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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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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精?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嗯?”
  “……”
  “白骨精,你是学习委员,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一直给我撂挑子……”
  “……”
  “白骨精,责任?你懂不懂?责任?”
  “……”
  每当陆南山咬牙切齿挥舞着爪子在我面前跳上两跳后,他便又会突地敛起那副暴躁的模样挨着我坐下。遂,面色一晃,换上一副和眉善目的表情想再次给我灌输一些正确的思想时,我已满脸倦色趴在座位上眯住了眼睛……
  “白骨精,你听到我的话没?白骨精,你真病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你吃药没?有没有事呐?”这人本是骂我骂的欢快,可这会,他凑近瞧着我满面苍白一身病色时,那一串子指责教育的话又拐个弯,瞬时变成了言真切切的关怀。
  我实在被他吵的头疼,遂,懒懒侧过头睨他一眼,道:“陆南山,你很吵!”
  “白骨精,我这是关心你……”
  “闭嘴。”
  “……”
  这就是陆南山,一个长得比女子还魅惑,镶着一双桃花眼性子多变的陆南山。我和他一路吵吵闹闹风雨同舟走过了六个年头,终于在这个夏意盎然花漫山头的暑假,我们小学毕业。
  这一年我十三岁!除了一张脸依旧圆润稚嫩外,我那一向瘦小单薄的小身板竟在这短短的几年间愈发窜的纤秀苗条。而这初长成清风明月般的姿态又让我顿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觉得,骑着自行车从陡峭的山坡上像小鸟般划下是件很漂亮很拉风的事。
  于是,我辗转不成眠了几天后,一向四肢僵硬的我在央得叔叔允诺之后,信心甚为饱满,目光犹为坚定推了叔叔特意改装过的自行车开始了我漂亮的拉风生涯……
  车还是叔叔的车,学车的还是我跟慕容杰。叔叔对机械一向无师自通,他的那辆自行车经过改装后,看上去绝对够酷够帅够高大。而慕容杰在这方面也绝对挥发了他关于控车技术的绝高天赋!
  我屁颠屁颠学了一个月,才能勉勉强强骑上去不用人扶。而他却早可以骑着叔叔那辆偌大天下仅次一家的自行车来去自如了。
  我日日看着慕容杰在我面前得瑟的骑着自行车,这日子久了,那心里难免生了一丁点儿的不痛快。可是,后来经过我独具的慧眼,我终于发现慕容杰一个不予外人道的秘事。
  我学车虽然笨手笨脚,但却也有一个慕容杰也不能比拟的优点。那就是在他把车骑到臭水沟里或是撞到粗糙的树杆上时,我却是一身安然满心无恙。
  “慕容杰,虽然我承认你学的比我快,但这种快法……幸亏你皮糙肉厚!”在一个风清云朗的黄昏,我幽幽望着慕容杰摔了一次臭水沟又撞了一次大树后,终于灵光一闪知道——果真,慕容杰这骑车控车的绝高天赋也只是因为他皮糙肉厚。是以,这人一向不能以全盖之!
  “你想快也快不了,女人就是女人。”慕容杰再次满脸乌黑从臭水沟里爬起来,他睁着一双犀利如野狼般的眼睛冷冷瞪我一眼。
  “女人怎么了?你能学会的东西我定能学会,你学不会的东西我也要学会!”我懒懒倚着路边的老树,百媚丛生弯着眉眼笑了。
  “哼!吹牛!”他不屑撇我一眼,遂,一瘸一拐推着自行车走了。我目光犀利瞧着他,径自得意一笑。我皮不糙,我肉不厚,是以,
  就算速度慢一点,只要我稳稳当当一切安好学下去,那么,时间长一点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最终学会的目的达到就好!
  于是,次日的午后,日头毒辣且闷热,随便的踱下步子,也能让人满身黏湿。慕容杰照例在我面前骑着自行车耀武扬威了一番后,手插在裤袋里扭着小屁股找伙伴们玩去了。
  他走后,我嘟着小嘴在四爷爷家空旷的园子里倔强的踢踏了一个下午的自行车。我就不信,在同样的基因下,我还真真差了他不成?
  然则,这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我昨儿个才自鸣得意瞧着慕容杰摔跤,今天就得瑟过头忘了邬老师曾告诫过我的话,“有些事之所以被称之为意外,只因那睁眼回眸间,便发生了一件让我们无法预知也无法掌控的事!”他还说:“世路茫茫,我们定要居安思危,万不可心有妄念。”
  我早已将这话抛到脑后,欣然承载了许多妄念下的危险!后来,我时常在想,如果慕容杰是一个福星,那么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衰星!
  慕容杰又一次扔下我逃之夭夭躲过了一场灾难,而我扬着桀骜不驯的眉眼又一次被宿命这东西一爪子拍到了地狱!
  日头斜在半山,周边一排挺拔的杨树在清风的撩拨下簌簌作响。当我踢踏着自行车目中无人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时,当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骑车的技术终于更上一层楼时,这老天爷一个不悦的眼风当即扫下……
  瞬时,一条棍子黑乎乎梗在了我速度超然的车轮下,而满眼骄傲自负的我却是根本没看清从哪里跳出来个木棍?
  于是,我茫然不知躲去,惶惶恐恐惊惊愕愕骑着自行车奋勇前行……
  这从另一个角度瞧来,那场景,是我三千青丝恍若舞动的墨稠在空中翻涌,瞪直了的眼睛好似夜幕中最为璀璨的北极之星。我两袖翻飞姿态缭绕的骑着自行车,而自行车又踩着跟它同速度滚来滚去的木棍,我们就这般气势如虹在四爷爷家的园子里耍了一回惊险的杂技!
  焉,在这场惊异绝伦的杂耍下,我悲壮的下场是——自己英雄救物舍生取义成了自行车的终极肉垫!
  这接下来……
  黄昏的日头探着脑袋满脸窃笑躲在西面的山头,漫天的晚霞妖冶晕染在稀稀落落的云层中,一群乌鸦从我的头顶呼呼飞过,发出阵阵难听的“嘎嘎”声……
  我睁着眼空洞的眼看了下娴静躺在自己身上的自行车,又空洞的掀起眼皮盯着天际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好美的夕阳啊!”
  是以,我愣愣躺了半响后,委实疑惑抬起胳膊在脸上胡乱用袖子揩了下。遂,悠悠然把自行车从身上拨开,再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迷糊的脑袋,又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我抬目茫然四顾瞧了一番后,便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爷爷的园子。
  我不知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因为自我从四爷爷家的园子醒来之际,这大脑便一片混沌。但最终我却是不曾走错门,跟着潜意识的步调,我就是回家了!
  是以,当我推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眉眼难舒走进家门时,袅袅的炊烟自烟囱里四散随风,满院子都是让人腹欲膨胀的菜香。我转着一双迷离的眼眸四处打量,这满目古老质朴的四合院却是让我无限的陌生……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歪着发懵的脑袋暗自思索,但空白的记忆终是让我无处辨别。
  抬目,当我将将看到厨房里走出一道身影时,我的脑袋蓦地一阵抽痛,“奶奶?”我下意识的喊了声。
  端着饭菜的奶奶看见衣衫褴褛满身狼藉的我怔了一下,遂,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急切,“萱啊,你怎么了这是?啊?怎么满身的土啊?”奶奶将饭菜搁到院里一张石桌上,她疾步走来拍掉我满身的尘土,又举着袖子在我脏兮兮的脸蛋上胡乱抹了两把。
  我静默把目光从奶奶身上移开,举目审视着东南角一处新翻盖的屋子,回头疑惑道:“奶奶,这啥时候修的屋啊?”
  我的话似一道惊雷,吓得奶奶惊愣半响,“萱啊,你怎么了这是?”奶奶蹙着双目,眉间带了一抹急色。她绕着我亟亟走了两圈,遂而抬起胳膊,许是想掐着我的脸蛋一番摇晃,继而让我清明。孰料,她扬起的胳膊迫切了点,那宽大的衣袖顿而不小心扫过桌上的饭菜,在一阵稀里哗啦的清脆响声中,这碗破了,饭也撒了……
  奶奶瞧也不瞧地上乱撒的饭菜,语声焦急摸摸我的头,遂又掐掐我的脸,急道:“这孩子怎么了这是?萱啊,你别吓奶奶啊?”
  “奶奶……”我茫然不知所措唤了声,仍不知怎么去解释。稍稍一想,我这脑袋里恍若有千万根针扎般的疼。
  ……
  于是,接下来,整一个家族,上至爷爷奶奶,中至叔婶妈妈,下至弟弟妹妹,都在奶奶慌乱的一声呐喊下,在屋里排排站成串儿让我辨认。然则,我辨认的结果是——除了奶奶我谁都不记得了!
  是以,若说乌龙之事要封个鼻祖,我若堪当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这一件失忆的乌龙一折腾又是几天,我两次出事,爸爸都是不在家的。因着爷爷奶奶的关系,不管我怎么折腾,妈妈都是比较淡定的。就像这一次,她看我除了不认识她之外四肢仍是健全。是以,她白天照常跟村里的婶婶姐姐去白虎山观音寺的庙会上听那‘杨家将战死金沙滩’的折子戏,晚上对着电视又是大半夜的熬……
  急虑颇重的爷爷奶奶整天围着我想尽各种法子,叔叔把各山头知名的郎中巫医请了一堆,然则这次,他们却都是兴冲冲的来,再摇着脑袋悻悻然的归。
  是以,瞧着天上白云孤飞,我每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空一切和老天爷玩了半个月的失忆。
  如若每一场意外都是老天爷兴起下的一幕戏,那它再怎么荡气回肠匪夷所思,终究会有落幕的时候不是?即便我这人生来就处在一幕幕难以握持的剧幕中,滑稽的演着些让人时常窃笑戏谑的戏!
  因而,这出戏唱着唱着,老天爷终于罢手了。它看也看了,但再怎么折腾,我还是两眼不瞄头顶天,一心不求菩萨道。顽石终是顽石,磨不成绣花针。
  是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五岁的落落俏皮扑过来问我,“姐,姐,你认得我是谁么?我是谁?”
  我不妨会被一个小丫头扑到,也不妨她这一扑,我好巧不巧将脑袋磕在门柱上。是以,就在风过树影婆娑的时候,脑中丢失了半个月的记忆突然似汹涌的潮水,一寸一寸填回我的脑海,“落落?慕容杰?慕容博?”我如大梦初醒盯着面前嬉笑的弟妹,唇如红缨一启,缓缓吐出了他们的名字。
  慕容杰捏着一根竹竿跑到我面前,瞧着我乌黑明晰的眼,他顿时双眼放光在院里跳着脚大喊:“爷爷?奶奶?慕容萱记起我们了,记起来了……”
  屋里爷爷奶奶听到慕容杰极为亢奋的呼喊,赶紧神色匆匆自屋子走出。他们三两步并到我面前,爷爷佝偻着背吃力将我从屋檐下的台阶上抱起,焦急问道:“萱?认得爷爷吗?叫一声?”
  “爷爷”我弯弯扬了唇角,对着爷爷轻浅一笑。回过头,看奶奶神色急促站在一边,我又朝着她温朗说道:“奶奶,我饿了。”
  “萱啊饿了吗,那你想吃什么?奶奶这就去做,这就去做……”奶奶看我脑子终于清明了,她长长吁了口气。遂,抬着粗糙的手满目慈爱在我脸上摸了又摸。
  “荷包蛋。”带着一抹重拾记忆的喜悦,我笑着说道。
  “好,奶奶马上就去做。”
  ……
  又一次,随着宿命的脚步,一场浩劫稀里糊涂落下帷幕。许是吃一堑长一智,然我这一堑长的委实狠了,狠到不止脾气变了,连那胡闹的性子也收了。
  如果说,这是一个慢慢长大的蜕变,那这蜕变具体表现在——我退却一身的躁动与野性,再也不曾像只野猴子扒在树上掏鸟窝,更不会光着脚丫满院子乱跑。而那些乱七八糟让我吃了两次闷亏的各色车子,我自是不会再去碰他们。
  总之,我悄悄的敛了股如月般疏冷的气息,时不时的守上一窗,尽干上些静待月明这种附庸风雅的事!
  这发呆的毛病也便自此落下了,我经常会安静的盯着一样东西看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花儿都谢了,树上的鸟儿都睡了,我却依然不知,自己盯着一样东西看了那么久,到底顿悟了什么?
  后来,奶奶常摸着我的头感叹,“这萱长大了啊,也不皮了啊,但这安静的模样反倒让人不习惯了……”
  ……
  

☆、其心异

  七月,又名孟秋。
  小学毕业新晋初中第一天,晨曦将将破晓,我便被几只云雀吵醒。是以,我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从被里爬出来,扯过妈妈以励我独占几个山头之榜首的新衫子穿上,起身简单洗漱后,我对着镜子左瞧右顾右顾左瞧,待自己这身行头看着特为清爽干净时,我才背了书包踏着散漫的步调向学校走去。
  “看,那就是慕容萱,听说是以全学区第一的成绩升上初中部的。”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那个老请假老逃课的慕容萱么!”
  “这样的状况还能考第一,委实羡慕。”
  “我劝你还是不要羡慕的好,就那细皮嫩肉的小身骨,保不准风一吹就倒了。”
  “就是就是,学习好顶个屁用,跟个病西施似的!”
  “也是,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听说这个人很邪门。”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她暑假又出事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点吧,我听着她脾气不太好,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
  晨曦的骄阳冉冉挂在山头,初秋的微风舒爽的吹着。校园里,青松苍翠的小道上,教室门前的台阶上,总有一些同学凑做一堆在我路过时,边斜着眼角偷偷觑我,边压低了嗓音窃窃私语。
  全年级第一?逃课?还脾气古怪身带邪事?这一个暑假堪堪过去,孰料想,我竟又多了这么几条鲜明光亮到让人笑言的噱头!
  是以,我看着他们各种讥诮不屑的眼神,不觉冷笑一声。这人若要妒忌你,老天爷都没办法。
  而碰上这样酷似李家婶的同学,我不屑双手叉腰,再气吞山河演一个泼妇来与他们对上一阵。再者,他们口中那些事说真不真说假不假。而我相信,这些真真假假的谣言定会止于智者,我自不予一干俗人计较!
  于是,我眉目疏淡斜一眼他们,径自走在校园里,微微翘着的唇角似笑非笑。
  “白骨精,等等我……”耳边蓦地传来一道活力四射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停步,回头看他笑的恍若一道轻轻撩拨过我脸颊的风,“陆南山?”我讶异看他。
  “不是我,你还希望是哪个?”初显桃姿容色的陆南山疾步迈到我面前,他方方站定,便将书包往怀里揽了下。遂,挑着眉,勾着那双风流寸染的眸将我细致审量了一遍,“怎么?白骨精,很惊讶?不想跟我一个班么?”
  我不答,径自斜着眉峰静静望他,果然,这人不管什么时候,一身衣着总是那般整洁考究。譬如今日,他一件亚麻色的格子衬衫,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就连那一双白色的球鞋也都无半丝污垢。这样的他……我不禁颔首微叹——陆南山,你春花秋月般的气质能不能让我?
  “白骨精?”陆南山见我瞧他时间颇久,抬了爪子在我面前晃晃,“发什么呆了?”
  “嗯?”我下意识的抬眼,见他偏首望我满目狐疑。是以,我赶紧收回被这厮惊艳了的目光,顿了下,脱口又道:“嗯……我在想,这和你分到一个班乃是万幸!”
  他听我如此说道,遂,笑了,笑了个春风得意,“呵呵,你也这么觉着啊?”
  “是啊。”我看他笑的面色如此颠簸,便也弯了眉眼,瞅着他诡异笑了笑,“毕竟,这以后若是有事要撂挑子……我还得找你!”
  “白骨精,你就不想老子好过是不是?”果然,这厮想到曾经我撂挑子时,他那苦哈哈的痛楚,将将还写意风流的面色立刻狰狞了起来。
  我看他眸中噌噌燃着一股怒火,又无辜的朝他笑笑,“我一直就是这么个想法,你也一直都知道的。”
  “你……”他眼角一挑瞪我,遂,神色又是一转,盯着我凉凉开口,“我说白骨精,你这形象?这感觉?你妈把你重造了一遍?嗯?”他嘴角爬着揶揄的笑,转着那双光芒甚亮的眼睛在我身上瞄来瞄去。
  我看他一脸讨厌笑着,顿觉这厮不是拐着弯骂我以前丑么?虽然真真说来,以前我不修边幅的模样是没他漂亮,但我自认,自己这张圆嘟嘟水汪汪的小脸蛋虽不似他那般精致绝伦,却也跟个“丑”字挨不着边吧?
  是以,我瞧着陆南山着实欠扁的神色,恨不能一巴掌直直拍过去,捂住他那魅人心神的脸。
  我这般一想,便也真真仰着脑袋眯了眯眼。遂,表情着实危险瞧着他细瓷般白润的脸,忽而璀璨一笑。笑的陆南山扭着眉峰头皮发麻时,我踮着脚伸出自己纤白的爪子,毫不客气摸上他委实俊俏的脸蛋狠狠一捏,“嗯,不错,陆南山,肥了!一个暑假你妈竟把你养成了一头猪,委实不错。”我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幽幽说道。
  陆南山愣愣看着我璀璨的笑容,胡来的动作,遂,在我悠然退开一步时,他才倏地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
  “我那有跟猪一样肥?慕容萱你个白骨精,你、你、你看不得老子跟你一样苗条是不?”他气急败坏在我面前跳了两跳,指手跺脚震天嚎了一番后,蓦地静下来正了正自己暴躁的三观。遂,摸着自己漂亮的下巴阴险对我一笑,“不过,慕容萱,就算老子这张脸圆润了点,但还是比你好看,你个白骨精。”说完,便踏着阔步悠扬而去……
  我看着陆南山远去的背影,拧着双眉杵了半响。半响后,我才恨恨磨着牙——陆南山,你这混蛋专往我的痛楚戳啊!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事事比的过你,偏生这张脸太过稚嫩,稚嫩到连我双被人赞誉过很多次的眼睛也赶不上你的桃花眼好看!
  我一边在心里碎碎的念他,一边不由摸着眼角叹了口气。果然,这陆家的基因如此优良,优良到这般罪孽!
  ……
  晨后的第一节课,一位三十好几个头拔高的老师沉着一双眉眼进得教室,他步履悠悠往讲台上一站,给我们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本人姓王,是你们今后的班主任,兼带语文。还有我希望现在的你们可以摒弃小学各种不成熟的幼稚表现,我们一起相携努力走过初中这三年,为你们今后的高中生涯打好厚实的底子。以便将来可以挤入一流大学,继而可以成为国之砥柱栋梁……”
  这个姓王的老师课后便被同学私下唏嘘惶然冠了个“阎王”的称号,只因听说他的教学风格颇为犀利狠辣。若有一朝不幸犯在他手上,那绝对是棍棒狠抽而不留情面。
  我常听外校新转来的同学这样私道王老师的秘辛:“你听说了没有?这个王老师啊,那学业生涯之坎坷,坎坷路上之坚韧,那委实不是一般人能以比拟。”
  “还有啊,我听说他这一路抱着书本学过来,在高中一蹲就蹲了个六年,后而考上大学又是幽幽挨过四年。二十七岁那年终于蹲完大学,毕业后,出来即复考村级教师,这一考便又是三年……”
  这样的八卦听的多了,个中因由组织起来,其意大致是这样的……
  三年前王老师正好三十而立,但奈何,一直年少悒郁不得志。是以,他经常愁眉颓然于事业婚姻百废不兴,是而有次借酒消愁后,他便踏着月色推了自行车晕晕晃晃回家去。
  不料想,这一天,他竟被月老眷顾拴了红绳,偏巧不巧遇了一个生病的姑娘。是以,王老师酒后心智虽模糊,却也知怜香惜玉。他看着路边面色苍白的姑娘,把心肠狠狠的软了一把。旋即,他扶起姑娘用自行车载着她去了一趟诊所。因此,千里姻缘一线牵定,他便与这姑娘结下了一段较为富贵的缘分。
  说到富贵,便是那姑娘的身份乃是教育局长的千金,而王老师也算是一朝心慈得了这般富贵,后来一成婚姻二成事业!
  是以,自他三年前刚调任到我们学校,校长便端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姿态甚为卑下对他亲自迎接洗尘再委以重任。因而,他是直接越过了实习期,立时接手了初中一年级,连任了三年的班主任。
  我曾有幸看过他带上一届的班级时,那眸光阴鸷拿着皮鞭把学生推水洼里狠揍的样子……
  那时我纯净幼小的心灵就深深地烙下了这样一道痕迹——原来孜孜不倦培养祖国小花朵的老花朵,并不都是辛勤到赏心悦目的老花朵。就像王老师这款,我应该贴切的称他为阻在我们人生道路上一株颇为尖锐的荆棘!
  而事实证明,王老师这款颇为尖锐的荆棘也确实在我以后的道路上,抖着他那满身的刺铺了一条差点让我羽化成仙的路!
  是以,这开学不过一周,我便在他阴沉沉的脸色下,在同学们惊诧讽刺的眼神中,捡起了他扔在地上的作文本……
  “重写。”他盯着我冷冷说道。
  我们都知道,是个人便都有一种通病。那就是一个人以一种姿态站在一个地方久了,如果在一刹那把他推离了原来的轨迹,那人决计是会有逆反心理的,他更不会在瞬间平静的面对接受这种突发的状况。
  我就是这样的人,因在小学混的着实懒散自在。那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在这突来的变故下,让我心中骤生一股羞愤和委屈。
  是以,在王老师冷然的目光下,在周围数道不屑的眼神中,我虽不曾泪流满面,却也暗暗红了眼眶。
  “捡起来……”王老师悠闲站在讲台上,但那犹如地狱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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