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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难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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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萱心中一动,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些缘故。她稍一迟疑,便见一个小男孩儿探出头,脆生生的喊道:“三姐!”
  玉萱低下头,见这小男孩儿生的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穿一身月白缎子锦衣,脚踏黑面白底祥云靴,不必说,自然是小少爷韩玉陵了。
  玉萱见他如此可爱,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玉陵讨巧地避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玉萱,“姐,快上车吧!”说着,主动拉开了那华丽马车的帘子。
  玉萱见他主动将好车让给自己,颇有些意外。一转眼,见这小少爷眸光中露着促狭。玉萱心中一动,并没上车,而是绕着马车打量起来。
  绿萼见时候不早,低声提醒道:“小姐,咱们快走吧,去晚了会遭先生责罚的。”
  “不急。”玉萱淡然一笑,还只顾盯着马车验看。
  果然,玉萱发现套马的皮带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两边各开了一个小口。等马一跑起来,皮带绷上力,必会折断。到时走不了还是幸运的,严重的话还有翻车的危险。
  玉萱见玉陵满脸期待的催促自己上车,便知是他搞的鬼。却不动声色,道:“这马车如此华丽,还是给小少爷坐吧!绿萼,咱们去那一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辆马车走去。玉陵大是着急,跺脚道:“姐,这马车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见玉萱不回头,直催促身旁的两个书童,“快,快叫回来!”
  玉萱虽是个女子,但身高腿长,没两步就将两个书童甩在后头,抢先钻进了车里。
  “小姐,等等我……”绿萼不知她为何如此匆忙,提着裙子追上。玉萱半掀车帘,一把将绿萼拉上车,对车夫吩咐道:“快走!”
  车夫见玉陵和小厮还在后头呼喊,道:“三姑娘,小少爷怕是有话……”
  话未说完,忽见玉萱一把抢过马鞭,狠狠在马臀上一抽,那马儿吃痛,撒蹄窜了出去。
  车夫也没料到这一手,吓得赶忙去勒缰绳。只是这马跑得快,没多会儿就将玉陵远远甩在了后头。
  玉萱将马鞭递回车夫,车夫惊魂未定,擦着额头的冷汗,“姑娘可不能再这样了,这马就是训得再好,到底也是畜生,一旦受了惊,谁也拉扯不住,到时伤了姑娘就不好了。”
  玉萱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装傻不知,笑道:“这马儿就是跑得快才好玩呢!”她说着,又掀开帘子,向身后望去。只见玉陵的影子越来越小,慢慢瞧不见了。她心中暗笑,这才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这小少爷今儿非得迟到了。
  绿萼见她唇边含笑,眼中满是狡黠,奇道:“小姐,难得小少爷今天将好马车让给咱们,小姐怎么不坐?”
  玉萱别有深意地道:“那个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坐得的,若坐它去,只怕咱们都得迟到。”
  “这是为何?”绿萼奇怪问道。
  玉萱无意多做解释,只摇头一笑。绿萼心中暗暗打鼓,这三小姐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马车拐了三条街道,没一会儿,便到了学堂。大周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像历史上那样严重,就在本朝,也有女子做官的先例,学堂里也是男女一起上课,并不特意回避。
  这种只有世家子弟才念得起的私塾类似现在的贵族小学,女子一旦有了婚约,便自动退学,只在家由单请的老师教导。男子最多念到十四岁便可参加科考,一旦考中了举人、进士,再过了殿试,便可入朝为官。因而学堂里剩的,多是些半大的孩子,和一些无需科考,只等着世袭爵位的王侯世子。
  玉萱来的有些晚了,进门一瞧,屋里只剩了不几个座位。便挑了一个靠窗凉爽的位置,走了过去。
  她走到桌边坐下,本来有些嘈杂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玉萱狐疑地抬起头,只见一排排的少爷小姐,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
  玉萱抬头,皱眉看着绿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绿萼也是满脸惊叹号,呆呆地看着她,“小、小姐,咱们今天不去许公子那里坐么?”
  玉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靠墙的一排坐着一个锦衣少爷,这一看,还真有些挪不开眼睛。
  那少年一身白衣,宽袍广袖,飘然若仙。腰间以一根玉带束紧,勾勒出颀长挺拔的身材。生得发如乌墨,冰肌胜雪,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垂眸看着手里的书。纤长的睫毛垂下阴翳,俊美优雅,尤胜女子三分。
  少年感到有人瞧着自己,微微抬头,正对上玉萱的眼睛。他狭长的凤目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唇角向上挑着,又透露着鄙夷嘲讽,和深深的厌恶。
  玉萱心头火起,暗自忖度,绿萼称他为“许公子”,想必这人就是林氏口中的“许三郎”了。玉萱知道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对他很有情谊,暗自腹诽,这人虽长得好看了些,一瞧便知是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何况又长得这么阴柔,实在不是玉萱的菜。
  玉萱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道:“不去,就坐这里。”
  “是。”绿萼应完,将书箱放在桌上,又掏出笔墨摆好。
  屋中又是一片哗然,忽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凑了过来,道:“许少卿得罪你了?今天你怎么没给他送丝帕?”
  这少女一张瓜子脸,细眉大眼,颧骨上生着一排雀斑,嘴角上翘,显得有几分俏皮。
  玉萱想不到自己还能有“闺蜜”,含混着,“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送他帕子?”
  却不知之前的她,动不动的送香囊,送扇坠,或装嗔撒娇、或暗抛媚眼,使足了手段。 却使得许少卿越来越瞧不起她,学堂里的人也都想看她的笑话。
  说话的少女是尚书省左仆射蔡大人的幺女,闺名蔡文雅,在学堂里只有她一人肯搭理玉萱。说她跟玉萱好却谈不上,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总喜欢找些比不上自己的,方衬托自己的出挑呢。
  学堂以年龄为界,分为“习、研、修、彻”四个班,玉萱所在的是“彻”字班,班里的姑娘最小的也及笄了,名为上学,实则都暗暗较劲,想找个如意郎君。
  其实许少卿是大多数女子梦中情人,蔡文雅心里也是中意他的。只是女孩子家,总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偏偏碰到玉萱这么个傻缺,正好旁敲侧击,利用她打探下许少卿的喜好。
  蔡文雅见她只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甘心,“你不会是又没银子了吧?”
  玉萱不想接话,低头不答。
  蔡文雅又道:“他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呢,你怎么不过去?找机会问问他,今年的端阳节,他还去上原游西湖不?”
  玉萱微一挑眉,这蔡文雅似乎有些热心过了头,“他端阳节去哪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想知道,自己问去。”
  蔡文雅面色一冷,不悦道:“我叫你过去没听见么?我的话你敢不听?”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玉萱一字一句,冷然注视的她,深黑的眸子满是不屑。
  “你……”蔡文雅抬手指着她,怒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银子呢!快按我吩咐的做,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玉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三小姐还真不是个省事儿的,生在深宅大院里,又不缺吃少穿,怎么还会欠外债?
  玉萱转头对绿萼道:“我欠她银子么?”
  “嗯……”绿萼尴尬地低下头,声音小的似蚊子般。
  蔡文雅轻蔑地抬着下巴,“若没有我,你哪来的钱买衣服买首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太太养的,不过是侯爷府的奴才,还敢在我面前摆小姐架子!”
  玉萱双拳紧握,强压怒火。她虽然直率,却并不鲁莽,盛怒之下能亦能稳住自己。
  玉萱不清楚蔡文雅的底细,但是能在这里读书的,无不是侯门勋贵,皇亲国戚。若冒冒失失得罪了她,恐怕会给武宁侯府惹麻烦。
  玉萱平缓了下呼吸,道:“我欠你多少银子?”
  蔡文雅冷笑一声,“多少?就凭你的身份,恐怕一辈子也还不起。”
  “说吧,到底多少?”玉萱声音冰冷。
  蔡文雅轻蔑地道:“不多,四十八两!”说罢,小手一伸,摊在玉萱面前。
  “四十八两?”绿萼失声惊呼,道:“怎、怎么会这么多?”
  蔡文雅漫不经心的掏出一沓借据,“白纸黑字写在这里呢,连本带利,休想抵赖!”
  玉萱对这个时代的钱财还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四十八两是多少,可看绿萼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个小数目。
  她沉住气,“你放心,两天之内,我必凑齐了还你!”
  “小姐……”绿萼有些担忧的出言阻止,玉萱打断她的话,盯着蔡文雅道:“如何?”
  蔡文雅嗤笑一声,“我凭什么信你?若两天你还不上怎么办?”
  玉萱冷声道:“我既然话出了口,自然会还给你,不必操心。”
  蔡文雅先是惊怒,随后又是冷笑,这个没用的三小姐,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她轻蔑地睨着玉萱,“两天内你要是还不上,要么给我磕头赔不是,要么我拿着借据到武宁侯府去,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玉萱面无表情,随便翻了翻书,也不理她。蔡文雅一甩头发,自己回座位上上去了。
  其实蔡文雅也并不想跟玉萱搞僵,银子不银子的她不在乎,重要的是,利用这个傻子能接近许少卿。
  之前蔡文雅以她“玉萱闺蜜”的身份,借着帮玉萱送东西的名义,来来回回没少跟许少卿接触。
  许少卿为人孤傲,寻常女子想跟他说两句话也不能。虽然到了婚配年龄,可说起他的家室,却又让许多人自惭形秽,望而怯步。且不说他的三姨母乃是当朝皇后,他生父威烈侯亦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加上他本人文采风流,惊世绝艳,与靖王府的二公子并称为“京城双璧”。
  而他出于对玉萱的厌烦,偶尔还能和蔡文雅说几句话,满京城的小姐没有不羡慕眼热的。
  所以说,这便是蔡文雅的手段。往日的玉萱一来愚蠢,二来拿人家手短,一直被人利用。现在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里边的猫腻。

  第七章

  玉萱在彻字班,“彻”取透彻、了悟之意,为当朝官办的最高学府,学生结业之后,便可直接入朝为仕,为国之肱骨。彻字班的先生名叫公羊羽,乃是当朝翰林院大学士,曾任太子太傅,也是当今皇上的老师。
  只是公羊羽为人耿直,为权贵不容,又屡次直谏圣上,拂逆龙鳞。他自知长此下去,必会招来祸患,因主动请辞,到远离政治的官办学府当起了教书先生。
  即便公羊羽现在没有官职在身,满堂勋贵侯爵也没人敢小瞧了他,何况这位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大周能叫出名姓的达官贵人,多半是他的门生。
  对于玉萱这种不学无术,只靠着出身入学的学生,公羊先生没有一点好感。她告假最好,即便来了,也只当她是空气。
  而玉萱也不在乎,看着别人和先生互动研讨,只悠闲地坐在旁边练字。
  在座的公子小姐们都过了学四书五经、说文解字的阶段,公羊羽讲的都是当代或前朝名士的策论、诗文。而玉萱涉猎的就宽泛多了,从战国、先秦,到宋元明清,虽没有公羊先生研究的这么透彻,可她身为一个现代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造诣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这些教材对玉萱来说太过浅显,因而都被她当成了字帖,一笔一划的瞄着。公羊先生正在台上讲解古诗,见玉萱低头不知忙着什么,冷哼一声,露出不悦。
  绿萼在旁瞧见,忙碰了玉萱一下,低声提醒,“小姐,先生瞧你呢。”
  “嗯?”玉萱抬了下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低头写字。
  公羊先生气得一滞,这侯门大户的小姐,真是娇生惯养,肤浅之至!他哼了一声,道:“今儿我讲的是四言古体诗的一种,回去每人写一首,明天交上来。”
  玉萱一心一意练字,并没听见他说什么。公羊先生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道:“都听见没有!”
  这一嗓子将玉萱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也跟着一颤,墨水甩出两滴,晕得书本一片狼藉。
  绿萼连忙拿出帕子擦拭,玉萱抬头一瞧,公羊先生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虽不知道他说什么,只得乖巧的回道:“听见了。”
  公羊先生的鼻子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素日还是太过慈和了。像玉萱这种学生,还是趁早撵出去,她在这里,第一脏了他的眼,第二真是对圣贤的不敬。
  其他学生都看出公羊先生是针对玉萱来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玉萱的目光顺着众人的脸一一扫去,有鄙夷的,有幸灾乐祸的,又满脸不屑的……心中一叹,这三小姐的人缘还真够差的。
  转头间,她又对上许少卿的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目仿佛一潭碧水,深邃晶莹,让人目眩神驰。而他的眼神却与每个人都不同,透着一丝玩味。
  他想看看,这个草包小姐,到底是怎么出丑的。
  这半年来,玉萱使尽了手段,千方百计的纠缠他。几乎成了学院里一大热事。
  虽说有女子追求是件有面子的事,可像许少卿这种“大众情人”却完全不在乎这一点。何况像玉萱这种庸俗、肤浅的女子追求自己,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可她偏偏还是武宁侯家的女儿,若从周氏论起来,还算是自己的表妹!
  可以说许少卿真是忍了她很久了。如果这次真能将她赶出学堂,还真是一大乐事。
  可刚才那一眼,却让许少卿的心不禁颤了一下。年轻姑娘的眼眸幽黑澄澈,仿佛白雪中的两颗宝石。浓密的睫毛垂着,似在宝石上又笼罩了一层柔光。
  许少卿并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玉萱生得实在是太美了。今日她唇上只涂了淡淡的胭脂,发髻上也并没像往日那般珠光宝气,可就是这样,反让她的白肌红唇更加出挑,墨发玉颈也显出强烈的对比。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日看到他都带着祈求崇拜,又恨不得将他吃了似的。而今日却如此的平静纯粹,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高贵和清冷。
  这一瞬间,许少卿竟有些恍惚,莫不是他往日错看了这个女子?
  这个念头一起,很快又摇了摇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草包终究还是草包。
  玉萱收回目光,却见公羊羽依旧铁青着脸,道:“明日你们交上来的四言古诗,我会亲自评定,达不到标准的,以后就不必来上课了。”
  他话音一落,学堂里万众哗然。四言古体诗并不难写,学过几年诗文的都能做,不用说,有可能被先生“退学”的,就只有傻大姐和武宁侯家的三姑娘了。
  这“傻大姐儿”是当朝太子妃陈氏的远房亲戚,因父母都没了,由一个婆子领着入京投了亲,小时候生病烧了脑袋,行事颠三倒四的,也只有她被认作和玉萱一流。
  这一听,可把绿萼吓坏了,自家小姐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急的眼泪也要流出来,“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玉萱波澜不惊的放下毛笔,“怕什么,不是明日才教呢么?”
  绿萼急道:“可是……可是若写不好,先生就不许再进学堂了,小姐到时候如何跟侯爷和姨娘交代呢?”
  “为何要写不好?就是真有人写不好,也犯不着一定是我呀?”
  绿萼一时语塞,难道要她直说,满屋子只有你学的最差,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了么?
  玉萱如何不知她心里想什么,悠悠道:“你是想说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一旦再被学堂退了学,更没人要了是么?”
  绿萼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白,结巴道:“小、小、小姐,这、这、终身之事哪能是做、做姑娘的随、随便说的?”
  玉萱淡然一笑,古人还真有趣,想都想了,做什么的还遮遮掩掩?再说哪个少男不慕艾,哪个少女不怀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绿萼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一阵忐忑。
  下了学,绿萼正在收拾东西,忽见蔡文雅又凑过来,睥睨道:“韩玉萱!你听没听见,明儿你就要被先生退学了!怎么还这么不惊不慌的?”
  玉萱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厌恶,眼皮儿也未抬,道:“先生只说评诗不过的才被退学,与我有什么相干?”
  “哎呦……”蔡文雅嗤笑一声,“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能瞧呢?你明儿还按我的吩咐做,诗我帮你写,怎么样?”
  “不必了。”玉萱冷冰冰理了理裙子,“谁写的好,谁写的坏,明日先生自会分辨。”
  蔡文雅一愣,她知道玉萱外强中干,这会儿一定也在打肿脸充胖子,低声道:“你不服气也没用,要我说还是先把事儿混过去要紧!你要是真被退了学,别说侯爷脸上无光,你跟你娘也别想在侯府混下去,何不……”
  “若先生说你的诗不如我的,又当如何?”玉萱突然打断她的话。
  蔡文雅一愣,这个问题莫说是她,估计学堂里任何一个学生都没想过。
  除了傻大姐儿之外,她真不知道谁的诗能比玉萱还差。
  蔡文雅冷笑一声,“韩玉萱,你真傻了不成,就凭你……”
  “你且说又当如何?”玉萱一字一句地道。
  蔡文雅胸、脯一阵起伏,“你的诗要真的评在我上头,你欠我的银子,就一笔勾销!”
  “当真?”玉萱双目一亮。
  “这几个钱,我根本就没瞧在眼里……”蔡文雅搞抬着下巴,“只是你若真被先生退了学,就得规规矩矩的给我磕头道歉,你敢么?”
  玉萱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她不知道蔡文雅的诗词是什么档次,若要和她赌高下,还真要考虑考虑赌注值不值得。
  可若说她写的诗一定会被先生退学,那是万万没可能!别忘了她脑子可装了不少诗词大家的名篇呢!
  “好。”玉萱坚定回答。
  “你可想好了……”蔡文雅规劝道:“你脑子是不是真的坏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玉萱突然挂上披帛,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把她晾在那里。
  蔡文雅的脸忽青忽白的,尴尬的走也不是,说也不是,狠狠地跺了跺脚。
  这一幕,却正落在一双潋滟的凤目里。
  许少卿斜靠在椅子上,等着丫头和小厮为他收拾行装。绝美的唇边不自禁勾起了一丝微笑。
  这丫头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明儿的事儿,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八章

  主仆二人转身出了门,绿萼又赶上两步,劝道:“小姐,咱们不如再去求求公羊先生吧,或者……或者找姨太太想想办法?”
  “放你的心吧!管这么多不累么?”玉萱斥了一句,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未免太啰嗦了。
  绿萼看出主子的不悦,只好讪讪的住了口。刚转过学院回廊,忽见那廊檐下站着一个锦衣玉靴的孩子,旁边有两个小厮陪着,那孩子还是嘟着嘴,一脸苦相。
  看到这孩子,玉萱忍不住一笑,这不是她弟弟玉陵么?怎么跑到廊檐下罚站来了?
  不用说,定是她早上换了马车,导致玉陵来晚,才会被先生罚站。玉萱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招呼道:“玉陵,你怎么在这站着?下学了,还不回家么?”
  玉陵见了她,脸色一变,道:“你……你怎么知道马车不对的?”
  “呀?”玉萱故作惊讶地瞪着眼,“马车不对了吗?姐姐是特意将好车留给弟弟的啊?莫非你早知道马车不对?”
  “你、你、你……”玉陵气得直喘,“你别得意……”
  玉萱突然俯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若再声张,我就将你给马车做手脚的事儿说出去!到时候你不仅先生要罚你,太太也饶不了你。”
  玉陵一听“太太”,如霜打的茄子般,立马没了声音,气鼓鼓地嘟着嘴。
  玉萱又道:“你若肯听我的,必有办法让先生不罚你,恐怕明儿还要褒奖你的。”
  “当真?”玉陵有些不敢相信。
  玉萱狡黠一笑,道:“这个自然!可这次我帮了你,你不许再使手脚了!”
  “哼!”玉陵愤愤不平,不置可否。
  玉萱真是又气又笑,这么点个小孩子,竟还想跟她耍心机。可见他惨兮兮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没一会儿,玉陵所在的习字班也下了学,当先走出一个素袍青带的儒者,一瞧便知是他的先生了。
  玉陵站的脚都软了,刚想哭叫讨饶,忽见玉萱道:“弟弟!都是我不好,早上姨娘身子不舒服,原该我去照顾的,却不想连累你耽误了功夫,还被先生罚站。”
  果不其然,那先生一听,不禁停住脚步。玉萱用余光瞥见,也不回头,只拿帕子擦着泪珠,“我知道姨娘平日是最疼你的,她身上不爽快,也总想着要瞧你,听嬷嬷说,你昨晚一夜没睡,只守在旁边伺候汤药,真苦了你了!”
  玉陵和他身旁的小厮目瞪口呆,那表情别提多怪了,而玉萱在一旁装模作样,演的十分投入。
  没一会儿,那先生果然走了过来,慈爱地拍了拍玉陵的头。
  玉陵平日也顽劣惯了,先生对他态度从没这样好过,有些紧张地躲了过去。
  先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百善孝为先,你虽来的迟了,到底事出有因。下次若有缘故,不妨与我直言。今儿是我错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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