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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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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肆虐着我俏生生的背影,我缩了缩脖子看屋里炉中的火烧的极为妖艳,便不由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个人在黢黑的夜幕下幽冷幽冷着喝西北风的模样……
  吸吸鼻子,压住满心翻腾的酸涩,就这样,我生生在门口似一根柱子杵了半个小时。王老师这才不慌不忙抬着眉目摆了个刚看到我的模样,不温不凉与我道:“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你当我是门神,杵在门口给你压惊么!”我心里闪过各种骂娘的话,最终也只能垂了眉眼在他不咸不淡的眸色中不紧不慢走进门去。在将将离他三步时,我站定,遂,抬着眼皮睨他一眼,继而默默想着,今日,这狠辣的货该使何种手段将我整上一番了?
  一时屋里氛围冷寂,王老师姿态闲然端了茶碗,但偶尔投向我的目光却是带着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我垂目静静立着,背后门缝里丝丝窜进的寒风依然将我单薄的身子吹的瑟瑟发抖。
  而面前炉子里的火霹雳巴拉委实燃的耀武扬威,我颤着指尖悄悄觑一眼面前容色颇算正常的夫妻,不觉稍稍抬腿往前靠了两步,就算死我也不能冻死不是?是以,我心一横,便散了满心的忐忑,抬着骨络明晰的爪子在炉子上烤了烤……
  很多年后,我再想起此时这满身委屈一心横胆的烤火场景时,心底滋味依然十分驳杂!王老师,这个我人生道路上将我绊的稀里哗啦的货!
  “你在干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终于破裂,王老师眉眼一厉目光咄咄盯着我呵斥。那呵斥的模样委实像极了一个从地狱里将将放出来的恶鬼!
  因着我的身体一直冷的打抖,是以,王老师这突来一斥,竟将我为之一颤的惊愣生生遮住。
  我漠然抬首,静静望着他,半响,才磕着牙颤巍巍抖出来几个字,“冷,烤、烤火!”
  如此状况,我承认,无疑,我又一次明目张胆触到了王老师的底线。我自是知道自己此般作为在他那豆大的胸襟气度里,又是一次赤果果的藐视和不敬。但我冷,真的冷!我一直秉承着天大地大身体最大的原则活着。是而,这次我明知他可能会发怒,但我还是这般做了!
  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王老师的媳妇见我如此,她抬头搁下手中的绣品,自桌上取过一杯热茶捂在手里,目光讥诮将我望着,那神态简直和王老师夫唱妇随到了极致!
  “哼!怪不得如此娇贵。”王老师厌恶撇我一眼,遂,重重搁下茶碗,起身鼻孔朝天哼着冷气踱到我面前,“看来,你老子还真是将你举在头顶生生供着了……”登时,他那恶毒的谩骂如夏天灌丛里一只恬燥的禅,密密切切从我头顶传来……
  我埋首盯着自己的脚尖,胸底肆意攒动的委屈和愤恨恍若湖底疯狂缠绕的水草,勒着我极为难受。
  想着他曾骂我顽石那便是顽石,可他怎能如此这般一次又一次不留余地翻扯我的老子?是以,当下,我终于对着祖国这朵殷殷培育小花朵的老花朵失去敬畏了,这口气梗在胸口着实咽不下!
  “呵呵呵,王老师,你的用词真真的好,不愧是教语文的!”我这自小的倔劲儿呼啦啦从脚趾缝冒到头顶,是以,我仰起莹润圆嫩的小脸,眉宇间堆上抹邪佞的笑意,盯着王老师顺口便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王老师刚才的面色乃属正常范涛,那么这会,他由惊转怒再目呲欲裂瞪着我的模样,那真真是比川剧变脸精彩了不止万分。
  “慕容萱,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这种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的规矩?啊?”‘他大步一跨袖子一甩,一个巴掌便脆生生扇过来,“你想找抽就直接说,我会狠狠满了你的念想……”
  于是,我在他暴戾的情绪中,若一只苍蝇被他一个巴掌给掴到了地上掴到了尘埃里!四肢着地,我极为悲惨爬在地上,下意识的拧着眉峰闷哼一声。
  此时,久久,整个办公室,都如风雨掺了惊雷,王老师委实尖锐的嗓音顷刻将整个氛围笼的甚为阴暗。
  “慕容萱,别把你小学的那点本事拿到我面前来晃。”他眯了瞳孔目光危险蹲在我面前,两只铁臂紧钳着我的肩膀晃了又晃,“呵!隔壁班的那个谁不是生病住医院了吗?你怎么不病进去?这动不动装上几天,你怎么不装死?”
  他面色极为狰狞,眸子极其阴鸷,我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浑身仿佛裂出无数个血淋淋的洞,痛且难受。
  “怎么,被我说一句,不堪面对现实了?”我喘着粗气翻过身来,目光桀骜盯着他。
  他见我还敢瞪他,手中一个用力,登时捏着我的脖子又是一甩,“慕容萱,如今犯到我手里,还想横?啊?”
  ……
  为什么我觉得此时的自己披头散发窝在墙角,脖子上还卡着王老师的手,这凄厉的模样委实像极了一只被人拧着脖子想要宰掉的鸡!
  “毫无家教……”
  “像个小姐……”
  “……”
  就这样,我软绵绵被他捏在手中,任这个所谓的老花朵对我厮打谩骂施着教育!
  倔强盯着他,呼吸越来越不稳,不稳到连那一双黑白晶亮的眼也似极了两弯被风吹皱的湖,漫漫涤荡着嶙峋的光。
  我忍着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一地的泪花,想试着挣脱他的钳制,但是,这似破布般的身体确是无以为力。
  而这种可以让我生生世世铭记下去的场面过的实在缓慢,王老师依旧带着如同淬了毒液的目光撕着我诅咒!
  ……
  窗外如此日朗天晴,我却深感阴冷环身,随着墙上钟摆悄悄流逝的时光,我即觉脑袋越来越热,眼睛越来越迷糊……
  在他手心,我顿觉自己即要随风飘去叩见我佛。是以,我赫然不顾死活尊卑,瞬时双眉一厉带了满面煞气,将自己在心里过了万遍的言语学着陆南山的牙慧爆了一句粗口,“丫的,欺负老子比你聪明!”
  王老师被我忽然奋起一骂,生生呆在当地,呆了一会后,他似被击中心事,面上青紫交错尴尬连闪。尴尬闪完了之后,他长眉一挑,目光一厉,遂,扯着我的领口再用力一甩,并,大怒:“你说什么?慕容萱,有种你再说一遍?”
  他声色如雷贯在耳边,我瞧他神色如此激动,冷冷一笑后,我双眼一闭轻飘飘又道:“老子本来就没种!”
  “慕容萱……你……你……”他被我生生气得一句话梗在嗓中,若咿咿呀呀的学语小儿,半天都不曾连贯的表达清楚,他这会指着我到底是要骂个什么?
  我斜着眉瞧他一张老脸挣得通红,不觉笑了,笑的邪佞。这自开学与他斗上,第一次,我将他气到无语,完胜!
  他媳妇本在旁边端了张娴静的脸一直瞧戏瞧得颇为自在,此时,她见我敢对他丈夫扯着嗓子嚎,顿时一愣,一愣之后,她施施然起身,抬头对我狠狠瞪了一眼后,步子轻移走过来,遂,伸手拉起他丈夫,转而慈眉善目温良道:“好了,别动气了,气着了自己不划算。”
  我懒懒靠着墙,半眯着眼睛从遮了脸面的发丝缝中瞧着他媳妇如是这般,终于了悟,生了一肚子坏水的人还要表面白莲花是个什么做派!
  许是气大伤身这种事有点道理,经他媳妇这么一提醒,王老师闪着目光许是想到自身利益还是为先。是以,他目光如炬剜我一眼,继而满脸横相又踢了我一脚。并,谩骂道:“慕容萱我告诉你,就算你身娇你肉贵,在我面前一样糙的像张皮。所以,把你那娇滴滴的模样给我收起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走!”
  我依旧极其不雅靠墙躺着,脑子昏昏沉沉那里管得他骂我是人是鬼是张皮,只是翕合着嘴巴,顺顺溜溜道了句,“我缓缓,缓缓在滚!”
  “你……”王老师不料想,又被我气的张口结舌。是以,他转过身来,不顾他媳妇的阻拦,将将阴着脸想再踢我一脚。不妨,办公室的门倏尔被推开,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顷刻炸在头顶,“哟,怎么了?王老师,你干嘛了这是?”
  王老师掀着眼皮瞧一眼来人,慢腾腾收回翘起的腿,一抹冷笑顷刻拧在嘴角,他淡淡说道:“没什么,学生犯错,教训一下而已。”
  着实,我又一次躲过王老师的连环腿,不觉呼出一口气。是以,当我极力拢了一丝清明,手撑地面稍稍爬起来一点,抬着如鬼似魅的脸瞧见邬老师那委实精湛的小体格时,我满胸酸涩奔腾的委屈似滔滔汹涌的江水,瞬间狂放无拘!
  邬老师瞧我衣衫凌乱嘴角殷红,这模样比猪还惨。是以,他不禁皱下眉头,赶紧过来将我扶起,“王老师,学生犯了什么错要这般教训?为人师表可不是这么当的!”他搀着我站起,投向王老师的目光严谨而肃穆。
  “邬老师,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老师吗?你不在你的小学好好呆着,不顾着你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跑来这里做什么?”王老师满目不屑撇了眼体型厚实的邬老师,继而又讽刺道:“再怎么说,我是教育局分下来的正牌老师,我记着你……好像还是个聘用的吧?”
  这会我着实想找个夜壶给这王老师兜头扣下去,怎奈,我刚刚一狠凌乱了眸色,便被邬老师一把扯住,只听他“哈哈”一笑,眯了眼便道:“王老师的记性真他妈的好!”
  我觉得,如果之前我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了个半死,那么现下,我只想学着邬老师“哈哈哈”一言以蔽之!
  王老师被邬老师一句话给灭掉,他登时端着一张老脸眉毛眼角一把抖,委实抽搐了个凌乱不堪。是以,他又将将怒火高炽一拍桌,不妨被他媳妇递着眼色拉了坐下。
  我瞧了,呲着一张极为不对称的脸邪邪笑了。第二次,王老师今天第二次被人气到无语凝噎!
  而邬老师云淡风轻回过头,他一边扶着我,一边举了堪比练过铁砂掌的另一手抹掉我嘴角不觉间散漫出的血迹,眉峰轻蹙道:“怂,丢我的脸。
  “以后不怂了,以后我定会学了你的模样,骂人时,铁口直断一言以蔽之。”我委委屈屈眨巴眨巴眼睛,一直荡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似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簌簌落下来,盈盈跌在胸前濡湿一片……
  “哭什么哭?还是怂。”邬老师叹口气,无奈抹掉我的眼泪,回头又对王老师客气道:“这棍棒教育还真真是件力气活,如今,我想你是累了,那便歇着王老师,我先走一步。”
  在王老师抖着眉毛忽紫忽绿的神色中,邬老师眯着一双小眼睛一脸和气扶了我颤巍巍走出办公室……
  重见天色,我恍惚的眯了眯眼,邬老师见我面色发白冷汗漓漓。是以,他停下脚步,用手贴着我的额头皱眉道:“怎么发烧了?这样,你今天先回去找个大夫看一下,明天在上课。”
  我晕着脑子默然点头,“老师,你今天……他……”
  “没事,老师和你今天一样怂的混了很多年,早就不想干了。”他低头眸色柔软拍了下我的肩膀,又道:“你身体本就不好,今天又这么折腾,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我无力再说什么,只能默默辞别了邬老师,托了深浅不一的步子走出校门,那微微抖着的身体好似秋日里一朵即将凋落的花。
  一路上,我抱了双臂思量着,人命若不分贵贱,我岂能如此委屈?不妨陆南山急急燎燎跑到我面前,瞧着我恍若乘风归去的身影,他小心翼翼道:“白骨精,你、你没事吧?”
  他抬了手臂似是想触我猪一样的脸,却终在离我眉目一寸之余时,无措的放下。他这样满目紧张、慌乱、心疼、甚至是怜惜的神色确是我初初第一次瞧见!
  “死不了。”我眸光闪闪让开他的目光,抬目淡淡望了眼天色,不禁郁闷,这冬日的阳光如此羞羞答答挂在半空,怪不得暖不过冷透的风。
  “怎么会没事了?脸都肿成这样了!”他错开我惨不忍睹的脸,抬手将我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望着我的目光那是格外恬静柔和。
  我一直瞧惯了他洋洋洒洒的性子,突见他神色这般水当当将我望着。我当下便一个激动,泪水不由啪一下跌出眼眶,在他面前着实落了个欢快……
  “白骨精,你、你别哭啊,别哭……”陆南山许是从不见我软绵绵似个小丫头落泪落的如此勤快,瞬时慌了手脚,他眨着黢黑宛如夜色的眸胡乱举了袖子便往我脸上乱擦……
  于是,他胡乱擦着,我胡乱哭着。吸着鼻子抽抽搭搭中,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眼眶里的泪水极为灼热往外落着,它歪歪扭扭经过红肿的脸经过寒风的冷却,最后在一番百转千回的游荡后,跌落尘埃!
  而我从不曾想,一向桀骜倔强的我会在这厮面前哭的如此无力如此悲凉!
  就这样,我在他面前毫无形象释放了积压已久的情绪。最后,我终于哭累了,也终于两眼水汪汪一脸鬼模样把自己弄的十足狼狈。
  而陆南山瞧着这样的我不觉面色稍霁低低笑了,我见他此时还敢眉眼弯弯笑我,于是,我恨恨一瞪眼,捞起他崭新崭新的袖子,毫不客气扯过来抹了眼泪擦了鼻涕,再像个慈禧理所当然伸出手,“送我回家,小陆子!”
  “好,小陆子送你。”他宠溺掺过我的手,弯了唇角露了个令风月失色的笑。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邬老师是不是他找来的,他垂了眉目告诉我,说:“我怕阎王打你。”
  我幽幽告诉他,“阎王是想收我,但也得鉴于天道轮回,他、还没那个本事!”
  而这一瞬间,我抬头望着远处叠嶂的山头,着实觉得自己和阎王这梁子结的颇为讽刺。要怪,那么,便怪老天爷看不得我美好,偏是大手一挥撒下阎王这一抹讨厌的灰!
  可是邬老师……我不由想到阎王阴暗的品性和他媳妇那种身份……不觉担忧!邬老师这次为我犯上他们,不知以后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偷为由

  我一直知道李家婶的嘴皮子极为厉害,从前我还能一笑了之,然则近日,我乃生平第一次对她的嘴功如此铭感五内。
  是以,我听着她近日来把我和阎王的各种斗法生生扭成一出可以阔谈三天三夜的戏时,我一时悲急生乐!
  什么逃课?什么说谎?什么顶撞老师?什么被罚被打?这、这他娘的什么话了?
  一时间,我还不曾从李家婶毒如蛇液的嘴皮子底下缓过神来,然这一系列委实荡气回肠的言论上至西村,下至东村,北至他乡,南至比邻,没有一个人不在吃完饭后,嚼着我的大名津津乐道。
  我听着,有人这样说:“怎么就生了那种丫头,丢人。”
  也有人那样说:“不好好教育,长大了还了得?”
  还有人霍霍磨着菜刀,横眉不屑说:“学习好顶个屁用,还不如我家虎子孝顺来的实在。
  “……”
  这样的话如风肆虐,一时间,整一个山野,我慕容萱的名头登时顶顶有名!
  如此,我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委实郁郁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爷爷奶奶整日围着我转,脸上担忧的神色始终不减。叔叔也曾找我私下谈过,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爸爸不在家,妈妈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岂会管我?是以,她对我的放养政策实行的很彻底!
  我有时候瞧着妈妈,对她万事不在心中万事都能淡定如斯的样子甚是佩服。如果,我一路走来稍稍承上点她的定力,如今,我是不是就可以少惹一些祸事多上一份安宁?
  但有些梁子结下便不可能一下子解开,顺着这个结展开的游戏岂会那么轻易的改变?答案很显然,我和阎王玩不高兴谁都不会结束。
  是以,在我斑驳陆离的人生中,阎王这颗棋,被老天爷一爪子拍下来,不论输赢,我们都得按着套路演下去。
  后来,我和阎王冰火不相容的场面终于僵持到这一日。这一日,暴风雨下的平静我还来不及细嚼,便又一次被打破……
  十一月之初,冷风吹过四野,一片地冻天寒。星期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冬阳慵懒散着泛黄的光,教室里一时静默无声气氛压抑。
  “偷东西?慕容萱,小小年纪你不学好?现在就这般的坏,长大了还了得?”阎王阴沉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得”字,生生往上挑了三分。
  教室里除了讲台上指着我鼻子谩骂的阎王,同学个个埋着脑袋噤若寒蝉。
  我站在讲台下眸色倔强瞪着阎王,一脸不甘道:“我没偷。”
  “没偷?没偷吗你?啊?那本诗经都在你课桌里找到了,你还敢狡辩没偷同学的书?”他单手支着讲桌,一手拿着教棍指向我,那阴邪看着我的神色真真是恨不得直接把我扔出教室。
  我不知那本所谓的诗经怎么自己长腿跑到我的桌里,但我没偷就是没偷。于是,我死死盯着他,心头勃然而生一股冤屈,一向清淡的声音也陡然拔高,“我没偷,就是没偷!”
  “慕容萱你还敢跟我吼?”阎王抓起讲台上的教本随手一扬,便想将我砸个满面开花。
  然我小时候爬树爬的一贯利索,是以,连带着身姿也较为常人敏捷。因而,阎王这突来一掷,便被我旋身轻飘飘躲过。
  其他同学看我不负传言之盛名,真敢如此和阎王叫板,皆,抽搭着嘴皮子低低吸气。
  而阎王一砸不中,自觉失了脸面,眸色亦发狰狞起来。他拿了教棍两步并到我面前,抬手起落袖子飘飘间,对着我单薄的小体格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招呼……
  我被这突来的棍棒一时打的怔住,便没了之前委实潇洒的身姿。是以,阎王难免瞅准时机对我掌掌相推棍棍相震。如此,我便领略了好一番皮开肉绽的委屈和痛苦!
  而阎王像只发了狂的野兽,他手起手落毫不怜惜将我抽着。我看他不竭余力对我施着暴力,赶紧抽着冷气尽量躲开皮棍落在我脸上的机遇。如是被它打过来,残忍破开皮相,那以后,我想捏个帅哥修段良缘,恐是无望了!
  是以,我趁着他打累了喘气换手的空当,堪堪寻了个机会,撒丫子便跑。阎王看我敢从他手底下如鱼一样溜出去,立时阴了脸面追上来大骂:“慕容萱,你还敢跑?给我站住……”
  “我不跑?我傻啊!我站住?我傻啊!”我一边越过桌椅,一边呲着牙絮絮叨叨回他。
  就这样,我于阎王就好似一个肉包子被狗追着,在教室着实闹了个天翻地覆!
  这期间我忍着身上切肤的疼,不由分神想着,阎王揍人的招数如此娴熟利索,那么,他曾在多少个白花花软趴趴的肉体上练就了如今这等功力?
  但此时,我多想一分便危险一分,是以,在同学一片唏嘘的目光中,我不知跑了多久……
  跑着跑着,一直跑!跑到浑身体力委实透支,于是,我气如拉车的老牛一般喘着,双腿哆哆嗦嗦软若一块面包。如是这样,我将将跑了一圈,便一个不查生生被桌角绊倒!
  于是,阎王得意了,他大步跨过来,揪住我的后领扬手便是一棍,“跑啊,慕容萱,你怎么不跑了?啊?”
  我缩着脖子视死如归,道:“跑累了,我喘口气在跑!”
  “你……!”阎王眸光瞬间如冰剑,恨不能将我剜出一个洞来。于是,他手不觉间又高高扬起,我死死闭了眼睛等着他狂风扫落叶的暴打……
  但是,孰料想,在我若一条离水的鱼般被阎王捏在手中要揍时,陆南山红了眼眶从座位上一个箭步冲过来,他覆在我极为凌乱的背上,死死握住我颤抖的手,哀求道:“老师,别打了,慕容萱身体不好,别打了,老师……”
  我张大嘴惊愕侧头看他,这人疯了么?他没看到我跟阎王叫板的惨样么?他这是做什么?棍棒的滋味他如此想试?
  我看着眼前这样的他愣了,愣了之后,疏淡的眸中不觉又是一片水汪汪……
  “陆南山?你也想吃棍子是不是?滚开!”阎王笑的格外好,笑的格外阴,他手中的棍子只是稍作停顿,旋又毫不吝啬朝我们招呼……
  疼痛争先恐后爬过皮肤窜进我的心脏,然我却只是静静望着陆南山,直直望进他那双蕴着水雾却依旧风流寸染桃花写意的眸底……
  而阎王自是不顾我的深情对望,他依旧一棍一棍接着揍。陆南山呲牙咧嘴将我紧紧护在胸口,是以,大多落下来的皮棍都被他挺背揽了去。我瞧着如乱云飞渡滚滚而来的棍子毫不留情落在他身上,立时三刻,我这心里卷起滔天恨意!
  是以,在同学一片倒吸的冷气中,我红着眼睛深深吁了一口气。遂,使了吃奶的力气将陆南山从我身上推开,我将将想豪气冲天的骂上一句,“阎王,你丫的就是个变态!”不料想,结束一天所有课程的铃声瞬时想起……
  窗外逐渐嘈嘈杂杂,诸多同学背了书包四散回家。阎王听之,闪着目光稍稍顿了顿,遂,厉道:“慕容萱,陆南山,你们两个等会给我到讲台上站着思过,晚饭后再回去,其他同学散课。”说完拿着教棍畅畅快快从我和陆南山面前走开。而我和陆南山双双狼狼狈狈趴在地上,于他的话不置一词!
  同学皆在阎王这个煞星走后,也都惶惶恐恐溜了。我和陆南山是彻底被阎王揍得没了力气。是以,我们各自缓了半响才从地上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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