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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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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慌忙与怀之道别,怀之倒也不拦她。
朝歌寻到了卫衍那儿时,卫衍尚在与那身材魁梧粗莽的北越国君交谈,只是原先作陪在他们身边的那几位北越皇室子弟却不知哪儿去了,卫衍见了她,便也丝毫不避讳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朝歌过来。
朝歌原是想来寻卫衍做个公正的,却没料到那北越国君仍在,朝歌一时有些扭捏了,好在卫衍的眼光纵容,丝毫不避讳那北越国君的调侃,对朝歌道:“怎么不去凑热闹,来寻寡人了?”
朝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卫衍,不顾那北越国君满含深意的放肆大笑,朝歌红着小脸将小小的身子挨近卫衍,半跪在他身边,小嘴在卫衍耳侧小声嘀咕了半天。
卫衍神情依旧慵懒而漫不经心,便是朝歌嘀咕完了要问的话,卫衍依旧不曾有过神情的变化,只是嘴角微抬,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朝歌,一本正经地敷衍道:“寡人记不清你所说之人的模样。”
这……朝歌愣住了,小脸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分明能感觉到卫衍语态的敷衍,他刚才就根本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可卫衍的神情又这般倘然,况且他乃一国之君,何以要对一个小小世家之女上心?他说记不清樊稚的模样……朝歌竟也无可辩驳。
见朝歌仍旧如此较真的模样,卫衍便知她不死心,安抚道:“既然心有疑虑,如此旁敲侧击,不如当面问个清楚?”
“当面问个清楚?”
“方才国君与寡人说到北越皇族中人大婚,倒是有那‘猎喜’的传统。”卫衍慢悠悠地说道:“所谓‘猎喜’,便是新婚的夫妇二人共乘一骑,往连山一带围猎,这猎物特殊,唯有烙了标志的才是所谓的‘喜’,主人与宾客皆可较量,两日一夜后方才清算所猎之‘喜’,决出胜负来。三皇子与皇子妃二人腕间牵以彩绳,若遇到猎物,在拔箭抽刃之时恐怕会比别人要繁琐一些,这也算是其中的有趣之处。”
都说北越人好胜,便是大婚猎喜,宾主之间也不会相让,况且这“喜”猎得越多越好,皆算是对主人的祝贺。
“正是,年轻人都喜欢热闹,况且陛下文韬武略,那些小子恐怕不是你的对手。”那北越国君抚掌,又对朝歌哈哈笑道:“小丫头,这样的热闹你不凑凑,可就可惜了。寡人的那几个儿子可都是自小摔打着长大的,可和你身边的这位君主相比,可就都是陪衬了,明日归来,这头筹,必是你们的!”
北越地形特殊,以那东西纵横的连山为界,一半是富饶的绿洲平原,一半却是险峻复杂的山野北漠,这“猎喜”也算是北越人的传统娱乐了,猎物可轻易借助这复杂的地形藏匿或逃遁,这狩猎的难度可要比从前北周贵族圈地为猎要难得多了,而这些藏匿或逃遁的猎物却也不尽然都是狩猎目标“喜”,唯有身上烙印着标志的才为目标猎物,若是猎错了,在清算时还要反扣得分,因而要获胜,也并不容易。
而先前作陪的那几位北越皇室子弟,自然也是换猎装备马去了,也怪不得北越人大婚的服饰与中原相去甚远,且那闻人叹和皇子妃的装束皆是便于狩猎的装束,闻人叹腰间甚至还配了刀刃。
朝歌从未听过这样独特的风俗,面上的小表情难免露出了些猎奇的意味来,小脸凑了过去,目光闪闪地凝着卫衍,与他确认道:“你果真允歌儿也去?”
卫衍好笑地看着她,微眯了眼,意味深长道:“若你想凑这热闹,便要做好今夜风餐露宿,胆战心惊的滋味了。”
朝歌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风餐露宿她才不怕,朝歌虽是娇生惯养,可一日两日间吃些苦头,也不是全然不可以。只是胆战心惊吗……朝歌有些怯怯,可若是卫衍在的话……应当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吧?
“歌儿不怕!歌儿不怕”朝歌慌忙应答,况且,如此一来,她还能当面问个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稚姐姐。
“不怕么……”他笑了:“你可要记住了,歌儿。”
记住什么,记住她自己此刻如此斩钉截铁地说不怕,到时候可不许出尔反尔让人笑话吗?
卫衍的声音低沉悦耳,因凑得近了,朝歌几乎可以感觉到卫衍呼出的湿热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面上,隐约还有醇淡的酒香,他的声音含着悠然的笑意,他的眼眸深邃如漩涡,仿佛要把人都吸了进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幽深的瞳仁间有着意味深长的笑,他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勾起,说出的话,仿佛是那酒香,要将人灌醉了……
朝歌心底莫名的飘了起来,有一瞬的失神,而卫衍的眸光凝着她,那眼中有浅浅的笑意,再往深了,却是一派的清醒和莫测……只是朝歌难以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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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所谓猎物
朝歌换上了一身越人传统服饰,色彩斑斓,腰有彩丝,对襟束腰,裙裾比中原的样式要短,裙裾之下却有底裤,精致的牛皮小马靴舒适又好看,足尖微微翘起,雕刻着漂亮的纹路,据说是因为越人女子向来和男子一样善于骑射,而这样的装束便是在数十年百年来慢慢变化而来的。
越人女子的发髻更加简单,不似中原那般繁琐精致,据说是因为越人不如中原人手巧的缘故,朝歌也入乡随俗,梳了个简单的髻子,朝歌这么一打扮,倒也有些小小的英姿飒爽,肤色白皙,面貌清秀,倒越发显得精神抖擞,只是细皮嫩肉,手臂纤细,难免让人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不如真正的越人女子那般敏捷有力。
兰玉姑姑知道朝歌是要凑“猎喜”的热闹,只是兰玉姑姑也不知北越人的风俗,只当猎喜便是寻常的狩猎,这要在北周,国师夫人怕是要心疼得不行,说什么也不会让小朝歌去凑这个热闹,且不说这御马狩猎是男人的事情,朝歌这样的千金小姐哪能和男子凑在一块行这样粗鄙之事,就说那热闹也不是好凑的,朝歌如此细皮嫩肉,畜牲难免还有个伤人的劣性,倘若朝歌被畜牲所伤出点好歹可如何是好。
兰玉姑姑心里也是不情愿朝歌凑这热闹的,心中为她的安危担忧,但这是卫衍亲自开的口,兰玉姑姑也不好多嘴,再看朝歌没心没肺心思雀跃的模样,兰玉姑姑又不好打击她了,只悄悄地在朝歌的小马靴上缚了短打匕首防身,却忘了她是与卫衍在一块,哪里用得着这个。
朝歌见到卫衍时,卫衍也换了猎装,浅色的长衫银白的猎装,墨色的披风,显得越发气宇轩昂和伟岸高大,朝歌看得有些发怔,只觉得卫衍在这儿,什么也还未做,就让人莫名的有安全感,仿佛他便是天生的狩猎者,毫无言喻的强大,令人也好,猎物也好,皆下意识的心生畏惧,意欲臣服,而他更是目下无人,慵懒优雅中却又霸气十足。
朝歌心中想着,大约这就是父亲时常说的君主之威吧,否则为何人人总说,伴君如伴虎。只是她此刻不觉得伴虎的可怕,只觉得有卫衍这个老虎在,其他野兽定就不敢靠近了。
只是此刻卫衍身上并未佩带刀剑,只有明下月牵来的猎马上有旋弓和箭羽,数目并不算多,朝歌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怯怯地问了句:“卫衍,你不像他们一样……佩带刀刃么?”
弓箭可对付尚在远方的猎物,可若猎物凑近袭击人,这可怎么办?
卫衍看出了朝歌先前说不怕,半数是硬着头皮说的,此刻见他手中无刃,便有些慌了,卫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安她的心道:“别将‘猎物’想得太可怕,他们还用不着你我这样杯弓蛇影。”
此时朝歌尚不知卫衍口中真正的“猎物”是什么,也不知为何到了卫衍的嘴里这般云淡风轻,仿佛这些猎物连只狼都不如,朝歌只嘟囔了小嘴,怕卫衍笑她胆怯,也不敢再辩驳了,好在兰玉姑姑悄悄地给她缚了小匕首,朝歌下意识地往足上望去,心中稍安了些。
“陛下,奴才在这儿等候您猎满而归。”明下月笑眯眯地上前,将马牵至卫衍身边,这猎喜是北越人的传统娱乐,且大多贵族的公子小姐都会参与,连山虽地势险峻,地形特殊,但毕竟接壤中州,又有贵人在此间猎喜,自然是有巡卫,倒也无需担忧安危问题,因而陛下才会允许朝歌凑热闹。
卫衍只淡淡地扫了眼朝歌足靴上缚着的短刃,倒也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兰玉姑姑,随即亲自将朝歌抱上了马背,自己也在朝歌身后翻身上马。
朝歌的心潮澎湃,卫衍却有些意味深长。
有卫衍在身后,朝歌心中原来小小的不安倒也顷刻间消散,只是连山太大,起初偶尔还会遇到同样猎装打扮的北越贵族,到了后来,便也遇到得少了。
但朝歌注意到,那些北越贵族的马身上都备有箭矢,有的人多些,有的人少些,似是因为有的人已经猎到“喜”的缘故,只是每位狩猎者箭筒中的箭矢都是不同的,箭羽的颜色不同,箭身似乎还刻了不同的标记。就连卫衍的箭矢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朱红色的箭身,白色的箭羽,一端刻了一个朝歌看不太明白的字符。
似是知道朝歌的疑问,卫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清闲悠然:“明日此时便会有专人清算所猎猎物的尸身,尸身上的致命箭矢便是标记,可知其死于谁之手。”
朝歌恍然大悟,便记起了先前那北越国君曾说起的规矩,唯有带有特殊烙印的才是目标猎物“喜”,倘若有人技艺不精误伤了别的猎物,反倒是要扣分的。
只是除了起初还能遇到几个前来猎喜的北越贵族外,朝歌至今不曾见到一个猎物的影子,也不曾见到有人猎杀了猎物,卫衍看起来丝毫不着急,只慢悠悠地驾着马闲逛着,偶尔还会指点一两句连山中的景致,有时山林间会突然有动物蹿过,朝歌便以为是他们所要捕猎的“喜”,便会急切地提醒卫衍,而卫衍却都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瞥,不动声色,也半点要有动作的意思也没有。
“卫衍……我想要,想要……”朝歌在马背上不安分,扭来扭去,还红着脸吞吞吐吐。
时间久了,朝歌便难免小孩子心性,有些兴致缺缺了,卫衍也知她在马背上坐得疲乏了,已然坐不住了,且此刻天色渐暗,这附近有河流,河流中有野鱼,这个季节恰是肥美的时候,朝歌腹中饥肠辘辘,且还有些……还有些不能和卫衍说的难言之隐,朝歌小脸涨得通红,急需解决些人生大事,便央求着卫衍在此地休憩,倘若夜间不能下山,此地地势平躺,不远处便是河流,且还有矮丘处于背风处,夜间点了火堆也不至于被熄灭。
“便在附近歇着吧。”卫衍微眯了眼,也不点破朝歌脸红的原因,只顺了她的意思,散了马,令朝歌去小林间解决人生大事。
朝歌如释重负,才刚一下马就飞快地冲进了小林间,连看也不敢多看卫衍一眼,窘迫得很。
“卫,卫衍!”可不到片刻,朝歌小小的身影便慌慌忙忙地往回跑。
此时卫衍正随手执一颗石子往水中掷去,扑通一声闷响,便有一只肥硕的打鱼被击穿了身子,在水底下拼命挣扎,不到片刻那水面便微微有血水渗出泛红,一只晕眩力疲的大鱼便满满地翻了肚皮浮了上来。
见朝歌形容狼狈地跑回来,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面色苍白恐慌,因而在途中还绊了自己一下,吃了一脸的灰,卫衍眯眼看她,也并未表现出纵容之意,不紧不慢道:“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朝歌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一跤摔疼了没有,只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眼眶微红,原本白皙的小脸也沾了土,样子灰头土脸,狼狈可怜,只急急切切地想要与卫衍说明她看到的事情。
“大爷,求,求你饶了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求你了,求你了!”妇人的声音带着颤音,那是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不要,不要……求,求求您了……”
婴儿的哭声响彻异常,声嘶力竭,似要把心脏都哭出来。
不等朝歌开口,山林之间隐约传来一阵悲戚嘈乱的哭喊声和讨饶声,就在朝歌先前来的方向,卫衍显然也是听到了,而看朝歌眼神晶亮,氤氲雾气,便知她的恐慌是因为见到了那些的缘故,卫衍眉宇微凝,似并不意外,眼底还破天荒地冷酷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只淡淡地看了朝歌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往那林间走去。
朝歌哪里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直到卫衍的脚下停下来的时候,朝歌才从卫衍身后隐约看到,一道身着猎装的身影已经重新回到马背上,往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了,而那血泊之中,却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这样大赤赤地倒在了那儿,其先他们还猛烈抽搐了几下,吐出了一大滩血来,但很快,他们便一动不动了……
“啊!”朝歌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双眸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她眼中有悲戚,有怜悯,有惊愕,有恐惧,稚气的眼眸之间顷刻间氤氲出浓浓的雾气来……
那倒在血泊中的妇人便是方才哭喊着饶命的妇人吧,她的身体不远处,还滚落了一个早已经不哭不含一动不动落在血泊里的襁褓,妇孺看起来皆是一身狼狈,衣衫褴褛,泥土和结块的血痂混在了一块,那妇人脚上的一只鞋甚至都被磨穿了底,脚底板都是学林林的……而他们身上,此刻赫然就插着那带着特殊标记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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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世界的生存法则
“让你捷足先登了,一次逮到两个。”
“哈哈哈!老弟,捷足先登也是本事,这附近想必还有猎物,你可要擦亮眼睛了,下手慢了,别怪兄弟不让着你!”
风中隐约还可听到方才骑马而去的贵族与同伴的对话,伴随着马蹄远去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朝歌呆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如梦初醒一般,挪动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那血泊靠近……
妇人是面朝上的,额头正中的位置恰恰好被一支带有图腾的箭矢穿过,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生前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似乎还凝聚在已经放大的瞳孔中未散去,她的嘴也张得大大的,死相极为恐怖扭曲,朝歌看到妇人的左脸颊上恰恰好有个弧形的烙印,那烙印的形状特殊,似在哪见过。
朝歌停留在妇人两步远的地方,便被妇人的死相吓住了,不敢再向前。
而滚落在妇人身侧的小小襁褓则是在正中穿透,朝歌颤抖地伸出了手,指尖尚未触及那襁褓,便又害怕得缩了回来,可她似要印证着什么,犹豫了一瞬,仍是强迫自己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将那已经死去的婴儿的面翻了过来……
果不其然……
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大约是瞬间被箭矢穿透死去,和他的母亲比起来,死状则安详许多,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那闭着的眼睛还尚且湿润着,挂着眼泪,而孩子的左脸颊处,赫然就是那一模一样的图案……
就像一个刻意烙印在他们身上的标致一般……
“这些都是西秦人,他们脸上的烙印便是俘虏的标志,这次狩猎的目标。”卫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云淡风轻,对奴隶之死,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西秦曾为漠北小国,后为北越所灭,受北越所辖。西秦造反,按北越律法,西秦人造反,参与造反的兵士及家眷皆受牵连,为俘虏,若非遇到闻人叹大婚的大赦,这些所有被烙印了死奴标志的西秦奴隶皆要死。
因闻人叹大婚,方才有如此特赦,将原本要处死的奴隶皆释放而出,连山地势险峻,多的是奇峰险山,想要躲藏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躲过了这两日狩猎日,若是他们运气够好一些,不被猎喜的贵族发现,再翻过了连山,便能苟且生存,而这对西秦母子显然是与同伴失散了,这才被方才那两个狩猎的贵族追上,命丧于此。
朝歌此时不可能还不知道,原来所谓的猎物,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山林野畜,而是……而是人!
怪不得,怪不得……
此刻朝歌的脸色难看得很,只觉得卫衍骗了她,或是故意看她的笑话,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好不容易才亲密了许多,卫衍不再在她面前动不动就杀人,她也不再处处怕卫衍,甚至在别人都说卫衍是坏人时,唯有她固执地认为卫衍和别人所说的不一样……也好不容易,她才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卫衍……像喜欢怀之哥哥那样喜欢卫衍……
看着这孩子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卫衍双眸微眯,却没有半分要哄她的意思,就在此时,朝歌身后的小林间似有动静,原本就精神紧绷的朝歌霎时间面色一变。
此刻她不敢再信任卫衍,可她一贯被宠爱被保护着,出现了问题,她便寻求父亲母亲的庇护,寻求兄长的帮助,便是在宫里的时候,她也知道太皇太后和卫衍就是她的靠山……
此时此刻朝歌正和卫衍闹别扭,哪里能一受惊吓就躲到卫衍身后去,朝歌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慌张,大脑中一片空白,可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手忙脚乱地低下身子从自己的小靴子中抽出了兰玉姑姑给她备着的防身用的小匕首。
朝歌才刚一直起身子,卫衍从来闲适慵懒的幽深凤眸便倾刻间冷了下来,一股朝歌从未见过的寒意和肃杀便出现在了卫衍的周身,他微敛寒眸,便危险迸射,朝歌手持着匕首怔怔地直起了身子,时间仿佛突然被人拉得无限长……长到朝歌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原本应该要急促的每一下的呼气、吸气也随着时间的拉长而变得清晰,缓慢。
她睁大了眼睛,看见卫衍高大的身影依旧处于原地似乎并没有动过,然而此刻夹杂血腥味的山林之风忽然卷起了卫衍身后的披风,他长身而立,微微垂眸,莫测的褐色瞳仁似有一股极其森冷的气流在腾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抬起,顺手拔出了那已经死透的妇人额心的箭矢,优雅而又随意地抬起,掷出……
“啊!”
朝歌惊叫了一声,方才那箭矢就从朝歌的耳垂与肩膀之间擦过,险些就要触碰到她,卫衍的神色依旧严厉冰冷,朝歌方才的尖叫都没能令他多看她一眼,那一瞬间,她甚至真的荒唐的以为卫衍要伤害她。
突然一声锋利的箭头穿破布帛皮肉的声音在朝歌身后响起,一阵比朝歌方才的尖叫还要惨烈百倍的痛苦的哀叫声也随着在身后响起,将朝歌吓了一跳,她慌忙地转过身来,本能地将两只执着匕首的小手举到了身前,脚下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道同样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看起来和那些逃难的西秦奴隶一样,蓬头垢面之下,朝歌还是能看见那人的脸上有那一模一样的烙印,是猎物的标志,他看起来年纪不大,那孩子双眼通红,手中唯一能自保的利器滚落在地,那利器是一个簪子,那孩子方才显然想用簪子尖尖的一端袭击朝歌。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魔鬼,魔鬼!”
那奴隶的肩膀被卫衍方才掷出的箭端穿透了,鲜血直流,在此之前,他似乎也早就受过伤,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孩子还是拼命的扑上去,将落地的簪子拾了回来,那孩子看起来比朝歌还小一些,神情却像恶鬼一样充满愤怒和怨恨,他无助地看了看早已经死透了的妇人和那襁褓的方向,又悲戚地收回了目光,警惕而又愤怒地盯着朝歌和卫衍,撕心裂肺地吼着:“我要杀了你们!”
朝歌被他癫狂的模样给吓到了,那孩子重拾了簪子便踉跄着要跳起来,怨恨和绝望像是无穷无尽的力量,竟然能让一个受了伤,疲惫至极,弱小至极的人拼了命的要扑上来,就好像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痛一般。
朝歌吓了一跳,忙连连后退,直到身后碰上了一道熟悉的温度,她稚嫩的肩膀上有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搭了上来,朝歌慌乱无措的身子似乎也倾刻间有了依靠。
“卫……”她慌忙抬起受惊苍白的小脸,无措地想要向卫衍求助,却对上了卫衍平静淡漠得不像话的眼光……
他俊美的面容之上好像突然变得有些让朝歌陌生,他的嘴角依旧微微抬起,仿佛这世间最蛊惑人心的罂粟,扰乱了人的心神,卫衍低下头来,视线落在朝歌的脸上,他一定能从朝歌惊慌失措的小脸上看出她需要他的帮助的吧?
就在朝歌以为卫衍会像往常一样温和地冲她笑的时候,朝歌却分明看到他幽深的瞳仁里缓缓溢出了莫测和严厉……
这样的严厉朝歌从未见过,只觉得陌生,就在朝歌陷入迷茫的时候,卫衍却忽然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踉跄爬起,像没有脑子的顽牛一般的小奴隶,只知道蛮干,飞蛾扑火,卫衍忽然笑了,却并没有看朝歌:“杀了他,否则你会死。”
杀了他,否则你会死……
平和的语调,漫不经心得……就象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朝歌甚至还没琢磨清卫衍话里的意思,便感到稚嫩肩膀上的大手鼓励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她,随即将朝歌轻轻一推,收回了手……
“卫衍!”朝歌顿时慌了,身子因为被卫衍轻轻往前一推而无法控制地迎着那男孩而去,朝歌急得连忙回头去看卫衍,却只见卫衍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地勾起,眼底却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朝歌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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