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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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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望微微红了脸:“我不是以为你早就好了吗?看见你吓了一跳。”
  胡悦道:“老朽了,身子不中用了。”还以为你是特意跑来看望我,原来是误入,果然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
  谢农跟进来:“胡老先生当日为了报信,身中剧毒,不顾性命地跑回来,本来毒血攻心,已经不治,亏了唐家人在这儿,有对症的解药,毒箭也去的及时,可还是伤了元气,堂主说胡先生为人仗义,不能让老英雄出意外,所以,毒性未去净之前,不让他走。”
  帅望问:“还有危险吗?”
  谢农道:“老先生虽然性子刚强,我们从脉象上看,脏器有损伤,一直用药调理着,恐怕还得几个月才能知道。”
  帅望诧异,这简直是在下病危通知书啊,也把了下脉:“胡老伯,您快躺下,您这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应该坐起来。”
  胡悦苦笑:“真有那么糟?我不过是有点头晕。”
  帅望道:“头晕无力,恶心呕吐没食欲,关节痛,腹痛便血。老伯,您外表长好了,里面还烂着呢,通常应该不住哎哟,到处抱怨自己快死了才对。”
  胡悦沉默一会儿:“如果,我真的快死了,不用让阿回早知道,那傻孩子……”
  帅望道:“你才是傻子,首先,你老实听话不一定会死,其次,如果你真的会死,死前一定要把儿子老婆折腾烦了,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你去得太突然,根本无法接受,也不会觉得,什么都没为你做过,没留心听你说话,没好好看你,照顾病人累不死的,何况还有下人帮手,你忽然间死掉,你儿子会痛悔一辈子。”
  半晌,胡悦微笑:“你说得对。”叹气:“帅望,你是个好人。”苦笑:“我没想到会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还有,魔教里有些人,行事邪异,心地却算不上奸恶,我很难评说,只是觉得……”摇摇头:“也难怪周瀚身在魔教,心也皈依了。”
  胡悦有点难言,半晌:“教主,老胡仗着快死了,劝你一句,慎用你的能力。你生在冷家,又是温家传人,得掌门收你为徒,又有冷良那样的师父,你养父那么维护你,生父又留下魔教给你,天时地利人和,得的太多了。什么事,都不能过,你明白吗?这就象人人都想长个大个子,你要长到十米高,你就轻易不能出门了,你不惹人,一不小心还踩死别人呢。依你这品行脾气,如果你是普通人的功夫能力,你就是个好人啊。现在,你跺跺脚,北国都得抖一抖,你就得学会比别人更克制了。把魔教管严点,往正道上走。阿回是入了魔教了,如果你有难,他必定象当初的周瀚一样对你尽忠到底,你往正道走,我才能放心地闭眼。”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我全力克制,我记着老伯的话,不只为我自己,还魔教这几万人,我会克制自己的脾气。”
  胡悦点点头:“你有这个心,做到什么地步,都是阿回的命,遇到什么,我们都认了。”
  帅望笑:“我不过吓唬你,让你老实点养病,你可别乱想,坏了我家神医的名头。好好休息,我再到别处看看。”
  出了门,韦帅望问:“韩宇怎么回事?”
  谢农道:“回教主,他当日痛痒难止,麻药用得有点多,留下点病根,不用麻药,就全身酸痛不止,急了的时候状若半疯,堂主没办法,给他换了轻点的迷药吃着,一天一天慢慢减份量。教主去时,他这是刚吃了药,有点兴奋,过阵子该累了,就又不动不说话了。怎么着也得一二个月才能停药吧,到时大约就正常了。”
  韦帅望嘴角抽抽:“一二个月啊!你们把他看住了,别让他往我那儿跑。”我去,这些个病人哪都跟吃了吐真剂似的,谁见了我都要说实话,我受不住这个啊。拜托大家继续用谎言忽悠我吧。
  然后听到哽咽声。
  帅望停下脚步,黯然了,良久:“周兴?”
  谢农道:“是,我们在守备府外草丛里发现他时,他就一直昏迷,外伤倒不重,不知道是爆炸震坏了脑子,还是眼见侄子儿子惨死受了刺激,清醒后一直不太正常。”
  呜咽,喘息,喃喃:“我愿意招认,我全告诉你,别杀他们!别杀他们!”
  帅望呆了一会儿:“他,还有别的家人吗?”
  谢农道:“还有个小儿子。”
  帅望道:“让小贺来劝解,让他儿子来陪他。让他见见朋友……”
  谢农道:“他的状态不太好,有人时不肯出声,一个人时,反反复复地述说,他就不应该来,不应该同意冷斐的要求,不应该向你坦白,当时被你杀掉至少也不会连累孩子们,不应该拒绝说出咱们的布置,老胡见过他了,也听过他那些胡话,希望我们还是别让别人听到这些的好,他觉得,这对周家的声誉,不太好。”
  


☆、164162,安慰

  帅望沉默;他不太愿意分担他人的痛苦。
  他很愿意提供帮助,如果能帮到别人他会很高兴。如果他无能为力;他不愿去感知他人的痛苦。
  不过;所有伤员他都探望了;单留下周兴别人会怎么想?人家可不会觉得你是同情心太发达,去了会觉得痛苦;人家只会觉得要么你还记恨,要么周家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当同情变成义务,引起的情绪是厌恶。
  帅望推开门;周兴慢慢抬起头;泛红的眼睛,帅望垂下眼睛,无法对视。
  帅望缓缓深揖:“周先生请节哀。”
  周兴没有表情;沉默。
  帅望道:“我很难过,当初我或者应该坚持让大家离开。周先生,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不幸。”
  沉默。
  周兴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或者,还掺杂了一点厌恶。
  不要打扰我,我不想听这些。我后悔我没离开,是的,你当初为什么不坚持,我当初为什么不离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在那儿等死,当然,你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现在再一次来告诉我,我儿子死于我一念之差。没有必要的死亡,无谓的牺牲。
  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傻瓜的无谓牺牲,对我……
  钻心之痛。
  我很后悔,我希望一死了之。
  韦帅望已准备离开,只是那种眼神让他痛苦难耐。我见到了,我有责任伸手,我怎么才能帮助他?
  怎么才能帮助别人抚平丧子之痛,根本不可能!
  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我希望别人来说节哀顺变吗?顺你妈的变,你顺个我看看。
  帅望慢慢走过去,蹲下,平视周兴的眼睛:“周先生,我是来说谢谢的。”
  周兴的目光这才一顿一顿下移,看着韦帅望。
  帅望道:“谢谢,在我需要支持时,你们留下来,这样的结果,我很抱歉拒绝暧昧,总裁别动粗!。”
  良久,周兴轻声:“周家一门正直忠义,不当有此报。”不应该这样,我们没做错什么。
  帅望道:“如果好人都有好报,谁会做坏人呢?如果英雄都不死,谁做狗熊呢?如果做好人做英雄是为了好报与活下去,还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呢?”
  周兴愣一会儿,好人有好报,难道是谎言?
  帅望道:“我敬重你们,因为你们冒着死亡风险,坚持做一个有道义有良心的人。我痛恨周瀚,他伤害我的亲人。但是,我也敬重他的忠义,所以我心怀歉疚,虽然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还是诚恳道歉。我们都希望生活在好人中间,也希望被好人认同。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能做为一个好人受人尊重地生活在好人中间,这就是回报。周家的名声,一直是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我知道,你心中悲痛,不过,周家还有后人,依旧要有尊严地生存下去。周先生,我感激你危难中相助,武林同道也敬重周家正直义气。再痛苦,您得为了活着的亲人,支撑下去。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周兴愣了一会儿,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名誉,不能再丢了。值不值得,这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再痛苦,也只能默默地和血吞下去,不能让人看到。
  周兴轻声:“我什么也没说,所以,我的孩子死在我眼前,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
  帅望道:“我明白,但是,请相信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留活口的,只有他死了,才能有人活下来。不要再自责,你没做错误选择。”
  周兴点点头。
  帅望低头:“保重。”
  抱歉,我只能劝这么多了。
  我对周瀚那事挺惭愧的,也挺怀恨的。同周家对话有点艰难。
  再往下走,都是士兵教众了,一片山呼神仙大师的崇拜声,韦帅望不好意思地拍拍紧握着他手的那只手,意思是:小子,把爪子松开,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你再不放手,我给你掰掉了。
  结果那人一点也不识趣,更加用力地握紧韦帅望的手:“教主,你不认得我了?我李顺啊!你救过我命啊!”
  韦帅望再次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哥,我救的人老多了,我真不记得你了,李顺是谁啊?不过,看在你这么激动的份上,我就再忍一会儿,不捏碎你手骨了。
  李顺回头大声:“教主就是神明转世!真的,乱军丛中,一把就把我拎起来,你看老子这身子骨,躺你身上能压出你屎来!教主一只手就跟拎个拎个……”
  下面人笑:“猫狗!”
  李顺骂一声:“滚!”然后又笑了:“可也差不多,就那么拎起来,然后那速度,就跟驾云一样,他就不是个人!不可能是个人!”
  韦帅望心想,你妈,又夸过界了,变成骂人了。
  老子不给你点厉害的……
  李顺松手了,跪下一条腿:“教主,你就是真神!”
  韦帅望默默地:我他妈要回家,不跟你们玩了……
  你们太幽默了,我受不住你们这么幽默我……
  “当当当”一片磕头声。
  谢农一看教主又要玩失踪,忙大声:“教主请列位起身,教主还有教务处理,不能久留。”
  韦帅望也觉得偷跑不太好看,只得微笑:“列位,好好养伤,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欠欠身,从容撤退。
  韦帅望见谢农嘴角一抽一抽的,瞪一眼:“你受风了吧?我一巴掌能把你嘴给抽正道了。”
  谢农忙低头谢罪:“属下该死。”
  韦帅望道:“还不到死的地步。”
  谢农老实地:“属下该打。”
  韦帅望笑:“我找机会如你愿。”
  谢农道:“谢教主宽宏。”
  帅望问:“欧阳呢?”
  谢农一愣:“这个,这个,他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然后……”
  谢农看着韦帅望,眼睛一眨一眨地,欲诉还休。
  帅望道:“喔,没生命危险了,是吧?”
  谢农擦汗:“是是。”爷,这事您是不是心知默许啊?您问我,我是答还是不答啊?
  帅望轻叹一声:“那就好。”别再说下去了,我不需要知道下面的内容了。
  回去守备府的大堂,老扁已经退下了,遇到韦帅望,一一汇报:“教主,我给了三个方案,都在公主那儿呢。”
  帅望挥挥手,滚滚滚,我不想听。
  韦帅望明白扁希凡给的方案是什么类型的,他更烦恼的是,芙瑶认为他是一个承受不了选择的人。更糟的是,他可能真的是。
  韦帅望进去时,焦尔定正在汇报:“缴获一万担粮食,击溃敌军近十万人,杀死杀伤近五万。我怀疑剩下的人会被紫蒙城那儿围城的南军再收编,王爷,咱们趁胜追击吧!”
  芙瑶沉默一会儿:“收编,收编很好。派人混进去,正好烧粮草。”
  焦尔定一拍腿:“还是你毒!”马上又抽自己嘴:“说漏了,王爷好计谋!”
  韦帅望笑:“还确保他们以后不敢随便收编散兵。”
  焦尔定:“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帅望道:“派几个高手就得了。”
  芙瑶一摆手:“派你新入教的余国人去,一二百人大约足够了,他们可以从容混入南国中,给我们找出粮食在哪儿。忘了同你说,我已经派人去烧过一次了,他们把粮仓分散了,没找出来。所以,这次我们需要时间。”
  帅望道:“好办法。”沉默,我答应给那些人和平的。
  芙瑶拿地这一张纸:“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抓到几个方家少将军?这个真是放回去的奸细?”
  韦帅望一看,南军主帅陈少其的告示:大将方荣阵前降敌,假扮逃离,刺探军情,扰乱军心,斩首示众。
  韦帅望眨眼:“方荣?降敌?”谁啊?我不认识啊。
  “这是我干的?我不记得还有别的方家人投降了啊!又放回去了?没有啊!”
  猛然间想到一个人,韦帅望愣了一下,怒吼:“让方从给我滚过来
  


☆、165163,劝降

  韦帅望怒吼:“方荣是谁?!”
  方从脸色发白;半晌:“方家老五。”
  韦帅望道:“你抓到几个要逃走的;为首那个坚决不肯跟我们走的?”
  方从低头:“是!”
  韦帅望怒道:“你居然一声不吭!”
  方从跪下:“方从知罪,甘愿伏法。”
  抬头哀求:“方荣是我兄弟,性情刚烈;即使教主知道了;他也不肯为教主所用;只是白白害死他,他倒底;是我兄弟。我并不想欺瞒教主。”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唔,那倒也是。”
  芙瑶忍不住就笑了;帅望讪笑,板下脸来:“你还有理了,你敢欺瞒你家教主……嗯……”怎么办呢?
  芙瑶道:“推出斩首。”
  韦帅望道:“滚!”
  芙瑶道:“再说一次。”
  帅望陪笑;小声:“小的不敢。”
  芙瑶斜他一眼,正色:“方从,陈少琪同你方家有宿怨吗?”
  方从想了想:“向日为敌,私仇倒是没有。”
  芙瑶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是公告,你五弟怕是已经遇难。”
  方从接过公告,“霍”地起身:“这,这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韦帅望与芙瑶都露出节哀顺变的表情。
  实际上两人很想接下来讨论一下南国的将帅之间出什么问题了,他们多少觉得当着方从的面讨论有点不合适。
  方从愤怒得手发抖:“这这,这不是真的!你们看到了吗?他真死了吗?他怎么会被当成奸细杀掉?”
  芙瑶道:“探子只带回这个消息,见没见到尸体,信上没说。”
  转头问帅望:“你觉得,他们出问题了吗?”
  帅望道:“赵二回去时,找了方凛护驾,然后才是陈少琪,陈少琪可能感受到生存危机了。但是杀掉对手的儿子,可能不算好主意。”
  芙瑶道:“陈少琪是他嫡子的岳父,打鼠忌瓶,赵二轻易不能动他。如果陈少琪冤杀了方凛的儿子,赵二不能主持公道,赵二就很难把方凛当心腹用了,你看,你给冷清半个公正时,他只觉得愤怒。”
  帅望道:“你觉得陈少琪能想到这个?”
  芙瑶摇头:“应该不至于,只是蠢血上头?”
  芙瑶道:“我想,他只是想打压方家,方兴投降的事可能已经传出去了,他有理由杀掉方荣,做实这件事,即使你亲自做证,他错了,他在战时依旧有处置权,无罪。”
  方从怒吼:“你是说,这不是个误会?!”
  帅望道:“也有可能是个误会,只不过,我想这些原因,让他不介意这是个误会。否则的话,杀掉三路军另一位主帅的儿子,不是容易下的决定。”
  方从道:“他会害我伯父,我应该去警告他!”
  帅望同芙瑶对视一眼,抱歉,那正是我们想看到的。
  方从喃喃:“他会怎么做?”
  帅望沉默,怎么做都是帮我们的忙。你们,我们几乎派出最精锐的主力部队去拖住方凛,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他的队伍来到我们城下。
  帅望道:“你能说什么呢?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少琪对你伯父有敌意。这一点,我相信他会比你更强烈地感觉到。还有,我希望能注意到,我们同南军是敌人,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同我们商量,做任何事都要三思,最好什么也不做。”
  方从摇头:“他不会肯投降的,我要是去找他……”
  帅望道:“要么他宰了你,要么成了他通敌的罪证。”
  方从慢慢坐下:“我什么也做不了。”
  很悲哀,是这样的。
  方从抬头:“我想,见见我三哥方兴。”
  帅望道:“鉴于,这是战争时期,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方从道:“我想,再试着劝他一次,我真的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效忠于南国。”
  帅望道:“我想,他只是,觉得有责任与晋阳共存亡吧?当然,我希望你能劝服他。我让你带你去紫蒙见他。”
  方从点头,站起身,愣了一会儿:“姓陈的,是想逼反我们吧?”
  帅望道:“真相可能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即使问陈少琪,他也未必会告诉你真相。人有时都不了解自己是怎么想的。所以,看事实吧。”
  帅望叫人带方从去紫蒙。
  回头再同芙瑶商量:“你觉得这俩兄弟有可能劝动方凛吗?”
  芙瑶摇摇头,不乐观。
  韦帅望道:“我也觉得够戗。那就只剩下怎么利用这个消息了。”
  芙瑶笑笑:“消息一传出,方家军应该已经士气低落,他们会料到这一仗必定损失惨重,胜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要是能让他们自己打起来才好呢,可惜难度太大。”
  方从在监牢门外:“三哥!”
  方兴本来觉得他多半又是来劝降的,不打算理他,他这声“三哥”,却极悲怆,引得方兴注目。
  牢门一开,方从过去一把抱住方兴:“三哥,五哥死了!”声音已哑,刹那泪如雨下。
  方兴愣一下,硬生生推开方从:“谁说的?怎么死的?”
  方从哽咽着拿出那张公告,再补个战报:“他们抓了南军的士兵问过了!五哥真的死了!”一张面孔已扭曲。
  方兴愣愣地看他一会儿,慢慢拿起那些公文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摇头:“不能,老五什么时候投降了?”
  方从道:“五哥是被放走的。他一直扮成士兵,清理山谷时,我抓到他,因为山谷里马上就要施放毒气,他躲在那儿会死,我只能抓他。然后,教主,韦帅望说,去留自愿,他坚持要走,韦帅望送他吃穿和指南针火石……”
  愣一会儿:“是不是,他带的东西,被发现是北边的?还是谁看到当时的情况说了出去?”
  方兴怒问:“你确定这是真的?”
  方从道:“我想过是不是有人骗我……我在南军里抓了一个落单的士兵,他证明确有其事。五哥是迷了路,本来应该往回走,他一直走到紫蒙方向,粮食没了,只得继续往有人烟的地方走,遇到陈少琪的军队。他自己说是逃出来的,陈少琪不信,说咱们全体都……投降了。”
  方兴愣一下,想起来韦帅望抓着他说“你们的将军命令你们投降”,而自己并没有反驳。
  方从哽咽:“五哥死前受了拷打。”
  方兴暴怒:“我要杀姓陈的!”转身狂暴地拍打牢门:“放我出去!”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大约是怕他自杀,已经喂了药,四肢无力,一激怒,气力不够用,只余喘息。
  方从急道:“三哥,你要真去杀了陈少琪,你爹怎么办?!”一个孩子被认定奸细杀掉,另一个孩子带着敌军杀向本国军队,那就没啥冤好申了。甚至方凛自已恐怕也难辞其咎。当然,他还可以投降,可惜他不会这样做。所以,如果方兴敢带北军出战,他爹就死路一条了。
  方兴呆站一会儿,头抵栏杆,落泪了。
  当初就不该惜一死!
  应该挺到北军来援,应该据城死战,或者再挺两个月,北国的支援就到了,尤其是在他们的军队遭遇袭击之后,他们应该一定会反击的。或者我们可以借此重新占据已失去的城市,或者我们仍可重新建立一个国家!我们不应该屈服,不应该任人宰割。
  方从轻声:“三哥,我想说的是,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或者,你还觉得有理由回到南国继续效力吗?”
  方兴怒吼:“没有,我从来就不觉得有!你以为我在为谁拒绝投降?”
  方从问:“为谁?”
  方兴良久:“几年前,南国联高丽对抗北国时,我认为时机到了,不必再忍臣属之辱,我同父亲力主拒绝向北国称臣。这就是北国按兵不救的最大借口。我做了这样的决定,不能让平民独自承受后果。明白了吗?”
  方从愣住:“什么?!”
  半晌:“如果,是这样,你就只是,自杀!”
  方兴沉默一会儿:“随你怎么想。”
  方从道:“你死了那些人也活不过来,求你了,三哥,活下来,也许你还能做什么。”
  方兴问:“我还能做什么?如果当初不投降,挺到北国发救兵,我一定还能做点什么。在我答应投降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死掉。现在我能做什么?带着北军去同我父亲对阵吗?如果你真想帮我,让我死得象个将军吧。”
  陈瑟瑟接到信:“看起来方兴还活着,不在紫蒙就是还在梅子诚手里,看这时间,比较象在梅子诚手里。跟方将军说一声吧。方荣的事,暂时别同方将军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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