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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看对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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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地摇头,几乎晕厥。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一片地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时伊缓缓地蹲坐下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颤抖着伸出手,好想摸他的脸。可是那里好多血,好多血……
  她找着他的手,刚要紧紧地握住,却被躺在旁边的一串糖葫芦吸引了视线。
  一种窒息的沉痛,让她想要疯狂的尖叫。眼泪一瞬间决堤,她疯狂地咬着唇颤抖。
  “姑娘你别慌啊!已经报警了,救护车也叫了,就快来了!”旁边一位好心的阿姨,上前低声劝道。
  时伊慢半拍地抬起头,泪水影响她的视线,她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脑子不能转动。愣了一下,就又低下头,握住任礼元的手,抽噎地叫着他:“礼元,礼元……”

  ☆、第39章

  朝阳医院的急诊室,异常安静。
  今天大约是个好日子,没有多少意外事故。只有一起交通肇事事故,病人也已经进去做手术了。不过虽然送来的及时,但情况十分危急。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两个小护士坐在护士站里头聊天,时不时看几眼急诊室门口坐着的女人。
  她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满脸的害怕恐惧。一只手握拳,另一只却诡异地握着根儿糖葫芦。
  别的家属应该还没到,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看着怪凄惨的。
  即使是她们看惯了这些场景的,也不免觉得心酸。
  俩小护士刚说几句话,就有人来了。
  “伊伊啊……”陈英兰冲了过来。
  时伊抬起头,一看见母亲,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妈……我害怕……”
  “不怕不怕,一定会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陈英兰眼圈泛红,赶紧抱住女儿。
  时伊颤抖地流着泪,不敢发出声音。
  陈英兰心疼的安抚女儿,却也慌了手脚。她也没处理过这种事,只能在心里求着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礼元这孩子平安无事!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漫长又煎熬。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任家二老来了。张婉芬被任隽平搀着,旁边还有领路的司机。
  “怎么样了?”张婉芬声音沙哑的开口,整个人虚弱的几乎昏倒。
  任隽平也担忧的看着时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时伊泣不成声,陈英兰替她说:“还在做手术。”
  任隽平点点头,把张婉芬搀到座椅上,问时伊:“进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她抽噎着回答。
  任隽平叹气,焦灼地看着门口亮着的手术灯。
  张婉芬靠在椅子上,虚脱地对任隽平说:“你赶紧联系张明川!”
  “等手术结束。”
  “你现在就打!”张婉芬摸着心脏,眼睛几乎抬不起来。
  任隽平心疼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张婉芬看向时伊,缓缓地拨开任隽平的手,突然问她:“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撞了?”
  时伊擦了把眼泪,哽咽着叙述事情的经过。
  张婉芬越听越崩溃,泪水止都止不住的往外涌。一种近乎疯狂的剧痛,让她整个人癫狂。她忽然冷冷地看着时伊,缓缓地问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时伊怔怔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目光一触,眼泪就又决堤。“他……”她根本就哭到不能说话。
  张婉芬慢慢地站了起来,“礼元,就是为了去买这个?”
  时伊痛哭失声,抽噎地喘不过来气。
  “你给我。”张婉芬伸出手来,表情阴冷,眼神疯狂。
  陈英兰跟任隽平都看着出些端倪,起身去拦她。
  时伊傻傻地望着张婉芬,哭的像个可怜的孩子。
  “你给我!”
  时伊摇头。
  张婉芬突然怒吼一声,接着发疯似的去抢时伊手里的糖葫芦。
  “你给我!”
  “不!”时伊迅速抱住糖葫芦,把它蜷缩在怀里,眼泪疯了似的往外掉。
  “我让你吃!”张婉芬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巴掌抡在时伊的脑袋上。
  “你干什么啊!”陈英兰迅速上前挡着女儿,扭过头来质问她。
  张婉芬却跟发疯了似的,继续上前捶打时伊。脸上的那股狠戾之气,让人看了胆寒。
  “够了!”任隽平上前拽住张婉芬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拖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可她还处于抓狂的状态,哪还有什么理智。一边拼命地挣脱任隽平,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时伊。
  陈英兰紧紧地抱住时伊,挡在女儿面前。
  “没事儿,没事儿。”她轻拍着时伊的背,低声安抚。
  时伊流着眼泪,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串糖葫芦。仿佛那串沾着灰尘和玻璃碴的糖葫芦,是这世上最宝贵的珍宝。
  陈英兰难过的别过去眼,眼圈通红。
  任隽平也有些鼻酸,握住张婉芬的手,示意她冷静。
  手术长达四个半小时。以至于灯灭的时候,除了任隽平其余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说:“人暂时保住了,但还没脱离危险。再观察吧。”
  任隽平道了谢,僵硬的身体稍微松了松。
  时伊虚脱地靠在椅子上,被陈英兰扶着。
  张婉芬擦擦泪,拽住任隽平,急切地说:“快联系张明川!”
  任隽平点了下头,握住她的手。
  夫妻俩这么互相靠着,一时间像老了一百岁。
  接着下来的事情需要按部就班。陈英兰去补办手续,任家二老和时伊站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里了解体情况。交警队的警察站在外头,等着做询问笔录。
  一切忙乱过去之后,几个人才被安排去加护病房里探视。
  他们谁也没遇过这种需要隔着玻璃探视的情况。几人都静静地看着里头,表情凝重。
  医生的话很重,压在心里像块石头。喘气的力道都不够了。
  24小时的观察期,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肋骨断了七根,其中一根刺破了心脏。颅内出血,压迫各路神经。全身三十三处骨折,大面积失血。
  虽然全力抢救后,心脏已经不再出血,但颅内却是最棘手的问题。保守治疗能不能暂时解决问题,谁都不知道。
  而且计算顺利熬过这24小时,等待他的还有第二次手术。开颅。
  一切,都要看他的意志了。

  ☆、第40章

  夜里,谁都不肯离开。
  即使隔着玻璃,那也是在陪伴他。
  心跳机,呼吸机,抽痰机,各种软管和线路缠绕,仿佛被一堆仪器维系起来的生命。危险的气息太过浓重,所有人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陈英兰负责照看这三个人。买饭买水,办些杂事。
  任隽平照顾着张婉芬,稍微喝了些清粥。时伊则滴水未进。她一直看着监护室,静静地看着。像是跟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陈英兰劝了又劝,她都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病床轻轻说了句:礼元还没吃呢。
  张婉芬喝粥的手一顿,眼眶顿时积满泪水。推了推碗,让任隽平端走。
  任隽平心里难受,却也得让老伴坚持喝完。不然她低血糖犯了,会乱上加乱。
  陈英兰则气的想摇醒时伊。没有一个当妈的愿意看着女儿受这种罪。真是心疼,焦急,又无奈之极。
  时伊自从来了监护室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在祈祷,祈祷各路神仙。让他活,让他好好地活着。如果非要有人离开,她愿意是自己。她跟神说他有多好,说他有多善良。如果不是看见他收到的感谢信,她都不知道他偷偷做了那么多的慈善。他对这个社会的关怀,会另大多数人惭愧。
  她像个疯子似的,在心里上演着默剧,不停地说着他的事。想着说得越多,神就会越爱他,越慈悲。
  她回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穿着,表情,甚至味道。
  现在想起来有些失真,因为她眼里的他已经变成了可爱的。尽管他看起来酷酷的,可你无法叫一个见识过你最浓郁的爱的人,不去剥去这些外面的东西去看清你的本质。
  爱一个人,他就一定会变成可爱的。
  ……
  24小时的观察期,医护人员数次进进出出,测量这个数值,又检测那个数据。每一次都是一次惊心动魄,提心吊胆。
  任礼元用他顽强的生命力,挺过了这艰难的24小时。
  监护室短暂开放探视。几个人第一时间围到病床周围。
  任家二老站在左侧,张婉芬小心翼翼地摸着儿子的脸,任隽平也忍不住握住儿子的手。
  时伊站在右侧,呆呆地看着任礼元。她想上前碰触他,却又怕一个不小心会出现什么意外。虽然医生已经交代过注意事项,轻微触碰是没有问题的。可她还是随着任家二老的动作而神经极度紧绷。
  直到看了会儿他之后,发现他还是安静地睡着,各项仪器指标也没有乱跳乱飞的时候,她的心才稍微落了下来。
  她慢慢地上前两步,轻轻地抚摸他的左手,先是指尖,再到手背,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捧住他整个大手。
  鼻子不由自主的发酸,她赶紧低下头,压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这双即使在寒冬也会热得如火的大手,这会儿竟然会这么得冰凉!那种生命力即将要一点一滴流走的真实感,突然间袭进她的心头。
  她下意识地握紧他,用自己的温暖一点一点找回他的活力。
  你要好好的,求求你。
  她在心里默默地喊着,泪水悄然爬满眼眶。
  虽然度过了观察期,但仍然处于危险期。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任家二老决定替儿子转院。
  主治大夫当然并不建议这么做,但任隽平已经联系了名医张明川,并且妥善安排了转院的一切事宜。
  就这样任礼元被转进了全国最好的医院,并由张明川医生主导专家会诊。
  特殊监护病房内,有供家属睡觉洗漱的一切设施。任家二老住剩余的一间房,时伊睡沙发。陈英兰几天没怎么合眼,岁数毕竟不小了,时伊担心,就让她先回家了。
  任家的亲戚陆续得到消息,但都被任隽平婉言拒绝了探视。就连任艳君和卢峰夫妇也只被允许待了半个小时就被送走了。
  这两天任礼元被不断的推进推出,做着各种测试,专家会诊已近进行了一阵子,讨论出两套方案。虽然实施手法不同,但都同样高风险。
  今天是任礼元昏迷的第五天,必须进行手术了。否则时间越长,对他脑部的损伤就会越大。
  夜里商讨好具体细节后,张明川医生跟任家二老和时伊详细说明了情况。
  明天一早就会进行手术,时长初步预计6个小时。
  手术的各种风险,早在这几天张明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虽然每个后遗症都让人心惊肉跳,但这已经不是可以选择的时候了。
  手术顺利是要祈祷的第一步。接着才是术后护理的问题。至于以后的每一天,说真的,他们没有人能顾忌到那么远。
  夜里趁任家二老好不容易去休息的时候。时伊坐到任礼元的床边。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到自己脸上。
  “还是这么冰。”她小声说给他听,接着试着挤出一抹笑。
  “我知道你很累。这几天我怎么跟你说话,你都没醒来看看我。”她亲了他手指一下,继续轻声说:“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能听见。所以你好好听着:明天是个大日子,你要勇敢,好吗?我很需要你,非常得需要你。即使你再累,再想睡,也要记得我,记得爸爸妈妈。没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求你,一定要坚强!”
  她擦擦泪,不停地轻吻他的手。
  “你剃光头很帅,我告诉过你吗?”
  “等你好了,咱们一块儿去雍和宫,我要去还愿。他们说那儿的头香很准,我昨天排到了。烧得很旺,人家告诉我你一定没事儿的。你不要笑我迷信,为了你我把全世界的神都求了一遍。等你好了,你得陪着我去挨个儿还愿,不许抵赖。”
  她稍稍起身,吻着他的头,久久的不能动弹,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头上。
  “对不起……”她轻轻擦着他头上的泪。
  “你答应过的每一句话,都要算数。否则我会恨你。”
  “我还没喊过你一声老公,我们还没有一个孩子,你要是就这么放弃我的话,我会不再相信人生。对,你没听错。我会不相信人生。因为人活着压根儿就是没意义的。我不觉得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怀念过去,体验痛苦有什么意义。你如果也离开我的话,那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了。反正我妈也有了男人,她会过的不错。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告诉你我的心里话。所以你要好好的,你知道吗?”
  “我能接受感情失败,但绝对接受不了这种分离。”
  “任礼元,你必须给我好好的。”
  “好好地爱你自己,好好地爱你的家人,好好地爱我。”
  “好好儿的……”
  “……求求你……”

  ☆、第41章

  手术室门前,时伊和任家二老分别坐在两侧的座椅上。
  陈英兰站在女儿身边,紧紧地握着她颤抖的手,心里揪成一团。任家二老互相依靠,神情焦灼,脸色煞白。
  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心情。
  任礼元再次与死亡做着斗争。其余四人也仿佛同样经历着生死。
  时间永远滴答前进,每一下落在时伊心里都是咯噔一颤。她盯着手里的表,默默在心里念着平安。耳朵里时不时的嗡嗡作响,有些晕眩。而且周围只要一有任何响动,都让她像惊弓之鸟似的瞬间濒临崩溃。
  预计6个小时的手术,生生做了将近8小时才结束。
  张明川医生率先从手术室出来,口罩一摘宣告手术基本顺利。
  四个人的神经,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字而得到解救。接下来询问具体情形,等待入重症监护室的步骤已经不再陌生。
  监护、观察,一切都像是前几天一样。只除了他的脸肿得她几乎认不出了。
  等待的时间会让人麻木,尤其是长时间不睡,大脑缺氧之后,整个人几乎处于呆滞的状态。时伊喝了很多咖啡,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以防突然事件发生。
  医生说三天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目前他们谁也不能去看他,只能由医护人员监护。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经过各项检测并无异常之后,任礼元被转入普通病房。
  二次手术,而且是昏迷状态下开颅进行的去骨瓣减压术,后遗症很难说。张明川医生说的很直接,任家二老和时伊心里都是有准备的。
  即使再难以接受,也不敢奢求什么了。人在绝望的情况下,乞求的都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能保住性命,真的已经谢天谢地了。
  至于痊愈后,还要再进行的骨瓣修补手术,现在真的没精力去担忧。
  因为现在任礼元随时都可能醒过来,所以时伊几乎是寸步都不离开他。
  任家二老上了年纪,身体根本禁不住这么熬。时伊让他们睡觉,晚上的时间她来照看。
  看着护士替他测完体温,又报了正常之后,时伊起身去给自己泡速溶咖啡。难喝的咖啡粉,温热的水,搅拌了几下之后,她端着杯子转身。
  ‘啪’的一声,纸杯落地,咖啡洒的到处都是。
  时伊顾不得这些,她眼里全是他那双黝黑的眼睛。
  “你……醒了。”她缓缓地问他,声音发颤。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是特别敢靠近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慢慢地靠近,逼自己把情绪控制好。她不想哭,她要坚强。他已经醒了,她必须坚强起来。
  “能说话吗?”她坐到凳子上,伸手去抚摸他的手。
  他身子一震,似乎对她的触碰很有反应。
  她轻声解释道:“医生说你刚醒来的时候会有些神志不清,过段时间就好了。你放心,你已经没事了。”
  他还是看着她,没什么大的反应。
  以往他的眼睛总是又黑又亮,非常有神。这种近乎于迷茫的情绪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那双眸子里头。她有些难过,却不能哭。只能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抬到自己的嘴边,温柔地吻着他。
  他看了会儿她,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忽醒忽睡的症状医生之前说过。时伊收敛情绪后按下按钮,叫来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进行了一些列的检查之后,宣告他各项指标正常,继续观察。
  任家二老已经被吵醒了。他们围到任礼元的床边,不肯挪地方。医生说多对病人说说话,有助于病情发展。
  但两人坐在那儿半晌,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里的话太多,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当理智恢复之后,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都开始回归到脑子里,进行重新整理和思考。要张婉芬当着时伊的面,对儿子说出她心里真正想说的话,其实还真是做不到。任隽平本身就不怎么会表达,说了几句会好的,会没事儿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伊更是没话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当着两位老人的面,说着只属于恋人之间的秘密。
  所以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到天亮。
  陈英兰一大早过来探视,她带了早饭。任家二老去洗漱,时伊则先帮忙摆着碗筷。陈英兰看着时伊消瘦的模样,心里难受的很。
  “你回去睡会儿吧。医生不是说没有危险了?”
  时伊摇头,“别劝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我会歇会儿的。”
  陈英兰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气道:“你这倔脾气到底随了谁啊!”
  时伊不吭声,摆好碗筷后去叫任家二老。
  陈英兰看着她的背影,眼眶发红。
  三个人简单吃了点儿饭,收拾好之后,又回到病房。
  任礼元在中午的时候醒了过来,这次神智比较清楚,语言功能也很正常。
  他略微沙哑地喊了声:爸、妈,然后看看时伊,又看看陈英兰。
  张婉芬情绪激动的握住儿子的手,眼泪不止。任隽平也有些哽咽。时伊在旁边看着,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张婉芬不断地问:“疼吗?有没有哪儿觉得哪儿疼?哪儿特别不舒服的?”
  任隽平也附和,“是啊,哪儿不舒服赶紧说出来。”
  任礼元虚弱地笑了一下,哑声说:“还行,不那么疼。”
  二老心疼地点头,时伊则心急地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还好。因为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具体说不上是哪儿,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好在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等众人出去之后,开始各项检查。
  四个人在外头等着,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第一次算是稍微落地了。
  时伊时不时地看着里头,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有些心神不宁。
  病房里各项检查进行着,医生不断地跟任礼元沟通。问他各种反应。
  当一切都正常之后,医生收起设备。
  任礼元躺在病床上头,神情有种说不出的严肃。等医生要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人,问道:“医生,今天的具体日期是多少?”
  医生扭头,心里咯噔一下,谨慎地回答道:“2015年8月21日。”
  任礼元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极度平静的口吻说:“我脑子里记的所有东西,只到14年10月份。”

  ☆、第42章

  诡异的寂静弥漫至整个病房。医生和任礼元都没再说话。
  一个对这种现象并不陌生,心里正琢磨着下一步方案。另一个则头一次产生迷茫的情绪,大段的人和事的缺失,任谁都没办法整理清楚思绪。
  待了会儿之后,医生先回神,说道:“你这种现象属于后遗症的一种。具体情况得我们昨晚细致的检查和研究后再定夺。你先放宽心,一般都能恢复。”
  任礼元谢了谢医生,之后保持沉默。
  医生出了病房后,把家属都叫到了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夫都是这样,在描述任何病情的时候都带着种轻描淡写的感觉。即使是癌症晚期这类的绝症,在他们的语气里也跟普通伤风感冒似的。
  虽然明白他们可能是在安慰人,可有时候真的会有种隐约的愤怒。
  张婉芬质问:“什么失忆!不是说没事儿吗!?”
  “这是并发症的一种。”
  任隽平稍微冷静些,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很难说,有的很快就能恢复,有的十几二十年的也有。”
  张婉芬着急,“这不跟没说一样吗!张医生呢?”
  “张医生下午才来。”
  任隽平回头示意张婉芬冷静,继续问医生:“到底不记得什么事儿了?刚才看着并没什么不对劲。”
  “病人自己说14年10月份以后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14年10月?”任家二老纳闷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俩人对视,愣了一会儿之后,脑袋里轰隆一声,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不约而同的把视线都转向了时伊。
  时伊静静地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像是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知觉似的,就这么看着前头,眼神失焦。
  任隽平有些不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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