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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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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脚步不停地进了门,就见当先一个大院子,满满当当的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坐在一起说着话,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也特别尖利:“林夫人、徐小姐,咱们这次出来可是沾了两位的光,要不这侯府的庄子还进不来呢。说来两家也是亲家了,兰兮姐姐也是未来的侯夫人,怎么这李家的庄子还游览不得呢?”
  德昭驻足看了一下那女子,葱绿的衣衫,依稀有往日的影子,不过少了去年在街上碰到实话的活力和朝气,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情。
  王浣纱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搭上了徐家人,凭什么她不能嫁给开阳将军,一个落魄书生的女儿却能一步登天?她不服,一定是那次碰到开阳将军的妹妹从中作祟。哼,不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出手重了一些吗?谁叫她不表明身份,还跟自己的心上人走的那么近?
  想起假死隐遁的母亲,她就更生气了,提亲失败后,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竟然带着三姐随着生父隐居了,还执意要带走她。她才不傻呢,生父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哪比得上官家小姐的身份光鲜自在?
  大眼骨碌碌地看着徐兰兮的脸上的尴尬,王浣纱心里暗笑:“就这种肤浅的女人,自己几句话就激地受不了。”她就等着林氏和徐兰兮一怒之下带着众人冲到后院去,然后这群爱传消息的女人就会发现这里有无数匹良马。再以后呢,齐国侯居心叵测、私藏军马的消息就会传遍了出去。哼哼,齐国侯一脉就会被抄家灭族。而我,王家四小姐举报有功,无数的封赏会到来,那时倒要看看李家兄妹匍匐到我脚底的样子。
  那边林氏还绷得住,徐兰兮已经站起来了。王浣纱心里狂喊:“生气吧,发怒吧。”她也微笑地站了起来,举步就要走向徐兰兮,打算再烧一把火。
  林氏这时觉出了不对,似乎是被有人利用了,她看得出这个庄子里的人大多是军士,对方坚决不让她们进来,肯定是不能让她们知道,但是现在她已经被架上了主事的位子,那王家小姐一张巧嘴咄咄逼人,自己出来游玩的初衷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虽然李徐家的婚事推迟了,但那是李家未来的姑爷大义、徐家女儿通情达理,两家的情谊是没有变化的。这雁门城里,除了齐国侯李家外,徐家是身份地位仍然是最高的。
  徐兰兮见母亲不语,以为她不同意,正要开口应下。就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好热闹啊,什么人敢闯到私宅里来?”她身子不禁一抖,就见一个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大踏步走了进来,正是自己的表妹李玺。
  林氏见德昭进来,顿时满面通红,她先是记起外甥女因为自家操办婚事不妥的举止才远走他乡,不过又想到因为她害得女儿的婚事遥遥无期,就端坐不动。
  德昭见林氏的举动如此无知,暗中冷笑一声,拱手道:“这不是徐家舅母和兰兮表姐吗?怎么跑到我父亲的庄子上来了?”她开口就把齐国侯搬出来了。
  这话一出,就见众女眷一阵慌乱,林氏也一愣,不由地看向王浣纱。
  德昭慢悠悠道:“各位夫人、小姐,在下是齐国侯长女李玺,第一次见到各位,没想到是在父亲的庄子上,着实有趣。”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脸上红霞涌出,着实觉得有些尴尬。
  王浣纱见德昭进来,暗自吃惊,她可是利用了生父和三姐留下的人手费了不少力气才知道侯府里这段时日没什么主子在,齐国侯父子都在军营,距离这儿远着呢。李二爷虽然也在,不过是一介书生,等他坐着马车赶过来的时候,早都晚了。徐夫人才不会为了这事过来,否则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这里藏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她紧走几步上前:“李家妹妹,我们去年见过一面,别来无恙。”
  德昭微微一笑,认真看了看她:“不记得了,想是这位小姐你记错了。”
  王浣纱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买账,不过她记得对方是不会武功的,就又走进了几步,打算故技重施去抓德昭的手。
  德昭旁边闪了一步,无视她停在半空的手,继续对众人说道:“不知道众位夫人、小姐过来我父亲庄子上有何事,若是方便的话本小姐可以代为转达。”
  这话说出来就是明晃晃地暗示她们,你们招呼也不打就上门强做客,还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庄子,羞耻不羞耻?
  一众人霎时抬不起头来,德昭使了颜色,沉心脆生生道:“小姐,奴婢猜想或许是夫人呢、小姐们游玩劳累,不过是稍事休整,一会儿就要继续游玩了。想来,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诸位坐在这里岂不是可惜了?”
  北风垂下头,心想你能睁眼说话吗?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今天还真是有点冷,太阳它老人家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他抚了抚袖口上露出的夹毛背心,决定听着就好。
  有不少人听了沉心的话,连忙说道:“是啊,我们马上就走了。”纷纷站了起来,就往门口走。
  这时,王浣纱突然道:“等一下。”她巧笑嫣然地看着德昭:“李家妹妹,这庄子不是开阳将军的吗?林夫人可是开阳将军的舅母,兰兮姐姐可是他的未婚妻呢?你拦着她们不妥吧?”
  德昭心里暗赞了一声,好一张利嘴。她看了看眼神闪烁的徐兰兮,面不改色道:“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你称我为李玺或李大小姐都可。还有这庄子是谁的,我李家人难道不比你一个外人更清楚?姑娘你如此咬定庄子是我兄长的,居心何在?还是姑娘你打算挑拨我父亲和兄长的关系呢?”她一点情面都不愿意给这种口蜜腹剑的人留了,这人若是不除去,后患无穷。
  徐兰兮有些失望,表妹自从进来后就一句话也没跟她讲,她不甘心地站出来:“阿昭,王家妹妹也没有恶意。正好你也来了,不如你领大家随便转转不就行了。”
  德昭看了看这没长脑子的表姐,突然失笑道:“诸位,李玺生在将士之家,自小耳濡目染,对从军之人不是一般的敬重。不仅仅是像我父亲的一样的一军主将,哪怕是军中的小卒,那也是用性命来为护卫我们这些人。因此,”她看了看场中的众人,继续说道:“李玺从不在谈及一丝军中之事,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但凡有些许不妥,丢掉性命的军士冤屈不?这座庄子虽然不过我是父亲的私庄,但李玺每次前来也只能在诸位所在的地方稍事停留。若是诸位坚持像这位姑娘一样一定要前去,李玺奉陪。现在请要去的人站在这位姑娘的身边。”
  北风在一旁笑道:“小姐,看您说的。诸位夫人、小姐都是通晓事理由之人。像这位赵夫人的夫君可是侯爷手下得用之人,还有那位,”他一连说出了几个人的姓氏,连她们的夫君所任的职务都清清楚楚,那些人慌了,要是被自家丈夫知道闯到齐国侯的庄子上还赖着不走,说不得要受家法,休了她们。一大群人匆匆忙忙告辞走了,还剩下些犹豫不定的人,想看看林氏如何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申榜了!这记性!
要不,请给点收藏鼓励一下吧。

☆、不再留情

  林氏硬着头皮上前笑道:“阿昭,不要这么吓唬舅母和你表姐,大家不过是到你父亲庄子上转转,这也不谈不上什么军机大事。”
  德昭嫣然一笑道:“舅母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请吧。”
  王浣纱见状,得意地一笑,事情成了。
  这时,几个全副武装地兵士手持□□押了一个人进来,大声道:“小姐,此人说是徐家的管家,在外求见。”
  林氏和徐兰兮定睛一看,正是往日跟在徐永雷身边的徐成,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说道:“完了,夫君(父亲)常年不离身的心腹追到这里来了,这次回去不死也要掉层皮。”
  徐成恭敬地先给德昭行礼:“表小姐,我家老爷吩咐小的立刻接夫人和小姐回去,给您添麻烦了。”
  原来,德昭来之前,就知道林氏两人没这么容易回去,已经魔怔的人很难轻易改变她们的主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能压住她们的人,强制她们不得不从。自己虽然身份高,却在伦理是上晚辈,更何况两人对自己还有心结,因此她立刻派人给徐永雷送了信,请他立即设法将人带回来。
  德昭淡淡道:“麻烦不是很大。不过还是请舅父大人多多费心了。”转身对林氏母女道:“舅母好走,李玺不远送了!”看都不看林氏和徐兰兮一眼,甩袖立在一边不语。
  林氏见德昭突然如此不给她脸面,就要发作,徐成沉声道:“夫人,小姐,请上车,老爷在家候着两位主子呢。”他面色十分严肃,林夫人霎时被震住了,略略思索,乖乖地拉着不甘心的女儿快步走了出去。
  其她人见她走了,也纷纷举步要跟上,德昭冷笑一声道:“诸位夫人留步。”把李家的庄子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其中一个胖乎乎地妇人壮着胆子道:“李大小姐,我们可是跟着林夫人来的,现在林夫人都告辞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了。”
  德昭帅气地一转身坐在了上首的位子上,看着她们局促的样子,淡淡笑道:“不着急。既然几位夫人都愿意上我李家来做客,方才即便主人不在也不在乎。我李家也不能无礼。来人,”她沉声道:“,拿我令牌,骑快马去各位夫人家里报信,让诸位大人亲自来接人,一个时辰不到的话,打入地牢,以窥探军机罪发落。”
  众人一下慌了神,本来此事就瞒不住自家夫君,若是让他们来接,说不得就会休掉她们,轻些也要进了家庙中。刚才出言的那夫人连忙道:“大小姐,您可不能这么做。林夫人都能回去,为什么我们就被扣下了?我们可是有诰命在身的,您,您虽然是齐国侯府的大小姐,也没权这么做。”
  德昭自负地一笑:“本小姐能不能这么做,不需要你来评判。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你家老爷,问问他就知道了。”
  王浣纱见事情突然急转,短暂的慌张后,脑中飞快地想起对策来。她来不及思索失败的缘由,只盼着能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忽然,她心中一动,娇声道:“且慢。”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对着德昭道:“李家妹妹,您看姐姐能不能跟着你派去的人一起去请我的父亲,家父这时还在衙门内忙政务,姐姐怕你的人一时找不到他。”
  德昭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姑娘,最后一次提醒你。本小姐不是你妹妹,你这姐姐称呼也最好收回去。至于你的父亲吗?姑娘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本小姐不知道话自然就不用请了。你信口开河、胡言乱语、撺掇诸多官眷强闯雁门主将宅子,居心何在?”她面色一变:“拿下!”
  沉心应声冲了上来,她可记得这王家小姐是会武功的,因此很干脆利落地接过了北风的腰刀,一点都不留情,兜头就砍。
  女眷里面顿时尖叫连连,有几个胆小的人直接吓晕在地。人人都觉得那弱柳扶风般的王家四小姐霎时就要尸横当地,没想到转瞬间却听到了刀戈声,她们壮胆一看,就见王四小姐竟然也拿了一把刀在手,跟对方打了起来。众人看到这情景,脑袋转地快地就知道这王四小姐撺掇大家来李家的庄子上绝不是单纯游玩这么简单了,自己大概是被当枪使了。
  德昭端坐在椅子上没动,她伸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小茶碗盖,掂了掂分量,觉得有了把握,就专心地看场中动手的两人。
  王浣纱原以为德昭不过是个寻常的弱女子,她倒没想过挟持德昭,只不过想给给她点颜色瞧瞧,吓唬对方一下,能尽早脱身。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李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自己功夫都不在自己之下,再看主子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北风这时扭着王家的两个丫鬟过来,对德昭禀报道:“小姐,这两个人手下带下去审问可妥?”
  那两个丫鬟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围了上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喊救命。
  北风无语地看着两人,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丫鬟,你把爷想成何人了?就凭你们这姿色,切。
  德昭眼光不离沉心,嘴里却调侃北风:“风流倜傥的小将军大人,是不是被人当成登徒子了?活该!”
  那边王浣纱心里暗自着急,如今的形势就算她停手也摆脱不了别有用心的嫌疑。那两个丫鬟虽然没有直接参于此事来,但长期在身边,或多或少知晓自己的事情。她余光看到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咬了咬牙,唰唰唰挥出三刀,颇有不要命的打法。趁着沉心躲闪的空档,左手手腕一抖,一簇细如牛毛的银针就射向了两个丫鬟。
  德昭正防着她下毒呢,虽不知道她会不会使暗器,但当初王家三小姐那来自生父的一江春水可是要了几十人的命。见王浣纱招式突变,手一动,茶碗盖子就奔向对方的左手腕。她力道不轻,王浣纱功夫也不弱,极力撤手,那银针的方向就没那么准了。
  北风只来得及拖着一人跳开,另外一人噗通就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旁边的一名兵士哎呀了一声,德昭顿时觉得不妙,她疾步奔了过去,见那人正捂着手痛呼,一股黑线从他的手背上似一条小虫般往上爬。
  德昭不顾男女有别,凑近伤口一闻,竟是一种罕见的见血封喉的蛇毒。她脸色剧变,大喝一声:“得罪了。”抢过佩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刀光一闪,一个手掌“啪”地掉了地上,一股乌黑乌黑的浓血流了出来。德昭疾点那人的几处大穴,见断腕处流出的血是鲜红的,松了一口气,接过北风递过来的布条,将伤口缠上,吩咐赶紧请大夫过来。
  那边王浣纱见只杀死了一个丫鬟,就打算再下毒手。无奈沉心见她伤了己方的人,心中大恨,出手也快了许多,王浣纱始终找不到机会。
  德昭给那兵士包扎好伤口,见他虚弱地靠在别人身上,另一手轻抚着断腕默然不语,霎时对王浣纱的杀意升起来了。她捡起断腕的佩刀,大踏步走进了场中。
  场中的两人正杀地激烈,德昭一个闪身,探手将沉心一把拉出了场地,同时架住了王浣纱的刀势。
  王浣纱觉得虎口一麻,就见李家大小姐替下了那小丫鬟,她暗暗叫苦,勉强架住对方的招式,大声道:“李家妹妹,不,李大小姐,我父亲是雁门郡守王谦,与侯爷是同僚。咱们肯定是有误会,快快停手吧。”
  德昭凝声道:“方才强闯本小姐家宅的时候怎么不说?伤了人就把你家底报出来脱身,没那么容易。”她用惯了□□,突然将刀当枪使,刺向对方的腹部。王浣纱连忙用刀背去架,没想到德昭这一招是虚的,趁她招架的时机,左手化掌为刀就切在了她的手腕上。
  王浣纱吃痛,手掌一松,“咣当”就扔了刀,抱着手尖叫不已。德昭见她这样,丝毫不觉得怜惜,收到入鞘的同时,一个回旋踢把人踢到了十余丈。
  王浣纱的身子重重地撞到墙上才落下来,不知是死是活。
  那群留下的女人见德昭如此狠辣,才明白今天惹到了最不能惹的角色,吓地地叫声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德昭注意到她们,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沉心奔了过去,试了试王浣纱的鼻息:“小姐,还有气。”
  德昭点点头:“把她身上的玩意都搜出来,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北风带着人把王浣纱主仆带了下去,临走德昭嘱咐他,将死去的王家丫鬟买口薄棺安置了。
  庄子上的大夫看过了伤者,见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德昭有些歉意地看着眼前的汉子,那人却是笑笑道:“属下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小姐,属下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德昭一阵心酸,勉强嘱咐了他几句好好休息,就让人扶了他下去。
  门外传来了小小的喧哗声,陆陆续续有人来接留下的女眷了。德昭没心思听他们说道歉的话,只是木着脸坐在那里。那些官员心里更加不安,对惹出事端的妻女更加不满。有几个回了城家都不让她们回,直接休回了老家。
  几日后,齐国侯休沐回来,闻听了此事,将涉入其中的官员或是训斥或是罚俸、降级处罚了一遍。一时间,雁门城内的聚会、花宴少了很多,清静了不少。不过,李家大小姐暗地里也得了个“玉罗刹”的外名。
  德昭不以为然,倒是李钊得知后暗地里不满,到处查访是谁诋毁妹妹。
  徐家处置林氏母女的事情,德昭没有刻意打听,以徐永雷这种清高要面子的秉性,那两人这次绝对踩到了徐家当家人的底线了。
  过了几日,徐夫人告诉德昭,林氏是给徐家老爷老太太守过孝的,因此不能轻易休弃。徐家传出消息说是林夫人游玩受了风寒,已经卧病在床。徐永雷一直没有来提退亲的事情,只是听外院的人说,徐大人这段时日几乎不眠不休地处置事宜。
作者有话要说:  没上榜的日子,都是隔日更新,对不住了各位姐妹了。因接下来要时不时出差,山河笑会尽力存稿、存稿、再存稿。最近有些力不从心,呵呵
厚着脸皮再要点收藏吧!

☆、再次获封

  德昭闻听此事,也只能叹息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经此一事,徐兰兮不明事理、心无城府的印象落在了众人心里,但凡有家世的人家都认为她难当一家主母之位。若是此时侯府退了亲,她再找亲事可就难了。即使有人起意,也不过是看中了徐家的家世,善待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徐永雷心里明白,即使女儿再不懂事,只要自己在,进了李家门,李家就不会薄待了她。
  德昭素来对小妾这些人很讨厌,此时却有些盼望徐家姨娘腹中的孩子快些到来,但愿他(她)的出生能让徐永雷有些新的希望。
  徐夫人见女儿并不排斥徐家的消息,这才明白她是真不在乎徐家人,若不是兄长与她有血缘关系,又是儿子得用之人,女儿估计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王浣纱的一事却有了意外的结局。齐国侯对王谦早有不满,早就在伺机寻找时机拔去杨家安插在他这里的钉子。不想对方自上次妻女假死后,一直隐匿不出,低调地很,难以找到把柄。如今王浣纱的事情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齐国侯数次急召王谦来侯府,对方却称病不出。
  徐永雷后来将消息设法传到了王谦耳中,所有人都做好了王谦叛逃或是反抗的准备,但是对方却抢先做了一件让众人目瞪口呆之事:王谦亲自宣称,自家小女浣纱在一次野外骑马时不慎惊了马跌了下来,面目全非、伤势太重而亡。王府还火速认真操办了她的后事,王谦据说在丧礼上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时间,郡守大人一年丧妻逝女的悲惨身世得到了城中无数妇人的同情。
  知晓内情的齐国侯府众人则是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父母,会狠心弃亲女于不顾,就为保全自己。德昭私下猜测王谦八成是得知了王浣纱的身世,只不过王浣纱原先对他一直有用才没有舍弃罢了,现在王浣纱卷入了敌人私通的祸事来,他怎么会出手救她呢?
  十三年五月,原齐国侯李罡官拜太原留守,加封齐国公。齐国公接旨后高呼万岁,当即上折子为嫡子李钊请封世子。
  芳华院正房里,段氏急地团团转,不住地询问下人:“三公子到了没有?”一边又催促两个女儿:“快去设法请你们父亲来。”
  李珏有些不解地看着生母:“母亲,你着什么急?父亲封赏了齐国公是大喜事,如今可正忙着招待上门恭贺的宾客呢。女儿跟妹妹这个时候去请父亲不合适。”
  段氏见两个女儿一脸喜笑颜开地样子,恨恨说道:“傻女儿,昨天你外祖派人来了,现在这形势对咱们母子几人很不利。”
  李瑕目光一闪,低声道:“母亲,您怎么又放段家的人进来了?您不知道只要有外人进咱们院子,二哥的人就要封院子好几天吗?”
  段氏见女儿一脸惧怕的样子,生气道:“你个不孝女,竟然为了讨好那个孽子不认外祖。”
  李瑕连忙让屋内的下人退下去,又关了房门,恳求道:“母亲,女儿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段氏冷哼了一声,见李珏脸色也变了,想起李钊那些暗地里消磨人的招数,暗自心惊。母女三人无语对望起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李钧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顾不上生母打招呼,劈头就问:“父亲要给二哥请封世子之事可是真的?”
  段氏急忙点头道:“没错,当时在场的还有好多人,你父亲亲口言及此事。”
  李钧怒气冲冲道:“父亲怎可偏心如此?他李钊做着一军主将,作威作福。我这个儿子却被丢在角落里餐风露宿,世子的位子竟然知会都不知会我就给了二哥。”
  李珏姐妹倒是刚刚得知此事,盖因芳华院的人根本就不敢出去,虽然就在侯府隔壁,也不清楚接旨当日的情景。说起来还是被李钊给治怕了,开始的时候,但凡有人进了芳华院,看守的兵士就当作采买的下人,接下来一连几天没人出得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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