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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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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杨县长可以说是虚岁五十,整寿大办一场也是合理的,但现在折腾一大家子往县城去,显然非常不合情理。
“派来的军车停在双凤,专门从十四军借来的,少爷说大伯既然都安排好了,大家就都去吧。”
“去了住哪里?”茂菊嘟嘟嘴:“我可不想住他家。”
“少爷让人把铺子里的屋子收拾出来了,但是赵家那边的大舅母听说小姐们要去,说是要接你们去住几天。”
“啊?去赵家?”这次茂兰都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少爷估计你们也不愿意,已经拒绝过了,不过既然去了县城总要去吃顿饭的。”
等茂兰她们抱怨着一边回去做准备后,杨老爹把伍哥留下来问道:“还出啥事了?”
“少爷也拿不准,不过杨县长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和林队长看起来相处的不太好,倒是那个朴军长从中间周旋,帮着说了不少话。”
“诚娃子他们要咋处理?”
“还是暂时关押着,听说已经签了认罪书了。”伍哥皱皱眉头:“赵家那边找人去打了招呼,估计在里头不会好过。”
杨老爹唉了一声,无论是他看着长大的陈诚,还是亲侄儿四疯子,两个娃为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想想便觉得痛心。
“我出去让人准备滑竿。”家里老的腿脚不好,然后不是小娃就是女人,要在天黑前赶到双凤,全得坐滑竿。
等准备好伍哥进来叫人时,抬眼一看便呆住了,秋日灿烂的阳光斜斜的透过屋檐照在一朵清雅的兰花上,翠兰色的中长修身旗袍,勾画出少女纤细修长的腰身,下面衬着雪白的裙裤像是停留在柔软的云上。
长发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的颈脖,两手高抬整理头上的兰花头饰,袖子自然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肘,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蒙蒙的光。
☆、黑色的魔爪
茂兰偏爱蓝色,深深浅浅的兰,很符合她温柔的气质,茂梅偏爱红色,热热闹闹的梅,与其说她偏好这个颜色,不如说她是个怕寂寞的孩子。
茂菊却不喜欢黄色,金灿灿的菊她嫌太俗,柔柔嫩嫩的浅黄她嫌娇气,小些的时候她偏爱白,她觉得那是最富创造空间的颜色,无论往里头填充什么颜色什么花饰,白色都能很好的包容,像冬天掩盖一切萧瑟衰败的雪。
直到那铺天盖地雪一样的白吞没了娘亲,茂菊觉得她还是喜欢黄色好了,谁让她的名字里带个菊字哩。无论是杨老爹还是大哥挑选的礼物,总是符合她们的名字,而被定义的菊又哪里有挑选颜色的资格?
就像现在,她看了看身边的姐姐妹妹,茂兰的雅致,茂梅的活泼,而她身上灿金的菊纹衬托得整个人很有气势。气势是大嫂夸奖的词汇,原话是:“三妹果然衬得起着金绣线,看起来好有女王气场。”
“女王气场?”茂梅茫然反问。
阿祖呵呵的乐:“就是看起来很有气势。”
气势,不是气质。茂菊附和着笑了笑,她喜欢这个词,因为大舅母上次来曾经夸奖说,不愧是赵家大小姐培养出来的女儿,跟她娘亲一样气质出众。她暗地里撇嘴,她才不要娘亲装出来的那种东西,用娘亲的话说,装一时是生活,装一辈子那这个人其实就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比起三个小女娃的俏丽,阿祖的打扮显得沉稳得多,绛紫的旗袍款式和她们类似,却没有那么紧身束腰,她毕竟是生过两个娃娃了,胸和腰肢都透出妇人才有的饱满诱人韵味,下边也没有穿同样的衬裤,而是穿了杨茂德带回来袜子厂出产的尼龙丝袜,脚上是中跟的圆口小皮鞋,还是她在上海读书时的穿过的。
“我好像胖了,鞋背的边都磨脚。”阿祖有些伤心的跟自家小姑子嘀咕。
“挺好啊,肉肉的抱起来很舒服。”茂梅娇憨的抱着自家嫂子的腰肢蹭了蹭,完全没有戳中别人泪点的自觉。
看见自家娘亲被占便宜,小国泰使劲拽着哥哥的手往这边挣,他已经一岁半了,阿祖最近打算给他断奶,这娃是个急性子,想吃奶找不到娘的时候就哭得惊天动地的,阿祖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才喂他。
就这样,独占欲旺盛的娃子,现在将每个靠近他老娘的人都当做假想敌,一见到阿祖和谁靠得太近,他就嗷嗷的往上扑宣告自己的主权。相比之下快五岁的小哥哥国清就沉稳多了,使劲拽着弟弟的小手防止他跑太快摔跤,只是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半大孩儿在溜一只撒欢的小狗。
跟杨家大院里的欢脱气氛比起来,此时的杨县长的卧室里气氛显得非常奇特,大伯娘半卧在床上,一双红肿变形的杏核眼,此时透露出扭曲灼人的光,她瞪着床边的杨县长良久,才用森然的声音说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属狼的。”
“狗喂得久了还晓得摇摇尾巴,你就是喂得再久,一不留神也得把人吃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吐。”
杨县长抬起木然的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说啥,不同意?”
大伯娘嗤笑一声:“我有啥不同意的?卖的是你们老杨家的屁股,你还是想想事后咋个安抚你弟弟和你那侄儿子吧。”
“不用你操心。”杨县长生硬的回答:“不管你心里咋想的,这几天把你那难看的脸色收拾收拾,小女娃脸皮薄又是头回上门,你还像对茂德那样,就是不把人吓跑了也把人得罪了。”
“咋?我还得去给几个小女娃赔笑脸?”
“你要是不这个死样子,龙家那女娃嫁过来多去走动走动,有李部长撑腰,遇到这事我能这么担惊受怕的?”杨县长也生了几分火气:“当初做这媒不就是为了攀李部长的关系?结果人家生娃儿你不去,办满月酒你也不去,就算是普通人家的亲戚,也没你这么冷淡的。”
“上赶着给人舔屁股,也看人家乐不乐意!你能耐当初我说把龙家丫头说给老四,你咋不同意哩?”大伯娘提起四疯子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一边拍着床铺一边哭诉:“要是早结婚,老四能被刘家那死丫头勾着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吗?说不定娃儿都有了,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的。”
“你这是!无理取闹!”
大伯娘哀哀的哭着,她当然晓得这不过是无理取闹,阿祖比四疯子大两岁,更重要的是当初谈及婚事时,四疯子不过是个屁大的娃儿罢了。那时的李部长也还没有当上部长,她自然不愿意宝贝儿子娶一个孤女,所以杨县长一反对她也就没有坚持,没人能预知以后发生的事情,就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
“娘的四儿哎~,哭着喊手疼的四儿哎~。”大伯娘哭得鼻涕眼泪一齐滚落,她使劲儿锤了杨县长的肩膀:“你个没用的老东西,那手指头明明就在朴军长手里,你都不去要回来!四儿下葬的时候连个全尸都莫得!”
杨县长沉默着,那时候林队长丢给他的口供把魂都吓掉了,哪里还记得其他的事情?现在也只能等答应朴军长的事情办妥了,再去开这个口。
“你还在梦见他?”杨县长问这话的时候声音抖了抖。
大伯娘露出警惕的神色;“你要再敢把老吴婆子喊来!老娘就搬回赵家去住!”
老吴婆子也是个私娘子,不过在县城里头这一行不太吃香,家里头便开起了茶馆,私娘子的活儿当成了副业,杨县长找借口把她喊来,说是屋里大的伤小的死,找她来驱驱晦气。不过背地里做法让四疯子不敢进家门,这事牵扯到常常梦到四疯子的大伯娘,自然瞒不过她。
她不知道杨县长跟丰爷之间的牵扯,只以为自家男人怕鬼,但这个鬼是她的儿子啊,虽然他举着血淋淋的手,虽然他惨白着脸喊疼,这些在一个母亲眼里痛心远比恐惧来得强烈。
“你休息吧。”杨县长皱皱眉,他带着吴婆子给的符咒,这两天才勉强睡了个好觉,但半夜里也常常被大伯娘惊醒,看来还是搬到政府大院去住两天的好。
等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拿回儿子的手指头,他应该就不会再闹了吧?
载着杨老爹一行人的军车,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进入县城,第二天就是杨县长订下寿宴的日子,在自家店铺里挤挤的将就了一夜,连杨茂德和伍哥也出去投宿了旅店,才将大家安排住了下来。寻了家早点铺子吃过早饭,茂兰她们看着外头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初次入城的新鲜感终于冲淡了心里的不情愿。
“空着手上门也不好吧?爹,你说买点啥带去?”茂兰问。
“哎?不是给大伯准备寿礼了么?”茂梅看看伍哥背在后背的背兜,里头有塑封上好的金丝烟,三姐妹合作的一套石青色的新衣,还有大哥在县城铺子头买的一块银壳怀表。
“寿礼是寿礼,头一回到他家拜访,空着手去大伯娘肯定挑理,再说还有大堂哥,他受了伤过后我们也没去看过哩。”
杨老爹点点头,很满意自家二闺女想事情周到细致:“那就去挑点东西,不用太贵重,是个心意。”
茂菊背过身偷笑,她们其实是不想太早去大伯家,能顺道逛逛街自然再好不过,杨茂德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便让伍哥跟着,他带了两个小娃护送杨老爹回铺子休息。
新长街上的东西比老街贵,但确实有不少新鲜玩意儿,绸缎布匹庄有天新、兴通长、永诚、复隆一溜排好几家,然后是成衣鞋铺、金银首饰楼,烟叶铺、茶庄茶馆、照相馆、理发馆、钟表铺和平易钱庄。
从自家油粮铺子进去里面有个大市场,正对着的大匾额是燕北大药房,再往里走海味和干鲜果品铺、茶汤点心铺、盐酱菜店、腊味灌肠铺子,走到最里头再拐个弯,便能看到棉花店、颜料铺、香蜡铺子和典当铺。
基本上你能想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得到,茂兰挑选了一篮拼装好的水果篮,茂菊从中药铺子里寻到了一盒品相上等的川西红花,听坐堂医生说这东西对骨损伤有奇效。茂梅选了一只玉镶银的雀眉簪子,这是准备送给大堂嫂的,阿祖从绸缎庄买了半匹金丝倒绒的布料,这个价钱应该能让大伯娘满意。
一路叽叽喳喳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却不知道她们四个也是别人眼中的靓丽风景,在街对面一辆黑色的道奇牌老爷车里,朴军长正侧着身子看得入迷。坐在他身边的是刚到手没几天,新收的八姨太原来的江家大少奶奶,前头开车的是他的秘书同样姓朴,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心腹。
“你确定那就是杨家少爷的妹妹?”隔着街道他看不到少女长长裙裤遮挡下的小脚,不过那小脚走路时特有的摇曳味道,还是让他问之前就已经信了五分。
“应该没错,跟在后头的那个男人,就是常常跟着杨少爷一起的。”朴秘书指了指伍哥。
“漂亮,真他妈漂亮。”朴军长啧啧称赞,看着少女纤细的腰肢,让他觉得手心一阵发痒,便揽过身边的女人,在她腰间发泄似得使劲儿揉搓了一番。
江家大少奶奶羞红了脸,趴在他胸口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朴军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再看看对面笑意盈盈的花样容颜,顿时觉得没了趣味,伸手将她推到一边:“走,去杨县长家。”
茂兰抬头看着面前那店铺门上张贴的巨幅海报,那是半裸的Lana Turner的广告,旁边写着洁士香皂,下面一排小字芬芳细腻洁身润肤,这是家日用百货的店铺。这种洁士香皂她就常用,不过半裸的广告女郎还是头一次见,一时间有些窘迫的羞恼,赶紧转移视线回头偷偷打量伍哥,却发现他正转头望向街对面。
“伍哥,咋了?”
“哦,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伍哥目送那黑色的道奇牌老爷车消失在视野里,因为军队常常使用道奇的卡车,所以在军队供职的人,同样喜好线条比较硬朗的道奇老爷车,刚刚那种车在县城里头是独一无二的,属于朴军长。
“哦。”茂兰不明所以的答了一声。
伍哥看看面前的小脸露出柔和的笑意:“没事。”
让人不安的视线什么的,大概是错觉吧,伍哥挠挠头。
☆、不要三选一
“来,我介绍下。”杨县长站起身来引荐:“这位上次在老家见过的,林队长,这位是新接管十四军的朴军长。”
“这是大侄儿杨茂德和大侄儿媳妇。”
“这是我的二侄女茂兰,三侄女茂菊,小侄女茂梅。”
茂兰她们跟着杨茂德过来敬酒,虽然不知道大伯为啥如此慎重其事的介绍,但她们也得了杨茂德的叮嘱,这两个人可是不好惹的,于是便笑脸迎人。
一桌的人都站起来同饮了一杯酒,接着举杯的掩饰,朴军长给站在自己身旁的八姨太使了个眼色,女人会意的点点头,垂下眼眸遮住眼底那一丝不忍,小脚动了动踩住站在自己身旁茂兰的裙裤一角。
敬完酒大家便准备回各自的位置,茂兰一抬脚便觉察出被绊住了,刚想低头看便听到身后女人发出一声低呼,一阵香风袭来软软的女人躯体便撞到自己身上,猝不及防两个一齐歪倒在地上。
茂菊她们听到声音回头时,就看到刚刚跟朴军长站在一起的女人,此时正跟茂兰叠罗汉样的摔在一起,那朴军长已经伸手将自己的女人揽起来,她直哼哼着好似扭伤了脚。众人都赶紧放了手上的酒杯上去帮忙,等把朴军长家八姨太抱走,露出下面的茂兰时,她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刚刚借着背后女人的遮掩,一只男人的手放肆的在她胸前揉搓了一把,那力道和传来的恶意,很难让她说服自己只是偶尔的擦碰。
“还窝在地上做啥?这么大人了,走路咋还不小心?连累着八姨太都摔着了!”坐在一旁的大伯娘阴沉着脸说道。
“是我不小心踩了二姑娘的裙子,真是对不住哩,摔着没有?”朴军长怀里的女人抬头,眼睛里包含着满满的歉意。
茂兰死死的咬着下唇,她怕一松口会哭出声来,茂菊她们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她拉起来,阿祖见她眼泪汪汪的便担心的问:“没事吧?哪里疼吗?”
茂菊蹲下身子果然见到白色的裙裤上留着一个清晰的鞋印,动静很大的拍打掉灰尘,然后抬头看向大伯娘,她脸色变了变将头一扭冷然的哼了一声。
“能走不?要不哥抱你?”杨茂德蹲下身问道:“去那边坐坐。”
茂兰摇摇头此时心情镇定了一些,抬头看看神色如常的朴军长,又看看一脸歉意的八姨太,她也只能自我安慰刚刚说不定是摸错了。
等她们走了过后,杨县长低头在朴军长耳边低声问道:“还满意吧?”
男人脸色露出回味的猥琐表情,两手相互搓了搓,脸颊上浮现出一层不正常的红晕,用兴奋与感慨的声音说道:“真是极品啊,三选一太难为人了,干脆打包给我吧。”
杨县长愕然,顿了片刻才说道:“三个?”
“你这就少见多怪了,我告诉你,我见过一次娶四个的,还是四胞胎的姐妹花。”朴军长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啊,那种好货是难得遇见的。”
“可……可是……。”杨县长瞠目结舌,如果把一个侄女说给朴军长做小,他还是有些把握的,可是三个?这朴军长在说梦话哩?
但是显然朴军长并没有说梦话,他带着些邪笑拍着杨县长的肩膀说:“这事我也就不难为你了,我去找老林想办法,你只要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杨县长额头冒起了密集的冷汗珠子,朴军长见状便接着烧把火:“你不是想调去接管区?”
“这事只要成了,我就帮你活动,保证遂了你的心愿。”
大伯娘看着自家男人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颤抖着,她了解这是这个男人心动了的小动作,突然间她越发愤恨起同父异母的姐姐来,这样的男人本不是她的选择,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当初不肯嫁,这个挑剩下的男人怎么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丑陋的、自私的、贪婪的,她几乎能在他身上找到所有恶心的形容词,赵家大小姐总是聪慧的,总是明理的,总是……比她强的。斜过眼神她看向另一桌上,杨茂德他们四兄妹,比她强又如何?总归是个短命的。
不好好活着你再要强,最后还不是让你的娃儿落在你最看不上的男人手里?这么想着她便畅快得想要笑出声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好好活着吗?但大儿子残疾三女儿远嫁小儿子夭折,她便是好好活着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娃儿。
一顿寿宴在各怀心思的诡异热闹中落下帷幕,茂兰她们却还没得解脱,赵家大舅母把她们叫到跟前不冷不热的说着闲话,她此刻非常羡慕抱着熟睡儿子先脱身的大嫂。
“不就是喊去吃顿夜饭吗?多大点事情,反复说这么久。”茂梅背着翻了个白眼,这一顿饭的功夫比她在山上疯玩一天都累。
茂菊弯了弯嘴角,招待一顿饭是小事,不过吃这顿饭包含的意义却要先说个清楚,免得你们吃完了擦嘴走人,人家的表情不就白做了?她保持着适当的表情,貌似认真的听着大舅母讲话,心思却缥缈散乱着。
说来这是赵家二房吧?大房只有两个女儿,自家娘亲和大伯娘,二房倒是有五个儿子,如今除了最小的去了内蒙那边,其他四个舅舅都在县城发展。赵家是典型的高门大户,这就意味着女人多,除了四舅舅只纳了一个妾,其他的都是三个以上,大舅母当家的日子不好过啊。
大舅母这边非常婉转的将意思说明,就算杨老太在世时存了继母的气,亲戚往来总还是不能断的,就算跟大房那边断了,也不关她们二房的事,今晚这顿饭是大舅母出面招待的,杨茂德他们总不好驳了面子。
“大舅母这话说的可真是见外了,娘亲最是通情达理,哪里有生长辈气的道理?”茂菊笑得那个灿烂,那个虚假,茂兰都看不过意轻咳一声。
“我们姐妹三个不过是没见过世面,性子有些内向,爹的身子又不好才没抽空去探望老外母,想来她老人家也能体谅。”
大舅母用手巾遮掩着咳嗽一声,挡住微微抽搐的嘴角,这伶牙俐齿的让她想起刚嫁到赵家时,那还在内院当家的赵家大小姐,漂亮话儿说得顺溜笑得也讨喜,但是却总隔着一层让人没法真心的亲近,就像现在的茂菊一样。
“那晚上我喊人来接你们。”大舅母把视线落在茂兰身上:“头回到县城来,你们就去好好逛逛。”
茂兰拉住欢喜的茂梅,规规矩矩的道了别才告辞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街旁边的伍哥,想到先头发生的事情,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滚下几颗泪珠来,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涩。
茂菊和茂梅见二姐突然哭了,也跟着错愕惊慌起来,伍哥瞧见赶紧上前两步,将人带到一旁的小巷子里,有些笨拙的用手指擦了擦那泪珠儿才问道:“咋了?”
茂兰心里委屈得难受,但这事又不好直说出来,就可怜巴巴的望着伍哥,眼圈憋得通红。
茂梅嘻嘻一笑:“二姐,你该不是摔了跟头不好意思,这会儿找伍哥撒娇吧?”
听她这么打趣,茂菊也跟着笑了起来:“哎,那有啥啊,你是被人撞倒的,我们都晓得。”
伍哥碰了碰茂兰涨红的脸颊:“莫哭了,我带你们去耍。”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三辆黄包车:“沿着河岸的小路去码头,那边有打鱼的,然后再去马口市场逛逛。”
“三辆车咋就两个车夫?”茂菊望了望:“哦~,伍哥要亲自拉车啊,避开我们说悄悄话?”
茂兰嗔怪的看了妹妹一眼,伍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去吧去吧。”茂菊推了二姐一把:“让伍哥哄哄你。”
然后和茂梅一起嘻嘻的取笑起来。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意,不过此时是一天中最暖和的午后,再加上今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坐在跑得并不快的黄包车上,冷风拂过脸颊也不觉得太过刺人。
茂菊和茂梅的两辆车跑在前面,伍哥和茂兰落在后面,这也是刻意留出空间给两人说话,要知道平日在大院里他们都非常避讳,离上次茂兰落水已经很久了,但直到小鬼子投降这件大事转移了大家是注意力后,才少了人背后议论。
“老爷说等杀了年猪就提订婚的事情。”伍哥没有回头,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茂兰应该能听得清楚。
果然等了片刻,传来她含羞的应答声。
“我想了下,觉得订婚和婚礼还是在大院里头办吧,换个不熟悉的地方也折腾人。”反正他们以后还得在大院里长住,这上不上门的别人总会有说道。
茂兰自然是乐意的,见伍哥想通了,便忍着羞意说道:“你放心,爹说了,以后娃儿不改姓。”
伍哥咧开嘴无声的乐开了花,前头已经能隐隐看到码头了,他放慢脚步直起腰让扶手上的跨绳担在肩膀上,腾出一只手向前一指:“所以我省下钱来买了这个,以后也算是给儿子置办的家业。”
茂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那是一栋临靠码头市场的小楼,两层高下面两间不算大的门面,有红色的铺幌子从二楼垂下来,被风微微吹动调转过来,她清楚的看到爱兰百货四个大字。
“本来少爷说把它也开成油粮铺子,不过我看码头这边市场上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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