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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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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本不想理他,不过又怕老爷子生气,连忙解释道:“祖父、祖母,师父这一路每天只休息四个时辰,风雨无阻往赶来太原,周身劳顿。这针灸之术要求认穴精准,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若是落针不稳可就麻烦了。”
  李老爷子连忙道:“清明师父远道而来辛苦了,应当先休息一番。”一边高声叫小儿媳进来安排院子给薛清明。
  薛清明走后,德昭也稍事梳洗了,就安排人将徐夫人移到窗前的榻上,又将不相干的人都赶出院子去,不客气道:“父亲,不如您还是去外院忙去吧。师父施针的时候不习惯有太多人在旁边。”
  齐国侯一愣:“这不合适吧?”
  杨氏暗叹一声,不欲父女两个争执起来,遂温声道:“老大,你事多,去忙吧,万一有人找到这里来禀事,打扰了德昭师父诊治媳妇,可就不好了。你放心,娘和你父亲在厅里等着,有事自会告知你。”
  齐国侯看向女儿,见这丫头直接去忙活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好悻悻地走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薛清明换了一身白衣,神清气爽地过来了,内室里只剩下了老大夫和德昭再加上徐夫人随身的两个侍女。
  薛清明叮嘱道:“我施针的时候,任何人不许打扰我,中途不能停歇,必须一气呵成。”
  德昭听了后如临大敌,连忙将自己院子里的人都叫了过来,北风和沉心又去向齐国公请了一队贴身侍卫过来,将院子团团围住,进出都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  坚定将某人拉黑了微信、□□,手机也拒听了,请给我几日安宁吧!不求别的,但求心安!难道真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又提亲事

  
  徐永雷得了信匆忙过来,却被拦在了门外,又不甘心离去,只好跺了跺脚等在那里。
  薛清明取出了一把乌芒针,瞅准了穴位就下针。他手法极快,并不因为下针的地方是头颅而踟躇。不一会,徐夫人的头盖上就插满了细如牛毛的针。慢慢地黑色的淤血渗了出来。德昭和红尘拿着极易吸水的白棉布,轻轻凑到针尾将淤血洗干净。
  薛清明紧盯着徐夫人的面色,到了最后几针,他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了,显然是耗力巨大了。含了一片老参片在嘴里,薛清明稳了稳心神将剩下的几针快速落了下去,就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
  德昭暗自心急,又不能出声,连忙低声吩咐侍女去取些茶水吃食过来,薛清明示意德昭继续,自己起身去了外间。
  李老爷子见他面色虚白,知道他是心神损耗大,连忙让人将熬煮的浓浓的参茶端了过来,薛清明也不客气,连喝了两碗,又进了些点心,才感觉好了些。
  半个时辰后,针尾的黑血慢慢凝住了,薛清明将针全部收回,嘱咐稍事后给徐夫人喂一晚鸡粥。
  杨氏连忙命人去准备,德昭有些着急,忍不住问薛清明母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薛清明微笑道:“你母亲体内的淤血过多,还要多施几次针,这人血本来就容易凝结,疏通起来肯定还要假以时日。不过,”他叮嘱道:“相熟的人最好时不时在她身边跟她说些话,虽然她不不能马上醒来,但是也会有可能听到。”
  德昭大喜,连忙叫了阿宝过来,联同韩氏一起,跑到徐夫人床榻前叽叽喳喳地说气话来。
  杨氏眼中发涩,郑重地对薛清明大礼道谢:“薛师父,多谢您了。你仗义出手,不仅是救了老身媳妇的命,还救了这个家。”
  薛清明虽然不待见齐国公,不过对老爷子夫妇还是十分恭敬:“老夫人客气了。小徒一直与愚夫妇颇为投缘,又帮在下寻回了失散已久的侄女。在下走这一遭,不过是情理之中。”
  李老爷子原来也与薛清明有过数面之缘,听他这话倒叹道:“清明师父,难为你了。”
  薛清明知他所言为誓言之事,只是一笑,没有答话。
  这时,一个仆妇才敢进来禀报:“徐家舅爷在外等候多时了。”
  德昭这时正从内室出来,听了这话连忙道:“徐家舅父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一起?”
  仆妇说:“只有舅爷一个人。”
  “快请!”
  见众人都盯着她,德昭坦然道:“阿昭就是不愿意林舅母和兰兮姐姐过来,她们来了又不知说些什么浑话,万一母亲听到了,岂不生气?”
  徐永雷脚步匆匆行了进来,先跟李老爷子见了礼,又进去看了一回妹妹,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还记得那日林氏的无礼,不好意思多做停留,就要离去。反而是德昭忙留住他,又多谢了送信之恩。
  徐永雷听德昭的话里充满了真心实意的感激,不再是以往的客气疏离,也松了口气,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以后更要约束好林氏母女,千万不要再给两家的关系添乱了。
  薛清明在国公府待了不到一月,刚交腊月,徐夫人终于醒来了,虽然有些虚弱,却没有留下后遗之症。
  德昭万分喜悦,多次邀请薛清明接师母他们过来一起过年,薛清明拒绝了,言道薛红景应该是要生了,产后的这一个月正是给她诊治眼疾的最佳时机,就急匆匆地告别了。
  齐国公派了不少得力的人暗中护送他,德昭泪眼婆娑地看着薛清明打马离去,那背影越来越远,再一次的相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年底的时候,徐夫人得到了儿子将要出征归家的消息,欣慰异常,身子渐渐恢复了。在征得杨氏的同意后,徐氏以身子不适为借口,一气之下为齐国公连纳了四名良家女子为妾,每人一个小小的院落,初一、十五过来请安。
  德昭看着母亲平静地安排这些事情,万分心酸,终究母亲与父亲是越走越远了,伤地太深了,再多的弥补也显得苍白无力。
  齐国公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并不亲近这些妾室。日子久了,妾室中难免冒头欲行不轨之事的,齐国公一概不理。
  若是不超过底线,徐夫人不加理会,若有人动了歪心思的,一律严惩,绝不手软。徐夫人知晓女儿心疼自己,寻了个机会与女儿详谈:“母亲年纪大了,原来是为了你们兄妹几个,才打算忍下去,却几乎丢掉了性命。现在想来,若是你们没有了母亲,你父亲这人势必会再娶新人,不管有没有新的孩子出来,有个继母在,你们的麻烦会多很多,与其这样,不如就由我来断绝了后患。你们兄妹几个放心,没有看到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母亲是不会倒下的。”
  德昭含泪点点头,暗中却派了人将四个姨娘的院子盯牢了,她可不想再被人背后插一刀。
  二十八那天,出征半年之久的李钊带着大军回到雁门,大大地为张灯结彩的太原城增添了喜庆气氛。徐夫人见到儿子的喜悦更是无以言表。
  齐国公有些忐忑不安,总归妻子的这一场祸事根源还是在自己头上,他有些不敢面对儿子。
  李钊面色平静,见到父亲时丝毫没有提徐夫人受伤一事,反而连连告罪,没能替他分忧。
  齐国公心里暗暗叫苦,若是儿子发顿火还好了,就怕他一直闷在心里,万一以后自己又做错了事情,那就麻烦了。
  李钊回来后处置了一些杂务,就亲自带了礼品去了徐家,总归是徐永雷送出了信,否则自己和德昭还被蒙在鼓里。
  徐永雷有些意外李钊会亲自上门,不同于林氏母女得知此事后的自得,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归是到了年根,徐永雷拘着林氏不许出府,不过没有不让她理事,叶氏虽好,但府中若是她做主的话,难保有人说闲话。
  接到李钊登门的消息,林氏连忙嘱咐女儿打扮起来,就先一步来到了徐永雷书房里。
  徐永雷正在与李钊寒暄,李钊虽然对林氏母女不满,不过此次要不是徐永雷送出消息去,太原城说不定早就易主了,因此李钊才下了决心上门亲自拜谢他。
  徐永雷倒是不居功,言道清明堂的人才是首功一件。
  李钊趁机也请教一下这大半年不在太原时的一些事宜,两人说地颇为投机。
  林氏来了,不理会书房外徐永雷长随的阻拦,直接乐呵呵地喊道:“开阳,你回来了。”
  李钊不意林氏的声音突然响起,又见徐永雷面上又羞又气,连忙解围道:“是舅母来了吧?是外甥不好,应当先过去拜访舅母的。”
  徐永雷松了一口气,扬声道:“让夫人进来。”林氏得意样样地看了一眼丈夫的人,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李钊连忙行礼,口中称道:“舅母辛苦了!”
  林氏笑嘻嘻道:“开阳你来了舅母就很高兴了,你是来跟你舅舅商议婚事的吧?你母亲订下日子了吗?”
  两人均是一愣,徐永雷见李钊面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心中暗叫糟糕,又不好呵斥林氏,正在设法岔开话题的时候,李钊已经淡淡道:“家母未定下日子。”
  林氏恍若未见:“现在商议也不晚,依舅母看,开了春就把兰兮迎进门,你打了胜仗,兰兮进门这不正是双喜临门吗?”
  李钊微微一笑:“还未到两年,舅母难道要我做个无信之人?”
  林氏各个笑道:“怎么会,你是去年立下的誓言,这转过年来可是有两个春了,不算无信。再说了,你母亲现在身子不好,兰兮嫁过去可是能帮小姑子理理家事的。你现在可是大将军了,后宅的来往也只有兰兮能胜任了。”
  李钊没了笑容:“舅母,我母亲身子好的很,今天的礼品还是她亲自准备的,一应的家事她也理地井井有条,再不济还有二婶在,实在不能委屈了表妹没名没分进府。”他刻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希望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林氏没有听出来,徐永雷却领悟到了,他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夫人去准备些可口的茶点吧!开阳这段时日征战在外,正该要多补补才是。”语气中透着三分严厉。
  林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知道丈夫生气了,但是又舍不得这个机会。看这样子,若是徐家不主动提起婚事的话,李家可能就会装聋作哑一直拖下去,眼看这李家的家业越来越大,李钊身价可是越来越炙手可热,若是徐兰兮再不进门的话,说不定这亲事就要黄了。
  林氏硬着头皮道:“兰兮也不小了,这次小姑子遭此大难,要不是我家老爷冒死传信。开阳,你可就见不到母亲了,就凭我家老爷这份大功,你也应该将兰兮立马迎进家中。”
  徐永雷和李钊都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拿此事来要挟婚事,一时间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埋怨我没有了当初的清纯,我感叹你没有了当初的潇洒,我们都在生活中迷失了自己,离开本真原来越远,但请你不要再那我与以前相比了,我也是无可奈何!

☆、婚事成了

  林氏见两人都不说话,索性又说道:“舅母知道,开阳对你表妹有些误会,不过年轻人嘛,日子过到一起了,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兰兮原来跟德昭有些不快,舅母也狠狠地教训她了,总归她是表姐,又是嫂子,妹妹有不对的地方也应该让着,俗话说长嫂如母,这也是她的本份。”
  李钊越听脸色越黑,原以为这林舅母是真知道悔改了,没想到话里话外还是在指责德昭的不是。李钊的好脾气没有了,要不是顾忌一旁的徐永雷,当即就要给爆发。
  徐永雷忍不住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无知的妇人,整天胡说八道。”
  林氏不料丈夫突然变脸,还当着未来女婿的面打了她,顿时羞地抬不起头来,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哭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正是徐兰兮。
  徐兰兮本是喜滋滋地装扮了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听到里面正议论自己的婚事,就躲在外面没有进来,听到李钊百般推脱的时候,心里暗自着急,不想母亲拿出父亲立功的事来促成婚事,李钊没有言语,她有些着急,刚要不管不顾地进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林氏已被徐永雷打了。
  徐兰兮哭诉道:“父亲,母亲为您生下女儿,又日日操持家事,您为什么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
  李钊见徐兰兮进来后就说了这些糊涂话,想来是一早就在外面听了好久了,说不得这催婚事的话也有她的份。这些日子对她的一丝歉疚顿时不翼而飞了。他站起身来,怕徐永雷难堪,当先道:“舅父,改日开阳请您与诸位将军吃个年酒,外甥先告辞了。”
  林氏听了他这话不哭了,抢先“蹭”地站了起来:“不许走,婚事若是今天定不下来,我就告诉外人,你齐国公世子薄情寡义,要毁掉亲事另娶。”
  徐永雷连日来本就是为妹妹的事情夜不能寐,刚刚又被妻子的举动气地回不过神来,见妻子还执迷不悟,竟然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只觉得周身气血上涌,面色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钊一看不好,连忙喊国风进来,一个拍胸一个抚背,把徐永雷扶在了榻上,国风端了一杯浓茶过来,徐永雷一饮而尽,缓过神来,恻然道:“徐李两家的婚事就此罢了吧。”
  李钊听了此话默然不语,林氏母女惊呆了,徐兰兮先扑了过来:“父亲,您为何说这种话?你是要逼死女儿吗?”
  徐永雷不理会她的叫喊,一双赤目紧盯着李钊:“你马上去寻你母亲,把婚书送过来。”
  李钊见他情绪激动,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虎口,暗中用力,设法使他平静下来,口中说道:“舅父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是说改就改的?”
  徐永雷摇摇头:“舅父教女不严,这般混账东西,实在堪不得李家宗妇的重担,你若是不允,老头子就亲去找你母亲将婚事断了。”
  李钊叹了口气,示意国风抓住徐永雷的另一只手,两人一起用力,徐永雷才感到有些刺痛,见林氏母女还抱在一起痛哭,忍不住大喝道:“闭嘴。”
  林氏吓地一哆嗦,徐兰兮也再也不敢大声哭泣,只是小小的抽泣。徐永雷失望地看了她们一眼:“开阳,你不取消婚事,老夫知你顾忌徐家的脸面。”
  李钊苦笑道:“舅父,外甥也实话告诉您,母亲实在是不能再受刺激了,虽然这次德昭寻了名医救了母亲过来,但是毕竟身子不比以前了,若是再有一次刺激的话,即使是华佗在世,母亲也难保了。徐家是她的娘家,即使表妹再不堪,她也心里有您和徐家。”
  徐永雷黯然道:“老夫知道。徐家不能成为你娘和你的助力,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他看了看徐兰兮:“这样吧。婚事不用取消了。”林氏和徐兰兮顿时停住了哭泣,露出了欣喜之情,就听到徐永雷道:“等兰兮过了门,徐家就送两名旁枝女进李家为妾。所生子女就记在兰兮名下吧。”
  徐兰兮一听吼道:“父亲,女儿自己可以生,为什么要别人的孩子?”
  徐永雷冷冷道:“你想生还得看你没有这个机会,你这种左性子,素性无子更消停。”
  李钊点点头:“舅父,外甥保证表妹膝下不会空虚。”却没有答应徐家女进府的事。
  徐永雷还想再劝说几句,李钊抢先一步站了起来:“舅父,好生歇息吧,改日外甥再来寻您说话。”说完,就对林氏母女点点头,就快步出了屋子。
  徐兰兮从地上爬起来,追喊道:“表哥,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紧追到院子当中。
  李钊顾不上搭理她,先对迎上来的徐永雷长随道:“去请个好些的大夫来给老爷诊脉,这两日就让大夫住在府里,闲杂人等不要打扰徐大人休息。把你们小公子的生母请来,请她亲手照顾大人几天。”他也是听徐夫人说舅父的妾室是个聪明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不过这样更好,懂得利弊,徐永雷身体越好,对她就越有利,也只有她能设法阻止林氏和徐兰兮闹腾徐永雷。
  长随看了看后面追来的徐兰兮,应声而去。
  李钊转过身来,看着徐兰兮,没有劝说她不要哭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徐兰兮伤心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难道不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吗?”
  李钊淡冷冷地看着她:“徐家表妹,你父亲年纪大了。百事孝为先,若是你再弃舅父的身子之不顾的话,李家的门你也不用进了,李家可不要不孝顺的媳妇。”说完,懒地再跟她计较,带着国风扬长而去。
  林氏目光呆滞地跪坐在地上,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不是在商讨女儿的婚事吗?怎么最后成了女儿连母亲都不能做了呢?甚至丈夫还打算亲手送给未来的女婿两个小妾。
  徐永雷看着她这幅混沌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前二十年都一直贤惠大方的妻子怎么变地这么不可理喻,难道自己一直看错了枕边人吗?
  李钊回了国公府,没敢告诉徐夫人这场闹剧,总归是不光彩的事情,没来由地让她跟着上火。为了怕徐永雷心软将林氏母女放出来,他找到了老管家特地叮嘱了若是徐家人上门的话就说夫人病体未愈,不便见客。
  这个年过得枯燥无味,大年初一的时候,徐夫人穿地端端正正地坐在厅里接受了四个妾室的请安,尤其带了一位看起来稳重些的专门待客。
  德昭看着母亲得体的举止,暗暗心疼母亲的容忍。在信中又对张仲坚叮嘱了一番,她可不要过这种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鼓起勇气去学习肚皮舞,一个原本与我的生活毫无关系的名词,呵呵

☆、得封徐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大活人就被微信绑架了,纠结的很,不想看吧又怕有人找我有事,看吧大多数是些废话!各位姐妹们有同感不?
  正月十五刚过,张仲坚的母亲就登门提亲来了,徐夫人恭敬地请来了公婆,杨氏也略有耳闻张仲坚此人,见自家老太爷都不反对,也放下心了,不过暗地里问徐氏为何孙女看中了一个白身,会不会太委屈了德昭。
  徐氏耐心地告诉婆婆,张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人口简单、公婆慈爱,重要的是张仲坚对德昭极为体贴。勋贵世家虽然看起来风光,可门一关的话,哪家没有一堆糟心事?再说德昭本就是在外带兵的人,常年抛头露面,不晓得多少人在背后嚼舌头呢,哪个世家喜欢这样的媳妇?嫁到家世好的人家里,人家嘴上不说,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磨牙呢?与其这样,还不如就顺着德昭的心意呢!
  杨氏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儿媳妇这么一通话下来,又想到自家不过是一个国公儿子,都生出这么多事来,更何况是是几代同堂的大家族了,遂把这个念头摁下了,转而兴致勃勃准备起德昭的嫁妆来。
  太原城的一切德昭已经顾不上了,她正与父兄秘密部署大业。黄河以北已经完全在李家父子的掌控之下,徐永雷为首的一杆幕僚都认为登基的时机已经成熟。
  大兴二年正月二十八,逃至江陵的皇族一脉在乘船过江途中不幸遇匪全部遇难,一时间,举国震动。
  二月初二,齐国公李罡宣布称帝,建齐朝,史称齐高祖。
  齐□□以嫡子李钊为太子,兼太尉,高于南郊,大赦天下。
  三月,太子亲率大军收复长安。大兴宣布定都长安。
  四月太子大婚,娶妻徐氏,为丞相徐永雷之嫡长女,太子以国之刚立,百废俱兴为由,婚事从简,百官并不观礼,祭天地一事也废之不用。
  徐皇后有些不安,以为儿子还是不满当年侄女对德昭不满的事情,不由地劝说了几句,被儿子一句:“难道母亲是想儿子让妹妹再受委屈吗?”
  德昭得知了此事后,从李钊那里得知了那日的缘由,也只能叹息徐兰兮的糊涂。
  徐皇后寻到了德昭,希望女儿能劝说一下儿子,给徐家留一些脸面,再说儿子是太子,婚事太寒酸了也不好。
  德昭似笑非笑地看着母亲,徐夫人见女儿这样有些心虚,强装镇静离去。
  杨氏听闻此事,找了儿媳去,温声劝说道:“母亲知道你是怕徐家人丢脸,可是兰兮这孩子有事情做地太过了。开阳此次没有取消婚事,未尝不是看你的脸面,德昭上次已经被逼着去了绛州,几乎要殒命。媳妇,你一向明事理,但是若是你要委屈我孙女来成全你疼爱侄女的一片心的话,我与你父亲都不会答应。”杨氏很少说这么重的话。
  徐皇后讪讪地笑了笑,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杨氏又说道:“你现在是皇后,兰兮是未来的太子妃,徐家已经是后族第一家了,婚礼虽然简单,未尝对徐家不是一件好事。”
  徐皇后面色通红,连声道:“是媳妇魔怔了。”女儿对她掏心掏肺的,为了她日夜不停求了名医过来救治,她可不能也犯了糊涂。
  徐兰兮自定下日子起就满心兴奋,宫中派出了八名教养宫人到她身边伺候,将规矩掰开了给她讲。林氏想要见女儿都被拦下,林氏生怕女儿吃亏,吵闹不休,叶氏最后也压不住她,只能报于徐永雷,徐永雷干脆利落地命人给她灌下安神汤,在女儿大婚前都不必醒来了。
  大婚之日,虽然婚事不是全城欢腾,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全了。不过李钊没有去徐府迎亲,徐兰兮见李钊没有来,满心失望。林氏被两个仆妇搀扶着,哭地满脸是泪,叶氏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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