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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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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珏姐妹打扮地花枝招展,本想今天出个风头,结果门都出不去,站在寒风中手脚都麻了。眼看天色不早了,李珏不时地跺跺脚低声咒骂起来。
李瑕略一思索,低声道:“哥哥,父亲不会放任他们不敢真伤了我们,我们冲出去。”
李钧眼睛一亮,是啊,昨天晚上他们就是靠这个才得以回了侯府。
李钧毫不犹豫地向前奔了过去,原以为对方会让开,谁想,“砰”,重重地撞在了一个兵士身上,李钧噔噔倒退几步,险些坐在地上。他怒视着对方,一个巴掌就打上去,就见对方头一侧,硬生生打了空,他一愣:“你敢躲?”
李瑕在后面低声道:“哥哥,用刀。”李钧一听就要去抽兵士腰间的佩刀,谁想那兵士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在了一边。
李钧大怒,回了房,取出一把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就见刚才的兵士不见了,一个笑眯眯的小将军正看着他。他心里顿时打起了鼓来,这人他认识,正是自家二哥身边的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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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相逢
李钧缩了缩身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身后的李瑕悄声道:“哥哥,不用怕,他也只不过是侯府的奴才。”
南风笑嘻嘻地看着这兄妹几个,朗声道:“三公子,天寒地冻的,不宜出门。您还是在家好好待着吧。”
李钧厉声道:“你个死奴才,不过是本公子二哥手下的一条狗,你敢挡本公子的路?还不快快滚开!”
“三公子所言极是,末将既然是将军的手下,当然以将军为尊,听命于将军。三公子的吩咐就恕末将不能遵从了。”南风不卑不亢地说道。
李钧听了这话有些头疼,气地转身就要回去,就见身后的李珏“哎呀”了一声,似乎是踩着了及地的长裙,眼看着就要栽到地上,李钧连忙伸手去捞她,不想对方来得猛了一些,李钧倒是接到了妹妹,却也被撞地连连倒退,眼看就要伤在一旁戒备的兵士刀下。
南风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了一旁呆愣的士兵,伸手轻轻一托,将那兄妹两个扶直了才道:“三公子可要当心了,这地可是滑地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李瑕快速缩进裙摆的脚,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
李钧粗声粗气地对妹妹吼道:“站都站不住,你丢人不丢人?”
李珏面色苍白,不知是被风吹地还是刚才吓得,不复以往的嚣张跋扈,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那边李瑕见南风的心神都放在兄姐那里,先是悄悄地退了两步,见李钧毫发无损,眼神里飘过一丝失望,定了定神,急忙奔了过来:“哥哥,二姐,你们没事吧?这些人有没有伤到你们?”
南风听了她这话,淡淡道:“三小姐,你这话末将就不明白了。末将等人并未出手,三公子护妹心切,这位兄弟也及时撤了刀,怎么听三小姐的意思,是末将等人动手了呢?”
李瑕娇声道:“本小姐怎么敢指责二哥手下的人呢?不管有多少委屈,少不得也要吞下去。”
南风冷笑笑连连,不再理会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佩刀,李瑕看了他的举动,吓得连忙噤声。
兄妹三人见对方坚决不放行,只好又折了回来,母子四人咒骂了半天,才发现该用午膳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段氏尖声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一个中年婆子连滚带爬地进来了:“主子,不好了,咱们院子里出去采购食材的人也被拦下了,这是要活生生困死我们呢。”
段氏蹭地站了起来:“那个孽障敢?本夫人也是他的庶母。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声音又尖又利,南风有功夫在身,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眼神一变:“兄弟们,给爷把这地守好了,一只耗子也不能跑出来。不,可以出来,但不能放进去。”
屋里那婆子连忙阻止段氏说下,这姑奶奶这话要是被府里的二公子听到了,主子有侯爷护着,她们这些下人还不被剥掉一层皮?自家姨娘人在庙里受了大半年的罪,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反省呢?那位二公子什么时候承认过她这个庶母啊?确切地说侯府就没有承认过自家主子这个人?她战战兢兢地问道:“姨娘,怎么办?咱们回来的匆忙,什么吃食都没有带,着一顿不吃没关系,晚上怎么办?明天呢?”
段姨娘气呼呼地打了她一巴掌:“你个做奴才的不为主子分忧,还有脸问我?滚出去。”
母子四人苦哈哈地等了一天,指望着齐国侯回来给他们做主,没想到李钊早就派人讲此事知会了徐永雷,当天晚上,喝地酩酊大醉的齐国侯就宿在了徐府。第二天,徐永雷又陪着齐国侯到处应酬,齐国侯一开始还想着爱妾庶子的事情,不过嫡子一直在他身边,他不好派人打听,又怕李钊知晓了此事生难。因此,几天后才晓得段氏母子被生生饿了好几天。纵然心里有所不满,齐国侯也没有去质问李钊,怕嫡子一怒之下大过年的就将三子带走。
不过怎么安置这四人,齐国侯犯了难,原本想着李钊不过是一时气愤,没想到他去军营里巡防了几天,芳华院又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更可气的是段氏一向娇贵,在吃食上更是要求新鲜,结果院子里除了面粉之外,没有一点肉菜。虽然没有像上次一般饿地皮包骨头,可也是一阵好折腾。
万般无奈下,齐国侯只好将李钧带在身旁,寸步不离。可是刚过了两天,就有不少幕僚心腹明里暗里进言,他太过抬举庶子容易军心不稳,特别是现在各地义军突起,不少能人贤士正择良木而栖,正是雁门上下一心壮大之时。若是他专宠庶子的名声传出去,对雁门的影响可只坏不好。
李钧听了这话很不以为然,跟齐国侯抱怨说这些人肯定是受了二哥指使的,就是怕他回来夺了他的地位。
齐国侯苦涩地看着三子,不忍心告诉还在梦中的儿子,你们两兄弟现在的差别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哪方面值得他害怕呢?
元宵佳节刚过,齐国侯不顾段氏的恳求,将李钧送到了一个镇守边疆多年的偏将营中,并为其改了姓名,派了心腹跟在他身边。
芳华院也派了重兵把守,爱妾和两个女儿不得外出一步。
同时,他也得到了一个消息,段家老夫人在一次宴席过后的隔天早上,被下人发现全身瘫痪在床,口不能言,生活无法自理,当然也就无法掌管段家的生意。段家大老爷雄心勃勃接过母亲的权利,准备大展身手。
齐国侯不懂商场上的风云,却在此时感觉到段家的破败已经来临。
出了正月没多久,徳昭收到了兄长的来信,言到这段时日有不少贤士竞相投奔到他门下,他拿不定主意该安置到自己军中还是齐国侯军中。徳昭立刻告诉兄长切记要知人善用,万万不可当前与父亲闹僵,给外人以可乘之机。
一个月后,德昭带着高翔一行人至冀州一带,意外碰上了前往渤海的清平公主,双方见面几乎认不出对方来,清平公主是憔悴至极,脸色蜡黄;德昭则是几个月的风吹日晒,皮肤微黑,又是男装打扮。虽然两人之前闹的很不愉快,不过身在异乡,看到清平公主快要倒掉的身形,德昭还是留她们跟她一起休整了几日。在这其中,德昭却收到了母亲的来信,言道李钊在一次赴宴中,意外遭到算计,中了合欢香。德昭看到此只有苦笑,果然,徐夫人在信中写道,在征得李钊同意后,徐夫人做主将现在照顾阿宝的南华伺候了李钊,但南华坚持还在阿宝身边照料。
德昭想起阿宝身边那个温顺柔和的女子,一点都不纳闷兄长的选择,只在心里为南华叹息一声。徐夫人还提到舅母林氏知晓了此事后,竟然正大光明地挑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送了过来,说是先服侍姑爷的,气地徐夫人在信中连连抱怨嫂子失了分寸,对这桩婚事更是悔恨不已。
李钊的信则是干脆了许多,徐永雷年富力强、精明干练,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更何况他这些年游历在外,结纳了不少英雄豪杰、能人异士,这婚事肯定是要结的,可肯定不可以让徐兰兮一人在后院独大,必须要一个人牵制住她,省得她捣乱。李钊交待妹妹物色一个人选,起码心计上要高过徐兰兮,但不能有强的靠山,以防过犹不及。
德昭抬眼望了望在院中散步的清平公主,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就是不知道这是孽缘还是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 又出差了,最近这两个月很难保证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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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生变
时隔四个月后,德昭带着乔装改扮的清平公主风尘仆仆回了雁门。
看着面前女子面上掩藏不住的愉悦,队伍中除了德昭外唯一知晓她身份的沉心有些纳闷道:“将军,属下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回来。不说将军您已经送给她可以过一辈子优渥生活的金银,就是骨子里面她也应该有自尊啊?她是公主哎,回来可是做妾,又不是正室。”
德昭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开阳将军不值得以身相许啊?”
沉心连忙摇头道:“将军,属下可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觉得本来有更好、更自在的日子等着她,为什么她还要回头呢?二公子心里根本没有她,要不当初怎么会亲自送她去和亲呢?”
德昭笑笑道:“这你我不是她本人,肯定不懂了。不过,每个人有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只要以后不后悔就行了。”
将清平公主失望地送进了德昭名下的庄子,德昭无视她祈求的目光。笑话。既然当初承诺了会好好当妾,那么现在的委屈不过是刚刚开始。
徐夫人又哭又笑地将女儿迎了门,先是一通抱怨,怪女儿不爱惜自己,弄得现在又黑又瘦,一点都不像女儿家的样子,接着就开始拉着女儿絮絮叨叨她走后发生的事情。
德昭一边抱着韩氏生的小妹妹逗弄,一边时不时地嗯几声回应母亲,待她说得口干舌燥后才温声安慰她:“母亲,你不要再为哥哥的亲事自责了。不说哥哥不会怪你,女儿说句实话,现在舅舅只有表姐一个女儿,就算我们家不去提亲,舅舅迟早也会促成这事。虽然兰兮表姐现在的一些举止不尽如人意,不过好在我们知晓地早,而且舅舅自己也因觉得有所愧疚,辅佐哥哥的时候也更尽心尽力。您呢,就不要只看到哥哥将来后院不安宁这事上了。日子呢,是人过出来的。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您就不要再劳心劳力了,一切事情都听哥哥的就行了。”
徐夫人恨恨道:“我还不是也为兄长可惜,本来以为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谁想到我这侄女竟然这么撑不住场面来。”
德昭见她情绪平缓了下来,遂安心跟阿宝一起逗着怀中的婴儿,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线缀着的磨地光滑透亮的狼牙递给韩氏:“二婶,这是得自侄女上次亲手猎杀的一头狼,已经用沸水煮过了几道,也用药水泡过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着给小妹妹壮个胆。”
韩氏笑嘻嘻地接了过来,见一点都不刺手,知道德昭也费了不少心思,立刻给女儿戴在脖子上:“怎么会嫌弃呢?这可是将军姐姐送给小宝的。”
阿宝羡慕地看着,德昭又掏出一个来给了她,南华急忙帮她戴上。德昭作势拍拍口袋,对李钟道:“你可别跟我要,一头狼上面就两颗牙可用,没有了!”引得李钟悻悻不已。
徐夫人见德昭悠然自得样子,跟李罘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昭,你什么时候去军营?”
德昭随口说道:“过几天再说吧。女儿这段时日觉得心神有些耗损,打算请母亲帮忙调养一番再做打算。”
徐氏拼命地跟韩氏使眼色,韩氏无奈地小声问道:“阿昭,你还生兰兮表姐的气吗?”
德昭奇怪地说道:“怎么会呢?祖母原来可是叮嘱过我,生别人的气是拿对方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侄女才没有那么傻呢?”
徐氏在一旁忍不住道:“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去舅舅家登门拜访吧?”
德昭逗弄小宝的手听了这话一顿,微微侧转身道:“母亲,徐家舅父按理说来是长辈,女儿多日归家后应当拜访也说得过去,不过舅父每日不是在父亲身边,就是陪着二哥处置事宜,忙着呢!要是为了女儿贻误了雁门大事,那女儿不就是罪人了?不如女儿等到舅父也在侯府中的时候再去请安吧,何况女儿还没有见过父亲呢。”
徐夫人一愣,阿昭这是有多么不喜林氏母女,竟然把齐国侯搬出来挡在前面。她何尝不知道兄长白天几乎从不在家,拜访徐永雷不过是借口,心里还是希望德昭能试着跟徐兰兮好好相处。
德昭不知道徐夫人的心思,只道是要自己给徐家人些脸面,可她不是圣人,不管怎样,徐兰兮嫌弃她插手自家兄长的事还摆在那里呢,自己是退让了一步,可不代表以后就要次次退让。李钊对她十分信任,遇事也不瞒着,现在明显对徐兰兮不满,那可不要上赶着凑上去惹地哥哥讨厌。德昭早就决定清清楚楚摆明自己的立场:对徐家人而言我李玺是徐永雷的外甥女,体面我也能给,谁叫血缘关系在那里呢。其他人嘛,惹毛了本小姐,不作兴你。
徐夫人还略带肯求地看着女儿:“阿昭,母亲是觉得……”
德昭脸色变了,她第一次打断了母亲的话:“母亲,阿昭记起绛州还有不少事宜没有了结,女儿明日一早就启程了。时间不早了,母亲早点休息吧。”倔强地不看徐夫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带着一干人就走了。
李罘来不及阻拦,见徐夫人还没回过神来:“大嫂,阿昭说明儿又要走!”
徐夫人“哇”地哭了起来:“这丫头是在跟我赌气啊。”
李钟嘟囔道:“大伯母您非要阿昭去徐家舅父家,她才生气的。她都说了会给徐舅父请安的,您非让她去见那两个讨厌的女人。”
李罘呵斥道:“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滚出去!”
李钟看了一下母亲,见韩氏示意他没事,于是跟徐夫人行了礼也退了出去。
韩氏将女儿交到李罘手里,起身做到了徐夫人身边:“表姐,妹妹有些话说了你不能生气。今天这事是你做的不妥,你想啊,咱家阿昭能文能武,小小年纪都已经是雁门的三品将军了。这雁门除了你姐夫还有开阳外,阿昭不需要礼让着谁,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呢。她敬着徐家人,那是她懂礼。可现在对方发难,她要总是忍着,那还当什么侯府大小姐?”她接过红尘手中的帕子,一边替她拭泪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我虽然和您是表姐妹,可是我还是李家妇,您更是宗妇。德昭都答应拜见表哥了,您就不该再相逼了。孩子都是受不了委屈的,兰兮上次可是多次当众给阿昭没脸,阿昭避让到绛州去,未尝不是息事宁人,你是万不该再强求她的。”
李罘在一旁冷哼道:“阿昭不去找她麻烦,那是咱家孩子宅心仁厚,还让德昭去伏低做小,门都没有。”
韩氏娇嗔地看了丈夫一眼,倒是没出言反驳。
徐夫人细细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吗?当初阿昭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才去了绛州,吃了这么多苦,这刚一回家,自己就逼着她妥协。唉,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女儿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止住了眼泪,见弟弟和表妹都是责怪地看着她:“是我想左了,兰兮这样的性子将来指望她照拂阿昭也是够呛。”
李罘淡淡道:“大嫂,咱们阿昭的本事比开阳都不差,不用那个心胸狭窄的女子照拂。再说了,阿昭将来是要嫁人的,又不是在李家过一辈子,即使将来咱们都不在了,婆家对她好也是一样。”
徐夫人点点头,又急道:“那阿昭明天说要走呢。”
韩氏笑笑道:“您多想了,那不过是孩子的一时气话。我可是听钟儿说明日开阳就回来了,有开阳在,您就放心吧。不过,还是要给孩子个台阶下,明儿啊,咱们带着小宝去她院里找宝贝去,钟儿说阿昭带了不少绛州的特产回来。”
德昭回了昭和院,匆匆洗漱了就睡下了,一句话都不想说。跟她去见徐夫人的葛覃知晓她心中苦闷,吩咐院子里的人都小声些做事,免得惊扰了她。
第二天一早,徐夫人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紧张,派人叫了韩氏一起,就带着孩子们进了德昭的院子。德昭一脸不情愿地出来迎接,她很少有这种小女儿的形态,惹的徐夫人暗自闷笑。
德昭赌气地将带来的东西都丢在厅里,闷声道:“挑吧,一人只能挑一件。”
徐夫人见女儿别扭的样子,反而放下心了。说起来她最怕女儿若无其事了,那样的阿昭是谁都说服不了的,现在她有气发,显然觉得自己只顾徐家不疼她了。
徐夫人有心逗大女儿,对阿宝道:“去,给你和小宝宝妹妹可劲地挑看中的东西。到时候,母亲叫人拿包袱给你包好。你姐姐说了你可以拿一件,但没说是大的还是小的。”
德昭气鼓鼓地看着耍无赖的徐夫人:“母亲,不能这样。瑾姐姐和九娘我还没给呢,您都给了妹妹们,我可没礼还她们。我去绛州的时候,瑾姐姐送了我两双靴子,合脚的很。”
徐夫人呵呵道:“本夫人可不管咱家大小姐的事。拿、可劲地拿!”
众人正笑闹成一团,就见沉心跑了进来:“小姐,北风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
德昭歉意地看着徐夫人,徐夫人连忙道:“你快去吧。我们不过是过来耍的,一会就回去了”
德昭吩咐葛覃好好伺候着,就带着沉心来到了院门外。就见北风来回踱着步,见她出来连忙迎出来:“小姐,庄子上出事了。”
德昭吃了一惊,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哪个庄子?”
北风道:“是安置清平姑娘的庄子。”
德昭连忙道:“怎么回事?”她可记得那庄子是当初齐国侯送给自己的马庄,还有重兵把守,按说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才是。
北风低声道:“今天早上,徐家的林夫人和大小姐带着一帮城内游玩的夫人小姐突然登门说要休息游玩,守卫的人说是私人的庄子,不好接待客人。可对方不听,同行的王守备家的四小姐还伤了人。”
德昭挑挑眉头:“王浣纱?她怎么跟徐兰兮玩到一起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认真更新,不能再拖了!顺便说一声,又没申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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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到底
北风狠狠甩了一下马鞭:“王家四小姐身边本来就有我们的人,自从您年前去了绛州,将军的婚事推迟后,林夫人办了几次宴会,当然都会带徐大小姐去。王小姐与徐小姐在宴会有过几次交谈,但时间都不太长。我们将此事也报知了将军,不过将军只说让我们静观其变。”
德昭听到这里就知道兄长是不打算给徐兰兮翻身的机会了,若徐兰兮守得住神智,不作出糊涂事来,这事情就还有转机;但若她禁不住诱惑,非得走上不归路,那徐家若不退婚的话,她即使嫁过来,在李家也不会有抬头的一天。
北风继续说道:“昨天林夫人邀请了一群官员家眷出外踏青,她们起先在到庄子不远的一处游园里,监视的人觉得有蹊跷。”他放低了声音:“两个月前,将军买了几百匹耐寒的北方小马驹过来,正养在那里。”
德昭点点头,虽然庄子在她名下,不过一概的事宜都是李钊派了专人在处置,这养马的事情,虽然信中没有跟她讲明,但上次去绛州的心腹也专门禀报了此事。
“今天早上,手下接到消息,一行人在林夫人和徐小姐的带领下突然去了庄子上,说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守的人只好佯装认不出她们,言道是私人的庄子,恕不接待外客。没想到同去的王四小姐直接言明了林夫人和徐小姐的身份。庄头只好将她们安置在外宅里,估计一会就会来报信。”
果然,行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几个骑着快马狂奔的黑衣人,北风上前喝住了他们,得知大小姐在此,来人又惊又喜,连忙禀报道:“小姐,那些人说要在庄子里四处看看。虽然老大设法拖住了他们,不过那个王四小姐的嘴巴太厉害了,兄弟们又不好用强的。”
德昭点点头:“走吧,我们去会会她们。”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那里,只见庄门大开,数十辆马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有不少军士正黑压压地聚在一起,看这情况是稍有风吹草动就要下狠手了。德昭心里对林氏和徐兰兮有了不满:“你们两个消停些不好吗?非得弄地鸡飞狗跳。”
几个上了年纪头目装扮的人看见德昭下了马,眼前一亮,连忙迎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德昭的身份,但是见北风都是恭敬的模样,也赶紧行了礼。
北风连忙告诉她们:“这是咱们家大小姐。”
德昭听他这话就知道都是李家的老家生子,也点头打招呼:“几位大叔,辛苦你们了。人在何处?”
“在里面。”
德昭脚步不停地进了门,就见当先一个大院子,满满当当的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坐在一起说着话,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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