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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偏差-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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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没跟陆讷争辩,笑着跟苏二说:“那苏先生你好好养病,我就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瞧你。”说着在陆讷搀扶下,慢慢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苏二有点诚惶诚恐,下意识地要下床相送,陆讷一挥手阻止了他,“你给我上床躺着去。”回头搀着陆老太出了病房。
一路上,陆老太一句话也没讲,进了房间,就自个儿上床躺着去了。
陆讷有点心虚,脸上的干干的,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看见陆老太沉着脸一脸的阶级斗争,跟他装酷。这小老太太深谙毛委员长当年的作战理论,先从意念上打击敌人的火焰,消灭他的斗志,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回事儿啊,我当我进错病房进了情感演播室呢?”
陆讷真菜,瞧着陆老太这架势有点慌了手脚,低着头不吭声,妄图蒙混过关。
“陆讷,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那个苏先生到底啥关系?”陆老太用当年老佛爷吩咐小李子的语气盘问陆讷,还不等陆讷回答,她继续说,“要不我换个问法,上回你跟我说带个朋友来见我,这朋友,是这个苏先生吗?”
陆讷沉默地点点头。
他原来以为陆老太怎么也得拍案而起,但陆老太却不吭气了,先前的架势那么足,现在,却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一下子萎了。
陆老太这样的反应反而令陆讷手足无措,半晌才叫了一声,“奶奶——”
陆老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无言的愤怒,令陆讷心一下子揉成一团,怎么也展不开,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前头时榆那事儿,你不也挺能接受的嘛,还跟我说,只要真心对人好,男的跟女的都一样……你先前不对苏漾印象也还好嘛,说他心不坏,就是有点儿傻……”
陆老太忽然愤怒地扭头瞪向陆讷,“那能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短小君来了~
这两天都会短小,因为我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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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适时响起,解救了陆讷的无措。陆讷几乎是用夺命的速度接起电话;然后快步走出了病房。电话那头传来《杀·戒》制片人赵哥兴奋的声音;“陆讷啊;跟你说,《杀·戒》在釜山展映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啊;已经有不少海外发行商找上门来想要买断发行权;另外,《杀·戒》已经收到柏林电影节组委会的邀请;明天,你看着,新闻一准儿都是关于《杀·戒》的;韩总已经决定追加一千万作为宣发资金……”
赵哥滔滔不绝地阐述着《杀·戒》的前景,陆讷的心情一松,听见赵哥在那边问,“你那边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没你这个导演坐镇,咱这些虾兵蟹将怎么也不够分量,这边媒体也想做些采访——”
陆讷有点儿为难,“我这边估计走不开,只能麻烦赵哥你多照看点儿了。”
跟赵哥挂了电话,张弛的电话紧跟着就进来了,张嘴就问,“咱奶奶没事儿吧?”
“没大碍,就跌了一跤,年纪大了,得住院观察几天。”
张弛松了口气,挺感慨地说:“是得小心点儿。”紧接着语气一转,压抑不住喜悦和兴奋,“陆讷你这回肯定成了,我他妈早知道你有一天能成,你这个人,才气压都压不住,就跟女人喷薄而出的月经似的,你要还不成,这江湖也就没有混头了……”
要不是张弛人在千里之外,陆讷一听他那见鬼的比喻,就得先扬起正义的手掌,给他一嘴巴再说。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陆讷走进病房。老太太躺在床上,撩了眼皮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要工作忙,就赶紧回去,我这也没大事儿,不是有护工吗?”大舅凶猛
对于请护工的事儿,老太太算是做了让步,陆讷也松了口气,“没事儿,那边的事情他们自己都能搞定,我去不去关系不大。”
陆老太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老太住院两天,陆讷忙得焦头烂额,电影的事儿虽说人不过去了,但总不能真丢下不管,只能电话一通一通地打,还做了两个电话采访。这边儿,两个住院的人,都要人照顾,陆讷只能七楼九楼一趟一趟地跑。
检查结果出来,陆老太虽说有点儿老年人的病症,但问题都不大,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回到家,陆老太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一看屋里几天没住人就积了一层灰,陆讷又不是个会居家过日子的,为了找换洗的衣物用具,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跟被入室抢劫过似的,老太太就忍不住了动手收拾起来,陆讷一看就急了,连忙把人按沙发上,“陆老太我求你了,你这刚出院呢,坐着坐着,我来!”
陆老太挺不屑,“你能干什么,给我找双袜子都不配对儿的。”
陆讷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不就这么一次嘛,你还老提。你坐着,该怎么做,你说,我做,这总行吧?”
陆老太勉强同意了。
陆讷先还捋着袖子挥着胳膊干劲儿十足,陆老太就跟总司令似的发号施令,这个该放哪儿,那个该怎么干,时不时地还来巡视一下陆讷的工作。渐渐地,陆老太就不淡定了,“陆讷你先用湿布把柜子擦了,回头扬起来全是灰,什么都白干……”“哎,陆讷你怎么叠衣服的,这打开来以后全是褶子,怎么穿出去……”然后仿佛不经意地感叹,“男人呐,身边还是得有个女人,不然这日子怎么过?”“过日子,得用心过,你以为过日子就是吃饭睡觉呐?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呐,什么都不懂……”重生之第一秘书
陆讷一声不吭,闷头干活,权当听不懂陆老太的话里有话。那天后,老太太再没提起苏二的事儿,好像全不当有这回事儿似的,她不开口,陆讷也找不着机会跟她说,两个人,都有点儿能拖一天是一天的侥幸心理。
到下午四点左右,房子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陆老太毕竟刚出院,这会儿躺在床上睡着了,陆讷就趁机去了趟医院。苏二成天在医院也是百无聊赖,当初发病的时候把人吓得要死,这会儿缓过来了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对医院的护士评头论足的,一副花花公子情场老手的腔调,非得陆讷把脸板下来了,才摆出不情不愿的样子。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陆老太的问题,苏二是不敢提,陆讷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讷等苏二乖乖吃了饭,才匆匆赶回家,一进屋子就听见厨房菜刀剁砧板的声音,咄咄咄咄,非常急促而有节奏。陆讷吓了一跳,赶紧走进厨房,就看见陆老太在那边儿剁白菜呢,两把菜刀挥舞地跟专业厨师似的,却让陆讷有点儿心惊胆战的感觉,问:“陆老太你干嘛呢?”
陆老太头也不回地说:“剁馅儿,包饺子。”
陆讷一皱眉,就想过去阻止老太太,“你说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怎么想起包饺子来了,你能别折腾了吗?”石器时代之酋长女
陆老太把菜刀咄的一下狠狠剁在砧板上,刀刃都嵌进木头砧板里了,回头杀气腾腾地横了陆讷一眼,说:“出去,别在这儿给我碍事。”
陆讷立马不吭气儿了,好多年了,陆老太没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有一毛病,就是心里不痛快了,就喜欢做菜,做很多很多菜。
陆讷很没骨气地退出了厨房,走到客厅,感觉有点儿不对,半晌才发现挂客厅墙上的那挂毯不见了。那挂毯是苏二第一次来的时候送的,老太太一直挺稀罕,陆讷走时,挂毯还好好的在那儿呢,如今墙上已经空荡荡的了,裸*露着旧房子的裂痕。陆讷第一反应是陆老太不会是一气之下把挂毯扔垃圾桶去了吧?正想要不要去掀垃圾桶盖儿,厨房里的剁菜声忽然消失了——
陆讷一回头,就看见陆老太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菜刀,幽幽地看着陆讷,开口,问:“苏先生什么时候出院?”
陆讷心里毛毛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答,“明天吧。”
陆老太面无表情地回答,“那行,你把人请来家里吃顿饭,我总要谢谢人家。”
陆讷觉得那场景、那光线、还有拿着菜刀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的老太太,特别像一部恐怖片,让他有夺命而逃的冲动,但他忍住了,而且还点头了。于是陆老太又幽幽地转回身,厨房里继续传出剁菜声,咄咄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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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讷将陆老太的话这么一说;说实话,还有点儿担心苏二的少爷脾气;谁知道他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陆讷本来要来接他;结果他死活不肯,陆讷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忍住没去打击他那傻乐傻乐的劲头;心里面极其忧愁。
一上午,厨房里就不停地传出切菜炒菜的声音;陆讷坐立不安;隔几分钟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厨房溜达一圈儿。陆老太面无表情地秀着她的刀工;也不说话,目不斜视,当瞧不见陆讷那复杂得跟电路线板似的表情。
大约十点半左右,门口传来拖拉机似的跑车引擎声。陆讷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出屋子,就看见苏二那辆骚包的跑车稳稳地停在院子门口,车门打开,苏二从里面出来,墨镜倍儿帅气地往头上一推,浑身上下焕然一新,洋溢着一股剃须水的味道,好像随时准备上T台。他将车门一关,就走到后车厢,自然地吩咐陆讷,“过来帮我搬东西。”
车盖打开,满满的是一整个后备箱的高档礼品,看得陆讷差点儿厥过去,压低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婿来送节礼了。已经有被跑车轰鸣声引来的邻居探头往这边望过来,看见陆讷,露出亲热的笑脸,“陆讷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是朋友啊?”
陆讷笑着点头,苏二完全没自觉,矜持地摆着姿态微微颔首。两人花了三四趟,才将车里的东西搬完。陆老太从厨房出来,目光在几乎将客厅堆得无处下脚的高档礼品间瞥了一眼,啥表示也没有,淡淡地来了一句,“吃饭吧。”那语气,怎么说呢,以郁色打底,上面细细撒了一层稀薄的客气疏离,其中最坚实的力量却是谁也看不懂的莫测。陆老太说完,就转身进厨房端菜去了。赤潮神幻
苏二已经完全没了在外面时面对外人的那种嚣张与自傲,他站在厅中甚至有点儿无措,手指无意识地磨着裤缝。陆讷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按着苏二坐下,“你坐吧。”说着,进去厨房帮陆老太端菜,摆碗筷。
满满当当的一桌菜,三个人对桌而坐,只闻碗筷盘碰撞的细微声响,一种微妙的无法言说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无言的流转。陆讷清了清嗓子,夹了一块卷状的黄瓜皮,笑着打破令人几乎窒息沉默,“这卷黄瓜皮挺久没吃了,还真挺想念的,一般饭馆里都吃不着——”
陆老太看了陆讷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小时候嘴巴多叼啊,一般的拌黄瓜、拍黄瓜都不吃,这卷黄瓜皮,关键就在黄瓜的切法,黄瓜要本地嫩黄瓜,洗干净擦干,切两寸段,横过来扦皮成卷,里面的黄瓜籽你是从来不吃的,还要用六月鲜生抽、白糖、桂皮、茴香、干红辣椒、黑胡椒粉、料酒、醋来调。”
陆讷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引来老太太那么一大段,讪讪地住了口,闷头扒饭。陆老太却打开了话匣子,既像是感叹陆讷小时候的事儿,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说给苏二听,“还有这个咸蛋、皮蛋炖鸡蛋,每回你生病,就一定要吃这个,无铅鸭皮蛋剥壳切成小丁,两只生咸鸭蛋打在碗内和打散的鲜鸡蛋三四只一起搅拌,让咸蛋白的咸度和鲜鸡蛋中和,就不用再放盐了,上面撒点儿葱花,隔水蒸到凝结就好了。”
陆讷总算是察觉到不对了,下意识地往苏二那看去。苏二端端正正地端着饭碗,嘴唇抿成一条线,先前的那傻乐劲儿早没了,微低着头不吭声。(重生)星光熠熠
陆老太跟没看见苏二的脸色似的,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啊,你现在这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喝牛尾汤最好了营养丰富,最适合补身子,牛尾超市有卖,切六七段放大锅里冷水煮,去血水,然后再放水,放牛尾和洋葱,倒点儿料酒,生姜去腥味,大概煮个二十分钟后该小火炖,大概一个小时后再放切块的番茄、胡萝卜、土豆一块儿炖,大概一共要炖三个小时,高丽菜要在最后四十分钟才放上去……”
陆讷听老太太越说越不像话,赶紧阻止,“行了行了,我哪儿那么娇惯?现在饭店里什么做不出来?费那个劲儿干什么?”
陆老太的脸倏忽地挂下来了,“饭店里的东西能跟家里的比吗?成家成家,连个做饭的人也没有,哪里叫家?”
陆讷不吭声了,接下来,三人谁也没再开口,一餐饭吃得食不知味,就见满桌的菜一点一点的冷掉。苏二有礼地站起来,来时兴冲冲,此时心里像下水道被堵住了似的。
陆讷站在饭厅,看见苏二小孩儿似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下巴磕在手臂上,看着街上玩耍的俩小孩。陆讷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身去看厨房里刷碗的老太太,她的肩膀用力地耸动,像在用全身的力气刷洗那只碗,跟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忽然,她不动了,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她的手,她手中的碗。良久,她抬起胳膊,胡乱地抹了下眼睛,陆讷的心一下子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再也忍不住了,慢慢地走过去挨着厨房门口,叫了一声,“奶奶——”'家教'Xanxus霸史录
陆老太惊醒过来,又飞快地抹了下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洗碗,也不应声,也不回头看他。陆讷知道,老太太是不想让他看见她掉眼泪,她要了一辈子的强,就是在唯一的孙子面前都不肯示弱。
陆讷又走近了几步,认真地说:“你从前不是老教育我说,做人不要老抓着过去的事儿不放,也不要老想着以后的事儿,要活在当下,今天过得开开心心的,过得不烦,就赚了。”
老太太依旧背对着陆讷洗碗,不吭声。
陆讷继续说:“我知道苏漾没让你满意,你心里面肯定特别不痛快。我也没想你把他当孙媳妇儿,你就把他当另一个孙子,过年过节的来看看你,咱们一块儿高高兴兴的。”陆讷张开手臂,轻轻地搂着了这小老太太的肩膀,小声地说,“奶奶,我知道他不好,身上一大堆毛病,有时候吧,我气得都想掐死他,可我看见他吧,又觉得高兴,又觉得心疼……”他停了停,说,“我心里面有他。”
陆老太忽然转身,一手就用力捶在陆讷的身上,嘴上骂道,“陆讷啊陆讷,你个……你说,你说说,你怎么就……你个小混账,你个讨债鬼,你就没一天让我省心的……”
陆讷也红了眼睛,趁势搂着小老太太,还口,也不还手,任老太太一拳一拳捶在自己身上,渐渐力道变轻,想着老太太真是老了,要搁前几年,她一准儿拿起拖鞋追着陆讷半条街,先抽一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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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讷是和苏二一块儿走的。走的时候;陆老太坐在屋里没出来,陆讷心情有点儿沉重;苏二也没吭声;两个人也没有交流的兴致,默不作声地坐进各自的车里。
苏二在前面开;陆讷在后面跟,到傍晚十分到S城;陆讷看着前面的布加迪既不往苏二的公寓开,也不往陆讷的住处开;不由地开了车载电话;想问问他要去哪儿。电话铃声响很久,也不见苏二接。陆讷没办法;只好一路跟着他,最后车子开进久光百货的停车库。
陆讷从前很少来这种地方,他觉得这地方完全不是给人民群众开的,稍微看得上眼的就成千上万的,完全不适合陆讷这种草根出身的。有回他需要上门去拜访一电影界数得上号儿的小老太太,买了脸盘儿大小的盘子,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把陆讷心疼了老半天,而且这种心疼还不是逮谁就能说的,不管如何,在别人眼里,陆讷那也是有俩糟钱的。
苏二下了车就直奔负一层。负一层是一个超市,常年处于仿佛要倒闭的冷清状态。瞧着苏二看也不看地往购物车里扔比外面市场至少贵一个零的胡萝卜、洋葱、西兰花……陆讷钢缆般粗壮的神经终于意识到不对了,皱着眉头地跟在他屁股后头,妄图阻止,“干嘛呢,你这是……”
苏二跟没看见陆讷似的,站在肉食类区,目光在那一排排牛尾间挣扎,进行着激烈的心理交战——那些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牛尾,赤红的精肉间夹着乳白的脂肪,中间圆柱形骨节,像一朵朵花似的,很金贵的盛开在盒子里。
陆讷劝了半天,弄得自己口干舌燥,苏二完全没听进去,抿着唇,凶狠地拎起那盒子的一角,随手丢进购物车里,然后奔向收银台结账。陆讷闭嘴,神情复杂。
苏二从头到尾就没说话,刀片儿似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又倔又犟,还有点儿负气,像是跟陆老太较劲儿似的,又像是跟自己较劲儿。一回到陆讷的公寓,就直奔厨房,第一件事儿就是拿了iPad找了煲牛尾汤的视频,然后将iPad往旁边一搁,照着视频的解说忙活开来。
陆讷这厨房用具调料倒是挺齐全,就是至今为止只煮过方便面和速冻水饺。瞧着苏二那跟上战场似的架势,陆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原地转了两圈,挨着厨房门口劝道,“你说你跟一小老太太计较什么啊,她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不就完事儿了吗?”
苏二正生疏地挥着菜刀切胡萝卜,闻言,菜刀往砧板上一剁,怒道,“出去!”
陆讷倏地闭嘴,对上苏二杀气腾腾的目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出了厨房,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心神却还在厨房,忍耐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又晃进了厨房。苏二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唰地转过头来,眼睛里射出两把利剑——
陆讷的脚步立时停在原地,笑得很谄媚,“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刚刚那挥菜刀的架势特别有我家老太太的范儿,真的。”
说完也不等苏二赶他,自己灰溜溜地溜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换着频道,耳朵里时刻关注着厨房的动静。没一会儿,精神就有点儿不济了,他这几天累狠了,如今精神一放松,人就不知不觉间迷糊地睡过去了,后来还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从厨房里弥漫出一股牛肉浓郁的香味。
陆讷从沙发上跳起来,刚想进厨房看,就见苏二端着一锅汤出来了,那汤放在一只漂亮的白色双耳大肚陶瓷锅中,乍一看,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陆讷口舌生津,想象着牛尾上细密如丝的肉质,嫩得心都会软下来,好像生活中的一切烦恼都不再重要。
苏二依旧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儿,取了碗和汤匙,舀了一碗搁陆讷面前,抬抬下巴,努力抑制要得意地往上翘的嘴角,“喝吧。”
陆讷笑嘻嘻地拉开椅子坐下,半真半假地感叹道,“我今儿也算感受了回被你当成小太阳,一圈儿一圈儿围着我转的待遇了。”边说边喝了一口汤,然后,陆讷的语言系统被嘴巴里荡气回肠的味道弄得卡壳了,像被拔了电源插头似的,忽然就没声了,大概有两三秒的空白,然后,他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在苏二沉默而隐含期待的目光中,真诚地评价道,“我觉得,这汤做得特别有创意,包含了人生的全部滋味,真的,漾儿,你要开餐厅做厨师,那些什么五星级大厨私房菜菜馆老板,肯定担心得日夜难眠。”他说着,若无其事地去喝第二口。
苏二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盯着陆的讷脸,表情一点一点地湮灭了,他忽然伸手夺过陆讷嘴边的汤碗,站起来看也不看地倒进了垃圾桶。
陆讷一下子愣住了,眉头紧锁起来,“你干嘛?”
苏二将汤碗啪一下搁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发狠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陆讷心里也难受,轻轻嚷道,“好好的又干嘛呢……你这个人,真是……”
苏二不说话,用力地拧过头,掩饰慢慢红起来的眼眶。陆讷站起来,走过去,狗儿似的搂住苏二的脑袋,胡乱地呼撸他的头发,有点无奈也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你说你这人……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呢还是跟我家老太太较劲儿呢,我还能真稀罕一锅牛尾汤?我要是那样的人,我找个厨娘得了。”
话刚说完,苏二忽然转过身死死地捧牢陆讷的脑袋,凑上前用力地啃他的唇。
陆讷向后一个踉跄,站稳了,扣住苏二的脑袋回吻,唇齿激烈的交缠间,身体的温度节节攀升。两人分了这么一次,刚和好,又有段时间没做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欲*望格外强烈,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挨挨蹭蹭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一块儿摔在床上。陆讷一时有点儿头晕目眩,苏二趁机分开双腿骑在他身上,急吼吼地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了出来,又解开他的皮带和裤子,将手伸进他的内裤里面握住里面的性*器,胡乱地撸了几下,忽然俯□张嘴含住——
“别……”陆讷伸手想阻止,他这人平时看着口花花,其实内里特别保守特别传统,老觉得口*交这回事儿有点侮辱人。但苏二完全听不见,嘴里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尖一个劲儿的撩陆讷的蘑菇状龟*头。陆讷心理上有点儿抗拒,身体却很诚实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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