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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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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睿溥大为感动,高声道:“来人,倒酒!”
    手持杯盏,高高举起,咸平帝朗声道:“先生,此行山高路远,艰难重重。朕唯有薄酒一杯,祝老师一帆风顺。”
    白袍中年男子一饮而尽,扔了酒盏,道:“必不负皇上嘱托。”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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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亲们的留言,都说包子更得太慢。细细回想起来,确实很慢。
    诸多原因不说,只想说一点,包子码字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车里,不知亲们可否想象。
    感谢一路支持,陪伴的你们,包子会尽量多码些。

☆、第三百二十八回 风满楼

夜色无边,空气中弥漫着干噪的气息。
    宋夕一人一骑,疾驰在官道上。忽然,马一阵嘶鸣,高高抬起前蹄。宋夕定睛一看,数丈开外,一个修长的人影静立着,一袭棉白轻衣无束带,簌簌然随风飘摆,眼神炯炯正看着她。
    男子步履轻盈,不急不促,一踩一踏间却无半点尘埃羁。宋夕看着他走到跟前,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你来做什么?”
    林北抬头,淡声道:“来劝劝你!”
    宋夕偏过头:“我不要你劝,走开!”
    林北深眸暗黑无底,低缓的声音响起:“你很聪明,居然在京城隐了三个多月。”
    宋夕倔犟的抬起头:“你如何找到我的?”
    林北顿了顿,道:“如何找到你的,你不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已卧病在床三个月。”
    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宋夕痛楚难当,身子不稳,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林北身形一动,稳稳的将她扶住。
    手底传来的温暖,令宋夕留恋,她一把反握过去。
    “林北,我都为你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愿意接受我。林北,我会做个好妻子,相夫教子,操持内帷,我……”
    宋夕哽咽着说不下去。
    这些日子,她在静王府的后街租恁了一间小宅院,每天足不出户,等着天亮,等着天黑。只等风声过去了,再出城。
    这样的日子,真真难熬。若不是心中有思念,她一天也熬不下去。
    林北轻轻一拂。宋夕的手落空。
    她痴痴的看着那衣袖从手中滑过,忽然一把从背后将他搂住。
    “林北,我不想做皇后,只想嫁给你,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咱们一起走吧,走得远远的。到一人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林北。就算我求求你了。”
    “宋夕!”
    林北低声唤道:“我对你没有半分情谊,就算我娶了你,心也不会在你身上。”
    “没事。我能等,我愿意等。早晚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你的心会在我身上的。而且。我不介意做小,只要能让我每天看着你。时时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软玉馨香自背后传来,林北轻叹一声:“宋夕,这样对你。不公平。而且,我也不愿意。”
    “你是不愿意我做小,还是不愿意娶我?”宋夕贪婪的闻着男子特有的气息。
    “都不愿意!”
    心底的绝望涌上。宋夕猛的推前跟前的人,愤怒吼道:“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找我干什么,把我拦下干什么?”
    林北轻叹一声:“宋夕,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开!”
    林北身子一顿,声音变冷:“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举动,已让宋将军极为难堪。将军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为了你,竟上了罪已书。人活世上,不光为情,也有逃不开的责任,你三思而后行。”
    宋夕热泪滚滚。她后悔了,她离家后的头一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怎么办……
    林北从马背上拿出一个包袱。
    “这里有些银两,足以让你支撑到军中。”
    宋夕抬起泪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军中?”
    “因为你无处可去。”
    林北把包袱塞到她手里,轻柔的声音令宋夕瞬间没了抵抗了。
    “宋夕,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入暗夜之中。
    宋夕把包袱紧紧的搂在怀里,心里的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
    “公子,要不要派人一路跟着!”齐退皱着眉头道。
    “不必了,她从小跟着宋将军习武,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林北翻身上马,静立了一会,又道:“暗下书信给宋将军,告诉他宋夕的下落。他自然会派人前去接应。”
    齐退摇摇头,叹道:“这女人要是发起狠来,哪个男人都比不了。好好的皇后之位,说弃就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林北冷冷看他一眼。
    齐退赶紧闭嘴。
    ……
    相府内宅,泰然院。
    高子瞻修长的手指拈起黑子,略思片刻后下一子。对面的高子眗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将手中的棋子一扔。
    “大哥,我又输了!”
    高子瞻笑道:“三弟,不早了,回房吧!”
    高子眗嗯了一声,却不见动作。
    “说罢,有什么事?”
    “大哥,你如何知道我有话要说。”
    “你缠着我下了一个晚上的棋,盘盘都是惨败,以你的棋力,绝非如此。看来必是心中有事。”
    高子眗陪笑道:“大哥英明。弟弟确实有话要说。”
    “但说无防!”
    “大哥打算就这样一直与祖父,父亲冷战下去?大哥就真的这样喜欢她?”
    高子瞻收了笑,道:“你是打算来做说客的。”
    高子眗摇摇头:“弟弟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只想与大哥说几句真心话。”
    高子瞻摆摆手:“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旁的事都可应下,独独这件事,我不想应下。”
    “大哥,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高子眗咬咬牙:“弟弟虽然蠢笨,有些事却也看得分明。大哥这些日子常与崔家的门生接触,莫非是想取父亲而代之。”
    高子瞻陡然一惊,眼中利光闪出:“你如何知道?”
    高子眗苦笑:“大哥连连婉拒了几个世家的女子,在府里与夫人形成对立之势,又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弟弟猜想,大哥一心想要娶林西,必是要获得支持。大哥身后站着崔家。所以……弟弟才做此猜测。”
    高子瞻眼中有赞赏之色。
    “三弟……你长大了!”
    高子眗苦笑连连。
    如今的相府,自打大哥和夫人对上之后,便一直阴气沉沉,下人们忖度着主子的意思,行事没个章程,懒懒散散;兄弟姊妹之间也没了平日的热络,各自缩在自己院子里安份度日。连一向上窜下跳的二哥。也都没了以往的张扬。
    “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哥为了一个女子一意孤行,与孝道上有损。更何况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三弟,并非我不想听从父母之命,只是若有人想趁机摆布我的婚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高子眗叹道:“父亲为大哥寻的那几个世家女子,我瞧着……”
    “三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焉知鱼之苦。”
    高子瞻打断:“母亲郁郁而终,一半是心病。一半是因为父亲的冷淡所致。三弟,大哥所求不多,只想与一人白首。这人便是林西。”
    高子眗满腹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深感无力。
    高子瞻长叹一口气道:“我明日还要去衙门里,就不陪三弟了。”
    “大哥!”
    高子眗喊道:“倘若父亲允下,大哥是不是就会……”
    “三弟,大哥所求,只为这件事!”
    高子眗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裳道:“大哥,这事我去和父亲说。”
    高子瞻一愣,有些始料未及。他以为三弟耗一晚上,是想劝说他不要跟父亲对着干,死了这份心。哪里知道……
    高子眗见大哥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低了头道:“大哥,父亲掌一国朝政,也很辛苦。你是父亲最得意的儿子,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为了个女人,闹得反目成仇。”
    高子瞻眸色深深,一言不发。
    ……
    朝春院里,夏氏接过丫鬟递来的热毛巾,轻轻覆在男人的脸上。
    高则诚舒服的发出一声低叹。
    “这几日府里的情况如何?”
    夏氏苦笑,柔柔道:“老爷,还算稳妥。”
    “那个孽子没有为难你吧?”
    夏氏轻轻一笑,笑而不语。大少爷身上到底流着崔家人的血,行事作风颇为阴狠,逼得她这些日子在内宅寸步难行。
    外院的各大管事,内院的丫鬟婆子都被其拢在身后。最难的时候,夏氏便是想出府,抬轿的人都能推三阻四。
    夏氏不语,高则诚心里明镜似的。崔氏理家这些年,府里都是她的人手,如今这些人毫不犹豫的站在子瞻的身后。
    夏氏掌管内宅将将一年,根基不稳,如何能敌。若不是他在背后撑着,只怕早就被欺负死了。
    高则诚心疼的婆娑着女人的手:“难为你了!”
    “老爷说的这叫什么话,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大少爷只是一时想不通,时间长了,就会体量到父母的用心良苦,我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
    高则诚见她委曲求全,心疼道:“前些日子逍遥侯请我喝酒了。”
    夏氏心一紧,忙道:“什么事?”
    “逍遥侯对那个孽子很是中意,见咱们这头没什么动静,所以来试探一下我的意思。”
    “老爷怎么说?”
    “我三言两语把这事岔过去了,既不应下,也不把话说绝。这几日我与老太爷又相中了几户人家,我就不信,全京城的女子中,就没有一个比得过林西的。”
    夏氏暗暗叹了声冤孽,细细打量男人脸上的神色,想了想,以退为进道:“要不,老爷就应下这门亲事吧?”
    “糊涂!”
    高则诚一拍榻沿:“妇人之仁。我堂堂相府的嫡子嫡孙,岂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为妻,这事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
    夏氏见男人意志坚定,暗下松出一口气,替男人把衣襟解开。
    高则诚随口问道:“柔儿,正阳出府这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
    夏氏笑笑:“她跟在我身边十多年,也没歇过一日。这些日子我放她出府,好好松快松快。算算日子,也该在这几日回来。”
    高则诚不以为然道:“我是担心你身边没个贴心的,被那个孽子欺负。”
    夏氏媚眼轻抬,虚笑道:“老爷多心了,大少爷行事知道分寸。夜了,老爷早点歇着罢!”
    ……
    春日思困。
    林西这几日一到午间,便困得不得,两个眼皮上下打架。
    可每每这个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令她不能安然睡个午觉。
    原因有二,一是高子瞻这厮常在此时,令身边小厮送些新奇的玩艺来。
    其二是柳柏梅这厮,闲来无事,常常明目张胆的递上拜贴,登堂入室。
    高子瞻的新奇玩艺倒还好说,不过是拿些银子,打发给跑腿的;柳柏梅这厮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自从那日夜间,敲开了她的窗户后,这厮便使了一招死打烂缠,三天两头上门。从不多话,喝一盏茶,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起身告辞。
    林西对他这般行径很是不解。老爹已经确定并非是他要找的人了,那么他把时间浪费在身上,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是因为禁卫军将使团看得死死,他无法去烟花巷柳之地寻花问柳,于是乎就到侯府来打发时间?
    林西很想找个人商量下对策,奈何师弟整天神龙不见首尾;祖父首尾不见神龙,林西无人可说,无人可诉,只得憋闷在心里。
    她哪里知道,柳柏梅之所以天天上门,是因为柳家老夫人的信,已经送到柳柏梅手里。
    ……
    柳家老夫人的信,十天前送到柳柏梅手里。
    老夫人六十出头,因思念小儿子,眼睛在几年前就有些模糊。此次回信,老夫人只字未提,也送来了命画师临摹的一副画,画中之人,正是他的小儿子——柳柏安。
    两幅画一作对比,柳柏梅心里咯噔一下——三分神似。
    柳柏梅对着这画,思量了整整一夜,才有了天天上侯府报道的行为。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藏得严严实实,总会有破绽,他想从林西的话中,找出他老爹林宇的破绽。
    ……
    就在林西忧心午觉被扰一事时,京城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都说春风化雨,明道三年的春天却犹为干噪。
    自打半月前下过一场蒙蒙细雨后,老天爷就再没下过一滴雨。
    这日深夜,秦国夫人府的多处房舍着了火,火势迅速连成一片,照亮了京城的半边天。
    大火中的府邸忽然涌进了数十位蒙面劫匪,见人就杀,见财就抢,惨叫声震天动地,让人毛骨悚然。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匆忙赶到时,秦国夫人府已残尸遍野,一片灰烬。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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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回 鬼挡杀鬼

天慢慢破晓,兵马司清点人数,发现秦国夫人府四十三位主子,近二百名奴仆无一人生还。惊得兵马司四个指挥使目瞪口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死状最惨的要数杨老夫人。老夫人被烧成漆黑,蜷缩成一团,若不是手中的佛珠,根本无法辨别。
    这一日,京城一片哗然,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凄凉的味道。
    惨状迅速传至帝,后二人耳边,帝、后二人勃然大怒,命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司会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
    也正是这一日,正阳趁着夜色风尘仆仆回了相府。
    恰巧这日高则诚因秦国夫人府的惨案,在衙门里与三司的人商议,夏氏一人独卧床上,刚刚入眠,却见一人立于床头。
    夏氏惊了一跳,正要喊救命。
    “夫人,是我!”声音嘶哑而低沉。
    晦暗的烛火下,正阳两眼凹陷,披头散发,衣裳血迹斑斑。
    夏氏忙道:“这是怎么了!”
    正阳顾不得几上的残茶,一口喝光,喘着粗气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夏氏双腿一软,跌坐在床沿上。
    ……
    “这么说来,秦国夫人府的大火和劫匪都是……都是禁卫军所为?”
    夏氏一脸惊恐,眼中惧是不可思议,然手上却没有停下,替正阳包扎伤口。
    正阳咬牙忍着疼道:“夫人,上回我出府时,就发现有人也在查姚家。于是顺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而去。查姚家的人,是秦国夫人府的大爷杨帆,此人心思慎密。十分小心。”
    “杨帆?”夏氏沉吟。
    正阳点头道:“于是我就一路尾随他,通过他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后来他回京,我想着再往太后老家去一趟,就暗中又折了回去。昨夜我回京,夜探秦国夫人府,想弄明白为何杨帆要暗下打听,哪里知道……”
    夏氏听得揪心处。手心渗出密密的汗。
    正阳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道:“哪里知道,那些个黑衣人手起刀落,连孩子都不放过。”
    正阳一把抓住夏氏的手。惊道:“夫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些人连个逃命的机会也没有,一剑封喉。我隐在暗处。被人察觉……”
    “正阳——”夏氏惊声唤道。
    正阳恍若未闻,眼中惧是空洞。
    她被人察觉。蒙面人拔刀就砍,她躲无可躲,才迎头还击。两人过了几招,正阳占得上风。
    哪知打斗惊动了其它的蒙面人。先后有两位高手一前一后冲过来,正阳一人敌三,仅仅支撑了三个回合。便大感不妙。情急之下,正阳暗施轻功。才侥幸脱身,而此时,她已浑身是伤。
    正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蒙面人以为正阳逃出府邸时,一路追过去时,正阳逃无可逃,无奈之下,忍着痛又折回了秦国夫人府,伏在了一处宅院的屋顶上。
    眼力甚好的她,看到杀戮过后,黑衣人围聚在一处,脱下外衣,扯去面罩,露出了禁卫军的衣裳。而这些人围着的,居然是逍遥侯李英杰。
    正阳此时的心情已不足以用震惊二字形容。
    夏氏早已听得面无人色,哀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禁卫军为什么要……三百条人命啊……”
    正阳胸口一痛,咬牙切齿道:“因为那个女人,是太后和逍遥侯的私生女。”
    仿佛晴天闪了霹雳,夏氏惊得浑身直颤。
    ……
    长门宫里,李英杰肥胖的身子跪倒在地。
    一个茶盏砸过来,在他脚下炸开了花。李英杰身形未动。
    “你看看你办得好事,居然还有漏网之鱼?”李太后居高临下,脸上怒意冲天。
    李英杰心头一哀,忙道:“回太后,此人武功高强,以一敌三,不落下风。臣命人追出数时外,未见人影,暗卫们寻了半夜,束手无策。”
    李太后厉声喝道:“到底是谁,隐在暗处?”
    李英杰摇摇头:“臣派人在秦国夫人府暗下打探了十日,府里并没有这样手身的人,臣以为,应该是外头的。”
    “外头的……”
    李太后眼皮一敛:“会不会是那老妖婆请来的高手?”
    李英杰默默道:“杨氏这十天的一举一动,都在臣的眼皮子底下,此人绝不会是老妖婆请来的。”
    李太后双目瞪若铜铃,薄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世上,能保守秘密的,唯有死人。这一场大戏,她与李英杰已商量数天,如何布局,如何收场,都策划得尽善尽美。未曾料到这路居然杀出个高手来,这让李太后始料不及。
    这人知道不知道内情,从哪里冒出来……李太后一无所知,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淋。
    李英杰心中不忍,道:“太后不必着急,臣内紧外松,必将此人给太后找出来。”
    李太后深看他一眼,长长的叹出口气:“也只能如此了。除此之外,一切都可干净了?”
    “回太后,干干净净。无一人逃脱!”
    李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
    令李太后,李英杰未曾料到的是,真正的漏网之鱼,此时正蜷缩在离京城五百里的一处客栈的大床上,泪流满面,瑟瑟发抖。
    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营营汲汲一辈子,和那女人斗了一辈子,可曾料到那女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把秦国夫人府连根拔起。
    灭顶之灾啊,灭顶之灾啊!
    杨帆泣不成声,哀哀欲绝。
    许久,他一拍床沿,爬了起来。面色狰狞,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京城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咬牙切齿:“不孝子杨帆发誓,此生此世,必报杨家血海深仇。此仇不报。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杨帆的眼中露出狼一般的凶狠。
    ……
    夏氏看着窗上的影影绰绰,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正阳心中翻腾,低声道:“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时。那个叫姚婉的女人,竟是太后和逍遥侯府的私生子。那么三小姐……”
    夏氏一把握住正阳的手,厉声道:“正阳,秦国夫人府会不会是因为……”
    夏氏颤着身子没有将话说下去。正阳却陡然冒出一身冷汗。
    秦国夫人府……杨帆……灭门惨案……禁卫军……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必是太后发现杨家人在查她和逍遥侯府的过往。这才痛下杀手。
    一通百通,正阳瞬间明白了夏氏的意思。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后怕连连。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当今太后不是天子。却胜似天子。几百口的性命,一夕之间惨遭杀戮,只为守住那个不能见人的秘密。
    倘若禁卫军查到她头上。那么……正阳不敢往下想。
    令正阳更不敢往下想的是,林西和三小姐身份的对调。如此看来。夫人想要认回林西的念头,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实现了。
    夏氏和正阳到底是多年的主仆,正阳刚想到这一层,夏氏便也想到。
    倘若她一意孤行的认下林西,必要牵扯出旧年的往事。以太后狠厉的手段,只怕也是灭门之灾啊。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老爷回来了!”
    夏氏慌忙起身。
    正阳眼睛一动,轻道:“夫人,我有伤,不能见人,我从窗户出去。”
    “你小心些!”夏氏叮嘱。
    须臾,高则诚一脸疲惫的进屋来,夏氏迎上去,侍候着男人洗漱后,夫妻俩躺在床上说闲话。
    夏氏心里想着秦国夫人府的惨案,拭探道:“老爷,案子查得如何了?”
    高则诚摇摇头:“刑部半分头绪也没有,这些个歹人下手十分凶狠,血流成河,一个活口都没有,简直惨不忍睹。”
    夏氏轻声道:“真是罪孽。那杨家小姐花季之龄,竟然……哎,那些个劫匪也太无人性了,捉住了,该千刀万剐。”
    “很难啊!”
    高则诚点头道:“刑部那头半分线索也无,那些个劫匪像是从天而降,又从天而飞,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隐身何处?京中四个城门,严密把控,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真是怪事。”
    夏氏看似漫不经心,却意有所指道:“刑部难道就真的束手无策,令歹人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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