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若初阳-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好……？默燃正在疑惑，却看到傅斌若站起来。“默燃哥哥，”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看着一件最珍贵的宝物，“我很快就会来陪你……在为你报仇之后。”
　　报仇……？默燃有些呆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流光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
　　“斌若，”他轻声唤着傅斌若的名字。
　　——“杀了他！”
————————————————————
目测下章各种不合理打斗场面←←傅斌若那个身体会不会忽然间瘫软下去什么的……好吧我恶心到自己了咳咳

☆、势均力敌

　　“斌若，杀了他！”流光忽然惊呼起来，手直直指向默燃的方向。与此同时，傅斌若忽然往默燃的方向俯冲过去，手里的匕首闪过一道森冷的光。
　　——那是曾经刺过他一刀的匕首。一瞬间默燃的脑海里划过这样的念头。上面还有他的血……
　　默燃在同一时间后仰下去，轮椅应声而倒。他将轮椅踢向傅斌若的方向，傅斌若一闪，“砰！”轮椅砸在窗户上，玻璃纷纷碎裂。
　　不好……！默燃的脸色微沉。他瞥了一眼轻靠在墙角的流光，后者回以他好整以暇的笑容。
　　这样一来……安陌阳的人手很快就会上来！……这是流光早就预计好的，用生命和成败来倒计时的比赛！
　　“你又骗了我一次，默燃哥哥。”傅斌若的目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就这样死去，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没有兴趣和一个浑身散发着尸臭的女人共度余生。”默燃玩味的微笑，“也许傅杰有这个兴趣。”
　　傅斌若微笑着看向默燃，“我喜欢诚实的你啊，默燃哥哥。”她的身形像是燕子一样敏捷，几乎眨眼间就冲到了默燃的面前，“但是人死后……”她手里的刀已经看准了时机准备从默燃的颈边划下，“有谁不是一滩烂泥呢！”
　　“真坦诚。”默燃后仰闪避的瞬间，傅斌若的刀截下他耳边的发。他就着这个姿势反转过来，一脚向傅斌若的胸前踢去。
　　傅斌若闪避。
　　默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原本这具身体的柔韧度就不符合他的要求，更何况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之下。而傅斌若和他相比只是略微占了上风，即使她的身手敏捷，但是没有了速度，她的破绽也是层出不穷。
　　流光在一旁的床上坐下，微笑着看着这场决斗，眼神像是在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一次决胜负。只要他或者她被对方打中，那么接下来的败局就是注定的。
　　斌若半拉开窗帘，刀刃在她的指尖上飞舞，旋转出刺目的光。她放下自己的发，风争先恐后的灌入，她的发被扬起。
　　默燃眯起眼睛。他看到一旁的流光冲他扬了扬手上的表。他根本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对傅斌若发起攻击，她飞扬的长发和刀尖的反光都是为了阻止他的靠近……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默燃皱了皱眉。他冷眼看着傅斌若，“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喜欢你吗。”他没有给傅斌若答话的机会，“这具身体，这张脸，甚至用来爱我的资格，都不是你自己的。”
　　“你不过是……”他的目光悲悯，“一个小偷罢了。”
　　傅斌若的眼底浮现出隐隐的不悦，“这些明明都应该是我的……我没有偷别人的东西！”
　　“如果不是我曾经认识那个女孩，我甚至不会和流光来到这里。”默燃的声音冰冷，“如果不是曾经的傅斌若，我甚至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就那么讨厌我？”傅斌若的眼底微沉，她的笑容在阳光之后看不清楚，“没关系……大不了只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她从左斜方向前一跃，手里的刀刃掩在她的发之后，根本看不清楚！
　　默燃微笑着向右闪避，与此同时飞起一脚踢在傅斌若的腹腔上……像是踢入一滩烂泥的感觉。
　　……真恶心。他皱了皱眉，傅斌若像是浑然不觉一样，刀锋一转再次扑了上来。
　　根本看不清她的刀锋藏在哪里……默燃太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得用躲避来保持暂时的优势，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杀不了我。”他站起身，看着压低了身子的傅斌若，从喉咙间发出嘲笑一般的声音，“如果是她，根本不会对我下手！而你……根本没有能力杀了我。”
　　“……闭嘴！”傅斌若急急地向他的方向冲来，没有一丝理智可言。默燃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以诡异的姿势去控制傅斌若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等到近了，他才看清她脸上诡异苍白的笑容。
　　刀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直直下刺……她刺到的，将是默燃的手……不对！默燃看着那刀贴着他的手腕滑过，甚至能够感觉到刀上的冰冷……那刀，直直向他的胸口刺来！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闭上眼睛之间他看到傅斌若扭曲而疯狂的笑——“噗。”
　　那是钝器没入身体的声音。
　　和想象中的不同，那个人的身体没有软倒下去；和想象中的相同，血静静地从伤口处流出，像是无声的催促。
　　默燃面无表情地捂住自己的左腹，他记得那一天，刀没入他的身体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他那个时候有没有这样的表情？震惊？疑惑？甚至是……不敢置信？
　　他转过身来，挑起一个笑容，“一，二，三。”
　　“嘭。”傅斌若的身体软倒在地上，在她的左腹上，插着一把刀。
　　“你怎么能……”怎么能看出来我的攻击路线？
　　“人啊，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默燃的食指轻轻点着他的脑子，看着傅斌若的表情渐渐变成楚楚可怜的恐慌。
　　“默燃哥哥。”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不要杀我……”
　　那个年幼的女孩蹲在地上哭泣，她看起来那么悲伤，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抱歉啊。”默燃轻声说着，闭上眼睛。他一步步往流光的方向走去，傅斌若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默燃……哥哥？”
　　——然后，一刀从背后没入她的心脏。
　　“你已经不是傅斌若了。”默燃站起身来，看着她的身体软倒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最后的挣扎。
　　“作为另一个人，就这样完整的死去吧。”
　　傅斌若瞪大了眼睛。在几下抽搐后，归于平静。默燃回过头来，看着流光。
　　“真可惜。”他一步步朝流光的方向走去。看着流光脸上流露出似是怜香惜玉的神情。
　　默燃微笑着看着流光，忽然扑在他的怀里，止不住地发抖。他将整张脸埋在流光的脖颈处，像是无声的哭泣。
　　流光恍然不觉。他伸出手，轻抚着默燃的发，“都过去了。”
　　与此同时，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

☆、我是如此地想念你

　　“没事了……”流光低声安慰着默燃，目光顺着门口看去。
　　进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居然是傅家大小姐，傅斌若。
　　“她试图袭击默燃，自食其果。”流光的声音恰时响起来。她试图袭击肖少爷……？也对，听说肖少爷这次受伤就是因为傅家大小姐，但是……
　　傅斌若就这么死在他们面前，安老大怎么和傅家交代？！
　　“你们大可以告诉安先生，傅斌若是我出手致死的。理由……”他轻轻揉了揉默燃的发旋，“是为了保护肖少爷。”
　　“流光先生，为什么你要带肖少爷来见傅小姐。”有人发问了。
　　流光不以为意，他微笑着看向那个人的方向，“我说偶然而已，有人会信吗。”
　　在场的人都沉默。流光的话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必要的时候，他们是斩杀流光的人。
　　“很好。”流光轻声在默燃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笑容悠哉地看向他们，“我想，安先生必定会问，为什么你们要容许我带着默燃来见傅斌若。”
　　“那么说真是流光先生你所为？”有声音传出来，听起来毫不退让。流光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笑容宁静，“我说不是，你们会信么。”
　　“安老大不会动手杀我。”他这样说着，手轻轻按在默燃的发顶。“但如果他知道傅斌若想杀默燃而不得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总之话我已经说到了。信不信由你们。”他这样随意地说着，打横抱起默燃往门外走。
　　“……我讨厌这个姿势。”默燃小声地嘟囔着。他在前一秒扑到流光的怀里，后一秒人就进来了……真险啊。
　　“想好回去怎么表现了吗？”流光压低声音，含笑看向默燃。
　　“算是我通过测试？”默燃没有回答流光的问题，这样问道。流光微笑着移开自己的目光，“也许吧。”
　　“什么？”安陌阳皱眉听着回报。事情完全超出他的预计，流光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傅家那边知道了吗？”
　　“暂时还没有。”
　　“我知道了。”
　　安陌阳牢牢握着手机，有一种想要把它砸到墙上的冲动。流光啊流光，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傅斌若对默燃可能造成伤害眼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傅斌若死了……傅家会怎么办？
　　不过既然流光敢说那样的话，事情就由他来担着吧。
　　再等等……他看了一眼日历。再等等，他就会将那个人彻底赶出默燃的世界。
　　要不安稳了啊。默燃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安陌阳居然什么都没问……他在忍。那么，他在忍什么？这个答案恐怕是，他在等。
　　他在等流光做出足够多令他无法容忍的事情，然后将他赶出他的世界……这样看来，他也没有时间再耽搁什么了。
　　流光应该会想明白的吧？今夜他必定造访。
　　默燃就这么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暮色西沉。他似乎睡过去，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他梦见傅斌若浑身是血地站在他的面前，“我好想你，默燃哥哥。”她微笑着歪过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沉淀着满满的哀伤，“默燃哥哥，为什么你要杀了我？”
　　因为你已经不是你了。他皱眉，想要后退，却发现从地面上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脚踝。
　　“来陪我好不好……默燃哥哥？”她微笑着接近他，眼底是不容拒绝的期待。默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进，他的手指已经悄然捏紧。
　　“我等你很久了……我好寂寞……”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默燃的唇，她的唇离他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减短，她的皮肤开始剥落，脸上出现腐烂的红斑……默燃骇然间发现，自己动不了。
　　“我好想你……”她的唇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默燃在睡梦里感到闷湿的窒息感，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像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唇……
　　他猛然睁开眼睛。
　　安陌阳的脸近在咫尺。他和他唇齿相交，许久不曾如此近地接触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味，像是血和烟草混合起来的味道一样……
　　默燃瞪大了眼睛看着安陌阳，后者紧握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下移……连病人都不放过，真有闲情逸致啊安陌阳。他的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厌恶的情绪，他猛地推开安陌阳，在床边呕吐起来。
　　安陌阳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看着默燃伏在床边喘息，他看着他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然后瞪着他。
　　他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一股怒火。长时间来的隐忍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我让你觉得恶心吗，默燃？”他看着他的戒备，“你已经有力气推开我了……流光对你真好。”他微笑着接近默燃，眼底酝酿起冰冷的风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的口吻极为深情，他看着他的眼神，“一瞬间我找到了原来的你……真想让人毁灭啊，默燃。”
　　他明白安陌阳身上让人恶心的味道是什么了，原来是他一直所憎恶着的，占有欲和毁灭欲。
　　“我真的让你那么恶心？”他终究是高看了他。默燃心想。原本以为安陌阳能够忍耐多久……原来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在发泄罢了。
　　“曾经这具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都了如指掌。”安陌阳看着默燃蜷缩起来怒瞪着他的样子，“怎么？不反抗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反抗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暴露，二是白白挑起安陌阳的怒火。他想到自己曾经被安陌阳这样对待过，就压不住地想吐。
　　在他又一次趴在床边时，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他只是干呕了几下，像是对安陌阳赤裸裸的宣战。
　　他回过头来，在看到安陌阳眼底燃起的火光时一愣。
　　“默燃……”他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影子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一般扑向他，“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安陌阳绝对是疯了……。他讶然。在他做出那样的举动之后，安陌阳居然会从眼底泄露出一丝类似于欣喜的情绪……
　　“我让你再想起来一些，好不好？”像是请求一样，安陌阳的眼底泛出一片让默燃后背发凉的温柔。
　　“我好想你……默燃……”安陌阳想要搂住他的肩膀，默燃直接冲下床去，他站在门口，无声地瞪视着他。
　　我是如此地想念你。他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机会……你都不会给我呢。
————————————————
我怎么越来越重口了啥的←←那个梦……

☆、如果没有底线

　　那天晚上默燃逃出了房门，他在别墅里跑啊跑，谁阻拦他他就咬谁……因为他找不到流光的门。
　　安陌阳那天难得发了很大的脾气，自默燃生病后他第一次将他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个任何人……其实只代指流光。
　　谁都不知道安陌阳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不过自那几天后肖少爷再次见到他就不停地尖叫，挣扎，哭泣……直到晕过去为止。
　　“我真的很想知道，安陌阳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流光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刚刚演完一场无与伦比的戏。
　　默燃无声地笑笑，“一些让人恶心的事情罢了。”他看着流光的眼睛，“我在想，如果人没有底线这种东西……会是什么样。”
　　底线吗……流光失笑。默燃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执着地等着他的答案。“底线这种东西……也许你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流光无谓一样地笑笑，“只有在某一天被侵犯了，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底线被侵犯……默燃看着流光一贯的微笑，忽然就开口了，“流光，你的底线是什么？”他紧紧盯着流光的眼底，生怕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默燃，如果你没有底线，会怎么样呢。”流光的手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拿着一杯牛奶，他递到默燃的面前。默燃也不介意，端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触感在掌心暖洋洋的。
　　牛奶温热的感觉滑过唇舌，滑过食道，一直到胃里都是温暖的。他抱紧牛奶杯，“如果我没有底线……那么必定是在我杀了安陌阳之后。”他微微出神，“在那个时候，我可能会死。”他笑的毫不在意，“也可能会无聊的活着。”
　　“没有底线的人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苍白，默燃。”流光的笑容看起来像是鼓励，他的眼神慢慢飘远，像是蒲公英飘散开来的一样，“我没有底线，也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
　　“好好活下去吧，默燃。”流光微笑着拿走他手里的牛奶。
　　温暖啊幸福啊什么的，习惯了就想要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知不觉在哪一天，就变成了你不可侵犯的底线。
　　再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他总是会想起，在那个夜晚，生如夏花的少年微笑着对他说，要好好活下去。
　　久到不能再遥远的以后，直到生命终结的尽头……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默燃的身体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以稳定的速度恢复着。他所要求的身体柔韧度，反应灵敏程度，都在一点点地提升着。
　　安陌阳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沉默。像是冷眼看着一把刀劈开他的世界，从一张完整的画中将原本该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无情地剥离他的身边。
　　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可捉摸……默燃每次看到安陌阳坐在床边他都在想，如果当初安陌阳肯为肖默燃做一点的改变，那么是不是，肖默燃就不是今天的莫然？
　　“这个进度下去，可以吗。”几天之后，流光开口询问。
　　默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还是太慢了。”安陌阳的情绪变得越发不可捉摸起来，万一哪一天真的发生了些什么，这个身体是达不到要求的。
　　“需要帮忙吗，默燃。”流光脸上出现熟悉的笑容。默燃恍然间想起，在流光第一次提出向他伸出援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笑容。
　　像是真诚的邀请，仔细想来，掩藏在那之下的，是一丝得逞的快意和没有尽头的算计。
　　“代价。”默燃直截了当地问。
　　流光轻笑一声，“本来是没有代价的啊，默燃。”他琥珀色的眼底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像是在思考什么极为愉快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一个愿望。”
　　“也许是之后交上你的命，也许只是一句话……只是一个愿望。”他笑眯眯地看着默燃，“选择与否，都取决于你。”他想了想，“不过……默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师傅啊。”
　　“成交。”默燃答应的很是爽快。
　　“你想清楚了吗，默燃。”像是不确定一般，流光问道。
　　“我确定。”默燃回答的很笃定。他回头，笑容绽放在脸上，像是沾染着晨露的鸢尾草。
　　“因为在这之后，我本就是没有底线的人啊。”

☆、我的愧疚给那个曾经的你

　　默燃睡得很不好。
　　近几日来，他几乎夜夜都会梦见那个浑身染血的少女。像是一个系列的电影一样，结局总是会在她慢慢腐烂着接近他的时候惊醒。
　　也许是因为他亲手杀了那个女人……默燃看着自己的手。他清晰的记得匕首没入身体时的声音，他也记得被刺中的时候，那种麻木之后的痛感……也许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痛的吧？
　　不应该感到难过的。他努力在黑暗中维持自己的面无表情。他清楚地明白，在他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注定有太多的血染红他的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用安陌阳的血来祭奠一切。
　　在天空渐渐发亮，慢慢露出一丝微白的时候，他才渐渐睡去。没想到的是，安陌阳一早就进来，并且为他打理好了一切。。
　　一袭全身黑色的打扮，默燃的眼底划过一抹隐隐的惊讶。看这样子，安陌阳要带他出去？
　　“没有睡好吗。”安陌阳看着默燃苍白的脸色，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奈和了然。“走吧默燃……去见见那个人吧。”
　　默燃很是不情愿地和安陌阳走，在看到同样一身黑的流光时略微有些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葬礼了……有流光和安陌阳出席不奇怪，但是，谁的葬礼是他也必须出席的？
　　出门的时候天很阴，微微飘起了小雨。默燃坐在车后座，他仔细回味着安陌阳看他的眼神。痛苦，茫然，无奈……他是很不愿意带他出来的，既然如此，有什么不得不让他来的理由？
　　流光坐在他旁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眼底是琉璃般的情感，亦真亦幻。
　　……在他来到墓地之后，他才恍然间明白。
　　照片上那个笑得依旧腼腆和羞涩的女孩，似乎在不久之前她还站在他身后，笑着叫他“默燃哥哥”。即使是在她已经不是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那个曾经让他怀念从前的人，那个勇敢的女孩。
　　那个他亲手了结了生命的人，那个妖异的女人。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傅斌若。
　　隔着细细的雨丝，他们沉默地站在傅斌若的墓前。
　　流光微微沉吟一秒，先走上前去，在傅斌若的墓前鞠躬。在外界传闻看来，毕竟是他对傅斌若动了手。流光直起身体，他看着那张照片，半晌退回到默燃身边。
　　“都下去吧。”安陌阳扬声道。他看向流光，“流光，你也先回避一下吧。”
　　“好。”流光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他的目光从默燃脸上瞥过，像是再自然不过的对视。他轻轻地微笑，转身离开。
　　默燃站在傅斌若的墓前，安陌阳站在他的身边。
　　“默燃，”安陌阳看着傅斌若的照片，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还是开口：“还记得她吗。”
　　默燃只是沉默地站在墓前。他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像是感觉到傅斌若本人站在他面前，向他的方向看来。
　　“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安陌阳说，“她还说，想要做你的新娘。”他的语调低缓，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她那么天真那么美好……她曾经是最爱你的人。”
　　默燃只是静默地听着。他的眼皮轻微地颤抖。
　　“她也许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安陌阳还在慢慢地说着，像是在辩解着什么。在默燃听来，他的话如此讨厌，如此刺耳。
　　他说傅斌若曾经是最爱他的人。他说傅斌若曾经是最不可能伤害他的人。
　　他的未来，是为了铲平那些要置他于死地的，和挡住他的路的人。但是他杀了那个人的同时……又杀了傅斌若。原本只沉睡在睡梦中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