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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鬼畜制造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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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浮现出那漫天漫地的粘稠的红色,口中隐约还残留着血液的铁锈味,他不由翻身撑着沙发,捂着嘴一阵干呕,头痛欲裂,痛苦的皱起了眉,这滋味比起宿醉还难过!
“夏飞,你怎么样?”一只手帮他抚着背脊,轻柔的安慰着,“家里有药吗?我没有找到,告诉我地点?”
“穆……雁行?”夏飞这时才恍然察觉身边这人是谁,惊讶的抬眸朝身边的人看去,是穆雁行没错,但唇上的咬伤已经消失了,昨晚被折断的右臂此刻正拍打着他的背脊……昨晚,是梦?
穆雁行的动作蓦然僵硬。
夏飞眨眨眼,啊咧,他好像把想的话给说出来了?是太难受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减弱了吧?
他干脆睁着无辜的眼朝穆雁行看去,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昨晚我做了个噩梦呐,对雁行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想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的脸色也实实在在的黯淡了下去,“可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拼命想着住手却没有任何用,只能眼睁睁看着……”
“如果雁行出了事,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夏飞目光柔和的流连在穆雁行脸上,语气却是坚定认真的,一字一字像是慎重的许诺,让穆雁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才是夏飞。
心里的某个角落,终于落下了一口大石头。穆雁行怔然半晌,呼出一口气来……其实早上在一叠宽大肥厚的绿叶上清醒过来后,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夏飞,他本想扔下这人直接离开的。
经历了那样残忍的施虐,以后再也不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看见从玄关到客厅一路脏兮兮的脚印,再看见样式卡通可爱的室内鞋,却又莫名的心软了起来。于是折回阳台,将人抱回客厅,再狠狠几个耳光下去叫醒这人。
看着夏飞白皙俊美的面庞此刻高高的红肿着,穆雁行有些尴尬的想,其实那几巴掌不排除对昨晚的报复。
“昨晚……”本来有些沉闷的心情在看见夏飞毫无察觉的顶着一张大饼脸眨眼间卖萌的时候,忽的就被愉悦取代,穆雁行压下忍不住上翘的唇角,认真道,“那不是做梦。”
“诶?”夏飞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投向穆雁行的唇角,“如果是真的的话……”唇上的伤口呢?
穆雁行被他这样直白的目光弄得窘迫不已,侧开脸不去看夏飞的眼睛,却刚好将红透的耳朵暴露在夏飞下面。夏飞忙不迭的拿手捂住嘴,闷着乐就好,可别笑出来,把人给笑跑了。
“是真的。”说到正事,穆雁行语气中隐约有了些凝重,“我胸口上的伤也不见了。”他身上的衬衣碎成了破布,还染着斑斑血迹,早就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此刻身上已经换上了夏飞的一件衬衣。解开扣子,露出本该有道刀伤的地方,他有些茫然的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飞故作轻松道:“或许我们都还在做梦?”他囧然的想,总不可能是他昨晚那么折腾一通,反而治愈了伤口吧?
“或许。”穆雁行目光古怪的看了夏飞一眼,“不然这样又该怎么解释?”他动了动手指,摆放在沙发前茶几上的花瓶里,花枝宛如打了生长素一般,飞快的朝上生长起来,洁白的花骨朵一个接连着一个,眨眼间,雪白的花朵花朵渐次绽放开来,好似纪录片中植物漫长生长的快进,美丽的让人惊叹。
过于沉重的花枝终于压倒了花瓶,“嘭”的一声响,花瓶倒在玻璃茶几上,洒出大半水来,咕噜噜滚了一圈,在落到地上之前,被一只手按住,抽出了花枝,重新竖立起来摆放好。
穆雁行放好花瓶后,看向怔住的夏飞,不由扬了扬唇角,这人一脸呆相的样子,可真是难得。
本该一个人独自守着的秘密,但穆雁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说给夏飞听,或许是因为身上出现了这种奇怪的事情,除非是中二的以拯救世界为使命的人,心中总是难免忐忑的,有个人能分享,心中便是安定的。至于这个人为什么是夏飞,穆雁行想,大概是昨晚夏飞血红色的眸子,奇异的让他有了同类的感觉,又或是,此刻距离他最近的,便是这个人了。
“如果雁行你去做花匠的话,一定很有前途啊。”夏飞感慨一句,弯着眸子笑了,在经历了昨晚那么诡异的事情后,再怎样离奇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了。
或许这个世界已经变异了也说不定,夏飞不负责任的想着,将自己昨晚的经历仔细的描述了一遍给穆雁行,他知道,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沉静,但实际上,心中还是不安的吧?谁遇到这种事,都是无法淡定自处的。
至少,让他成为穆雁行的同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心的多。
讲完自己的事情,任由穆雁行若有所思着,夏飞从沙发上起身站到地上,这时才听见楼下由远及近连绵不绝的救护车的鸣笛声,他侧脸看了看屋外的天空,才是蒙蒙亮的时候。
是哪里又出了连环车祸吗?这么早,街上便喧嚣起来了?
想到阳台上看看情况,才迈出一步,便被地上的东西挂了个趔趄。低头一看,是储备室放置了许久的麻绳,一圈圈盘绕在地上。
“怎么跑这儿来了?”轻轻的踢了踢麻绳,夏飞扭头看向穆雁行,“你拿的么?”
穆雁行沉默的摇头。
“唔,现在就说是它自己爬到这里来的我也不会奇怪了。”摇了摇一阵阵刺疼的脑袋,夏飞无奈的自言自语,从昨晚开始,他的世界便已经彻底颠覆了。
穆雁行沉默的看着他朝阳台走去,再沉默的看了看地上的麻绳,眼眸心虚的闪了闪……一定不能让夏飞知道,这是他担心夏飞醒来后还是昨晚那模样,专门找出来备着的。一旦确认,就立即将人捆起来送医院……
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看着夏飞懒洋洋站在阳台上的背影,他浅浅的翘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穆穆只对夏飞飞一个人心软~~因为是真爱嘛~~【泥垢了!
PS:刚刚发错到匪军去了QAQ咱忙晕头了泪目……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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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异变起…3 。。。
如今是夏末近秋的时节,天色还算亮的比较早。夏飞望了一眼层层积云的天空,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明明昨晚的天空那么澄澈,还以为今天会是个大晴天,但现在看来,能不下大雨都是最好的了。
“雁行,现在几点了?”他扭头朝客厅里的人喊了一声。
完全没有察觉到称呼已经被某人不知不觉中篡改了的男人,正拿着麻绳准备扔回储藏室,被这么一喊,下意识的将绳子扔到了脚下,才转过身看了一眼挂着的时钟,回道:“七点四十了。”
“啊,果然是天阴得厉害了。”夏飞喃喃,他之前还以为才六点出头,没想到已经是这时候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满大街跑的救护车也太夸张了吧?”夏飞看着楼下完全被来来往往的救护车占领的街道,狐疑的皱起了眉,一个晚上过了,整个城市都变得不对劲了。
“雁行,开下电视,看下早间新闻。”对满大街“呜呜呜”凄厉的鸣笛声无奈的耸了耸肩,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希望那些出事的人能好好的。不再关注,他转身朝盥洗室走去,“我一会儿做早餐。”
“嗯。”穆雁行坐到沙发,随手打开电视,他也对今早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好奇,之前因为心绪不宁而没有注意,现在再想想,果然是有些不对劲……他可是比夏飞清醒的早多了,而在那个时候,救护车便已经如现在这样,来回奔波了。
打开电视,频道是华夏新闻频道,穆雁行正准备转到本城的天府台,就看见新闻频道上,男主播一脸严肃的道:“高烧昏迷不醒的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专家推论这是一场世界范围性的爆发式流行病,目前各国相关领域的专家已经前往美国组建紧急研究小组,请出现以下症状的市民立即前往医院就医。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们的现场记者蓝佩佩……”
穆雁行看着电视画面中出现的,纷纷攘攘,嘈杂混乱的医院现场,顿时被那黑压压的人口密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从昨晚便盘桓着的疑惑再次占据了整个思维,究竟是怎么了?
夏飞的变异,他的植物异能,都像是阿柏看得奇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莫非这些高烧不退的人,也和这些有关系?
“怎么在发呆?”夏飞走出盥洗室,看见穆雁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笑的走过去,故意将洗过凉水的手贴到这人脸上,“异能的事情是好事嘛,一般人想都想不到。不过要随时担心被拎去研究所解剖了,这点很不好。”他调侃着。
“你来看看。”穆雁行将频道调到天府台,不出他所料,几乎所有的频道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世界范围的……流行病……高烧昏迷的人数在不断增加着……
几个词语叠加起来,构成了极其沉闷压抑的灰暗基调,加上主播一脸凝重的神色,更让人隐约不安起来。
夏飞看着电视,轻咦了一声:“诶,女主播结子小姐换人了啊……这个新面孔都没在天府台看过呢,是新人么?”
这人真是……穆雁行失笑,本来正一点点沉重起来的心情顿时便没了继续阴霾下去的机会,现在就算再担心,也找不回刚刚那样压抑的氛围了。
“女主播应该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吧。”他猜测道,“看来事态真的很严重了。”
夏飞虽然挂着一脸浅笑,但心中的感觉是和穆雁行一样的。他在心中补充道,或许还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些,单是呆在家中看着电视,是完全不能真正去认知到事态的紧迫的。
“比起他们,最奇怪的是我们才对吧?”夏飞笑着拍拍穆雁行的肩膀,“我们连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去担心其他人?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们去撑,想想切实的事情才是。雁行你现在难道不饿吗?”
穆雁行摸摸肚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饿了。
“我去做早饭。”夏飞看了一眼时间,“哎呀,已经八点了。雁行你要吃——呃!”
他抬脚往厨房迈出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便跌倒在地——啊咧?地板为什么倾斜了?夏飞在倒地的瞬间,眼帘中倒映出奇怪扭曲起来的墙壁与天花板,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薄薄的脆纸,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搓圆捏扁压成碎片。
怎么了?
在脑子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下一空,下坠的失重感便席卷了全身,很像是在游乐园玩跳楼机的感觉,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匀加速坠落着,让人心口一阵紧缩。
然而下一秒,他重重的撞击在了一片宽大绿叶上,绿叶在触碰到他时,便迅速合拢起来,与茎干上对称的另一片叶子扣拢到一起。冰凉柔韧的叶子正贴着他的脸颊,让他混沌的思维终于得以清晰。
这是……地震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一片黑暗,叶子以保护的姿态完全将他包裹在密闭的空间内,依稀只能听见叶子外轰隆隆的连绵巨响。黑暗中的时间让夏飞估摸不准,但唯一能确定一点,便是这段时间是无比漫长的,漫长到足够让人无限去设想大地究竟崩裂了多少道深深的裂缝,漫长到让人不再对灾难后的家园抱有半点希望。
这个世界是要翻天覆地一次吗?夏飞趴在叶面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轰隆隆了这么久,到底是要怎么样?等再见到光明的时候,眼前的大地又会成为什么模样?
他完全无法想象。
熟悉的世界在眨眼间倾覆,罕见的,夏飞有些茫然,这里到底还是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夏飞!夏飞你怎么样了?!”上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单一压抑的轰隆声中,终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夏飞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愣了愣,才恍然发觉,是穆雁行救了自己,用这株……放大了的含羞草?
黑暗中,忽然就安心下来,夏飞摸了摸冰凉的叶面,忽然想起自己在路边见到这株含羞草卖的时候,用手碰碰嫩嫩的叶子,小家伙便动作迅速的合拢了叶子,用闭合的沉默姿态安静的忍耐的自己的骚扰,忽然就觉得跟某人很像,于是不怀好意的把含羞草买下来带回家,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时不时恶趣味的伸手逗弄一两下,像是逗弄了某人一样。
没想到这次,是这个小家伙和某人一起救了他。
心中渐渐安稳沉着,夏飞在黑暗中扬起了浅淡的笑容,温柔的不可思议。他安静的想,哪怕是待会儿见到末世般的景象,他也能镇定坦然的去面对。即使这片熟悉的大地被翻了个面,但那个人却是无比真实的存在于身边,那么还有什么需要去茫然去不安?
流星雨过后十二小时,次日清晨八点,地球狠狠得颤抖了一次,天空被一道道凝实的灰色云彩切割得支离破碎,大地被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划开了黑洞洞的深渊。
这天的清晨,没有阳光。
世界的异变终于初现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穆穆英雄救美了=v=~~~夏飞飞乃快点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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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丧尸与先行者…1 。。。
轰隆的巨响被叶子过滤,传到耳中的时候只余下沉闷的回响,却还是扣人心弦动人心魄,好似五脏六腑都随之震动起来。
在响声过去了很久之后,夏飞还趴在叶子上,一阵头晕耳鸣胸闷,难受的摇了摇头,心知是地震次声波的后遗症,也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缓缓恢复着体力,等着身体上的难受不适感渐渐减轻后,才伸手戳了戳裹住身体的草叶,笑道:“芝麻开门。”
本是一句玩笑话,然而闭合的草叶却真的缓缓展开,不甚明亮的天光从狭小的缝隙中洒进来,在身下的叶面上投下一道细丝般的亮痕。随着缝隙的逐渐扩大,更多的光线迫不及待的涌入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夏飞不自在的眯缝起眼睛,让眼睛逐渐适应忽如其来的光亮,等含羞草叶子完全展开后,他便已经能看清楚此刻四周的景象了。
抬手抹去眼角被光线刺激出来的泪水,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夏飞站在巨大的茎干上,压下紧绷的心弦,朝四下望去,只一眼,便不由屏息,震撼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被高低起伏的废墟覆盖的大地宛如老人的脸,由近及远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黑色的裂缝,空气中还飞扬着未平息的尘土,浑浊的宛如头顶的天空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土黄色的浑浊空气里掺杂着薄薄的一层猩红色,带着浓稠的血的腥味。
目光平直得往前延伸,毫无阻隔的抵达天地交接的那一线。地平线灰蒙蒙的,好似天空和大地在那一处不断地互相吞噬融合着。
从来不知道,当抱怨不已的高楼大厦钢铁森林瞬间倾覆后,废墟般的城市是如此荒凉空寂,甚至无法辨别出昨天出门的时候,他走得是哪个方向,哪条公路,空荡荡的叫人的心落不到实处。
从来不知道,当地面上所有的物体都消失了以后,视野会变得如此空旷,好似这片寂寂广袤的大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样,渺小而卑微,整个心灵都在颤栗。
他猜想过,在这样强烈的地震后,他的城市会变成什么模样。脑子里也将看过的灾难大片的画面来来回回重复了无数遍,他想,无论是看到怎样的景象,他都不会再感到震惊。
最好也不过是那样了,最差也不过是那样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接受眼前的一起。
然而真正亲眼看见的,比起在图片在荧幕上看见的,永远都会多出一份残酷厚重的真实感,那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的连绵废墟,那尘土飞扬的呛人空气,那空旷无阻的广袤视野,那灰蒙蒙的天,那一道道沟壑的地,这荒凉死寂的景象,宛如一场无声的默剧,掏空了人的整个胸膛,空落落的叫人茫然无所依,同时又狠狠的压上心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睁眼望去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然而夏飞却感觉一眼的时间被无限制拉长……繁华的城市化作沙石废墟,本该是沧海桑田的事,放眼望去,便仿佛是看过了沧海桑田的无情岁月,熟知的人与物都消逝不见,残酷的叫人心下发冷。
夏飞低下头,看见生长于废墟之上的巨大含羞草,一片晦暗灰色唯一的绿色,让干涸的视野终于获得了些许润泽。
“穆雁行!”他大声的叫了出来,顺着茎干往顶端跑去,那里有两瓣叶子还扣拢在一起,里面的人是他与这个骤然陌生起来的世界的维系,能让他清醒的认知到,这里——是现实。
扒开两扇柔软的叶子,丝毫感觉不到合拢的阻力。
“穆雁行,你怎么样了?”他伸手去拉躺在叶子上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不由焦急起来,使劲将人拽了出来,半揽着抱在怀里,仔细上下摸索了一遍,发现身体上并没有受伤,才蓦然松了口气。
低头看着穆雁行苍白的面孔与紧皱的眉头,再看看身下这个大得夸张的含羞草,夏飞虽然不甚了解,但也能推测出,要做到在刹那间将含羞草催长到如今这个程度,有多么的艰难。
雁行他一定是拼尽了所有的力量吧?甚至是……他无奈的抬手抚上男人紧锁的眉头,甚至是逞强的压榨尽了自己所有的潜力吧?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倔强逞强的让他这么心疼呢?
夏飞低下头,在穆雁行紧抿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已经放不开了,早就看上了,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了。
——至于黎里?
夏飞凉凉的翘起唇角,应该就在他脚下的废墟里吧?
“拜……托……”一只手从他脚下的废墟中穿出来,一把握住了他的脚踝,“帮帮……我……”
这声音?!
夏飞好悬没有手一抖把穆雁行扔掉,不可置信的低头朝脚下望去,脚边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一个人已经从那里趴了上来,露出了肩颈以上的部分,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夏飞的脚,哭得红肿的眼睛正请求的望着夏飞,灰糊糊的一张脸被流个不停的泪水划出一道道白皙的痕迹,可不正是黎里那张脸!
这么大的地震,这货居然还活着?还能自己爬出来?!这得要多么逆天的运气啊……
夏飞嘴角抽了抽,他是乌鸦嘴还是乌鸦嘴呢?
“帮帮我……我的腿,我的腿断了……”黎里哭花了一张脸,抓住夏飞脚踝的手却更用力了,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飞眨眨眼,虽然心理阴暗的很想一脚把他再踹进去……但这家伙要是死了,不就在雁行心里永久的占据了某个位置?还是让黎里亲手将他在雁行心中的地位打碎,亲手将雁行推到他身边才好。
他扬起温柔的笑容,将手伸给了黎里,“你好,我是夏飞,你对门的邻居,你记得我吗?”
“我,我记得!”黎里无比感激的望着夏飞,哭得朦胧的视野中,笑容温柔漂亮的夏飞仿若将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天使,他颤抖的将手放在夏飞手上,地震时的慌张惊恐,腿断掉的疼痛恐惧,在黑暗中爬行的孤独绝望,在感受到夏飞掌心温凉的温度时,似乎终于被告知了平安的讯号,可以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
他颤抖的大哭了起来,哪怕夏飞将他拖了出来放到了一边,他也毫无察觉,抱着头哭得声嘶力竭,好像要把所有的恐惧绝望都像这样发泄出来。
“黎里……”低沉虚弱的声音响起,黎里没有听见,但夏飞是听见了的。
他扭头看去:“雁行,你醒过来?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穆雁行摇了摇头,示意夏飞不用担心,目光落在全身上下脏兮兮的黎里身上,“他……怎么了?”
只是一晚上不见,却忽然感觉黎里陌生了许多。穆雁行茫然的想,或许是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漫长的好似度过了太过长久的时间,黎里冰冷的指责在记忆中似乎已经悄然淡去了,倒是夏飞温柔散漫的模样鲜活的充斥着整个脑海,稍加回想,相处的一幕幕便生动的滑过心间,恬淡温暖。
夏飞看看穆雁行,再扭头看看黎里,轻声笑:“能怎么样呢?当然是活下来了。”他在心里龇着白森森的牙,刚刚果然还是该踹上一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夏飞(委屈):代码,你不能这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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