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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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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是不是请了你师傅,帮忙养了啥能吸好运挡灾祸的鬼怪啊?”
  竹子好笑的看着她二婶:“要真有这种东西,我还想养一只哩。”
  “不是这个理儿?”田二婶吧嗒吧嗒嘴:“你说主家这些年,外头受了灾也没啥影响,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少奶奶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伍哥前头说了那么女人,最后居然订给了二小姐,啧啧,这聘礼真是十里八村独一份儿的。”
  竹子暗叹一声,评论道:“这吸运挡灾的小鬼我没看到,不过我看二婶子你现在啊,就是鬼上身了。”
  “啊!啥?啥鬼?”田二婶惊吓的身前身后的打量。
  “暗鬼。”疑心生暗鬼。
  说完竹子也不再搭理她,甩手往外头走去,转过小路迎面走来三个人,那穿着打扮一看她就认出了是杨县长和跟他同来的客人,往旁边让了让,竹子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缓缓走近的杨县长。
  朴军长见是个粉嫩的女娃,便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姿色普通身材一般,但是那镇定的神色却让整个人气质出众,见她直勾勾的望着杨县长,他便暧昧的笑了笑:“老林,我们走快点,过去看热闹。”
  又回头对杨县长挤挤眼丢给他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老杨,你不用急哈。”
  等林队长他们走远了,杨县长才踱了步子靠近竹子,皱起眉头问道:“有啥事?”
  这女娃的眼神太过直白,如果不是完全的波澜不兴,杨县长还真以为是遇到个自己的仰慕者。
  “有人找我带话,他让问一问,你啥时候去要回他的东西?”竹子说着竖起四根手指头。
  杨县长吃了一惊,看看这年岁和打扮:“你是……竹子?”
  关于大院里头有个跟着孙私娘学神婆的女娃,这事杨老爹自然跟他聊到过,见她微微点头,杨县长镇定了一下神情,扬了扬头哼出一个鼻音:“你想讹钱可找错人了,我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
  “不信?不信干啥随身带着避鬼的东西?”竹子挑了挑嘴角露出诡异笑容:“要不是你躲着他,他能被那东西伤了魂魄变成恶灵?”
  “我不找你要钱,只是给你提个醒,莫要不把给死人许的愿记在心上。”竹子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哄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便径直的走了,只留下杨县长在寒风里站了许久许久。
  临近午时,大院里再次放起了鞭炮,大门外头、主院路口还有搭酒席的晒坝上,一起被点响的鞭炮声噼里啪啦连成长串,山间响起久久不息的回声,硝烟的特有气味对于远离战争的人们来说,只意味着是幸福的味道。
  “开席啦!”黄天忠拉长调子吆喝:“传菜。”
  晒坝上搭起来七八桌坐满了人,招待的是附近上门道贺的客人,等他们吃完了才轮到大院里的自己人,主院里同样也摆了三桌,两桌在堂屋招待贵客,一桌在小饭厅招待特殊的女客。今天这喜庆日子作为主角的茂兰不允许进厨房,她便负责在小饭厅招待女客,孙私娘、竹子还有杨家族里的几个隔房远亲姨婶。
  因为只是定亲酒,所以并没有通知太多的人,来走动的也都是附近的佃户或是亲戚,一桌高规格的十大碗,再加上小厨房精心烹饪的菜肴,一时间只听得酒桌上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气氛非常热烈。
  外头晒坝上的人还要摆第二茬,所以喝酒气氛热烈的只有朴军长带来的那些大兵,主院里头这场酒便喝得十分酣畅,杨茂德卯足劲儿想把林队长他们灌醉,省得他们找麻烦,朴军长也很豪爽,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不多久便已经看上去有了七八分昏昏然的醉意。
  “不能喝了。”林队长脸也红着,用手掩着杯口:“下午还得赶回县城去。”
  “这么急?”杨茂德心里想,赶紧走的好,但嘴上却不能明说。
  “要赶在年前把清剿的事情办完,我也好回重庆去述职。”
  杨茂德假意迟疑了一下:“这是重要的事情,我也不好耽搁各位,不过您放心,该准备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妥妥当当的到时候就可以带走。”
  “你办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林队长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回头还得麻烦你送我们一程,不用进县城就到双凤我们停车的地方就行。”
  说着他微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说:“你也晓得外头有个不安分的张麻子,朴军长他们又喝了酒,少不得要辛苦你一趟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就是跑跑腿的活儿,杨家要其他的啥没有,大院里就是男丁还算多。”
  “那就好。”林队长呵呵笑道,想了想又说道:“嗯,多带些家伙,就算真遇到啥事,也不虚。”
  “这个……。”
  “哎,我懂。”林队长摆摆手打断杨茂德的犹豫:“只要交了赎枪款,那些东西我们也当没看到。”
  杨茂德放下心来,端起酒杯:“那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从杨家大院到双凤场并不算远,等到了那里这件事他也就算是甩脱了手,再加上缴枪事件也算过关,杨茂德一直悬着的心略放了放,仰头喝掉杯里的残酒,才记起这是二妹的定亲酒哩,恩,味儿是不错。
  仰头的他没注意到,一旁昏昏然嘴里嘟囔着醉话的朴军长,偶尔一抬眼间那目光森然清冷,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真假张麻子

  喝醉的朴军长和林队长要坐滑竿,走不得远路的杨县长自然也要坐滑竿,最后就连跟来的六个大兵中也有三个喝多了要人抬,杨茂德叫人去后山的孙家大院借了副滑竿,才将这帮大爷都运走。
  再加上装枪的大箱子,赎枪款的钱箱子,送给杨县长和林队长他们的土产,杂七杂八的又搜罗了一堆,最后这支护送队伍居然有四十多人,比平常送油的队伍都要壮观,相当于大院里百分之八十的男丁,杨茂德把家里截流的枪支都带上了,万一遭遇张麻子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黄天忠他们这些帮厨传菜的,只是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便被杨茂德带着跟队出发,林队长看见队伍里一身新衣分外精神的伍哥笑了笑:“呵呵,辛苦了,大好日子里还折腾你。”
  “不过今天只是定亲酒,陪我们走一趟也不耽搁啥对吧。”说完他自己哈哈的乐了起来,伍哥只要遇到关于茂兰的事情便有些抹不开面,此时抿着嘴角脸上一片僵硬的表情。
  杨茂德一行人出发时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队伍里还准备了火把,他们这些人还要抹黑赶回来,黄天忠走时冲自家媳妇挥了挥手:“热着菜烫着酒,等我们晚上回来跟伍哥好好喝一顿。”
  新媳妇笑眯眯的哎了一声,谁也没料到这句普通的话,成了夫妻俩最后的交谈。
  在杨茂德他们离开一个多小时后,收拾完中午的一片杯盘狼藉,大厨房又接着开始收拾晚上的饭菜,远地方的人已经开始回程了,杨老爹将几个族里的远亲婶娘留下来,一方面是难得往来一回多耍几天,另一方面也是让她们能教导教导茂兰,毕竟杨家现在能当家理事的阿祖,自己也是个半吊子的媳妇儿。
  还有些留下来吃夜饭的是附近的佃户,比如后山的孙家大院,或是对面梁上的豁子口的几户人家,这些人占了离杨家大院近的光,比起其他的佃户和杨家要亲厚些,人家说是留下来蹭好吃的,其实未尝不是给你做脸面,凑些热闹的人气。
  唱大戏也得有人捧人场,杨老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多招待一顿饭的事情,便吩咐大厨房还是按照中午的规格来准备,天忠媳妇儿帮忙洗了碗,便背着背篓去垛子墙外的菜园子割包菜。
  新媳妇儿脸上还带着姑娘特有的娇嫩,眉眼弯弯含着甜笑,对于新婚的生活她十分满意,丈夫疼爱婆婆也不挑剔,哥哥嫂嫂也处的来,大院里的人也很亲善,这样的日子便是没人注意到她的角落里,小媳妇脸上也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菜园子里比起其他的季节显得空旷了许多,不过那墨绿趴地的菠菜,打着卷儿泛着娇嫩淡黄的黄芽白,白多绿少看起来十分肥厚的甜葱苗子,样数不多却别有一番冬季中的密甜味道。她用镰刀齐根将那翠绿的大颗包菜割下来,又检查了下那些个头还小的,垒垒土整理整理捆扎的草绳,冬天里暖洋洋的太阳照下来,周围的花花草草似乎都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花,嘴里哼起了乡间的小调,田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活,却觉得十分的悠闲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晒得太久眼睛花了,偶然抬头间她看到对面坡上下来了许多人,天忠嫂子揉揉眼睛,真的是许多人!一眼张过去密密麻麻怕是不少于六七十,她惊讶的微张嘴,心里还在猜测这是来杨家走人户的?哎呦,这个时候才来都错过中午的正酒了。
  同样发现从对面坡上下来人的,还有大院筒子楼上的炳叔,老头中午喝了点酒搬了椅子坐在筒子楼顶上晒太阳,正好对着的就是那下来人的坡口,其实有人出现在半山腰时,他就看到了不过没怎么在意,等到了山脚下林子变得稀疏的时候,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和那些背在身后的□□就再也遮挡不住。
  老头非常警觉,这些人刻意避开林间小道,一路抓靠着树木向下滑行,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谓来者不善,他紧张的站起来冲着楼下喊:“来土匪啦!来土匪啦!快关大门。”
  那对面的山坡路口到大门这里隔着一个山涧,走大路是要拐过一个弯口的,少说也还有一里多地,老头连声喊着一边往大门方向跑去,路上闻声出来的不过寥寥几个妇人,他这才想起大少爷将院子里绝大多数男丁都带走了,这个档口遇到土匪上门,真真是点子背到家了。
  “关门关门。”他挥舞着手示意身旁的人帮忙,心惊肉跳的跑得快要断气了,因为他晓得他这是在跟那些土匪赛跑哩。
  “啥?土匪?哪里来的土匪?”听到他的喊声,大多数妇人第一反应,都是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跟着炳叔往大门方向跑。
  后头的人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才陆陆续续的跟着跑过去看情况。
  “土匪来啦,土匪来啦!”这次的呼喊声是从大门外面传来的。
  已经跑到的炳叔开始动手移开挡门的大石,他抬头看到对面弯里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娃一边喊着一边向这边飞快的奔跑:“哎呦!是平娃子!”
  “快跑快跑!”那边帮忙的妇人已经关上了半边大门,炳叔撑着一条缝对他用力招手,看他离大门还有四五百米,而身后那些背枪的土匪却离他不足五十米了。
  平娃子脸色惨白惨白的,跑起来的步调都已经开始飘忽走形,他伸长手臂对着炳叔喊:“等等我,别关门!”
  “快跑快跑!”挤在门边的人一起大声呼喊,那后头的土匪似乎是想要驱赶着他往大门方向靠近,等到不足两百米的时候,一声脆亮的枪响,炳叔觉得手里扶着的门板一振,侧头就看就在自己脑袋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有一个焦黑冒着青烟的弹痕。
  “关门关门!”老头吓得赶紧把门推上,又抱起粗壮包铁的门栓要挡上。
  “可……平娃子!”后头有妇人拽住他手里的门栓。
  “等平娃子跑到,那土匪也到了!”炳叔一用力将那门栓挂上去,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你要连土匪也放进来?”
  紧接着他的话外头又响起了两声枪响,夹杂着平娃子半声惨叫和痛苦的□□。
  门后面的人齐齐的一抖,炳叔捂着胸口抖着嗓子说道:“我……上去看看,你们赶紧去找老太爷。”
  其实此时不用去内院通告,听到炳叔的声音加上那几声枪响,大院里头的杨老爹已经晓得了情况,看着从小厨房匆忙跑出来的大儿媳妇和三个闺女,他安抚的摆摆手:“莫要慌,大门关了一时半刻进不来的,我过去看看。”
  “公爹,我陪你去。”阿祖毛着胆子说道,比起茂兰她们三个,她自问还是见过些大场面的。
  杨老爹攥紧拐杖的手也不可察的微抖着,他为啥要修这垛子墙?那是因为杨家以前经历过一次匪患,那时茂梅还没出生,一股子悍匪从平昌方向一路洗劫过来,大户人家十有八九都不走空,凄惨的有一家八口满门被屠,杨家那一次也死了两个佃户伤了六人。
  如果不是杨老爹交代了家里的藏钱地窖,当时的杨老太和三个儿女也保不住,比起那一次闹的土匪,后来杨茂德被绑架勒索,张麻子可以算是比较文明的了。所以说当时的四川土匪是分两种的,一种被称为血匪,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一通枪子儿,干翻了再洗劫,钱和女人荤素不忌。
  这种土匪一般都会隐藏身份,干一票算一票,不被人认出来,捞足了洗洗手改偷换面过日子,像田二婶的二姨家,以前就算是半个血匪。另一种被称为明匪,他们会事先报名号,做事也不会做得太绝,这种土匪是能用钱打发的,基本上上门也就是武力威胁为了求财,做的是细水长流的买卖。
  不怕遇到明匪,怕就怕遇到不讲理的血匪,这还没见到人就先动了枪杆子,杨老爹觉得心里发紧,今儿个怕是难得善了。
  等阿祖扶着腿脚不利索的杨老爹到了前头大门时,远远的他们就惊讶的发现,高高的垛子墙大门居然被打开了,杨老爹停下脚步扯住阿祖的手臂,低声语速飞快的说道:“你赶紧回头,叫茂兰她们带上娃儿从后院墙翻出去,到后山腰子的山洞里藏着。”
  “公爹!”
  “听话。”杨老爹推了阿祖一把,然后转身加快脚步往大门那边赶去。
  阿祖知道此刻不是侨情的时候,再次看了看杨老爹佝偻的背影,她揉揉湿润的眼角飞快的往主院跑去。
  杨老爹在离院子大门还有七八十米的油坊路口,就迎到了被枪指着的大院里的人,炳叔额头流着血渍,几个妇人相互携手挽在一起,挡在她们身前的是几个半大的娃儿,脸上尽是惊恐的神情,再后头点是惊魂未定的田二婶,她死死的护着怀里的长娃子。
  小泥猴子看到杨老爹,微低了低头眼神躲闪到了一边,将半边脸埋进自家娘亲的怀里。
  “老太爷。”杨老爹佝偻的身躯,此时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挡在了路口上,炳叔哽咽了一下:“天忠媳妇,没了。”
  这话像是开了恐惧的阀门,那几个强自镇静的妇人,哆嗦着抖出几个哭音儿。
  “谁让开的门?”杨老爹问道。
  “我……。”田二婶嘴皮子抖动着:“田家……就长娃子一条根儿,老太爷,他们……真的敢杀人。”
  大门外头平娃子被打伤了,菜田里的天忠媳妇被逮住了,同样躲进林子里玩哑炮的长娃子和几个小屁娃儿也被搜罗了出来,门外的土匪吆喝着让里头开门,不开门便要处决外头的人,在地上打滚流了一滩血的平娃子被打死,门后的众人默默叹息撒了几行眼泪,当哀哀哭泣求着救命的天忠媳妇被打死,门后的妇人们开始害怕想要去开门,但是被炳叔死死的拦住。
  最后当长娃子也被楸出来时,田二婶急眼了,她搬起块石头砸伤了炳叔的头,在众人混乱的时候把大门打了开来,后果?后果是什么她不想考虑,再坏能坏过让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么?
  “屁话多。”后头攥着枪杆子的男人抬脚将田二婶踹到了一边,他上下打量了杨老爹一会儿,冷冷笑道:“你就是杨家的老头?老子是张麻子的人,上门收债来了,那姓朴的军长和姓林的人呢?”
  非常巧合的是,此时在离杨家大院五十里外的一个狭口林子边,一个大冬天还袒胸露怀的彪悍男人,呸的涂掉嘴里的浓痰,用□□的枪杆子蹭蹭头皮问杨茂德:“好多年没见了,杨少爷还认得老子吧?姓朴的和姓林的龟儿子呢?告诉他们老子收债来了。”

  ☆、遭劫的大院

  杨家大院里不断有人被搜罗出来,杨老爹坐在堂屋偏坐的椅子上,微闭着眼睛用斜角的视线打量外头的的这些土匪,全部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实汉子,大多斜挎着火冲子,连劣质的火药枪都没有,张麻子啥时候混得这么好了?
  再瞟一眼那匪首,同样是三十岁上下的高个大汉,一身簇新的细棉蓝布袄,他有些不耐来回踱着步子,两手似乎不知道放那个着落,一会儿叉腰一会儿背在身后。来回溜达了好一阵子,终于等到最后一批人被驱赶进院子里,他手底下的一个人匆忙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你说那姓朴的军长他们已经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杨老爹说。
  “真走了,你手底下的人不是也找过了?”杨老爹睁开眼用平和的语气说:“不信你随便问,大院里的人都看到他们走的。”
  “问?是要问。”那人抠了抠下巴上的一颗黑痣:“那我就先问问,杨老爷子你家的小辈儿女哩?怎么不见出来招呼客人?”
  杨老爹神色变了变:“出门去了,没在家。”
  那人呵呵冷然笑了起来:“这大院里头张灯结彩的是办喜事吧?听说是你家二姑娘许人了?这大喜的日子咋个会出门?”
  “哦,还听说你有两个小孙子,小的从两岁多点,也出门去了?”
  杨老爹的脸变得灰白下来:“你们要找朴军长他们真的不在,要想求财,这家里头的东西随便你们搬,干啥非要找几个女娃娃和小娃儿?”
  “哼。”土匪头子冷哼一声,抬脚踏上杨老爹做的椅子边:“你既然有能藏人的地方,哪个晓得你有没有把姓朴的他们藏起来?乖乖把她们都喊出来,省得我挖地三尺去找。”
  这次杨老爹闭上了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格老子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一脚踹翻了椅子,杨老爹被摔在了地上,一旁的田二婶她们吓得惊呼起来,却又不敢靠上前去搀扶。
  “去找,但凡是能藏人的阁楼、地窖、柜子箱子,就是柴火堆堆都给我用刺刀捅一捅。”那人也发了狠,对手下的人挥挥手:“再翻一遍找不出来,就给我挨个烧屋子。”
  他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低下眼睛观察杨老爹的神情,只见老头依旧半躺在冰冷的地上,微闭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胸口。等手下的人点头表示知晓,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土匪头子又开口了:“等下。”
  叫住那人后,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在杨老爹身边:“你看起来不咋紧张嘛,哦,我猜一猜你肯定是想着,那能藏身的地方绝对不会被我们找到。”
  “这么多人把大院子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那么说就没在大院子里头了?”他继续摸着下巴那颗黑痣:“我再猜一猜莫不是挖了地道通到外头去了?我倒是想到了个简单的办法。”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田二婶身边将她挡在身后的长娃子拽了出来,田二婶惊叫着扑上去被他窝心一脚踹了回去,他咧嘴露出狰狞的笑意看着手里不断挣扎的小娃儿:“说,这大院外头有啥地方能藏人?”
  “我不晓得,你放开!”长娃子被棉衣的衣领子勒得喘不上气来,小脸憋得通红,小腿踢蹬着不断挣扎。
  “不晓得?那好。”他从后腰抽出了支黑壳子,单手拨开保险栓抵在了小娃的脑门上:“我就问问你娘,她肯定晓得。”
  田二婶此时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了,她死命扒着男人的裤腿,一边鼻涕眼泪的流淌下来:“把娃还我!把娃还我!我……我都给你们开门了!你不能杀我儿子!”
  长娃子见那支打死了天忠嫂子的东西,现在冰凉的贴在自己脸上,小小的身躯也止不住颤抖起来,有些怯懦的看了自己娘亲一眼,软软的喊了声:“……娘。”
  “老子数到三。”
  “一。”
  “二。”
  “三。”
  “在……后山上!”
  “长娃他娘!”三个声音几乎叠在了一起,杨老爹怒视着田二婶,那妇人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的脸色?使劲拽着男人的手臂想要把儿子夺下来。
  他人满意的笑了,将手松开:“还你,早说不就好了?”
  “走!搜去。”那土匪头子挥挥手,带着屋里的一干人往外走去,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为此他不惜用杀人这样暴力的手段打开杨家的大门,他们可是很赶时间的。
  被丢下的一屋子男女老少都沉默着,只听到田二婶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偶尔抬头看见身边躲开自己的妇人,便流着眼泪嘟囔道:“你们……,咋?感情逮住的……不是你们家的人?”
  竹子默默的走到杨老爹身边,将老头从地上扶起来,旁边的人便小声问道:“老太爷,现在咋办?”
  屋外头并不是所有土匪都撤走了,那院门口还留了两个持枪守卫,杨老爹喘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问道:“谁跟着去后山了?”
  一个妇人抬了抬手:“我家康娃子,还有四五个半大娃儿,跟着小姐们先撤走的。”
  杨茂德带走了大部分青壮,留下的要就是炳叔这样身体不好,或者是平娃子那样十六七的半大娃儿,后山腰的洞穴地势险要,有一段路直接是踩着开凿在石壁上的窝子爬上去的,如果真有十来个人七八杆枪,要守也不是守不住。
  但现在上头就几个娃儿和茂兰她们,大院里的众人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等片刻后山响起了枪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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