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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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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互视了一眼,都是依到了院门口,从门后的缝隙里探视着,只见一个哭得红红的眼圈的妇人,跪在长孙氏的身侧,扯着她的衣裙边,却是不肯走,长孙氏只是用手拂动着自己的衣裙,慢慢从那妇人手里将衣服扯了出来,又理了理让她弄的有些凌乱的衣襟,这才缓缓说道:“我说妹妹,你这是干什么,还是赶紧起来吧,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多薄待你们母女了。”
长孙氏说到这里,带着几分厌恶的神色慢慢向一侧踱了几步,轻声慢语般的说道:“你说说看,府里这些年,一年的开销多大,你知道的,唉,老爷家里那些田地一直不景气,你也知道的,这府里谁不是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为了咱们家的这位小姐,你想想,这些年我可是为了她遍请名医啊,请一位大夫上门一次,最少得花一吊钱,要是路远些的,还要遣轿去接,有时候开销二两银子都不只,抓副药不是人参做引,就是……。唉,我也不细说了,总没有少过三四百钱……还只能吃一次,一天光药就得花上几两银子,你是家里最有头脸的姨娘一个月才多少月钱,可够让她吃上十天的药,只是老爷子息凉薄,便是个丫头,也着意看重些,天天这般的花费着,我说过些什么嘛。”
赵姨娘低下头去,似乎不敢与长孙氏的目光对视,半晌才蠕动着嘴唇嗫嗫道:“夫人,你对我们母女两人的大恩大德,我们只有来世再报了,可是刚才如意儿,又晕过去了,我让人去帐房领钱请大夫,可是……”
长孙氏听到这里摇了摇手打断了赵姨娘的话,继续说道:“唉,只是呀,这事,总要有个度吧,这丫头的病简直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要投多少钱下去才能填得满,若是治好了也就罢了,若是治不好,那活人也真的要被拖累死了!我看呀,还是等些时候,让老爷去求求皇上,给个情面,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瞧瞧吧,要是成就成,不成呀,咱们也就只能节哀了。”
“啊?”赵姨娘惊呆了,立时脚下一软,便坐在了地上,她是万没想到长孙氏竟会说出这句话来,让等些时候,孩子都病的快不醒人事了,怎么等些时候?只能节哀,岂不是让孩子等死嘛?想到这些,赵姨娘只是又痛哭出声的说道:“不请大夫,不就是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儿命丧黄泉吗?”
长孙氏听她哭泣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埋怨,不由双眉一挑,瞅着那赵姨娘便冷笑道:“看来妹妹真的是对我有意见了?”
“夫人,小的那里敢,只是,只是,只是如意儿她还小,身子骨不争气,您就看在老爷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的份上,给她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赵姨娘哭着跪行到了长孙氏的脚下,又一次的扯着她的裙摆说道:“夫人,夫人。”
长孙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瞧着赵姨娘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般的轻声说道:“我瞧着。你是铁了心的觉得,我薄待了你们母女,老爷就在前厅会客,你大可去请老爷做主。”言罢便如是拂掉什么脏物一般的弹掉了赵姨娘拽着她衣裙的手,然后一提裙摆,拂平放好,那一身华丽的珍珠在阳光下耀眼生辉,长孙氏慢慢向一侧慢慢走了几步,这才回首望着赵姨娘说道:“不过,老爷请了几位军中的朋友在前厅喝酒,可是吩咐过谁也不许打扰的,你可要紧着心些,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哦,免得累了我让老爷责罚。”
说完便身姿款款的缓缓离去,只留下还伏在地上嘤嘤而泣的赵姨娘不理,赵姨娘又是哭泣了一阵,这才站起身,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前厅走去,到了厅院外,看着一列列新兵守的紧紧,她只得拭了拭泪,然后定了定神说道:“劳烦通报一声,我是苏将军的内眷,”
兵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姨娘,看她衣着虽然朴素,但料子也不错,看着也是从内府里走出来的,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夫人,将军吩咐过,谁也不许打扰。”
“可是,我的女儿就快病死了,救救你们了。”赵姨娘立时又哭叫了起来,这已是她唯一的指望,可是兵士依旧只是摇头不应,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如果违反军令的话,会受到将军的严罚的。”
“我的孩子才十一岁呀,你们就这样,看着她送死嘛,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去报一声将军吧。”赵姨娘一声一声带血的泣哭着大叫道:“老爷,老爷,求求你了,你出来见兄如意儿吧。”赵姨娘这样发狂的大叫着,只想能传进在厅院里的苏烈的耳朵,可是依旧院门紧锁,因为这这时候应该在厅里喝酒的苏府一家之主苏烈,他根本就不在这厅里,他们一群人已从那厅中的暗道去了一处密室,室里点着头,坐着几人正在轻声私语着。
“听这样说来,皇上的身子,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嘛?”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边顺了顺自己的三缕长须,一边皱眉说道。
这时候一个文士打扮的白净脸庞,年约三旬左右的男子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皇上的身子真的这般了,只怕……。殿下危亦。”
“唉,齐王只怕早有异动。”说这话的却是一个脸面长方,五官俱是如刀练一般梭角分明的汉子,第一眼看起来也不见多出众,只是若是细看,却能发现,他有一种凛然的英气。
他的话音方落,另一坐在暗处之人已是长叹了一声,接话说道:“定方,这次突厥进犯中原,齐王与太子一起要求带兵去抵敌,却又点名要尉迟将军、秦将军、程将军随行,所谋不善啊。”
原来这个长方脸的汉子便是苏烈。
“唉。”苏定方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应话,或许这些朝堂上的阴谋,本来就非他之所长。反是那个三缕长须的男子又一次顺了顺自己的长须,然后说道:“定方,莫非还下不了决心。”
“哼,你呀,在战场上一向远见卓视,这次怎么如是妇人一般,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那白净脸庞的男子带着几分嘲弄的望着苏烈说道。
苏烈只是望着众人,只觉得头都有些微微发痛,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人看见他这般,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反是有一个一直未曾说话的人轻叹了一声说道:“只怕殿下为了手足之情,也还下不了决心。”
此言一出,屋里立时又是安静一片,几人都是人中龙凤,自是都明白现下的情况,已是极为危险,终于有一个人站起身说道:“明日里,还是先去找个妥当的人再去打听一下陛下的情况,是否真的已是这般紧急了,若是真的,诸位只怕都要早做谋算。”
当坐之人,只是互视几眼,便各自点了点头,其实说去打听情况,只是一句虚话,更多的是给大家一个下台面,让大家有一个回家静静想想的时间,必竟这里的事,太深了。
大家互相应和了一声,这才一起从暗道里走出,原来这暗道居然是通到了一处茶楼的包厢里,走到包厢里,大家依次各自散去,苏烈心里想着事,正要返家,却见那个白净脸庞的文士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只得留了下来,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只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谋算。
这时候从茶楼的窗外掠过几只白鸽,它们咕咕的叫着,慢慢的旋着飞回了苏府……
061 浪里如何行舟
061 浪里如何行舟
待到众人都离去后。苏烈才把落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瞧着那个文士说道:“大哥,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原来此人就是长孙晓月的兄长,长孙无忌。
“呵呵,你想多了,只是明日是舅父的五十大寿,想嘱你勿忘记携晓月一起去拜寿。”说话间,长孙无忌又莞尔而笑,轻声说道:“定方啊,莫非你以为我还会要劝你什么不成?”
苏烈看着眼前的人,谈笑间只觉得他的笑容里似乎有着其他的含意,却还是客气的应了:“这是自然,请贴早就收到了,晓月也早就嘱咐过了。”对方听了,继续带着一丝微笑颔首,似乎极是满意,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别离去。
苏烈走下楼,下面早就有准备好的马车,只是他却觉得心里很乱,挥了挥手。没有上车,只是一个顺着大道往前走,没多远,便看见了一个小别苑,悬着“高府”的门头,苏烈瞧了一眼,想来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就要过五十大寿,所以高府外热闹非凡。攘来熙往的人群,正在慢着挂着福寿的窗花等事物。
苏烈在门口略停了几步,终是长叹了一声,因为长孙家祖家在洛阳,所以其实长孙晓月还是他从这个门里迎出去的,还记得那一天,声彻震天的奏乐声,还有一声一声的贺喜声,此时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姐夫,你也来给舅父助寿嘛?”苏烈愣了愣,立时一抬头,瞧见一个一身素净衣裳,连配饰也不多戴的女子,眉眼并不多出众,只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可亲,也不曾多带什么从人,不过两个丫头跟在后面,一个丫头手里还拎着一段红色的彩绸。
苏烈赶紧躬身行礼说道:“微臣参见王妃。”
“姐夫又取笑我呢,这里也不是秦王府。也没有外人。姐夫在的话,正好过来帮个忙,把这个红绸给挂上门扁上,丫环们力气小,怕是做不好这事。”
“哦。”苏烈应了一声,接过丫环们递过来的红绸,一提气,一个纵身就粘上了门头上的扁,一只手携在上面,另一只手便开始向上挂,然后那位王妃就站在下面,瞧着,左边,右边右边的来回指挥了一番,好容易挂好了红绸,苏烈才跃下来,风一吹发现自己额上已是一层薄汗,这时候才见两个仆从提着梯子走出来,还嚷嚷着:“娘娘,梯子来了。”
这位王妃摆了摆手,便和气的笑道:“不用了。”
苏烈看了一眼她又欠了一个身说道:“若是没有他事。微臣便先回家了。”
“好呀,姐夫昨天可以早些来呀,因为是个整寿,所以虽然舅舅一力提倡从俭,但我还是决定要大办,不光请了戏台来唱戏,还专程请了,嫁出去的妹妹们回来,除了在任上的表哥,其他人都要来呢。”王妃笑意盈盈的说道。
苏烈欠身应了一句,便离去了,看着秦王妃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一般在忙进忙出的样子,不由驳生好感,说来也奇怪,长孙一族里的不论男女,便是他娶回家的那个庶出的女儿长孙晓月都是一副机巧明细,心思百出的样子,偏生这个许给了国之柱石的秦王李世民的长孙家的女人,却是总是一副单纯亲切的样子,总让人难产生恶感。
苏烈收拾了心情,想到明天还要来应付长孙家那一帮子人,只觉得头比斗还大三分,但还是慢慢的往回走,快到了家门口,也懒得再从密道回厅室里了,径直就从大门走了进去,士兵们虽然有几分奇怪,但还是没人敢多问一句。
苏烈回了自己家的院子,才觉得身上自在了几分。立时有小丫环上前问道:“老爷,夫人问您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苏烈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就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把饭送到我书房来吧。”说完苏烈有些奇怪的挑了一下眉问道:“咦,小霞呢,你是新来的。”
“是,婢子叫小云。”小丫环欠身应着,苏烈也没太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便挥手说道:“去吧,让他们快些送上来。”
小丫环退下去后,苏烈看着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刚一打开,便看见里面夹放好的一卷锦帛,他看了又看,脸色慢慢有些变化。好半天他才轻轻叹息着,把那一卷帛放在手里,凝视了良久,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如叹息的自语道:“这时候,让绿萼与那两个孩子回来,只怕……”正在他思量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妇人的哭喊声:“老爷,我要见老爷。老爷呀……。”
苏烈皱了皱眉头,听出来是自己侧室赵氏的声音,只是他素来厌恶她,便也不想多管,好在那声音也只是干吼了几声,便渐渐消而不闻,却只听到有之前那叫小云的丫环禀报道:“老爷,夫人给您送晚饭来了。”
苏烈的眉头几如不见的皱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展开,走出去迎了长孙晓月。夫妻两人携手一起走了进来。长孙晓月这才让人摆了饭,又挥手屏退了左右,只留自己在里面伺候着,她一边忙碌站,一边偷眼看着苏烈的样子,小意的说道:“老爷,我刚才听人报信来说,六郎管了地方上的闲事。”
“哦。”苏烈懒懒的应了一句。
长孙晓月一边帮着苏烈温着酒,一边又为他布菜,苏烈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在那里忙碌,既不道谢,也不止住她,只是那样淡淡的瞧着。
长孙晓月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只得把温好的酒倒出一杯,端到了他面前,缓缓说道:“现在正是风尖浪口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六郎惹事了,把那些个闲人送给地方官依例查办也便是了。”
苏烈还是静静的听着他说,长孙晓月自觉得有些无味,便又帮苏烈挟了一块鱼块,然后说道:“老爷,这是你最爱吃的鱼。”
“哦。”苏烈依旧淡淡的样子,长孙晓月只觉得心里一阵气愤难平,脸上却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说道:“老爷?”
“六郎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苏烈说着话,自己挟了一筷菜,也不理会长孙晓月帮着他布好的那碗里的鱼块,只是慢慢吃着,然后方说道:“好了,别忙了,你是我的夫人,这后院里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嘛,有些事,不该你做的,就不要做了。”
长孙晓月的脸色微微变色了几分。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不说话,只是瞧苏烈,然后说道:“这风尖浪口的时候……”
苏烈听到这里,突然心里掠过一丝灵光,便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厉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六郎管的是什么闲事?”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嘛?”
长孙晓月不言不语,只是垂下头,好一会才似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瞧着苏烈说道:“老爷,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贱女人一直在瞒着你……。”说到这里长孙晓月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那两个野种……。”
“呯。”还不待长孙晓月说完,苏烈已经随手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看见那白玉似的瓷杯在地面滚落破碎,长孙晓月略略吃了一惊,只是看着苏烈,见他脸色已极是难看,双眸略眯缝着,这时候长孙晓月只有一种感觉,他想杀死自己,虽然长孙晓月一向不怎么把别人的命当命,但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命,所以她不再敢说一句话,只是瞧着苏烈期期艾艾的向后缩了缩。
苏烈这才微微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夫人明天自去给高大人贺寿吧,我去接她们母子回府。”
“你,老爷……明天我娘家人都要过来,你不陪我一起去……”长孙晓月的脸色立时大变,她有些失措的说道:“老爷……。你居然这么看着那个贱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不知道香坠儿,金灵子,艾儿,小霞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丫头们是怎么的消失的?”每说一个名字,长孙晓月的脸色便青了一分,苏烈淡淡的说道:“夫人,有很多事,说破便没有意思了,不管那两个孩子与他们的母亲如何惹的你不快,但看在他们还姓苏的份上,不要再计较了。”
“老爷,你不能在这时候去接他们回来,那个贱女人,曾经行刺过秦王,又是太子殿下送给你的,你这时候接他们回来,不是…。。。。。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嘛?”长孙氏还在用心的想要说服苏烈,奈何苏烈只是冷冷的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不把他们留在我身边,你能让他们活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天,两天?”
苏烈说到这里,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说道:“夫人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吃饱了,今天夜里我就去城外军防那里休息了,明天就直接启程去六郎那了,夫人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给亲朋们一个解释吧,有劳了。”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长孙晓月的反应,径直出了书房,走到院中,看见院里萧瑟的样子,想到自己戎马半生,却是身边子息凉薄,心里立时觉得有些无味……
这时候赵姨娘也让人架回到自己的院落,她一日劳顿,又是忧伤过度,晚上回房便倒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却还是挣扎着爬到了女儿的床前,只见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孩儿,面如金纸,冷汗涔涔。
“方才听说余大人明日会来,他家世代为随军医士,他更是远近闻名的医仙妙手,不如让他给看看?”身侧一个小丫环担心地说道。
赵姨娘的双手颤抖的抚在女儿的额上,声音微弱地说道:“老爷,夫人只怕是不许的。”
“怎么能这样。”那小丫环立时哭道:“这不是不讲理么?夫人也便罢了,老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虽说是个女孩儿,可是他便只有这么一点骨血啊。”
“老爷的心思,谁又知道。只是谁当家谁就是理。”赵姨娘轻轻的说道:“你跟我那么多年难道还未明白。便是没有所出的又那一个不是比咱们过的光鲜。”
小丫环不做声了,只是看着赵姨娘抽抽噎噎。
“好了,我还没死呢。”赵姨娘淡淡说道:“对了,小如,你服侍了我这些年,我没什么可给你的。”赵姨娘因为哭伤了的嗓子,这时候说话极慢,一字一顿地道:“我那妆匣子第二层有你十五两银子,你拿去吧。”
“姨娘。”小如急了,只是扯着赵姨娘的袖口不停的摇摆着说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服侍的不好?”
赵姨娘看着小如的样子,突然笑了,然后继续说道:“傻孩子。那里是你的错,只是我心里明白,这孩子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我……离了她,这府里,便也没有一点让我活下去的念想了,我又素来不喜欢算计,却每每要遭人算计,连累你们这些跟着我的人,也没过几天舒心日子。总算是临走前为你打算一下。你是我从自家族里挑出来的小丫头,我去了以后,只怕你少不得要受了羞辱,你的性子我最明白不过,是受不得那些的,到时候怕是要赔了命去。索性过几日,你自去赎了身子,早些回去嫁人。”
小如听了心里更是又难过又感激,泪如雨下地对着赵姨娘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说道:“姨娘且放宽心,一切肯定会好起来的,小如只愿意伺候着你。”
赵姨娘轻叹了一声,抚着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孩子,闭目说道:“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长孙晓月看着看着苏烈出了屋里,好半天才撑起身子跟了出去,立时寻人一问,已知道苏烈骑了马出了府,当下便心里大怒,只是压着心头的那股火,才忍住没有即时发作,立时吩咐跟在身后的福安找人备车,福安急急忙忙准备好车辆,便看长孙晓月有些慌乱的匆忙坐了上去,刚想听一句去那,便听车幕里传来长孙晓月有些阴沉的声音:“去秦王府……。哦,不,还是去朱淮大街。”
苏府的仆人都知道长孙无忌与高士廉的府第便是新建在朱淮大街的,但也知道长孙晓月多半是要去见她的兄长,若是见高士廉,她一般会说一句,去舅舅的府上。
马车夫得了令,立时一扬鞭便向长孙晓月指定的方向驶去了。
苏府的马车慢慢的驰向朱淮大街,方进街口,便有一骑马车疾驰而过,卷起一阵黄土,尽数被旁边一辆马车吃了去,车夫抹了抹脸,低声骂了两句,却让他身侧的福安立时止住了他的话头,轻声说道:“那是秦王府的马车。”
车夫立时收了声,却让长孙晓月听见了,她挑开车帘,却是只能看见遥遥的车背影,想到秦王府的马车便是来了,或许也只是给自己那个挂名舅舅高士廉送些贺礼,必竟明日才是寿辰,便做罢了叫住马车的念头,却不知道车厢内便是秦王的正妃,长孙氏和她的一双儿女。车里的长孙氏正小心地嘱咐着十三岁的长子李承干说道:“你外祖家里是世代的读书人,最讲究规矩礼法,明日里的寿旦,各家姐妹兄弟都到齐了,且你父亲现在位高权重,少不得会有些比较议论,你不用怕,平日里如何,今日便如何。只需守住两点,慎言慎行。”
李承干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对长孙氏道:“我去了不说话就是。”
长孙氏笑了,摸了摸李承干的脑袋道,“不是让你不说话,你若像个木头似的,也会招人鄙薄,没得还丢了你父王脸面,谨慎点不出大错便罢了,你年纪还小,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不会有人太过苛责,记得看住妹妹。”
李承干认真地应了,伸手戳了戳昏昏欲睡的小妹李丽质说道,“你要乖乖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
只有十一岁的李丽质正靠在长孙氏的腿上打盹儿,被李承干一指戳醒过来也不恼,揉了揉眼睛,娇憨地笑着道,“什么?”
“丽质却是个好性子,”长孙氏轻轻拢着女儿柔软的发丝,对李承干道:“别欺负你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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