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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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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打着伞,看着这雨越下越密,轻声道:“老爷都拦着不让去,夫人又何苦跑这一趟?难不成夫人来了,她就退烧了?”
夏茵柔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见王美玉斜躺床上,正瞪着大眼睛往门口瞧。见是她们两人,眼神一暗,把头缩进被窝。
正阳眼尖,瞧得分明,暗暗用胳膊推了一下夫人。
夏氏并不理会,上前用手摸了摸王美玉的额头,微微有一些发烫,心下明了,笑道:“来人,王姨娘病了,去请大夫。”
王美玉忙拦道:“夫人,不必惊动了,我没事。”
正阳冷笑道:“这倒是奇了,老太太派人来说,王姨娘烧得厉害,这会子偏又说没事,王姨娘不会是真的烧糊涂了吧!”
王美玉掩饰道:“刚刚确实烧得厉害,这会捂了一声汗,烧就退了些。”
正阳欲要再说,夏茵柔拦住道:“还是请了大夫来看看,比较妥当,身子有病,最是耽误不得。”说罢,往房中椅子上施施然一坐。
小丫鬟见了忙上茶。
两盏茶后,大夫还没来,夏茵柔不急不恼,只闲闲的喝着茶。偶尔跟小王姨娘闲聊几句,也是慢声细语的。
王美玉脸上不显,心下却暗暗焦急。
今儿白天,她在园子里吹了会冷风,夜间确实有些不舒服,原本想着熬熬也便熬过去了,可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不甘。想着自个若病了,说不定老爷心头一软,便过来瞧她了。
于是,她便派丫鬟到夫人处回话。哪知小丫鬟连朝春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打发了回来。
这下她便恼了,心道你们夫妻俩在那里蜜里调油,偏偏连我的死活也不管,我岂能让你们这般如意。打听到老太爷今儿歇在姑母房里,小王姨娘便把自己生病的事,捅到了姑母那里。
原本也没指望会有人来,不过是借着由头闹一闹罢了。哪知夫人亲自来了,不仅来了,还非得等着大夫把过脉,请过药才走。老爷派了两拨人来请,也没把夫人请走,这让小王姨娘如何能躺得住?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这种伎俩早在十几年前,朱姨娘便用过了,先夫人崔氏便使了这一招,几回下来治得朱姨姨娘服服帖帖。那夏夫人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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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回 贵重轻贱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大夫才姗姗来迟,把了脉,只说没什么大事。开了方子,拿了诊金便离了去。
夏夫人尤不放心,又等着下人连夜抓了药回来,看着丫鬟把药放进罐子里煮上了,才打着吹欠,交待了几句,扶着正阳的手慢慢离去。
而此时,已是四更。不仅是小王姨娘院里上上下下,连朝春院都被折腾了个人仰马翻,众人对小王姨娘怨声载道,暗恨不已。
夏氏回了屋,见老爷脸色铁青正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不是让你早些睡了吗?怎的还等我!”
“她如何了?”
“有些低烧,大夫说吃几贴药就没事了。咳……咳……咳!”
高则诚忙起身摸了摸女人的手,微凉,忙把人捂到被子里,厉声道:“就数她事多。你快躺下,小心着了凉。”
夏氏柔柔一笑,笑嫣如花。
……
次日清晨,高则诚刚与夏氏用罢早膳,却听下人来回话说,老太爷请各房主子去一趟。
高则诚不以为然笑道:“老太爷可说有什么要事?”
来人笑称:“老太爷许久未见到府里各位小主子,难得老爷休沐在家,想把人请在一处聚一聚。”
夏茵柔上前替老爷理了理衣裳,笑道:“要不,明日起咱们带着孩子们往老太爷处晨昏定省,也省得老人家身边孤独。”
高则诚摇头笑道:“不必。父亲说他早起了几十年,好容易熬到了致仕,正想着可以享享清福,何苦还被这些个俗礼所扰。再者说。他也知道我不耐烦去见那王氏。”
夏茵柔做姨娘时,就知道自家男人与王氏不和,不便多劝,夫妻俩一前一后出了庭院。
厅堂里,三位小姐。四位少爷如数到齐,见夫妻二人来,齐齐起身问安。
而最后上前的,是装容精致,久未在人前露面的何姨娘及打扮得得花枝招展的小王姨娘。
高则诚见何氏,目色一沉;再见那小王姨娘。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半丝病态也无,目色又一沉,正欲问话。却见王老太太扶着高老太爷从里出来入了厅堂。
高则诚脸色微变,起身相迎。
夏氏紧跟而上。
高老太爷上首处坐定,接过儿子亲递过来的茶碗,慢慢的拨了拨,轻啜一口。
府中小辈见茶盏落桌,纷纷上前请安。
高阳瞧着这一屋子儿孙,心中欢喜,笑道:“都是好孩子。都坐吧。”
众人坐定。
高阳眼角扫过夏茵柔,脸色微沉,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朗声道:“今日有几件事,要与你们说一说。”
高相爷见这阵仗,不得不恭敬道:“父亲,请说。”
高老太爷手一抬,道:“这头一件事,是子瞻。茉莉的母亲过逝已快半年,夏氏扶正也满一月。因着国孝。家丧,府里未曾操办。这样捂着总不是办法,下个月挑个好日子,请些亲友世家热闹热闹吧!”
夏茵柔听罢,忙起身惊慌失色道:“媳妇惶恐,不敢劳师动众。”
高老太爷深看她两眼,不温不火道:“堂堂相府夫人,有何惶恐?”
高则诚未料到父亲头一件事,要替夏氏办酒席热闹热闹,忙打了个眼色给夏氏,道:“是,父亲,儿子应下。”
夏茵柔接丈夫暗示,称谢道:“多谢老太爷。
高子瞻与高茉莉对了个眼色,纷纷垂下眼。
高老太爷把兄妹俩的一举一动瞧在眼中,笑道:“子瞻年岁渐大,府里的几个姑娘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们做父母的,有些事情该操心起来,免得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
此言一出,除了大小姐外,府里其它三位姑娘均粉脸涨得通红。
“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高则诚不欲多说,轻轻一句带过。
有数?你若有数,还会日日歇在正房,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起个大早,为你这府里的一堆事费尽脑子。老太爷不禁气闷。
“其三,三少爷与四小姐前几日求到我跟前,说他们的生母禁足多日,已悔过。孩子大了,我不大好驳了面子,也就作主允下了。”
高则诚眼中暗色闪过,如常笑道:“父亲既允下,儿子照办。”
高子眗,高紫萼面露惊喜,起身齐声道:“多谢祖父怜爱!”
高子眈与高锦葵偷换了个眼神,两人脸上均不大好看。
高锦葵银牙暗咬,心里极不舒坦。想那何氏,使下作手段算计他们这一房,结果半年未到,居然就解了禁足,也不知祖父是怎么想的,似这等恶人,就该一辈子关着才好。
老太爷把众脸的脸色,尽纳眼底,有意无意的看一高锦葵一眼,又道:“既如此,那朱姨娘的禁足也解了罢,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错改过就行,不必搞得这般兴师动众。”
众人一听这话,只觉得惊心动魄。
两位姨娘禁足一事,都是老爷亲自作主下的令,老太爷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驳了老爷的意思。这……是何意?
高门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老太爷千年难得出来见人一回,先抑后扬。先替夏氏操办宴席,又解了两个姨娘的足。明面上一盆水端平,实际上操办宴席为假,让两位姨娘分宠是真。明面上是打了老爷的脸,实则是在打新夫人的脸。
如此看来,老爷抬夏氏为正,老太爷心里多少是有些意见的。只是一直忍着,未曾发作罢了。联想到老爷这些日子都歇在正房,众人看夫人的目光均有深意。
王老太太脸上端着笑,心里却暗自得意。昨儿那一通眼药水,老太爷虽然没有应声,看来多少是听了些进去的。她打定主意,以后这眼药水啊,得常常滴才行。
高子眈、高锦葵显然未料到,自家生母也被解了禁足,顿时笑意浮上了脸,齐声道:“多谢祖父怜爱!”
高鸢尾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心中有些担忧。见她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又觉得这担忧有些多余。
高子瞻,高茉莉则万事不入心,争宠,分宠与他们有何关系?冷眼旁观便行。兄妹俩一个喝茶,一个捻了颗酸梅,最是闲适。
一时厅里,冷了下来。
王氏身着绣缕金百蝶穿花春衫,头戴凤钗,眼睛怀了一圈,见时机正好,满脸堆笑道:“老太爷,您瞧夫人又要操心府中的事,又要替哥儿,姐儿相看,还得约束着各房的姨娘,只怕分身乏术……”
话及一半,高则诚冷冷道:“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人了,何苦还要操心这些个俗事?侍候好老太爷方是正经。”
这一通话,当着小辈的面,说得极不客气。
王氏被堵得,顿时臊得脸皮通红,只得讪讪的自圆其说道:“我不过是瞧着新夫人身形单薄,想替夫人分忧。”
王氏不敢当着一府人的面,埋怨新夫人行事乱七八糟,情急之下便找了个身形单薄的理由。
“老太太,老爷说话冲,您别跟他一般计较。老太太好意,媳妇心领了。姐姐在时,府里各项规矩都立得极好,各房管事也颇为能干,这些日子虽说有些松散,也是前些日子替姐姐操办后事,太过辛苦的原因。敢明儿敲打几句,倒也不大用得着我操心。”
夏茵柔轻咳两声,又道:“哥儿,姐儿的事,横竖有老爷,老太爷作主,我在边上也不过是帮衬着。房里的几位姨娘都是知书达礼之人,也没约束一说,故媳妇这些个琐事,都还应付得来。”
夏氏这话旁人听来,平淡无奇,只当为了把王老太太的脸面圆上,然细品之下,事事处处竟无不周全。落在有心人的耳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景况。
旁人不消多说,高阳,高则诚父子听罢,一个惊心,一个开心,感触颇为不同。
惊心者,惊叹这女子心机之深竟不在崔氏之下。
开心者,欢喜这女子终于愿意与他同进退,同仇敌,步调一致。
“夫人整天忙着侍候老爷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理这些个俗事?”静寂的厅堂里,也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众人抬眼去瞧,你当是谁?正是那坐在角落之中的小王姨娘。
要说这世上聪明人有之,蠢笨之人也不少,小王姨娘便是这后者中的翘楚。
她听出姑母话中的意思,是想从夫人手里分些管家大权,偏给老爷一口顶了回去,便自作主张的想替姑母争上一争。于是凤眼一抬,小嘴一撇,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
高则诚昨儿夜里憋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可出,见她不知死活的撞到枪口上,当下一拍桌子,截了话头,怒斥道:“混帐,这厅堂之上,哪来你说话的份?”
小王氏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顾不得捡,眼泪压眶而出:“老爷,我……”
高则诚冷笑道:“你如今是我的妾室,以往如何,我不管,入了这高府的门,就该遵着高府的规矩。贵重轻贱该分一分。小小一个发热,惊动高府上上下下,当着自个是公主还是千金小姐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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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绝非祥兆
高则诚这话说白了,便是你丫的给我闭嘴,也不瞧瞧自个什么出身,敢在高府放肆,看我如何收拾你。
这话一出,且不说小王姨娘被臊得几欲羞愤而死,便是那王老太太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难看的紧。
夏茵柔忙道:“老爷别气,妹妹青春年少,心直口快了些,回头改了便是。咱夜是我院里人失了分寸,若一早回了我,也不敢惊动老太爷,老太太,不关妹妹的事。”
高则诚略带讽刺的瞧了小王氏一眼,道:“果然是青春年少啊,夫人还需多多约束着才行,别由着别人爬到你头上来。”
此言一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何姨娘,袖子下面相握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
三位少爷,四位小姐们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了没有
而那小王姨娘,终是忍不住,捂着帕子暗自垂泪。
高老太爷视而不见,任由儿子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半晌才打哈哈道:“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散了吧。老爷,子瞻留下。”
众人上前朝老太爷行礼,纷纷退出。
高茉莉见祖父独独把父亲,大哥留下,心中雀跃。
母亲走了又如何?夏氏扶了正又如何?哥哥是这府里唯一嫡出的长孙,又有舅舅他们在背后撑着,总有一天,这偌大的高府,是她的亲哥哥说了算。
高茉莉想及此,头昂高高,背挺直直,仪态万方的走了出去。
……
祖孙三代依次坐定。高阳令下人换了热茶上来,目光落在高子瞻一脸英气的脸上,心下颇感安慰。
这个孙子,从小便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长得又是这般相貌堂堂。更为难得的是,富贵人家儿孙纨绔之气,丁点未染。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不可小觑。
高阳越看。越发觉得这个孙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温和道:“子瞻最近书温得如何?”
高子瞻朗声道:“回祖父,孙儿勤学苦读,无一日敢懈怠。”
高阳抚须叹道:“祖父心甚安。你今年已十八,且说说有何打算?”
高子瞻思忖片刻。道:“回祖父,先帝刚逝,新帝继位,新旧交替,正是用人之际,今年秋闺必会开恩科,孙儿打算下场一试。”
“有几分把握?”
“十分太满,八、九分应该无碍!”
“好!”
高阳大喝一声。中气十足:“我高家儿孙,就应该有这自信与骨气。”
高则诚目含赞赏之意,也道:“我儿颇有志气。”
高子瞻谦虚道:“多谢祖父、父亲夸奖。子瞻定不会辜负二老的期望。”
未及弱冠的男子面庞清秀,神采熠熠,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深沉与自信,令高阳、高则诚父子颇为动容。
高阳捋着胡子道:“大丈夫先成亲,后立业,你年岁也不小了。我与你父亲商议,想为你议门亲事。你私下。可有相中的……”
高子瞻深吸口气,摇头笑道:“婚姻大事。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父,父亲作主便可!”
“大好!”
高阳心情舒畅:“放心,祖父必为你寻一个温柔贤淑,端庄本份的大家女子,作你的贤内助。”
高子瞻起身长揖到底:“劳祖父,父亲操心!”
高则诚见儿子如此懂事知礼,不喜反忧。
这个儿子素来与其母亲近,自打崔氏过世后,子瞻一夜之间长大,眉宇间的沉稳一日盛似一日。后他扶夏氏为正,父子间话愈发不见多,见了面,淡淡的,全无亲近。
似这等婚姻大事,他淡漠的如同不似在议论自己的事,这让高则诚微微有些担心。
只这担心未及心底,便听儿子淡淡道:“祖父,父亲,儿子先行告退。”
……
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最后只剩下父子俩相对喝茶。
老太爷道:“最近朝庭有何动静?”
“无风无浪。”
“立右相一事,可有人再提起?”
“无人再提。”
“新帝如何?”
高则诚细思之下,忖度道:“时日太短,不好说!性子稍稍软了些。”
老太爷见儿子不愿意细说,小心翼翼道:“先帝过逝,把新帝托付给你,我儿需万分小心才是。”
“放心,儿子明白!”
“前几日,秦国夫人请我过府一叙,言下之意,想把她最小的孙女,许配给子瞻为妻,你意下如何?”
“秦国夫人?”
高则诚蹙眉。
秦国夫人杨老夫人原是先帝母乳。先帝自犹丧母,故与她情同母子,分外亲近。先帝在时,对其颇为敬重,因顾念养育之恩,故封秦国夫人,赐府邸。儿孙因她之故,在朝庭做着些闲官。
高则诚嘴角微微挑起,正色道:“秦国夫人府在先帝在时,分光无限。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听说秦国夫人曾经与吴府,郭府交往甚密。”
高相久经官场之人,自然明白吴府,郭府,分别是先帝两位结发妻子的娘家。
当年先帝扶李氏为正,秦国夫人听闻后伏地长哭,认为德妃李氏出身低贱,不适为后。为此还与先帝闹了一场。
奈何先帝真心喜爱德妃李氏,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亲自写下诏书封李氏为后。
“你是担心,如今李氏已贵为太后,当年秦国夫人反对她为后一事,不知会不会来个秋后算帐?”
“正是如此!”
高则诚停了停,又道:“太后此人,心机深沉,非平常女子能比,不可测啊!”
高明冷笑道:“此女聪慧异常,且坚毅隐忍性,确非善茬。只是秦国夫人乃先帝母乳,先帝以孝治天下,她还没有那个胆,敢动先帝的母乳吧!”
高则诚不与置否,谈谈道:“婚嫁之事,男子低头,女子抬头,门第上倒也说得过去。旁的先不论,且先看看姑娘家模样,人品如何再说罢。”
“正好替夏氏操办之际,把人请过来走动走动,私底下相看相看,你意下如何?”
高则诚点头应下。
高明满意道:“子瞻的婚事定妥,锦葵,鸢尾的婚事也需得上心才是。若有合适的人家,只管一议!”
“父亲放心,堂堂相府的姑娘,不愁婚嫁。把择婿的消息放出去,只怕门坎都会被踩平几寸,不过仍需精挑细选了方可。”
高阳看了看儿子的脸色,忽然叹道:“儿女家的婚嫁大事,按理,哪里要我们父子俩殚精竭虑,若崔氏在,必能把此事办得妥当。”
高则诚听这话里有话,抬眉道:“说到底,还是崔氏命薄!”
高阳端起粉彩成窑茶碗,喝了口茶,锐利的目光道:“听说你最近都歇在正房?”
高则诚不满道:“儿子都这般年岁了,夜里歇在何处,父亲何苦还过问?”
高阳一拍桌子,恼怒道:‘你便是七老八十了,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
“父亲!”
高则诚皱眉:“扶夏氏为正,乃是先帝旨意,此事我已与父亲一五一十的说过。”
“那是因为先帝不知你与此女纠葛。以为她吃斋念佛,无欲无求。”
“事实上,她确实无欲无求。若不是我以鸢尾为胁,求她,以她这般性情之人,又如何肯再入红尘。我知道父亲素不喜她,当年之事,其实是我一已私心,与她无关!”
“瞧瞧瞧瞧,我还未说几句,你便替她推说了一大堆。则诚啊,男人困于女子之手,绝非好事啊!”高明不悦。
“父亲在担心什么?”高则诚挑眉。
高明语塞,半晌才道:“这个月来,你日日歇在她处,独宠之势渐盛。则诚啊,内宅不稳,则家宅不宁,家宅不宁,则祸及儿孙。你扶她为正,我绝无二话,但独宠,万万不可。”
“父亲,儿子又非帝王,不过是往她房里多去了几回,何来家宅不宁,何来祸及儿孙?”
高则诚凛然的目光轻轻一扫,高明心虚,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头一眼见这女子,便不喜欢。长得太美,正应那句红颜祸水。果不其然,你大哥为了她沾上了人命官司,不仅如此,你们兄弟俩还为她反目成仇,你大哥至今下落不明。这样的女人,我如何能容得下?”
高明强压下的三分不满,涨至七分,冷笑道:“先帝为防高、崔两家势大,两道赐婚旨意,并临终亲点夏氏。你为了高府前程,明着顺势而为,实则暗藏私心,我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有一点,你该明白,此女出身乡野,偏偏美貌异常,绝非祥兆。”
高明说到最后,索性把仅剩的三分不满,尽数涌出。
“父亲,她一介孤女,安份守已,谨言慎行,足不出户,一心向佛,何来不祥?我早就说过,当初是我的错,与她无半分干系。父亲为何总是针对她?”
高则诚额角轻跳,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混帐!”
高明勃然大怒,重重的将茶碗搁在几上,茶碗顺势跳了两跳,便没了动静。
“我是不想到头来,我辛辛苦苦养的两个儿子,都折在她这妖女的手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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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回 输了自然怪你
妖女二字一出,高则诚脸然突变,眉宇间素来沉静儒雅的气象,一扫而光,两道光芒似利箭般射出。
他反唇相讥道:“父亲,她是不是妖女,我心中有数。她跟我时,仍是处子。比起那些个在闺中便破了身子的贱女人,不知道正经多少倍。”
“你……你……孽障!”高明气得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
高则诚视而不见。当年寺庙那一幕丑陋,依稀在目;母亲脸上的惨白及嫌恶,多少年未曾忘却。
哼,妖女二字,王氏配当。
“父亲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无事,儿子书房还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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