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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偏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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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为寒冷的冬日添了一把火。
陆讷和江兆琛一人撑了把组委会提供的黑伞,走上红毯,一边配合着媒体拍照,走到签字板前,正遇着张茵茵。张茵茵一身高级定制,夸张的裙摆气势十足,嫩绿的颜色衬着赛雪般的肌肤和闪亮的首饰,烈焰红唇,笑得宛若女神般美艳又气势磅礴,显然对于这一次的最佳女主角势在必得。
见到陆讷和江兆琛的时候,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掩饰过去了,浑若无事的笑意盈盈地与他们打招呼。大约她也没有想到当初她寄予厚望的大片没能给她带来的预期的人气,那部大投资大制作的电影票房倒是没有扑街,毕竟是全明星阵容,然而口碑奇差无比,在著名电影网站的评分仅得1。2,年度最大烂片毫无疑问有它一席之地,而不屑一顾的《情人藤》却给她带来了金橡树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当着媒体的面,陆讷和江兆琛都表现得挺大度,与张茵茵合了影,但没有接受采访,在签字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就径直进了会场。
颁奖大厅里已零零落落坐了不少的人,一路上,不断地有人跟陆讷打招呼,寒暄。陆讷坐到自己的位子,正翻看颁奖典礼的流程,忽然听右边一声轻笑,“陆导,好久不见。”
陆讷抬头一看,就见秦薇穿着一身valentino的高级定制,枣红色的天鹅绒面料衬得她的皮肤细白如雪,织满鸟类、植物的复古花纹的裙摆让她显得如少女般俏皮可爱。
陆讷一笑,指指右手边的位子,“你坐这儿?”
秦薇笑笑,“是啊,得感谢组委会的安排,不然还真没有机会跟陆导坐一块儿聊聊,《情人藤》我有上电影院看,我很喜欢。”
陆讷见到秦薇也挺高兴,怎么说呢,秦薇毕竟代表着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也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情分跟其他人不同。《笑忘书》让秦薇一举夺得最佳新人,她却没有趁热打铁多接片子增加曝光率,除了几个广告代言和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她行事低调得让一向手眼通天的狗仔都无可奈何。
这样年轻却能如此沉得住气,心中自有一番定论,陆讷能够预感,秦薇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你呢,最近有什么安排?”
秦薇微微皱起鼻子,有点孩子气的抱怨,“陆导也听说了吧,接了谭正华导演的戏,跟庄哥搭戏,刚到剧组,谭导就骗我说,‘剧本还在改,再等等’,结果等到开拍那天,剧本拿到手彻底傻眼了,上面就三句话‘蒙蒙在这边喝了一杯水’,‘蒙蒙在打开收音机’,‘蒙蒙抽了一支烟’,简直就像个游击队,完全不知道下一枪该瞄准哪里。”
陆讷笑起来,两人正聊得愉快,陆讷左边的位子有人坐下,陆讷转头看去,正想与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僵住——
苏二穿着一身银灰的定制窄版西装,雪白衬衫里微微露出burberry丝巾一角,交叠着双腿坐着,手上简简单单一只男士腕表,漫不经心地翻着目录,十根手指根根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好像压根儿看不见陆讷,英俊得有些邪气的侧脸有种居高临下的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苏二缺同志,压根儿就没意识到他们真的分手了~为他点蜡
☆、第七十一章
苏二作为《情人藤》百分之二十的投资商,再加上他过硬的关系网;想要弄到一个颁奖典礼的座位真是再容易不过了;但以他爱玩的性子,说忽然对中规中矩的颁奖典礼感兴趣了,打死陆讷也不信。
陆讷的目光落到苏二身上,苏二仿若浑然未觉;陆讷收回目光;同时也将心神强行收回。周围的座位陆陆续续有人坐下;陆讷挂起笑脸;彼此淡淡交谈着。
颁奖典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人欢喜有人失落;比起其他人的紧张坐立不安;陆讷显得淡定无比,对于奖项,他真的没有多少野心,这部片子本来就是奔着票房去的,有奖拿,自然锦上添花,没有,陆讷也不失望。
奖项一个一个揭晓,目前为止,《情人藤》已经收获了最佳摄影、最佳服装两个大奖,《情人藤》下映后,当初汇集了好几个老裁缝手艺的几个主角的戏服还被收进了民俗博物馆,也算为中国民间艺术做了点儿贡献,得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个歌手倾情演绎了一首情歌后,台上换了一对颁奖嘉宾,开始颁发最佳剧本,大屏幕上轮番播放了几部提名影片的片段,有徐森奇的《罂粟花开》,鲍静的《时间的针脚》,周志安的《单行线》,也有陆讷的《情人藤》。
片段播完后,一男一女的颁奖嘉宾开始一唱一和地制造悬念,把观众的胃口吊地差不多后,才动手去拆装有获奖名字的信封,一阵紧张的安静后,男嘉宾看了眼卡纸,露出恍然地表情,然后递给女嘉宾,说:“我觉得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应该由郁清你来揭晓,因为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你非常喜欢的。”
“真的吗?”女嘉宾将信将疑地拿过卡片,看了眼卡片,露出夸张的惊喜,“真的,这不仅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位编剧,我觉得看过他电影的女孩子都会非常喜欢他,他不仅个人长得非常帅,而且真的很有才,将爱情这个古老的话题参透得淋漓尽致。”
“没错,获得第四十一届金橡树最佳改编剧本的是,郁清,我们一起来说好不好?”
女嘉宾与男嘉宾挨到一块儿,一人一手拿着卡片异口同声道,“获得第四十一届金橡树最佳改编剧本的是——《情人藤》,陆讷。”
台上的大屏幕上同时开始重播《情人藤》的经典片段,同时,导播的镜头迅速切到陆讷脸上。陆讷微微一怔后,露出浅浅的笑意,右边的秦薇比他本人还要高兴,倾过身,微微抱了抱陆讷,陆讷拍了拍她的肩,前排的江兆琛也站起来,以一种非常男人的方式与陆讷拥抱了一下,又用力地捶了捶他的肩。
苏二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好像屁股底下有活物似的,令他有些坐立不安,但他坚持微抬着下巴,保持着一种极其矜傲的姿态。陆讷并没有往他这边看,径直站起来,从另一边离开位子,一路上,不断有人与他握手,说恭喜恭喜,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到台上。
女嘉宾露出夸张的笑容,“哇哦,陆导今天特别帅,一直看你做导演做编剧,有没有考虑过下部电影自编自导自演呢?”
陆讷接过话筒笑道,“不敢不敢,演员水太深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嘉宾就调侃,“没关系,陆导不怕,咱有大长腿。”顿时引得全场哄笑,气氛轻松惬意起来。
男嘉宾接茬,“真的哎,站陆导旁边好有压力,本来我也是一混偶像圈的好吗?说实话,以陆导这样的外形条件,真的没有哪位导演慧眼识珠找你演戏吗?”
陆讷也玩笑道,“其实还真的有,就我的好兄弟张弛,他一直很想让我在他的新戏里演一个杀手或者总裁,不说话的那种。”
话音刚落,又是全场爆笑,气氛掀到一个小高*潮。司仪适时端上金色的奖杯,男嘉宾将奖杯拿在手上,颁给陆讷,顺势问道:“陆导连续两次获得这个奖了,除此之外,《情人藤》已经拿下了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接下来还将角逐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导演的奖项,我们都知道,电影圈是个特别讲究资历的地方,以陆导这样的年纪,一出道就获得这样的成就,你觉得是一个奇迹吗?”
陆讷接过沉重的奖杯,走到讲台前,微微低头对准麦克风,酝酿了一下语言,说:“我只能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一路上,有很多很多的人不计代价不问回报地帮助我扶持我,所以才成就今天站在这里的陆讷,当然,脚下的征程刚刚开始,而我也将继续上下求索。至于说奇迹,其实我不大相信这个词,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两个人,平心静气的,真心诚意地,相互扶持走完一辈子,就是最大的奇迹。”
他说完,微微拧过头,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会场有一两秒钟的安静,然后,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前排的天王级别的影帝庄涛影后乔南芯齐齐站起来用力鼓掌。
陆讷面带微笑的镇定地走下台,与他们点头致意,走向自己的位子。位子上,苏二终于卸下了他那高贵冷艳的少爷派头,带着微微激动的表情看着他,千言万语都在嘴边似的。
陆讷却没有看他,径自坐下,手上的奖杯沉甸甸的,陆讷却无喜悦的成分。接下来的几个奖项,陆讷都有点心不在焉。旁边的苏二一直看着他,有好几次,嘴唇蠕动,想说话,但他陆讷心不在焉的表情,又吞回去了,心里越来越烦躁。
颁完最佳剪辑,整个颁奖典礼进入短暂的休息阶段,大家趁着这个时间上个厕所抽支烟,活动活动手脚互相聊聊天什么的。陆讷等人差不多都回座位后,才站起来上厕所,他一站起来,苏二就忙不迭地跟着站了起来。
颁奖典礼进行了两个小时,陆讷也有点累,上完厕所,就从烟盒里敲了一根烟出来叼嘴上,低头点燃了,慢慢地靠在走道上抽着,抽了两三口,就看见苏二了。
他就靠在陆讷斜对面的墙上,双手交叉抱胸,直直地盯着陆讷。陆讷看见他,心情就不由地有点儿变糟,将还剩半支烟的烟头掐灭了,两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往外走。
走到苏二身边时,苏二忽然伸出一条腿挡住了陆讷的去路。陆讷停下脚步,也不看苏二,脸色难看地看着苏二锃亮的皮鞋。
苏二挑了挑眉,不高兴地说:“我这么大个人杵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吗?”
陆讷抬起眼皮,淡淡地说:“看见了。”
苏二的心火一下子窜起来了,收回脚站之身直面陆讷,烦躁道,“陆讷你脾气见长了啊,他妈为了个陈时榆你还没完没了了?”
陆讷的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怒气,但强忍住了,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苏二少,我们分手了,记得吗?”
苏二脸上的表情迅速地僵死,甚至有点儿茫然,像个孩子般懵了。
陆讷不想再跟他废话,抬起脚就要走,几乎是条件反射,苏二迅速地挡在了陆讷面前。陆讷没理他,换了个方向,才走了一步,苏二再次挡在了他面前。
陆讷终于抬眼看他,“请你让开可以吗?颁奖典礼快开始了——”
苏二挑眉,傲慢道,“我挡着你了吗?路这么宽,你干嘛非走这里?”
陆讷沉默了两秒,扭头绕过苏二,径直走进会场,留下苏二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头顶的灯光倾泄而下,投映在他茫然的脸上,好像要哭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明天外出~顶锅盖逃走~
☆、第七十二章
《情人藤》最终收获最佳摄影、最佳服装、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男配角四项大奖;论起奖项数量来说;也算是大赢家了,但到底错失了几个最有分量的奖项。最佳女主角最终被年逾七十的老戏骨饶旭丽摘得,这也是她第三次在金橡树奖上封后了,张茵茵难掩失望,颁奖典礼一结束;就匆匆离开了;一改之前的张扬高调。
颁奖典礼结束后;陆讷回了趟担山路街。陆老太站在院门口;看着陆讷下车;伸着脖子还往车里面望。陆讷明知故问,“你孙子在这里呢;看啥呢,”
老太太没见到想见的人,有点儿失望,紧跟着陆讷进了屋,看着陆讷欲言又止的。陆讷全当看不见,说:“陆老太你是不是在烧红烧肉,好像闻到糊味儿了?”
老太太一惊,立刻忘了要问的话,踩着风火轮似的刮进厨房。陆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一档恶俗的相亲节目跳入视野,一个正与绝经做着艰苦斗争的女人交叠着双腿发表着自己的爱情观点,声音甜腻,甜得坏牙。
陆讷张开双手,大字状地摊在沙发里。这些日子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如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炒菜声,鼻间都是饭菜的香味,他的精神飘飘荡荡,终于有了安心的感觉。
一桌菜,两个人,对桌而食,陆讷埋头吃饭,一改平日聒噪不休的习惯。陆老太食不下咽,几次悄悄用眼角瞄陆讷的表情,几次过后,老太太终于不再走婉约派路线,开口问道,“不是说要带朋友一块儿来吗?”
陆讷的筷子稍稍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嘴巴里塞菜,不吭声。
陆老太怒了,将筷子一放,“陆讷我问你话呢?”
陆讷的嘴唇抿了抿,默不作声的样子令人担忧,陆老太不由地放缓了语气,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吵架啦?”
陆讷低头,掩饰眼底的情绪,闷声道,“分了。”
陆老太大惊,“怎么就分了呢,这不才多少时间,陆讷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最后一个“家”的声音低下去了,陆老太瞧着陆讷的表情,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讷讷地住了口,低头扒了两口饭,夹了块红烧肉往陆讷碗里一放,道,“吃饭,吃饭。”
回到担山路街,陆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好像一下子卸去了青年导演的光环,他好像依旧是那个每日睡到太阳来掀眼皮也不肯起床,非得陆老太武力镇压才不情不愿地踩着脚踏车上学的少年,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说到睡觉,第二天,陆讷还懒在自己少年时代的单人床上,蒙头大睡。精神矍铄的陆老太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把掀开他的杯子,喜上眉梢地说:“乖孙子,快点儿起来,起来!”
陆讷被冷得一哆嗦,赶紧抢过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j□j,“陆老太你能检点点吗?你孙子好歹是一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好吗?”
陆老太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兴致勃勃地拿出两张照片递到陆讷面前,“来来,看看。”
陆讷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左边照片上是个扎马尾的姑娘,穿着一件红色毛衣,微胖,笑容甜美,像颗红通通的大苹果。右边的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姑娘,垂肩长发,长相清秀。陆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警惕地问道,“干嘛?”
陆老太眉开眼笑地介绍道,“左边这个呢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家里办厂的,独生女,自己在外贸公司上班;右边这个呢,二十五,中学老师,教数学的,下面有个弟弟——都是你乔婶介绍的,我觉得都不错,人家也没嫌弃你是个搞导演的,孙子,你觉得怎么样?要感觉不错,咱就见一面?”
陆讷一头栽倒在床上,“陆老太你能别添乱了吗?我这刚失恋呢?”
老太太振振有词,“我知道你失恋,你要不失恋我能这样吗?不是有句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陆讷头疼,“陆老太你以后少看点情感类节目吧,那东西基本把你脑子当内裤来洗。”
陆老太用力地拍打在陆讷身上,虽是隔着被子,但就那劲儿陆讷估摸着老太太能继续祸害他二十年,“有你这样的老太太吗?我这儿正投入地悲伤绝望呢,你觉得我带着这样的心情去相亲合适吗?”
陆老太横了陆讷一眼,脸上流露出一点伤感,“你以为就你难受吗?我也难受啊,好好的对象说没就没了,你这样多伤我的感情啊,我告诉你啊,陆讷,我气得牙都疼了,就是没好意思去麻烦医生。”
这话弄得陆讷特别伤感,掀开被子坐起来,张开手臂搂了搂老太太,祖孙俩谁也没说话。
陆讷到底没去参加相亲,他只在担山路街住了三天,然后就携《杀·戒》主创人员飞韩国参加釜山的电影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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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漫不经心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手机里,李明义喋喋不休地跟他讲述着去马拉维玩儿的趣事,“……我跟你说,漾儿,你不去真是亏大了,太他妈刺激了……”电视屏幕刚好跳转到金橡树颁奖典礼的重播,台上,陆讷穿着一身深黑色的礼服,雪白的钢琴褶衬衫,戴着纯黑的领结,丰神俊朗,将一边的男嘉宾衬得像个城乡结合部。他的手上握着镀金的奖杯,微微俯身对着麦克风,笑容节制而真诚,他说:“……至于说奇迹,其实我不大相信这个词,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两个人,平心静气的,真心诚意地,相互扶持走完一辈子,就是最大的奇迹。”
他说完,拧过头望向虚空的一处,再转回头来时,已经掩饰好了情绪,微微举了举手中奖杯,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台。苏二的一颗心像被扭着了似的,难受得要死。他没管李明义的聒噪,直接挂了电话,将头埋在被子堆里。
苏二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等红灯的时候,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机,看看是否有新的信息,当然结果让他再一次地失望了,他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将脸埋在手臂间,好像这样就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难过委屈的样子。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苏二抬头,才发现早就变绿灯了。他踩下油门,车子跑动起来——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潜意识吧,苏二将车子开到了担山路街。那是黄昏时分,下班高峰,老街上全是人和车,电瓶车、三轮车、黄包车、私家车,苏二的布加迪格外惹眼,引擎声大得跟拖拉机似的,以每分钟几米的速度往前艰难的移动,等到担山路菜市场,整个交通状况错综复杂得跟美剧似的,苏二几乎寸步难行,不由有些恼火,放下车窗,市井的嘈杂之声如同潮水般涌进来。
苏二将胳膊搁在车窗上,皱着眉瞧着外面乱糟糟的一切,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陆讷的奶奶。
陆老太穿着干净的布褂,正蹲菜市场入口的边上,往篮子里挑拣芋头,与小贩之间似乎起了点儿争执,小贩一下子将她篮子的芋头倒了回去,嘴里嚷着,“不卖了,我不卖了,你这样挑挑拣拣的,我还怎么做生意?我不做你生意了!”
老太太脾气也犟,“买东西怎么不让挑了?你把坏的全拣我篮子里,有这样的道理的吗?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做事的啦?”
“我不卖了行不行,你去别家,你去别家挑!”
苏二想都没想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大步走过去,丢给小贩两百块钱,说:“我全买了,让老太太慢慢挑。”
小贩和陆老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苏二,目光中含有惊讶、诧异、疑惑,以及,一种看神经病的感觉,令苏二的脸上瞬间有些烧。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因为苏二的车子挡着路,后面的私家车不停地按喇叭,苏二像被踩着脚的猫似的,丢下钱,转身就跳进了车里,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
千辛万苦的,终于将车子开出了那段拥挤的路段。苏二停下车,怔怔地望着夕阳下的担山路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被敲车窗的声音惊醒,他转过头,便看见陆老太挎着篮子,微微眯着眼,正往他车里望。
苏二那一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半晌才想起来将车窗放下。陆老太的脸上被夕阳照得一半呈现金红,显得格外慈祥,她笑着递过两张崭新的红票子,说:“苏先生,你的钱。”
苏二一下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愣地不知该怎么办,直到陆老太又将钱往他这儿送了送,他才僵硬地接过来。陆老太顺口问道:“苏先生怎么到这儿来啦?来玩儿的还是来办事?”
苏二讷讷地说:“我来找一个朋友。”停了停,他又接着说,“不过他好像不在。”
“哦。”陆老太点点头,看看苏二,问道,“苏先生吃过饭没有,没有的话来我家吃吧。”
苏二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进入陆讷长大的地方,忍不住,想要身在有陆讷气息的地方,忍不住,想要从陆老太口中多了解他一点。
☆、第七十三章
“刺啦”一声;厨房里传来青菜下锅的声音。苏二在陆家小客厅里正襟危坐;心神不定;坐立难安,一副随时准备伺机潜逃的模样。茶几上;依旧是一杯只有茶叶梗的热茶,苏二伸手将茶杯捧在手心;小口地抿了抿,也尝不出什么味儿,眼睛不由自主地朝楼上望去——他在猜测陆讷的房间在哪里,虽然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像隔着一个海洋。
很快;陆老太弄了四个菜出来;笑着招呼苏二,“苏先生,过来吃饭,都是家常小菜,不要嫌弃。”看苏二望着楼梯的方向,解释道,“那边是陆讷的房间,苏先生来得不巧,陆讷前天刚走,说是去国外参加什么节的。”
苏二迅速地收回目光,噢了一声,装着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陆讷常年在外,陆老太对他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陆讷又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如今逮着苏二,这会儿也忘了第一次见着人家时那种敬畏的心情了,很快打开了话匣子,“……苏先生,你说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没啥别的盼头了,就想着,陆讷一个人在外打拼,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回家能有口热饭吃,我也能放心点。前段时间跟我打电话说回来时把朋友带回来,我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呢,就跟我说分了。你说现在年轻人做事儿怎么这么毛糙不稳重,我看那难受的样子,也没敢细问,你说,好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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