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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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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得去。有时候,段家派来的人也是如此被关几天。后来齐国侯知晓此事后,派了一名心腹时不时地过来照拂,芳华院的人才自由了些,不过还是怕碰到李钊的人。
  李珏有些愤愤不平,嚷嚷道:“若是二哥当了世子,那我们岂不是更受委屈了,现在就动不动把我们困起来,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她目光热烈看着段氏:“母亲,您一定要设法让外祖帮三哥来当世子之位夺过来。”
  段氏回骂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啊?那孽子现在手握大权,在雁门说一不二。你父亲都有时候要看他的眼色,你三哥如今只是一个七品偏将,怎么跟他争?”
  李瑕见段氏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忙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良策?”
  段氏得意洋洋道:“你外祖的人昨儿说了,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别看你那二哥现在风光的很,哼哼,行军打仗那可是有性命危险的,我儿不必着急,你父亲还好着呢,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呢!”
  李瑕目光连闪:“母亲,我们也不能轻敌,上次您说外祖打算给二哥送几个曼妙女子的事情失败了,但是二哥据说后来收用了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
  段氏点道:“是啊!还好你外祖行事小心,一直都是暗地里与那户人家来往,据说那个人后来不仅丢了官,全家还被打入了大牢。”
  李瑕听了这话娇笑道:“母亲,由此看来,二哥也不是不识得女色之人。不过是各人喜好不一样罢了。外祖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不如投其所好更为妥当。”
  李钧眼中放光:“小爷一定要将属于爷的东西夺回来。”
  母子几人穷尽脑际打算作出点事情来,不想一连几天原来的齐国侯、现在齐国公都不见踪影。李钧这次回来本就是偷跑回来的,他的上峰因他的身份对他有些忌惮,发现他走了后急忙给齐国公报信。
  齐国公虽然收到了信,不过他刚新职上任,不日就要将国公府搬到太原去,一应的军务也要重新理顺,根本来不及管庶子的事情。他得知儿子已经顺利回了芳华院,就不再过问了。外院白天里人来人往,夜里灯火通明,人人都忙地不可开交,李罡对三子的成材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国公爷了,大不了将来多分些钱财给他,保证他衣食无忧地过活就行了,不过最好是二子将来能护着他,当然前提是三子不要作下让嫡子不能容忍的事情,这才是齐国公最为忧心的。
  李钧缩在生母院子里不敢出来,怕父亲知晓后惩罚他。不想过了几日后,齐国公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又见如今的国公府里车水马龙,热热闹闹,自己却不能参与其中,心里就有些痒痒。
  李瑕看出了他的心思,撺掇他道:“三哥,你不如主动去找父亲认错,现在父亲院子里人多,又适逢喜事,想必不会重责于你。”她是受够了在圈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只要兄长能出了这个院子,父亲自然也会分些注意力在她们身上。
  段氏和李珏也认为有道理,段氏甚至鼓动李珏姐妹去国公府里给徐夫人请安,这么多时日了,徐夫人该气消了,顺便探听一下动静。姐妹俩也高兴地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珏姐妹打扮地花枝招展出了芳华院,还没等进国公府门,就见大门开了,一个高挑的少年带着一群人脚步匆匆出来了。
  德昭一边走一边思量着待会要办的事宜,余光中看到一群着艳丽衣饰的女子行了过来,她凝神一看,正是两个庶妹。记得葛覃好像是说过一次段氏母子三人回来了,不过却被二哥看管了起来,后来父亲主动接了手,这几人也没出来碍眼。这几天想来是府里事情多,看管的人难免松动了,庶兄妹们又忍不住了。她立在门外没动,等着那两人走到她面前行礼。
  李珏姐妹见了她是又恨又怕,却不敢造次。两人行礼毕,就盼着嫡姐不要搭理她们。
  德昭淡淡道:“你们怎么回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李珏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开口。李瑕暗暗叫苦,还是开口道:“大姐,妹妹们想去给夫人请安。”
  德昭挑挑眉:“不必,从这里到前院男子甚多,你们该避嫌,回去吧。”
  李珏一时忍不住:“大姐你不是也从前院出来了吗?”
  德昭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你,不,能,跟,我,比!”
  李珏满脸通红,就要叫嚷。
  德昭眯了眯眼,森然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去年的事情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马上滚回芳华院里别出来,若是我发现你们进了国公府一步,我就生折了你们的腿喂狼。”她两拳用力一握,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姐妹两人顿时面无人色,顾不得再纠缠,急急拖着衣裙回身就跑。
  德昭蔑视地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无端地升起几分愉悦,果然恶人就要用拳头来治。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没有上榜的日子果然比较寂寞!
收藏吧!呵呵,多多捧场

☆、拒绝提议

  庶兄李钧求见齐国公的情景德昭没有亲见,不过北风后来声情并茂地给她讲述了一遍。李钧当日趁着众人在议事完,刚刚出了齐国侯书房之时,突然膝行到齐国公面前请罪,并声泪俱下地诉说了一番思父之情。
  据说新任齐国公那时的脸色简直可以开染料铺了,红、白,最后是黑。他实在没料到庶子会作出这么下作的行径来。
  徐永雷趁机当着众人的面调侃道:“国公爷,您家这三公子还真是教导有方,听得下官眼泪都要出来了。说起来在这上面下官那妹子还真得跟您请教一二,开阳那孩子光知道杀敌为国了,承欢您膝下的机会还真没三公子多啊。”他这一番话听似简单,实则里面透着好几层意思:首要就是告诉众人,你们眼前的这位如此荒唐行事的三公子不是嫡母也就是我妹子教养的,我妹子亲子也就是开阳将军现在可是独当一面的将军了,这种女儿家的姿态他做不来,也不会做,因此跟我妹子无关;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大伙都忙地不可开交的时候,国公府这庶子偏偏过来叙亲情,这样的目光还真不是一般地短浅。
  众人听了他这话更是浮想联翩,众人都知道齐国公的庶子并不如嫡子那般出色。虽说庶长子曾被封为左将军一职,但一无品级,二无称号,如今更是踪迹全无,据说是被齐国公丢到某处守城去了。这三子更是因生母的缘故自小得齐国公宠爱,不过到现在为止军功不见有半分,吃喝玩乐在城内还是数地上的,只不过碍着其父的脸面没有人当面嘲笑罢了。家中有小妾庶子的人则是却露出心知肚明的深情,呵呵,原来国公府里也会上演争宠的好戏啊。
  齐国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旁悠闲地有些过分的弟弟和一脸恭敬、旁若无物的嫡子,心情着实差到了极点。这个徐永雷逮着机会就嘲笑他,说起来这庶子也是他的外甥,不像照拂李钊般就算了,还往死里损。
  徐永雷若是知晓了齐国公这想法,估计会吐一口鲜血:就您儿子这德性,白送我当儿子都不要,更别提他屡次出手害我的大小外甥女了。
  李罡见众人都戏谑地望着自己,却没有人过来解围,老脸尴尬极了,心腹见状连忙扶起李钧,暗中拖着他来到一边,口中还说道:“三公子的孝心国公爷都醒得,您不是身子不适吗?这跟着的人怎么当差的?您该好好歇息才是。”
  李钧见对方拦阻自己,当下大怒,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滚一边去,你敢管爷?”
  本来已经举步的众人听了这话暗自腹诽:这三公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在自家老父和兄长面前还自称爷,真真是一名纨绔无疑。
  齐国公则佯装着听不到庶子的话,脚步不停向前走去,李钊叹了口气,寻了个话题,解了老父的尴尬。
  心腹死死拽住李钧,挨了不少拳脚,见人已经走远,才放开李钧,冷然道:“三公子,在下好心提醒您一句,您此次回来,可是逃兵!按军法是斩首示众。您若是命不想要了,尽管像刚才一样,只往人群多的地方去晃,到时候国公爷都救不得你。”他其实也是在吓唬李钧,齐国公当初只不过是把人丢了过去,又没给李钧上军籍,算不得逃兵,只不过心腹也实在是厌烦了替主子安置这芳华院的一家老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他们。
  李钧眼看着素来对自己恭敬的人掸了掸灰尘扬长而去,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出了国公府便找了几个昔日的狐朋狗友喝酒解闷去了。
  齐国公晚归后倒记起了白天三子的一场闹剧,他思量着确实有好多时日没有去芳华院里留宿了。年前的时日,徐夫人不耐烦丈夫去内院,主动买了两个家境没落的良家女子放在齐国公身边伺候,言及不管生儿还是生女,就抬了做姨娘。无奈齐国公在府中的时日太少,两人现在都没什么消息。这两人是徐夫人刻意挑选出来了,老实本份,娘家也没什么人了,除了老老实实在府中过活外,也不敢起心思。李钊为了防止母亲养虎生患,还暗中派了人在她们身边,生怕母亲吃亏。
  那两个女子见齐国公要去芳华院,有些想拦着,又不敢,她们可是听说那院子里的段姨娘本事大地很,当年差点逼走了当家夫人。
  齐国公进了芳华院的门,就见那母子几人俱都候在那里。段氏眼中含着一泡热泪,酸溜溜道:“国公爷总算记起妾身和孩子们了。”
  齐国公有丝歉然道:“最近事情多,倒是忽略你们了。”段氏待要再抱怨几句,李瑕在身后拽了她的衣襟,示意她见好就收。
  一行人进了屋子里,齐国侯见女儿和儿子都一脸孺慕地望着自己,连忙说道:“都坐下来说话。”
  段氏一边亲手给齐国公上茶,一边说着恭喜国公爷得到皇上的器重。
  齐国公含笑接了,问了段氏这段时日都忙些什么,又嘱咐不几日就要启程去太原,一应所用之物都要早早收拾妥当了。
  李珏姐妹见齐国公心情正好,互相对望了一眼,乘势提出来,言及就要离开雁门了,想办个小小的宴会跟这里的姐妹告个别。
  齐国公不以为意,挥手让她们自行安排。
  李瑕故意吞吞吐吐道:“女儿怕夫人到时候不喜。”
  齐国公有些奇怪道:“你们办宴会干夫人何事?夫人素来大方地很,不会在意你们这些小事。”
  李瑕小声道:“父亲,女儿是国公府的小姐,这宴会肯定是在国公府中举办更为合适。”说完,一脸忐忑地看着他。
  李罡端着茶碗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响后才问道:“你们想在国公府中设宴?不如换个地方吧?这段时日,府里人多,事情也多。”
  段氏听了这话,连忙说道:“国公爷,您也知道女儿们都大了,名声可是比她们的性命还贵呢,这小姑娘间不就是争个小小的脸面吗?要是换个地方,多没脸面。您看,珏儿都要走了,这一走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相见,你就成全她们吧。左右不过是花费几两银子,大不了妾身来出。”
  齐国公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看着眼前的几人,起身道:“内院的事情,本公还要与夫人商议一下。你们早些歇息。”
  段氏呆愣地问道:“国公爷不歇在这里吗?”
  齐国公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不了,明儿还得早起,免得误事。”大踏步走了出去。
  段氏“哇”地哭了出来:“这是嫌弃我老了吗?多少日子都不来了,来了还走。”
  李钧一直都默不作声,怕引起齐国公注意责罚他,现在见父亲走了,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生母还喋喋不休,不禁烦躁道:“母亲还是消停些吧!万一父亲折返回来,见您这样更不高兴了。再说了,他不是说了这几日事情多吗?我们院子里的东西都要收拾好才行。”
  齐国公回了外院里默然无语地睡下,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第二天议事时,看到长女也在,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另外两女的话,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在众人走了后,单单留下了长女。
  李钊看向妹妹,有些不解父亲的用意。
  德昭示意他先走,心里在想会不会是两个庶妹为那天不能进府的事情告状了。
  齐国侯看了看眼前老神在在的长女,思量着怎么开口合适。
  徳昭低垂着头,也不催他。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齐国公艰难说道:“阿昭,过几天就去太原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徳昭点头道:“好了,母亲早就派人来帮忙,女儿院子里的人做事也还行。”
  齐国公有些犹豫道:“你不打算跟熟识的人道个别吗?毕竟以后回雁门的机会不多。”
  徳昭哑然失笑:“父亲,女儿整日在军中,熟识的人大多也是军中之人,只要女儿一日是他们的上官,何来道别一说?”
  齐国公一愣,怎么把这茬忘了,但是已经开了口,也只好继续说道:“城中你交好的人也该有所表示。这样吧,你去找你母亲让她替你们姐妹临行前办场宴会,把你同龄的官家小姐们都叫来聚一聚。”
  徳昭敏锐地抓住一个词“姐妹”,她不动声色地拒绝道:“父亲,女儿看不必了。哥哥刚才已经与我商议了,我明日就去军中,暂代军职,哥哥先陪您去太原安顿下来,女儿过些时日才赶过去。”
  齐国公一噎,闷声道:“此事由为父跟你兄长来说,你先找你母亲准备此事吧?”
  徳昭微微一笑:“父亲,实话告诉您,女儿对这些小姐们是一人都不识得,何来离别之情?再说如今莹姐姐和瑾姐姐已经要订亲了,也不方便帮忙招呼客人,可别弄得人家说国公府招待不周。还是算了吧!”
  齐国公厚着脸皮道:“不是还有珏儿和瑕儿吗?她们在雁门生活多年,正好也可以跟小姐妹道别。”
  徳昭这才知道了齐国公的意图,她忍住心底的酸涩,淡然道:“父亲,女儿当您什么话都没说。那两人,女儿不出手废了她们,是因为有您在。其她的事情,父亲还是莫再强求女儿了。”她恭敬地长揖及地,不待李罡出言,转身就出了房门。身后传来齐国公急急的叫喊声,却见长女头也不回地去了。
  一旁的心腹见其脸色不好看,小心劝道:“国公爷,属下看此事办不是十分妥当。”
  齐国公摇头道:“你以为本公不知道吗?夫人对珏儿姐妹一直不怎么理睬,去年两边又闹地很不愉快。若本公再不设法让她们和好,姐妹都要变成仇人了。”
  心腹不再劝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国公爷把事情想地还是太简单了,庶妹差点把嫡姐算计到身败名裂了,还指望嫡姐善待你,这是把人当傻瓜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要存稿才行,这个星期又要出门学习了!尽量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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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更新尽量在早上八点三十分

☆、贼心不死

  德昭出了院子,就看到李钊正等在门外,见她出来,急忙问道:“阿昭,父亲找你何事?”
  “没什么!”德昭不愿意兄长知晓此事后再与父亲起争端,左右自己并没有答应他,若是父亲息了这意,就当做没发生过就好了。
  李钊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看妹妹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再追问。
  齐国公最后还是去了妻子的院子,他想这不过是件小事,打算还是满足两个女儿临行前的心愿。
  匆忙用过晚膳,小花厅里灯火通明,徐夫人带着一干人在灯下整理账本。众人见齐国公进来,纷纷起来行礼退下。
  徐夫人如往常一样只是淡淡打了招呼,就低头看起账本来。
  齐国公见妻子的乌发在灯光下竟然显现出几丝银发,眼角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态,小山样的账本还堆在她面前,想要说的话就停在嘴边。
  徐夫人见丈夫似有话要说,也不催促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反正丈夫来每次也没什么好事。两人一个有话不好说,一个不愿意说,小厅里出奇地静下来,诡异地很。
  这时,门外红尘禀报道:“夫人,大小姐来拿账本了,要不要大小姐改日来?”
  徐夫人扬声道:“请大小姐进来吧,明日还有别的事情。”转身对齐国公道:“国公爷,阿昭过些时日才去太原跟我们汇合,妾身就想着这边的生意先让她暂管几日,当然妾身也会留人手在这里,不过是让孩子看顾点即可。实在是这次去太原府太匆忙了,有好多事情来不及处置呢。”
  齐国公点头道:“就以夫人之见,夫人行事素来十分妥当。”
  德昭进来的时候,就见双亲俱在,虽有些惊诧,还是先给两人见礼。
  母女两人当下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徐夫人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又叮嘱女儿万万不可凭义气行事,遇事多向老人们请教。
  齐国公见两人一直说个不停,忍不住开口道:“阿昭是不是忘记了找你母亲说宴会的事情了?”
  德昭一愣,没想到父亲还不死心,她苦笑了一声,并不接口。
  徐夫人好奇道:“什么宴会?女儿,你不是明日就要去军中了吗?还要去谁家赴宴?”
  齐国公乘机道:“是这样的,夫人,咱们一家不日就要去太原了,雁门的同僚不少,此时国公府也不好一一告别,不如就办场花宴,让孩子们热闹一下,以后她们之间很难相见了。”
  德昭沉默不语,倒是徐夫人微笑道:“国公爷,您想法是好。不过现在妾身忙地都□□无术了,哪里来得精力办花宴呢?”
  齐国公急忙说道:“要她们小姐妹出面即可,不用劳烦夫人你。”
  徐夫人惊讶道:“国公爷您可说笑了。妾身了解咱们女儿,她哪会结识什么管家小姐?您让阿昭做这事,妾身觉得她宁愿去军中操练兵士。”
  德昭投给母亲一个感激的目光,就沉默不语了。
  齐国公见女儿不开口相帮,迟疑道:“夫人,不是还有珏儿和瑕儿吗?她二人比阿昭更熟识雁门的人。”
  徐夫人听了这话,目光一凝。她不慌不忙地放下账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定,又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碗,淡淡说道:“国公爷,愿意为您家女儿操劳,妾身钦佩不已。您的爱女之心,妾身就不方便参与了。”
  齐国公哑然道:“这些小事自然还是夫人操持更为妥当,为夫一介男子怎会做这些事?”
  徐夫人放下茶碗,干脆说道:“国公爷,妾身没空。这些产业妾身要一一整理出来个大概,这可关系着几十万军队的供给,国公爷若是觉得此事不重要,妾身就马上停手不干了。”
  齐国公连忙摆手道:“夫人,为夫不是这个意思。您只不过吩咐下去,在府里举办个小小花宴,哪需要您亲自动手?”
  徐夫人微笑说道:“国公爷,妾身手下的人是不少,也很能干,可他们最让妾身放心的一点却是分得清是非。两名出手伤了嫡姐后还能过着大家小姐日子的庶女,是国公爷眼中的宝贝,只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围着她们转。”
  齐国公讷讷道:“夫人,都是孩子不懂事,都过去了的。”
  徐夫人冷笑一声:“若是当初她们算计成了呢?妾身的女儿可就嫁给了一名不入流的混混,或者已经自戕身亡了。不过,”徐夫人优雅地理了理鬓边的乱发,“这两个蠢货以为她们到时还能平安活在世上的话也真是痴人说梦了。”
  齐国公闷声道:“夫人言重了,阿昭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吗?”一边暗地里示意长女劝说几句。
  徐夫人看见丈夫的举动,耻笑道:“国公爷果然是不讲记性,妾身可是说过那几人永不能踏进府中一步,国公爷是要本夫人毁诺吗?”
  “夫人实在是言重了。”齐国公有些狼狈道。
  徐夫人提高了声音:“国公爷,还有一句话是本夫人为李家妇这么多年一直牢记的,那就是我李家的家财是供着那些抛身躯热血的好男儿征战沙场的,要是本夫人让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寻欢作乐地话,本夫人恐怕半夜的时候无数忠魂来敲她们的门。”
  齐国公有些生气道:“夫人,她们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吓着她们。”
  徐夫人呵呵一笑:“国公爷,本夫人不夺您的心头肉。谁不知道你那两个庶女自小没在本夫人身边呆过一日。哼哼,伤了本夫人的女儿还敢过来寻事,这胆子不是一般地大。您那,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吓不倒她们的。”她挥手道:“送客,国公爷慢走。”当先站起来,拉着德昭就出了小厅。
  德昭悄悄说道:“母亲,您真厉害。您说得那些话女儿都想当时拍手叫好了。”
  徐夫人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怎么没拍呢?”德昭嘿嘿地笑着混了过去。
  回了院子里,德昭一个人在小书房里思量了半天,写了几行字交给了沉心:“给将军送去,别叫人看见。”
  第二天,雁门城内到处流传着国公府的两名庶女要在雁门择一良婿的消息,而且隐约提到择中的女婿将会被授以驻守雁门的重任。一时间,城内沸腾了,男儿依靠联姻出头虽然在大家世家里有所不齿,但对大多数人家来讲,这是个不错的路径,何况对方还是齐国公的亲女,既得了媳妇和好名声,自家儿郎还有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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