就是楚子羽。
　　锦瑟来到五楼敲了敲门，无人应，可看众人的样子，却又不想屋里没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可屋里哪有楚子羽的影子，有的仅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美人。只见那人美的让人侧目的脸，微微扬了扬，嘴唇微微翘起，轻起朱唇说道，“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滚！”
　　锦瑟像是被那人的笑蛊惑了，失了神，呆愣在原处。那美人眉头微皱，轻轻抬起衣袖还未落下，就听屋外有人言，“谁让这位姑娘乱闯的，来人把她赶出听风阁，永远不许再来听风阁！”
　　听风阁的一干众人有些傻了，却也没有敢多说什么，有那么几个与锦瑟要好的人就要来拉她，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她皱了皱眉刚想回话，就看见楚子羽眼中阴寒的表情，那是锦瑟第一次见到楚子羽那样的眼神，目光中带着冻结人心的寒冰，似箭，想要把你射穿，钉死在虚空之中。锦瑟第一次打心底的惊慌，有种天塌地陷的惶恐。这种感情很是奇妙，明明锦瑟记忆里从未有过，却又觉得无比熟悉。只一瞬间，锦瑟眼框里就溢满了一种叫眼泪的东西。
　　那红衣女子在屋里饶有其味的看着，未曾说话，就在锦瑟快要被拉出去的时候，轻飘飘的挥了挥衣袖，“慢着！这位姑娘，你来。”
　　锦瑟不知怎的就往回走，等回过神来，就来到了那女子的面前。近看，那女子更是漂亮了，细致的眼眉，精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每一部分都美的让人羡慕。
　　锦瑟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呆呆的问了句，“美女姐姐，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这句话若是男子说起，只会是被美人当作是想要搭讪的**，而在锦瑟说来，莫名的有种喜感。只见那美人笑了笑，抬起锦瑟的下巴，微微靠近，“是啊，我们是见过，小雨怕是忘了我吧？毕竟当时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锦瑟是感觉这个美人很是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当时那一句，虽是唐突，却也是她心底的疑问。却不想，竟真的与那女子是认识的。
　　锦瑟仍旧呆愣着，像是在消化那女子的话，那个女子眉角含笑的看着锦瑟，像是在等她回神。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谁都没有看到楚子羽的脸色变了变，阴沉的吓人。
　　　

琉璃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14…6…17　17：19：21　　字数：1165

　“怎么，今日你是怕我会杀了那丫头吗？放心，我不会的，毕竟她是他珍爱的宠物，况且那丫头又没做错什么，并且，她于我还有大用。呵呵！”
　　黑暗中，听风阁后院屋里的人依旧是默不作声，静静听着那个声音在屋里飘荡。
　　“还真是无趣呢！你永远都是这样沉闷，做出哑巴的姿态，是要给谁看？真是让人看了就心里生厌。真不懂他怎么会那么珍视你呢？明明那个时候你都无法化作人形。只是你要记得，不要惹我生气！毕竟珍视你的他，现在并不在这里。”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明明那个时候他资质低下，还无法化作人形，可还是得到了那个人的珍视；明明那个时候他再默不作声女子还是会找他聊天；可明明那个时候女子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虽然骄傲嚣张，毫无理由的华丽、自信，却从来不会这样暴躁易怒。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而自己又是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女子打心底的对自己不快，刚打照面就给自己一番教训。
　　到底是隔了那么多年，到底是隔了那么多的春秋轮转，就像是树叶枯了又落，再生长，又是一次不同的轮回；到底。。。他们还是变了模样。
　　夜，寂静的吓人，屋内，也黑的吓人。而在这不见光亮的黑暗里，只要你愿意，再多的苦痛，再多的软弱都会有处可去，有处可依，只要你愿意！只是真的愿意吗？对于有的人来说，就算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不会放松自己的心神，放纵自己的痛楚。楚子羽的痛楚在心底，是从根里面长出来的东西。一旦放纵，他不知道自己还撑不撑得下去，所以，不能！就算是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都不行！
　　所以，若是有光，你就会看见那个正襟危坐，连出神都坐的端正的人。
　　“锦瑟，这样真的行吗？”哑娘有些不安的问。
　　“行的，这是那个漂亮的红衣姐姐告诉我的。”
　　锦瑟笑着说，只是笑意达不到眼底。哑娘知道自从锦瑟去过听风阁后，整个人都变了，说话也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她不知道锦瑟是怎么了，传信去听风阁，也只得到楚子羽‘无碍，静待’的回信。哑娘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瓜葛，却也明白这与楚子羽脱不了关系，她虽担心，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外人插不得手。
　　而锦瑟现在在想什么？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那女子那般熟悉，到底与自己有何关系？锦瑟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像是想要发芽的种子，正在积攒力量，等待破土而出。
　　“小雨？我是叫小雨吗？哑娘说我受了很重的伤，那些往事都记不得了。你知道我的事吗？”
　　“你啊，叫时雨，你看你的原身不就是那无垠之水吗？在以前，我则喜欢叫你小雨，你以前可爱闹了，像是雨中的精灵，怎么也停不下来，往往是你自己玩累了才会歇一歇。”
　　“真的吗？我有那么调皮吗？”锦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安在心里发芽，想了想又问，“那我是怎么受伤的？还伤得那么重。”
　　红衣女子沉默了良久，久到锦瑟都以为她不会告诉她了，才开口说道，“因为救一个人。”
　　红衣女子眼里有着锦瑟看不懂的落寞的光，满眼的悲伤像是漫天的飞花都进不了她的眼帘。锦瑟想，这一定是个悲凉的故事。。。。。。
　　　

琉璃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4…6…18　17：06：53　　字数：1129

　晴天雨，晴天雨，细雨微晴，微弱的阳光奋力的突破云层，刺透细细的雨幕；屋檐下的雏燕还未离巢，正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推开窗入目的便是斜柳和风。密密的细雨落下无声，生怕惊扰了这世间奔走的人们。
　　小扇睁开疲惫的眼，房间里寂静无声，窗外微弱的阳光奋力的想要冲过云与雨的阻隔，跑进屋里躲一躲雨，可惜，还未到达就已消散，最终躲进屋里的也不过微微一缕。
　　小扇是鬼，还是只无比虚弱的鬼，不过，这些躲进屋里的阳光太过虚弱，是伤不得她的。小扇迎着日光坐起，这是她在成为鬼之后第一次沐浴在阳光里，虽然不如以前阳光的灿烂，但如今，只是这种程度就已经让她感到被灼伤的痛楚，她又能如何面对璀璨的阳光呢？能让她再次沐浴阳光之下，已属万幸。做人不能太贪，更何况做鬼呢！
　　迎着微微的光，小扇翘起了嘴角，这是一场珍贵的意外，是求之不得的礼物，她又能作何要求？
　　窗外的雨下了又停，那微弱的日光终于刺透云层，原本蔫蔫的太阳扬眉吐气的从云层后露出了头，趾高气扬的挂在天上。小扇躲在阴影的地方，看着外面雨后清灵的天空，微微的笑了。她打伞驻立，望着天边那一轮炙热的日盘，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日光太盛，恍惚间，小扇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过往，看到了自己放心不下的那个人正站在骄阳下对自己笑。往日的嬉笑怒骂，往昔的追逐打闹，那些凡尘琐事如光与影般在眼前变换，那些以为早已忘记的，而今却无比清晰的浮现眼前，小扇这才发现：哦！原来我对红尘有这么多的不舍！
　　往日那样的不可追寻，时间流水般顺流而下，进得退不得；而人，却可循着记忆的影子，追忆自己无法忘却的过去。爱恨那样深刻，嗔痴这样执着，刻入骨髓的感觉总不会随着年华的流逝，而跟着散去。或许，就是因为时光短暂，年华易逝，人的一生才会珍贵不已。短暂才美好，易逝才珍贵！
　　院里的斜柳柳枝随着清风摇摆，像是一只飞仙舞。空灵的舞蹈像是随时可散的云烟，无欲无求的姿态，像极了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而这般美丽的景色，近在眼前，无人感叹。人呐，总想求的，求不得的是长生，是富贵，而他们却总也不会明白自己最珍贵的是什么？他们不理解，长生是痛苦，无尽的生命代表的是无尽的寂寞，无尽的孤独。人呐，总是求不得的才最珍贵，一直拥有的永远不会是自己想求的；人呐，也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总是要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会相信原来别人说的都是对的。
　　许是这微醺的和风太过温暖，吹得小扇心神微微的恍惚，她有种想要走进阳光的冲动，想要像飞蛾扑火般拥抱温暖。以前的天也是这样的明媚，也是这样的喜怒无常，大约是心里的喜悦盈满心房，就连阴沉的雨天都是那样的可爱有趣。又许是幸福不易，连带着生气的时间都显得别样的温馨。快乐的时光总是伴着自己珍惜的人，在这样的岁月里，忘了喜怒的无常，忘了年月的轮转，只有幸福的笑脸定格成了永远。
　　　

琉璃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4…6…18　17：11：00　　字数：1171

　“小扇，你怎么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哑娘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站在院中望着浮云发呆的小扇，她的神态温和，只是脸上隐隐有着失落。
　　小扇闻言转过身，点了点头，“多谢二娘，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你。。。。。。”
　　“我已经想起来了，那些过往。”
　　其实小扇没什么好留恋人间的，迟迟没有离去，也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
　　小扇刚刚离世的时候，有个人有些放心不下，而刚巧，她遇见了一个美艳的红衣女子，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真是乱来，执念不深还学什么留恋人间，你差点就魂飞魄散你知道吗？”
　　小扇吐了吐舌头，“哎呀！知道错了，当时不是对一个人有些不放心嘛。”
　　对于珍贵的人，你不亲眼看着她幸福，就总觉得放心不下。你有那么多的心事想要对她诉说，又有那么多的岁月想要与她共享，可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你还未来得及说再见，就已经隔了跨不过的光年。
　　两个人的命运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线，共同走过的时间早已定下，无论你走的快些，还是走的慢些，这段被定下长度的路总有一天要走完，不得不说离别！你想要她幸福的那个人，不管她是多麽的要强，多麽的好命，想要她好的心情是不会变得。就算她有再多的人宠着，也不会改变你担忧着的心情。
　　“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小扇这样说着，眼里有着温暖的光。哑娘点点头，嘴角微翘。
　　“对了，我们去叫锦锦吧，从我醒来，就还没见她呐，好没良心！而今，我不仅醒了，还把往事记起来了，我要去找她问罪，也好气气她！”
　　小扇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哑娘在身后站立——又是一个急躁的性子。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底却是拭不去的担忧。
　　小扇找来的时候，锦瑟正无力的在窗边坐着，眼神呆涩，没有焦距。锦瑟最近一直困顿于往昔，记忆模糊不清，想也想不起来，偏生还有那么熟悉的感觉。那些失去联系的记忆，就像是在你饿的狠了的时候，放了吃的在你触手可及的距离，偏偏就是拿不了，碰不到。锦瑟心里烦躁不堪，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时间越是流转，心底的不安就越是增大，锦瑟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小猫，它的爪子不停地抓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急是无用的，事情发生总要有它发生的契机。你还想不起来就说明你的事情的契机还没来到。我总是相信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定数的，该来的，躲不了；该走的，留不下。万事莫强求，随缘就好，时间总会给你一个答案。”
　　锦瑟愣愣的看着小扇，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怎么？好歹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看的能不开吗！”
　　锦瑟无声的笑了，本就爱笑的嘴唇张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看着看着，小扇也笑了。
　　“我说，为什么每次你笑的时候我都会想要跟着你笑？”小扇郁闷不已，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锦瑟带的笑弯了眼眉。
　　“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有人说过，是我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还是我的笑有种特殊的魔力来着？”锦瑟不在意的说着，“喂，我说，你今天那么开心是因为想起往昔了吗？你以前一定活得很开心吧？”
　　“是不错！想听吗？我的前生。”
　　　

琉璃　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4…6…19　16：49：21　　字数：1425

　“快乐和悲伤总是毫无缘由的，喜欢也是毫无缘由的，你喜欢你的家人，就算他们再待你不好，你也总是爱着他们的。就算再过分，你也只能埋怨一下，你们血液里面流着相同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你们之间的牵绊，就算家人把你抛弃，它也是让你们怨而无法恨着。”
　　有些人你总是恨也恨不起来的，没有缘由的无法憎恨。明明在那样一个家里吃了那么多的苦，明明在那样一个家里挨了那么多的打，最后甚至被抛弃，但是，无法恨，就是无法恨，命运再悲惨也还是无法去怨恨一些人。
　　“喂喂，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虽然起初我的生活是挺惨的，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老天是公平的，不会总是让你倒霉的，倒霉过后总会时来运转的。况且我也不觉得那有多苦。”
　　人总是这样奇怪，明明在外人看来无比悲惨的生活，自己却毫无知觉；明明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挨打，却偏偏抓住那一点血缘不放；明明都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东西了，可放不下还是放不下，就算只剩一个地方，一片树叶，你也还是想着留下，不愿离去。本来拥有的就不多，又怎能丢弃那仅剩的东西呢？怕是头破血流也想要留住那些仅剩的东西的！
　　“我家很穷！真的很穷！兄弟众多不说，爹爹还重病在身。娘因为要养活我们，常常急躁，脾气并不好。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多数时候挨打的都是我。我上头还有个姐姐，当时她已经大了些，能帮忙干很多活，所以娘不太会打她，而我，当时不大不小的年纪，却又帮不了什么忙，母亲每每见了，总是生气的，总觉得我的出生给家里带去了负担，而我之后的弟弟妹妹们还小，总是要我照顾，照顾不好，也是要挨打的。后来，家里实在撑不下去了，母亲只好把我卖了。那时候小啊，并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了，只是觉得娘的心好狠，无论我哭也好，闹也好，都改变不了她的主意。那时我以为我是恨极了的，可后来想想，真正的恨不是伤心，不是难过的不知所措，真正的恨，就是很纯粹的恨着，再复杂也不会有悲伤，有埋怨。”
　　那一年，小小的女孩哭着被赶离了家门，那时她太小，小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只有对未来的惶恐和对被赶离家的悲伤，她甚至还没学会怨恨，就已经离开了家门。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即使家境再贫寒，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小扇不懂，那是因为她还不是一个母亲，她母亲把她卖掉，只是因为她已经大了，相对于其他弟弟妹妹而言，小扇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她母亲也能稍微放心一些。只是这些小扇都不知道。
　　其实，你看，每个人命运总有定数，你的命运在一条路上断了前路，总会有另一条岔路出现，接上你断掉的路途。小扇是如此的幸运，还未来得及受难，就又遇上天眷恋。她被一家人买去当丫鬟，小小的她从此成了另一个小女孩的伙伴。
　　“你知道小姐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时小姐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童言童语却更显得温暖人心。小姐也是傻的，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上下之别；她想说什么，什么就会随口而出，往往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可她从来不在意的，不管说她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