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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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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就……就先回公主府了!你的生辰要到了,到时候姐姐一定给你备厚礼!”
“芙姐姐……”朝歌根本来不及多说些体己的话,卫芙便匆匆由婢女搀扶着上了马车,看来心中是失望极了。
此时怀之的神色却依旧温润……温润得淡漠。
朝歌抬头看他,有些犹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芙姐姐痴心怀之哥哥,而怀之哥哥也一直不曾娶妻,她不明白怀之哥哥既然不喜欢芙姐姐,何不索性成家,也断了芙姐姐的念想,可若说怀之哥哥对芙姐姐也是有意的,这么多年来,身边却不曾有过别的女子,也不曾听闻怀之哥哥心中有别的人,芙姐姐一日不肯嫁人,怀之哥哥便也一日不曾提及自己的婚事……
“李品素的事,怀之哥哥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朝歌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多问,只转而提起李品素之事,毕竟谏相府有“好戏”,是燕归楼提醒他的,可见燕归楼是早已知道怀之哥哥有所动作,而朝歌也曾在燕归楼中见到怀之哥哥和公陵哥哥,李品素身上的蛊定然是怀之下的,可这并不像是怀之的行事作风……
怀之哥哥当真会向一个无辜的女子下手?只为了牵制李宗?
云怀之却破天荒地没有否认,云淡风轻道:“歌儿,是人都有软肋,你看到了,那李品素就是李宗的软肋。而你,恰恰是我云府上下最关心的人。”
无论李宗在政局上如何对云里雾争锋相对,背地里捣了多少鬼,云怀之皆可以不过问,但李宗这次动了朝歌……还是想置朝歌于死地!
如今怀之这么一说,朝歌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李品素身上的蛊是怀之哥哥设计下的,而打从一开始,怀之就不曾打算通过逼迫李宗和云府发现他们自食其果中了食髓蛊,向西梁人求解法,而扳倒他们。就如同今日一般,纵然蒋春被逮了个正着,证实了他和西梁人有染,李宗也可以有办法轻描淡写地说瞎话,大事化小,不至于彻底扳倒他的根基,而结果,不过是斩了他一个臂膀罢了。
而怀之当然有办法引出李品素体内的蛊,可怀之也决不会救她,也不会弃之不顾,那李品素显然就是李宗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最顾忌的地方,投鼠忌器,李宗接下来断然不敢有丝毫动作,还要顾及怀之拿李品素母子的安危牵制他。
而最可怕的事情是,李宗并不知道,怀之的目的是什么。仅凭食髓蛊,怀之扳不倒李宗,李宗乃三朝元老,当年卫衍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够登基,李宗立了大功,纵然卫衍心里有数,也未必会真的动了李宗的根基。
这一点……朝歌虽不知道内情,却也隐约知道要扳倒李宗并不容易,怀之抬唇微笑:“扳倒李宗恐怕没那么容易,但要他彻底闭嘴,也不是不可以……”
彻底闭嘴?
朝歌心中只觉得怀之这话古怪,李宗或许不知道怀之的心思,但朝歌却隐约察觉到了些端倪,怀之不仅仅因李宗先前欲置她于死地而不悦,他要的是李宗彻底闭嘴……闭嘴什么呢?他们有什么筹码被李宗握在了手中?李宗倘若知道自己手中有怀之哥哥所忌惮的筹码,今日又会这般轻易被怀之哥哥所牵制吗?
怀之嘴角的笑意似有一丝朝歌所陌生的冰冷,这样的怀之,朝歌的确陌生得很……她隐约觉得,似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冲出桎梏,而那秘密可会伤了她?否则怀之哥哥何以如此迫不及待要让李宗永远地闭上嘴?!惹怒了怀之的,似乎不仅仅是李宗先前的所作所为……
那个即将要冲破桎梏的天大的秘密,是什么呢……朝歌一时有些头疼,似乎不仅仅是怀之哥哥,今日的燕归楼亦是话中有话,就连卫衍似乎都一直有着浑身的秘密,只有她以往太过愚钝,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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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及笄
腊月便是朝歌的生辰,今年朝歌十五,及笄对女儿家是大事,往年朝歌是以太皇太后疼爱她的名义召进宫养在太皇太后膝下的,生辰有时在国师府里办,有时也会由太皇太后主持,今年太皇太后身子不好,朝歌又恰好十五岁生辰,自然是在府里办。
朝歌是早年就钦定的皇后,这是北周上下都知道的事,今年她的生辰,自然是北周的头等大事,只是朝歌的生辰在寒冬腊月,册封大典必然是要在开春以后,仔细算来,这应该算是朝歌在府里过的最后一个生辰,明年这个时候,朝歌的生辰就不仅仅是云府的事,更是北周国事。
想到这,樊夫人不禁有些不舍,温暖的手抚着朝歌落在自己手中黑亮如缎的长发,一手执着梳子亲自为朝歌梳发,透过那圆圆的铜镜,看到女儿眉目如画,温婉如水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倔强坚毅,这如水如钢的气质截然不同,可又在这娇小的躯体里这样毫无瑕疵地融合。
察觉到铜镜里映射出的母亲的目光慈爱而又复杂,朝歌知道母亲是想到自己及笄后便要受封为后,心中不舍,便弯着嫣红的唇笑着安慰道:“母亲不高兴么?歌儿长大了,便能为父亲和兄长分忧,也能护得母亲安康。”
自己的心思被朝歌给猜透了,樊夫人忙一扫忧愁,笑着回应:“哪的话,今日是歌儿生辰,母亲哪能不高兴?只是母亲已有许久不曾仔细瞧着咱们歌儿,如今见歌儿果真长大了,才觉得时光飞逝,母亲错过了歌儿成长的多少光景?也不知道小时候你才那么一丁点大,怎么一转眼,竟成一个小姑娘了。”
这一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一向疼爱朝歌的太皇太后突然病倒了,陪着朝歌多年的兰玉姑姑也不在了,在朝堂上与云里雾政见不和已久的谏相李宗突然告病足足半个月了,他那女婿蒋春忽然被革了官爵入了刑司大牢,听说是和通敌卖国这样的罪名扯上了关系,虽然还未定罪,但眼见着谏相一党都纷纷引以为鉴,收敛许多,云里雾在朝堂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今日朝歌生辰,除了病中的谏相李宗,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朝堂贵胄皆封了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朝歌这般柔弱的肩膀,能够在深宫之中一步步走来,有今日之势,必然经历了许多,而樊夫人只可惜这些年朝歌不能时常长在自己身边,虽说有太皇太后疼爱她,但不免觉得心中对女儿有愧,荣华富贵皆不少,唯独不能令她如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小小年纪便入了那深宫,而及笄之后,又该是如何的漫漫余生需在那寂寞深宫度过?
以前是有卫衍那道封后的圣旨悬在那,而朝歌又未及笄,不能册封,皇后未封,自然朝臣不敢打妃嫔之位的主意,但朝歌及笄之后,想必卫衍堂堂帝王,妃嫔并不会少,朝歌这般不争不抢的性子,虽份位尊贵,可哪里算得上良缘……
樊夫人轻叹了口气,不敢在这样重要的日子想起这些忧心的事,便笑着为朝歌梳了最后一笔,轻轻地将自己的脸挨近了朝歌的小脸:“你父亲早在半年前就命人锻造了一支玉钿簪,听说那玉石是从天上来的,材质前所未见,你父亲寻来后如获至宝,请了多少能人巧匠都不能让你父亲满意,赶巧在月前才请到了你父亲满意的匠人,来得及作你的成年之礼。母亲为你簪上。”
朝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与樊夫人亲近的面庞,樊夫人的模样极其端庄富贵,便是如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仍是眉目有神,唇厚而润,和自己却似乎并不相像,朝歌的眉目淡雅许多,乍一看并不耀眼,可仔细端详久了,却觉得气质出众,明眸皓齿如引人神往。
樊夫人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簪子,簪子通体圆润,却半点花色纹路也无,只觉得没了人工的点缀,反而将它本身特殊的材质给展露无遗,圆润之中有天然的波纹,挽入了朝歌的发髻之中,似有了灵性一般通体色泽浅淡起来,衬得她气色越发清润起来。
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己的话,贵妈妈忽然来报,说是陛下身边的大监明下月来了,奉命送来朝歌的生辰之礼,既然是奉命来的,自然便是陛下的意思,朝歌是要亲自受礼的。
“生辰宴尚未开始,今日明大监来得倒是早。”樊夫人心中觉得古怪,来府上道贺的客人自然有云里雾和朝歌的两个兄长招待,女眷也有朝歌的二嫂帮着陪同着,樊夫人这才得了空来与自家女儿说些体己话,明下月此时前来,时辰并不算早,只是明下月奉命送了贺礼来……那便意味着卫衍今日并不会到府为朝歌庆生。
卫衍为人所暴戾,执政严苛,性情阴晴不定,但这些年待朝歌却不差,往年生辰若是在宫里办,那自是不必说了,就是在府里办,卫衍都会亲自到府送礼,可见对朝歌和云府的重视,今日是朝歌及笄的大日子,不同往年,卫衍只命了明下月送来贺礼,并不出席,这着实是古怪……
卫衍若不出席,今日到府的客人难免心中各有猜想,谁知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朝歌同樊夫人及云里雾一道迎了明下月,明下月宣读了礼单,身后便有太监将卫衍赏赐的东西一箱一箱地抬进了府,朝歌正要谢过,明下月忽然凑近了一些,抬手阻了朝歌的谢礼,满含深意地冲朝歌低声道:“云小姐,方才只是陛下命奴才送来的贺礼,奴才这儿还有些别的礼,请小姐借一步说话。”
朝歌心中有疑惑,与父母略低语了几句,便与明下月行至一侧,柔声细语问道:“明公公有什么别的礼,非要借一步说话?”
明下月嘿嘿笑道:“小姐这几日在府中,想必还不知道朝里的事。北方闹了瘟疫,那瘟疫的利害,几年前是见过的,梁州那次的瘟疫死伤无数,如今这疫症卷土重来,陛下为此头疼的很。这疫症来得急,引起了北方一场暴动,这暴动一时竟令郡守束手莫测,墨大将军曾经历过梁州之乱,陛下令其平乱,将军领了急召便连夜出城去了,今日恐怕也不能来为小姐贺生辰。”
疫症?暴动?
这算不得好消息,朝歌微微蹙眉,却见明下月的的确确眉眼带笑,没有半点忧色,还说是有别的礼要送她,朝歌不解道:“这就是你说的贺礼?”
明下月一时也愣了愣,笑了起来:“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内情,陛下虽未定那蒋春的死罪,但这次蒋春要翻身恐怕是难如上青天。只可惜倒了一个蒋春,却不能撼动谏相分毫,他极力撇清自己与此事有关,更不承认与西梁有所勾结,只是如今陛下到底是对谏相有了疑心,谏相也自请前往北地平乱治疫,是要戴罪立功自证清白的意思。只是此去……恐怕是回不来了。毕竟天灾**的……”
是天灾,还是**?
明下月这话里有话,朝歌忽然想起那日怀之所说的“收网”,朝歌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从燕归楼……到李品素中蛊,到怀之哥哥拿李品素扼住李宗的软肋,再到北方出现瘟疫,李宗自请北上平乱治疫……似乎都是一步步紧密相连的圈套,打从一开始,怀之哥哥和墨耽的目的就不是要以勾结西梁这样极其容易被李宗洗清摆脱的罪名扳倒李宗……而是要彻底取了他的性命。
怀之哥哥从来没有打算让卫衍治李宗的罪,而是要私下要了李宗的性命,而李宗北上平乱,在外难免会有天灾**……
明下月今日古古怪怪,特意将此事告诉她,不就是要暗示她此事便是怀之所设计,如今也如了他们的愿?
可李宗那样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自请北上平乱?
似是看出了朝歌心中的疑惑,明下月笑道:“谏相当然不会傻到自寻死路,可如今蒋春尚在刑司大牢里不曾治罪,大小姐又危在旦夕,谏相不做出些动作,如何让陛下取信他?况且这一路之上,谏相自然也会带人马,而墨将军也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有丝毫动作。只是谏相也在赌,这疫症不可能无端端地来,又来得这样巧,除非他染症而亡,否则这一路上谁能动他?”
那么,北方果真发生疫症了?果真这样巧?
此时明下月却笑而不语,向朝歌告退:“时辰不早了,生辰贺礼送到了,奴才还要回宫向陛下禀报呢。”
见明下月要走,朝歌忽然开口追问道:“卫,卫衍呢……他今日为何不来?”
明下月脚下一滞,也有些犹豫,但见朝歌欲言又止,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怕是早就想问他陛下的事了,直到此时才开口,也是怪自己东拉西扯了许久,偏一句不提陛下为何今日只派了他前来送礼之事,明下月眼中露出了些忧色,半晌,见朝歌半点也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明下月才轻叹了口气,如实道:“陛下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太好,头疾愈演愈烈,就是太医署也没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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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怀之的秘密
送走了明下月,挽珠凑到了朝歌身边,告诉她长公主卫芙来了,芙姐姐亲自来为自己庆贺生辰,朝歌自然要迎接,樊夫人也知道朝歌和卫芙自小要好,便寻着由头去了前院,留朝歌和卫芙两个小姐妹自己说话。
卫芙少年时性情刁蛮,心高气傲,瞧得上的朋友屈指可数,朝歌可算是少有的知心人,后来卫芙出宫搬了公主府,性情便更乖僻了些,贵族间的宴会极少能见到卫芙出席,也就是朝歌有这么大的面子,卫芙才会亲自赴宴祝贺。
但朝歌见到卫芙时,卫芙却显然情绪不对,今日是朝歌的生辰,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卫芙断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扫脸色,朝歌看了眼身边的挽珠,挽珠会意,瞧瞧地退了出去,并不让人打扰她们。
“芙姐姐的脸色不太好。”朝歌上前在卫芙面前坐下,顺手剥了颗冬枳递给卫芙。
卫芙抬头,见是朝歌来了,才勉强笑了一笑,满是歉意:“对不起,朝歌妹妹,今日是你的生辰,姐姐本该欢喜一些,偏这幅模样跑到妹妹跟前惹你跟着烦忧。”
“芙姐姐,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若要姐姐在我面前都要强作欢笑,那才真正教歌儿烦心。”朝歌的声音温声细语,可无形中却有着令人温暖的力量。
卫芙这才红了眼眶,握住朝歌的小手,此时朝歌面前的长公主卫芙,哪有昔日的嚣张跋扈,更没有过往的乖僻傲慢,只仿佛如同寻常遇到了难处的少女,向朝歌倾诉:“方才我遇见怀之哥哥了。”
“怀之哥哥?”朝歌心中并不诧异,这天底下,除了她大哥,谁还能让芙姐姐欢喜和忧伤?
卫芙点头:“从前我问过他,可愿意娶我……朝歌妹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知道姐姐早年的性情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素来不喜欢弯弯绕绕。我从来想着,我是公主之尊,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妹妹……你知道,皇兄他……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当年皇位之争惨烈得很,我们这一辈的公主皇子留下的不多,要么被远派封地,要么被远嫁异国,若有不安分的,就似当年的勋王那般,落得个惨死,而我是唯一一个被皇兄留在邺康中的公主,料想我的地位是尊贵的,也造就了早年我的性情飞扬跋扈了些,但面对你大哥,却让我第一次感到我是多么的渺小,自卑……”
“芙姐姐,你别这么看低了你自己,即使在怀之哥哥眼里,你也是值得尊敬的公主。”朝歌连忙安慰卫芙。
谁知卫芙却惨淡一笑,摇了摇头:“你可真猜对了朝歌妹妹。当年你大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身无品级官爵,也绝无金榜题名的心思,说我是值得尊敬的公主,尊贵无比,他配不上我,不能娶我。”
朝歌哑然,果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芙微微一笑,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安慰朝歌:“我信以为真,以为怀之哥哥不愿娶我,就是因为我是尊贵的公主之身,我便想着,若有朝一日他可怜我,是否便会娶我了?太妃劝过我,皇祖母劝过我,就连一向不好说话的皇兄都开口劝我,我仍不听,执意要嫁怀之哥哥,他不愿娶我,我便一日不嫁,如今我成了世家贵族眼中的笑料,嫁不出去的老公主,旁人怎么看,我并不关心。今日我遇到你大哥,我鼓起勇气又问他,可愿意娶我?你大哥却劝我,我另有姻缘,悟了便在。”
“芙姐姐……”
卫芙苦笑:“我知道他是要我放弃,可我总觉得,他有难言之隐,并非对我全然无意,我质问他,他既要我死心,这些年何不成了亲娶了妻,好教我彻底死心?我堂堂公主,断不可能给他做妾。可他……可他……”卫芙握着朝歌的手一紧,就连身子都向前倾了一些,眼神凝重而又迫切道:“朝歌妹妹,我觉得怀之哥哥不太对劲,他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方才我遇见他时,你父亲也在,神情紧张得很,还搀扶……搀扶着怀之哥哥,怀之哥哥见了我,面色也有些不对劲,可却好似强自要拿话令我死心离去,不愿让我瞧出端倪来。”
卫芙本陷入了小儿女的哀哀戚戚之中,末了,似才回想起刚才一直觉察到的不对劲究竟是什么,是了,怀之的气色太差,若非被她撞见,甚至还需要国师云里雾搀扶着,方才卫芙只顾着诉心中的苦,却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父亲搀扶着怀之哥哥?
朝歌似想到了什么,果然面色沉静了下来,她秀眉一蹙,忽然站了起来:“芙姐姐,歌儿定查清真相,我一直觉得……怀之哥哥不对劲。你且坐坐,歌儿去去就来。”
被朝歌这么一说,卫芙顿时面色一变,可哪里敢耽误朝歌,只忙不迭道:“朝歌妹妹你快办正经事去,我这儿不碍事的,你替我看看……看看怀之哥哥是怎么了,他今日的脸色不对得很。”
朝歌点了点头,匆匆走出会客的厢房。
那日怀之哥哥曾说过,要李宗彻底闭嘴。今日明下月又送来消息,时隔多年,北方发生卷土重来的瘟疫,而李宗自请北上,她一直觉得,这一切一定是怀之哥哥的动作,怀之哥哥是为了彻底除掉李宗。
可怀之哥哥急于除掉李宗,仅仅是因为李宗先前欲置云家为死地吗?要他彻底闭嘴……怀之哥哥要李宗闭上嘴,是因为怕他说出什么呢?而此时北方的瘟疫,果真这么凑巧?这瘟疫和几年前梁州的那场瘟疫如出一辙,倘若这场瘟疫真的是在怀之哥哥的预料之中,那么当年的那场呢?
朝歌行至鱼池小径,忽然脚下一停,她这趟连挽珠都没带,并不是信不过挽珠,只是挽珠还小,朝歌也怕这丫头藏不住心事,金鱼池是朝歌从小就喜欢的地方,因此幽静得很,她抬头看了眼亭台之上刚刚掠池落下的身影,点了点头,那身影便飞快地跃下朝歌的身影,在她耳边低语。
从那天她与怀之一道从谏相府出来,朝歌便让自己身边的暗卫观察怀之哥哥近期的动作,暗卫有规矩,朝歌不问,他们是不会主动禀报结果,因而若非今日卫芙提起,朝歌并不知道怀之哥哥的情况,如今听了暗卫禀报,才知道怀之哥哥的情况糟糕得很,父亲这才搀扶着怀之哥哥去府中药园。
药园是禁地,怀之哥哥近几年才在府中兴修的,因花花草草中也有毒物,素来都是怀之哥哥亲自打理,不允许下人插手,而府中人包括二哥明之和朝歌在内,皆不懂药理,自然也不敢擅入。
朝歌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转道药园,因药园本就是禁地,因此更无人看守,而朝歌更是第一次来,行事不得不小心,每一步几乎都小心翼翼生怕碰了泥径上的药草,眼前的药园皆是植被,朝歌不识得,只觉得一片低矮的药草花圃,一片又是半个人高的矮木成群,又有高树林立,绿竹青葱,因为国师府地底下引了温泉,这里又离得她的金鱼池不远,即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药园里的植被仍是生机勃勃得很,绿竹葱郁不显半点枯色。
“你这又是何苦!”
朝歌的脚下一滞,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是父亲的声音……
半晌,才隐隐约约传来了怀之哥哥的声音,伴随着阵阵低咳,声音低哑干涩,呼吸急促不稳,若非朝歌太过熟悉自己的兄长,几乎要认不得。
怀之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和往常不同:“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做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可惜了公主那样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地围着你转。”云里雾声音也跟着低哑,长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父亲,何需你处处如此牺牲自己?就是保护歌儿,也是父亲的事。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自己,如何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
此时此刻,朝歌却听到了熟悉的温润的声音,怀之哥哥的口吻还是那样温柔平和,令人如沐春风的淡泊潇洒:“父亲可是说了三件错事,其一,怀之的身子您是知道的,造了这样的孽,尚且苟延残喘已是偷得的运气,公主是好姑娘,怎能害了她?若怀之不负责任地害了公主,才是可惜。其二,您还有明之,明之如今性情办事皆稳重了许多,也娶了门好亲事,给您生了个孙儿,便是有朝一日怀之不在了……列祖列宗想必也不会怪罪怀之不孝,有明之在,无论我在哪儿,也总能放心将你们交给明之。其三,保护歌儿……岂是父亲一人的事?”
朝歌心中骤然一沉,喉咙一涩,仿佛突然之间被人扼住了一般!她定是听错了……定是听错了!
什么是造了这样的孽?!什么是苟延残喘?!什么是有朝一日……怀之哥哥会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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