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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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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你的建议。
  
  女孩子的脸如同春天里的白兰花,在薄薄的阳光下绽放出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萧语珩置身于男人怀里,喜极而泣。那梨花带雨的笑容,成为冯晋骁眼中最美的风景。
  
  那个时候萧语珩还在读大学,由于不是假期,第二天就被冯晋骁送上了回G市的飞机。随后冯晋骁休假,本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小丫头居然从冯家获知了他回来的时间,早早等在机场。
  
  当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而轻快地扑进自己怀里,冯晋骁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之后在停车场,在他毫无防备之下,萧语珩惦起脚,仰脸吻上他的唇。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距离现在已有四年。
  
  她柔软的唇贴上他的,笨拙地不知所措。冯晋骁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搂进怀里,低头衔住她的唇,吻住。
  
  透着隐隐青涩的味道,和想像中的一样温热柔软。冯晋骁控制不住地用风衣将她裹向自己,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怀里,吻得更深。
  
  那时他们明明相处得很好。后来她变得不爱笑了,也不再提及“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她的若即若离,她随时准备转身就走的姿态,都让冯晋骁不舒服,可他不能否认,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反复看着萧语珩充满关心意味的短信,冯晋骁提醒自己不要多虑。认为既然已经重新在一起,即便偶尔有些吵闹和别扭,对于那年的事,他们是彼此原谅了的。
  

☆、艳域08

  陆成远进门就见冯晋骁站在窗前抽烟:“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冯晋骁转过身把烟掐灭,“有点累,提提神。” 
  
  陆成远的目光从他的手移到肩膀:“伤口疼?之前的动作幅度不小,是不是抻着了?”
  
  冯晋骁试着活动了下胳膊:“应该没事。”
  
  陆成远有点无奈:“嫂子还不知道吧?你这个人就是,什么事都自己扛,我就不信能瞒过今晚。换位思考,要是她有什么事以怕你担心为由瞒着,你知道以后发不发彪?”
  
  陆成远指的萧语珩不知道的事不仅仅是冯晋骁身上的伤,还包括他人间蒸发的半个月的行踪。其实之前他们去K城,名义上是给特警队搞集训,实际上冯晋骁是去执行特殊任务。否则一个集训怎么可能惊动正、副两大队长?而冯晋骁身上的伤则是在行动中为救K城特警队员留下的。陆成远当时就要通知萧语珩,他坚决不肯。
  
  “那不一样。”冯晋骁认为这样的换位思考不对,他是男人,保护萧语珩是理所当然。就像她有危险或是生病,理应找他,可如果他遭遇同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求助于她?
  
  皱着眉揉了揉肩胛,他实话实说:“动手的时候没觉得,过后才有痛感。”
  
  “当时你满心满眼都是嫂子,哪里还能顾得上疼。快拆线了,悠着点。” 陆成远自知说服不了他,也不再多言。
  
  冯晋骁点头,紧接着问了下机场那边的排查情况,确认无异常,他指指桌上的文件:“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些。”
  
  陆成远在他对面坐下来,两人边细细地翻看罗永、沈俊案的资料,边研究案情,中途冯晋骁打了通电话,一小时后警员送来一些新资料。临近傍晚,提审罗永。
  
  10平米的审讯室里,审讯椅上坐着的罗永被束缚着手脚,他神色平静,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惧和慌张,五官眉眼与通缉令上的照片有90%以上的相似,戴上眼镜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他犯下的事,很难把这个眉宇间隐隐透出书生气的男人与毒贩联系在一起。
  
  不过,好人和坏人的区分,永远都不在于相貌。
  
  冯晋骁与陆成远一前一后走进审讯室,随行的警员在冯晋骁的示意下打开了罗永的手拷。
  
  陆成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罗永面前:“挺嚣张啊,还挟持人质。怎么样,是坦白从宽,还是需要我给你点提示?”
  
  罗永置若罔闻,只顾低头活动手腕,不回应。
  
  陆成远毫不客气地“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屈起右手食指用力扣扣审讯椅扶手间的那块档板,黑着脸提醒:“所有坐过这里的人,起初的反应都和你一样。但你记住,能被我们‘请’来的,他的未来,除了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其它可能性。”语毕,递了个眼色给警员,吩咐开设备。
  
  “我们这地方,没人愿意来。”冯晋骁在罗永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随意地放在桌上,直视过去,语气平稳:“自投罗网的,你是第一个。”
  
  罗永动作一僵。
  
  冯晋骁径自说下去,“暂且不说案子,我们先来说说罗永和沈俊的交情。”
  
  冯晋骁刻意不说“你和沈俊”而是说“罗永和沈俊”。罗永听出来了,他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尽管只是一瞬,还是被冯晋骁捕捉到了。
  
  “罗永和沈俊是高中同学,高考双双落榜。罗永喜欢上一个叫张莉的女生,结果张莉却成了沈俊的女朋友。后来沈俊开始承包工程,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身边就不止张莉一个女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虽然承诺娶张莉,却在登记当天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他们的婚床上。”
  
  “张莉怀孕五个月时,因吸食过量的毒品死在家里。”说到这里,冯晋骁停下来,旁观者一样看着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罗永,直到他像是承受不住什么,把脸埋在双手之间,肩膀耸动,才继续:
  
  “罗永因张莉的死和沈俊大动干戈。也正是那次,沈俊的手被罗永烫伤。不过都说兄弟如手足,他们并没有真的因为张莉这件他们视为衣服的女人翻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案发时罗永发现自己得了病,本来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可因为治疗没能持续,他反复感染——”
  
  冯晋骁递过去一个眼神,陆成远就从警员手中接过一沓照片,甩在罗永面前:“所以罗强,你哥已经死了。如此费尽周章地混淆视听,真是难为你了。”
  
  原本低垂着头的罗强在听到陆成远的话后猛地僵住。良久,他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停留在照片中一对孪生兄弟身上,表情木然。不可置信的背后又是不容反驳的事实真相。
  
  冯晋骁示意警员把一盒烟放在罗强面前。
  
  罗强抽出一支点上,打火时手有些抖,点了两次才成功,他狠狠吸了几口,在烟雾缭绕中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因为父母离婚,他和罗永分别在两个再婚家庭长大,连沈俊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才能假冒罗永。
  
  这样的问题冯晋骁不可能回答他,“沈俊作事向来谨慎,之所以险些被一网打尽,是罗永报了警。因为你的暗中帮助,罗永躲过了沈俊的追杀,直到现在,沈俊还不知道罗永的死讯。你觉得是沈俊害了你哥,你想为他报仇,所以不惜假冒通缉犯出现在A市,就是为了引沈俊现身。”
  
  罗强抬脸看他,面前的男人依旧是六年前英俊清减的模样,只是那双历经岁月打磨和洗礼的眼睛愈发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难怪他能从一名普通刑警成为特警之首,确实有过人之处。
  
  “冯晋骁,我低估你了。”
  
  冯晋骁极为缓慢的扬起嘴角,干净硬朗的侧脸线条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刚正、纯粹,“能瞒过沈俊,以罗永的身份引他现身,罗强,我也低估你了。”
  
  罗强不再回避,他说:“你想知道什么?”
  
  冯晋骁沉默了须臾:“六年前,古城。”
  
  罗强的头微微后仰,闭着眼睛想了想:“沈俊发现古城来了很多便衣,开始怀疑我哥,指使他去抓你女朋友一方面是试探我哥,也是想借此威胁你。为了能让我哥顺利脱身,那晚是我去的。可惜你警觉性太高,我没得手。”忽然明白为什么冯晋骁能认出他了:“那晚我们交过手。”
  
  这只是一方面。罗强在机场刻意评论萧语珩,为的就是暗示冯晋骁,六年前沈俊曾在古城企图对萧语珩不利。如果是罗永,为了减少自身涉案的嫌疑他绝不可能把这件陈年旧事搂出来。罗强的动机太明显,就是针对沈俊。冯晋骁当时就觉察到他的举动不同寻常。
  
  审讯进行到最后,罗强说:“沈俊他人,已经在A市了。”
  
  “你犯下的事,罪不致死。不过依你的本事出去就得被沈俊做掉。”冯晋骁起身走过来,双手撑在罗强面前的档板上,俯视他:“我给你条活路。”
  
  罗强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慢慢靠向椅背,眼底血红一片。
  
  回到办公室已临近九点,冯晋骁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是在半个小时前,全部出自同一号码。他立刻回拔过去,接通后直接说:“我现在过去接你,在哪儿?”那边回应的,却不是萧语珩。
  
  十分钟后,冯晋骁和陆成远来到G市一家顶级俱乐部。这里执行会员制,只接待VIP客人。
  
  此时萧语珩和赫饶已被经理送到了豪华套房,他们推门进去时,两个喝醉的女人安静地躺在一张大床上,闭着眼睛,头挨着头,睡的正熟。
  
  陆成远认识的赫饶是滴酒不沾的,见此情景,不免惊讶,“妈呀,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身穿白衬衫西裤的萧熠就在这时走了进来,看见冯晋骁,微微皱眉:“怎么,没哄好,又闹了?”经过机场那一闹,换作是谁都会以为是萧语珩和冯晋骁又掐上了,才来借酒浇愁。
  
  冯晋骁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走到萧语珩面前,把人扶起来披上他的外套,话里有话:“闹的不是我的这个。” 
  
  萧语珩被他一抱,倏地睁开眼睛,墨黑的瞳仁闪动着不安和惊惧,如同从恶梦中醒来的孩子,充满防备意味地看着他。
  
  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每每突然惊醒都是这样。冯晋骁始终不明白萧语珩因何惊惧,只是控制不住的,心疼。他停下动作,安抚地摸摸她的脸颊,放柔了声音:“是我。”
  
  萧语珩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冯晋骁展臂拥她入怀,像安慰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很快地,怀里的女人呼吸均匀的睡去,惟有双手紧紧抓着他衬衫一角。
  
  冯晋骁抱起她往外走,经过萧熠身边又停下来,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在考虑要不要说,最后:“两年前你走的那天,她向我请了一天假。她在我身边三年,那是惟一一次请假。我想,她是去A市送你。”
  
  萧熠自然明白冯晋骁口中的她是指赫饶。
  可那天去机场送行的人里,没有她。
  
  陆成远是个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冯晋骁走了,立刻跟上去,“我去开车。”愉快地决定不管赫饶了。
  
  回到家的时候萧语珩还在睡。冯晋骁把她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去浴室放热水。翻遍了衣柜也没找到她的睡衣,只好拿出一件他的T恤准备等会给她换上。
  
  转过头就见他的外套被扯落到地上,床上侧身而睡的女人,胸前曲线被勾勒得十分立体,连衣裙向上卷起,隐约露出不盈一握的纤腰,深色的被单衬得她裸、露在外的长腿愈发匀称白皙。
  
  一室静谧,只有她轻浅的呼吸。
  
  晚风吹动窗帘,冯晋骁回神,倾身展开被单,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盖至腰际。
  
  萧语珩翻了个身,修剪成美好弧度的眉毛轻皱着。
  
  冯晋骁不动声色地看她,用手指将她乱了的长发拨到耳后,注视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在他眼里,她一直是美丽的。十七岁时天真烂漫,二十三时妩媚明艳。只除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倔强。
  
  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俯得更低,一点点缩减和她的距离,直到与她的唇只差寸许,感觉她的气息拂在脸上,他浅浅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再不给你喝酒。”就没再继续,而是抬手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缓解酒后不适的感觉。
  
  梦中有种被紧锢的感觉,萧语珩慢慢撑开眼帘,意识完全清醒后,发现身后熟睡的男人是冯晋骁。此时她身上套着他的T恤,他的一只胳膊被她枕在脑下,另一只手从T恤的下摆钻进去搭在她腰上,结实的长腿半压着她的,肌肤相贴,形成一种极亲密的姿势。
  
  萧语珩静静躺了一会,等适应了房间昏暗的视线,她轻轻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冯晋骁没有醒,只是原本搂在她腰上的手自然而然地移到她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萧语珩像个听话的孩子偏头靠在他颈窝,被单下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背,想要回抱他,却在他肌肉紧实的上身摸出异样。她掀开被单,入目的是自他胸口斜着绕过整个肩胛骨的一圈白色纱布。
  

☆、艳域09

  萧语珩其实没有喝太多,在给冯晋骁打最后一通电话前,她还是清醒的,因为今晚需要借酒倾诉的不是她,而是赫饶。
  
  以前萧语珩觉得自己的爱情举步维艰,可在结识赫饶之后才发现,自己比她幸运太多。至少现在,她还和冯晋骁在一起,那和他恋爱的滋味,让她觉得,即便最终他们的结局不能如她所愿,至少曾经拥有。
  
  可赫饶却什么都没有,甚至是回忆。
  
  身为特警队惟一的女性,她丝毫不逊色那些与她并肩作战的男性队友;身为突击二组组长,她是冯晋骁最欣赏、器重的徒弟。她受过伤,流过血,萧语珩却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除了两年前A市一宗贩毒案收网那天,萧熠为了救那个他心爱的人,迎上重犯和琳子弹那一天。
  
  赫饶右手成拳按在自己胸口,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泛白:“那颗子弹如果是射向我,都不会比现在疼。”
  
  那语气中的绝望,让萧语珩控制不住掉下泪来。心里的疼,与和冯晋骁决裂时相比,竟是不差分毫。那一刻,她甚至有点恨自己的哥哥,他怎么就能对这样一个情深的女子置之不理?他知不知道,当得知他冒着生命危险在贩毒集团卧底,有个女人拼了命地通过了G市特警队的选拔,只为在某天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
  
  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奋不顾身,这种爱,不是谁都有幸拥有。
  
  他却一走了之。漂洋过海为失去一个默默守候了六年的人疗伤。全然不知,另一个女人在这六年里被他的视而不见伤得体无完肤。
  
  萧语珩赶去送机,看见赫饶站在机场大厅的角落,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安检处,萧熠与贺熹相拥的身影。
  
  于萧熠,这个拥抱意味着割舍。于赫饶,又何尝不是?
  
  她显得那么平静地转身,缓慢却坚决地一步一步走出航站楼。萧语珩跟着她来到停车场,她就那么站在那,保持仰头的姿势,许久——
  
  为了赫饶,萧语珩没送萧熠。
  
  萧语珩不确定赫饶当时是强忍着不哭,还是在目送高空中的萧熠,只是感同身受地感受着赫饶那一刻的疼。
  
  不对,一个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另一个人的痛苦。如同她虽重回冯晋骁身边,却始终只字不提当年自己所遭遇的。提了又能怎么样,她有多疼,难道还要加诸在他身上吗?他如果疼了,她只会更疼;他如果不疼,他们就再难继续。
  
  说到底,对于他的心意,她没有底气。
  
  萧语珩把手轻轻覆在冯晋骁包着纱布的肩胛,一点点,一寸寸的抚摸。那样的异常温柔,连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给过他。这个男人啊,和他相识六年,却有一半的时间,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不想吵醒他。萧语珩在一声沉沉的叹息过后,小心地拿开搂在她身上的大手,在黑暗中,赤着脚下床。
  
  从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到他书房的抽屉,终于找到那串在丽江带回来的东巴吉祥铃。萧语珩想去找工具,却发现原本被她扯断的铃舌不知何时已经修好,完全看不出破损过。
  
  她蹲在地板上,把吉祥铃提起来看,觉得这东西相比市面上的各色风铃并不特别好看,如果不是蕴含着纳西文化和美好的寓意,不见得有多好的销路。
  
  可她当年却是非偷不可。
  
  最终当然还是如愿得到了,否则此时这串吉祥铃也不会出现在冯晋骁这里。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实在超值。一件不过百元的东西,因为她的一时冲动,消费了冯晋骁上千大洋。
  
  即便如此,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记忆如同一卷刻录胶带,随同心跳怦然回转,回到六年前的一幕。
  
  当她明确表示要把吉祥铃偷走,冯晋骁的震惊清晰地写在脸上。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世上除了十七岁的萧语珩,再难找出一个能把“偷”说得面不改色,波澜不惊的人了。
  
  短暂沉默后,冯晋骁太阳穴紧绷:“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盗取公私财物的行为,视为偷盗。知道量刑幅度吗?”
  
  少女萧语珩看看风铃,又看看他严肃的脸,一本正经地答:“不知道。”
  
  冯晋骁觉得他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给一个未遂女小偷讲这些。他放弃了:“简单说,偷东西不对,犯法。”
  
  “我问过老板,这串吉祥铃卖一百块,我很会砍价,这样的话,六十,最多八十块,我就可以买走它。”他颇为冷淡的注视下,萧语珩表情认真地询问:“偷这个价位的东西,会判刑吗?”
  
  这个价位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
  
  “你钱包丢了?”见她眨着大眼睛重重点头,冯晋骁沉住气:“真喜欢的话,就买下来,我可以借钱给你,”
  
  “你是要学雷锋助人为乐吗?”萧语珩瞥了一眼店主,一副深怕两人的密谋被发现的样子,声音压的低低的:“可我乐不起来。我已经丢了钱包,损失了很多钱,还要还钱给你,损失就更大了,你说是不是?”
  
  冯晋骁忍奈着:“那就不还了。”
  
  “送给我吗?”她还是觉得不妥:“那我就欠你一分人情,比钱还难还清,哪比得上偷干脆呢,一了白了。”
  
  这都是些什么逻辑?面对如此能诡辩,却让人生不起气来的小姑娘,冯晋骁不知该哭该笑。就在他开始认真思考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时,她又说话了。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帮我了。那你别举报我行吗?反正也不是你的,你没有损失嘛。如果你不想看着我偷,那你就先走,不过走前你不要把它挂回去啊,我个子不够高偷起来好麻烦的。”
  
  盯着女孩清澈如泉水一样的眼睛,冯晋骁在心里无奈妥协。他把吉祥铃挂回原处,向店主走去。谁知,还没等交涉完,就听身后传来玻璃破碎和女孩的惊叫声。
  
  冯晋骁倏地回头,就看见萧语珩跪倒在破裂的玻璃柜台前,泪眼婆娑的。
  
  那娇娇弱弱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然后,就听她带着哭腔地唤:“哥哥——”
  
  冯晋骁几乎是跑着折返回去,弯身抱起她就往外走。
  
  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才故意把吉祥铃挂回原处。去找店主,是准备付了钱再配合她偷。结果她心急沉不住气爬高取风铃,不止摔伤了自己,还砸碎了一侧的玻璃柜台。
  
  就这样,冯晋骁不止买下吉祥铃,还为萧语珩付了医药费,最终又不得不赔了店主玻璃柜台钱。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想那年夏天干的蠢事,萧语珩都怀疑以她的智商是如何考上大学的。那么执着地非偷那串吉祥铃不可,像是中邪了一样。而那个行事向来有原则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叛逆又荒唐的行为花那么多钱收拾残局。
  
  对一个人的动心,总归是有理由的。
  
  就是从那一刻起,在小小的萧语珩心里,埋下一粒爱情的种子。
  
  如此昂贵的风铃,哪里舍得扔掉呢。萧语珩把吉祥铃重新挂回原处,抬手轻轻碰触了下铃舌。
  
  叮当——
  
  浓浓夜色里,她安静地站在十二楼的窗前,微笑着倾听被风的力量奏响的清脆之音。
  
  “怎么起来了?”男人的手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而来,熨贴着她腰际的肌肤,就把踩在椅子上的她横抱起来,偏头看见再次被挂回高处的吉祥铃,眉峰微抑:“不是说不要了吗,还挂?”他可没忘上次吵架时她是有多气愤地扯下风铃扔下楼去。
  
  皓腕环住他的脖颈,萧语珩愉快地答:“谁让你手欠捡回来。”
  
  月光轻柔,女人的眼仁透亮,冯晋骁微眯着眼睛看她:“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他的脸上漾着隐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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