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庶女难嫁-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祤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与厌恶,心头一沉,“你莫生气,只听我说几句话,你听完了,我自不会再纠缠你。”
  他的目光纯净坚定,带着让人信服的魔力,玉萱心中一动,竟没有拒绝。
  萧祤松了口气,与心心念念的人儿如此贴近,只怕压不住心中火焰,他向后一步,拉开距离,“当日我在文馆与你相遇,将你误认作武宁侯家二小姐,才会冒然上门提亲,铸成大错。给我几日时间,我定当退婚,可好?”
  他说的言简意赅,并没多加渲染,他以诚心相待,无需狡词,无需遮掩,只需心上人的一个回答。
  “萧祤心仪于你,你可信我?”萧祤追问,澄澈的目光似古井无波,凝望着她。
  玉萱的心尖颤了一下。
  此时的她不能说是全无动容的,何况这个俊朗如玉的男儿,曾经舍身相救自己。
  玉萱并非不善洞察人心,她纵然不心仪于他,却信了她。
  玉萱缓和了脸色,并没回答。萧祤固然是无可挑剔的好夫君,只是她对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更远没到想嫁他的地步。
  想想他跟玉娆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王府世子,侯府贵女,一个俊美清雅,一个秀丽端庄,二人若成了婚,真不知要有多少人羡慕。
  他又为何舍近求远,非要心仪于自己呢?何况公然悔婚,以为武宁侯和周氏是那么好惹的么?
  萧祤见她眼珠不停转着,神色不似怒又不似喜,心中一阵七上八下,少女的心思,实在是无法猜透。
  想不到他自信如他,竟也有这般慌乱的一刻。
  这时,天色忽然一暗,远处卷来一道乌云,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继而狂风陡作,佛乱了一地花草。
  玉萱衣衫单薄,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萧祤不着痕迹的将她护在身前,“怕是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他冒着被抓成“色狼”的风险见她一面,却没听到她的回应,心中有些不甘。却又不忍逼她,他愿意等,给她考虑的时间。
  哪知话音刚落,天际突然想起一声闷雷,继而暴雨袭来,倾盆而下,将亭边的几簇海棠,进打入泥泞去了。
  萧祤怕她着凉,忙解开外衫,披在她身上,拉着她到亭子里躲雨。玉萱感受到他衣衫上的一股沉香,心中一动,此情此景,似乎在何处见过?
  “细雨染轻绡,古寺风摇。廊前花乱竟春宵,缘是当年携手处,又惹寂寥。”
  两人几乎是同时吟出,初相见的那首浪淘沙。
  此情此景,不正如词中所绘么?
  萧祤情思涌动,对她粲然一笑。那笑容温如美玉,竟使万里红霞,都失了颜色。

  第三十二章

  “小姐……”
  且说绿萼早已被突如其来的萧祤吓得六神无主,眼见下雨了,匆匆忙忙地庙里取了伞,来寻玉萱,追到亭子里,却见萧祤站在玉萱身旁,不着痕迹的为她遮挡风雨,只穿了单薄的莲青色长袍,露出挺拔俊逸的身材,外衫正披在玉萱身上。
  不用说,绿萼也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吓得脸色发白,她不是不知道萧祤已和二小姐订了亲,若让旁人看到,那还了得?
  玉萱到是不慌不忙,抬头道:“我在这呢!”
  绿萼跟晃了眼似的,忙收回目光,怯怯地进了亭子里。只是风雨太大,油伞遮不住扫进来的雨,到把那半截裙摆都打湿了。
  “小姐,姨娘寻你呢,咱们快回去吧。”绿萼故意不去看萧祤,还是臊得满脸通红。
  “知道了。”玉萱拿下身上的外衫,还给萧祤。
  夏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急,这会儿只剩下蒙蒙烟雨,萧祤多想能与她多处一会儿,却也怕被人瞧去,再惹出什么麻烦。
  玉萱提起裙摆,由绿萼掺着,顺着亭边的小路向庙里走去。而萧祤站在亭中,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只盼她能回头望他一眼。
  直至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之中,萧祤才轻叹了口气,不急,终有一天,她也会回头望他的。
  他紧握着衣衫,感受她身上缠连的那一缕馨香,真该感谢上天,适时下了场好雨。
  林氏与普善大师解了签文,另有小沙弥备好斋菜,领着几位女眷去后堂用膳。佛门的饮食坐卧十分简朴,而于这简朴中,又透着一股超然与静雅。
  林氏见玉萱的头发裙子都还干着,松了口气,“这雨来得好急,亏得你没淋着。”
  绿萼一听,想起萧祤的衣衫,紧张得红了脸,玉萱却神色自若,“在外边亭子里避着了。
  容妈递给她一双筷子,笑道:“我就说么,佛门地庇佑善心人,咱们姐儿福泽深厚,连雨都淋不着呢!”
  玉萱挑了挑眉,这容妈到真会说话。
  斋饭已备,普善大师过门辞别。玉萱抬眼一瞧,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年逾五十的高僧,神态清和,目光悠远,让人望之生敬。
  “大师慢走。”林氏忙起身见礼。
  普善大师双手合十,“女菩萨宅心仁厚,无量功德。”他说完,抬眼望见玉萱,眼眸里竟闪过一丝异色。
  林氏心思不细,并没发觉,玉萱却感到那目光中的惊讶,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修为极深的高僧如此动容呢?
  可惜此时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猜透的。
  用过了斋饭,已至未时,众人才又乘车回府。玉萱身上疲累,并没去林氏房里用晚膳,只胡乱吃些东西,便倒头睡了。
  第二日一早,玉萱按例请了晨安,便回来眼巴巴的坐着,古人的生活,要不要这么无聊!
  从前的她,好歹每日还上上学,练练字,现在可好,睁眼就望天,一望就是一天!
  这么下去,自己非长毛了不可!
  玉萱无奈地披了件外衣,见今儿天气还好,到不如去园子里走走。出门不远,便见两个小丫头在园里坐着,一边剥莲蓬吃,一边说话。
  “云姐姐,怎地好端端的二姑娘就不去进学了呢?往日我负责给二姑娘采买笔墨,来来回回也得了不少铜钱,这下好了,断了银子不说,没的在这园里闷着。”
  小丫头恶狠狠地咬着莲子,仿佛是那莲子断了她的财路。
  另一个大些的笑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采买笔墨算什么好活?将来有你的好处呢!”
  小丫头一愣,“什么好处?”
  大些的只顾着摇头,含笑不语。
  “好姐姐,”小丫头摇着她的胳膊,“你跟我说说嘛,是不是二小姐,给我派了什么别的营生?”
  大些的丫头哈哈一笑,点了下她的脑门,“咱们家二姑娘是许了人家了,所以才不必去学堂里抛头露面,将来你跟着姑娘出嫁,将你送了姑爷,你说是不是好去处?”
  “云姐姐!”小丫头臊得满脸通红,嘟嘴道:“学了外头的荤话,只拿我来打趣,再不采你了!”
  “好了好了,”大些的丫头打趣完了,又敛笑道:“总之你且安生些吧,等姑娘出嫁,府里可是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的,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在咱们在这一房……”她说到这,四处瞧了瞧,低声道:“要是在三姑娘那边,还有什么……”
  “咳!”话没说完,小丫头猛咳嗽了一声,她一抬头,正看见池边的大柳树下有个聘婷的人影。
  两人见着玉萱,霎时如遇瘟神,那莲蓬也顾不得要,急忙忙地走了。
  玉萱皱紧眉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玉娆不必去上学,是因为许了亲事,那么她……
  想到这里,心中陡然惊醒,莫非她也已经订了亲?只是这样的大事,林氏身为生母,如何能不知道,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呢?
  玉萱握紧拳头,双目闪过一丝冷意,周氏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这门亲事能过得了她的关,自己许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家。
  这件事,还是要在林氏处下手为好。
  玉萱转过身,从池边的沁芳桥经过,一路向西,来到林氏所居的西苑。只见院门半开着,两个丫头在水塘边看鱼儿,见了她,怯生生的行礼,“三姑娘。”
  玉萱径直进了屋,林氏在榻上靠着绣花,见了她,抬头笑道:“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说着,又叫了小丫头,拿出几样茶点,端给玉萱。
  玉萱冷冰冰坐下,并没动口。林氏见她神色不善,脸上也是一沉,“做什么摆这么个脸色,谁又惹了你不成?”
  说林氏软弱,面对玉萱,还总能拿出个做长辈的架势来。
  “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玉萱眉眼一抬,眸光厉似尖刀。
  林氏心里发虚,闪烁道:“哪……哪有什么事儿?”她可知道这三丫头闹起来的本事,要知道给她许了霍名启,那还了得?
  “你还跟我装傻!”玉萱猛地拍了下檀木八角桌案,震得杯盏嗡嗡颤响,“太太是不是已经定了我的亲了?”
  林氏被这一声喝问,吓得抖了一下,眼见是瞒不住了,强辩道:“你这孩子,有婆家的人了,还总这么没大没小的,将来到了婆家,成什么体统?亏得我听了你舅母的话,早订了你的亲事,否则还不知怎么样呢!”
  “这由与舅母什么相干?”玉萱双眉一拧。
  林氏道:“前儿你舅母来找过我,说典狱司的霍大人看上你了,左右也跟太太提过好几次,不如我跟侯爷说去,到省得大家麻烦!”
  玉萱坐回椅上,揉着刺痛的眉心,那个什么“霍大人”想娶她,她舅母如何能知?不用想,肯定是受了周氏的教唆。
  想不到她舅母身为林氏娘家的人,竟然帮着周氏谋害自己,她这房,真是腹背受敌,岌岌可危了。
  玉萱沉默片刻,猛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姨娘跟父侯提我的亲事,可是父侯在西苑过夜的那晚?”
  她提起这事儿,林氏有些尴尬,“自然,你也别笑我,除了那天,我还何时能见着他的面?”
  “姨娘好糊涂!”玉萱真是恨铁不成钢,难怪第二日武宁侯对她态度大变,生生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良心又能好到哪去?
  她虽不知道这“霍大人”是哪颗葱,能让周氏首肯的,肯定非老及残,非奸即盗!
  “父侯……答应了?”玉萱心中抱有一丝希冀。
  林氏见她脸色惨变,只道女儿出嫁心慌,火上浇油地安慰道:“你放心,霍大人虽年纪大些,却是个极疼人儿的,何况娘也给你打听了,他家主母也是个极和气的……”
  玉萱听到这里,脸上越来越黑,这段话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霍大人是个老头子,第二,自己嫁过去是给人做小!
  玉萱咬着牙,漆黑的瞳仁里迸出两道厉火,林氏浑身发颤,“你……你干什么?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氏见女儿这样凶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早些给她定了亲,不然就她这模样,谁还敢娶?
  玉萱深吸口气,想跟林氏说通是不可能了,自己为她牵线铺路,将武宁侯送到她床上,都能让她搞砸,可见是什么智商。
  玉萱沉着脸,挂起披帛,起身而去。
  “你这孩子……”林氏气得够呛,话刚出口,又被玉萱的眼神吓了回去。
  玉萱只怕她又会和舅母乱说什么,姑且压下怒火,“姨娘放心,姨娘的话玉萱记下了!”
  林氏一听,登时松了口气,可一看到玉萱那双凄冷幽深的瞳仁,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惴惴不安。

  第三十三章

  玉萱出了西苑,仿佛漫无目的的走着,自从来到这里,她第一次感到心力交瘁。她每日要对付面对着各怀鬼胎的各路人马,还要防着周氏下绊使坏,偏偏还有个愚蠢不堪却又自以为聪明的老娘!
  难道她真要认命么?花样年华,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还要面临新一轮的大房、二房、三房?
  绝对不行!虽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也一定要将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你们既然不肯放过我,那咱们就见招拆招!
  玉萱深吸口气,在沁芳桥盼的石凳坐下,桥边栽了一排凤仙石榴,花团锦簇,鲜艳如霞,偶有夏风吹过,飘散了满地落红,飘飘洒洒落在玉萱的衣襟上,带来一缕馨香。
  玉萱呆看着这落红美景,心中伤感。这个时代的女子,真如那水中落花一般,随波逐流,半点不能由己。
  玉萱站起身,将群上的花瓣投入河水,眼望夕阳斜照,波光流转,悠悠吟道:“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也三更。”
  话音刚落,忽见石榴枝旁闪过一抹红色,随风飞舞,缥缈若梦,与那万千花瓣融为一体,竟分不出颜色。
  玉萱一惊,想不到此处竟然有人。她暗生戒备,起身一瞧,只见玉娆娉娉袅袅站在花枝下,穿一身桃红色薄纱长裙,纤白的指尖握着一柄团扇,那扇上画着一个宫装美女,可惜与她的花颜一比,立马失去了颜色。
  玉娆见她发现了自己,颇有些尴尬,强笑道:“妹妹的诗写得真好。”
  玉萱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她说的必是自己刚刚读的两句唐诗,笑道:“哪里算得上好,不过是随便说的罢了。”
  她不免也做了偷文盗句之徒,还大言不惭地替前人谦虚了一把。
  玉娆面色变了变,转瞬又恢复如常,亲昵地走到玉萱身旁,“这个季节的傍晚风最冷的,妹妹不要久坐了,小心着凉。”
  玉娆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起话来暖心熨帖,温柔如水,让人不由自主地和她亲近。若非玉萱当日在她房中看到了几件别有用心的衣裳,真要把她当做和气善良的知心姐姐了。
  “这就回去了,劳姐姐关心。”玉萱温文有礼地一笑。
  玉娆微一颔首,拉住玉萱柔夷,“太太正找我去帮她描花样子,恕我少陪了,改日定要再到我那坐坐,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知道了,玉萱也一直挂着姐姐呢,只怕姐姐忙,不得空。”
  “哪里的话!”玉娆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若能常来瞧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替我给姨娘带好!”说完,有些匆忙地告辞去了。
  “姐姐慢走。”玉萱淡然一笑,微一欠身。待玉娆走远,才放松了有些僵硬的嘴角,若她所料不错,这个二小姐,定然又打了什么算盘。
  玉娆转过身,转瞬变了脸色,她脚步匆匆,一路赶往枕霞堂。下头的丫头婆子们知道她受宠,见她进来,忙都起身招呼,而玉娆破天荒地有些失礼,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快步走进了周氏的卧房。
  周氏半眯着眼,懒懒地在榻上靠着。脚边有两个小丫头捶腿,夏日的午后犯懒,枕霞堂内外又寂静无声,那丫头捶一下,就点一下头,眼看便要睡着了。
  周氏听得脚步,微微抬眼,正瞧见玉娆掀了帘子进来。陪侍的大丫头忙在榻上添了个抱枕,又去倒了杯新茶,“姑娘来了。”
  玉娆强挤出一个微笑,在周氏旁边坐下。周氏不想她这会儿过来,道:“这边风凉,怎么也不叫丫头们跟着,若是吹着了,可是顽的?”
  玉娆面色沉重,并未回答。周氏见她神态有异,不由一惊,坐直身子挥了挥手,将身旁的几个丫头遣退,直到屋里只剩她母女二人,才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不成?”
  玉娆神色肃穆,开口道:“玉娆今日来,只想问母亲一句。五月十五,皇后娘娘千秋举行赛诗会,玉萱是不是也会去?”
  周氏不妨她提这个,点头道:“不错,庶女们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是我特意跟侯爷说的。”
  这赛诗会可不同于端阳节上的小打小闹,那兰花赛不过是闺阁女子取乐用的,即便是得不着兰花,不过说笑几日,也就忘了。而赛诗会只有上了身份的贵女才有资格参加,并且要从头至尾排清名次。
  也就是说,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记录在案,不仅是脸面名声,甚至关乎了贵女们的姻缘。
  若能在这次的赛诗会上拔得头筹,那才真正算得上万人羡慕,勋贵圈里的第一才女。
  玉娆猛地一叹,有些羞恼,“娘真是糊涂,我瞧那三丫头似乎并不简单,实在不该冒冒失失地给她出头的机会!”
  周氏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冷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那三丫头有几斤几两,你会不知道?我不过是让她们看看,侯府里也能养出乌鸦来,出了你这么个金凤凰,还不是我的功劳?”
  玉娆自知失言,忙缓和了语气,道:“娘你有所不知,当日兰花赛上,我见那三丫头气定神闲,便觉得她不一般。只是事后我并未读到她的诗,不知她得了几朵兰花,想必也是得了的。”
  周氏轻蔑一笑,漫不经心地捧起茶杯,“你何时变得这样胆小了?评兰花的都是那些侯门公子,谁好意思拉下脸来一朵不给?我瞧不过是看着侯爷的面子,随便给她几朵就是了。”
  玉娆森然摇头,道:“娘你有所不知,我瞧她往日不过是有意藏拙,若论起诗才来……”她说着,微微一顿,脸色泛白,“女儿也未必及得上!”
  “胡说!”周氏猛地瞪眼,嘭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案上,“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当日兰花赛上若不是薛贵妃从中作梗,你才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怎地反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玉娆知道她不信,放平了呼吸,半晌,开口道:“女儿不说的别的,娘先听听这两句诗……”她一双美目中冷光深沉,幽幽道:“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夜三更。”
  周氏听完,双目陡然一亮,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沉。
  周氏是楚国公家的小姐,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年轻时自然也是能诗会文的。不用玉娆说,她也明白这四句诗的分量,莫说是玉娆,就是自己,写出这样的妙句,也是机缘。
  “这……你打哪听来的?”
  “娘你猜不到么?”玉娆目光灼灼,压低声音,“当时她一人在河边呆坐,并未瞧见我,这才不小心吟了出来,若当着我的面子,想她是断不肯露才的!”
  周氏深吸口气,颓然靠在椅背上,她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三房那个草包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莫非机缘巧合,或是从哪里听到的?
  玉娆又劝道:“娘,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三丫头这几日来确实变了许多,就连穿着打扮,亦与往日不同,娘是否再与父侯说说,取消她参会资格?”
  “不可”周氏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是我主动与侯爷提的,如今没有因由,巴巴的又去说,免不得惹他猜疑,让侯爷以为,我见不得三房的人出头。”
  玉娆对这“诗会魁首”可是势在必得的,闻言心头一紧,她虽不确定玉萱到底有几斤几两,却万不想冒一点风险。
  周氏双目微眯,心念频动,忽又睁眼,双目中射出一缕寒光,“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她去不了赛诗会!”
  “当真?”
  周氏冷笑道:“你记得,此次魁首,皇后娘娘会有重赏,无论如何,你也要拿到,我就不信了,这些个小贱蹄子,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样!”
  玉娆听母亲这样说,便知周氏心里已有了主意,大为心安,“女儿知道了,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
  且说今日是五月初十,天气凉爽,偶有微风,到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只是玉萱此时没这个心情,一边在院里闲逛,一边思量退婚的事情。
  玉萱刚踱过沁芳桥,却见桥边的大槐树下站着婆子,正自横眉怒目地训斥小丫头,“慢着点!说过你们多少次了,这么毛手毛脚的,这么尊贵的东西,摔破了要你们的命也赔不起!”
  玉萱暗觉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的这样金贵,凝目一看,说话的竟是周氏房里的张嬷嬷,那小丫头年纪尚小,被她数落一顿,只顾垂头抹泪。
  张嬷嬷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快滚吧!就知道你不中用,去叫你姐姐来!”说着,一把抢过小丫头手里的物事,小心翼翼地抱着。
  “嬷嬷这拿得是什么呀?这么宝贵?”
  张嬷嬷一抬眼,见玉萱扇着扇子,娉娉袅袅地过来,肤光胜雪,美目流波,竟如那画中人似的,不由赞道:“是三姑娘啊,我当是哪个瑶池的仙女儿呢!”
  她几日前刚拿了玉萱一只镯子,价值不菲,对她的态度自然亲近一些。
  玉萱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张嬷嬷手里,见她捧着的竟是一卷轴画,笑道:“嬷嬷还擅丹青么?”
  张嬷嬷呆了一下,她可不知这“丹青”是个什么东西,傻乐道:“娘娘送来的,说是宫里新兴的图样子,叫给二姑娘送去,这些小丫头们不经事,险些误了。”
  说完,又瞪了那小丫头一眼,斥道:“还愣着呢?快下去吧,一会儿妈妈们要找你,又犯懒!”
  小丫头抹着鼻涕,转头走了。
  玉萱笑道:“太太房里的丫头们虽多,经事儿的却少,这到难为了嬷嬷。”她说着,眼珠转了一转,“何况苏嬷嬷年纪也大了,不过是仗着是太太娘家的人,才管了那一房的事儿,却顶什么用呢?”
  这话可当真说到了张嬷嬷的心坎里,平日她最不忿被苏嬷嬷踩在头顶,冷笑道:“谁敢比她呢,太太素日眼里心里,就只她一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