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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美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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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情不自禁往霍川怀里迎凑,脑袋抵着他的下颔蹭了蹭,“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回陇州吗?”
    这是成亲前霍川说的话,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两人尚未成亲,霍川将她骗到城外,亲口说要在那里另起宅院,做日后养老的地方。
    起初宋瑜不放在心上,目下却是无限向往。
    霍川微顿,“回。”
    *
    不几日,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宋瑜的变化,唯有她自己浑浑噩噩,不明状况。
    澹衫原本想请郎中查看,但又怕是自己错觉,到时候白高兴一场,可不尴尬。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等田老先生艾灸完毕,却被霍川捷足先登。
    霍川不为别的,只觉得宋瑜这几日吃得实在有些多,旁人一天最多三顿,她却四五顿打底。非但如此,还嗜睡得紧,像个睡不醒的小迷糊虫。
    该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霍川将此事记在心上,是以便让田郎中留下为其诊脉,查看究竟。
    田老郎中细细观察脉象,眉头渐次展开,少顷开怀一笑,“世子无需太过担忧,少夫人不是大病,只是如今是两人分量,吃得难免比以往多些。”
    一席话说愣了室内所有人,尤其宋瑜眸子圆睁,一副惊慌失措模样。
    “至于嗜睡,更是正常不过……由脉象来看,少夫人怀有身孕不足两月,不大稳定,应当好生调养。”田老郎中拈了拈胡须,一句句交代清楚,末了笑呵呵地向两人道一声:“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夫人。”
    宋瑜下意识往霍川看去,便见他一动未动,仿佛怔住一般。
    前不久拜织女,还希望能早日有孕,没曾想这么快就……两人都猝不及防,宋瑜反应的快,将丫鬟记下注意事项,谨记郎中叮嘱。想了想又叫了两个丫鬟,一个去正院通知陆氏,一个去告知太夫人。总是要让她们知道的,倒不如做得漂亮些,免得落下话柄。
    “难怪我总爱吃酸的……”目送着丫鬟退出,宋瑜偏头自言自语。
    话音未落,从身后一双手环住她腰肢,轻轻地将她带到怀中。霍川俯下身,贴着她脸颊细细密密地咬下来,一直埋首到她颈窝,才嗓音低哑道:“三妹。”
    宋瑜敛下睫羽,乖巧地任由他抱着,嗓音轻快地嗯一声。
    霍川没有说话,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其中缱绻,饱含深意。大抵是怕勒坏了她,霍川松开了些,手掌放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是这里吗?”
    时间太短,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出,然而宋瑜仿佛能察觉肚子生命一般,抿唇点点头,“嗯。”
    她回身抱住霍川,小小的身子都缩在他怀中,弯起眸子笑意盈盈,满心的欢喜,“拜织女果真是有用的!”
    霍川眉宇舒展,唇瓣翘起一抹弧度,眼里切切实实地充盈笑意。同他以往笑的时候不同,不给人凌厉的压迫感,反而如沐春风,温柔和煦。
    霎时间覆盖了满院萧瑟,光华流转,宋瑜怔忡地将他望着。
    一时间脑子想的竟然是,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好在他不爱笑,否则那还得了,这得多拈花惹草?
    *
    陆氏和太夫人得知消息,当天下午便赶来探看。
    尤其太夫人高兴得很,指派了一位可靠的婆子近身伺候。宋瑜身边都是不经事的丫鬟,对这种事没经验,出了事更不知道。这位婆子是太夫人身边使唤的,用着比旁人放心。


☆、第81章 头两月 
    宋瑜被一群人簇拥着慰问,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平日里鲜少见面的两位姨娘都来了,送来好些名贵补品;对她温声软语地关怀。倒是陆氏脸上不见得多高兴,平平淡淡地说了两句话;让她好生照顾身子;没坐多时便离去了。
    上回白果一事,庐阳侯着实冷落她好长时候。然而却不能名正言顺地惩罚,她不承认;没人敢说是她蓄意为之。饶是如此,其中实情庐阳侯心如明镜,对陆氏愈加心寒。他已经好些天没去正院看陆氏;这几天都歇在书房或是妾室那儿。
    这些事情都是薄罗说与宋瑜听的,底下丫鬟闲来无事最爱碎嘴,这毛病怎么也改不掉。
    难怪两位姨娘看着气色大好,脸上堆满笑意;对宋瑜嘘寒问暖。宋瑜险些招架不住,好不容易将一干人等送离,她长吁一口气:“我心里怎么有些发虚。”
    这句话被霍川听见,他方才一直在外室等候,行将走入便听她对身旁丫鬟抱怨。
    暮色降临,阖府将息。霍川由下人伺候着换下外袍,偏头问她:“有何心虚?”
    现在不比以前,宋瑜是府上最金贵的身子,谁见到都要小心翼翼。是以不能再让她伺候更衣洗漱,奈何底下人经手都不满意,霍川抿了下唇,虽为不满,却忍了下去。
    太夫人留下的徐婆子做事尽心尽力,提点一干丫鬟该注意何事,不该做何事,认真得紧。就连宋瑜走得快了,都要被她劝阻:“少夫人不宜走得太快。”
    很受限制,宋瑜不快地撅嘴,双脚却听话地放缓步伐。她缓步走到霍川跟前,一如既往地拧干净巾栉,描画着他的轮廓细细擦拭,“别人对我太好,我就是心虚。”
    说罢握住他双手,踅身便往床榻上走。今儿个事情发生得太突兀,她尚未完全消化过来,总觉得有许多事情要说。胸口里胀满情绪,迫不及待地要同他分享,“我肚子现在平坦得很,到时候也会跟大嫂一样吗?”
    两人一并躺在床榻,丫鬟都退在外室当值。只留下一盏昏昧的烛灯,氤氲了两人缠绵身影。
    宋瑜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霍川怀里钻,总想离他更近一些。
    霍川唇角带笑,抬手碰了碰她稠密缜发,“自然会。”
    大抵心情好,他比往常有耐心得多,面对宋玉更加柔和。连下人都察觉了他的变化,纷纷腹诽,少夫人果真是世子的良药。
    宋瑜想了想,摇摇头自我否定,“应当不一样,都说大嫂怀的是双生儿,肚子比一般人都大。”她仰起头,兴致盎然地问道:“你喜欢男孩或是女孩?”
    若真叫霍川选择,他大抵喜欢女孩多一些。最好同宋瑜一样,绵软的娇俏的,让人疼到骨子里。不过细一想,又没什么不同,“只要是三妹的,我都喜欢。”
    这才是最好的答案,宋瑜心满意足地嗯一声,“我也一样。”
    初为人母,多少有些忐忑。她自己都是需要照顾的脾性,却要开始照顾另一个。这个跟糖雪球和糯米团子都不同,是她用骨血孕育出来的,同她有一辈子的牵扯。宋瑜抬手碰了碰小腹,她一定要好好养育他,日后成为出色的人杰。
    *
    前一晚庐阳侯外出,翌日回府才得知宋瑜有身孕的消息。
    尚未进屋,便朗声笑道:“好,好!我霍家不愁无人了。”
    这话说来不大妥当,陈琴音身怀六甲,岂能说后继无人?不过庐阳侯正在兴头上,说错一两句话,仆从哪敢上前纠正,便笑着含糊过去。
    霍元荣不放心,请郎中给宋瑜再诊断一遍,确实有了一个半月身孕。他心情畅快,多给宋瑜指派了两名仆从,若是有想吃的,尽管指使他们去寻。这才是最实在的关照,宋瑜近来胃口刁钻得紧,教一干下人好生为难。
    她尚未到孕吐时候,胃口出其地好,却也挑剔得很。前一刻想吃牛头煲,下一刻便要吃东市街坊的三鲜鲙丝,偏偏这两样都不容易得到。
    宋瑜吃不到便要闹脾气,她生气时跟旁人不一样,不会大吵大闹宣泄,只会独自坐着生闷气。任谁说话都不理,闷闷地瞪着一处,有时气得严重了,眼泪不知不觉便爬满双颊。此事被霍川知道后,重重地惩戒了婢仆一顿,以至于那日忘机庭气氛压抑得紧,人心惶惶。
    事后她再要吃什么,底下人都尽力办到,不敢有丁点儿含糊。是以庐阳侯此举,着实让婢仆松一口气。
    因为吃不到东西而哭,宋瑜也觉得挺没出息的……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情绪起伏波动很大,稍微有点变化便容易触动,敏感得很。起初她犹会不安,直到徐婆告诉她这是正常状况,才渐次放下心来。
    她脾气不好,本以为霍川会失去耐心,对她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未料想他竟一反常态,对宋瑜益发上心,几乎有求必应。
    无理取闹的次数多了,不见他一次厌烦。宋瑜惴惴不安,“你难道要等十月之后,一道同我算账?”
    霍川低笑出声,“算什么帐?”
    他平常待她多不好,才让她忐忑成这样?这姑娘不懂得隐藏情绪,心思表露无遗,是好事也是坏事。
    霍川知道她近来身子特殊,需要多加宽容对待,便没同她一般见识。何况宋瑜折腾的都是小事,稍微哄一哄便过去了,不足一提。听婆子说这只是开始,过不多久她便开始孕吐,那才是最头疼的。
    此话不假,宋瑜孕期行将两个月,闻不得半点荤腥,食不下咽。她吃得少,才养起来的圆脸很快消瘦下去,露出尖尖的下颔。夜里难受得睡不着,明明肚子空无一物,却还是不住地想吐,丫鬟便整夜地在旁伺候,不敢有任何懈怠。
    偏偏这时候霍川开始忙起来,他的眼睛才见好,便要早出晚归。晚上回来还要应付宋瑜,不得安寝,宋瑜为此很是愧疚。
    避免打扰霍川休息,每到后半夜,她便悄悄地挪到偏房去。两个房间隔得远,无论她如何折腾都吵不到那边。
    “姑娘,这么吐下去也不是办法……”澹衫捧着巾栉,满怀忧愁地道。
    宋瑜接过拭了拭嘴角,恹恹地倚靠在迎枕上,“都说这是必须经受的。旁人都能挨得住,我为何不行?”
    她犯起倔来谁也管不住,澹衫唯有住口,往内室方向遥遥睇去一眼。
    若是让世子知道,姑娘偷偷换了床榻,定是要生气的。


☆、第82章 苏州府 
    霍川虽不说,但宋瑜多少知晓一些事情。他近来跟四王走得很近,还是明朗无意间说漏嘴的。
    太子日前被废;朝堂上发生大动荡。太子、六王和四王都是卫皇后所出,目下六王被禁足;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都放在了四王身上。四王为人谦和,并不出众;这次为表决心;更是主动请离京城;彻查苏州府贪污案,远离是非。
    圣人允其命,择日出发。四王清廉恭谦;敛尽锋芒;瞧着碌碌无为;实则养精蓄锐。
    博观约取,厚积薄发。说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不甚出色的四王。
    彼时宋邺听见这句话,不是出自霍继诚口中;而是霍川。那时霍川与四王初识,有感而发的一句话被宋邺听见,霍川便谎冒了霍继诚的身份,没曾想被他一直记在心中。
    霍川与四王的渊源,说起来已有许多年。两人都极力隐藏自己,偶一次相遇,意趣相投,一见如故。
    只不过他们鲜少来往,连宋瑜都不知两人还有这层关系。是以从薄罗口中得知此事,分外惊讶,“他今日又去四王府上了?”
    薄罗略一颔首,为她端来桂圆红枣米糊,“听明朗是这么说的。姑娘吃了这个吧,今儿个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清晨宋瑜起来先吐了两遭,胃里是吐得干净了,可是东西却没吃几口。晌午也如此,眼看着俏脸又小了一圈,丫鬟婆子跟着干着急。卯足了劲儿给她准备清淡开胃的食材,她却吃不进去。
    宋瑜自然知道如此下去不行,由丫鬟喂着喝了两口,入口清甜软糯。搁在以前她再喜欢不过,如今却不喜,推开摇摇头,“我胃里难受得很,好像有东西涨着,根本吃不下去。”
    话才说完,伏在塌沿又要反胃。丫鬟连忙上前照顾,却因没见过这等状况,一个个束手无策。吐了半响却没吐出什么,倒是把黄胆汁都吐出来了,徐婆子让她倚靠着榻围,拿姜片让她含着,“这是婢子家的土方法,少夫人试一试。”
    宋瑜真个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们摆弄。含了满嘴的生姜味,原本就心情郁卒得很,一辣便轻易流下泪来。她越哭越觉得委屈,不一会儿泪水盈满脸颊,吐出口中姜片。因这两日吐得厉害,嗓子有些干哑:“早知道是这样辛苦,我便不如不要拜织女了……”
    这等话哪能轻易说出来,澹衫连忙求她,“姑娘,咱们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让小郎君听见,定是要伤心难过的……”
    宋瑜是一时气话,哪会真这么想。她哭得岔了气儿,哽咽着摸了摸肚子:“可我还是想要他的。”
    澹衫偏头看向徐婆子,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松口气。
    徐婆子虽每日都在宋瑜跟前伺候,但每晚还是会回去太夫人院落,将每日情况禀告给她听。澹衫生怕她在太夫人面前搬弄是非,说些对宋瑜不利的话,但好在这位婆子看着是位明事理的人,对宋瑜也尽心尽力,没有生出大是非。
    哭够了,宋瑜拿袖子擦了擦眼睛,一双水眸通红,满怀希冀地将薄罗望着,“那你知道他今晚何时回来吗?”
    这几日霍川回来的都晚,晚饭都没跟她一块用,一直到宋瑜要就寝了,他才迟迟而归。
    夜里不好意思打扰他安眠,宋瑜都老老实实地在偏房睡着,已经好些天没同他说知心话。她最是需要人关怀照顾的时候,可惜他没能在身旁陪着,宋瑜很乖巧地不吵不闹,但仍旧忍不住想念。
    湿漉漉的双眸,澄澈干净的视线将她望着,薄罗为难地低下头去,“这……婢子也不知。”
    宋瑜不高兴地鼓起脸颊,“你怎么不知道,明朗没同你说吗?”
    薄罗同明朗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知道并不说破。眼下被宋瑜一句话点出,薄罗的脸腾地烧红,“他……他他为何要同我说这些?”连连摆手,摇头不迭,“求姑娘不要取笑婢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否认,宋瑜瘪瘪嘴,“你不要骗我,我还准备为你两人操办喜事的。”
    说罢,也不看薄罗手足无措的模样,低头埋进妆花引枕中,瓮瓮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我想他了,想见他。”
    分明每天都见,可还是止不住满心满意地思念。
    不知大嫂是否也如此,如若是,她一定比大嫂幸福得多。因为大嫂再也见不到夫君,她却还有霍川。
    *
    二更时霍川才回府,比前几日都晚。廊庑掌灯,清净寂寥,室内光线氤氲,一灯如豆。
    他在四王府上用过晚饭,一壁洗漱一壁听下人汇报今日宋瑜情况。得知她几乎没有进食,登时又气又心疼,忍不住将气撒到下人身上,“她不吃,你们就没法子?难道在一旁干站着?”
    婢仆战战兢兢,不敢出言辩解。世子许久没有这样骇人的时候,凌厉口吻有如刀刃,在众人心头剜过。
    内室宋瑜已经洗漱休息,她极难入睡,且睡得很不安稳。
    霍川不想吵醒了她,示意让人都下去,“今日当值者,一律去找陈管事领罚。”说罢踅身欲进屋,被一个丫鬟唤住。
    澹衫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沉住气,“恕婢子多嘴,世子下回若是依然晚归,能否差人递一句话?”
    霍川驻足,“为何?”
    他声音冷淡,面无表情,要对着这样一张脸说话,很难不心生畏惧。每到此时,澹衫就分外敬佩宋瑜。
    澹衫往内室睇去一眼,不无惆怅道:“姑娘才睡下,此前一直在等您回来用饭。您迟迟不归,她便不肯休息,方才实在熬不住,这才被哄着睡下。姑娘身子不比以往,夫人不在跟前,又没人贴心,心里定然不好过……”说着放佛能感受到宋瑜的心境,语带哽咽。
    许久没得到回应,澹衫不安地抬头,恰好霍川举步入内室,“你不必进来。”
    室内摆设他熟门熟路,一步步走到床榻前,俯身便能闻到宋瑜恬淡的幽香。自从有身孕之后,这香味好像日益浓厚了些,馨香馥馥,沁人心脾。
    大约是察觉到人来,宋瑜稚气地揉了揉鼻子,翻身继续睡去。
    床榻轻陷,她被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动作轻柔,俨然对待稀世珍宝。霍川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挨着她脸颊低唤了声:“三妹。”
    宋瑜唔一声,脸颊被发丝搔弄得发痒,仍未清醒。
    那么小的一团,分明就在他怀中,好像仍旧不够。霍川包住她的手掌,沿着她手心细纹一路婆娑,“日后我不回来,你大可不必等我。”
    这些天委实冷落了她,霍川心知肚明,奈何脱不开身。四王那里琐事繁多,苏州府贪污案毫无头绪,若再这么下去,定然要前往苏州府一趟亲自查看。
    宋瑜听不见他的话,睡得安稳。短短几日工夫,她便将自己瘦成这模样,前几天摸着还软乎乎的有肉,今儿怎么如此硌人?霍川蹙眉,将她手臂从上到下捏一遍,果真瘦了一圈。
    强忍下将她拎起来吃饭的冲动,霍川阖目,日后一定要好好喂着,一定。
    *
    梦里举目四望,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物,众生百态,唯独没有他最想见的一人。
    霍川惊醒,怀中空无一物,床榻上并无宋瑜踪影。他霍地坐起,哑声唤来下人,“少夫人呢?”
    丫鬟恭恭敬敬地答:“少夫人在偏房睡着。”
    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霍川问了时辰,披上外衣由丫鬟带往偏房。夜里宋瑜忍不住干呕,不想打扰霍川,便在偏房下榻,清晨忘了回去。直到察觉她切切实实存在,霍川才有如失而复得,将她揽在怀中。
    宋瑜惘惘的,尚未清醒过来,睁着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小声解释:“你白天累得很,我只是不想打扰你。”
    她这样懂事,益发教他不能放手。霍川偏头在她脸颊上咬一口,“我今日不外出。”说罢正色,面容严肃,“以后不得再睡此处。”
    宋瑜注意力全在他上半句话中,眸子赫然晶亮,熠熠生辉,“当真?”
    亲眼看着霍川颔首,她低头勾住他的小指头,孩子气地盖上印章,“太好了。”
    总算有跟他说话的机会,这些天肚子里的变化,宋瑜都想一一说给他听。她越来越依赖霍川,明知道不是好事,仍旧没法改正。大约跟孩子有关系,过去这一阵儿就好了,如是一想,心安理得许多。
    霍川听的分外耐心,足足两个时辰,抱着她一动未动。
    若不是到了吃饭时间,宋瑜定然会一直说下去,“我好像变得唠叨了。”
    霍川挑唇笑道:“是有一些。”
    不过没什么不好,只要对他一人唠叨足矣。
    宋瑜仍旧吃不进去饭,但因霍川在身旁,被他硬逼着吃了两碗鸡粥,肚子撑得鼓鼓。丫鬟婆子见了都十分高兴,有世子在果真有办法,少夫人连害喜的次数都少了。
    此后几日宋瑜心情都很好,盖因霍川每日晚归都会差人递来口信,并勒令她好好吃饭。
    天气愈发清冷,屋里开始燃起炉子,身上衣裳也换做秋装。宋瑜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时候,去探看了陈琴音一次。两人在一起总有许多话说,宋瑜现下十分能体谅她,可谓惺惺相惜。有疑惑的地方便向她询问,陈琴音比她多了几个月经验,总是没有错的。
    她跟陈琴音来往密切,以至于霍菁菁都有些吃醋,“阿瑜都不跟我说话了。”
    宋瑜为此反省了一回,此后照旧前往音缈阁。今日去那儿,恰逢陆氏也在,一时间气氛很有些尴尬。宋瑜坐蓐针毡,想了无数种开脱的由头。
    陈琴音看出她的窘迫,为她说话:“弟妹身体不宜久坐,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瑜登时无限感激,正欲起身同陆氏辞别,便见她不着痕迹地往这边睃了眼,“先别着急走,我有话问你。”
    宋瑜无可奈何,只得重新坐下,“母亲请讲。”
    静了许久,陆氏复又开口,“四王近日要前往苏州府,霍川可否跟你说起何时动身?”
    宋瑜只觉得脑子一翁,手指握紧了云纹扶手,“母亲说什么?”
    她惊诧的模样不似有假,看来霍川是真没跟她提过此事。陆氏旋即挑唇讥诮,“真是一个个都是傻子,他非要同那没本事的四王混在一块儿,你却丝毫不知情。圣人旨意早已下来,估摸就在这两日。”
    近年苏州府贪污一事愈加严重,朝廷上拨下来赈灾的银两,逐层扣除下来,百姓只能分到几个铜板。圣人得知此事,震怒非常,势要将此事查个究竟。此事牵连的官员多,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管。旁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唯有四王主动接管,难怪被说成傻子。
    若是做得好了,再好不过。若是做得不好,圣人迁怒不止,连底下官员都对他怀恨在心,得不偿失。
    里头内情宋瑜不知,她只知道霍川要出远门。苏州府距离永安城千里远,来回水路要走一个月,再加上路途耽搁……宋瑜掰着手指头数,他们要有好几个月不能见面。


☆、第83章 双生儿 
    浑浑噩噩的回答忘机庭,连丫鬟问她话也恍若未闻。宋瑜从音缈阁回来便是这副木讷模样;呆愣愣地坐在熏炉前;看着香烟袅袅蒸腾而出。可把澹衫吓坏了;方才是霞衣跟着她出去的;不过才一会儿光景,怎的就成了这副模样?
    连忙把霞衣拉到一旁询问;待到得知实情后才恍然大悟,旋即又是惆怅。
    世子要出远门了,并非不行……而是;姑娘如今正是要紧时候;一定舍不得分离。偏偏还要离开两个月恁久;教人怎么忍受得住?
    何况此事世子只字未提;姑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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