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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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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当时的注意力未在那锦帕上,她正环顾四周,看看这小小的内室当中,老爹藏了多少宝贝。直到老爹锦帕打开,送到眼前时,她才觉得眼前一亮。
    那是一块方形的羊脂白玉,极白,极润,极油,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
    林西小时候跟着老爹走南闯北,也算是开过眼界,这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林西记得当时自己贼溜溜的小眼睛,不住的往老爹身上瞧。
    倒也并非林西杞人忧天,自家老爹的本事,林西多少知晓一点,万一这宝贝是老爹抢来的,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哪知老爹说,这东西是她老娘的传家之宝,一凤一龙,原是一对,凤的在老娘身上,龙的不知流落在何处。老娘生前遗愿,非要找到那流失在人间的龙,然后世代相传下去。
    老爹又说,他通过多年的打探,听说这龙型的玉佩曾在高府出现过,具体在哪个人的身上,他不得而知,所以需要林西这个做女儿的,替生母完成遗愿。
    林西觉得老爹这话透着股玄乎。
    什么叫不知流落在何处?
    什么叫世代相传下去?
    她林西连老娘的面都未见过,凭什么要她牺牲五年的大好时光。卖身为奴,打到高府内部,就为了找一枚玉佩。
    再说了,万一老爹打探的消息有假,那玉佩跟本不在高府的人身上。那她这五年的苦,岂不是白挨了?不划算,不划算。
    黄金诚可贵,白玉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林西义正言辞的拒绝。
    老爹大骂她不孝之女。痛心疾首的回顾了一番老娘怀她,生她时所历经的种种磨难,并义正言辞的指出,老爹他之所以后半辈子没有性福可言,都是因为她林西提早出来的缘故。
    一番话说得林西眼泪汪汪。
    她从小就知道老娘因为生她。拼尽了全力,她呱呱落地没几天,老娘便含恨而逝。老爹即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怕她受委屈,从此不近女色。
    按理说她林西为了自家爹娘的愿望。应该抛头颅,洒热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别说是五年,就是十年,也得咬牙挺过。
    偏偏她林西却不愿意。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师弟替老爹把脉时,她偷偷的站在了门外。门里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便有了那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离家出走。
    在所有人眼里看来,林西是为了不愿意去高府而离家出走。只有林西心里清楚,老爹自从老娘死后。便心如死灰,唯一的牵挂就是她。若她走得远远的,老爹心里一直记挂着,一直惦念着,是不是能激起他生的*。
    因为她的老爹,只有半年可活。
    林西可以视老娘的遗愿而不顾,却不想老爹交待完心里悬着的事,便撒手人寰。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杖,她林西屁点大的小毛猴,如何能逃得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忧伤啊忧伤。
    她在高府卧薪尝胆了近五年,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暗夜当中,连各房主子睡姿如何,私房藏在何处都知之甚清,偏偏寻不着那刻有龙形的羊脂玉佩。
    忧伤啊忧伤!
    ……
    林西幽幽叹了一声,背过身,从脖子里拿下一块挂件,递到小师弟手里,磨牙道:“不是不让你们知道,老爹说这是林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轻易不能见人,免得惹来杀身之祸。若找不到另一块,等下回给我娘上坟时,就把这块给埋进去。其玉无罪,怀壁有罪!”
    林北捏着尚有小师姐体温的玉佩,反反复复打量,眼中闪过狐疑。
    林南接过手,瞧了几下,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疑惑道:“就这么块玉,还价值连城,师傅他是不是弄错了?我瞧着,也不过如此。”
    林西朝她翻翻白眼,吞了口口水道:“那人的动机,我也想过,倘若真是为了这玉来,只怕这玉还在高府,所以师姐,我想再在高府呆满半年,若真找不着,那也是命中注定。”
    林南花容失色,急道:“师妹,万一这人再来,伤着你该如何?”
    “哪有那么巧,次次就遇上了。就冲他上回能拉我一把,此人对我应该无恶意。”林西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
    “师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回他对你没恶意,那是因为东西没找着,那万一下回东西在你手上了,只怕他头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师姐,那老爹那儿,我如何交差啊?”
    林西是个实诚的孩子,虽然老爹已入天堂,也与老娘在那唧唧歪歪,卿卿我我,可保不准开了天眼,正冷冷的盯着她瞧。她没那个胆啊。L
    ps:感谢shareading的粉红票
    感谢老朋友enigmayanxi的打赏
    春日晴好,无心码字。外面桃红柳绿,暖风拂面,惹得包子心浮气躁,连家里都呆不住。
    偏偏存稿不多……哎……好一个忧伤了得!

☆、第一百十二回 九九归一

林南拍案而起:“我去给师傅说道说道,我就不相信师傅为了寻块玉,就忍心让师妹去送命的!师弟,你说对不对?师弟,师弟?”
    林南偏过头去瞧,却见林北一脸茫然。
    林西见状,打趣道:“小师弟,虽说春天已然来了,可小师弟大白天的就思起了春,有伤风化啊!”
    林北脸色未变,定了定神道:“小师姐,我记得师傅让你给持那块玉的人带一句话,不知是何话?”
    林西玉手对着林北轻点,气笑道:“噢……师弟,你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肯定是偷听我们说话,你不老实啊不老实。”
    林北脸色未变,定了定神道:“不小心听到的,不信,你问师姐!”
    林南未想到师弟猛的把皮球球踢到她脚下,心头一阵慌张。
    想着她与师弟不仅偷听师傅说话,还背着师傅,小西打赌,不由的面色微红,心怀鬼胎道:“是啊,是啊,不小心听到的。对了,小西,师傅说要带句什么话啊?”
    林西哀号一声,趴倒在桌上,用额头用力的碰了几下桌子,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师姐,师弟,统共就四个字……”
    “哪四个字?”两人异口同声。
    “九九归一!”
    “九九归一?这是什么个意思?师傅他打什么哑谜。”林南一头雾水,惊声道。
    “九九归一?还了原……物归原主……”林北喃喃自语。
    林西心中悲叹一声。师弟啊师弟,到底是你聪明些,竟与我想得一模一样。老爹居然要人家把价值连城的宝贝,主动的物归原主。是不是太蠢了些。
    还归一呢,归毛归?
    等她找到了,悄无声息的拿到手,走他娘的,反正这是她们老林家的宝贝。
    林南显然是后知后觉还未领悟到这话中的深意。急忙凑上前,报羞一笑问:“什么还了原?什么物归原主?师弟,把话说清楚。”
    林北柔和道:“这玉佩既然是师母的传家宝,那人的来路必然正不了,师傅让小师姐说这话,我理解。是生怕那人贪财,不肯物归原主。”
    林南恍然大悟,讪笑道:“原是这个意思!要我说,师傅也忒小心了些,既然这东西是林家的。难不成咱们能袖手旁观?夺也要把它夺回来,是不是,师妹?”
    林西默默无言的握了握师姐柔嫩无骨的手,欣慰道:“知我者,师姐也!师姐,这会子我可是把底都兜出来了,何去何从,你们拿个主意吧!”
    林南与林北交换过眼神。电光火石间,很明显林北深邃而通透的目光上了上风,林南垂下眼帘。败下阵来。
    林南抚着林西微蓬的头发,温柔如水道:“虽然师姐也担心你在高家的安危,确如你所说,不是次次都能遇到。师傅他老人家心心念念送你去高府,说明此物对师母来说,确实重要。反正还有半年,师妹你且再忍忍。”
    林西把目光移向师弟。
    林北抱歉一笑。继而淡定道:“愿赌服输,言而有信。信守诚诺,一诺千金是为人子女应有的……良好品质!”
    林西嗤之以鼻,却也深以为然。若就这么半途而费,只怕日后思及此事,心中生悔。再者说四年半都过来了,不差这半年。
    遂哭丧着脸道:“你们……日后……要补偿我!”
    ……
    马儿一声嘶鸣,打着蹄儿在原地踏了两三步,惊得马车里两人头碰头撞到了一起。
    “死老头,连赶个车都赶不好,回侯府就给我滚蛋!”李凤津被磕得脑袋生疼,骂骂咧咧道。
    “大小姐,前面路上突然窜出个孩子,我怕撞上去,惹了人命官司,到时候不好收场!”
    “你脑子里灌了米糊了,咱们好好的驶着,便是撞死了人,也怪罪不到咱们头上来,更何况那些个贱民,有几个胆子敢到逍遥侯府来闹?”
    “得了,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消停些,你叽叽呱呱的吵得我脑子生疼。”一旁闭目养神的李从望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道。
    李凤津扶了扶撞散了的发髻,委屈的撇了撇嘴道:“天干物燥,你吃了炮竹了。今儿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我这会子应该舒舒服服歪在塌上,何苦大老远的到那破地方,受那些下作小人的气。一路还得看你的臭脸!”
    李从望正憋了一肚子气,听这话,顿时发起怒来,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张嘴坏了事,老子我今儿说不定就能心想事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怪不得嫁不出去。”
    李凤津未料到自己亲弟弟居然口不择言,气得捂着帕子嘤嘤直哭,边哭还边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这是为了谁?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你竟然为了她连亲姐姐都不顾了,我不活了……哇……”
    李从望被哭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脑门生疼,不得不好声哄劝道:“别哭了,别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姐,你打我,骂我都成,求求你别哭了,行不?”
    “不行,从小到大,连父亲,母亲都不敢吼我,你居然……呜……”
    “好,好,好,回头我让人从通灵阁定制一套上佳的翡翠头面,算是赔礼。别哭了,姐,你哭得我头直疼。”
    李凤津见他服软,方止住了哭,偏又心下不甘,一甩帕子,打到李从望的脸上,恨声道:“定是要最好的,我才肯入眼。”
    “好……好……挑最贵的总行了吧!”
    李凤津破渧为笑,嗔骂道:“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居然勾得你心魂不定的,要我说,强抢了进府又如何?再者说,世上的好女子千千万,那人不过长得好看些罢了,何来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
    款款而立,细步香尘。二八少女红馥馥朱唇,白腻腻粉脸,袅娜的擦肩而过。一回首,杏脸桃花,风情万种,这样的女子是尤物。
    男人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似尤物一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有一个细小的眼神,足以乱人心性,能要了男人的半条命。
    李从望细细琢磨了下,嘴角一翘,冷笑道:“你们女人素来只看到女人身上的坏处,又如何看得到好处,只我们男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姐,跟你说也说不清,反正这个女子,够美,够辣,够倔,够滋味,合我的心意。我就是稀罕。”
    李凤津未曾想,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论起女人来,居然头头是道,气笑道:“没出息的东西,府里这些个美婢侍妾不稀罕也便罢了,高门大家那些个千金小姐总能入你的眼罢,偏偏看上个乡野货色……”
    李凤津眼尖的见弟弟眉目竖了起来,心里打了个突,忙陪笑道:“得了,得了,赶明儿我进宫,到姑母那边吹吹风,让她赏几个绝色的给你,省得你像那未见过女人的馋猫似的,总围着一个打转。”
    李从望乜斜着眼,懒懒道:“姐,多谢你的好心,你还是求姑母赏个好夫君给你,早点嫁出去才是正经!”
    “你……啊……嘶!”李凤津脸色突变,双手挠上了脸颊。
    李从望眉头紧皱,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从望,我这脸上,身上有些痒。”
    “我说姐,以后那些个什么粉啊,露的,少往脸上擦,把脸砌得密不通风的,不痒才怪。回头学学小南,看看人家,素着一张脸,最多匀一层淡淡的粉,多好看!”
    李从望自顾自埋怨了一阵,不经意的抬了抬眼,吓得往后一坐,抚着胸口呆愣住了。
    眼前的李凤津红肿着一张脸,脸上布满了爪痕,一条条,微有血丝渗出,很是骇人。
    “作什么这副样子?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看我,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唷,真痒……痒死我了!”李凤津犹自不知,十指纤纤灵巧的手在脸上挠。
    “老赵……老赵……快回府……快……派人请大夫……不……请太医!”
    一个时辰后,逍遥侯府某处精致的院落里,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
    午后的阳光疏疏落落的照在窗户上,似淡薄的云彩,映在长门宫不染一丝尘埃的地上。
    已贵为太后的李妍手持一卷奏章,懒懒的斜靠在榻上,身后是花开富贵紫檀底屏扇,脚边,鎏金博山炉里焚着檀香,淡淡的,似有若无。
    “回太后,逍遥侯爷已在殿门口候着。”
    李太后看了眼殿角两处开得正盛的杜鹃,眼中似有恍惚。
    从如玉宫搬到长门宫已四月,这是她头一回接见娘家人。说是娘家人,其实也算不上……她从十四岁认识逍遥侯爷,流光无声,一晃竟已快四十年了。
    李太后整了整华衣,扶着春阳的手,缓缓而起,威严而肃穆道:“把人请进来!”
    “微臣拜见太后!”身形微胖的逍遥侯一身官袍,实实在在的跪了下去。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大礼!赐座!”
    “谢太后!”
    李英杰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坐了半个身位,恭敬道:“太后召见微臣,不知有何吩咐?”L

☆、第一百一十三回 一切枉然

李太后挥了挥手,宫人尽数而出,偌大的殿里,只剩了兄妹两人。
    李英杰一时如坐针毡,嘴角牵出一个难看的苦笑,踌躇道:“太后!”
    李太后深深打量他,眼中似有深意,默然不语。
    上位者不可捉摸的心思令李英杰四脚冰凉,脸成青白之色,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央求道:“太后娘娘?”
    李太后深叹了口气,半晌才道:“起来吧,你我兄妹,何必这么见外。”
    李英杰五官微微扭曲,如何敢起,忙道:“微臣不敢,请太后明示。”
    李太后捻着手里一颗一颗的佛珠,斯条慢理道:“若哀家没有记错,侯爷今年五十有七。”
    李英杰额头渗出密密的汗,道:“劳太后掂记。”
    “起来说话吧,到了花甲之年,身子不比年轻之时。”李太后终是不忍,言语间已然有了松动。
    李英杰暗松一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定,不敢往上首瞧,咬咬牙道:“太后脸有忧色,不知可让微臣分担一二!”
    此话讲得极为大胆,然李太后却并未动怒,只冷眼看了他一眼,幽幽叹道:“汉高祖三子,初封王,生母薄太后,帝奉养无怠。母常病,三年,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仁孝闻天下。先帝病逝,这偌大的深宫只余下哀家一人苦苦支撑,哀家看着侯爷夫妻和眸,儿孙环绕,颇为羡慕啊!”
    一字一句,都如重擂。狠狠的击在李英杰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长门宫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李太后淡漠一笑,目光深深道:“侯爷可还记得文成三十二年。”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惊得李英杰浑身脱了力,浑身上下如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他颓然跪倒在地,哀道:“太后娘娘!”
    李太后目中闪过泪光,慢慢瞌上了眼,声音却无比坚定道:“无父何怙。无母何恃,你帮哀家一个忙……”
    ……
    暮春三月的京城,暗香浮动。
    春日的午后,永远让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然北琴湖边。却游人如织。
    湖边有座亭,名荷花亭,亭边柳条摇曳,峰石嵯峨。
    亭中一灰衣男子背手而立,身形微胖。游人纷纷攘攘,去了又来,来了又去。男子似被眼前的美景所引,许久未动。
    许久。一粗布衣裳的青年男子踏步而来,立于灰衣男子身旁,间隔一人身位。远远瞧去。两人似并不认识,只共同沉醉于这春日的花月清风。
    “来了!”
    “何事?”
    “公子让你派人暗下保护林西。”
    “保护她,为何?”
    “有人夜探高府,公子怕她有个闪失。”
    “就凭她,人精一个,谁能伤得了她?”
    “花拳绣腿。自保不易。只需半年。”
    “我说齐进,你不是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吗?”
    “公子喜欢。我奈如何?”
    说话间,一群锦衣少年入得亭中。嘻嘻哈哈,不甚热闹。
    不消片刻,亭中男子一左一右,似从未相识的两个路人,各自离去,
    ……
    明月如钩,清辉如水。
    连天边的星星也分外明亮,似晶莹剔透的水晶,一闪一闪的,跳动的欢如
    林西满心悲哀的跪倒在欣然院的院子里,两眼发直,唇咬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心下有些懊悔,早知如此,昨儿就不该让师弟好生照料那厮,出了一时之气,换来罚跪,这买卖,做得亏心。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它给了你一个春光明媚的白日,就不会给你心情舒畅的夜晚;它给了你灌醉主子的机会,就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林西的代价是:跪两个时辰自省。
    原因是身为二少爷的贴身大丫鬟,没有起到照顾,提点,规劝及死谏的责任,放任主子醉酒。
    而那个烂醉如泥,被人抬上马车,又被人扛下马车的二少爷,此时正睡得昏天黑地,鼻子冒泡,全然不知道因为他的过错,连累了别人。
    林西牙齿磨得咯咯直响,心里把罪魁祸首高子眈骂了个地动山摇。似这般有酒胆,没酒量的货就该喝死他,然后往哪个犄角旮旯里一扔,随他自生自灭。
    原本今天她计划的好好的,等二少爷入睡后,换身行头,去探一探夏夫人的屋子。
    高相爷已经一连三天歇在正房了,今儿个怎么着也该往姨娘房里换换口味。趁着心头的这股子雄心壮志高涨,一鼓作气的把事情做完,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现在倒好,瘸着两条青紫的腿,凭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别说做贼了,自保都是困难。
    一阵冷风吹来,林西打了个激灵,低垂下了头。
    ……
    荷花从屋里走出来,定定的看着月色下林西清瘦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跟前,蹲下。
    “给你留的,先垫垫底吧。”
    林西抬眼去瞧,一盘已然冷的如意糕。
    “不用了,荷花姐姐,等我跪满这两个时辰后,再吃吧。省得让老爷,夫人知道了,把你牵扯进来。”
    荷花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两眼,冷声道:“回头二少爷再要出去,你推掉,我跟着!”
    林西心头微暖。自打与荷花共事以来,她清楚的知道这个面色狰狞的女子有着一副柔软的心肠。
    心情莫名的好转,咯人的青石砖瞧着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恨。
    林西故作轻松道:“没事,荷花姐姐,我皮厚肉糙,跪几个时辰扛得住。”
    荷花深深看她一眼。半晌才道:“夫人看着娇滴滴的人,哪知行事那么狠辣。”
    林西诧异。明明罚她下跪是高相爷亲口下的令,这关夫人什么事。
    只短短一瞬,林西便明白了,荷花是崔夫人的人。出于对前主子的忠心,对顶替而来的后夫人有着强烈的仇恨。这就如同她跟师姐一样,但凡出言侮辱师姐的人,都是她林西的仇人,不共戴天,没的商量。
    林西一想到李大小姐那张粉脸肿得像个猪头。心下就很得意。
    荷花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心头微震,端起盘子转过身便走。
    片刻后,人又回来了,手里多了杯热茶。
    “点心不吃也罢。吃盅热茶暖暖身子,春夜微寒,冻坏了身子,少爷跟前谁服侍?”
    冰一样的话语听在林西耳边,似甘露又似暖风。
    她“哎”了一声,接过茶盅,咕噜几下,饮了个干净。
    “荷花姐姐。你人真好。”
    荷花皱皱眉头,冷笑道:“我不过是瞧你与旁的丫鬟不同罢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林西不甚明了。
    “荷花姐姐。如何不同?”
    “这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数百位丫鬟,削尖了脑袋往少爷跟前凑的不在少数,你与他们不同。”
    原是这个不同,林西恍然大悟。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长得丑。有自知之明。”
    荷花冷笑:“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有自知之明。”
    林西细细揣摩这话中的深意。一时竟顿住了。
    “听说,你还有半年便要出府了?”荷花淡淡的声音又起。
    林西回过神。陪笑道:“嗯,先夫人恩典,让我签了五年的卖身契,到今年十一月,正正好五年。”
    “家里还有何人?”
    “没人了,就我一个。还有一对表亲在京城,回头出了府投奔去。”
    “你倒是打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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