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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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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晴天的笑容下,站在两人身旁的侍女惊异的察觉二人笑容下眉眼的弧度十分类似
,尤其是那双笑起来让人觉得如春风拂面的眼睛。
但听久晴天之言,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东阳王府除王妃之外,夫人众多,皆不过姬妾而已。但是卿夫人是其中异数,不管多
少年轻美貌的女子入府,她都没有被东阳王忘记过,虽没有专房之宠,膝下无子嗣,但
深得东阳王信任,府中无论是多受宠的新人也不敢将架子摆到卿夫人头上。
其实也有人说卿夫人曾经生下过一孩子,不过还不足月便夭折了。不过……再怎么异
数也是个夫人而已,有何资格称‘我家’王爷?
在这尴尬中,卿夫人却掩唇一笑,染着蔻丹的玉指略略从唇边拂过,“都怪本夫人关
心则乱,多谢久姑娘提醒。”
久晴天一笑转身,“东阳王收针的时候到了,在下先进去了。”
“这人太没礼貌了。”身侧侍女看着久晴天进内堂的背影,皱眉道。
卿夫人自久晴天转身便收敛了笑容,柳眉微拢,她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眉眼很眼熟……
不过很快便收回了心思,“走吧,我们去瞧瞧王爷怎么样了。”
卿夫人甫一进入内堂,便听到了那声声哭泣,一个个华服美姬坐在床边、椅上抹眼泪。“要哭都回去哭,没得在这里扰了王爷清净。”
嗓音柔柔的却不失威严,眼风所到之处,原本正沉浸于伤心之中的美姬皆起身恭立,
“拜见卿夫人。”
久晴天正在收针,见此话一出忽而内堂便安静了,只偶尔可闻几声压抑不住的哽咽声
,不由挑眉,好家伙,不怒自威!
收针起身,小心地将针收入针包,久晴天淡淡道:“按照我开始写的方子服药便是,
还是那句话,性命无忧,但终身离不得床榻了。”
卿夫人闻言目光闪动,看向床榻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但话却是冲着久晴天,“久姑娘乃医行三馆主,北安一带有名的神医,能妙手回春,难道便不能治区区瘫痪?”
故作疑惑不解的话里暗含挑衅,而久晴天并不恼怒,眼睛也是看着床榻上的东阳王,在看到东阳王眼帘轻轻一动时,才缓缓开口:“葬心之毒,虽为秘药但并非不能解,不过中毒时辰超过半个时辰,便必死无疑。卿夫人,东阳王中毒时间早已超过半个时辰,现在却已性命无忧,‘只是’区区瘫痪而已,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在下确有妙手回春之能?”
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慢而清晰,是想让卿夫人听得清清楚楚,也要让床榻上的病人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久晴天抿嘴一笑,“在下告辞了。”
久晴天本站于床榻后边,提步要走,自然要经过卿夫人身前,在两人身影最近时,卿夫人广袖微抬,似是盈盈一福,“多谢久姑娘了。”
久晴天也伸出右手扶了卿夫人一把,客气地道:“夫人太客气了。”
两人客气地功夫室内众人都只觉浑身一寒,似提前进入了寒冬。两人身影渐渐相错,才感觉到了回温。
走至门边,久晴天扶着门框却未跨出去,笑着回首道:“其实说来也可惜,若是贵府早些找到我,东阳王本可不瘫痪的。贵府三公子……也可以不死的。”
久晴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卿夫人面色发白捏着袖子差点维持不住笑容,她的左手臂都麻了,没有任何知觉,而左手腕上正贴着一根银针,冰凉入骨,针尖入肉一寸,再往下便是命门。
似被二人的诡异气氛给吓到了,内室众人无一人开口。只有床榻上的东阳王费力地睁开的双眼,声音虚弱但是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孽子!”
内室的兵荒马乱久晴天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厅开始兵荒马乱了。
因为她听到了李太后那因为惊异而有点儿变调的嗓音,“这是先帝所赐的蓝田龙凤佩,你是谢斓什么人?”
久晴天不禁抚了抚额头,她就知道,司徒殊木从来不可能只看热闹,他是个看热闹也要看点好处的人!
大厅里瞬间便沸腾起来了,乱糟糟的像菜市场一般,倒真是热闹!
久晴天都快听不清那动静了,但是却不禁扑哧一乐,觉得心情也没那么不好了,纵身一跃踩上了屋檐,几个起纵,便出了东阳王府。
而不知何时,司徒殊木才解决了那一摊子问话的人,回到了暂住的院子,便看到久晴天抱着一个酒坛趴在泡桐树下的石桌上,一小杯接着一小杯,喝着极风雅,但是也极快,惺忪的表情似一只餍足的猫。而石桌边已经有不少空坛子了。
司徒殊木见这场景,眼风便扫向隐于暗处的人。“谁给她拿这么多酒的?”
元清心头一跳,十分快速的闪了出来,“舒为墨说奉命送过来的,小姐要喝,谁拦得住……”
司徒殊木定定看着那一脸朦胧的人,墨黑的瞳仁里似乎在跳跃着火花,轻轻一摆手,元清识趣的退下,走前还打了个口哨,叫退了隐于院子各处的暗卫。
走过去,手触到石桌发现一片凉意,便伸手扶起了久晴天,劈手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久晴天已有些醉意,猛然被拉起来,有些站立不稳,便向司徒殊木怀中倒去,微微抬首,已然有些恍惚的眸子瞪向司徒殊木,认真看了一会儿,却迷惑地皱着眉头,“你……是谁?”
28。…第二十七章 不想说
司徒殊木没好气地扫她一眼,“你说我是谁?”
久晴天酒量并不差,随隐和任知都好酒,在俩师父的耳濡目染下,两人都会品酒且酒
量不错。将酒杯稍稍拿近,司徒殊木的脸色便十分不好了,难怪他在院子门口都没闻到
酒味,难怪这丫头居然醉成这样,居然是离鸿酒!
离鸿酒是最霸道的酒,不闻酒香但入口甘醇,后劲极大,醉后本是传说中陆离鸿为排
解亡妻之痛而酿成的酒。
而久晴天见他脸色难看,才堪堪退出几步,“你……是那个烂木头。”
退出几步便又有点儿摇晃了,司徒殊木眉心直跳,将手中酒杯随手一扔,两手扶稳了
她,压低的嗓音带着股咬牙切齿,“离鸿酒你居然敢这么喝?”
久晴天似没有听到他的质问,眨了眨眼睛,径自点头道:“你肯定是那……烂木头!”说罢还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那个烂木头对别人都礼貌得很,对着我就动不动黑脸。”
司徒殊木简直被她气笑了,这丫头喝醉了还不忘编排他。要不是看她站着都身子摇晃
,真想干脆甩开懒得管了。轻叹口气,将人打横抱起,“算了,离鸿酒的帐明日再跟你
算。”
这下子久晴天却乖巧地不动了,将头埋进司徒殊木怀中,只有几声呢喃自胸口传来,
但司徒殊木却觉得这声音简直直震他胸腔。
“司徒,我今天看到她了,她居然会武功……她也怀疑我了,她想试探我……”
司徒殊木一顿,她,是谁?复又举步走向久晴天的寝屋,将人放置在软榻上。也许是
因为离鸿酒的作用,久晴天并没有陷入梦魇,睡得十分踏实。
司徒殊木出去叫了暗卫,吩咐了两句,才有回到昏暗的寝屋中,靠坐在榻边,见久晴
天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缓缓闭了目调息。
翌日
久晴天皱着一张脸睁开了眼睛,颇为费劲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安然地睡在自
己的寝屋也不觉得奇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咒,“该死的离鸿酒,后劲儿也太大了…
…”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人见她醒了忙急步走了过来,明媚的笑容如外面的暖阳一
般,“小姐,您醒了,新罗这就给您准备洗漱。”
看到这熟悉的笑容,久晴天不禁讶异,“新罗?你怎么在这儿。”
“新罗奉公子之令前来伺候呀。”见久晴天头痛,新罗连忙接手过去,力道适中,取
穴准确,久晴天慢慢地也就放松了下来,欣喜的发现头没那么痛了。
久晴天听她的回答浅浅一笑,并不接话。司徒殊木身边能人无数,眼前的这名女子更
是个中翘楚,不远千里从某一处召过来只为了伺候她?谁信?
按了半刻,久晴天也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了许多,顿时眉开眼笑。
“小姐,新罗这就去准备水给您洗漱,等会就可以用午膳了。”
久晴天欣然点头,觉得醒来后便可有吃的实在是幸福极了。并不需要新罗伺候,她自
可将自己收拾妥当。
“将午膳摆到外面院子里吧。”久晴天梳理了一下头发,随口道。
“小姐,午膳已经摆到正厅了,公子正在等您。”新罗帮她簪上那一支白玉簪,轻笑
着解释道,“若小姐喜欢,晚膳在院子里用便是。”
久晴天听到她的话的前半句便愣住了,有些木然的转头,不确定地问道:“公子?你
是说……司徒?”
新罗不解地看着她这副被雷劈中的样子,呐呐道:“是啊,公子还能是谁。”
久晴天咽了咽口水,“他今天……不需要出去?”不对呀,按理说昨天那闹法,司徒
殊木今天不应该有很多事需要忙么,怎么还有闲心待这里?
新罗显然明白了,俏皮地眨了眨眼,“公子说时候未到,他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
忽然,久晴天敛容正色道:“新罗,你去要你家公子先吃,我要先沐浴!”
“……”
最终新罗还是拗不过坚持要沐浴的久晴天,只得出去传了水进来。
而正厅中闲适地坐着的司徒殊木听了新罗的禀报也不过轻轻一挑眉,随意摆手命人退
下。
久晴天这次沐浴便沐了半个时辰,时间都超过了葬心之毒的救治关键时间。久晴天颇
为烦恼地撑着下颌,思考对策。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就算了,还喝的是离鸿酒,司徒殊木
定不会将此事轻轻放过的,本以为司徒殊木今日铁定很忙不会在院子里,哪里晓得失算
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久晴天心想要不要趁这功夫溜了算了。
终于在新罗第三次敲门问要不要加热水时,久晴天打开了房门,新换了一身天青色的
软烟罗裙子,头发发尾还未干,“真希望你告诉我我即将一个人用膳。”
新罗很配合地表现了‘真遗憾’,“公子还在正厅。”
久晴天不死心,“你觉得以我的功夫,从这出去而不惊动任何人的几率有多高?”久
晴天认真地将重音咬在‘任何人’三字上。
新罗同样认真地想了想,委婉地回答,“小姐,公子在这里。”就算暗卫发现不了,
公子却可以发现。
本来一身高雅无双的飘逸衣裙,硬是被久晴天那表情多变的脸衬出了几分灵动活泼,
新罗快压抑不住心中的笑意了,强忍着对久晴天道:“小姐,您干嘛不再多沐浴一会儿。”
久晴天哭丧着脸皱了皱鼻子,“我也想呀,可是我饿了。”
“噗……”新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停不下来。
十分正常的午膳时间,在久晴天的拖延下,硬是晚了近一个时辰。她进正厅时,司徒
殊木正坐在桌边凝神看着手中的东西,见她进来也不过略一抬眼,然后吩咐:“摆饭。”
在忙就好,久晴天暗道,然后随意拣了张椅子坐下,等着菜上桌,她还真饿了。
而这时,解弗自一边递上一份笔墨,放在久晴天手边。久晴天看着他,用眼神质问,
这是做什么?
然而解弗根本没有看到久晴天的眼神,而是非常迅速地退至一边。倒是司徒殊木放下
了手中的东西,墨色瞳仁盯着她不紧不慢地道:“自己开一道醒酒养神养胃的方子。”
虽然自己是大夫,但是久晴天非常厌恶吃药,因此她下意识推开了手边的笔墨,掩饰
性的咳了咳,解释道:“我身体没那么虚弱,而且只是醉一次酒而已,没到需要喝药的
地步。”
司徒殊木慢条斯理地移开了目光,嘴角的那一分笑意都没有变化,“你也知道,我虽
不是神医,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懂医术。醒酒养胃不算疑难杂症,你这意思是要我给你开
方子?”
开玩笑!让司徒殊木开方子,那药味绝对苦得无法下咽,她还不得更惨。久晴天果断
拿起狼毫笔,笑道:“不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然后提笔刷刷写下几位药。
解弗又无比速度地拿过方子和笔墨,闪出了正厅。
久晴天无比郁闷的功夫,菜已经上齐了。
司徒殊木如以往一般,夹了几样久晴天喜欢的菜放到她碗里。久晴天看着碗里的菜,脸上的郁闷便不自觉的褪去了。
二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司徒殊木才不经意地开口,“因为她,你回来便借离鸿酒浇愁?”
久晴天闻言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司徒殊木已经将一切都查清楚了,“我说是你信不信?”
司徒殊木弯唇,“不信。”
“为什么不信,难道被生母亲手送入修罗炼狱,还不足以让我伤心欲绝?”久晴天像说别人的事一般玩笑道。
“跟我说句实话很难?”司徒殊木这次倒是耐心地看着她。
久晴天无言,司徒殊木也静静看着她不开口,正厅的气氛又凝滞了下来。
半晌后久晴天叹了口气,打破这一室沉寂,“你何时去帝都?”
“再等等。”好不容易开口却不是司徒殊木想听的,司徒殊木简短地回答。
“你……还等什么?”
“我要名正言顺的去帝都。”司徒殊木淡淡道,声音如乐声一般,是他一如既往的优雅如画。但举手投足、淡淡言辞皆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就是这种凌人的霸气,让久晴天什么都不想说了。
29。…第二十八章 明王
又一阵沉默。
久晴天不得不又做了打破沉默的人,偏头看着司徒殊木,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开口道:“你……生气了。”
这话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哪怕司徒殊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久晴天就是知道。
“行了,别装了,你那心虚的表情我这段时间看够了。”司徒殊木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薄唇扯出好看的弧度。
一语中的,久晴天悲哀的发现自与司徒殊木吉城相遇开始,自己便难逃心虚的情绪。
“其他先不说,你脾胃虚弱还需要我提醒么?”司徒殊木淡淡看她一眼。
久晴认命的低头,“我知道我脾胃不好,不该喝这么多酒,而且还是离鸿酒。下次……”
“还有下次?”司徒殊木打断她的话,眸光转沉。
久晴天只得咬牙改口,“没有下次,我保证。”
自从随隐救回久晴天后便发现她脾胃虚弱,悉心调养了多年才有好转,可惜自久晴天入医行后,一年几次的义诊,病人太多而大夫太少,一个个废寝忘食的难免三餐不继,胃痛又有点儿故态萌发的趋势,这事上司徒殊木比她更上心。昨日空腹喝了那么多烈酒,可想而知有多伤身体。
二人都早已放下了筷子,新罗领着几个侍女将菜都撤了下去,然后又端上了两杯沏好的清茶。
哪怕认错态度良好让司徒殊木稍感满意,但是事儿还没完,久晴天无奈的想,真如司徒殊木所言,这便是青梅竹马的坏处了,太了解对方了。
因为久晴天并不是随意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司徒殊木既然已经查清了事情原委,那定然不会信她是为了东阳王府的人借酒浇愁。
“下次若再有人让你想喝离鸿酒浇愁,你便告诉我,我直接替你宰了他。”司徒殊木嘴角衔着一抹浅笑,但说出的话却不是玩笑话。
久晴天知道他是认真的,他也做得到。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睛盯着眼前的彩釉瓷杯,“不是,她没有那么重要。我的确恶心段霖苍以血脉做绑将庶女训练成杀手,也不耻生母将自己扔进修罗炼狱,我一夜夜的噩梦都是那个杀手窝里发生的事,她以女子之身教授那些孩子如何快速有效的取人性命。我还记得她的目光……”
久晴天眯了眯眼睛,回忆脑海中的那双令她如有芒刺在背的眼睛,“冰凉而狠毒,从所有人身上掠过去,包括我,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我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包括昨天,她认出了我,眼中也只有惊异而已,再无其他,然后身姿盈盈间抬手想锁我命门。”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笑,似惋似叹,“可惜我还了她同样的一招。”
司徒殊木听她言语平淡地说着,从入东阳看到东阳五女起,她的情绪便带了点狠戾,他本以为她是东阳王府不小心走失而误入狼窝的千金,只是后来也可以从点滴中拼凑出当年的事。
“司徒,你如何知道我与东阳的关系的?”久晴天抬眸看着他。
“东阳曾送我一块家族令牌聊表谢意,那令牌背面的家族徽章,让我觉得很眼熟,你也知道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想起了随前辈替你收着的一块玉珏上有同样的图案。”
久晴天笑了一声,“我就知道那老头儿知道。”
“不过随前辈却不知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那时我都四岁了。我的记忆力也是很不错的。”久晴天同样回以一句。“师父虽然不知道我都记得,但是也怕我受影响,所以才教了我医术,以‘救’来挡‘杀’。”
这时新罗端着一碗药汁进来了,行礼后将碗放在久晴天面前,笑眯眯地退至一旁。
久晴天看了眼正厅里摆着的滴漏,真是准时!但那碗褐色药汁杀伤力太大,她虽然是大夫,但对喝药没有特殊爱好的,瑟缩地皱了皱眉,“其实作为一个大夫,真的觉得偶尔醉一次酒没什么。我也没胃痛。”
对此司徒殊木只不过浅浅啜了一口茶,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既然东阳没有这么重要,那么你借酒浇愁的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只一句便让久晴天垮了那一张脸,“呃,我还是喝药吧,对身体好。”
司徒殊木长眉一挑,不予置评。
大齐献帝二十六年五月初九,帝都圣旨颁至东阳,并以皇令昭告天下,言王佐之才司徒殊木乃失踪多年的先皇血脉,七殿下。特召其回帝都认祖归宗,并封为明王。
五月初六在东阳王府,李太后偶然发现的蓝田龙凤佩,便让司徒殊木的身份再一次陷入云山雾罩中。蓝田龙凤佩,乃齐武帝赐给嘉帝之物,嘉帝成亲后便赐给了皇后,皇后薨后便再次回到嘉帝手中,任宫中宠妃如何撒娇卖痴都不曾赐出去。但是宸妃甫一入宫,嘉帝便将此玉佩赐给了她,让不少宫妃尤其眼红。
当年宸妃谢斓自宫中失踪,连带蓝田龙凤佩也不见踪影,而今却见龙凤佩在司徒殊木身上,难道司徒殊木便是当年的七殿下?
众说纷纭,实力雄厚的世家皆暗地里派人查着当年的宫廷秘辛。哪料才过三天,帝都便直接下了昭告天下的圣旨,承认了司徒殊木的身份,并封为明王,认祖归宗!
不提其他人对这消息的反应,单论东阳王府的书房,便摔了一地古玩。似不解恨,段谨溪又拂袖将书桌上的书籍纸笔全部扫了下去,乒乒乓乓砸了一地。
站在两边的客卿皆噤若寒蝉,丝毫不敢言语。
段谨溪脸色铁青,一拳砸在书桌上,恨恨道:“这下倒好,本世子忙活了半天,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东阳邀请天下人,本意是诛秦旭,乱献帝。结果李太后却将一切都推到了秦旭头上,哼……还说嘉帝本就属意七殿下和六殿下,稳了君炼云的皇位,七殿下还就应运而出了。这未免也太巧了。”段谨溪一字一句地分析,似想分析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那些客卿听。
但是客卿依旧不敢再他暴怒时开口,却不知此番更加让段谨溪生气,眸光自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说话!若情急时不能有对策,本世子要你们何用?”
无奈,稳公在众人的目光下排众而出,“这……属下实不知李太后何时与司徒殊木勾结上的。”
“属下在想,这会不会是帝都早就看不惯秦旭,便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将秦旭除去。”领公也道。毕竟这帝都的圣旨也来得太是时候了,该不会是君炼云早就看不惯秦旭,正好李太后也对秦旭恨之入骨,联手布了这一局吧。
“属下倒认为此局才司徒殊木所布,恐怕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利用此事名正言顺的回帝都认祖归宗。”一个客卿也道。
段谨溪压抑着胸口间的起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他自负才能,此番却被人摆了一道,还不能确定是被谁摆的。而东阳的大好形势也不复存在,倒白白为他人造了势。这如何能不气?
哪怕现在东阳王府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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