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知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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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筠沉默地望着她把话说完，自言自语：“哦，要回去了呀！”无聊地抿着上下唇，又看看宿悒，好一会儿，点点头想，说：“好吧。那我給林陌说一声就跟你回去。”

　　☆、第六十章　请回答

　　在电话里和交好的人一一道别，除了林陌，他刚好在拍戏，没和他通上话，只好麻烦小仓转告一声了。挂了电话，坐进车里。连薇薇都去了剧组，这一次走，没有一个人来送。宋筠愣怔地望着车窗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现在不过是短暂的分别，那些人回了燕江，自然还是会见到的，当然，也包括林陌。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宋筠侧过头问宿悒。
　　“呐。”宿悒給她看了一张图，是她戴着口罩和林陌挤在一起的照片。其他人认不出戴口罩的是谁，但谢光弋和宿悒是认得的。
　　“哦。”她瞥了一眼，点点头，那天的林陌穿着白衬衣，上面还有她不小心弄上去的冰淇淋。
　　“怎么了，是不是背还痛得很？”宿悒察觉到她一直恹恹的，不大想说话。
　　“不是被痛，是这里，”她指指心口，“这里就像被人塞了柠檬一样，就像你说的，500个柠檬C的感觉。嗷，大概是那药把人吃的难受，回燕江找个仁慈一点的医生，希望他开的药能好吃一点。”宋筠把心情不好怪到药物上面，软软地靠向宿悒的肩膀。
　　宿悒揉着她的头发，笑：“药哪里有好吃的。这段时间不排练话剧的话，我就在家陪着你，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医生说的对，她的伤的确无大碍，回去好好休息，再喝了专程从渝州来照顾她的老妈宋清如炖的汤，半个月她就生龙活虎。虽然每天过着吃饭睡觉发呆的米虫生活，她却消瘦了不少，妈妈说那是因为养伤才瘦了，应该多喝她炖的补汤，补回到先前圆润的样子才好。她听着这话也只能仰天长叹，不过一点小伤，每天喝汤，鼻血都快补出来了。
　　换了件长袖条纹T，宋筠套上球鞋就拉门要出去。
　　“筠筠，你要去哪？”宋清如听到她弄出的动静，立马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她。
　　“你不是说没有八角了吗，我去帮你买。”她随口说到，其实不过是想出去散散步，每天窝在家里，她都觉得自己像长了毛的猕猴桃，骨头也因为久不运动快生锈了。
　　“不用，今天的汤不放八角。”
　　“我想吃巧克力，好了啦，我走了，拜拜！”她也不管宋清如后面说的什么话，锁了门就下楼了。在最近的超市里晃了一圈，站在糖果的货架前，也不知道哪种巧克力好吃，随便拿了一盒。水果区域里，柠檬好像是刚到了货，一个个色泽明亮，圆润可爱，她扯了一个保鲜袋装了几个过秤。从超市出来，夕阳西下，光芒却还未完全敛去，天边还有一丝橙黄的云彩。她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拿了个柠檬握在手里。
　　“宋筠！”一个音色低沉温柔的男声。
　　她循声望去，街对面，一身藏蓝衬衣的林陌长身而立，正望着自己，她错觉他的双眼满目温柔。他穿衬衣真的很好看，无论白衬衣，黑衬衣还是藏蓝色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下，露出结实而线条优美的小臂。
　　“宋筠！”他又喊了她一声，左右观察了一下车辆，迈开步子从街对面走过来，每近一步，他面部的轮廓就更清晰一分。
　　“刚刚給你打电话，你没接。”他走到她近前，说。
　　“哦，我没带手机。”她回到，目光跳过他看向从旁略过骑自行车的小孩，又回过目光，“你那边，杀青了？”
　　“还没有，我就是想回来一趟，看看你好了没。”他轻摇了摇头说，“唔——还有，来回答你问的那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她突然结巴了，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她问过他很多问题，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问过什么是他没有回答的，难道，难道是……
　　“林承亭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在医院里的那一幕飞快地在脑海闪过，她猛地紧了紧握住柠檬的手，稳住脚步，拇指忍不住偷偷地抠着柠檬皮。他不是已经说了喜欢了吗，不过她明白，他要表达的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张了张口，注意到她后退的动作，抿了嘴笑着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问我有没有？”
　　“嗯？”她又怔住了。
　　“你问我的问题，我想过很久，现在給你答案。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我们曾经的确见过面，不过，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他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宋筠，六年不见，她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已经是大学生了。
　　“在哪里？”她在记忆里搜寻林陌的影子，好半天才缓缓问到。
　　“六年前，下着大雨的那个晚上，在渝州一家医院里，我听到有人叫过你的名字。”他确定，那个记忆里的影子就是她，那个齐刘海，及肩黑发，戴着紫色坠子的女孩子。
　　六年前？医院？大雨？
　　她记性算不上好，但她记得，那个被送进急救室后裹得跟木乃伊的人，那个她以为要死掉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他记得她。
　　她双目怔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目光，说：“我想起来了。你活过来了呀，真好！”天色将暗，路灯一瞬间一一亮起，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泛着黄色的光晕。
　　“真好！”她点着头低低地又重复了一句，消瘦的脸颊微微发凉。
　　“那个，我先回去了，出门穿的少了，这会儿有些冷。”支支吾吾的，她也想不起应该说些其他的，哪怕是问候或者其他。
　　“好，回去吧。换季了要注意保暖。最近都瘦了，要好好吃饭。”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顶，身体不是很好，精神状态也不佳，看来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嗯。”她目光闪躲，“走了，拜拜。”说完就往小区的方向逃也似地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才想起来，刚刚，他还没有向她说一声谢谢。兀自笑了笑，他抬手看看时间，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谢光弋正站在电梯门口。
　　“嘿，闯祸精！”谢光弋朝她打招呼。原本是来看看宋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顺路和回家的宿悒过来，宋清如说她去超市了，却没想到两人会在电梯口巧遇。
　　宋筠抬眼，一个箭步冲出电梯，双手搂住谢光弋的腰，将脸埋到他怀里，害的谢光弋后撤了半步才稳住。
　　“哎我说，妹子，都給你提过多少次了，别这么主动就往男人怀里去，你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
　　“我这样抱着你，你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抬起头来看他。
　　“什么感觉？我就感觉我妹抱着我呀。”
　　宋筠动了动嘴唇，垂下眼皮。
　　“怎么这个表情，失恋了还是表白被拒了？”他后撤了下巴看宋筠，她那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弄得他一阵莫名其妙。
　　她松开手，不回答他的问题，转了平静的脸色说到：“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妈做菜挺好吃的。”
　　“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真失恋啦？”
　　“都没恋呢，哪来的失？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宿悒一看就不是主动的人。”她懒懒地甩给他一句，靠着墙壁取了两块巧克力，一块递给他。
　　“胡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谢光弋沉下脸来，剥开巧克力的包装。
　　“我又不瞎。”宋筠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嘟囔着。两人这聊着，宿悒打开门朝空荡荡的楼道里望，一眼便瞧见电梯口的两人，一高一矮靠着墙壁。
　　“你们倆都聊上了。光弋，今晚没有约吧？要不在这吃了晚饭再走？”宿悒朝两人过来。
　　“加油。”宋筠小声朝他说了两个字，迈开步子就朝屋里去。
　　“诶，宿悒，你妹……诶不是，宋筠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不用送。”谢光弋使劲戳了几下电梯按钮，等到电梯门一打开，迈步进去，伸出一掌对宿悒说，“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我没打算送你。”宿悒“噗哧”笑出声来，“开车慢点，明天见。”
　　

　　☆、第六十一章　所谓借鉴

　　客厅茶几上白色的手机倒扣着，宋筠朝它瞥了一眼，缓缓吐了一口气，迈了几步往楼上走。
　　“筠筠，你出门怎么不带电话啊，刚刚好几个人找你呢。”宋清如拿了围裙一边擦手一边朝上楼的宋筠喊。她“哦”了一声，又折回来去取手机，殷莫滕，薇薇，还有……
　　“你手机上存的那个‘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是谁呀，名字这么奇怪？”
　　“一个朋友。”宋筠撅了撅嘴角回到，“我給他们回电话去，回完我们就吃饭，稍等一下下我来帮你。”她先給薇薇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和殷莫滕寒暄几句，只是日常的问候，很快也就挂了。最后一个人，那是林陌。自那次小仓在片场埋怨她不应该老是打听林陌的事情，她就想把来电名称改成这个，被迫害妄想症重度患者。先前刚刚见过面，再回电过去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不回也罢。
　　晚上她又拨了几次薇薇的号码，都是无法接通，拨给海茶，她也没接。再次联系上薇薇，已经是开学以后了。
　　两人找了间咖啡店坐着，店里音乐舒缓，薇薇的面部表情却并不放松，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啦，感觉你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前段时间累着了？”宋筠问对面的薇薇道。
　　“今天来找你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说，先听我讲完你再发表意见，好不好？”
　　宋筠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也就正襟危坐。薇薇是那种很稳重的人，今天的情绪不大对，莫不是真的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你，我觉得我应该对你的作品负责，对你负责。”
　　“作品？”她低声重复了两个字，却也没追问。说到作品，而且和薇薇有关的，那就只有那个麻烦她修改的剧本了。
　　“你的那个剧本，唔——被人——被人过度借鉴了，姑且先称之为借鉴。在这件事上，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是因为我的疏忽，那位编剧才有机会借鉴了你的故事框架，还有——叙事手法。如果那位编剧的剧本卖出去了，你的作品，”她顿了顿，因为自责，因为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她还是加了一句，“可能会因此就废了。”说完，薇薇目光望向宋筠，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却仍然平静，目光流转一圈，低头看向咖啡杯，似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杯子上氤氲的雾气。
　　薇薇心里已经满怀愧疚，宋筠的剧本构思很有创意，但她真的没有预料到陆编剧会看得上一个像宋筠这样业余的新手编剧的作品，而且以她对陆编剧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会做出抄袭剽窃这样的事情来的。她不相信，那是她主观的判断，现实是，她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陆编剧的新剧本的草样，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本是給宋筠打电话过去了的，但是不巧，宋筠没接上，倒是陆编剧发觉了她的异样，还专门请她吃饭。
　　“那位编剧在圈子里还算小有名气，出了这样的事，以我的能力并不能阻止她，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抄袭，哪怕把你的剧本摆出来，以你现在的资历和名气，是不会有人帮你说话的。”
　　“其实，你是可以不告诉我的。”宋筠转了话题的方向，抬眼来看看她，脸上带着笑，错误在不在薇薇，她都不怪她，“剧本，我其实可以送给你。”她以为自己在笑，但是脸色并不好看，年龄还没到，连伪装必备的假笑都不会。
　　“什么？”
　　“我想，我能够猜到你说的那个编剧是谁，而且，你既然知道她的借鉴，那她应该是給你开了不错的条件，是不是？”
　　薇薇点头。
　　“她給你的条件是什么？”她淡淡地问。
　　“结束实习期，进她的工作室，并且以后会給我独自操刀的机会。另外，如果这个剧本的合作谈成功，我会得到一半的酬劳。”
　　宋筠兀自点点头，说：“挺好的，看来我的剧本还挺有用，虽然发挥的不是是它本质的作用。”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手上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又抓不住，一只手摩挲着杯子，另一只手在桌子下狠狠地握着椅子的扶手。她已经猜到薇薇不愿透露的那个姓名就是陆编剧，那是薇薇视为导师的人，犹豫这么久，薇薇还是跑来告诉向自己透露真相，基于这一点，她知道这个朋友没白交。
　　“宋宋，你别这样。”她没料到宋筠没发脾气，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提高，那种平静好似故意压制出来的。那剧本是宋筠三年多的心血，但那么多心血，马上就要成为废纸了，她却没有伤心，没有愤怒，甚至连责备的话都没有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虽然要拿回基本属于不可能的情况，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谢光弋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宿悒也好像没有什么人脉能帮到自己，但她还是想问一句。
　　“嗯？”薇薇不解。
　　“我只是问一问。”她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希望你能跟着那位编剧好好干。本来今天想和你吃顿饭的，但是这会心情不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拿了包，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店外走。
　　“宋宋，你等等。编剧说，她把給我的同样的条件也給你，她什么酬劳的都不要，她就想要这个自己是这个剧本的主创。”薇薇赶紧抓住她的手，还有话没说完，“而且，有酬劳的话我也不会要，都給你，我只是想要一个进入这个圈子的机会。”
　　宋筠听到她的话，后背一僵，停下脚步转过来看她，搞了半天，原来：“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她的面色很僵硬，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
　　“是。”薇薇缓缓地回了一个字。她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各取所需，陆编剧不缺钱，对于酬劳她可以分文不取，她只想能有新的作品能献给观众，能得到这个剧本的署名。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你的作品被她用了，你就是作为枪手一样的存在，进她的工作室，结交了人脉，拥有了资源，以后有了新的作品就可以卖出去，到时候也就能拥有你独立的署名权了。现在忍一时，以后一定可以熬出头的……”
　　“薇薇，”她打断她，那一瞬，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说话如同吐气一样，“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她不回答。
　　“就是因为我们这样的新人太过容忍，那些老编剧自以为有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脉更深厚的背景，就有了资本欺负新人，新人成长为老人，就又会学以致用，你说对不对？”
　　“宋宋，你太单纯了，等你出了社会，你的观念就会变的。你知道的，无论做什么，刚入门都是很难的。”薇薇无奈地说。
　　“我是太单纯了，单纯到愚蠢。”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么，祝你前程似锦了。”甩开被薇薇牵着的手，几步便走出门，街边打了车就走。学校离得并不远，的士发动了，她給司机说了家的地址就在车后座沉默了，一言不发地望着窗户外面。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亮着。小区附近的公园一如既往的冷清，只偶有锻炼的人擦身过去。坐在湖边一张椅子上，望着平静的湖水，一路忍着的难过好像就那么忍下去。手机屏幕亮起，“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来电，她叹了一口气，接通电话。
　　“喂，林陌哥。”
　　“你在哪里，好久不见了，一起出来吃个饭吧。”电话那头，林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嗓音好像都在微笑。她本想拒绝，但听着这样的嗓音，她竟说不出不字。
　　“好。我在家这边的公园呢。”
　　“那你别动，我离你很近，来接你。”
　　两人离得近，他到得也快。路灯下，木头桥上，林陌快步地往她这边过来，皮鞋碰撞木桥发出的声音让她转了目光去看他。
　　他近到跟前，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看他，绷了一个笑出来。
　　“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开心。”他察觉到她的不自然，低了头去看她，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没事。”她淡淡地说。
　　女人说的没事就是有事，Allen经常挂在嘴边的所谓至理名言。他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的假的，但宋筠的情绪的确不是很好，今天好像约得不是时候。
　　“怎么只穿了一件T恤，今天有点凉呢。去车里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公园外走，这才察觉她一手背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第六十二章

　　“怎么了？”林陌低声问。
　　他低下头看她，伸了手去給她擦眼泪，但她的眼泪跟决堤了一般怎么都止不住。他知道她爱哭，但他的前二十多年并没有学会怎样去哄女孩子。脚下上前了半步，一手将她捞到怀里，一手覆着她的头轻抚着头发。宋筠把脸捂在他的胸膛上，眼泪浸过衣服，温度传到他的身上。
　　北方的秋夜多多少少会起一些风，逆向的林陌刚好替宋筠挡住，他额际的头发被吹起，拂着额头。等到宋筠从暗暗地流泪到嚎啕大哭再到微微地抽噎，好半天过去，她把头抬起来，双手捂着眼睛，不用想也知道双眼肯定肿了。
　　“别遮着，我看看。”他把她的手拿开，她双眼的确红红的，像兔子。
　　“要不回去吧，洗把脸，今天你心情不好。”林陌说。
　　“我没事，我好了。”她吸吸鼻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哭过之后，刚才那种压抑的情绪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去吃什么？”
　　林陌让她选。
　　“真的让我选？”她说话的嗓音还是有些哑，但心情倒不坏。林陌看着她，点点头。
　　“我想滑冰，我们去，好不好？”她一抽一抽地说着话，手上拽住他衣服一角撒娇般地摇晃着。
　　“我说的是，让你选吃什么，”他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抿了一下嘴唇，又说到，“吃完了我们去滑冰。”
　　两人去的餐厅是两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那家西班牙菜，这次进的是独立包间，房间里只有一张餐桌，房间不大，陈设精致。
　　点完菜，林陌出去了一趟。
　　“什么事？”他问电话那头的Allen。
　　“你是不是那个药上瘾了？”Allen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林陌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简单地回了句“没有”。
　　“好，没事了。这边遇到点麻烦我会处理，别忘了明天的行程，今天你好好休息。”说完Allen那头就挂了电话，林陌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后面的事情他会看着办。林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进了房间去。
　　“今天遇到的事情，不打算和我说吗？”他手上将芝士蛋糕换了个位置，搁到她面前。
　　宋筠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吃饭不能说话，会咬到舌头的。”
　　林陌对于她的回避只是笑笑，既然她不愿意讲，那就不再问的好。
　　“别光顾着戳你面前的饭啦，这个鹅肝配苹果，趁热吃才好，等会儿会有腥味儿。”
　　“上次我还以为这家店的生意淡，所以我们两个人会占着一个四张桌子的房间，看来不是呀！”以前和宿悒来吃饭的时候，都听说过位置难定，却没想过上次那么大一个餐厅空出来給他们，让她误以为这家店的生意转淡了。
　　　“那次没包间了。”他虽然低调，但明星难免被跟拍，和异性出行尤其是两个人同桌吃饭，这样的题材记者最喜欢不过了，捕风捉影来制造新闻。
　　“那这家店的老板很給面子嗬，他是不是你的粉丝呀？”宋筠瞪大了眼睛说。
　　“……”他抬眼去看她，笑着说，“我就是老板，自己的面子当然要給。”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常常一个人吃饭，每次去外面吃，坐大厅吧，吃着吃着就有人过来要合照，多丑的吃相都被拍到过。去一家店都要定包厢，但也不是每回都能订上，干脆自己就盘了这家店下来。”
　　宋筠顿悟一般地点着头，却又问到：“但是你并不常常来这里吃饭呀！”她先前就听他说过他没来过几次。
　　“有时候是没办法，不过，不想一个人吃饭。”他清了清嗓子，“还好你今天答应过来，不然又得一个人吃。”
　　“当然要过来啦，作为你的前助理。”宋筠嚼着东西说话，果然咬到嘴，后面随便吃了几口就结束了这一餐。
　　才是刚入秋的天气，户外的湖还没有结冰，林陌领了宋筠去了一家私人溜冰场，到的那里，除了一个穿黑衣服的工作人员，整个空间再无其他人。
　　“老吴！”林陌朝那个黑衣男子打招呼。那人是冰场的老板，知道林陌要借用冰场，提前就清了场，冰面也重新打磨过。
　　“谢了！”林陌说。
　　“客气！”老吴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他们也没多客套，应该是早就认识，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他回应了林陌，转眼看向宋筠，眉毛不自觉地轻挑了一下，继而面上轻微浮出个笑来，“宋筠小姐，你好，我叫吴均，林陌的朋友。冰鞋已经备好了，祝你们玩的愉快。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随叫随到。”后面半句是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