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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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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们都转移走了?”
四疯子看了看靠在远处打盹的癞娃子小声回说:“该撤走的家属已经撤走了,不过他们的武装部队还潜伏在附近,加上你的人和我手下袍哥会的人,足够干一票。”
“你疯了!”杨茂德低呵一声:“你借来的袍哥会那些人能靠得住?估计一看到是正规军稀溜溜全跑了,再说我家枪队的那些人,弄个枪打打猎吓唬吓唬流匪还差不多,你指望他们杀人还不如指望王家两个混蛋掉酒缸里淹死。”
“这些我当然晓得。”四疯子双手垫在脑后后仰着靠靠:“反正我先头已经放过话了,这事情说到底还是我和王队长斗法引来的,自己的屎沟子自己擦,我莫得撅屁股等人的习惯。”
杨茂德认真想了会儿依旧摇头:“不行,这是牵扯太大了,我不得答应了,而且我觉得你也该跟大伯商量商量。”
“到现在你还不了解他?”四疯子叹气:“他虽说跟王军长不对付,但是一旦牵扯到身家前程,那是六亲不认的,这事要着他晓得了估计马上把我逮回去关在宪兵队,一辈子都不得放我出来。”
“你也晓得是惹祸啊?”杨茂德看着还在哭得昏天黑地的田家夫妻,他家只有两个宝贝女儿,却一夜间一死一伤婚事变丧事,田大婶散开的头发居然有了些泛白,田大叔的脸上沟壑更深夹杂着无限愁苦。
“你是铁了心要淌着浑水?为啥?”
四疯子沉默了半响:“因为……我还没变成牲畜。”
“操!你小子埋汰我哩?”杨茂德抡起拳头敲在蓬松的大脑袋上,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找个时间让我跟刘圆慧那边的人见一面。”
四疯子诧异的问:“咋的?”
杨茂德看着眉宇间还残留着稚气的小堂弟:“如果他们那些人也跟你一样没脑子,这事说啥我也不会让你沾手。”
这个堂哥打小就比自己聪明,这个认知四疯子还是有的,虽然猜不到他想做啥,但还是点点头:“我去安排。”
撇开玉山镇上的事情不说,这时的杨家大院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喜庆的红色灯笼和大红的喜字还没褪色,连炸开鞭炮的红色纸屑还时不时的随风飘起,田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击倒。温柔羞怯的林子死了,活泼开朗的竹子昏迷,田二婶躺在医院,只有长娃子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固执的坐在门槛上不肯挪窝。
茂兰她们围着摇窝子坐在太阳下做针线,茂兰比划了半天手里的针却迟迟没落下去,半响突兀抬头的说道:“等嫂子满了月我们一起去邓家梁的土地庙拜拜吧。”
茂菊叹口气:“今年是不太顺,要不回头请孙奶奶来求回福?”
茂梅绷不住噗嗤一笑:“三姐,求福那是请和尚回来念经做的,孙奶奶那里会?”
茂菊白了她一眼:“神神鬼鬼的还不都是那些事儿,问问看说不定她会哩。”
“这事儿我还真问过。”阿祖缓缓的开口:“头次不是看到孙奶奶空手抓小鬼嘛,我挺感兴趣的跟她聊了不少,孙奶奶说私娘子这活儿是鬼道,跟阴物打交道比较多,辟邪倒是可以请福求财做不来。”
茂兰也接着说道:“有这话,我还听爹以前说过,那时他还没结婚有年闹旱灾几乎颗粒无收,好多人逃荒去了,也有走不出去的老少窝在屋头等死,孙奶奶的师傅那个时候还在就跟她一起开了阴司运水,好多人家靠这个活了下来。”
“那不是好事?”茂梅蒲扇着长睫毛说道。
“哪里啊。”茂兰捂了捂嘴:“跟着第二年闹瘟疫,凡是头年喝了阴水的人家都有人死,老人说这叫今年借明年还,孙奶奶原来订了个男人也在瘟疫里头死了,孙奶奶后来一直没嫁人。”
“哎,你说大哥为啥叫人回来把孙奶奶也接到镇上去了?玉山那么大个镇难道莫得给人办丧事的?”茂梅皱了皱秀眉问。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伍哥回来不但接走了孙私娘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枪支弹药,连原来装备的土枪和火药也都拿走了,跟着去的还有李大顺三兄弟和几个枪队里拔尖的男人。
对于杨茂德这样的安排,杨老爹的态度暧昧,既然伍哥把这事通知他,他也乐得装不晓得,既然把这么大个家都给他当了,他就不讨人厌的指手画脚。
油菜田里正在定苗,他便拄着拐杖出去溜达外带监工,杨茂德走的时候便招呼了老陈叔和徐新文,田里的事情有他们俩个负责,杨老爹去了两天回来满意的点头。
杨茂德这次在玉山镇上一留就是十多天,连十七号儿子满月和二十的时候开磨榨油都错过了,十二那天田大叔家把两个女儿都接了回来。竹子已经昏迷不醒,林子被装在棺木里头,田二婶坐着滑竿脸色惨白,按说林子是进了米家大门的,就算是下葬也该是米家操办。
但这时就看出了米会计的烂人品,老头子一口咬定田家误了中午拜堂的吉时,林子和米鸿润在新房里磕的头不能算数,刘媒婆收了钱也帮着说话。气的田大叔和田二叔带人上门打砸了好几次,但奈何米家咬定不松口,两家人从亲家变成了冤家。
最后还是孙私娘出面调停,米家把林子带去的嫁妆全部吐了出来,下的聘礼田家退了米家五十个大洋,看着捧着女儿衣服嚎啕大哭的田大婶,孙私娘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早点回吧,两个娃儿也都想回家哩,你要真把林子留在米家,要不了两年她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两姐妹感情好。”说着拉了昏迷中竹子冰凉的小手:“林子不放心她妹子,一直在旁边守着,不然我这回来招魂想把她找回去可不容易。”
“林子啊!林子!娘的大闺女哎。”田大婶哭着趴在竹子的身边,一边嚎哭一边用手捶着胸口。
杨茂德看到屋外头偷摸藏着一个人,见他看过去又往边上躲了躲,杨茂德走出去皱着眉头问:“你来干啥?”
躲在屋外头的人居然是许久不见露面的米鸿润,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找个僻静的地方说两句。”
杨茂德回头看看屋头的人,才转身往外走:“外头去。”
出了门不远就迎头碰上了四疯子,看到米鸿润他远远的扬起了怪异的笑容,溜溜达达的走过来带着油滑的腔调说:“哎呦,米大少爷舍得出门了?”
“这事情是我家老头子做的不厚道。”米鸿润低声说道:“但是外头咋个说都莫来头,我们几个心里晓得是咋回事,老头子不想得罪王旅长。”
说着这话他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你们也看到了,王崇明他们连这种事都敢做,我爹想要撇清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杨茂德背着手锁紧眉头:“说完了?赶紧走吧,我可不保证回头屋里谁出来看到了不打你一顿。”
四疯子讥诮的附和道:“就是这话,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听说米会计打算辞了区公所的工作,准备卖了房子又要搬家。”
等杨茂德和四疯子转身走出几步才听到米鸿润低声的说道:“我家不会搬。”
看到两人停了步子,他攥了攥拳头提高声音:“我家不会搬,我也不会辞了特务队的工作。”
杨茂德和四疯子回头诧异又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米鸿润赶紧上前两步压低嗓子说:“王崇明他们从带人去了东仓寨子过后就一直在外头兜圈子,我晓得是你们的人在外头吊着他们。”
四疯子呵斥道:“胡说八道啥子。”
“东仓寨子那一片我跑得比王队长多,是个啥子情况我心里也有些价数。”米鸿润说着露出点自嘲的笑容:“这年头睁只眼闭只眼才活得安稳。”
说完他正了脸色:“王崇明在东仓寨子把竹子放回来那天,我爹就派人送了批粮食过去,说是感谢他也是为了卖好。”
“他们现在还不晓得我们这边已经知道了这事的底细,就算是提防着也会提放四爷这边,我老爹是个出了名的胆小怕事,我也是……出了名的窝囊废,所以王队长派人回来特务队传消息也没避讳我。”
“王队长叫人回来要了一批军粮补给,明天会运到豆地弯征用的大院里头,我……请了带队的任务。”米鸿润说着紧盯了杨茂德的不转眼:“我现在就想晓得,你们到底想要把他们引到啥子地方?”
☆、粮油铺计划
杨茂德没有参加最后的行动,二十一号跟着送油的队伍一起回了杨家大院,回来的人里面连伍哥他们也都在。四疯子彻底选择了自己的站队,米鸿润奋起挣扎自己的人生,只有杨茂德觉得现在的平静生活甚好,甚至可以说难能可贵,离开妻儿的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赶紧回去,回那个山坳里的大院。
等终于到家后,看着阿祖瞪圆眼睛有些惊讶又满是欢喜,杨茂德心底一热几步上去便把她用力的搂在怀里,好一会儿屋里响起提醒的咳嗽声,阿祖才想起茂兰还在屋头哄娃儿哩。便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提醒他放开,茂兰很少看到性格冷淡的大哥这样失控,于是将头埋进娃儿的小棉被里闷笑,引得小娃儿不满的哼唧了几声。
杨茂德放开阿祖走过去看娃娃,已经满月的小娃明显大了好几圈,红皱的皮肤变得白嫩光洁,眉开眼舒头发和眉毛开始转黑。
“给你抱会儿?”茂兰见他只是来回打量便小棉被往前送送。
杨茂德赶紧阻挡:“我先洗澡去,脏得很。”
等杨茂德洗了澡出来,茂兰已经有眼色的出去了,阿祖轻轻拍哄着小棉被,杨茂德伸脖子看看:“睡着了?”
阿祖点点头拿了干毛巾帮他擦拭头发:“都办妥当了?”她不知道外面那么多弯弯绕绕,问的是跟米家的关系都处理完了?
杨茂德也不想瞒她,便抓了小手拉她在怀里坐下靠在她耳边把事情讲了讲,阿祖震惊于后续的发展半响才问:“米鸿润靠得住吗?”
“靠得住有靠得住的用法,靠不住有靠不住的办法,刘圆慧背后有聪明人米鸿润蹦跶不起来,我就是有些担心四疯子,这娃跟刘圆慧混久了明显受了影响。”杨茂德叹口气:“不过算了,这事一出大伯肯定会把他带回去,在县城里头他也翻不出花来。”
“你不是说国党已经发了声明说以后再没有剿共军事了吗?连参加游行的茂莲都放出来了,四疯子的事情就算最后被大伯晓得了也莫事吧?”
杨茂德默然的抚摸着阿祖细软的头发,虽然国党迫于政治孤立而发表妥协声明,但是从杨县长到现在也没接到取缔先前清剿文件的通知,便能嗅出其中的机锋味道来,他现在已经不对所谓国共合作抱什么希望了,只期盼这个同盟体最少在祛除小鬼子之前不要崩溃。
大家提心吊胆的关注着事情的后续发展,一直等到五月里头才有消息传来,王崇明带的清剿部队在燕溪沟中了埋伏,王队长横尸当场王崇明下落不明,带去的一个排只活下来的只有五人,其中就包括后来投靠王崇明的米鸿润。
不过他也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足足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等他稍一好转便被王军长派人带回县城去了,杨茂德本以为四疯子也会被召回去,但是等到五月送油的时候却被告知,除了留一份生活费给四疯子,其余的钱依旧送往县城。
半句都没提要把四疯子弄回去的话,饭桌上四疯子摇晃着酒杯:“老头子当然是喊我回去了,但是我要是真拍拍屁股猴急的跑回去,肯定招人怀疑,老王八蛋的人可还在镇上盘查哩。”
“老头子打着关心我的名义喊我回去,我当然是非暴力不合作,装也要装足样子。”
杨茂德舒了口气:“看来大伯没怀疑这事跟你有关。”
“怀疑?”四疯子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老头子根本就晓得这事是我做的,打电话来头一句就是,喊我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不然就跟我三姐一样。”
“茂莲咋了?她不是放出来了?”
四疯子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送走了,说是去重庆的一所高校进修顺便在那边出嫁,我老娘兴致勃勃的说给她订了个好婚事,政府高官的儿子,死丫头享福去了。”
杨茂德心里黯然了一下,想起有一回晚上出去撞到她和一个戴眼镜的廋高个,在昏暗的街角啃嘴巴,后来经介绍知道那是大伯给她请的家教,教钢琴的。
到了县城杨茂德被杨县长叫进屋头去盘问,可是他比四疯子聪明多了,装傻充愣的技术也比四疯子娴熟,最后杨县长也拿不准他在这件事里头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只是含蓄的警告他安分一些。
出来以后遇到了杨茂泉,说起老生常谈的借钱事情,杨茂德乘机问起新长街上的铺子,杨茂泉低眉塌眼的说:“你也晓得我拿着铺子也算是转租的转租,还有一年零三个月到期我只收一年的租金一万,但是到现在还没租出去。”
“贵了吧?”其实也不算贵,要知道在老长街的菜市租个两层的铺子一个月也得五百多。
杨茂泉苦笑一下:“那倒不是,现在外头越来越乱,好多地方的货物都开始实行管制,听商行的管事说这个叫投资大环境不好,现在县城里头关铺子的比开铺子的多。”
杨茂德倒是看中了他那间烟铺子的位置;从旁边的小街进去就是县城最大的菜市场,也许并不如旧长街那边的老码头菜场人气旺,但是如果在这里开一间粮油铺子;却是新市场上独一无二的。
没错,杨茂德想要开一间粮油铺子,就像梁家的铺子一样,杨家的油坊不是不能产更多油,只是玉山镇上的销量有限而已。往巴中县城有些远,但是现在有了从玉山到巴中的邮政车,给些钱让他顺便捎货是可行的,也不用把油送到玉山,从双凤的路口搭车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生意要是做到县城,靠杨县长一家近了肯定会三天两天来蹭便宜的,为这事杨茂德也曾经愤愤不平过。那时候杨老爹还没把往县城送钱的差事交给他,每三个月县城就会派车下来接杨老爹,一辆有些老旧的福特小汽车,那时时县城里唯一的一辆汽车。
杨老爹总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乐呵呵的坐车走了,杨茂德却私下无数次的撇嘴,把送去的钱攒起来,他家都能买车了吧?看着自家每个月收入的一大半要交给别人,而这些人不过是一年难得见一次的亲戚,杨县长一家在杨茂德心中的地位是蚜虫、寄生藤。
当然随着年龄增长和眼界的开阔,他慢慢已经能理解权和钱的交易,再说了杨县长和杨老到底是没有分家的兄弟,杨茂德另可这样供养着让他一家住在县城里头,也很难想象和他们在一个大院里和平共处。
现在把店铺开到县城,跟和杨县长一家比邻而居有什么差别?这就是杨茂德这些年来一直犹豫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发展是杨茂德辛辛苦苦开了店,最后落到杨茂泉手里,他只能作为一个供货商存在,而且很可能是被长期拖欠货款的供货商。
“你老哥我这几天连政府大院都不敢去,班也不上躲在屋头装病,再过几天估计就要真病了。”杨茂泉可能是生平头一次这么狼狈,前两天杨县长难得的说了句生病就赶紧去医院,光是躺在屋头啥时候能好,结果把他吓出一身冷汗,连饭都让堂客端进屋头吃。
杨茂德摸摸下巴:“也不是我不帮忙,你也晓得我家虽然说是我当家,但动用大笔钱款老爹哪能不过问?他晓得了,大伯还能不晓得?”
杨茂泉也知道是这个理,叹了半天气到底不死心的说:“你有多少私房钱?要不你先把弟妹的首饰当了,借钱给我周转周转。”
“我家就我一个独苗,我用藏私房钱吗?”杨茂德心底里冷笑:“你要真是想用钱,我就帮你到我朋友那里去借些,但是先说好,是别人的钱所以最后总是要还的。”
杨茂泉像他老爹有些死要面子硬逞能的味道,但能力又不如杨县长所以常常落入瞎逞能伤了肾的境况,杨茂德跟他堂兄弟二十年倒是有些了解,便接着说道:“你也晓得我认识的人不多,小商小贩的也比不了你的朋友,所以最多也就能借到三万左右。”
“三万也行!”杨茂泉现在是连蚊子飞过都想收费,别说三万就是三千他也伸的出手。
“你听我把话说完。”杨茂德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上次不是说还差四万缺口嘛,剩下的一万我也能帮你补齐,只要你那间没租出去的铺子。”
“你跟你的朋友再续签三年,房租一年按照一万算,先拿一万给他剩下的三年每年年头就结算给他。”反正到你嘴里是不用指望吐出来了,杨茂德计算着就当自己预支了房租。
杨茂泉对算账也许不敏感,但是说道抠钱却反应迅速:“你拿铺子去干吗?”
“做生意啊。”见他还要追问便摆摆手:“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反正我老爹和大伯说好了,又没分家有啥收入也要四六分账。”
说着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现在我说的才是重点,既然铺子开到县城里头,大伯肯定是要过问的,这时候你要出面说管这摊子事盘账。”
杨茂泉茫然的摇头:“我才不想管,你喊我拉拉关系还可以,账目上头我是拿擀面杖吹灶孔…………一窍不通。”
“你不想管那你想不想还账?”杨茂德拿眼睛唆他。
杨茂泉见杨茂德出面承担了这事过后,他还真就没想过再还账的事情,但这话不能当着杨茂德说便干笑了两声,杨茂德清楚他的小算盘也不点破便接着说道:“不让你真管,就是过一过手,这样才能截留一些下来把账还清。”
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杨茂德自然要想办法弄回来,再加上手头捏着杨茂泉的把柄,粮油铺子的事情他也能遮掩一些,他可是没忘记二堂姐嫁的方家也是县里的商户,按照大伯娘的性格让女婿来插一脚也是能的。
杨茂泉盘算了一下,马上能弄到钱就能把账还清了,而自己要做的不过是挂个名,最重要的是等把账抵清了,这还是条弄私房钱的门路。
于是他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多少给你老哥我留点烟钱。”
☆、农忙的季节
虽说在筹备开粮油铺子的事情,但五月里也是田里农活要紧的时刻,上旬种玉米,下旬千红苕,还要收昨年越冬点种的蚕豆,而最最重要的是收麦插秧。
杨茂德往县城送了钱,回来以后就专心对付农忙,今年少水比往年麦子灌浆时浇灌不足,减产是可以预见的。进了五月日照突然足了,麦子比往年黄得早几天,收了麦子就耙田囤水准备插秧,上游水库开了闸放得只留有浅浅一层,透过浅嫩色的水草已经能常常看到鱼影。
“关闸吧。”杨茂德吩咐,不是他不想再放水,而是水位已经很低了,再往外抽水只能用上抽水机或是人工下去舀。
“看来今年稻子也插不全,总要留水回头浇地。”伍哥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一丝云也不见:“这鬼天气,不晓得啥时候才落雨。”
“先把靠下涧的水田插上,高坡上的田改种苞谷。”麦子欠收稻子又种得少,看来今年大多数人家的主食都会是苞谷,不过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年景好主食也是苞谷糊糊,所差的不过是收入低了添不了新衣,生不起病。
对于杨家这样的地主大户来说,损失反倒是大得很,交上来的油菜籽质量不如往年,出油量小杂质多,再加上灾年粮食涨价税收提高,除非把这些损失都转嫁给佃户,不然今年杨家会损失一大笔钱。
断了烟土的收入,一下子支出去四万现钱,再加上添置弹药,杨茂德看看地窖里空掉了一只箱子,有些庆幸杨老爹没有下来查看的习惯,否则知道自己挥霍掉了半个家底,非得扒下一层皮不可。另一方面更加重视县城开店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做经商的事情,而且又铺了这么大的摊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压力在肩头。
阿祖不知道这些烦恼,田二婶还卧床不起,田大婶牵念着昏迷的竹子,陈婶子还要管着养猪一摊子事情。今年农忙外厨房就交给了茂兰三姐妹打理,阿祖的主要任务还是带娃娃,先前有茂兰她们帮手到不觉得累,现在全靠她一个人颇有些手慌脚忙。
趁着小娃刚睡着她赶紧把换下来的尿布端到井边去洗,后面用来洗衣服的山泉池子早就干了,连小厨房的水井夜水位下降得厉害,要提水需要整个人附身趴在井边的青石上,阿祖费了半天劲才凑足一盆水,把脏的尿布和换下来的衣服搓洗干净。
想着还要清洗需要更多水,便决定提到前堰塘去,用竹篮把东西装好,又回屋用背篓装了还在熟睡的娃,背上背着手上提着才颤悠悠的往外厨房走去。
外厨房正在忙着准备午饭,茂兰主勺茂梅烧火茂菊配菜加装盘子,其他的妇人都围着三人打下手帮忙,屋里忙得热火朝天空气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阿祖走到门口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嫂子?”茂菊看到阿祖过来赶紧在围裙上擦干手迎上去:“你咋又在洗衣服,等我们回头有空了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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